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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1968，不羁》那些年哪些人那样想那样做[第23页] |
| 作者:山茅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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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 从洞口爬出来的人稍作停留，像是在适应洞外的强光，又像是享受洞外的新鲜空气。一面大口吸着气，一面继续弓着腰，一步一步拖着那载满煤块的小竹船，沿着那竹片轨道，一直拖到尽头处低洼地。那人这才站起身，使劲一拽小竹船，煤块就顺着坡势稀哩哗拉滑下去。李轼在一旁看得傻呆呆的，正惊愕间，那人转过身，拎着小竹船过来，看见了他，张开口露出两排白晃晃的牙齿。 “李轼，你来啦。”那人喊了一声。 声音很亲切并熟悉，却把李轼吓了一跳，心想这是哪个呀？但在这个地方，除了吴能，不可能有其他人会叫自己的名字，左右一看，四周没见吴能。 “你咋连我都认不出来！”那人又喊了一声，并继续朝他走过来。 喊他的人正是吴能。看着眼前光着身子的吴能，李轼吃惊得来有点不好意思。当年在学校时，吴能是少数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人物之一，加上身材俊美、双眉修长，是不少女生的偶像。今天的吴能，除了一身黢黑和煤灰外，只在前面拴着一块围腰布。李轼从对方长眉下深沉的目光，确定他是吴能。 看着惊诧的李轼，吴能反倒像平常人一样，神色自如地说： “你咋了，带烟了吗？给我一根。” “老吴，你咋整成这个样子。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把你认出来。” 李轼还没有从惊愕中走出来，只顾说话，没顾上掏烟。 “是呀，反差是大点。那你说我该成啥样子？上次方二来时，比你还吃惊，还奚落我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小子嘴巴够损的。咋样，没骗你吧，看看周围，水光山色，风景如画。放眼一看，苍翠入目，山风起处，凉悠悠的……”吴能又露出两排白牙，用黢黑的手往四周比划。 李轼冷峻的眼光没有去看景色，却透出嘲讽的神情，一边左手去口袋里掏烟，一边右手往下一按： “打住、打住，风景倒是如画，不过方二也没说错，你这人物形象有点煞风景。多少也有点那个。” “别这个那个的，在这里就只能这样，我这也算是回归自然嘛，像在江边游泳一样，光溜溜的。再说，到哪个山头唱哪个山头的歌嘛。李轼，你这人就是缺点情趣。” “行啦，别在我面前瞎转你的情趣。来，先抽烟吧。”李轼懒得听他扯，把烟递过去。 吴能伸出一只同样黢黑的手，接过烟，叼在嘴上。李轼跟他点上后，他长长地吸了一口，不慌不忙地、很舒服地吐向空中，看着那烟气飘荡在山林中，慢慢悠悠地融入山林。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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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田园生活 2019-05-10 05:51:14 签到看帖 ----------------------------- 文友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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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sxsltsj 2019-05-10 13:00:41 ----------------------------- 文友晚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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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田园生活 2019-05-11 05:32:47 签到顶帖 ----------------------------- 文友辛苦 |
| 抱歉，昨天发的一节未过。 |
| 今晚不更了，免得仍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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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色夏沬 2019-05-11 22:38:04 ----------------------------- 花之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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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sxsltsj 2019-05-11 23:14:54 ----------------------------- 文友晚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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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田园生活 2019-05-12 05:17:05 顶帖 ----------------------------- 文友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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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缺八九百字，） 吴能自然看到李轼不屑的眼神，也晓得他不是真骂自己，他平常是不出言语的，连话把子都少有带的。今天肯定是看到自己这个“惨相”，才发泄心头的愤懑。但在洞里实在是憋得难受，闷着脑壳挖煤，勾着脑壳拖煤，没有人陪着说话，更不用说像在江边那样，好友们高谈阔论。 今天李轼既然来了，哪能放过一个听众，说到畅快处，当然不能停下来。吴能不理李轼的不讥讽，一面继续抽烟，一面侃侃而谈： “本性是啥？孔圣人说食色性也，那是说人的本性当如此，不过在那黑乎乎的洞子里，哪个会去想男女性的问题？反正我是没有那个雅兴，都是想食的问题。那种压力下，跟老子二哥就硬不起来。我记得左拉的小说，也是说煤矿井下出事后，男女主人公，性命都难保了，还在像最后晚餐一样，上演最后的性爱。我就一直没看懂，心里想，这能有几分可能？后来想，既然左拉这样写，想必是西方人的生活方式和性格所致吧。你说是外国人性情奔放，喜欢性生活，不为外界情形所困，要及时行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还是说外国人生活的态度更积极，死到临头，还不信邪，还不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相信生命的力量是无所不能的，像杰克伦敦笔下跟狼互咬的人一样。”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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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过客2016 2019-05-12 23:09:33 支持佳作。 ----------------------------- 文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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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田园生活 2019-05-13 04:27:55 签到 ----------------------------- 文友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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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辉耀 2019-05-13 07:43:03 支持问好！ 欣赏佳作！ ----------------------------- 文友晚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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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sxsltsj 2019-05-13 13:28:35 ----------------------------- 晚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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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 周围的景色优美宁静，衬出那溪水欢快清脆的跳跃声，小溪叮叮咚咚，若无旁人地弹奏着山高水长的曲调。 李轼看着身边这个上下黢黑的朋友，裸露的肌肤除了煤尘，还混合着汗水，像油墨一样发光，牙齿晃着雪白的光，眼睛闪着聪慧的光，跟四周山青水秀的色彩一点也不协调。而吴能本人坦然得像融和在自然中的一块煤，像在江边游泳时一样，若无旁人地说着。他不禁感慨道： “老吴，说你转，还真转上了。有那么复杂吗？不就是想说那些煤矿工人生活的悲惨状况嘛。本该在房间里发生的事，被整到煤矿洞子里来发生。” 李轼晓得吴能说的是左拉小说《萌芽》中一个场景。他平日也欣赏吴能那种滔滔不绝的口才，今天却不愿意听吴能在那里天马行空地乱扯。 他是有事而来。 （第119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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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色夏沬 2019-05-13 20:05:00 新周愉快！支持朋友！ ----------------------------- 文友晚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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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马 2019-05-13 21:54:26 学习，支持！ ----------------------------- 谢谢，将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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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一滴水 2019-05-14 13:21:25 顶帖，问好 ----------------------------- 文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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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sxsltsj 2019-05-14 13:04:53 ----------------------------- 下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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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苦其心志 李轼今天来，一是想看看吴能的状况，总说来，却一直没能来，有失朋友间的情义。二是想了解这儿的情况，看有没有可能到这里来混，因为吴能相邀过好几次。 刚才在棚屋时，李轼问严三舅这煤矿的来路。严三舅说，这小煤窑原说是一个大煤矿的矿尾巴，没有开采价值了，被废弃。在他看来根本不是啥大矿的尾巴，就是那种鸡窝煤，储量少，也就十几万吨，而且还很分散，煤层也薄得很，根本就没有开采价值。解放前就有人挖过，结果没成事。到全民大炼钢铁的年代，因为需要煤，还挖过一阵。后来大炼钢铁因是劳民伤财而告终，这些鸡窝煤自然也就被封停。 李轼问，现在为啥又搞起来？ 严三舅说，按常理是煤炭紧缺，能卖得起钱了，才有人来打这种鸡窝煤的主意。其实是因为煤炭属于计划内的货物，没有计划指标就弄不到煤，鸡窝煤不属于计划内，所以走俏。因为资源还不属于当地的生产队，所以是以城区公社和生产队的名义搞起来的。有十多个农民在挖煤，有挂名的或不挂名的管理人员三四个。那几个人平常不来，只有他每天来，有时有人来拖煤。他既是会计，又是出纳，还兼着保管发货。 吴能曾对李轼说过，是他三舅介绍他来鸡窝煤挖煤的。说是鸡窝煤真不假，小得可怜，真跟鸡窝差不多，窄的地方连转身都打不过。1２个人分两班干，一个班６个人，４人挖，2人运，挖的和运的轮换着来。 今天一看，李轼心里就发凉了，这里远不如自己目前所呆的工地，难怪当初自己嫌钱少时，杨建国说要知足。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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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田园生活 2019-05-14 05:56:32 顶贴支持 ----------------------------- 文友辛苦 晚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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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田园生活 2019-05-15 05:33:21 顶贴 ----------------------------- 早起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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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sxsltsj 2019-05-15 12:55:11 ----------------------------- 文友下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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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888 2019-05-15 16:09:54 拜访楼主，欣赏佳作 ----------------------------- 冷月晚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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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 过足了烟瘾，吴能更愉悦，把烟屁股往沟里一扔，只见那暗红色的光一闪，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带着一股青烟栽进水中。他目送着那烟屁股被溪流冲走，才扭头看着李轼，慢悠悠地问： “李轼，咋样，有何观感？” “老吴，我要是说了，你不要生气，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但这个念头刚才总在我脑壳里转。”李轼犹豫着。 “看你这个啰嗦样，说嘛，有啥不得了的事！”吴能一拍胸膛，“一身精光，无产者是无所畏惧的！” “老吴，叶挺的《囚歌》你记得吧？” “当然。”吴能立刻站起身，随口就背出来：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我渴望自由， 但我深深地知道—— ——人的身体怎能从狗洞里爬出！ 我希望有一天， 地下的烈火， 将我和这活棺材一齐烧掉 我将在烈火和热血中得到永生！ 声音在山谷中回响，最后消逝在松涛声中，山林又归于寂静。 吴能还沉浸在朗诵的激情中：这就是中国传统的做人气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过这些往往都是以丧失自由，丧失生命为代价的。不是每个人能做到的。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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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色夏沬 2019-05-15 22:30:47 顶帖支持！ ----------------------------- 文友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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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田园生活 2019-05-16 05:00:04 新的一天继续努力顶贴！ ----------------------------- 文友辛苦，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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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辉耀 2019-05-16 07:54:15 ----------------------------- 图片有点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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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888 2019-05-16 17:16:45 拜访问候文友 ----------------------------- 晚上好，冷月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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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 等吴能平静下来，李轼对他说：“你记性真不错，这至少是你10年前课本上学的东西。还能一字不拉地背下来。”李轼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老吴，我之前说了，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但我一看到那个洞子，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叶挺这首诗。” “嘿，我第一天来这里上班时，也是赶上一个矿友像狗一样从洞里爬出来，当时我的第一念头，跟你完全一样，就是想到了《囚歌》中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那一句。”吴能说完话，从李轼烟盒里又抽出第二根烟，点上后含在嘴里，眼光越过李轼的肩头，看着那个鸡窝煤洞口，若有所思。 “啊！真的，真有这样巧？”李轼漠然的脸上透出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不骗你。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嘛！”吴能仰头望着松树梢，很悠长地吐出一口烟，颇神气地说。 “停，停吧。咋又转上了，还转成英雄。”李轼连忙丢掉手中的烟屁股，跟吴能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吴能对李轼说起他当初一刹那间的想法。美国人在争取独立时，就喊出了“不自由，毋宁死”的口号，说明他们认为自由比生命重要；叶挺是为了人的尊严和信仰放弃了自由，宁愿死而不失尊严和信仰，在他看来，尊严比自由重要。我们生命在，自由也在，但我和我那些矿友为了生存，却愿意在洞口爬进爬出。 你说，是不是说对我们来说，生存比尊严重要？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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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888 2019-05-17 08:35:49 看望山茅兄，早安。 ----------------------------- 谢冷月君，上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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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田园生活 2019-05-17 08:17:54 顶！！！ ----------------------------- 文友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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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sxsltsj 2019-05-16 23:16:23 ----------------------------- 下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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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 李轼听完吴能这些话，沉默下来，周围山头上的松涛一阵快一阵慢地荡向远方，脚下的山涧还是欢跳着，伴着哗哗水声，像一群活泼淘气的娃儿，追逐着，拐来拐去，消失在林间。李轼收回凝神的目光，看着旁边这位身材健美的朋友，个头有一米八，却终日在一个不到一米高的洞口，拖着煤筐像狗一样爬进爬出，为的啥？其实无关尊严，只关乎生存。说： “老吴，我跟你的想法不太一样。叶挺失掉的是肉体的自由，但他追求的是心灵自由。所以他才自愿拒绝了别人给他的肉体自由，在心灵上获得了自由。回过头来说你和农民，农民可以不挖煤，不在这洞口爬进爬出，可以回乡下去挣工分。你老吴也可以有其他选择，但你们都自愿在这里爬进爬出，说明这‘狗’式的劳动，比其他选择更好些。况且，我也不认为从洞口爬进爬出就没有尊严，那不过就是适应特定劳动的一种方式。因为你们完全可以把洞口挖大的，听你三舅说，只不过是矿方和矿工都不愿意花钱来挖。” 说到这里，李轼想起王有才，就说：“这方面我们工地的王有才心态就好，就是上次你在茶馆说他是混混那人。一身破烂衣服走在大街上，旁边是年青漂亮穿着时尚的齐小冬，他从不觉得自己比哪个低一头。” “李轼，你也跟我打住吧！还总说我转，我看你才转，还转出肉体、心灵来了！”吴能高声叫起来。 “你等一下，老吴。还有两句就说完。昨天我们挑石灰，我也想到这个问题：自愿是公平的基础。今天我要说，自愿也是尊严的基础，也是内心自由的基础。我想我们当初选择不上山下乡，也不是怕吃苦，就是不愿意被强迫。” 说完话，李轼把手上的半根烟，猛吸了两口，随即像吴能一样把烟屁股扔进溪沟，只见那烟屁股划了一道弧线，像被击落的飞机，冒着一道烟跌进溪水。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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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田园生活 2019-05-18 05:19:24 顶一顶！ ----------------------------- 文友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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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辉耀 2019-05-18 08:44:34 ----------------------------- 文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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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 听李轼说到当初下乡时的考量，吴能心里明白，李轼情况跟自己不一样。李轼当初不下乡是最坚决的，他没有更多的选择，所以在应对问题时更简明。自己虽说不愿意下乡，但实在要下，也未尝不可，有选择的余地。在武兴华来约自己一起走时，自己心里也是考虑过的。最后也是因为遵循内心的指引，选择了不下乡。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后悔也罢，不后悔也罢，都无须计较。就说： “不说那些。一说就好像在讨论啥严肃的话题一样。我原来是希望你能来，对我来说也有一个伴，吹牛皮时也闹热点。对我们来说，我觉得到在这种环境中混混有好处，这差不多是老百姓生活的最底层，啥子叫暗无天日，进了小煤洞子你就晓得了。古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矣，必将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行啦，我说吴秀才，别往下转，哪个给你降大任，还真把自己当人才？” “哟，触景生情，随便说说，随便说说。愁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何乐而不为嘛。有了这杯酒垫底，以后还有啥子苦酒喝不下？我刚来时，每次拖煤出洞都跑到山溪边捧水洗洗脸，特别安逸。另外的人都不洗，我问为啥？他们说呆不了多久你还得进去，洗了也是白洗，还不如干完活路后，痛痛快快地洗一次，那样才清爽。我后来也跟他们一样，干完活路再洗，入乡随俗这话是很有哲理的。” 李轼心里一震，看来人应对环境的办法有相似之处，昨天挑石灰时，杨建国、宗陵等人也是这样说的，他换了一个话题问： “你父母晓得你在这里挖煤吗？他们反对吗？” “晓得。我跟他们说过 。当初我还有点担心他们会嫌我跟他们丢人，他们没有介意这个。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说你二十多岁的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定吧。我也说当初不下乡不是怕吃苦，而是不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我说没下乡跟他们带来了麻烦，好在户口已下，没人再逼上门来。他们表示能理解我，我很感激他们。” 说话间，洞口响起了拖泥带水的哗哗声，又一个脑壳伸出来。 （第120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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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田园生活 2019-05-19 05:14:01 新的顶贴！ ----------------------------- 早起辛苦，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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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马 2019-05-19 07:55:13 周末问候！ ----------------------------- 文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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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888 2019-05-19 09:09:04 精品佳作必须天天支持！祝朋友事事顺心，吉祥如意！ ----------------------------- 冷月君下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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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sxsltsj 2019-05-19 13:14:33 ----------------------------- 文友晚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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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空乏其身 从洞口伸出脑壳来的人，闭着眼睛，贪婪地呼吸着山林中的新鲜空气，停了一阵，才抬高了身体继续往前拖小竹船。吴能说出来的人是为了适应洞外的光亮，在里面呆久了，猛然睁眼不行。 出来的人跟吴能一样的打扮，一身黢黑，眼睛发亮，牙齿发白，光着屁股，前面拴了一块破布。他像吴能一样，把小竹船中的煤块顺势往下倒光后，才直起腰，往回走。 “老李，过来坐一会儿，抽根烟。”吴能向那人招手。随后伸手指向李轼，“这是我的朋友，也姓李，跟你是家门。” 老李笑着走过来，一张黑脸上露出雪白的牙齿，脸太黑，看不出年纪有多大，从体形上看，也是三十出头的壮劳力。李轼习惯地伸出手去，对方没有握，不晓得是没有握手这个习惯，还是觉得自己手太脏，不好意思握手，只是咧嘴笑笑。李轼缩回手，顺势递给他一根烟。老李接过了递给他的烟，就势一屁股靠坐在一块大石上，接过火后，眯着眼睛抽起烟来，一付很享受的模样。 “老李在这里干多久了？”李轼问。 “一年多。”老李回答。 听老李说已有一年多，李轼把目光投向洞口，他注意到洞口没有支架，心想这是不是太悬，就问老李： “你们这洞子安全吗？这洞口连木头架子都没有支一下，里面支了吗？你们就没有想过安全问题，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啊！” “跟老子，哪个不怕死哇！你看到的这个洞口进去，差不多有四五百米长都是这样大小的坑道，没有支架子。我们有两个老师傅在里面，他两个说，这样小的洞子，受力好，牢固得很，狗日的出不了事。要是挖成了大坑道，一是要费很多工，二是就得支架子撑顶，跟老子本钱就大了，划不来哇。这小煤窑就没有啥投资，我们挖煤全靠手工，抡十字镐挖。挖煤的掌子面空间也很小，有的比人高一点，有的还没有人高，没煤的地方挖大了不划算哇。挖的空间大了就支一下，小的地方都不支，有时发现有松的地方也支一下。跟老子干到哪里说哪里哇。”老李露出一口白牙，口气里充满深深的无奈。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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