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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灯红酒绿下》生活是一场灯红酒绿下的冒险[第2页] |
| 作者:杺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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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下》第二卷 西区有情人 第二章 顾婉晴失踪了 虽然确定了顾婉晴并没有再次用它做什么傻事，但莫莉对这把刀依然抱有恐惧，便想将它重新收回到抽屉里。但打开抽屉时，里面的几张单据却引起了莫莉的注意，之前她不记得还有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医院的单据，莫莉一张张地拿起来查看，上面医生的诊断让莫莉整个人如遭重击。 “孩子没有了...” 莫莉失神地退后了两步，一屁股做到了满是灰尘的床上，手中的单据也纷纷滑落到了地板上。 “怎么会这样？”莫莉想起了之前在何启华家中地面上看到过的血迹，她似乎明白了。难怪顾婉晴会离开，难怪何启华会那样回避自己的追问。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莫莉始终无法从这个消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世间太不公平了，顾婉晴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她现在一定很痛苦，但自己却并不能陪在她的身旁。 “婉晴，你到底去了哪里？”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在这个空旷的房间中响起，莫莉随手接通了电话，里面传出的是楚江南的声音。 “你相机修好了，里面的照片也都导了出来，我给你送过你，你在哪？” 之前在大理旅行的时候，莫莉的相机突然故障，导致记忆卡都无法读取，很多照片都在里面看不到。楚江南找人修了一下，现在终于都可以看到了，所以想要第一时间给莫莉送回来。 莫莉现在还哪有心思考虑照片的事情，听到楚江南的声音，下意识地便回答道：“我在婉晴家。” “婉晴家？”楚江南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有些恍惚。这一个多月来，他始终克制着心中的牵挂，两个人更是一直都避免提起顾婉晴。往往他都是深夜的时候，才会一个人悄悄地来到顾婉晴家楼下，独自望着那个窗口，默默地守候，然后又默默地离去。 今天莫莉是怎么了？突然提起在顾婉晴家，难道是有什么事？不过，莫莉那边始终再也没有了声音，楚江南就是想问也找不到借口，便只有说了句好的，挂断了电话。 莫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回答给楚江南带来了多少疑问，她依然还是沉浸在哀伤中，对顾婉晴的遭遇，自责不已。 差不过半个小时后，莫莉的电话又响了，还是楚江南。 “我到婉晴家了，但家里没有人，你们现在在哪？” 莫莉这回终于反应了过来，知道楚江南一定是去了何启华的那个家。看来何启华也已经离开了，她连忙说道：“没事，一会儿我去找你吧！” 莫莉的声音很无力，隐隐还有些哽咽的感觉，楚江南心中猜疑更重。 “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真的没事，我们去酒吧见面吧！” 莫莉说完，匆匆便挂断了电话。她还是不希望楚江南知道这件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她不知道楚江南知道后会变成什么样。 莫莉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强忍下心中的不安，把地面上的医院单据都收拾起来拿在手中，这才走出房间。刚到楼下，还没等她上车，楚江南的车竟然突然在自己身边停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楚江南刚从车上来下，莫莉便惊奇地问道。 楚江南看着一脸憔悴的莫莉，又向她身后楼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凝重地说道：“我在电话中听你声音就感觉怪怪的，到了那边你们也不在，我便想到了这里。婉晴出什么事了？” 莫莉看着楚江南，他脸上此刻的焦急，说明他对顾婉晴一点都没有放下，心中不免有些悲苦。 “没事，我们走吧！到酒吧我再和你说。”莫莉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太过僵硬了些。 “你不用骗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婉晴人呢？”楚江南依然追问着，同时他也看到了莫莉手中拿着的那些单据。 “这是什么？” 莫莉本想将单据收起来，但还是被楚江南抢了过去。当他看清了上面的字迹，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你听我说，楚江南...” 莫莉用力地摇晃着楚江南，但对方就是没有一点反应，她觉得好无助，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楚江南无力地垂下了手臂，眼神空洞地望向对面莫莉，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说话呀！说话呀...”莫莉再也忍不住，眼泪断线般地流了下来。 楚江南用力喘着气，终于在喉咙里挤出了声音。“婉晴...婉晴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婉晴...失踪了。” “失踪了...失踪了是什么意思？”楚江南激动地抓住了莫莉肩膀。 莫莉哭着说：“我给她打过电话，但一直都是关机。也去找了何启华那个家伙，他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他们家中婉晴的衣服都不见了，家里的钥匙也放在桌上。婉晴是自己选择离开的，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那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婉晴她一个多月前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只是没想到...”莫莉也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楚江南缓缓放开了莫莉，呓语般地低声念叨着。 莫莉没有回答，她哭得更厉害了。当初选择不告诉楚江南就是担心他这样，现在他不但什么都知道了，而且孩子也没有了，顾婉晴更是失踪不见了。 “去报警，我们去报警。”楚江南突然说道。 莫莉之前也是被顾婉晴突然遭遇的这些事给弄懵了，完全没有想到过去求助警察。此时听了楚江南的提议，马上表示赞同。 两个人车都没开，一路跑到了最近的派出所，将顾婉晴失踪的情况与警察说了一遍。 楚江南因为太过激动，很多事情又不是那么清楚，虽然说得详细，但几乎都不在重点上。最后还是莫莉及时给予了补充，才让整件事清晰了起来。 警察听完后有些为难。按照他们的说法，顾婉晴属于自己收拾行李离开的，并不能算是失踪，根本无法立案，只能建议他们在顾婉晴可能去的地方尽量多找找。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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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下》第二卷 西区有情人 第三章 怒火街头 楚江南听后当时就火了。 “你们是怎么当警察的？人失踪了你们都不管，出了事你们能负责吗？我告诉你们，她曾经就自杀过一次，这次又受到了这么巨大的打击，随时都有可能想不开。如果真这样了，你们谁都脱不了干系，我要投诉你们...” 警察对楚江南这样的大闹也是无奈，他们能理解楚江南的心情，但这类的所谓失踪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安慰。最后还是所长亲自出面，同意暂时以失踪立案处理，尽力帮忙留意寻找。 离开了派出所后，楚江南还是不放心，又去到了公安分局。但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在与派出所沟通了之后，只能再次进行了安抚，并口头承诺会尽力帮助寻找，这才勉强送楚江南和莫莉离开。 公安分局距离商业街就只隔了一个街角，楚江南刚走出分局大门，刚好看到一辆桥车从街角处转出，缓慢地向这个方向驶来。还不等莫莉反应过来，楚江南就已经奔着马路冲了出去，直接拦在了那辆轿车前。开车的司机也被吓了一跳，连忙用力踩下了刹车，才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免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发生。 “你疯了啊！长没长眼睛？不要命了...”司机刚想发作，却一眼认出了站在车前满面怒容的楚江南。 这时莫莉也赶了过来。刚刚那一幕把她吓坏了，以为楚江南突然想不开，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便不放。但当她听到了轿车里司机的声音时，才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何启华，你给我下来。”楚江南不顾莫莉的拉扯，奋力拖着她来到了车门前，用力拍打着车窗。 车窗被他击打得嗡嗡作响，坐在里面的何启华真担心随时都会有玻璃飞溅到自己脸上，只好打开了车门。 “妈的，怎么又是你...” 还不等何启华从车里出来，楚江南便已经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生生将他给拽了下来。 “你把婉晴怎么了？你还是人吗？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楚江南咬着牙，要不是莫莉一直拉住了他的另一条手臂，楚江南可能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这已经不是他们俩的第一次冲突了，所以当何启华发现拦住自己的是楚江南时，他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楚江南的举动他也没有感觉惊讶，直接伸手也抓住了楚江南的衣领，吼道：“你给我放手，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提到了上次，楚江南就更是生气，自己和顾婉晴变成了现在这样，都是拜那次的何启华所致。现在他又对顾婉晴做出了那样的事，自己怎么可能还咽得下这口气。 就在这时，何启华的车上又下来了一个女人，看到眼前的情况，明显何启华就要吃亏，二话不说便扑上来开始抓打着楚江南。 这个人莫莉看着眼熟，好像是何启华店里的女服务员。莫莉也不能再继续拉着楚江南的手臂了，一把拽住了那女人的头发，和她纠缠到了一起。 没有了莫莉的拉扯，楚江南终于腾出了另一只手，现在还哪里需要犹豫，一拳正打在了何启华的脸上。人在愤怒的时候力气真的很大，何启华又明显比楚江南矮了半个头，单打独斗根本就不是楚江南的对手，只两三下便被楚江南按到了地上。这次真是新仇旧恨一起发泄了出来，楚江南也不管是打到了何启华的什么部位，只是抡起拳头玩命地砸着，打得何启华不停发出痛苦地尖叫。 这样的混乱早就惊动了不远处的公安分局，没一会儿功夫就有几名警察跑了过来，分开人群，硬是将四个人给拉开。楚江南还不解气，根本不顾及警察的阻拦，撕扯着还要扑上去，口中也不停地大骂着。 警察没有办法，两三个人都按不住此刻的楚江南，最后只能使用了强制手段，用手铐将楚江南给控制了起来。 何启华现在已经被打得口鼻流血，说话都不那么清楚了，在一名警察的搀扶下，手指着楚江南喊道：“把他抓起来，我要告他，他想要打死我。” “我今天就打死你了，你个畜生，婉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警察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将他们都带回了分局。 到了分局里，楚江南与何启华依然还在不依不饶地相互喝骂着，搞得很多值班警察也都过来看热闹。最后实在无法让他们安静下来，只能将他们分开，由不同的警察分别向他们了解情况。 “我要告他，你看看这家伙给我打的，要不是你们来的及时，我这条命都要没有了。” 何启华与他店里的服务员蕙梓被带到了同一个房间，刚坐下来他便向对面的警察控诉着。 “能说说具体情况吗？你们为什么发生争斗？”那警察示意他先冷静下来，然后问道。 “我哪知道啊！原本我车开得好好的，他就突然冲到了我车的前面，要不是我反应及时，都直接撞上了。我还没怎么样呢！他就突然开始砸我的车，然后把我从车上拽下来就打。我的这个朋友当时就在车上，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 警察转眼看向一边的蕙梓。蕙梓连忙点头：“是啊！我们刚从店里出来，这个人就突然冲到了我们车的前面。你也看到了，我们什么都没做，甚至连手都没还。” “你认识这个人吗？”警察又转头问何启华。 “认识，他叫楚江南。” “你们是什么关系？”警察继续问。 “我和他没有关系，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那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打你吗？” “我怎么知道，这人就是个疯子。” “你俩是什么关系？”警察说着看了看蕙梓。 何启华也看了蕙梓一眼。“她是我店里的服务员。我是个开冷饮店的，就在商业街上。” “那好，你在这先稍等一下。”说着，警察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需要帮你叫医生吗？” “需要，我要求验伤，这次决不能放过那小子。”何启华恨恨地说道。 那警察暗暗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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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要和无赖做朋友 说心里话，这警察并不觉得何启华伤的有多重，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医生来处理，他也只是例行问问而已。从刚刚简短的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个何启华根本就算得上是个无赖。不过毕竟他现在是受害者，自己再怎么不喜欢这样的人也还是要照章走程序。 另一边的楚江南此时也终于安静了下来，莫莉就坐在他身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生怕他再次冲动起来。 “姓名？”一个警察坐在对面问道。 “楚江南。” “莫莉。” 警察注视着他们继续问道：“你们与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他是被害人？那家伙就是个混蛋...” 警察瞪了楚江南一眼，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被害人我们自然会分辨，你只回答问题就好。” 莫莉也用力地拉了拉楚江南，示意他冷静一点。 楚江南不再说话，他现在也不想回答警察的这个问题。 莫莉叹了口气，只好由自己来回答。 “他是我姐妹的男朋友，不，应该是前男友。” “你们为什么要打他？”警察冷冷地继续着问题。 莫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的朋友失踪了，怀疑跟他有关。” “哦？失踪？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他这种人就该打，还需要什么证据。”楚江南突然吼道。 警察原本正在记录，听到楚江南的吼声，一把将手中的笔拍在了桌子上。“现在是例行询问，请端正你的态度。”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又走进来一个警察，正是之前接待过楚江南和莫莉的那个。他也是听到了这边的混乱才过来看看，认出了这两个人，所以进来想要了解下情况。很明显他应该是个头头，皱着眉看了楚江南一会儿，示意询问的那个警察跟他出去一下。 到了门外，他将这里的情况简单了解了一下，然后把之前楚江南和莫莉过来报失踪的大致细节也说了一些。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负责询问何启华的那个警察也走了过来，三个人经过了一番沟通，基本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次回到房间中，负责询问楚江南的警察态度也转变了很多。 “哎！基本情况我都知道了，很多事情，不是通过拳头就可以解决的。” 刚刚这段时间，莫莉也试着劝了劝楚江南，这里毕竟是警察局，闹起来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现在既然警察都已经不再如之前那样冷言冷语，楚江南虽然还很生气，但却也不再出声。 警察继续说：“现在你打人是事实，对方也已经申请验伤了。不过，我觉得其实也没那么严重，还是可以私下和解的。我看，一会儿你们就去给对方道个歉，相应的医药费该拿多久就给他。如果需要，我们这边也可以帮忙调解一下，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 “不可能，我不会给他道歉的。”楚江南的态度很坚定，他不觉得自己是冲动，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这样固执呢！做人做事都要留点余地。”警察对楚江南的态度非常不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我为什么要跟这样的人道歉，他这种人才应该被抓起来，你们警察分不清好坏人吗？”楚江南的情绪又渐渐开始激动了起来。 警察也被楚江南这句话惹出了火气，瞪着眼睛大声说道：“你还知道我们是警察？那么你就该认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你当街打人是事实，已经触犯了法律，现在还一点都没有悔过的态度，我完全可以把你关起来。现在给你机会也是因为看在你一时冲动，你还不知悔改。有这打人的力气，还不如多到你朋友可能去的地方找找。等找到了人，如果真的曾经遭受过虐待，你们可以再来举报他。好好想想清楚吧！一意孤行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说完，警察也不想再继续和楚江南这样耗下去，转身离开了房间，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和解？不可能，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想和解？你们警察到底保不保护我们市民？我要告他，我要让他坐牢。” 对于警察给出的和解建议，何启华根本不准备接受。 “我找的医生到了没有？我必须要验伤，现在我感觉头很昏，浑身哪都疼，肯定有内伤。” 警察面对这样近乎于无理取闹的何启华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将他送到了医院进行伤情诊断。一通检查下来，除了部分软组织损伤外，最严重的便是鼻腔破裂，口腔粘膜破损，两颗牙齿出现松动。说通俗点，就是鼻子和嘴被打破了。 就这样何启华仍然还是不依不饶，闹着一定要告楚江南，并且拿着医院开出的证明赖在分局里不走。楚江南那边也不服软，警察对他也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最后只能按照正规程序，以当街伤人、寻衅滋事的罪名将楚江南依法拘留了起来。 被警察带走时，楚江南没有任何反抗，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莫莉哭喊着拉住他的手臂不肯放开，最后被两名女警架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进行安慰。她很想替楚江南去道歉，让她付出什么都可以，只要何启华愿意放过楚江南。但何启华根本就不见她，甚至连她的电话都不再接听。 事情已成定局，莫莉有再多的委屈也改变不了结果。顾婉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警察说得对，眼前最要紧的应该是先找到顾婉晴的下落。 站在公安分局的大门口，莫莉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却眼看着对面何启华的那俩轿车开走了。透过后车窗上何启华的剪影，莫莉几乎能够想象到此时他的样子。还有副驾驶座位上那个叫蕙梓的女人，他们一定是在笑，像个胜利者般地肆意嘲笑着。 莫莉心中很不甘，简直可以说恨得牙根都发痒。但楚江南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何启华这种人，莫莉算是真正地认识到了，那不是自己应该去招惹的，也不是自己承担得了的后果。世间渣男千千万万，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有相见的可能。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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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下》第二卷 西区有情人 第五章 相信她会回来 “顾妈，我是莫莉。” “莫莉啊！你这孩子都多久没回来过了，也不给我们打电话，都在忙什么啊？” “最近是有些忙，你们身体都还好吗？” “挺好的，你爸妈也都挺好的，就是总念叨着你。” “顾妈，婉晴最近回去过吗？” “婉晴？没有啊！原本是说过准备回来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忙了，最近一直都没消息。怎么了？你没跟她在一起啊？” “啊！我这段时间出门了，在大理这边旅行呢！也没事，就是给她打电话没接，以为她是不是回老家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看婉晴这丫头最近也总是神神秘秘的，十一前还偶尔会来个电话，也只是简单说几句便挂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怎么会跟婉晴吵架呢！你们放心吧！真的没事。那就先这样吧！我朋友还等着呢！过些时间有机会回去看你们。” 莫莉挂断了电话，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这段时间里，她去过了很多地方，尝试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办法，都没有一点顾婉晴的消息。给老家顾婉晴的父母打电话是她最不想做的，担心万一顾婉晴并没有回去，电话中她父母再察觉出点什么，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现在这个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莫莉真的已经感觉心力憔悴。 这个时候要能有楚江南在身边，自己一定会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但现在他也不在，不知道在拘留所里的日子，楚江南会是怎样的心情。 自己的生活到底是怎么了？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先后全出了事，一切都是源于何启华这个人。如果这个世上真的可以找到杀手，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干掉何启华。但生活不是电影情节，没有那么多的快意恩仇，自己只是个小老百姓，像何启华那种人，除了避而远之没有其它办法。 刚刚给顾婉晴父母打过去的电话，虽然并没有引起他们二老的怀疑，但莫莉还是放心不下。一旦他们猜到点什么，以二老的身体状况，让他们怎么去面对。 莫莉决定还是再给他们去个电话，有些慌言一旦开始了，就得想办法一直圆下去。 “顾妈，我是莫莉。我联系到婉晴了，原来她一直在开会，所以不方便接电话。...我们这边都挺好的，她说最近公司忙，过段时间还要有出差的任务，所以暂时不方便回家。她让你们放心，她会照顾好自己的，等公司的事情忙完了，一定会抽空请假回去看你们。...恩！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再见顾妈。” 不管怎么样，莫莉觉得顾妈应该是相信了，只是接下来该这么办？这样的谎言根本瞒不了多久。 一周之后，楚江南的拘留期满被释放了出来。莫莉早早便等在了公安分局门口接他。原本还在担心楚江南会继续去找何启华的麻烦.但没想到的是，楚江南走出分局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好像失去了生活目标一样，沉默地坐到了莫莉车上，任由着她带自己离开，去往任何地方。 莫莉先是带着楚江南去吃了顿饭，结果楚江南根本就什么都没吃，只是喝了点酒。莫莉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就这样从饭店出来，直接送他回到了家。 楚江南进屋后也不说让莫莉坐，但也没有让莫莉就这样离开，反而直接走进了卫生间，去洗了个热水澡。这期间莫莉就站在客厅里，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愿离开。 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楚江南终于穿着件浴袍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莫莉再也忍耐不住，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一哭，莫莉将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和无助都宣泄了出来，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楚江南始终站在原地，并没有试着将她推开，也没有抬起手臂给她一点安慰。 空间仿佛就这样静止了，只是泪水的滑落以及莫莉的哭泣声才证明着时间在流逝。莫莉哭累了，楚江南身前的衣襟也被湿透了，贴在身上，还有些温热。莫莉将这几天自己尝试过寻找顾婉晴的办法都说了一遍，最终的结果，只有失望。 楚江南终于有了反应，轻轻拍了下莫莉的头，然后扶她到沙发上坐下，这才说道：“婉晴不会有事，她只是不想我们找到她。” 莫莉很意外楚江南的态度，这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他这些天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楚江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几天我在里面想了很多，明白了一些事情。婉晴她如果真的会出事，在那个家中，你就不会只看到一把刀了，而是如上次一样，看到她的尸体，或者更可怕的事情。她是自己离开的，而且还带走了她的行李。她一定是离开了这座城市，这个曾经让她伤心过两次的地方。她不想再见到熟悉的风景、熟悉的人，甚至不想再见到你我。经历了那样的伤痛，她太需要时间来疗伤了，还有什么比逃避来得更直接。她只是逃了，逃到一个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逃到一个可以让她平静下来的港湾，然后等时间去抚平心里的痛。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这也是对她的保护，为她留下最后的一点尊严。” 莫莉流泪听着，这是她这些天能够得到相对最好的答案，如果真的是这样，也许对于顾婉晴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她无法让自己不去担心，二十年来，她从来就没有失去过顾婉晴的消息，她怕这一次的分别，会是永远。 面对着莫莉求助般的眼神，楚江南能够猜到她的担忧。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但在拘留所里的这段日子，他几乎将认识顾婉晴后的每一天都回想了一遍。他相信婉晴不是个那么容易便会割舍掉一切的人，他相信自己爱过的她一定可以找到重新站起来的方式。到那个时候，她就还是原来的顾婉晴，他们一定会再见。 “她会回来的，我们一起等她回家。”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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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下》第二卷 西区有情人 第六章 等一个人 莫莉依然放不下，又断断续续地试着寻找了一个月。最后还是任何消息都没有，不得不听从楚江南的建议，暂时放弃了。 不过对于顾婉晴父母那边，她觉得不能一直这样隐瞒下去，经过了几番思想斗争，终于还是再次打去了电话。不过顾妈的态度却让莫莉感觉很奇怪。 “好，我知道了。...这孩子命苦啊！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相信她会调整好自己的，让你为她担心了。...莫莉...哎！不用再继续寻找了，相信她会没事的，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这段时间麻烦你和小楚了，有机会就回来看看你爸妈，他们挺想你的。” 挂了电话，莫莉想了很久。突然明白，顾婉晴应该是用某种方式联系过父母了。只是她还不想让大家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她的父母也没有说。不管怎么样，知道她现在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最好的消息，剩下的就留给时间吧！ 莫莉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楚江南，楚江南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不过从他的眼神中莫莉可以发现，楚江南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高兴的，只是他不想多说，便由着他吧！ 很快半年过去了。 楚江南还是从公司里辞职出来了，与莫莉一起经营上了服装生意，莫莉也因此又开了两家店铺，并试着做起了自己的品牌。 成为了合伙人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些，在很多外人的眼中，他们早就应该是在一起了。只是在他们彼此的心中明白，有些东西还在那里，不曾真的放下，就无法跨越那条鸿沟。 今天是莫莉店里的小妹结婚，所以他们特意休业，所有人都去参加结婚典礼。 小妹算是跟莫莉最久的员工了，从她将生意开到了这座城市，小妹便开始在店里帮忙，一晃都有五六年了。她几乎是看着小妹慢慢成长起来的，包括她们的感情。记得当初小妹突然失恋，心情低落了很久，莫莉便始终让她休息着，自己一个人在店里忙，从没有想过要将她换掉。后来也不知怎么那两个人就又复合了，一路磕磕绊绊终于走到了今天。莫莉真的为小妹开心，在这个世界上，可能除了顾婉晴，莫莉就只有把小妹真的当做亲姐妹来看了。 “莫莉姐，楚哥，你们能来我真的很开心。”小妹和新郎端着酒杯过来敬酒了。 莫莉微笑地看着她，以前总当她是自己的妹妹，就觉得依然像个孩子一样。现在她也结婚了，今天小妹穿着婚纱的样子，美得像个瓷娃娃。 “我们当然要来，你出嫁我怎么可能不在身边，你可是我妹妹啊！告诉你新郎官，以后如果再欺负我们家小妹，我就直接把你给撕了。” “哎哟莫莉姐，哪敢，你就放心吧！”新郎官连忙陪着笑说道。 莫莉也笑了，然后深深地将小妹拥到了怀中，给她自己最大的祝福。 小妹感受着莫莉怀抱中的温度，竟然渐渐滴出了泪水。 “这些年，要不是莫莉姐照顾，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当初一个人跑到这座城市来闯荡，什么工作都找不到。是莫莉姐收留了我，而且从没把我当做服务员看过。我每次孤单、伤心的时候，都是莫莉姐陪我过来的，你就是我亲姐姐。” 莫莉被她说得也红了眼眶。“傻丫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哭个什么劲儿。而且这么多年，真正是应该我来感谢你。当初要不是遇到了你陪着我，我这小店可能也开不下来。现在你成家了，如果想自己做点什么，就跟姐说，我能帮上的一定全力帮忙。要是暂时还没有好的项目，想回来继续帮我，我就把一个店交给你，你也享受下作威作福的日子。” 小妹泪珠还挂在脸上，人却已经被莫莉逗笑了。“我才不想离开姐呢！我就还是回去作威作福吧！” “听到没有，你们几个以后可要有得受了。”莫莉笑着对其他几名新招的员工们说道。 大家也都跟着哄笑了起来。这些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个店里，小妹几乎就算得上是半个老板了。不过她平时为人脾气很好，没有人会觉得让她来管理自己有什么不合适的。所以他们也都是真心地送上祝福，希望小妹以后多少能照顾自己一些。 婚礼就这样在嬉嬉闹闹的欢笑声中结束了。准备离开时，小妹始终拉着莫莉的手，仿佛还有很多话说不完似的。这样的气氛总是会让人很兴奋，莫莉今天也喝了不少酒。 “莫莉姐，你什么时候和楚哥结婚啊！我可还盼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莫莉听了，偷偷看向楚江南一眼。虽然她们这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一边等着的楚江南还是听得很清楚，尴尬地将头转向了一边。 莫莉笑着也没有叫他，对小妹说道：“你姐我是什么人啊！想把我娶回家哪有那么容易。你呀！就还是先把自己的小生活给过明白吧！尽快给我生个小外甥出来。” 小妹被莫莉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红了起来。一旁的新郎则嘿嘿地傻笑，不住口地答应着：“一定努力，一定努力。” 小妹被这句努力羞得推了他一把，引得莫莉笑出了声，这才终于挥手道别。 离开了酒店，莫莉给员工们放了假，今天不开店，让他们都去放松放松，自己则与楚江南在街边漫步着。 “江南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莫莉开始这样称呼楚江南。“你没考虑过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吗？” 楚江南没有回答，但他的脚步却明显慢了几分。 莫莉继续说道：“上次陪你回老家，看你爸妈也挺着急的，私下里没少提起这件事。” “老人们还不都是这样。”楚江南随意地回了一句。 “可你也不能一直就这样拖着啊！年纪是不等人的。” “你不也一样始终都还是一个人。” 莫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神落到了远方。“我是在等一个人，等他转身看看我的时候。”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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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西区情人 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曾经有过等待的人，只是有的人等到了，有的人却要一直等下去。楚江南和莫莉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但这座城市却仿佛并不准备放过他们。 五月的风还有些凉，特别是空旷多水的地方。莫莉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人比之前清醒了一些，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来到了西区公园附近。 这里有过太多的故事，这里有着难以割舍的牵挂。莫莉偷偷看了楚江南一眼，发现他的眼神也始终都停留在公园中那片湖的方向。 “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莫莉的声音似乎扰乱了楚江南的思绪，他将目光收回，继续看向前方的路。 楚江南的不出声，更让莫莉明白，这里对于楚江南来说的意义到底有多深。其实今天一整天他的话都很少，仿佛总在有着心事，难道是他刻意带自己走来了这里？ 莫莉不知道，也许整个五月，楚江南的心情都会十分复杂。因为她就要过生日了，而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在哪里。 往日里楚江南总是小心管理着自己的心绪，尽量像周围人一样的生活。但在今天的婚礼上，面对着欢笑的人群，听着新郎新娘间的誓言，他的心却是更加孤独。就仿佛眼前一切都只是段无声的影片，但观众席上却只有他一个人。 可能是心理暗示吧！离开酒店后，他的脚步带着他走向了这边，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寻找着那些记忆，他的心在和自己说话。“你想她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 楚江南没有发现，莫莉的脚步变慢了，渐渐落到了自己身后。她从后面望着这个背影，眼睛里热热的，仿佛滚烫的泉水即将喷涌。 莫莉努力将双眼瞪得大大的，希望风可以吹干掉那些委屈与辛酸，这样自己便还是安静的，因为安静时可以更像她一些。 “今天的风有点凉，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莫莉突然说出了自己的提议，她希望可以有个方式逃离这里。 楚江南听到声音是在自己的身后，这才注意到莫莉已经被自己落下了。转头看向她时，发现她的眼睛似乎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吹的，还是刚刚自己错过了什么。 “你看，对面好像新开了间酒吧，看门面似乎挺特别的，我们就去那坐坐吧！”莫莉手指着对面不远处说道。 楚江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间酒吧，门面虽然不大，但招牌却十分醒目。那是霓虹组成的一支高脚杯，杯柄处系了条飘扬的美丽丝巾，丝巾仿佛迎风飞舞，包裹着酒吧的名字，“西区情人酒吧。” 好特别的名字，似乎让人看过便很难忘记。从前经过这里时不记得有这样的地方存在，看来周围的一切都在时光中慢慢改变着。 一个多月前，自己常去的那家酒吧关门了，老板终于决定放下一切，勇敢去追逐他的爱情了。记得出发那天，楚江南还特意去送了他一程，两个人聊了很多，关于爱情，关于生活，还有关于那杯叫做人生的酒。自那以后，楚江南便没有再进过任何其它酒吧，今天这个招牌却意外地吸引住了他。 “好，就去那吧！” 下午对于酒吧来说，都是相对比较冷清的时间。但这间西区情人酒吧却不同，刚走进大门，就感觉到了一股激情的热浪袭来。 这样的环境气氛一直都是楚江南不喜欢的，所以他还没看清里面的样子，就已经有了想要退去的心思。 “哇！是在开舞会吗？这么热闹。”莫莉倒是对里面的样子很好奇，伸手轻轻拉住了准备转身的楚江南。“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反正都进来了，就看看，如果太乱了咱们便走。” 莫莉是真不希望楚江南再回到那段牵挂中去，这里的环境虽然吵，但一定会比在安静的湖边回忆更好。对不起，今天就请把你的心绪交给我吧！ 楚江南终究还是没有离开，对于莫莉，他心里总是有一份愧疚。所以每次都会很小心地面对她，不想伤害她，也不想让她失望。 酒吧内的空间比想象大些，但却似乎仍然装不下热情的酒客们。特别是吧台前，或坐或站，几乎围满了人，好像那里正发生着什么精彩的表演。其它的位置上也基本都坐有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有人在伴随着音乐摇摆，也有人在彼此贴耳窃窃私语。可以看到似乎就只有两三个服务生在人群中穿梭忙碌着，明显有些忙不过来。但却并没有人因此而表示不满，仿佛有没有喝到自己点的酒，并不是那么重要。 这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楚江南与莫莉这样想着，在门口的位置站了很久，才终于有一名服务生发现了他们，迎过来热情地招呼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今天人比较多，如果不介意，稍微靠边些的位置可以吗？” 服务生是个看起来才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很有礼貌，这倒是与楚江南心中所预想的不太一样，相应对这家酒吧的反感也小了一些。 靠边的位置没什么不好，面对这样的环境，楚江南巴不得躲到角落才能让自己勉强坐得下来。莫莉也没有意见，服务生便欣然将他们引到了仅存的空位上。 “两位想喝点什么？如果要点情姐特调，那就得先等等了，你们也看到了，今天的人特别多。”服务生在说的时候，眼神崇拜般看向了吧台的位置。 情姐特调？看来吧台前那些人真的是在看调酒表演。不过如此热情的场面莫莉也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禁对这个情姐多了丝好奇。 “我们是头一回来，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情姐特调有什么不同之处吗？”莫莉大声地问向服务生，只有这样，她的声音才能穿过吵闹的音乐让对方听到。 服务生笑着回答：“情姐是我们老板，人很热情也十分漂亮，更是调得一手好酒。这特调就是她最拿手的一种酒，名字叫做夕忘。我们酒吧开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里的客人基本都是冲着老板和夕忘而来，很多已经成了常客，他们都称我们老板为西区情人。”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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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有缘希望 无缘夕忘 “西区情人，希望，还真是有趣的名字，那喝了这杯酒一定会有个好姻缘吧！谁不希望能够找到有情人呀！”莫莉似乎对这特调很感兴趣。 “不不，你误会了。”服务生纠正道：“这个夕忘是夕阳的夕，忘却的忘。” “夕忘？”莫莉重复着。“一下变得好哀伤的感觉。”说着她看向楚江南：“我们就试试这个吧！” 楚江南还是不能习惯这样的环境，所以在莫莉与服务生对话的时间里，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此时感觉莫莉好像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他也没多想，便点头同意了。 服务生笑着离开了，莫莉挪动了下位置，让自己离楚江南更近了一些，问他道：“刚刚在想什么？” “没有，这里太吵了，脑子根本就静不下来。”楚江南皱着眉回答。 “那就对了。其实你看，每天总有这么多人来酒吧，其实就是希望不要让脑子时刻都保持着冷静，那样太累。应该偶尔遵从一下原始的天性，发会儿呆，或者就像他们这样放纵一下。”说着莫莉也开始随着音乐摆动起了身体。 楚江南暗暗地摇了摇头，不过他却也没有反驳莫莉。很多时候他也想如莫莉那样活得简单一些，也想试着寻找她口中那所谓的天性来解放。只是他还没有学会放纵，或者说他想要放纵的心里还被另一条锁链束缚着。 刚刚离开的那名服务生不一会儿便又回来了，只是他手中并没有莫莉始终好奇着的夕忘。 “对不起二位，今天下午的夕忘已经都售出去了，你们看看是不是再点些别的？” 莫莉很奇怪地看向吧台，明明那里的人群还没有散去，说明调酒表演依然在继续着啊！ “为什么？” 服务生不好意思地解释着：“是这样的，我们情姐自己定的规矩，开业初期，每天只调40杯夕忘，下午20杯，晚上20杯。等到以后可能还会更少，每天就调20杯，下午、晚上各10杯，多了一杯都不再弄。今天的20杯已经都售出去了，所以如果还想喝，就只能等晚上或者明天下午请早了。实在抱歉，要不你们看看换点别的，我们这的其它酒品也都不错，而且这段时间都在优惠。” 莫莉有些失望，不过她也只是因为好奇，倒并不是一定要喝这杯夕忘。既然没有缘分那就算了吧！莫莉看着楚江南，楚江南对这什么特调不特调的本也没多少期待，索性就随便点了杯啤酒。莫莉告诉服务生自己也是一样，服务生这才安心地离开。 没多一会儿，酒上来了，两个人碰了下杯子，各自喝了一口。在这样的环境里，想要如往常那样聊天是不可能的。莫莉试着找了几个话题，但发现楚江南也听不太清，而且明显也没有这个兴致，便干脆将目光移开到吧台方向，看起了那边的热闹。 她很好奇，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调酒表演，能让这么多人如此热情，还要围着吧台前看。时不时的，那边还会有欢呼声传出，搞得自己都想挤过去探究一下了。不过楚江南这个木头是一定不会陪自己去的，要是现在留他一个人在这边，搞不好觉得无聊又想着要离开了。 不管是多少精彩的表演，总归是要结束的。就在莫莉手中的酒即将喝完的时候，酒吧里激情的音乐突然变得舒缓了下来，吧台前聚集着的人群也开始渐渐散开。这样的变化很难不会引起莫莉和楚江南的注意，两个人都有些好奇这里的老板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特别是楚江南，他不禁想起了曾经那个喜欢谈人生的老板朋友。 人群散尽，一抹绯红跳入到两个人的眼帘。红裙娇艳、玉面如花，再映衬着酒吧中特有的昏暗环境，以及吧台里的灯火阑珊，她仿佛这世间唯一的主角，不得不让人为之吸引，心生向往。 还有几个像是熟客的人留在吧台前坐着与之谈笑，而她看似慵懒地半倚在酒柜边，朱唇轻启、吐字如兰，浅笑间，仿若清风拂面，眉眼传情。 她很美，美得让人心醉；她也很艳，艳得让人回味。莫莉被惊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江南痴傻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她怎么能这样美，她怎么会是她？ “婉晴...！” 最先没忍住叫出声的是楚江南。现在酒吧里不再如之前那么吵闹，他的声音可以飘出很远，大半个酒吧中的人都向这边看来，包括那个酒吧老板，情姐。 情姐的眼神在楚江南身上只是稍作停留便移开来了，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与吧台前的人聊着天。其他的酒客见这边也没有什么事发生，慢慢也都收回了目光，酒吧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莫莉转回头看向楚江南，摇摇头对他说着：“那不是她，只是真的有些像。” 楚江南也默默低下了头。是啊！那怎么会是她，从刚刚那投过来的眼神就知道，她不是自己心里牵挂着的顾婉晴。 只是真的好像，但顾婉晴不会给人如此艳丽的感觉，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环境。她一直都是那么的温婉，就像一杯清水那样透明。而这个老板情姐，她是酒，最烈的酒。 不过虽然已经确认老板不是顾婉晴，但楚江南还是会经常望向吧台，就仿佛在她的身上，可以寻找到自己心中的一些影子。一个酒客可能是喝多了，他的手看似不经意，但却搭向了情姐吧台上的那只手。情姐并没有因此而不开心，也没有马上将手收回，反而更加热情地与那人调笑了几句。 楚江南眉头微皱，心中有股莫名地冲动，想要过去将那酒客的手打开。但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这样做。 那边情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吧台前的酒客们都哈哈笑了起来。她这才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顺势站起，一直被那酒客搭着的手也自然抽了出来。然后只见她和那人耳语了几句，便从吧台中走了出来，开始到每个桌前向大家敬酒。之前那个酒客似乎突然变得有些失落，匆匆掏出了钱放在吧台上，一个人默默离开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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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陌生的重逢 楚江南将目光收了回来，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很想马上就离开，不愿再继续看到这个情姐。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会让自己想起顾婉晴的地方，但她又偏偏与顾婉晴如此不同，让自己对这个情姐越来越产生了厌恶感。 莫莉始终在观察着楚江南，此刻也发现了他的变化，知道一定和这个情姐有关。心中不免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也许不应该走进这间酒吧。 就在两个人准备离开时，一抹红色的身影挡在了他们面前，是老板情姐。情姐看着两个人，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手中的酒杯微微摇晃，让两个人的目光不自觉都集中到了她的那只手上。 那是只白皙修长的手，轻托着酒杯的底部，就像雕刻出来的一般。只是手腕处却被一条丝巾遮住了，丝巾同样是红色的，仿佛可以滴出血来的红。虽然很漂亮，但却破坏了整条手臂的完美曲线，让人总觉得有一丝遗憾。 这丝巾的感觉好熟悉，楚江南和莫莉几乎同时再次看向了她的脸。 “你真的是婉晴？” 情姐脸上的笑容仿佛化开了般，让同样作为女人的莫莉都为之心动了一下。 “好久不见。”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带给两个人的冲击却是巨大。莫莉不可置信的双眼里瞬间布满了泪水，整个人激动地扑倒了她怀里。一边的楚江南也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像个孩子。 顾婉晴被莫莉这么一扑，手中的酒险些就洒了出来。她倒是没有两个人这么激动，稳住了身子后，只是用另一只手简单地拍了莫莉两下，然后轻轻将她推开，在两个人位置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莫莉有些意外，感觉面前的这个顾婉晴突然有些陌生起来。以前无论是什么时候，自己和顾婉晴之间从来没有过如此的距离感，难道刚刚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楚江南并没有莫莉这样的感受，他依然还沉浸在顾婉晴回来了所带给他的惊喜当中，一点都不觉得三个人此时的场面会有哪里不同。 他见到顾婉晴坐下，自然也没有了想要离开的想法，迫不及待地就问道：“这半年你都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婉晴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轻轻摇晃着酒杯，微笑地看着他们，眼神似乎在示意他们先坐下再说。 楚江南连忙坐下，但他发现莫莉依然还站在原地，仿佛出神了一样，便又伸手去拉了拉她。莫莉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坐了下来。 顾婉晴将手中的酒杯，与两人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率先喝了一口。楚江南有些意外，他记得顾婉晴以前是不喜欢喝酒的，但现在却做起了酒吧生意，整个人给他的感觉也变化巨大。不过心中所有的疑惑都抵不过能够再次见到她的喜悦，其它的那些便都不重要了。楚江南毫不犹豫地也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只是莫莉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顾婉晴没有在意这些，等楚江南放下了杯子，她才终于说道：“这段时间我去了很多地方，也学会了很多。挺好的，很久都没有这样自由自在地生活过了，我都有些不想回来了。” 说着顾婉晴由衷地笑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对往事的介怀和伤感。 “那你这次回来还准备继续离开吗？”听了顾婉晴的话，楚江南心情有些忐忑地问道。 “暂时不准备走了，这不是开了间酒吧嘛！生意看起来也还不错，挺合适现在的我。” “真没想到你会喜欢这样的环境。”说这句话时，楚江南似乎像在自言自语。 “怎么？这里不好吗？还是你觉得我不像从前的那个顾婉晴了？” 其实这种感觉楚江南一直想说，但却又不敢说出来，担心会引起顾婉晴曾经那段不好的记忆。但现在顾婉晴自己将它说出来了，而且是那么的坦然，就好像一切的变化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从前的那个顾婉晴已经离开了，回来的现在是我，这间酒吧的主人。他们都喜欢叫我情姐，这里的西区情人。” 楚江南的心抽搐了一下，刚刚顾婉晴的这番话让他觉得好陌生，甚至有些害怕。他不禁想起了之前在吧台那看到的情景，眼前这个风情万种、左右逢源般的情姐，真的是曾经那个顾婉晴吗？ 始终沉默的莫莉这时终于说话了。 “你变了好多。” 顾婉晴斜眼看向莫莉，没有回答。 莫莉继续说着：“变得坚强、开朗，变得更漂亮了。” “这样不好吗？”顾婉晴反问道。 “挺好，只是你也变得陌生了。” 顾婉晴笑了，虽然她在极力掩饰，但那笑容中还是透出了一丝丝的苦涩。 “在你们心中，我就应该是那个永远任人摆弄的顾婉晴吗？还是你们觉得我回来时，就应该是哭着鼻子找你们倾述的样子？其实那些都不应该是我，现在的我才是自己。我喜欢这样的自己，所以我开了这间酒吧，在这里我每天都很开心，而且所有人都要看我的脸色，这才是生活。” “是啊！只要是你想要的生活...就好。” 莫莉叹了一口气，就如她之前说的那样，顾婉晴变得更坚强了。既然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忘记过去，那又何必让她再回到从前。 楚江南面对着两个女人这样的对话变得沉默，他不知道顾婉晴变成现在的样子到底好不好。自己曾经试想过很多顾婉晴回来时的情景，他告诉自己，只要她能够回来，变成什么样都可以接受。但现在顾婉晴就坐在自己面前，重逢的喜悦过后，冷静下来，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无法去接受这个西区情人般的顾婉晴。她似乎离自己的世界太远了，远到自己望向她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 三个人短暂地沉默之后，莫莉觉得还是该换个话题。 “这半年你过得还好吗？能开上这样一间酒吧，应该蛮有收获的吧！”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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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杯夕望 醉醒三生 “收获是有挺多，但还不足以支撑我开这间酒吧。”顾婉晴说着将身体向后靠，目光扫视着整间酒吧。正好遇到也有酒客看向自己这边，便将手中的杯子举起，遥遥地示意了一下。 “我将这边的那栋房子给卖了。” 莫莉和楚江南都很惊讶，她指的是那栋与边晨东一起买的房子吗？但两个人却谁都没有问出来，牵扯到了边晨东这个名字，一直以来都是顾婉晴心里的痛。 顾婉晴这个时候正好将目光从那个酒客方向移了回来，看到两个人此时的表情，笑了。 “你们不用这么疑惑，就是那栋房子。虽然它当初是我和边晨东一起购买的，但毕竟那个人已经消失了两年，我还能到哪去找到他商量。反正我也是房子的主人，有处置权。大不了等他什么时候又想出现了，我把应该属于他的那部分钱再打给他。” 曾经不堪回首的那段往事，现在顾婉晴说来犹如在讲着别人的故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语气都是那样的淡然。 此刻楚江南和莫莉可以确定，顾婉晴真的是变了，也放下了。这半年里她一定是经历了些什么，让她找到了如今这新的生活方式，看似多情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无情。 但这样的无情却更让楚江南心痛。半年前的那些事，他都是听莫莉告诉自己的，到底顾婉晴经历了什么样的打击，才会造就了如今的她。她是真的心死了？还是在报复？报复周围的一切，亦或是在报复她自己。楚江南的眼圈红了，有种想哭的感觉。但他极力忍耐着，不希望泪水在顾婉晴的面前滑落。 “对了，你们来我这，一定还没喝过我的特调吧！” 顾婉晴突然的转移话题，让楚江南强忍着的情绪略有些好转。他看了莫莉一眼，莫莉似乎也刚从思绪中醒来，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 顾婉晴对不远处的服务生招了招手，服务生连忙走过来。顾婉晴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他便离开去到了吧台，将几瓶颜色各异的酒和一个调酒罐送了过来。 顾婉晴熟练地打开调酒罐，将两种不同的酒先后按照各自比例倒入了罐中。然后缓慢地摇晃了几下，又打开罐子，将另外的几种酒再次先后倒入，继续摇晃。这样的动作她反复做了三次，才终于不再继续倒入其它酒，人也跟着站了起来。随着她手臂的动作，调酒罐在她两手之间翻转变化着，结合她那身姿以及如今这美艳的样貌，宛若翩翩仙子在起舞一般好看。 酒吧里其他客人也看到了这边的情景，纷纷离席而起，就如之前吧台时的样子，不停兴奋地随着顾婉晴的动作叫喊起来。更是有几个人不甘遥望，快步围拢到了楚江南他们桌前。 莫莉现在终于明白，之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围在吧台看她表演了。此时的顾婉晴真太美了，尤其是她现在还穿着一身红裙，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起来，就像一团热情的火，可以点燃任何一颗跳动的心。 顾婉晴的舞蹈结束了，她高高地举着调酒罐，眼神仿佛落在了远方，像似在祈祷，又像似在寻找，充满了仪式感。酒吧里的客人们也许早就看惯了她的表演，随着她的动作停止，瞬间变得安静。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儿，顾婉晴才缓缓放下了手臂，将调酒罐捧在了胸前。 只见她微笑着对周围酒客们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对不起各位，我这来了两位朋友。今天下午的特调的确都已经售完了，如果大家还没有尽兴可以等到晚上，或者明天下午，我依然会如约在这里等待着大家。实在抱歉了，还请大家回去继续享用我们其它的饮品。” 顾婉晴的声音很好听，似乎没有人可以拒绝。周围的酒客们纷纷响起了掌声，然后仍然抱着一脸满足地散去了。 顾婉晴这时才重新看回到了莫莉和楚江南，缓缓将调酒罐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让两个人对即将品尝到的这杯特调充满了期待。 顾婉晴将调酒罐中橙红色的液体缓缓倒入预先准备好的三个高脚杯中。整个过程她做得很仔细，仿佛一个不小心便会破坏了酒的味道一样。直到最后一滴也落入到了杯子里，她才释然般地笑了起来。 “一杯夕望，醉醒三生。” 橙红色的酒在杯中荡漾，映衬着头顶的灯光，真的犹如晚霞。仔细看酒中还隐隐飘动着丝丝缕缕的絮状结构，仿若天边的云朵，随风而行。这真是件艺术品，看得久了，仿佛已经置身在画中，亦真亦幻，美不胜收。 三个人一同端起了酒杯，彼此用眼神相互示意，似乎再多一分动作便会破坏掉这杯中的意境。慢慢将这杯美景送到嘴边，浅浅饮下，闭上双眼，细细品味。 首先是莫莉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她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跟着眉头紧锁，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将口中酒强行咽下。 楚江南随后也几乎有了相同的感受，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涩，伴随着呛鼻的辛辣，让他险些就要把酒给吐了出来。但他想起了自己喝过的那杯人生，开始也是如此的苦涩，但随着品味的加深，便是苦尽甘来的人生感悟。所以楚江南没有像莫莉那样马上将酒吐下去，而是继续让它在口中来回游走着，寻找它最适合的方式，不停刺激着味蕾。 苦涩没有消失，期盼中的甘甜仿佛迷路了般，始终不会出现。辛辣的感觉已经到了楚江南可以承受的临界点，双眼都开始有些不适，竟缓缓流下了泪水。 实在忍不住了，楚江南只能痛苦地将酒喝下，然后睁开双眼，正好看到了顾婉晴的脸颊边，一行清泪滑过。 与两个人不同的是，顾婉晴虽然也流泪了，但她却依然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似乎这杯酒对她的味蕾没有任何影响一般，反而给她一种享受的感觉。看得出，她的酒仍然还停留在口中，似在回味，不舍咽下。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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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苦涩的诱惑 “这是酒吗？”莫莉见到楚江南几乎和自己有一样的表情，不禁看着顾婉晴问道。 顾婉晴终于缓缓地将酒咽下，享受般地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回答道：“这是夕望。” “它是苦的，还这么烈，这是给人喝的吗？”莫莉继续说着。 顾婉晴没有在意她的质疑，反而欣赏般地看着手中的酒。“这里的人几乎都喝过。” “他们会觉得好喝？” “那不重要，他们愿意喝。” “你就不担心给人喝坏了身子，投诉你？”莫莉感觉自己现在嘴里还停留着之前的苦涩无法消散。 “夕望可以是药，但却永远不是毒，怎么会喝坏了身子。”说着，顾婉晴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药？这不会真的是什么中药吧！”莫莉疑惑地看了看一旁的楚江南。 楚江南现在不想说话，因为酒在口中停留的时间比较长，整个舌头都是麻的，而且实在是太苦了。不过他倒是不觉得这杯夕望是什么中药，它的确是酒，很浓烈的酒。只是他不明白顾婉晴为什么会说它可以是药。 莫莉见楚江南不说话，便只好继续问道：“那这药有什么用？” 顾婉晴笑着看向她，眼神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就像老师在看着学生，高僧在看向信徒一般。 “人人都会中这世间的毒，怨憎恨、爱别离，夕望就是药，尝尽万般苦，唤醒梦中人。” 楚江南似乎明白了，他转头看向酒吧中的那些人。他们虽然都或远或近的隔着些距离，但其中大多还在时不时地看向这边。这些人想看的当然不会是自己，而是顾婉晴，这个他们眼中的西区情人。他们便是梦中人，即使酒有万般苦，他们却依然只为美人颜。 这杯夕望，顾婉晴喝的是她对生活的感悟，但那些人喝的是欲望，是一场梦。 楚江南想起了曾经那个酒吧老板朋友说过的一段话。“生活其实和调酒差不多，就是把身边所有的事物都放到一起，将它们变成自己喜欢的味道。”夕望就是顾婉晴所理解的生活，它的味道是苦涩的。 可是生活怎么会是苦涩的，即使这一年多来，自己也经历了一生中可谓最煎熬的那段时光，但生活也不应该只是这般模样。它还有曾经的美好，还有未来的希望。楚江南知道与顾婉晴相比，自己经历的那些都不算什么，但生活并不会只给我们唯一答案，她只是还走不出来，放不下。 想要劝导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先了解她的过往。想要了解顾婉晴的那段悲伤，也许就要先从了解这杯夕望开始。楚江南默默地又端起了酒杯，在莫莉惊讶的眼神中，再次饮下苦酒。 “江南哥，这酒不要再喝了。” 莫莉想要阻止楚江南，却被他抬手挡住了。 顾婉晴笑着看向他们，对莫莉突然称呼楚江南为江南哥，似乎挺感兴趣。但她也并没有问什么，只是意味声长地对着楚江南晃了晃酒杯，说道：“你阻止不了的，夕望是一种诱惑，可以让很多人欲罢不能。” 这话明显是对莫莉说的，只是她没有看向莫莉而已。随后顾婉晴陪着楚江南也又喝了一口。 苦涩、辛辣的酒水在楚江南口腔中来回冲击着他的味蕾，使他的眼角再次溢出了泪水。不过这次楚江南没有之前那么纠结的表情，努力学着顾婉晴那样淡然，仔细品味着苦涩背后那些关于她的故事。 夕望是一种诱惑，不知对别人是怎么样的，但对自己，它的确如此。这个过程就像是在读一本书，读懂了它，也就读懂了面前这个女人。现在的顾婉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平平淡淡的小女人，她就像一把火，引无数飞蛾甘愿赴死的一把火。楚江南想走进她的心中，为她将这把火扑灭，哪怕自己会遍体鳞伤，但他希望曾经的那个顾婉晴能够回来。 “情姐，也别光顾着陪朋友，换个音乐，来跳个舞吧！”不知道哪个酒客突然高声提议道。 楚江南顺着声音望去，但此时几乎酒吧内所有的客人都跟个拍起了手来，嚷着要情姐一展舞姿。 顾婉晴似乎很开心，手里依然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向那边走了两步。 “跳舞我可不行，还是你们跳吧！不如我给大家唱首歌？” “好啊！就坐在我的腿上唱，我给你伴奏。”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敲击着桌上的酒瓶喊道。 顾婉晴斜眼瞟了他一下，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却作势啐了他一口。“你倒是想得美，小心回家你老婆扒了你的皮。” 跟他同桌的另外两个男人应该是很了解他老婆平时的样子，听了顾婉晴的调笑，不停拍打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搞得之前那中年男人显得有些尴尬。 顾婉晴摆动着身姿回到了吧台前，从里面取出了个麦克风。一名服务生连忙搬了把高脚凳过来，顾婉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那服务生便走去了音响旁。不一会儿，一阵酥软的音乐响了起来，顾婉晴半倚半坐在高脚凳上，朱唇轻启，温婉的歌声悠扬而出。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他有蓝蓝一片云窗，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有谁懂得吟唱。他有满满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楚江南很少有机会听顾婉晴唱歌，莫莉倒是听过，但也从来没有发现她可以唱得如此动听、动情，甚至可以说妩媚。眼波流转间，酒吧里每个人都觉得这首歌是唱给自己的，可是楚江南却更认为歌里的她是顾婉晴自己，她唱得是孤独，是一份无奈。只是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伪装自己，难道成为别人眼中的大众情人，就可以忘记曾经的伤痛吗？ 莫莉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喜欢这首歌，更不喜欢这样的顾婉晴。过去的这半年，她是那么希望顾婉晴能够回来，可是现在她真的回到自己面前了，却又是如此的陌生。她不在乎重新去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但她害怕楚江南望向顾婉晴时的眼神。这半年来，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敌不过她一次回眸。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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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们回家吧 “江南哥，我们走吧！” 莫莉实在不想继续留在酒吧中了，可当她将视线重新移回到楚江南身上时，却发现此刻楚江南的眼神，正呆滞地望着顾婉晴，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面前的那杯夕望已经被他喝没了，酒杯歪斜地倒在桌面上，若不是被几个酒瓶挡住，可能早就摔在地上了。 这么烈的酒，他是怎么喝下去的？莫莉有些惊讶，轻轻推了楚江那身子一下。“江南哥...” 楚江南终于有了反应，但似乎仍然还不怎么清醒，眼神迷离地看向莫莉。 之前因为情绪复杂，他随手将面前的这杯夕望端起，一口直接饮尽。苦涩和辛辣使他渐渐开始变得麻木，视线也模糊了起来。那边的顾婉晴仿佛依然坐着，但又好像站起来随着歌声舞动。那份妖娆、妩媚，使他的心跳不断加速，血液夹杂着酒精直冲上头，让楚江南仿佛坐上了云端，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且不真实。 “那是婉晴吗？你告诉我，那真的是婉晴吗？” 楚江南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般。他哀求地看着莫莉，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当初你真不应该什么都瞒着我，否则我一定不会让她离开，那么她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她还会是原来的那个顾婉晴。” 莫莉被他的话说得眼角也流出了泪水，她当然不曾想到一切会变成这样，但这半年多来，莫莉却并没有后悔过。也许自己对不起了一个朋友，但没有了顾婉晴的这段日子，却是自己在楚江南身边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如果真的一切还可以重来，她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甚至这次她会更加自私地希望顾婉晴就那样别再回来。 曾经莫莉以为，这一生里除了父母外，顾婉晴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甚至有些时候她还会在父母之上，哪怕未来有了各自的爱人，也不会改变，因为彼此共同经历过最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可是认识了楚江南之后，莫莉发现自己变了。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她是那么不想失去，哪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也希望可以守住这份感情，去与世界为敌。 “我们走吧！” 莫莉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可楚江南却只是摇头。“走？去哪里？我们不能走，她回来了，不可以再让她消失了。” “她不会消失的，江南哥，我们只是回家，这里不适合你...” 莫莉的话仿佛一点都没有进入到楚江南的耳中，他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不可以...不可以..” 楚江南突然扑倒在了桌子上，之前那个歪倒的酒杯，终于在他的冲击下滚落到地上摔碎了。 莫莉被吓坏了，不知道楚江南发生了什么。不过好在他的口中还不断重复着不可以，证明着他没事，应该只是喝醉了。 顾婉晴那边的歌已经唱完了。在酒客们的哄闹声中，她缓缓走了过来，见到楚江南的样子，也有些惊讶。但当她看到那个摔碎的空杯子后，便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他一口将夕望都给喝了？” 莫莉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顾婉晴，有些急切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夕望是由几种很烈的酒调出而来，所以不能这样喝，他只是醉了。”顾婉晴回答道。 “那他不会有什么事吧！”莫莉依然紧张。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就像我们的生活，再多的苦难，睡一觉也就过去了” 莫莉现在并没有心思听顾婉晴来评价人生，既然楚江南已经喝多了，自己便更没有了继续留下的理由。至于顾婉晴，莫莉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来面对这个陌生的姐妹，所以不见也许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式。 莫莉艰难地扶起了楚江南。喝醉的人很重，就更不要说她还是个女人。楚江南比她高了差不多一头，被莫莉这样架起，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随时都有倾倒的可能。 顾婉晴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并没有准备帮忙的意思。莫莉也没有想求助她，只是扶住楚江南说了一句：“我们先回去了。” 顾婉晴点头。“好，有机会便过来坐坐，我这里随时欢迎。” 莫莉没有回答，费力地拖着楚江南一点点走出了酒吧。 两个人今天都没有开车，只能拦辆出租将楚江南送回到家中。这一路上楚江南都仿佛人事不知，只是嘴里仍然断断续续地念叨着。具体内容是什么莫莉没有听清楚，不过想来除了顾婉晴，也不会有其它。 到了家楼下才是最困难的，好在楚江南所居住的这个小区有保安，莫莉来的次数多了，相互也算是认识。在保安的帮助下，总算让楚江南趟在了他自己的床上。 楚江南这点还是挺好的，喝多了酒一点都不闹，就只是睡觉，无论怎么折腾他也不会醒。 送走了保安，莫莉累得浑身都是汗，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索性干脆便在楚江南家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楚江南还在熟睡着，莫莉随便找了件他的衬衫套上，然后打开窗户，让房间里的空气流通起来。莫莉坐到了楚江南身边，等待着身上的水迹干下来，同时看着楚江南熟睡的脸。 “你现在是在做梦吗？梦里有什么？有我吗？还是全部都是顾婉晴？她回来了，你会像从前那样回到她身边吗？江南哥，这半年里，你有没有真正注意过我？我相信你不是傻子，一定可以看懂我对你的情意，你有把我放在心里过吗？我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结婚，你就真的没想过吗？你不知道，上次回江南老家，你的父母都问过我好几次了。他们说很喜欢我，早就已经把我当儿媳妇看了，你就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吗？当初的婉晴心里没有你，现在的她就更不会在意你了，她已经变了，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你干嘛还要这样折磨自己？今天我真不该提议去那间酒吧，如果没有再见到她多好，如果再也不用见到她多好...”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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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宿醉醒来的记忆 夜幕降临，华灯交替，莫莉就这样守在楚江南身边，自言自语地说着。楚江南始终都没有醒，渐渐的也没有再继续说梦话。夜变得安静，就只剩下时钟转动的滴答声，以及莫莉的低语。这个夜晚她没有回去，困了，便直接躺在了楚江南的身边。感受着他的呼吸，伸手便可以触碰到他的身体，这样很有安全感，让她睡得很香甜，梦都是彩色的。 清晨醒来，楚江南的头还是有些沉，但却并不感觉疼。夕望是杯很神奇的酒，可以让你醉得人事不省，却不会带来痛苦，仿佛醉倒了便会忘记一切，然后重新开始。 楚江南翻了个身，试着准备爬起，猛然发现身边竟然还躺着一个人。他有些慌乱，整个身子像装了弹簧一样弹起，不敢相信地查看着四周。这里是自己的家没错，身边这个人是莫莉，她怎么会穿着自己的衬衫？ 也许是因为睡梦中的扯动，莫莉身上衬衫的扣子挣开了几颗，雪白的肌肤透过领口映入楚江南眼帘，让他心跳不自觉地加速。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半年多前的那次在酒店，只是那次是因为莫莉喝多了，自己送她回房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楚江南不敢继续停留在床上，也不知道如果叫醒了莫莉，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她。所以干脆逃出了卧室，在客厅沙发上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 记得参加完婚礼，两个人一起去了家酒吧，对，那间酒吧叫西区情人酒吧，而酒吧的老板竟然是顾婉晴。她回来了，她是真的回来了，只是好像回来的这个顾婉晴，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她了。然后她给自己和莫莉调了一杯酒，叫做夕望，一杯很苦、很烈的酒。她似乎还唱了一首歌，很好听的歌。可是为什么自己一想起这首歌，心里便会不舒服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叛，谁背叛了谁？为什么如此难过？之后的事情自己好像就都不记得了，也许是喝醉了吧！然后是莫莉送自己回来的吗？那她为什么没有离开？而且还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趟在自己身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 越想楚江南越觉得害怕，因为顾婉晴回来了的那点喜悦，此时都被昨晚丢失掉的那段记忆给冲散了。 莫莉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后醒来的，她发现楚江南已经不在床上，便直接起身来到了客厅。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穿着楚江南的衬衫，直到看见楚江南望向自己时，尴尬又试图躲避的眼神，这才低头发现了自己此刻衣衫不整的窘态。 莫莉连忙去卫生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这才开始和楚江南解释。 “昨天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后发现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不得已只好换上了你的。” “没关系。”楚江南心情依然忐忑地说道：“昨晚...我没有怎么样吧！” 莫莉没有听出楚江南话里的深意，只是回答：“没事，你喝多了挺安静的，就只是睡觉，什么都不需要我做。” “那你...怎么没回去。”楚江南问的声音很小，要不是莫莉离他很近，都可能听不清。 “我...”莫莉有点犹豫。“我担心你夜里醒来会需要什么，所有就没有离开。”莫莉说着低下了头，仿佛生怕楚江南看出她的心事。 不过她这样的回答，却终于可以打消了楚江南那些不安的念头，既然自己只是睡着了，那便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搞清楚了这些，楚江南的心情也轻松了，自然又开始想起了顾婉晴。 “记得昨天我们看到婉晴了是吗？她真的回来了？” 一清醒过来，第一个问起的还是顾婉晴，莫莉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果然没有记错，这太好了，她终于回来了。” 楚江南笑得很开心，但这样的笑容落在莫莉眼中，却仿佛刀子般刺痛。 楚江南继续说着：“那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她吧！” “她那现在还没有开门呢！”莫莉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如楚江南那般兴奋的情绪。 “也是啊！你看我这记性。”楚江南并没有发现莫莉的不同，一心沉浸在顾婉晴回来的喜悦中。 “我去做点吃的吧！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莫莉无法面对这样的楚江南，所以她想找个借口避开。 “不用了，我帮你做饭吧！或者我们干脆出去吃。” “不用，还是我做吧！你昨天醉得厉害，再休息会儿。”说完，莫莉不等楚江南再表示什么，直接逃进了厨房中。 这半年多，两个人几乎每天都会在一起吃饭，但像今天这样在家中一起吃早餐的情况，还是很少有机会。楚江南坐在客厅里，感受着满室的晨光，以及厨房中传来的阵阵烟火气，让他感觉很舒服，这就是人人都向往的简单生活。 可是这种舒适感却让楚江南有些害怕。也许从前还不觉得，但是现在顾婉晴回来了，他发现自己就像做错了事，带着某种负罪。 怀着这样的心情，在忐忑中终于吃完了这顿早餐。虽然还不到开店的时间，但楚江南还是借口提前出发。莫莉也只好跟他一起，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就算想偷懒，也无法继续赖着不走。 现在两个人合伙的小店已经有了三家门面，平日里有小妹帮忙，他们一人管理着一家，还算忙得过来。可是现在小妹新婚休假了，不得已莫莉就得多做些，她可不指望楚江南这样一个大男人能够把店里的事情都处理得清清楚楚。 相比较楚江南就真的轻松很多，每天只要守在一家店中，忙碌的时候帮忙店员们打打下手，更多的时间就是看看书、玩玩电脑。这样的时光对于他来说有些无聊，但每次想到莫莉为这些店付出的辛苦，他也想多少帮忙分担一些，便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可是今天楚江南的心情不同了，在店铺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几乎都是数着过来的。终于挨到了下午三点多，店员们吃过了工作餐，也没什么客人再进来，大家可以暂时休息会儿。楚江南这时便决定提前离开。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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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喜欢她 楚江南没有开车，凭借着记忆，他独自又来到了西区情人酒吧。 走进大门，喧闹的气氛烘托下，他昨天的记忆似乎一下全部苏醒了。吧台中仍然一身红裙的顾婉晴，手中端着杯酒，慵懒地与一名男子聊着什么。他们聊得很开心，仿佛相识多年的旧情人，眉眼间传递着无尽的倾慕。 楚江南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脚步也渐渐沉重。他想起了昨天的那首歌，想起了那杯酒，想起了穿梭与人群中那只火红的蝴蝶。她真的是回来了，可是回来的却已经不再是那个顾婉晴。 “先生今天一个人？” 很巧，又是那名年轻的服务生率先发现了楚江南，似乎依然还记得他。 “情姐在吧台呢！你是直接过去还是让我帮你先找个位置？” 楚江南平复了一下心情，对那服务生摆了摆手。既然记忆已经恢复了，有些事情便还是要去面对，他选择直接走向了吧台。 顾婉晴虽然在与酒客聊着天，但目光还是注意到了楚江南的出现，所有在他刚刚坐到吧台前不久，便移步到了他的面前。 “又来啦！昨天怎么样？有没有一个好梦？” 楚江南从走向吧台，目光便始终没有离开过顾婉晴，现在面对着她的问话，只是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也许是有一个梦，但在清晨醒来的时候，便都随着晨光消失不见了。那是一场宿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莫莉呢？”顾婉晴继续问道。 “她还在店里。” 顾婉晴点了点头。“那你喝点什么？” 楚江南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给我一杯夕望吧！” 顾婉晴可能是没想到楚江南会这样选择，颇有兴致地审视了楚江南一会儿，笑着说道：“你喜欢它？” 楚江南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反应以为顾婉晴口中说的是莫莉，连忙就想要解释。 “不是的，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婉晴发现他是误会了，但会有这样的反应，还是让顾婉晴觉得很有趣。 “我说得是夕望，你喜欢喝它？” 原来说的是酒，楚江南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对之前自己的表现还是尴尬得紧，便不再回答，只是点了下头。 “不过你来得晚了，今天的特调早已经买完了，你不能总让我当着大家的面破坏规矩吧！” 听了顾婉晴这么说，楚江南也有些不知所措，表情愈加尴尬了起来。 他这个样子让顾婉晴更觉得有趣，不禁笑出了声。 “我跟你开玩笑的，只要你喜欢，以后我每天都给你留一杯，随时来随时有。” 说着，顾婉晴便拿起了调酒罐，熟练地又调出了一杯夕望放在楚江南面前。这个过程中自然又引得不少酒客围观，顾婉晴少不了再次解释一番。看得出，她真的很受欢迎，甚至可以说是让人着迷。 “以后我可不能再这样为你一个人表演了，不然，我的这些客人们可就不会再买我的账了。” 说着顾婉晴缓缓舒展了一下身体，让她那玲珑般的曲线更加婀娜地展现在了楚江南面前。调酒毕竟还是件比较辛苦的运动，每次她完成一杯酒，手臂多少都会有些酸麻。这样做可以让她放松一下，但同样，这也是酒吧中那些时刻喵着她的酒客们难得的福利时光。 楚江南看得有些痴了，直到顾婉晴重新坐下，再次端起酒杯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楚江南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来掩饰，只能简单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顾婉晴眼神专注地望着他，手指不经意间在自己的杯口上划过。这个动作看似随意，但楚江南的心跳却猛然加重了几分，正准备去拿酒杯的手都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你喜欢她？”顾婉晴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楚江南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依然平静，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将目光从顾婉晴身上移到了这杯橙红色的夕望中，说道：“是，它很特别，仿佛可以让人忘却一切。” “我说的是莫莉。” 楚江南的动作再次僵住了，手中的酒在摇晃，证明着他此刻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不，我跟她只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 楚江南表情的变化一刻都没有逃过顾婉晴的双眼。顾婉晴笑了，这笑容仿佛就像测谎仪的警报一般，刺激着楚江南的每一根神经。 “我都离开这么久了，以为你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说到这里，顾婉晴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继续说了下去。“你们男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楚江南还想解释，但一时又无法组织出能够让自己满意的说辞。就在这时，一名酒客来到吧台前坐下，应该是个熟客，直接叫着情姐的名字。 顾婉晴又看了楚江南一眼，知道他现在心里依然处于纠结中，便不去打扰他，起身招呼那名酒客去了。 终于逃离了顾婉晴的视线，楚江南仿若重获新生，感觉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如果没有经历过今天早上的那番景象，也许他还会从容些。但现在，只要他一听到顾婉晴提起莫莉，心中便会不自觉地想要逃避，仿佛生怕顾婉晴看出他们俩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真的发生过什么吗？并没有啊！那么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解释清楚呢？偏偏要像个做错了事的犯人那样，将自己躲藏到角落里。自己真是个孬种，从前是，现在更是。 夜幕下，莫莉终于送走了最后一名顾客，看样子今天也就这样了。她将接下来关店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便提前离开了店铺。 在车上，她给楚江南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直接开车去了他负责的那家店铺，才知道下午楚江南便已经离开了。 莫莉很伤心，因为她知道楚江南会去哪里，虽然自己有那么多不甘，但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三十分钟后，莫莉走进了西区情人酒吧，在吧台前看到了趴附在上面的楚江南。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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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去而复返 “来啦！他又喝多了。”顾婉晴看到莫莉后，也没有多做解释。 莫莉发现楚江南身前的杯子已经空了，那是一款很特别的高脚杯，在这间酒吧里，它就意味着夕望。 莫莉很想问问顾婉晴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怎么楚江南还是把自己搞成了这样。但明显夜里的酒吧要比下午忙碌很多，顾婉晴虽然已经不用再调酒了，但来往与她攀谈的酒客依然不断，暂时怕是没空闲和她说话。 “你还是先送他回去吧！一直这样趴着也不是个办法。” 顾婉晴终于可以抽空又与莫莉说上了一句，但也就仅此一句，她便再次离开了。好像一个熟客邀请她一同喝酒，这样可以痛宰冤大头的机会，现在的顾婉晴怎么可能放过。 莫莉看着风情万种的顾婉晴，频频向那个中年男人劝着酒，心中默默感叹，一个人的变化竟然可以如此之大。不过时间回不了头，既然这都是她的选择，自己又何必为她在做评判呢！想到这，莫莉不再停留，如前一天那样，再次艰难地扶起了楚江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直到莫莉和楚江南的身影彻底在酒吧中消失，顾婉晴才终于将目光从大门口收了回来。 现在每次见到他们时，顾婉晴的心情都很复杂，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很害怕。顾婉晴害怕在他们身上勾起很多回忆，那些回忆里有太多的不美好，自己用尽了办法才终于可以试着放下，她真的不想再次拾起。有些东西永远也回不去了，既然选择向前走，就不能后悔，她已经学会了一个人坚强。 莫莉开车将楚江南送回家，仿佛一切又都回到了昨天，就连房间里的摆设都没有一点改变。不过这次莫莉没有选择留下，在今天清晨离开时，她就对楚江南有种感觉，他在回避自己。这样的距离感已经很久都没有了，果然，随着顾婉晴的归来，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莫莉不想清晨再次醒来时，看到的依然是楚江南那副仿佛做了错事，尴尬且逃避的脸。与其这样逼得他总想逃跑，不如多给他点空间，就像当初那样，不让他真的撞一次南墙，他可能永远都回不了头。 夜晚的街道依然还是那样繁华，闪烁的霓虹交织出不一样的都市生活，让每个夜行生物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梦幻天堂。 莫莉开着车，在这个灯红酒绿的都市中穿行，眼神坚定得就像个随时准备捕食的猎手。今晚，她的猎物就只有一个，想要守护住自己的领域，就必须勇敢地宣战。 车子再次停到了西区情人酒吧门前。走进酒吧大门，一眼便看到了与一众酒客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顾婉晴。她的身姿柔软得就像随风而动的柳条，举手投足间，红裙摆动，如火在燃烧，如蝶在飞舞。 莫莉没有去打扰她，独自找了个角落坐下，向服务生要了一杯饮料，便这样安静地做起了观众。 当莫莉刚走进来的时候顾婉晴便看到了她，虽然酒吧里很昏暗，但二十多年的相处，莫莉的每一个动作都已经深深地印在了顾婉晴脑海中，即使只是个模糊的背影，她也不会认错。只是她能感觉到今天莫莉身上的气场与往常不同，特别又是这样的去而复返，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想跟自己说。顾婉晴现在还不想去面对，所以她仍然保持着自己的舞蹈，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同那些酒客们笑着，唱着，让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魅力，更加明艳动人。 夜在等待中渐渐深沉，不过在酒吧中，也许除了莫莉之外，没有人能感觉到时光的流逝。只要顾婉晴依然活跃，他们的热情便不曾消减。 莫莉很有耐心，面前的饮料她几乎还没喝到一半。看着有人离开，又有人进来，顾婉晴迎来送往，而她却不曾挪动过一下。也有不开眼的男人过来想要和她搭讪，但在莫莉冰冷无情的眼神下，都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终于酒吧到了打烊的时间。顾婉晴回到吧台里安静地坐下，服务生们耐心地劝导着不舍得离开的酒客，音乐也停止了，夜晚变回了它本该有的安静与祥和。 “对不起小姐，我们打烊了，欢迎你明天再次光临。”一名服务生礼貌地对莫莉说着。 莫莉没有动，她抬眼看向顾婉晴的方向，对服务生说道：“我等你们老板。” 服务生有些为难，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只是往往对他们老板有其它想法的都是男人，今天却是个年轻的小姐。他们还真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只能求助地看向了吧台方向的顾婉晴。 顾婉晴终于站了起来，扭动着腰肢一步步走到莫莉面前，对那名服务生挥了挥手，让他继续去忙，这才在莫莉的对面坐下。 “特意等我，有事？” 莫莉看了眼酒吧里陆续离开的客人，以及依然在忙碌着的服务生，点头嗯了一声。 顾婉晴知道她是想与自己单独聊聊，所以转头对那些服务生们说道：“今天就这样吧！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剩下的明天来了再收拾。” 服务生们明白，老板一定是有事不方便他们在，便纷纷与顾婉晴打了招呼，然后将酒吧大门关好离开了。 顾婉晴等他们都走后，这才重新转头看向莫莉，也不问她什么，就这样等待着对方开口。 “婉晴，这半年你都去了哪里？”莫莉终于开口了。 “南边，挺多地方的，四川、广西...反正到哪里都可以生活，只是换个方式而已。” 顾婉晴的回答很随意，真的就像自己只是结束了一场旅行而已。 “我试过很多办法找你，但始终都没有你的一点消息，电话也打不通，我甚至还联系了你的父母。” “我知道，那时候我一直都没有开手机，只是想一个人过段安静的日子。后来我换了号码，联系了爸妈，告诉他们我没事。是我不让他们说的，那段一个人的生活，挺好的。”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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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无情且熟悉的陌生人 “真的吗？你真的过得很好吗？那你为什么又选择回来了？”莫莉一脸疑惑地问。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 顾婉晴依然表情随意地回答着，不过她的心却能感觉到，莫莉要说的正题快要来了。 莫莉的表情变得有些落寞。 “我曾经无时无刻不在希望着你回来，可是这次你回来却变了好多。” 顾婉晴没有表示什么，等待莫莉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就像那些电视剧里二三十年代的大上海交际花，看似左右逢源，实际你是在出卖自己的灵魂。” “你现在觉得我很恶心吗？”顾婉晴将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表情也不如之前那般柔和，多了一丝冷漠。 “你变成什么样子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无权评价，只是你这样对江南哥公平吗？” “我的生活为什么要用他来衡量？” “你不知道他一直喜欢你吗？”莫莉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这说明她的情绪已经渐渐激动了起来。 顾婉晴没有被她现在的样子改变多少情绪，依然那样不紧不慢地说着：“我以为他喜欢的是你。” “我不相信你一直都看不出来，从前你可以装傻，但现在如果你还是那样装下去，就是在伤害他。” “那也只是他的选择不是吗？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 “婉晴，你知道我对江南哥的心意，我不希望看着他伤心。所以，求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他了，好吗？”莫莉的声音又变得柔软了下来，眼角甚至都隐隐溢出了泪花。 “莫莉，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不应该这样低声下气地来求我。我都离开这么久了，你们早就应该可以在一起，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是这样？问题不在于我，而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是的，我也以为我和他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你回来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莫莉又开始变得无比落寞。 “那说明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只是把你当做一个替代品。男人都一样，下半身思考的原始生物，你就应该早些看清这些事实，勇敢地放手。” “不是的，江南哥不一样，他是个那么痴情的男人。” “不要被男人那虚伪的外表给欺骗了，他们都一样，否则他为什么不跟你说清楚，还要让你留在他身边，让你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顾婉晴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坚定，她大声对莫莉吼着，希望可以唤醒这个依然沉浸在童话故事里的傻姑娘。 “不，你不能这样说江南哥，你不知道他为你吃了多少苦。” 莫莉也同样对着顾婉晴吼了起来，在她的心中，楚江南不可以被任何人诋毁，特别是顾婉晴。 “他为我？那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做过什么？我被人打的时候他在哪？我失去孩子，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又在哪？我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他到底都在哪？” 莫莉沉默了，因为她很清楚，楚江南那时跟自己在一起。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告诉他，甚至自己当时自私地希望楚江南再也不要见到顾婉晴。 因为又提起了那段伤心的往事，顾婉晴变得有些激动。她见莫莉不再继续说什么，努力让自己重新平复下来，随手端起了莫莉剩下的那半杯饮料，一口喝了个干净。 莫莉看着此刻的顾婉晴，心绪复杂地问：“你一定非常恨我吧！你是在报复我吗？或者是在报复我们？” 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顾婉晴，语气又回到了之前淡然的样子，说道：“不，我不恨你们任何人，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咎由自取罢了。” 说着，顾婉晴换了个坐姿，将她那红裙下白皙的玉腿交叠起来，刚好露在了裙外。如果现在酒吧里还有其他酒客，一定会因为顾婉晴的这个动作而血脉喷张。但是此刻在她对面的是莫莉，一个对她身体不能再熟悉的女人。 莫莉看着她露出来的腿，很美，但却完全不会心动。只是她记得，顾婉晴从前绝不会穿这样的衣裙，如此诱惑人的身体，对所有男人都会是最致命武器。 “婉晴，现在的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男人都轻而易举，请你放过江南哥吧！让他忘记你，开始新的生活。” “我记得你以前是多么洒脱，从来都把感情当玩具。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竟然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把自己变得如此卑微，值得吗？” “这是我的选择，我只求你远离江南哥就好。” “对不起，这我做不到。我这酒吧是开门做生意的，他要是想来，我也不能阻止。而且你觉得这样就真能抓住他的心吗？连我这点考验都过不了，他还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傻？” 莫莉注视着顾婉晴，她的眼神中有一丝愤怒。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可是眼前的这个顾婉晴，早已经不是原来的她。现在看来，和这样的一个西区情人说什么都是徒劳，她已经变成一个无情的女人了。 也许换做是别人，莫莉真的很想现在就跟她大吵一架。可是她虽然变了，但这张脸还是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顾婉晴。莫莉不愿打碎这二十多年的情谊，所以她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否则她怕以后连朋友都没法做。 莫莉站了起来，她想要离开，离开这间酒吧，也离开这个无情且熟悉的陌生人。 顾婉晴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莫莉走向大门的背影，突然说了句：“以后，欢迎你常来。” 莫莉站住了，但却没有回头。“我们还是姐妹吗？” 身后没有回答，她不知道顾婉晴此刻在想着什么，但她已经不想继续等待答案了，决然地走出了酒吧大门。 莫莉离开了，顾婉晴看着大门的方向坐了很久，久到她自己都忘记了时间。酒吧里的灯还亮着，显得是那样空旷，与之前的喧嚣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这便是顾婉晴心里最真实的生活。每当打烊过后，她都会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这样的孤独中，不去回想，也不去做任何事情。只是享受着一个人的时光，等待着又一个黎明，将这个世界唤醒。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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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生活是一场赌局 “感谢各位朋友们的支持和喜爱，今日特调已经售完，大家还可以继续享用我们酒吧的其它饮品，我在这里祝朋友们今夜玩得开心。” 顾婉晴说完这段话，放下手中的麦克风，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再次让还那些没有离开吧台的酒客们，欣赏到了她衣裙下近乎完美的玲珑曲线之美。 表演结束了，之前被围得密不透风的吧台终于可以让她透透气。这时顾婉晴才发现，在那个熟悉的角落里，楚江南一个人孤独地看着她的方向。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莫莉特意安排，楚江南所在的店里临时进了很多新货，一直忙到了天黑，所以来得晚了些。吧台前早已经被热情的酒客们挤满，不得已，他又选择了第一次来时坐过的那个位置。不过楚江南什么酒都没有点，就只是坐着，看着吧台方向的表演。 顾婉晴发现楚江南似乎准备走过来，心中不免想起了昨晚莫莉跟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忙假意有事，起身走进了酒吧后的一个小房间中。这里是酒吧的工作区，客人是禁止入内的，楚江南就算是老板的朋友，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也无法跟进去。 就这样，顾婉晴在里面躲了很久，把自己与莫莉之前的对话全都回想了一遍，这才再次出现在了酒吧中。 楚江南还在那个位置上坐着，看起来似乎有些失神。但顾婉晴既然决定回避他，就算他又将自己灌醉，或者什么更意想不到的情况，顾婉晴也只能假装看不见。 服务生将一杯夕忘送到了楚江南面前，这是顾婉晴承诺的，只要他来，便随时会为他留一杯。楚江南终于从失神中清醒，抬眼寻找着顾婉晴，却发现她已经坐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边去了。 那个男人满面油光，穿着还算得体，只是配合他那一身的肥肉，实在很难让人觉得亲近。不过此时的顾婉晴却并不在意，几乎是半倚在那男人身边，媚眼如丝，不停地劝着男人喝酒。那男人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好像伸到到顾婉晴的背后，也不知道在做着些什么，能让他笑得像开了花的肉包子。 楚江南有些厌恶，但却又不能做些什么。心中的理智在告诉着他，这里是顾婉晴的地盘，自己要是闹得太出格了，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了。 是不是就只有醉了，才会把一切都忘记，就像前两天那样，让夕忘抹去心中所有的烦恼。楚江南望着面前这杯酒，它是那么美丽，却也是他喝过最烈的酒。一杯夕忘，醉醒三生，楚江南没再犹豫，一口将杯中酒喝干，让苦涩与辛辣在唇齿见游荡，让自己的大脑...死机。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顾婉晴已经换到了另一桌上，正与一名年轻男子调笑着，可楚江南却依然没有醉去。今天的酒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喝醉？为什么还会如此清醒？楚江南不明白，因为他不知道顾婉晴在这杯夕忘中做了手脚。 在顾婉晴的夕忘中，是一场醉生梦死的旅程。但楚江南不需要，他的夕忘应该是清醒的。因为只有清醒着，他才能够看到现实；只有清醒的，他才能真的忘记。 是的，清醒的楚江南所看到的，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一直心心念念着的顾婉晴，就在自己面前，变得那么让人厌恶，那般陌生。他很想冲过去一把将她拉开，然后狠狠地骂醒她，让她变回原来的样子。但是他不能，因为怕连这最后可以看着她的机会都失去。 手中的酒杯早已经空掉，楚江南死死地握着它，因为用力，手指的关节都已经泛白。他想过要逃出这间酒吧，就像当初自己逃去了西藏那样，让自己忘掉。但真的能做到吗？如果可以，这半年多来，自己就不会过得如此辛苦，现在更不会爱上面前这杯叫做夕望的酒。 感情就像一口深深的潭水，清澈而美丽，你是游人，她是轻舟，相偎相依，泛舟与潭水间，悠然惬意，享时光静好。但若是那轻舟已覆，你便要陷入谭中，百般挣扎，既不能得脱，又忘不掉那潭水间的美好，怎舍死去。 莫莉的车就停在酒吧对面，从这里可以看到酒吧大门里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她独自坐在车上，整个人陷在黑暗里，眼中含着泪。从很早的时候她就到了，看着楚江南走进酒吧，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莫莉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把自己喝醉了，但她今天不想走进去，不想再去面对那个熟悉的陌生人。也许，以后她都不想去面对了。 “如果没有人去接你，你会怎么样？还是要每天都把自己丢在酒吧中吗？顾婉晴会不会将你留下？或者你根本就是想留下。” 生活很多时候都是在进行一场赌局，莫莉也是如此。她心里很痛，但她却还是坚持赌上一把，看看今夜的他们，会有怎样的结局留给自己。 只有疯了的女人才会将自己心爱的男人送到另一个人身边。但莫莉并没有疯，因为她相信自己爱着的那个男人，相信一直以来自己没有看错。否则，早在一年多以前，他就可以这样做了。那是个傻男人，她也曾经是个傻女人，那时候莫莉以为只有自己活得清醒，但现在看来，原来最傻的，还是自己。 夜晚的街道慢慢变得冷清，千家万户都已经熄灭了灯火，等待着梦中的故事延续向往的生活。酒吧打烊了，意犹未尽的酒客们纷纷散去，而楚江南却依然独自在角落中守候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婉晴的身影不见了，也许是藏到了某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也许是真的离开了。服务生这已经是第二次来到他的面前，他还要继续这样等下去吗？ 莫莉等得有些失望了，酒吧的霓虹都已经不再闪烁，可那个期盼中的身影却依然没有出现。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真不应该做这样一场赌注，原来当那个最坏的结果摆在自己面前时，会是如此的痛不欲生。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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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孤独的囚徒 莫莉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她颤抖着摸出了手机，想要给楚江南打一个电话，但却连屏幕上的数字都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酒吧的门再次打开了。莫莉努力揉搓着眼睛，想要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但昏暗的路灯下，那个消瘦的身影却不是他。莫莉记得那是名酒吧中的服务生，竟然连他们都出来了，而楚江南却在哪里？ 又一名服务生走了出来，莫莉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失望下去了，这种等待的痛苦，让她心如刀绞。可就当她的目光即将离开酒吧大门时，一点黑夜中泛起的微光却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那是从大门中走出的一个人手里拿着的手机，刚好可以映衬出他的脸。那张脸是如此熟悉，即使在更黑暗的角落，也可以一眼认出。 “喂，莫莉，怎么了？” 发出声音的是自己的手机，在不知不觉中，她还是下意识地拨出了那个号码。 莫莉连忙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声音激动地说道：“你在哪？” 电话那边的楚江南听起来有些疲惫，无力地回答：“我正准备回家。” “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今晚你过得还好吗？”莫莉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 “挺好的。”楚江南回答。跟着他可能听出了莫莉声音中的不同，又继续问道：“你怎么了？听起来似乎不太好。” “我很好，真的很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莫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 “那好吧！晚安。” 楚江南挂断了电话，独自向着家的方向缓慢走着。莫莉在车中看着他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有些孤寂。但她还是很开心，开心得忘记了脸上还挂着泪水，抱着手机幸福地笑着。今天他没有把自己喝醉，今天他一个人离开，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个人在深夜的街道上行走是件很孤单的事，楚江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记得上次这样走的时候，他遇到了何启华，然后他们打了一架。自己伤痕累累地在医院中躺了一个星期，等到出院后，一切都改变了。 顾婉晴明显又开始躲着自己，可是为什么呢？难道自己和她之间，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吗？从刚刚认识她的那天开始，先是自己躲避着心中的那份情感，然后便是她开始躲避着自己的出现。仿佛一切都不同了，仿佛一切都还是原来那样。曾经自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着忙碌的她，心里很安慰。现在又是站在酒吧的一角，依然看着她的忙碌，还可以如那般的平静吗？ 记得是谁曾经说过，当你不能站在她的身边，就应该勇敢地祝福她，这便是爱，爱她的美好，即使那与自己无关。顾婉晴能回来已经是最大的安慰，无论她选择未来怎样生活，不是都应该祝福她吗？为什么自己还要心痛？为什么一定要自私地想把她拉回到从前？看看那红裙下的美好，看看她眉眼间的喜悦，这样不是挺好吗？她坚强地站起来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一样坚强？去试着接纳她的全新生活。 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挺好，可以让自己思考很多，可以冷静下来，学会成长，学会包容。楚江南的脚步不再那么沉重，背脊也更挺拔了一些。他已经有了决定，让生活就回到开始的样子吧！你在你的世界中舞蹈，我便在角落中守护，看着你哭，看着你笑，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便还在那里，不曾离开，不会离开。 今天我没有喝醉，今天我一个人离开，今天是个好日子。 酒吧的吧台后面有个小房间，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一个门。里面的空间非常有限，就只是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的衣柜，以及一张不大的折叠桌便已经将它填满。顾婉晴每天就住在这里，像一个孤独的囚徒，等待着下一个天明。 “情姐，酒吧里已经没有人，走时要帮你把大门锁好吗？”门外最后一名离开的服务生问道。 顾婉晴此时正斜依在那张单人床上，望着空白的墙壁发呆。听到了他的声音，随口答道：“好的。” 接下来的时间她依然是发呆，脑子里不停闪现过很多情景，基本都是这两天发生在酒吧里的故事。这些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叫做楚江南的男人，莫莉说他始终都喜欢着自己，一直喜欢到现在。 “婉晴，你说楚江南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吗？” “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喜欢你吗？” “我也以为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你回来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莫莉这些话在顾婉晴的脑海里回荡着。 “我不相信你一直都看不出来，从前你可以装傻，但现在如果你还是那样装下去，就是在伤害他。” 自己到底伤害了谁？是楚江南吗？还是莫莉？ 当初自己在最绝望的时候离开，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座城市。但最终经历了那么多，原来还是放不下。决定回来的那天，顾婉晴心里装着的是两个人，他们在这座城市里等待着自己，让这里有了与其它任何地方都不同的熟悉和亲切感。 可是现在顾婉晴发现自己错了，他们也许还是熟悉的他们，但已经再也找不到亲切的味道。 “我是在伤害他们？原来自己也可以伤害到别人。” 从这天开始，酒吧里每天都会多一名客人，只喝一杯夕忘，然后独自等待到打烊。顾婉晴基本没再跟他说过话，实在躲不开了，也只会象征性地应付两句。反正酒吧里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只要不让自己清闲下来，他便只能安静地像个观众般等待。 莫莉真的再没有出现在酒吧中过，她每天都会让自己很忙，甚至为此还延长了店铺的营业时间。然后便是独自吃饭，开车到处兜风，最后在夜深路过那间酒吧的门口，看着一个人离开。 可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当自己等待一个人的时候，也许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等着你。她不畏独孤，不畏辛苦，只希望可以在入梦前多看你一眼。知道你还是原来的样子，是她最大的安慰。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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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叫小婷 早已经过了酒吧开业的优惠期，每天进进出出的客人也相对少了些。除了那些一心奔着西区情人的美貌，另有所图的男性熟客外，酒吧内的气氛基本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了。 顾婉晴每天调酒的时间减少了一半，相应空闲的机会多了起来。楚江南不再每天都只坐在角落里，吧台前已经有了他固定的位置。偶尔一厢情愿地与顾婉晴搭上几句话，他便很满足了。 刚刚送走了一位熟客，顾婉晴走回吧台的过程中，无意间看到了角落处坐着的一名女孩。顾婉晴对她有些印象，记得差不多一周前开始，女孩便经常会在深夜与自己的男伴过来。每次他们都会选择最角落的位置，也不喝酒，只点两杯饮料。偶尔男伴还会吃些女孩给他带来的东西，说话都很少，吃完了，就那样离开。 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很特别，与这里其他的客人太过不同，所以顾婉晴多留心了些。她始终都会记得女孩看向男伴时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爱意，仿佛他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只是那男孩真的很普通，戴着厚厚的眼镜，人也非常木讷。似乎他的眼里很少会出现女孩的影子，就只是例行公事般过来见她，然后匆匆离开，对时间吝啬得像个不可救药的小气鬼。 顾婉晴很不喜欢那个男孩，所以当她发现今天女孩只是一个人，眼神中还满是悲伤时，她很为女孩心痛。 回到吧台时，楚江南似乎想跟她聊点什么。但顾婉晴没有给他机会，随手拿起了一种饮料，倒了一杯出来便又拿着离开了。 女孩今天与往日不同，第一次点了一杯酒。但只喝了一口，便被这酒中的辛辣气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突然一个美丽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下，将她桌上的酒拿起，换成了杯淡黄色的饮品。 “这杯酒太烈，不合适你。” 女孩知道她是这里的老板，人人都叫她情姐。这还是女孩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着她，她的声音是那么好听，让人对她的任何要求都无法拒绝。 “我可以坐下吗？”顾婉晴柔声地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顾婉晴在女孩的对面坐了下来，就着刚刚女孩的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酒，然后说道：“这种酒看起来清清淡淡，可喝起来很涩，而且辛辣得呛人，不太适合女孩子喝。你还是更适合饮料，试试这个吧！前两天刚到的新货，我试过，味道还不错。” 女孩始终微低着头，好像不敢看顾婉晴一样，也不去拿面前的那杯饮料，只是礼貌地小声说了句谢谢！ “你不用这么拘谨，我又不是大灰狼，不吃人的。这饮料就是普通的几种水果混合而成，没有毒，放心喝吧！我请你。” 女孩见顾婉晴始终坚持，便只好小心地拿起了饮料，浅浅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的确很好喝，甚至自己悲伤的心情，都因为这种沁人心扉的味道舒缓了一些。 “我看你最近经常和朋友一起过来，今天怎么一个人？”顾婉晴见女孩似乎挺喜欢饮料的味道，心中很满意，便开始继续聊下去。 “他今天很忙。”女孩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总算还是回答了。 “那是你男朋友吧！你们吵架了？感觉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顾婉晴继续问道。 女孩还是低着头，面对顾婉晴这样的女人，她会不自觉的感到紧张。也许是因为她太美了，或者因为她是酒吧老板，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顾婉晴见她不回答，笑了，又喝了一口女孩之前的酒，皱了皱眉，似乎也不太喜欢它的味道。 “我请你喝饮料，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等价交易，你不吃亏吧！” 女孩可能没想到顾婉晴会这样说，慌张地忙将手中饮料放回到桌子上，人也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顾婉晴真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趣，她就不应该出现在酒吧这样的环境中，可是她还是来了，所以今天顾婉晴没准备放过这个女孩。 “你已经喝过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你不用紧张，我们都是女人，有些事情总埋在心里会生病的，不如就说给我听听。反正离开了这里，你还是你，不会损失什么，而我也只是多了个故事。在外面的世界，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再相遇。” 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很像个坏蛋，正在诱骗小女孩出卖自己的灵魂，与自己签下魔鬼的契约。可能童话故事里的女巫都是这样说话，顾婉晴不禁觉得自己很好笑，情不自禁地与女孩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一下。 女孩刚开始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不过今天她的确很伤心，有很多心事都找不到出口。现在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就坐在自己对面，她愿意听自己倾述，其实应该是自己的幸运。 顾婉晴决定不再逗这个女孩了，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下来。 “怎么称呼你？” 女孩却生生地回答道：“我叫小婷。” “很好听的名字，你就叫我婉晴姐吧！”顾婉晴说着。 这里的老板不是叫情姐吗？女孩有些意外，抬头时，刚好看到顾婉晴对着她在笑。她的笑容很温暖，与之前自己看到过的不同，真的就像个姐姐，让她不安的心渐渐安宁下来。 顾婉晴发现小婷的身体不像之前那么紧绷了，知道她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便问道：“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吗？” 小婷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嗯了一声。 “我对那个男孩有些印象，普普通通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不像脾气不好的人啊！到底因为什么？” 小婷没想到顾婉晴还会对自己的男朋友有印象，眼中升起了疑惑。 顾婉晴怕她误会，忙又解释道：“你们俩每次过来都与其他客人太过不同，我作为酒吧的老板，很难不对你们多一些印象。” 原来是这样，小婷释然了很多，这才说道：“他嫌我烦。” “嫌你烦？” 顾婉晴听了这个回答，原本就不怎么喜欢那个男孩的她，现在又更加深了几分反感。就他那木讷的样子，还有资格嫌弃别人？自己怎么看小婷都是个不错的女孩，真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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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婷和小莫的爱情 “他叫小莫。”小婷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我们是大学同学，彼此相恋了两年，毕业后，一起到这座城市来发展。开始的时候我们工作都不顺利，但那段时间却并不觉得辛苦，因为我们相互陪伴、鼓励着，感觉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我们都已经见过了彼此的家长，也商量好等到稳定下来就准备结婚。所以每天我们都很努力，为了心中的那个目标，遇到任何困难我们都坚持着。 终于在这样的拼搏下，小莫的工作渐渐稳定了下来，我们在这边的生活环境也有了改善。我觉得，距离我们的婚礼，已经不远了。 可是从那之后，小莫陪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总是因为加班而彻夜不归。就算是偶尔回来的早些，也基本不怎么同自己说话，无时无刻不面对着他的电脑，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打游戏。 这样的生活一直下去，我担心会让彼此变得陌生起来。所以就开始在他加班的时候，夜里给他送些吃的过来。可是他的公司管理很严格，他从来都不让我进去。每次我来了，也就是抽空出来看我一眼，在附近找个地方坐坐，但同样说不上几句话，吃过了东西便要匆匆离开。 这间酒吧距离他公司很最近，深夜还在营业的地方不多，所以我们便选择在了这里。虽然大多时候酒吧里还是有点吵，但最起码不用在外面吹风，也能让他坐下来多休息一会儿。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嫌我太麻烦了，似乎影响到了他工作一样，动不动就会因为一些小事跟我争吵。我知道可能是他压力大，所以大多都包容着他，让他发泄出来，心里就会轻松些。 今天也是一样，我带了些自己包的饺子过来给他，可他从接到我的电话开始，便非常不耐烦。我原本都到他公司的楼下了，他也下来了。但也许是在公司里受了什么委屈，他的脸色从一开始就非常难看，一见到我便开始埋怨，说我没事找事，总往他的公司跑，大半夜的丢人，让公司里的同事们笑话。 其实我只是担心他太辛苦，只是希望能多一点时间陪陪他，也希望他能稍微抽空陪陪自己。可他说我像个管家婆，让我滚，甚至还将我特意包给他的饺子给打翻了。” “然后他就让你这样走了？”听到这，顾婉晴早就气得不行，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小婷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一般，委屈地点了点头。 顾婉晴发现在整个讲述的过程中，小婷总是会下意识去摸摸她放在一边凳子上的包，便又问题：“那包里面的是...？” 小婷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的饭盒。轻轻打开，里面是摆得整整齐齐的十数个手工饺子。饺子有些已经破了，而且很明显，上面还粘了些沙土。 “这都不能吃了，你还把它们捡回来干嘛？”顾婉晴不理解地看着小婷。 小婷没有说话，看她小心抱着饭盒的样子，应该是心中不舍得。她的眼泪都滴到了饭盒里，小婷连忙又将盖子封好，重新装回到了包中。她不舍得的其实并不是这几个饺子，而是自己的那份心意，被小莫无情践踏过的心意。 顾婉晴真的很心疼，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要承受这些，那个小莫有什么资格可以这样践踏一个人对他的爱意。 “小婷，任何男人用工作为借口来疏远一个女人，那绝对都是谎言。不然他为什么从不让你进他的公司，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管理的地方呢！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是在忙，但就能忙到即使回家了，也没空和你说说话吗？他都有时间打游戏，怎么就没有时间陪陪你？哼！在公司里受了气就拿你来当出气筒，这样做还是个男人吗？说你是管家婆，有人管他是他的福气，你就是把他给惯的。” “不是的婉晴姐，我知道，他是真的忙。”小婷见顾婉晴气得比自己还严重，渐渐也忍住了泪水，想要试着帮小莫解释。 “忙什么忙？我告诉你小婷，这样的男人，你就应该趁早和他分开，免得以后伤的更重。就凭你这样善良又温柔的好女孩，以后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到时候让他后悔去吧！” 顾婉晴是在为小婷鸣不平，她这样的经历，不禁会让顾婉晴想到曾经的自己。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傻女人这么多？ “婉晴姐，你误会了。小莫他是个程序员，专门为一些大公司设计相关程序，以及做软件测试。这个过程是相对封闭的，不能让设计程式泄露，所以他们的工作环境从来都不向外人开放。他这样的工作很辛苦，有时候因为一个项目开发，经常要住在公司里，十天半个月都没法回家。就算是回来了，也要把工作带回家做，项目不能按期完成，公司的损失会是巨大的。” “那他还有时间打游戏？”顾婉晴依然不忿地说着。 小婷现在的情绪已经比之前平静了很多，对顾婉晴耐心地解释道：“那已经是他唯一的放松和娱乐了。平时工作压力大，又经常不能回家，就算是回来了，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法和我说，就只能在闲暇的时候，用游戏来疏解身心上的疲劳。如果他不是这么忙，可能他根本就不会喜欢那样的游戏，他的眼睛就是这样累坏的，从前他都不用戴眼镜。” “可他总是这样对你，你就不觉得委屈吗？” “也委屈啊！不过生活不就是这样嘛！得相互理解。其实我都明白，他之所以会这样辛苦，就是为了能够早一点稳定下来，完成我们结婚的心愿。工作压力大了，偶尔发发脾气，我理解。像我们这样给别人打工的，哪有资格与公司叫板啊！我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依赖我，所以才会把心里堆积的委屈和不快都倾吐给我，不是吗？” 顾婉晴看着小婷，在她解释这些的时候，那泪痕未干的眼睛里始终闪着光。那是爱情的光芒，是对小莫最真挚的情感。顾婉晴不知道他们这样的爱情可以燃烧多久，但小婷一点都不后悔。甚至在她的世界里，依然坚定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那是和小莫一起的，从未改变。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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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深夜的饺子香 顾婉晴似乎有些明白了，小婷今天的委屈其实并不是因为小莫对她发脾气，而是因为她自己。就像她依然留着那盒饺子，她不为小莫将饺子打翻生气，她只是伤心自己不能帮小莫分担。在这条通往未来的路上，她觉得小莫一个人承担得太多了，她为此而心痛。 在顾婉晴的心里，总会定义着男人都是自私的，他们没一个好东西。可是她今天却无比羡慕面前的小婷，这个女孩的心干净得仿若透明，这世间一切不美好的东西都不会侵染到她，包括顾婉晴认为的那该死的爱情，在小婷身上，它也是纯洁的。那么自己干嘛还要强行去打碎它，如果那样做了，伤害小婷的就不会是小莫，而是顾婉晴自己。 在小婷那恬静的脸庞映衬下，顾婉晴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她对小婷温暖地笑着，就像酒吧对面西区公园湖畔的春风，让每个看到的人都会很舒服。 “谢谢你，婉婷姐。” 小婷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一点都找不到之前的那种悲伤。若不是她脸颊上还留有淡淡的泪痕，顾婉晴都会以为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 “不用谢我，我没有帮助到你什么。”顾婉晴笑着说。 “不是的，你能陪我说说话，听我讲了这么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都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和人分享自己的心事了，今天婉晴姐你让我很轻松。” 顾婉晴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她仿佛有一种魔力，可以让自己的心变得很干净，就像自己也回到了那个青葱的校园时光。 “我也很久都没有这样听故事了，这种感觉挺好。以后有心事了，就过来找我，我请你喝饮料。” 小婷终于笑了，她的笑一样很美。 “恩！谢谢婉婷姐。” “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你是怎么过来的？要不我让服务生帮你叫辆车？” “不用了婉晴姐，我是骑车来的。” “那好，我就不送你了，晚上一个人骑车要小心，如果遇到什么不方便就给我打电话。”说着，顾婉晴将一张卡片递到了小婷面前。这是她们酒吧的联系卡，上面有这里的电话。 小婷笑着接过，再次感谢了顾婉晴，这才拿起包走出了酒吧大门。 一切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对于这个叫小婷的女孩，顾婉晴有很多亲切感。但她知道这只是酒吧中的一个故事而已，也许未来她们还会有机会相遇，却不会有太多其它的交集。相见毕竟就是一种缘分，自己虽然听了她的故事，但未来的路还是要她自己去走，无论结果如何，顾婉晴依然祝福她。 今夜，西区情人酒吧与往日有些不同，老板情姐在客流最鼎盛的时候，提前返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房间中。缺少了这样明媚动人身影的酒吧里，似乎显得沉寂了很多，虽然音乐声依旧，但往日里围绕在吧台前的那种欢歌笑语却不见了。 楚江南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个小房间的存在，但他依然没有资格可以走进去。所以只能孤单地继续坐在吧台边，细细品味着再也不会醉人的夕忘，守候着今夜能否再见到她一面。 整个酒吧里，也许除了某个偶尔也会消失的服务生外，没有人知道顾婉晴到底在做什么。这从酒吧开业以来，第一次显得那么冷清，每个人都不太习惯，但又改变不了什么。几个看起来是熟客的人也曾经叫嚷着要情姐出现，但明显大多的服务生也很茫然。所以在耐心的几次安慰之后，那些人渐渐便没有了兴致，纷纷提前离开了。 今天酒吧打烊得比较早，直到楚江南最后离开时，顾婉晴也始终都没有再出现。留下的最后一名服务生又来到了那个小房间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问道：“情姐，客人们都走了，需要忙你关门吗？” 里面传来了顾婉晴的声音。“你也回去休息吧！大门我来关就好。” 那服务生点头也离开了，现在酒吧里就只剩下了顾婉晴一个人。小房间的门被从里面推开，一阵淡淡的香气自房间中飘散出来。那是煮东西的味道，在这个不眠的深夜里，很容易便会让人食指大动。 房间里支起了个电磁炉，上面放着一个锅，锅里的水翻滚着，不时便会有几颗饺子飘起来。在那张不大的单人床上，铺着一块帘子，上面还残留着白色面粉的印记，而帘子的一旁，整洁地码放了几排精巧的饺子。这些都是顾婉晴自己包的，她从小就爱吃妈妈包的饺子。今天，在看到了小婷，看到了她那饭盒里的饺子时，便按捺不住地想起了父母，想要吃一口记忆中那最熟悉的味道。 深夜的相思有些孤单，今晚的饺子，她不想自己一个人享用。 莫莉今晚依然还是一个人在大街上兜风，直到深夜，才又刻意地路过了酒吧。但却发现今天的酒吧竟然已经关门了，闪耀的霓虹早已经变为了黑夜的一部分。 “今天怎么打烊这么早？江南哥他回家了吗？还是酒吧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掏出手机，准备给楚江南打去一个电话的时候，没想到手机却自己响了起来。 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并不是楚江南。莫莉突然有些担心，忐忑地接通了电话。 “莫莉，是我。” 电话对面传出的竟然是顾婉晴的声音。这是她的新号码吗？莫莉这么久来，还是第一次接到顾婉晴打来的电话。 “婉晴？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你每天都会在酒吧门外不进来，今天打烊早，你还在吗？”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其实莫莉也并不怎么觉得意外，自己这辆车在顾婉晴当初离开前就已经买了，她当然会认得。每次顾婉晴送一些客人到门口，只要抬眼看一看马路对面，想要发现莫莉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一直以来她们都保持着这样的平衡，没有人去打破它，让那些看起来的傻事，不那么显得尴尬罢了。 只是今天，顾婉晴怎么会突然提起了这个？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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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情姐有心事 “有什么事吗？” 莫莉的回答里没有任何情绪，简单得仿佛对面是个陌生人。 此时两个人的心中虽然都很复杂，但似乎谁都不想率先表现出来。 “如果没有走，你就进来吧！我包了些饺子。”说完，顾婉晴就挂断了电话。 莫莉在车里犹豫了一会儿，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来迟了，也许随着楚江南的离开，她也已经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是上天的安排吧！莫莉还是下了车，推门走进了安静的酒吧。 顾婉晴已经将饺子在那个熟悉的座位上摆好，这里是她们第一次重逢的地方。莫莉走过去坐下，什么都没说。顾婉晴也没有让她，自顾自吃着面前的饺子。莫莉看了顾婉晴一会儿，这样的感觉很熟悉。曾几何时，在她们的老家，顾妈也是这样把刚出锅的饺子摆在她们面前，两个人就像饿了几顿的孩子般，争先恐后地吃着，从来不会顾及明天是不是又要胖出几斤来。 碗筷就摆在面前，顾婉晴似乎并没有考虑过自己会不进来。莫莉心中有点激动，只是努力不想让对方看到。所以她马上拿起了筷子，将一个饺子送到了嘴里，希望这样可以掩饰住心中的回忆。 饺子还是熟悉的味道，与顾妈多少有些不同，但这几年，她已经在顾婉晴那吃过很多次了。大多时候，这就意味着家的味道，同样，这也代表了她们的曾经，那是一段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快乐时光。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除了手上的动作，空气仿佛都是静止的。很快一盘饺子吃完了，顾婉晴站起来，到她的那个小房间里又端出了一盘。然后去到吧台里，打开一瓶红酒，分别给自己和莫莉倒上。 酒杯在两个人之间相碰，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在这样空旷的酒吧里，始终回荡着不愿消失。两个人还是什么都不说，酒绝对是好酒，但喝在两个人的口中，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味道。 没多久，第二盘饺子也吃没了，很难想象她们可以吃这么多。也许就只有两个人自己心里明白，彼此吃下去的，是那二十年来共同拥有的美好记忆。 “谢谢你的饺子。”莫莉见顾婉晴不再站起，便准备离开了。 顾婉晴也没准备挽留，今天她已经很满足了。 “谢谢你能来。” 就这样两句简单的对话，便算是告别。莫莉走出了酒吧大门，顾婉晴依然坐在那里，喝着酒，回味着家的味道。 为什么两个曾经那般要好的人，会突然变得如此陌生。是因为时间吗？还是心的距离？她们不是给不了自己答案，只是她们都开始回避那个名字。友情摆在了爱情面前，到底谁才会经受住最后的考验。 今天是五月二十三号。对于酒吧中大多数的人来说，今天就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但对于楚江南，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可能连顾婉晴自己都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她还像往常一样，欢笑地穿梭在酒客们之间，迎来送往，不时抛两个媚眼过去，酒吧里的营业额便会再高出几分。 “老婆大人，我真的在加班呢！你也知道，我这好不容易接了个大合同，不能总让咱爸看不起我不是。...对啊！当初咱们结婚的时候，爸可是一直看不上我这个小公司，我总得做出点样子吧！...你就别过来了，这边公司里员工们都在忙。而且你每次来别人都怎么看我啊！搞得我像被人包养了似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那么看你呢！...当然啦！我最爱的永远都是你...” 顾婉晴送一个合作的酒品供应商离开，刚好在酒吧门口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 那是一个男人在打电话，看起来三十左右岁，收拾得很体面。就只是通话时的眼神，左右游离着像做贼一样，让人看起来很不喜欢。 这个人顾婉晴有些印象，最近时常到酒吧中来，而且对单身独处的女酒客非常感兴趣。 此时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刚好也看到了准备返回酒吧的顾婉晴，四目相对的刹那，顾婉晴象征性地对他点了点头。男人的表情凝固了一下，跟着眼中仿佛放出了光来，神采与之前全然不同，绅士般地对着顾婉晴行了一礼。 顾婉晴没有再做停留，直接回到了酒吧中，不过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却厌恶到了极点。她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个叫做小婷的女孩，想到了那个女孩的男友小莫。 在公司加班？还不要来公司？难道这家伙的公司就设在酒吧里吗？ 没多久，那个男人可能终于安抚好了自己的老婆大人，匆匆又返回到了酒吧。也许是因为对这个男人的反感，顾婉晴有意无意地还是多关注了他几次。开始时，这男人还与往常一样，四处寻找着一个人喝酒的异性，尝试着上前搭讪。但可能今天单身的女酒客太少了，他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目标。 顾婉晴发现，这个人已经偷偷向自己这边瞄过好几次了，看来今天，他是想把自己也当做目标了啊！顾婉晴心中暗笑，既然你想自己送上门，那就陪你玩玩。 顾婉晴去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在楚江南准备与自己说话之前，便先一步离开了那里。今天酒吧里还有些空闲的座位，顾婉晴在相对昏暗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独自品着酒，摆出了一副失落般的样子。 说实话，在这个酒吧里，情姐有心事了，可能很多酒客都想借机上来安慰一下。不过首先你得动作够快，早别人一步发现才行。一直关注着顾婉晴一举一动的，此刻仿佛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吧台前的楚江南，另一个便是那之前打电话的男人。顾婉晴选择的位置很好，所以那个男人的动作就比楚江南明显快了许多。 “情姐，今天有心事啊？” 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在桌边响起，顾婉晴不用抬眼也可以确定，因为刚刚自己就听到过他的声音。 顾婉晴抬头看向这个男人，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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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出好戏 这种眼神太勾人了，特别是在之前大门口，顾婉晴那随意的一个点头动作，竟就让这男人觉得，她应该是在向自己示好吧！男人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所以他一直都认为，没有女人可以拒绝自己的善意。 “我能坐下吗？”男人礼貌地问道。 顾婉晴没有拒绝，抬起手中空了的酒杯，向男人示意了一下。 男人心领神会，叫来服务生说了几句，并将一张银行卡递到了服务生手上。 服务生看向坐着的顾婉晴，见老板微微地点了点头，便迅速地离开了。没一会儿，一瓶打开的威士忌摆在了他们面前。 男人可能并不认识这瓶酒，但账单上的八千块钱却着实让他心里抽搐了一下。顾婉晴拿起了酒，作势要帮男人倒上。都这个时候了，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男人怎么能让自己在美女眼前丢掉面子，忙重新整理了情绪，一脸笑容地坐了下来。 顾婉晴倒酒的时候动作很慢，白皙纤细的手掌拖着酒瓶，仿佛艺术家的雕塑一般。她现在很享受男人的表情，虽然看起来依然沉着得体，但相信他此时的心，随着瓶子中的酒水流下，一定也在滴着血。 在顾婉晴这个酒吧中，八千块的一瓶酒真不算什么，上万的都不止一种。不过顾婉晴还是没有那么狠，并非她心善，而是担心男人那张卡里没有这么钱。 通过刚刚的那通电话就知道，他应该有家小公司，但明显在家里没什么经济地位。可能是攀上了有钱人家的女儿，又不甘心只当个小白脸，所以想在外面做男人。这样的家伙心里都比较自卑，所以最担心在金钱上被人看不起。顾婉晴喜欢这样的酒客，他们都是顶着标签的冤大头。 “怎么称呼？”顾婉晴倒好了酒，端起杯子问道。 “贾舒仁。”男人说着，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顾婉晴接过名片，看到上面写着某食品批发公司，职务为总经理。 “原来是贾总。”顾婉晴脸上挂起了动人的笑容。 “什么贾总，都是些小生意，叫我舒仁就好。”男人似乎对顾婉晴这样称呼自己很满意，但嘴上依然客气着。 “贾总你能来我这个小酒吧照顾生意，是我的荣幸，来，我敬你。” 男人忙端起了酒杯，陪顾婉晴喝了一口。说实话，好酒他也喝过，但今天面对着顾婉晴这样的美女，这酒的味道确实另有一番风味。之前那八千块的心疼，也瞬间消散了很多。 “今天怎么感觉情姐好像有心事？”男人放下酒杯，随口问道。 “哎！算不得什么心事，只是这两天酒吧里的客人没之前多了，闲暇时间有些无聊罢了。” “情姐裙边的追随者那么多，怎么会觉得无聊呢！我看吧台前等着与情姐攀谈上几句的人都快排成队了。” “那些啊！都是些无聊的人而已，哪会像贾总这样细心。”说着顾婉晴看了眼吧台方向，楚江南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楚江南今天一直都想找机会与顾婉晴好好聊聊，但从他进来到现在，顾婉晴就始终都没有给他机会。刚刚看到了她一个人在角落坐下时，本以为终于可以单独跟她说说话了，却没想到被一个看起来很绅士的男人抢占了先机。 看得出，两个人似乎越聊越投机的样子，顾婉晴之前的那种落寞一点都不见了，脸上时时挂起的笑容，仿佛可以开出花来。楚江南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但在今天，他还是会心里很难受，就仿佛胸口堵住了什么东西，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男人竟然抓住了顾婉晴的手，而且顾婉晴明显并不准备拒绝。楚江南很想别过头去不看，但自己的脖子就好像上了锁，无论心中有多少不情愿，就是无法移开眼神。他的脸都有些涨红了，手上死死地握住酒杯，一口将杯中酒全部喝了下去。 这杯再也不会让他醉倒的夕忘今天特别苦，若不是楚江南一直极力忍着，他的泪水都会因为这杯苦酒而流淌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的作用，贾舒仁的那股绅士劲不见了，衣服的扣子也已经敞开，眼神时刻在顾婉晴的身上流转，贪婪得像个恶鬼。 顾婉晴仿佛完全没有发现这些变化，媚眼如丝般笑得更加开心，连坐着的位置都换到了贾舒仁身边，半倚半靠在他的肩膀上，让自己说话时喷出的气息，直接萦绕在贾舒仁的耳边。 一阵破坏气氛的电话铃声突然在贾舒仁口袋中响起，他明显有些不耐烦，随手掏出来看了一眼。顾婉晴发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老婆大人，贾舒仁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 电话号码都存着老婆大人，而且屏幕背景上也是一张两人亲密的照片，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怕自己老婆，今天应该有些好戏看了。 顾婉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一把夺过了贾舒仁手中的电话，直接倒扣着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贾舒仁变得有些紧张，伸手就准备拿回来。“抢我的电话做什么？” “谁的电话啊？这么要紧吗？你不会是想要离开了吧？” 顾婉晴说着，将身体又靠近了贾舒仁一些，嘴唇都快要贴在他耳朵上了。 “不走好吗？我想你多陪陪我，今晚，我是你的。” 这几句仿若在撒娇般的话，在贾舒仁耳边响起，听得他整个身体都酥了，还哪里顾得上手机，早将什么老婆大人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走，我怎么会走呢！今天我哪都不去，就只陪着你。” “我就知道贾总最关心人了。” 顾婉晴端起酒杯，亲自送到了贾舒仁嘴边，让他就用这样的方式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停止了，没过多久，一条信息传了进来。顾婉晴假装没听到，继续在贾舒仁的耳边低语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真坏，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也不知道贾舒仁对顾婉晴说了什么，顾婉晴作势轻轻地打了他一下，嘴上像似在嗔怪，但眼神中明显带着兴奋。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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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彪悍的老婆大人 贾舒仁被顾婉晴这个样子搞得哈哈大笑，心中自然是想着，今晚的好戏算是跑不了了。 “来贾总，咱们合张影吧！” 笑声中，顾婉晴的兴致似乎很高，随后拿起了一边贾舒仁的手机，嘟着嘴，作势要去吻贾舒仁的样子，抬起手机就准备拍照，却发现手机依然还是上锁的状态。 “呀！手机还锁着呢！” “我来。”贾舒仁接过手机，用指纹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屏幕瞬间亮了起来。 顾婉晴又将手机抢了过来。“你们这些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拍照的角度，都把我给拍丑了。” “怎么会，情姐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贾舒仁也不在意，陪着顾婉晴把照片拍了下来。 顾婉晴将拍好的照片给贾舒仁看了下，突然惊讶地叫了起来。“哎呀！我的口红怎么都掉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在酒吧这样昏暗的环境里，谁还记得原来是什么样子。贾舒仁安慰着说：“那有什么关系，还是这么漂亮。” “那怎么行，这样就不完美了，我得去拿口红补补妆。” 这样的时候，贾舒仁怎么还舍得让顾婉晴离开，忙说道：“就在这补嘛！口红在哪，让服务生去拿一下就好。” “他们哪知道啊！我放在吧台下的包里了。”说着顾婉晴就欲站起来。但也许是酒喝得多了，突然身子有些不稳，又重新靠在了贾舒仁身上。 “你看你，还是别动了，我去帮你拿。”贾舒仁满脸关心地说着。 顾婉晴感激地看着贾舒仁，轻咬了下嘴唇。“那谢谢贾总了。” 贾舒仁笑着捏了一把顾婉晴的下巴，这才满意地离开了座位。 等他走后，顾婉晴迅速拿起了旁边的手机，在重新上锁之前打开了那条未读的信息。 “打电话怎么不接？你是不是在公司啊？我这就出发了，要是到了公司你不在，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信息是他那老婆大人发的。顾婉晴看完后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在下面回复了酒吧的地址。 在贾舒仁找到口红回来的时候，顾婉晴早就做完了这一切，依然仿若无骨般地靠在座位上，满眼媚笑。 “吧台前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吗？怎么好像看谁都跟有仇似的，不会是有病吧！”贾舒仁将口红递给了顾婉晴，抱怨地说着。 顾婉晴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楚江南的眼神中都快要喷出火来了，正死死地盯着这边看。 “不用管他，那人一定又喝多了。” “以后你可得小心点，这样的人就别让他进来，准对你没怀好意。”贾舒仁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谁还会比你更不怀好意啊？” 顾婉晴娇声地说着，惹得贾舒仁又是一阵大笑，对楚江南那边刀子般的眼神也不那么在意了。 一瓶酒渐渐快要空了，大半基本都进了贾舒仁的口中。他的酒量也确实不错，到现在依然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顾婉晴都算是躺在贾舒仁怀里了，不过两个人之间的尺度却始终就只能这样，贾舒仁几次都想要再进一步，却总被顾婉晴巧妙地避开。 这种欲拒还迎，看得到却吃不着的感觉太撩人。贾舒仁在酒精的作用下，早已经欲火焚身，若不是顾忌在酒吧中，他哪里还按捺得住作为人性最后的那点理智。 楚江南已经控制不住站了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给那个家伙几拳，就算顾婉晴会因此而怪罪他，他也不允许那个家伙再越雷池半步。 可就在这个时候，酒吧大门口进来了一个女人。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但始终对那边留心着的顾婉晴，却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她。 这个女人穿着时尚，浑身都散发着昂贵的气息，只是身材和脸蛋，相比较就平庸了些。女人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怒气，进门就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顾婉晴笑得更开心了。这个女人她当然见过，就在刚刚贾舒仁的手机上，虽然明显那是做过修饰处理的，但顾婉晴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不符合酒吧气质的妆容和姿态，不是贾舒仁担心的老婆大人还会是谁？ “贾总，我有些醉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顾婉晴抬手勾上了贾舒仁的脖子，让他没有机会看到门口的方向。 贾舒仁等这句话已经太久了，终于得偿所愿，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忙不迭地答应着。 顾婉晴缓缓起身，但双手还是不愿离开贾舒仁的身体，就这样相互搂抱着，忘我般地朝着酒吧外走去。 “贾舒仁。” 一阵足以穿透酒吧音乐的尖锐喊叫声在大门口响起，引得酒吧中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贾舒仁更是浑身一僵，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 若不是这一声喊，楚江南也已经冲上来了，不过现在的情形他还有些搞不清楚，一时也愣在了原地。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不是说在公司加班吗？却给老娘在这里鬼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这么足的底气，每一句叫骂出来，都仿佛可以刺透别人的耳膜，脑袋都跟着疼。 “还抱着不舍得放开是不是？当老娘是空气吗？再不给我死过来，我让你以后都别想做男人了。” 贾舒仁听得这句话，酒意全都醒了。之前因为震惊，还僵硬着搂住顾婉晴的手臂，触电般地弹了开来，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头缓缓走到了女人面前。 啪的一声，女人一巴掌清脆地打在了贾舒仁脸上。贾舒仁也不敢躲避，就这样承受着。 “你刚刚很开心啊！” 女人说着，又是一巴掌打上去。之后就这样说骂一句打一下，打得贾舒仁半边脸颊都明显红肿了起来。 “你现在怎么不笑了？来给老娘再笑一个。...你不是在加班吗？...说话啊！就在这里加班。...你还要不要脸？忘了之前那个小秘书了是吧！” 女人就这样打着，周围不少酒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也不好真的插手，最多只能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不过乐于看热闹的人还是多，一个男人被女人打成这样都不敢出声，如此的好戏当真难得一见。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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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生日快乐 “看什么看，我教训自己的男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女人也被周围这些声音搞得不耐烦了，抬眼环视着，最后落在了顾婉晴身上。 “长得的确不错，难怪这么会勾引男人。”说着话，女人丢下了捂住半张脸的贾舒仁，一步步走向了顾婉晴。 楚江南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忙抢身挤了过来。就在女人停下脚步，扬手便要甩给顾婉晴一巴掌时，楚江南及时抓住了女人的手，并抢先一步挡在了顾婉晴身前。 “哟！还有人想做护花使者，只可惜，这朵花是臭的，让人恶心。” 女人的话太刺耳，楚江南不自觉间手上便加大了几分力。 女人吃痛，皱起了眉头吼道：“你给我放手，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闹事的地方。”楚江南冷声地说着。 “公共场合怎么了？我管教自己的男人，打勾引我男人的狐狸精，关你什么事？” “没人管你怎么教训自己的男人，不过这个女人，你没资格。” 楚江南的话音刚落，周围许多酒吧的常客也都上前了一步，纷纷站在顾婉晴的身边，一副誓死守护的架势。 女人哼笑了一声，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现在做狐狸精都这么吃香了嘛！没看出来啊！这么多人，你们也算是连襟了吧！小心她身上有病。” 楚江南对这个女人已经忍无可忍，抬手就要打过去，却被身后的一个人给拉住了。楚江南回头，发现是顾婉晴，她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对自己微微摇着头。 楚江南虽然被拦下，不过周围人眼中的怒火却已经烧了起来。女人感觉有些害怕了，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一直躲在旁边不敢出声的贾舒仁，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心地拉住女人的手臂说道：“咱们走吧！” 楚江南看着面前这一男一女，厌恶地说道：“自己男人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最清楚，到底是谁勾引的谁不用我们说。与其在这丢人现眼，不如回家管好男人。” 贾舒仁听着别人讽刺自己，也不敢回嘴，在这女人面前，他弱小得仿佛一只鹌鹑。 女人当然知道自己男人是个什么东西，这样不要脸的事也不是一回来回了。看着他现在丢人现眼的样子，心中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随即吼道：“还不给我滚回家去，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贾舒仁二话不敢说，低着头逃出了酒吧大门。女人回头又看了顾婉晴一眼，也明白自己不能将她怎么样，真把事情闹大了，丢人的只会是她自己和高高在上的父亲。 就在女人气愤的准备离开时，顾婉晴终于说话了。 “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丢在路边都会让人觉得恶心，倒不如趁早分了。” 女人脚步停顿，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管好你自己吧！”便推门走了出去。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看起来酒吧有些混乱，但好在顾婉晴并没有吃亏。 向大家表示了感谢之后，顾婉晴回到吧台，其他酒客也纷纷返回了自己的位置。酒吧里偶尔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稀奇，随着音乐声的回荡，没人会继续把它放在心上。 楚江南也跟着回到了吧台前，看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顾婉晴，问道：“那女人是你叫来的？” 顾婉晴好奇地看向他，没有回答。 其实之前顾婉晴趁贾舒仁离开时，用他手机发消息的动作，楚江南都看到了。只是当时还不明白，等到那个女人出现后，一切的原因也就渐渐想清楚了。 “何必把自己摆在这样的位置，值得吗？” “为我这样的女人出头，你值得吗？”顾婉晴反问道。 楚江南暗自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不需要回答，因为答案不会有其它。无论现在的顾婉晴怎么看她自己，在楚江南心中，她永远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不会改变。 顾婉晴又替楚江南倒了一杯酒。 “谢谢你刚刚替我挡下那一巴掌。” 楚江南没有接，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了顾婉晴面前。 “生日快乐。” 顾婉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还记得？” “从没有忘记。” 顾婉晴接过盒子，并没有想打开它的意思，就这样拿在手中看了很久，仿佛回忆起了很多。 “谢谢！” 顾婉晴这次说得很真切。有那么一刻，楚江南在她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熟悉感。不过这种感觉很快便又消失了，只见她拿起了麦克风，大声地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真的很开心，我请大家喝酒。” 轰的一声，酒吧里瞬间欢腾了起来，此起彼伏的祝福声响起，酒客们纷纷举杯。酒吧里的音乐也被换成了生日快乐歌，热闹的气氛就像在开一场派对，有人开始跳舞，有人开始随着音乐唱歌。 顾婉晴端着酒杯开始挨个桌敬酒，又将楚江南一个人丢在了吧台前。不过此时的他并不觉得失落，因为今天就该是个欢乐的日子，有歌、有酒、有她在，也有我。 今天酒吧打烊得特别晚，顾婉晴最后都有些喝醉了，楚江南看着服务生将她回到了那个小房间中，这才安心地离开。 酒吧外面的风还是老样子，带着对面公园中湖水的湿气，有些清凉。楚江南难得脸上挂着笑容，走在昏暗的街灯下，口中还哼唱着生日快乐的曲调。 在路对面的车中，莫莉依然安静地注视着。她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只是今天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楚江南离开时欢快的样子，莫莉的眼角却挂着泪。 “生日快乐。” 顾婉晴躺在那张简陋的床上，看着手机中莫莉的信息，心情有点起伏。她还是没有进来，即使今天这样的日子。也许两个人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那就不要回去了，只要这样彼此可以过得更好，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顾婉晴把手机丢到一边，不准备回复什么。楚江南的那个礼物还放在床头，顾婉晴不想打开它。今天发生了很多，她想静一静，让一切都只停留在此刻就好。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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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总有人为你着迷 莫莉回老家了，一下把三家店全都扔给了楚江南。 已经习惯了安逸生活节奏的他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难免搞得手忙脚乱，每天晚上去酒吧的时间都减少了。 其实莫莉也是在逃避，自从顾婉晴回来之后，她与楚江南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也需要冷静，很多事情想不出答案，都得重新整理。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看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顾客特别多，搞得楚江南到现在晚饭都还没时间吃。拖着疲惫的身躯，楚江南锁好了店门，又向着西区情人酒吧走去。 自从莫莉走后，楚江南这些天才发现，自己真的不太适合做这行。虽然以前在公司也经常要见客户，但现在每天面对这些挑三拣四的顾客，特别还大多都是女性时，那种不厌其烦的推荐、解释，还要像打一场战争般的讨价还价，楚江南的头都快炸了。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那些陪女友来选衣服的男人们，只要你表现得热情一些，他们就会像防贼一样的看着自己。怎么？自己看起来就那么像色情狂吗？ 今天这种感觉尤为明显，楚江南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谷底，太需要一场宿醉来让自己忘掉这一切了。可是酒吧里这几天也让他开心不起来，顾婉晴自从生日那天过后，又变回了那种陌生的感觉。虽然因为生意不再如刚开业时那么火爆，她想要一只避开自己的机会没有了。但偶尔能与自己说上的几句话，也依然那般的冷言冷语，仿佛自己就像个不识趣的纠缠者，让她很无奈。 真应该跟她好好谈谈，如果自己真影响到了她现在的生活，那么只要她说，自己会消失的。可是她会与自己谈吗？现在根本连普通的交流都很难，自己还不如她酒吧中的那些客人。 今天酒吧里多少显得有些冷清，顾婉晴闲来无事，一个人靠在吧台里喝着酒。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凑了过来，看左右都没有什么人，将一张卡放在了吧台上，缓缓推向顾婉晴。 顾婉晴记得他是个常客，以为是准备要开瓶好酒，便问道：“这是想要什么啊？”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神秘地笑着看向吧台上那张卡。顾婉晴伸手将卡拿起，这才发现并不是什么银行卡，而是一张酒店的房间卡。 “原来你今天想要的是我啊！” 顾婉晴随手又将卡丢到了吧台上。这样的客人她也不是头回见了，不过至今还没有人成功过。 “情姐今天有些无聊啊！我倒是帮你准备了一些乐子，保管你满意。”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语气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你确定知道我怎么样才会满意？”顾婉晴也不再看向这个男人，自顾自地喝着酒。 男人站起身，将顾婉晴手中的酒夺了过来，直接喝了一口，笑着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前几天那个小白脸你都愿意贴上去，我可比他强多了。” 顾婉晴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不只是因为对方直接拿去了她的酒，还有这男人的话，让她听了很不舒服。 “怎么？情姐不信？”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条形的盒子，上面还压着一张名片。 顾婉晴先是拿起了名片，上面写着某投资公司董事。 “原来是王董，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男人觉得这话听着很别扭，是在说自己长得不像有钱人？ 顾婉晴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又继续说道：“这是送我的礼物？” 就在顾婉晴伸手去拿吧台上盒子的时候，男人突然也伸出了手，正好抓在了顾婉晴手上。 “一个小礼物罢了，情姐的手这么漂亮，却总是系着一条丝巾，太寒酸了。” 顾婉晴感觉男人的手在不老实地反复揉捏着，心里很是厌恶，但却也并不发作，只是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抚过，借拿起盒子的动作，将手从中抽了出来。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镶嵌的手链，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不过应该有些价钱。 “怎么样？喜欢吗？要不要我帮你戴上？”男人带着得意问道。 顾婉晴重新盖上了盒子，又放回到了吧台上，笑着说：“王董还真是大方。不过我这双手啊！太寒酸，戴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丝巾更适合我。” 男人明白这都是女人们的托词，要么是假装矜持，要么就是贪得无厌，还想得到更贵的礼物。既然你想跟我装，我就来点更刺激的。 “没关系，只要是情姐喜欢的，说出来我都能满足你。最近我还看到了套珍珠内衣，相当合适情姐你。怎么样，咱们换个地方，我买来亲自帮情姐试试？” “好啊！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男款，王董穿上，一定会更合适。” 顾婉晴这话说得就有些尖酸了。男人眉头一挑，探身进入了吧台，一把抓住了顾婉晴的手。 “情姐，大家都是明白人，就别再跟我装了。我对情姐你可是仰慕已久，只要你张嘴，开出什么价来，我都满足你。” 这时有服务生看到了这边发生的事情，准备过来解围，却没想到有个人比他动作更快。 楚江南一进到酒吧，便看到了吧台前上演的这一幕。心情本就不好的他，哪里还会忍得住。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吧台里，死死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硬是将男人抓着顾婉晴的手给掰开了。 “唉唉唉...放手，你是什么人？”男人有些吃痛，表情扭曲着。 “你放开他。” 这时顾婉晴说话了，也许刚刚她确实希望能有个人过来阻止，但她不愿意那个人是楚江南。 楚江南听了顾婉晴的话，终于将男人放开，但却依然挡在他们中间，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这人有病吧！想打架是不是？”男人重获自由，不停揉搓着被楚江南抓疼的手臂，气愤地吼道。 “哼！你要是想找死，我不介意现在就教训你一下。”楚江南眼神里充满着怒火，仿佛下一刻就真的会吃了对方一样。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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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公平交易 男人见楚江南人高马大的满面怒容，还真是有些底气不足。微微后撤了一步，这才稍觉安全，忙掏出了手机说道：“你小子耍横是不是，我不怕你，来来，你碰我一下试试，我这就报警。” 楚江南可不在乎他这样的威胁，警察局他也不是没进去过，象这样的无赖，就应该狠狠地教训。 不过，楚江南这边才刚有准备动手的意思，身后的顾婉晴却已经抢先一步绕到了他面前，抬起手，清脆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了他脸上。 “你要干什么？想在我这里闹事吗？” 楚江南被打得有些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顾婉晴为什么会突然打自己。 “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喝了点酒便可以借机耍酒疯，我这里不吃你这套，如果再这样，就请你马上滚出去，我这不再欢迎你。” “我是在保护你...”楚江南一脸惊讶地看着顾婉晴。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需要你的保护？” “这个男人想占你便宜，你看不出来吗？” 顾婉晴突然讥讽般地笑了。 “喂！你一点都搞不清楚吗？这里是什么地方？酒吧。我是什么人？酒吧老板娘。你没进过酒吧吗？不知道这里本来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吗？什么叫谁占谁的便宜？你还真是个土老帽，这叫沟通感情懂吗？他有情，我有意，大家出来玩，只要付得起代价，对谁都是公平的。” 楚江南被顾婉晴的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他不明白顾婉晴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顾婉晴看着仍然表现出不忿的楚江南，随手拿起了吧台上的那个盒子，在楚江南面前晃了晃。 “看到了吗？这是王董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他还会送我更多。如果你有什么不满，也可以这么做啊！只要你出的价格能够打动我，那么我随时都会跟你走。” 楚江南这边气得说不出话。可始终站在一旁拿着手机的男人，这时却得意地上前了一步，刚好可以站在顾婉晴身边。 “一看这小子就是个穷鬼，情姐就不必对他抱有什么幻想了。” 现在他也不怕了，自然也不用急着再报什么警，可以这样在美人面前奚落一个失败者，他怎么会错过机会。 楚江南平时虽然话不多，但也算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但今天面对着如此陌生的顾婉晴，他竟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开口的方式。既然说不出，那么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拳头。楚江南看着男人那张让他厌恶到极点的嘴脸，轮拳就要打下去。 啪的一声，顾婉晴的巴掌再次落到了楚江南脸上。这时几个服务生也都围了过来，纷纷扯住了楚江南的手臂，让他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如果你想喝酒，这里有都是，随便你怎么样将自己灌醉。但如果你仍然继续闹下去，现在就给我滚吧！别让我的人动手，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顾婉晴说完，也不给楚江南反驳的机会，直接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男人，声音也变得娇作了许多。 “不好意思王董，今天酒吧里有些烦闹了，坏了兴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你不是还有惊喜给我吗？” 男人本来还有些紧张，生怕那几个服务生拉不住楚江南。现在听了顾婉晴这般说，僵硬的脸上瞬间现出了喜色，一把搂住了顾婉晴的腰。 “没错，咱们换个地方，我一定会让你欲罢不能的。” 说完，他们也不再看楚江南一眼，相互依偎着，在酒吧里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了大门。 等两个人走了之后，几个服务生也放开了楚江南。刚刚发生的那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也知道楚江南是老板的朋友，但他们身为酒吧的工作人员，又不得不这样做。 “哥，别让我们为难。”一个服务生对楚江南说着，他不希望楚江南继续这样闹下去，否则，就只能按老板的意思将他赶出去了。 楚江南想过追出去，但是刚刚顾婉晴的那番话却让他迈不开脚步，最后只能一屁股坐到了身旁的凳子上，无力地说道：“给我酒。” 那服务生叹了口气，既然他不再闹了，便让他喝吧！从吧台中，他找出来酒吧里最烈的那瓶酒，打开给楚江南倒了一杯。 楚江南也不问是什么酒，直接端起来就喝了个干净，然后将杯子又递了过去。服务生再帮他倒满，他仍然一口喝掉。这样的喝法很伤身体，可是服务生知道也劝不了他，索性干脆将整瓶酒都递给了他，让他自己尽情地发泄吧！ 没有了情姐，酒吧里的热情也少了很多，连音乐声都变得缓慢了下来。楚江南独自喝着酒，耳边时常便会响起其他酒客的切切私语，虽然隔得太远听不清楚，但他知道那些都是关于顾婉晴的内容。 每天酒吧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要一亲情姐的芳泽。但一是没有那个勇气；再者，又有几个人能够拿出刚刚那男人般的实力。所以他们的交谈中免不了又羡慕、又是嫉妒的言语，甚至还会有些意图不轨的，心中默默计划着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你们都他妈给我闭嘴。” 楚江南实在听不下去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对着酒吧中大吼道。不过他喝得实在太多了，还不等完全站稳，便又一头栽回到了座位上。 已经有几个酒客站起向他走了过来，口中不住地喝骂着，看样子，对这个今天一直在闹事的家伙已经忍无可忍了。 几名服务生连忙拦住大家，不停的解释着：“对不起，他喝多了，耍酒疯，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妈的这小子今天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啊！还让我们怎么玩？趁早把他给我扔出去，不然打坏了你们酒吧里的东西可别怪我。” 面对着酒客们的不满，服务生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安慰。 “实在对不住，让我们来处理吧！” 好不容易，服务生们将那些酒客暂时安抚住，但如果不将楚江南请出酒吧，早晚还是得出事。 “哥，今天你喝得太多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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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色字头上有把刀 楚江南确实喝得太多了，所以服务生对他说的话，他完全听不进去，甚至连再动一动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嘴上却还是念叨着：“我不回去，我要喝酒。” 几个服务生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 “对不住了哥。” 说完，其中两个人分别架起了楚江南的胳膊，将他从座位上拉起，也不理会他嘴里的反抗，硬是送他出了酒吧大门。 门外的风很清凉，楚江南让风这么一吹，人也多少清醒了些，勉强自己可以站立了。 “我不走，让我回去。” 两名服务生就站在酒吧大门口，挡着楚江南不让他进去。 “哥，回去吧！老板也不在，你就别继续闹了。” “你们这是拒客，我可以投诉你们。”楚江南口齿不清地说着。 服务生无奈，但就是不让他往里面走。“要不我帮你拦辆车吧！今晚我们是不会再让你进来的。” 说着，其中一个服务生便伸手去扶楚江南，准备送他上出租车离开。 楚江南一把将他推开，但服务生没怎么样，他自己却摇晃着险些摔倒。那服务生也没生气，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他多少能理解楚江南，只是老板今天的行为，他们也搞不懂。 楚江南没有再继续尝试走进酒吧，逐渐清醒一些的他明白，今天不可能再进去了。但他也不想就这样离开，看着还准备上来扶自己的服务生，他摆了摆手，转身摇晃着朝马路对面走去。 还好这个时间路上的车不多，不然就他这样的过马路，随时都有可能被路过的车撞倒。服务生们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到了对面，在一条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来，仿佛走得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两个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觉得他应该不会再坚持进酒吧了，就让他自己在那醒醒酒吧！等他缓过来了，回家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服务生返回了酒吧。楚江南无力地靠坐在长椅上，吹着潮湿的风。因为酒劲的缘故，他的脑子里翁翁直响，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他只记得顾婉晴跟一个男人走了，而且临走之前，她还让自己知道了，只要付得起代价，她可以跟任何人离开。 这是个漫长而凄冷的夜，六月的天气，却让楚江南浑身瑟瑟发抖。他觉得好难受，胃里难受，心里更难受。头脑虽然慢慢清晰起来，但身上的力气，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流逝。 对面的酒吧里已经开始有大批客人离开了，不久后，连服务生都走了出来。酒吧的霓虹不再闪烁，酒吧的大门也不会再开启，可是顾婉晴，她去了哪里，到现在依然没有回来。 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个时候楚江南就应该回家了。但他今天却不想走，他不愿意相信那个答案，他心中的顾婉晴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她一定会回来。所以他想等下去，除非看到顾婉晴的身影，否则他无法接受面前的现实。 终于，路上连一辆车都不再出现，楚江南心痛地望着昏暗且空旷的街道，视线渐渐开始模糊。然后风停止了，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楚江南一头栽倒在了长椅上。 顾婉晴回到酒吧时已经是夜深凌晨了，她并没有同那个王董去酒店。 在他们离开酒吧后，顾婉晴带着王董逛了很多奢侈品店，就像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那样，几近谄媚地怂恿着王董给自己购买礼物。 开始时王董完全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只为能博得美人一笑。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顾婉晴是什么贵就专门选什么，几家店走下来，王董终于感觉到了肉疼，付账时掏卡的动作渐渐都纠结了起来。 和钱相比，男人的那点尊严还算什么？王董实在承受不了了，终于在顾婉晴又准备冲进一家巴黎箱包店的时候，咬着牙将顾婉晴给拦了下来。 顾婉晴表现得很失望，嘟着小嘴的样子实在让很多男人都无法抗拒。不过这次王董没有再陷进去，惨笑着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看看时间也确实很晚了，过不了多久店铺也都该关门了。顾婉晴总算没有坚持，提着大包小裹地拉着王董要去吃宵夜。 王董哪有这个心情啊！他早就急不可耐了，自己又不是真想做什么大方的金主，一切目的不过是为了情姐跟自己回酒店房间。可现在倒好，搞得跟约会似的，难不成这情姐还真要和自己谈恋爱？ 王董提议还是回酒店的房间里吃，反正房间他都开好了，里面什么服务都有。可是顾婉晴却不同意，说自己吃不惯酒店里的那些食物，一点食欲都没有。 最后王董实在拗不过她，又觉得这样僵持也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就暂时依了她，草草吃完好办正事。今天他付出的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预期，他决心一定要在床上全都讨回来。 饭店是顾婉晴选的，一家星级的西餐厅，就距离商业街不远，隔壁便是公安分局。这里的菜品味道的确不错，价格也高得出奇，一瓶红酒便花掉了王董六千多块。最后一顿饭下来，加上之前给顾婉晴买的那些礼物，王董都开始有些后悔今晚的冲动了，女人真他妈是个无底洞。 终于走出了饭店，这回顾婉晴没有其它的借口了，王董总算安心了许多，迫不及待地就要拦车去酒店。哪知这时顾婉晴突然变了脸色，决定不跟王董走了，而且言语间也变得无比冷漠起来，仿佛这个王董只是个路边想要骚扰自己的陌生人一般。 王董终于明白自己被耍了，哪里会善罢甘休。但顾婉晴当街就耍起了无赖，对着王董又是踢、又是打，口中还大喊着救命。 没闹多久，隔壁分局里的值班警察便被惊动了，王董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办法。这样的事情解释不清楚，而且自己更是根本丢不起这个人，一旦被警察介入，把事情闹了出去，他的名声可就毁了。 王董认倒霉地逃走了，赶出来的警察见顾婉晴也没有遇到什么损失和伤害，便简单询问了几句，嘱咐她早点回家。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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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 这些事情，躺在马路对面的楚江南并不知道。同样，顾婉晴打开酒吧大门走进去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路对面的长椅上，还躺着一个苦苦盼着她回来的傻男人。 直到清晨时分，楚江南迷迷糊糊地从长椅上醒来。一夜的宿醉，再加上长椅又凉又硬，他感觉浑身都酸疼得厉害。 就这样睡了一夜？楚江南的记忆有些混乱，足足半个小时，他都就那样坐着一动没有动过。 一个环卫工从他面前经过，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小伙子，还是回家睡吧！这样身体会生病的。” 看来，之前这位环卫工便看到过还在熟睡着的楚江南，对于这些总喜欢喝大酒的年轻人，她心里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般的无奈。 楚江南总算清醒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环卫工说了声谢谢。环卫工似乎有些意外，可能是没想到这次遇到的年轻人还挺有礼貌，便笑着对楚江南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楚江南看向路对面的酒吧，大门依然紧闭着，仿佛从来都不曾打开过一样。他的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对昨晚的那些经历，特别是顾婉晴的那些话，心痛不已。 从长椅上站起，头还有些晕，楚江南犹豫着走到了酒吧大门前。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手拍了拍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种酒吧大门都是特制的，隔音效果很好，一般普通的敲门声，里面根本就听不到。而且楚江南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人，甚至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敲门。也许只是为了给自己寻求一点安慰吧！多么希望这扇门会在此刻真的打开，里面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当然，门不会打开。楚江南又这样站了一会儿，终于连最后的借口都没有了，失落地选择了离开。 脚步像沉重的铅块，心在滴着血，这一路是他走过最漫长、最无助的路，仿佛前方只有昏暗和迷茫，仿佛他的世界，看不到尽头与方向。 这一天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就好像根本没有停下过脚步，拖着没有灵魂的躯壳，行尸走肉般地寻找着希望。 店里的员工们都觉得楚江南今天特别反常，没有办法，只好通知了现在已经是店长的小妹。小妹对此也摸不着头脑，对于楚江南和莫莉之间的感情纠葛，她也搞不清楚。现在莫莉又不在，只要不影响店铺的正常营业，就由着他吧！ 一天楚江南都没有吃东西，直到夜幕降临，他提前离开了店里。有了小妹的交代，没有人去干涉他，反正也不是必须有他帮忙，就楚江南今天的状况，也许他走了，大家反倒会更轻松一些。 就这样，楚江南继续在他的世界里行走着，寻找迷茫中可以指引方向的那道光。当光出现时，他才能够重新拾起力量，否则他的生活，就将变得没有颜色。 终于，寻找了整整一天的那道光出现了，那是一个由霓虹组成的酒杯模样，上面还飘扬着一条美丽的丝巾。 西区情人酒吧，他还是回到了这里，那条昏暗且迷茫的路，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 酒吧的大门开启了，迎接他的还是原来的样子，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音乐，还有那个人。 顾婉晴倚靠在吧台边，一如往昔般笑着与酒客们聊天，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对于昨天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 不知道是不是顾婉晴越这样，楚江南的心便会越疼。他第一次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独孤地坐下，让自己安静地隐没在昏暗之中。 “哥，你的酒。” 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还是那杯夕忘。这是顾婉晴答应他的，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楚江南没有去碰那杯酒，就只是那样坐着，眼神盯着顾婉晴所在的方向。 服务生还是有些担心，怕他又会像昨天那样闹起来，转头看了看老板的位置，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不过今天来闹事的并不是楚江南，而是突然出现的几个中年女人。 这几个女人一进到酒吧，也不找地方坐，更不喝酒，直接就在各个座位之间来回寻觅着，搞得很多酒客对她们的意见都很大。 顾婉晴也发现了她们的怪异举动，没有办法，只好迎了过去，以便可以阻止她们这看起来十分怪诞的行为。 “几位是在找人吗？”顾婉晴站在了几个女人身前问道。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胖的女人瞟了顾婉晴一眼，说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顾婉晴点头。“我能帮助你们什么吗？” 那女人笑了一下，然后鼻子动了动，好像在闻什么味道。突然她的脸色变了，眼神也瞬间锐利起来。 “原来是你。” “你什么意思？你们要找的是我？”顾婉晴疑惑地看着面前这几个女人，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她们。 “就是这个香水的味道，不会错，姐妹们，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我按住。” 顾婉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几个女人就已经七手八脚地上前来，又是撤衣服，又是抓头发的将顾婉晴给困在了当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酒吧里的服务生们都还没有明白过来，顾婉晴便已经狼狈得不成样子。 “你们干什么？”顾婉晴惊讶地质问着。 “干什么？王建民你还记得吧！”之前那个女人气势汹汹地问道。 “什么王建民？” 顾婉晴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那女人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我说他怎么最近经常那么晚回家，还说什么公司应酬多。要不是我昨晚看到了他口袋里的酒店房卡，以及你们这个酒吧的名片，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顾婉晴终于记起来了，昨天的那个王董好像就叫王建民，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他老婆了。 女人还在说着：“我今天查了一下他的银行卡，就昨天一个晚上便花出去了好几万，你的胃口还真大啊！”说着，又是一巴掌甩了过来，打得顾婉晴嘴角都溢出去了血。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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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奔跑 酒吧里的服务生们终于赶了过来，不过面对这几个中年女人，他们也不知道能怎么办，只好尽量去护住自己的老板。 眼看有这几个服务生的加入，那些之前按住顾婉晴的女人们也不再客气，纷纷对顾婉晴又是抓、又是挠，场面更加混乱起来。 最开始动手的那个女人依然还是不解气，骂得更加大声。 “你个臭不要脸的，长得人模人样，偏偏是个只会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看我今天不毁了你这张骗人的脸。...你个贱货，连地摊上的垃圾都比你干净...” 终于有酒客看不下去，也加入了这场纷争。但这几个女人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死死地抓住顾婉晴不放，险些将她的头发都扯下来几把。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江南也冲进了人群之中。好不容易找到了顾婉晴，不顾身边那几个女人的抓打，硬生生拉住了顾婉晴的手臂，将她护到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楚江南能感觉到，顾婉晴的身子在颤抖，她哭了。这是从顾婉晴回来之后，楚江南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无助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是因为委屈。楚江南很心疼，比昨晚看着她跟那个男人离开时还要疼。 不顾一切的，楚江南终于将顾婉晴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也不管身后那些人还在撕扯着什么，他头也不回地拉着顾婉晴跑出了酒吧。 并没有人追出来，也许那几个女人还在与服务生们纠缠着。但楚江南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就那样拉着顾婉晴的手，跑过了马路，绕过了栅栏。在公园湖边的人群中穿行，广场舞的音乐声就像在为他们伴奏，脚下的步伐也化作了舞蹈。 顾婉晴看着面前这个背影，心里有些激动。曾几何时，在自己最伤心的那段日子里，这个身影几乎一直都在，从来没有离开过。可是自己好像始终都没有认真地感激过他，用一声朋友，就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他对自己所有的好。是自己太贪心了吗？明明知道莫莉那么喜欢这个男人，自己却从未真正把他推开过。自己真的不懂他的爱吗？还是根本就害怕失去那份爱。原来自己和那些可耻的男人一样，都是卑鄙的小人。难怪莫莉会那样厌恶自己，难怪她不想再见到自己。 想到了莫莉，顾婉晴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前面楚江南还在忘我地奔跑着，此时已经来到了公园的另一边。这里是个小山坡，再往前就可以离开公园，步入一片住宅区。平日这里的人就不多，谈恋爱的人嫌这边太亮，健身、跳舞的又觉得场地不平。顾婉晴倒是偶尔来过两次，如果想一个人静静，这倒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 跑了这么久，两个人也都累了，顾婉晴挣扎着甩开了楚江南拉住自己的手，在旁边一块稍显平整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别跑了，没有人追出来。” 楚江南的呼吸也早已经变得粗重，很久都没有这样奔跑过了，现在停下来才发现，双腿都隐隐有些发抖。 “你没事吧？”楚江南调整了一下呼吸，转身来到了顾婉晴身边，仔细查看着她已经有些微微肿起的脸颊。 顾婉晴侧头避开，似乎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我想喝酒。” “喝酒？”楚江南看了看周围，觉得前面住宅区附近应该会有开着的店铺。 “那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前面买点。一个人不要乱走，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顾婉晴没有回答。因为奔跑，她的额头上布满着汗水，现在正用手腕上的那条丝巾轻轻擦拭着。 楚江南本来还想再多嘱咐一些，但看顾婉晴似乎并没怎么听进去，也就不继续啰嗦了。这样的地方留她一个人多少还是不太放心，不如干脆快去快回。 果然，出了公园围栏，住宅区的门口就有一家开门的小卖店，楚江南买了几罐啤酒，匆匆赶了回来。 顾婉晴没有移动过位置，看到楚江南带着啤酒回来，也不说话，直接拿过一罐便喝。也许跑累了真的很渴，没两口，一罐啤酒就这样被她给喝干净了。 楚江南开始还想劝她慢点喝，但借着公园附近的灯光，看到顾婉晴眼角还挂着的泪水，已经到嘴边的那些话便又都咽了回去。今天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是该让她发泄发泄。 又一罐啤酒让顾婉晴喝了大半，她这才稍微缓下来一些，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眼神望向前面住宅区里的灯火，不知道开始想些什么。 “还疼吗？”楚江南突然关心地问道。 顾婉晴没有看他，只是回答了一个字。“疼。” 是啊！怎么会不疼呢！楚江南从那些啤酒中挑出了一罐，递给了顾婉晴。 “这个是冰镇过的，敷在脸上会缓解些。” 顾婉晴接过，试着将啤酒罐贴在了脸上，凉凉的，确实不那么疼了。 “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顾婉晴将头转了回来，看向楚江南，但什么都没有说。 楚江南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不是真实的你，你是在报复这个世界吗？可你不能用摧毁自己来作为代价啊！你经历了那么多的伤痛，好不容易回来了，为什么不试着放下，就让我们来保护你吧！” “你很了解我吗？”顾婉晴问道。 楚江南愣了一下。“我以为我会了解。” 顾婉晴哼笑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所以就请不要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现在就不是真实的我？我为什么要报复这个世界？别一厢情愿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婉晴，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觉得说这些话我会相信吗？” “很久吗？好像是有几年了。不过也就是几年罢了，那时候是我自己太傻，以为只要装出个乖乖女的样子，就可以真的得到幸福。别开玩笑了，这世上像我当时那么傻的人太少了，也就只有你才会相信。” 楚江南被顾婉晴这番话说得有些语塞，他知道顾婉晴一定是在说谎，但又一时不知道还能怎样去反驳。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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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滚吧 胆小鬼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的糗可就出大了。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顾婉晴似乎意有所指地看着楚江南。 楚江南觉得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实在不愿面对此刻顾婉晴这样的眼神。不过他心里有句话却已经憋了很久，难得周围没有其他人，他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昨晚...你真的没有回来？” 顾婉晴的眉角挑动了一下，不过因为光线和角度，楚江南并没有发现。 “是啊！昨晚我过得很愉快，不然那几个女人怎么会找过来了呢！难道你想知道细节...？” “不要说了。”楚江南痛苦地打断了顾婉晴。 顾婉晴笑了，这笑容里有着很多说不出的情绪，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读懂。她问道：“吃醋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楚江南的回答里，明显带着激动的情绪。 “我就知道，不然你干嘛那么关心我。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是想要得到我？” 顾婉晴那轻佻的表情，让楚江南突然有一种内心被亵渎了的感觉。这感觉让他痛不欲生，看向顾婉晴的双眼，都因为瞪视得太过用力而布满了血丝。 “怎么？被我说中了还不想承认？男人说谎的时候，都喜欢表现出很气愤的样子。”顾婉晴依然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着。 楚江南现在真的很生气，可他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生顾婉晴的气。 “没错，我是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可是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份喜欢而动过什么非分之想。”楚江南终于鼓起了勇气，将埋藏在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那你想要什么？”顾婉晴看似很好奇地问着。 “我...”楚江南发现，自己竟然还真说不清楚。 “不如这样吧！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们去酒店开房吧！这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情趣酒店，今晚我让你得偿所愿。” 楚江南愣在了当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顾婉晴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样的人？ 顾婉晴见楚江南没有反应，变得更加主动了起来，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她站起来缠住楚江南的手臂，撒娇般地摇晃着说：“走嘛！我都等不及了，你还在犹豫什么，放心，我不要你的钱。” “顾婉晴，你够了。”楚江南厌恶地推开了她。 也许是激动之下没有想后果，楚江南手上的力气大了些。顾婉晴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头也被一旁的石头磕了一下，好在并没有流血。 顾婉晴用手捂着头，感觉有点肿起来了，表情也不再是之前那样的娇媚，面满怒容地吼道：“你疯了吗？” 楚江南发现自己太冲动了，担心顾婉晴受伤，连忙就要过来扶她。 “你不要碰我。”顾婉晴大声地喝止住他。“楚江南，你太不识抬举了，是我主动要跟你上床，是我要便宜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脏？” 楚江南站在原地，情绪依然非常激动。说实话，有那么一刻，自己心中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对刚刚的顾婉晴，他失望到了极点。 顾婉晴见楚江南喘着粗气没有出声，讥笑了一下。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假清高。我是脏，可是比起你们这些男人们龌蹉的心，我干净多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和那个叫王建民的家伙有什么区别？你问问自己的心，这些年里，它都想过些什么肮脏的事情？王建民至少敢说敢做，你就是个懦夫。”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楚江南的心，他扬起手掌作势就要打下。 顾婉晴毫不退让，眼神里闪烁着怒火。“你要打我？来呀！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往这里打。”她手指着肚子，身体又向前挺了挺。 楚江南的手停在了空中，颤抖着，但却再也不能落下半分。他突然想到了半年多前寻找顾婉晴时，从莫莉那里看到过的医院单据，以及她提起过何启华房间地面上的血迹。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顾婉晴的这句话一直在楚江南脑海里回荡着，他几乎看到了那个夜里，发生在顾婉晴身上的遭遇。 顾婉晴并不知道楚江南此刻想到了什么，只是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十足是一种讽刺。 “怎么？不敢打了？胆小鬼，老娘现在没心情了，你滚吧！” 楚江南无力地放下了手臂，心情变得格外复杂，看着还跌坐在地上的顾婉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婉晴，我...” “我让你滚。”顾婉晴不等楚江南说完，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向他砸了过去。 石头并不大，打在楚江南的身上也不怎么疼。楚江南落寞地看着顾婉晴，她的眼角已经再次流出了泪水。现在的她与之前仿佛判若两人，但楚江南却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方式。 今天的顾婉晴让他有些害怕，当顾婉晴说要与自己上床时，他就想逃，不是因为厌恶，而是那一刻，自己心中竟然有了想要马上答应的冲动。楚江南不希望自己与顾婉晴之间会变成这样的关系，所以这次他真的逃了。 楚江南离开时，顾婉晴依然在留着泪，她不知道此时的泪到底是为了谁，不过她并不后悔。 当那个身影在公园里彻底消失了很久之后，顾婉晴才从地面上爬起，再次坐到了那块大石头上。擦去了泪水，她又拿起了一罐啤酒，一个人迎风喝着。望着对面的万家灯火，她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是在几个月前，自己还没有回到这座城市。 那时，顾婉晴带着满身的伤痛和绝望，一路漫无目的的来到了广西。在一个小镇上，她被那里的湖光山色留住了脚步，第一次想要停下来歇歇。 她住的地方是一处民宿，楼下有个小酒吧，老板是个比她大几岁的当地女人，还没有结婚，一个人经营着自己的生活。 那个晚上她第一次喝了很多酒，把自己醉倒在了酒吧中，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她想过就这样醉死过去也挺好，但当第二天阳光照到脸上时，她知道这个不切实际的愿望终究还是落空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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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小镇上的老板娘 顾婉晴醒来的地方不是酒吧，也不是自己的房间。她感到有些奇怪，但当她看到了那个酒吧老板娘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酒吧这样的地方一直都比较乱，特别是这种背靠民宿，经常招待来往游客的地方，更是鱼龙混杂之地。顾婉晴就一个女人，醉得人事不省，难免会引起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注意。 她被当地几个游手好闲的男人给捡尸了，差点就成为了他们发泄欲望的工具。是老板娘及时救下了她，说她是自己的一个远方亲戚过来散心，这才免于顾婉晴落入了贼人之手。 顾婉晴当时问过老板娘，为什么会救自己？ 老板娘说，从她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一个女孩子，又喝了那么多酒，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个很哀伤的故事。每个人生活中都会有属于自己刻骨铭心的故事，她开酒吧，见到的多了。不过像顾婉晴这样绝望的，还是很少见，她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子，所以不希望她再出事。 那些对顾婉晴不怀好意的家伙都是本地人，平日里没有正经事情做，就只是盯着来往的游客。只要遇到落单的，他们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特别是像顾婉晴这样的女孩子。不过当地人对他们都算是知根知底，他们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老板娘是个挺热心的人，平日也不允许那些家伙们到她的酒吧里来。但顾婉晴也许是长得太漂亮了，一早就应该是被他们给盯上，这才在昨晚险些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顾婉晴对生活已经失去了信心，但也不希望自己会落得那样的结果，所以还是非常感激老板娘。 老板娘越看她就越觉得心疼，反正也不是酒吧开门的时候，便留下顾婉晴一起吃饭，顺便问起了她心中的那个故事。 也许是顾婉晴太需要找个人倾述了，也许她在老板娘身上看到了久违的亲切感。这一天，顾婉晴将积蓄在自己心里的所有委屈和伤痛终于都倾倒出来。 老板娘不得不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感觉心痛，她虽然没有过多地安慰言语，但就只是简单的一个拥抱，让顾婉晴破碎不堪的心，瞬间融化了。 老板娘并没有大顾婉晴几岁，但顾婉晴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如同母亲般的温暖。她的心渐渐安宁下来，竟然就这样依偎在老板娘的肩膀上，眼角挂着泪再次睡着了。 这么久了，第一次顾婉晴没有做梦，直到傍晚时分才悠悠地醒来。老板娘没有在房间中，这个时间，酒吧应该已经开门了。 果然，来到酒吧，顾婉晴看到了老板娘忙碌的身影。酒吧虽然不大，但来往的游客还是不少，老板娘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请服务生帮忙，始终就这样里里外外一个人招呼着。 顾婉晴今天并不是来喝酒的，所以当她看到了这一幕后，毫不犹豫地承担起了服务生的角色。老板娘感觉到了顾婉晴的心意，并没有阻止她，只是笑着将一份糕点放在了吧台一角，示意顾婉晴闲下来的时候吃点权当晚餐，然后便继续忙碌了起来。 这一天是酒吧里生意最好的一天，顾婉晴就像个招财猫一样，给老板娘的酒吧生意带来了幸运。今天也是老板娘相对最轻松的一天，有了这样一个勤快的助手帮忙，她几乎只需要在吧台里准备酒水便好，其它的一切，顾婉晴都做得有模有样。 很难想象一个大城市里来的，坐惯了办公室的姑娘，能够轻车熟路般地做好服务生的角色。这都应该归功于何启华的那家网吧，重新开业后，顾婉晴曾短暂地在那里帮过忙。现在看来，这也算是一种生活技能了。 总算忙到了打烊，老板娘与顾婉晴一起收拾着客人们留下的残局，脸上挂着满足地笑容。顾婉晴也第一次在老板娘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笑，那笑很美，干净得像个天使。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老板娘突然问顾婉晴。 顾婉晴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笑容也慢慢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去哪里、做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活着的目标。 老板娘见她不回答，走到了顾婉晴身边，抬手帮她擦了下额角的汗水。 “留下来吧！给我做个伴儿。酒吧的工作虽然辛苦，可是简单，所以很容易满足。” 顾婉晴几乎想都没有想便点头答应了，她的脸上再次泛起了笑容，仿佛一切早就是这样安排好的。 老板娘也非常高兴，酒吧里剩下的事情也不再收拾了，直接拉着顾婉晴回到了她的住处，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就像是要庆祝一个全新的开始。 是的，对于两个人，这也许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从那天之后，顾婉晴正式成为了酒吧中的一员。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开始变得简单，重新找到了生活中的方向，那些曾经让自己绝望的经历，仿佛都在老板娘的笑容下被深深地埋葬了起来。 不过酒吧毕竟不同于她以往的工作环境，要接触到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有喜欢讲故事的背包客、有新婚旅行的小夫妻、也有酒后乱性，偶尔给自己找麻烦的臭男人。 开始顾婉晴还会有些不适应，难免吃些亏。不过在老帮娘的帮助下，顾婉晴渐渐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甚至她的酒量都开始渐长，一般的登徒浪子，被她几杯烈酒灌下去，早就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小半年，顾婉晴很开心，认为自己今后都会这样简单地生活下去，直到那个人出现。 他是一个自由摄影师，有着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他来到这个小镇上采风，无意间走进了酒吧，便成为了这段时间里的常客。 第一次，有个男人眼中的焦点没有在顾婉晴身上，摄影师爱上了老板娘。这是一种怎样的爱情？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彼此这般着迷。老板娘的心被敲开了，所以她原本简单的生活发生了巨大改变。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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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深夜里的一束光 这一天，老板娘在打烊后，认真地和顾婉晴聊了很久。她说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准备和那个摄影师离开了。未来的日子，她想要与自己爱的人走遍大江南北，然后找一个最美的地方落脚，也许会生几个孩子，可能不再回来了。 她准备将酒吧卖掉，如果顾婉晴还想要继续留下，她会努力找一个最放心的接手人，可以让顾婉晴安心。不过，老板娘还是问了顾婉晴一个问题。 “你真的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吗？” 顾婉晴心里很难过，她很喜欢现在这样与老板娘一起的生活，如果没有了老帮娘的陪伴，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你心中一定会有很牵挂的人吧！比如父母、朋友。” 老板娘看得出顾婉晴的伤心。但她现在找到了自己的爱情，所有她明白，有些情感，一旦它存在了，就再也不可能被真的藏起。 顾婉晴还是不说话，这让老板娘觉得自己是不是伤害到了她。 “你没有考虑过回去吗？那个你来的地方。记得你曾经说过，那里有你最要好的朋友，他们会因为你的消失而难过。” 这小半年，顾婉晴真的不止一次想起过莫莉，还有楚江南。他们会怎样的寻找过自己，现在他们都放下了吗？会不会，他们也已经在一起了。 这个晚上，老板娘和顾婉晴都没有睡，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对于未来，她们需要重新做出一个决定。 几天之后，老板娘还是将酒吧卖掉了，带着无法言语的歉意和不舍，与那个摄影师一同离开了小镇。 顾婉晴没有去送他们，甚至连最后一声道别都没有。她心里很难受，当初是老板娘给了自己一个希望，让自己留下，现在她却率先背叛了自己，和那个男人逃走了。 顾婉晴恨那个偷走老板娘的摄影师，她甚至不希望他们幸福，那样也许老板娘还会回来。自己也会像当初老板娘那样，给她一个拥抱，让她重新拾起希望。 又一个月过去了，老板娘并没有回来，偶尔会给她打个电话，但说起的，都是他们之间的幸福。 渐渐顾婉晴失去了耐心，她不想继续等下去了。所以她开始不再接听老板娘打来的电话，默默一个人收拾好了行李，离开了这个生活半年的小镇。 无论怎么样，老板娘教会自己的，顾婉晴都还记得，包括她问自己的最后那个问题。所以她真的回来了，这座曾经记载过牵挂的城市，在最熟悉的街角，顾婉晴开启了属于自己的酒吧生活。 回忆很长，但在顾婉晴的脑海中也只是刹那便闪过。手中的酒还没有喝完，这个夜依然漫长。顾婉晴突然觉得好孤单，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这样的夜里，这样的环境，顾婉晴一个女人在昏暗的公园角落，很容易招惹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过顾婉晴并没有如何害怕，也没有想要避开的意思。还记得自己刚去到那个小镇的时候，酒吧打烊后，偶尔心情沉闷也会夜里独自到山脚下坐坐。那时候这样的情况没少发生，真得感谢老板娘，每次到了最危险的时刻，都是她赶出来找自己，才避免了自己再受到伤害。后来顾婉晴就习惯了，对那些居心叵测的“追求者们”，她学会了很多打发这些家伙的办法。 那个脚步声越走越近了，顾婉晴依然保持着优雅地喝酒姿态，不过手上却已经暗自摸了块石头藏在身侧。身后这个家伙似乎并不那么心急啊！不过无论他有多能沉得住气，只要他敢上来动手动脚，保准这家伙的脑袋今晚会开几个窟窿出来。 就在这样的等待中，一束手电光打到了顾婉晴身上。虽然是从背后照来，但还是把长时间处在昏暗中的顾婉晴晃了一下，眼睛微眯起来，有些不太适应。 “这人还真奇怪，第一次遇到做这种事还会用手电的？”顾婉晴心里想着，手又将石头握紧了几分。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坐在这里？”突然，一个带着浓重外乡人口音的声音传到了顾婉晴耳朵里。 顾婉晴有些意外，但还是没有动。 那个人又问道：“我说你听见了吗？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 随后，说话那人的身影终于转到了顾婉晴的面前。他并没有靠近顾婉晴，始终保持着两三步远的距离，这让顾婉晴手中的石头多少有些无用武之地。 男人站在手电光的后面，根本看不清样子，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上了些年纪。 顾婉晴开始变得有些紧张，若真是个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她还有办法。不过这人太过冷静，真遇到个有准备的，顾婉晴知道自己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男人的对手。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联防队的。” 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而且可能是担心顾婉晴不相信，还特意将手电筒抬起照向了自己的脸。 说实话，原本顾婉晴并不那么害怕，只是有些紧张而已。不过现在看到了被手电光从下照射着的这张脸，还真给顾婉晴吓了一跳。 真是提神醒脑啊！顾婉晴手中抓着的那块石头都掉在了地上。 听到了石头掉落的声音，那人连忙用手电照去，跟着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是干什么的？一个大姑娘晚上不回家，专挑这么偏僻的地方，手里还拿着石头，你不会是打劫的吧！” 这回手电光晃动，顾婉晴也终于看清楚了对面这个人。他身材不高，瘦瘦的，似乎年纪与他的声音也不符，看样子比自己还小很多。而且他的手臂上还真带着个红色的袖箍，虽然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字，但顾婉晴见过公园里的联防巡逻队，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既然搞清楚了对方的身份，自然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顾婉晴不禁笑了起来。 “你别拿手电这么照人，眼睛都被你晃瞎了，我不是坏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啦！告诉你，我可是练过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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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你好 大男孩 顾婉晴觉得这大男孩很有趣，把她之前心中的凄苦都给冲散了，所以也没生气，缓缓地站了起来。 那男孩连忙后退了两步，看起来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勇敢。 顾婉晴在原地缓缓转了一圈，以便证明自己再没有武器了，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啤酒向他晃了晃。 “我真不是坏人，只是喝多了酒，在这边吹吹风而已。” 男孩见顾婉晴似乎真没有恶意，这才勉强放心了一些，手电光也终于从顾婉晴的身上移开。 “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太危险，既然只是吹风的，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家吧！” 第一次在深夜里，有个男人面对自己时没有其它想法，而且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全，顾婉晴的心里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她慢慢走向这个勉强不再算是个孩子的男人。男孩又变得紧张了起来，似乎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躲开。 “谢谢！”顾婉晴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男孩脸上还带着刚刚褪去稚嫩的青涩，只是皮肤有些干燥，仿佛长期从事户外工作的样子，也许这就是他说话声音显得那般粗哑的原因。 “不用谢。” 面对着顾婉晴那双几乎会说话的眼睛，男孩低下了头，似乎有些害羞了。 “你是做什么的啊？还在上学吗？”顾婉晴发现男孩的头发有些缭乱，自然而然地便想抬手帮他整理一下。 男孩发现了顾婉晴的动作，连忙又后退了一步。“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可不是个小孩子了。” 记得小时候，顾婉晴就很羡慕那些家里有兄弟的同学，很想自己也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后来认识了莫莉，这种感觉慢慢也就淡了。现在面对这个时而紧张、时而又害羞的大男孩，她又想起了曾经的那段时光，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 “好，你是个男子汉。姐姐是开酒吧的，就在公园对面，西区情人酒吧。男子汉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过来坐坐，姐姐请你喝酒。” “酒吧？”男孩听到了这个词，眼神似乎变得戒备了起来。“我知道那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我才不会去呢！常去酒吧的没有好人。” 这话如果是换了个其他人说，顾婉晴一定会生气。不过现在从这样一个大男孩的口中说出来，顾婉晴却只是觉得好笑。到底是他太单纯，还是真的受到过什么刺激啊！ 顾婉晴也不想和他解释，其实如果真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始终不走进酒吧，对于这么一个大男孩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顾婉晴还是笑着问了他一句：“你觉得姐姐是个坏人吗？” 那男孩似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说道：“你还是回家吧！已经太晚了，我一会也该回工地休息了。” “工地？”顾婉晴愣了一下，这样的一个还没完全长大的孩子，竟然是在工地里干活的，而且晚上还要到公园来兼职联防。 男孩也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表情变得有些局促。“你还是快点走吧！” 顾婉晴不再逗他了，笑容温暖了很多。“好的。” 说着，她想给这个男孩留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出来时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还没有喝完的几罐啤酒。 “那我回去了，这几罐啤酒就送给你吧！回去分给朋友们喝。我叫情姐，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到酒吧来找我。” 有了男孩这样一个插曲，顾婉晴心情好了很多。回到酒吧时，那几个女人早已经走了，酒吧里的客人也少了很多，服务生们见到老板终于回来了，纷纷上来问候。 “今天就早点打烊吧！你们也都回去好好休息，我乏了，走的时候帮我把们关好。” 顾婉晴就这样交代了一下，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 今天顾婉晴的确很累，之前奔跑了那么久还不算，主要是心累。做演员真的是太辛苦了，辛苦到自己差点都走不出来。还真得感谢那个小联防员，可惜，最后连他的名字都忘记问。 脸颊还有些疼，顾婉晴去吧台找了些冰块，用毛巾包着敷到脸上，脑海中却浮现出楚江南的样子。 “这个是冰镇过的，敷在脸上会缓解些。” 顾婉晴下意识地伸手又取出了一罐冰镇啤酒，换它在脸颊伤痛的地方滚动了几下，嘴角竟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 虽然这段时间似乎总有人到酒吧来闹事，但酒吧里的生意却并没有任何影响。老板情姐每天照常会调二十一杯夕忘，只是多预留出来的那一杯，已经有好几天都没人来喝了。 自从那天晚上在公园中离开，楚江南仿佛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在酒吧过。从前顾婉晴总是想尽办法寻找着躲避他的借口，可是最近这些天，顾婉晴留在吧台里的时间变多了，与酒客们闲聊的次数减少了。她仿佛有了心事，总是会有意无意看向某个空着的位置。 莫莉从老家回来了。这段时间，她可能并没有给自己找到什么答案，但却坚定了某些决心。在老家逃避般的日子里，她与楚江南联系的很少，所以这才刚开车进入城区范围，便迫不及待地将电话打给了楚江南。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楚江南并没有接听。这个时间店里应该还在忙碌着，莫莉直接开车去到了店铺中，但依然还是没有楚江南的身影。从小妹那得知，楚江南已经几天都没有过来了，而且她们也都联系不到人。 莫莉有些担心，这段离开的日子，她最害怕的就是楚江南发生什么，没有自己在身边，他与顾婉晴之间会不会... 莫莉不敢想下去，手中的电话上现在就显示着顾婉晴的号码，她已经犹豫了很久，不知道应不应该拨出去。 最后她还是没有这个勇气，选择开车去到了楚江南的家。 楚江南的车还停在家楼下，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他就在家中。来到大门口，莫莉试着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她不甘心，眼角已经隐隐有了泪花，却依然坚持敲着。 莫莉已经渐渐就要绝望了，拍打大门的手臂都充满了无力感。可是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房间里似乎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传出。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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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失魂 落魄 这声音仿佛是什么东西落到地上摔碎了，莫莉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房间里一定有人。她开始呼喊楚江南的名字，同时拿出手机拨打出他的电话号码。 果然，手机铃声从门里面响起，只是响了很久，楚江南还是并不接听。 “江南哥，是我，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啊！” 门锁响动，房门终于打开了，不过却只是打开了一条缝隙。莫莉急忙将门推开，但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浓重的酒气，以及混合了很多怪异味道的酸臭气息。 莫莉强忍着几欲作呕的不适走进房间，看到楚江南已经又回到了沙发上，整个人精神萎靡得厉害，仿佛几天都没有梳洗过，蓬头垢面就像街边的流浪汉一般。 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空酒瓶，地上一片狼藉，打破的碎玻璃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杂物间，到处都是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呕吐物。 这样的环境里怎么能够呆人，楚江南竟然还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他不会这几天都是这样过的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担心周围的邻居发现了这一切后会投诉，莫莉连忙把大门重新关好。但这样一来，房间中没有空气流通，气味已经难闻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莫莉只好第一时间冲进去把所有窗户全部打开，然后将自己的头探到窗户外，贪婪地呼吸几口救命般的空气。虽然其中依然还夹杂着从房间里飘出的气息，可总算不至于当场昏死过去了。 这个季节的风还是挺大的，没用多久的时间，房间里的味道稀薄了很多，莫莉也终于可以重新回到了客厅里。 楚江南并没有看她，似乎对莫莉从老家回来了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突然有个人在面前晃来晃去还有些不适应，不禁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江南哥，你这是怎么了？”莫莉心情复杂地问着。 楚江南就像没听到，表情依然那般麻木，眼神浑浊地在茶几上寻找着。终于从那些东倒西歪的酒瓶中，发现了半瓶没有喝完的。他第一次眼睛中闪现了些许光芒，就像沙漠中发现了仅有的水源，一把捧到了手里，毫不犹豫地便向口中倒去。 莫莉实在看不下去，抬手夺下了酒瓶，对着楚江南吼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楚江南还是不理她，见手中的酒没有了，继续到茶几上去寻找。 莫莉这回是真生气了，挥手将茶几上所有的酒瓶全部掀到了地上，发出的破碎声把楚江南也吓了一跳。 莫莉的手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血不停地滴下，她也不觉得疼，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楚江南。 楚江南终于抬起了头，眼神依然迷离，但总算对莫莉有了反应。 “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嗓子都沙哑了很多，听得莫莉原本生气的心，又柔软了下来。 “你到底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和谁啊？顾婉晴？” 楚江南的眉头挑动了一下，眼睛似乎红了。“不要跟我提她。” 这样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莫莉的心抽搐了一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她很想问清楚到底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楚江南现在落寞无助的样子，莫莉实在不忍心再刺激他。 “你多久没有走出过房间了？”莫莉决定换一个话题。 楚江南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而且...”说着，莫莉扫了眼周围的地面。“这样怎么能够住人，你想把自己埋起来吗？” 楚江南竟然笑了，只是这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哀伤。他已经不记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开始时只是想喝酒，然后就真的买了很多酒回来，一直喝。喝到再也咽不下了，便开始吐，吐过了就会感觉舒服一些，然后继续再喝。 楚江南根本不知道这样过去了多久，他除了喝酒外，什么都没有吃过，也不睡觉。天黑下来的时候，他就独自坐在黑暗中哭泣。最后他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而哭，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哭出来，才能不那么辛苦。 “你还是先去洗洗吧！我帮你收拾房间，然后我们再聊好吗？”莫莉柔声地询问着。 楚江南摆了摆手，跟着他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似乎要向大门口走。莫莉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刚要去扶他，突然楚江南被脚下的杂物绊了一下，整个人栽倒了下去。 莫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看着楚江南的头磕在了一块碎酒瓶上，额角划出了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溢出。 莫莉看到血吓坏了，忙低身将他扶起，仔细地检查他头上的伤口。还好并不深，但血依然流了很多，顺着脸颊落到了地面上。 “疼吗？能不能站起来？”莫莉关切地问着。 楚江南仿佛失去了知觉般，任由莫莉扶着，有血留到了眼睛里，让他无法睁开双眼。 莫莉见他没有反应，就想马上去找东西帮他处理伤口。但她感觉到楚江南身体上的无力，又担心一旦离开，楚江南再摔倒怎么办？只好努力试着把他扶着站起来。 一个大男人，莫莉如何搬得动，尝试了几次，最后连她自己都坐倒在了地上，也没有将楚江南扶起。莫莉哭了，哭得很伤心。 “你倒是起来啊！我扶不动你，你用些力气好不好，不能这样，你就只会欺负我。” 也许是莫莉的哭泣让楚江南清醒了些，终于，在他自己的配合下，莫莉把楚江南拖了起来，一路送回到了卧室中。 这些天楚江南都没有回过卧室，所以这边并没有像客厅那般狼藉。现在也顾不上会不会弄脏床单，莫莉直接将楚江南扶到了床上躺好，这才去找了些药水和纱布，帮他处理起了额头上的伤口。 莫莉自己的手也还在流血，但她还是坚持先给楚江南包扎好了头，这才简单把自己的手也包上。整个过程中楚江南一直很安静，直到莫莉把一切都弄好了，才发现楚江南竟然已经睡着了。 也许是他几天都没有躺下睡过觉的缘故，终于挨到了床，这一觉他睡得很熟。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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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决裂 莫莉含着泪，将楚江南家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即使是这样，空气中那股难闻的气味，一时间还是难以消散干净。 一直忙到了晚上九点多，这个过程中楚江南始终都没有醒。莫莉就在楚江南家简单洗了个澡，将身上沾染的那些味道除去。然后又到床边看了楚江南一会儿，确认他依然睡得很熟，这才起身，走出了楚江南家。 一路上她的眼泪都没有停止过，就这样开着车，直接来到了西区情人酒吧。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再走进过酒吧大门了，今天她毫不犹豫，推门便闯了进去。 服务生们看到莫莉进来的表情时，一个个心都悬了起来。经历过那两次有人来闹事，他们对这样闯进来的女人，自然而然地变得敏感了许多。 “这位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已经有两名服务生几乎同时拦在了莫莉面前。 莫莉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目光直视着吧台方向。 “我找你们老板。” “不知你找情姐有什么事？”服务生听到她要找老板，不禁更加警惕了起来。 莫莉也懒得回答他们，干脆直接喊了起来。“顾婉晴，你给我出来。” 顾婉晴早就看到了莫莉，对她能够突然出现在酒吧中也很意外。不过她能感觉到今天莫莉的情绪有些不同，似乎带着某种怨气。所以顾婉晴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迎上来，而是选择留在吧台中静观其变。 现在莫莉已经叫出了她的名字，透过这么嘈杂的音乐声依然可以听清楚，足以见得莫莉此时的激动之情。她们俩认识二十多年了，直接叫对方名字的机会并不多，但每一次，带来的都会是不愉快地争吵。 不得不去面对了，虽然还不知道是为什么。顾婉晴在几乎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莫莉面前，对两名服务生挥了挥手。 “你们忙去吧！” 服务生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老板已经开口了，他们也不好继续坚持，转身各自走开。 “你怎么了？”顾婉晴看向莫莉问道。 莫莉没有回答，两只眼睛里仿佛可以喷出火来，毫无预兆地抬起手臂便是一巴掌，正打在顾婉晴的脸上。 一瞬间，整个酒吧仿佛都安静了很多，除了依然悠扬的音乐，其他人全都愣在了当场。刚刚走开的服务生一直都在关注着这边，就担心再发生什么。但这一巴掌还是太突然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阻拦，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想要拉住莫莉。 莫莉打完了这一巴掌后，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顾婉晴也抬手阻止了那些服务生。这是她和莫莉之间的事，无论是因为什么，她都不希望有其他人介入。 顾婉晴轻抚了一下发热的脸颊，眼神中带着疑惑问道：“为什么？” “为了江南哥，你对他做了什么？”莫莉激动地质问着。 “楚江南？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来过了。”顾婉晴回答。 “你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过的吗？” 直觉告诉顾婉晴，楚江南可能真的出事了。自那天从公园中离开，楚江南就再也没有出现，难道是和自己有关？现在顾婉晴的心中也开始着急了，不过此刻酒吧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边，有些话不方便就这样说。 “我们出去说。” “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 顾婉晴没有回答她，径直走出了酒吧大门。没过多久莫莉跟了出来，两个人在酒吧的一个转角处停住了脚步。 “楚江南到底怎么了？”顾婉晴声音里掩饰不住地透出着关心。 而莫莉对她此时的态度感觉更加厌恶。 “他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别在这假惺惺地关心他。我就问你，到底对他做过什么？” “莫莉，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楚江南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顾婉晴也有些急了，她真的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伤害到楚江南。 莫莉眼神变得幽怨，直视着顾婉晴的脸。“你很希望他出事吗？” 顾婉晴突然觉得莫莉的眼神很可怕，竟不自觉地想要躲避。 “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江南哥他很好，以后会变得更好。”莫莉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顾婉晴。 顾婉晴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无论如何，至少现在知道楚江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顾婉晴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很多，不过这些落到莫莉的眼中，却是那般的刺眼，不禁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没有你，他怎么可能不好。” “莫莉，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其实那天...” 莫莉再次打断了她。“我现在不想听了，你这样女人做出来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我这样的女人？”顾婉晴对莫莉的口气有些不舒服。 “顾婉晴，曾经我们是最好的姐妹，甚至比亲姐妹都还要好。我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跟你分享，甚至为了你，我把自己的感情都埋藏了起来。江南哥就更是把你放在了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置，默默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小心地守护着你的一切，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想你难过。可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和那些人尽可夫的妓女有什么区别？你可以不在乎我这个姐妹，大不了我就当你从来都没有回来过。可是你怎么能去伤害一个那样爱你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顾婉晴，我看错你了，这么多年来我都被你的伪装给欺骗了，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你，可你配吗？我呸！” 莫莉的这一大段话，让顾婉晴从激动变得平静，然后渐渐麻木。我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想继续解释了，就像莫莉说的，自己配吗？现在的自己，似乎真的不配再拥有任何善意。 等莫莉说完，顾婉晴笑了，她看着莫莉，语气淡然得没有任何情绪。 “那现在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莫莉似乎也不如之前那般激动。“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请不要再来打扰。” 说完，莫莉转身回到了自己车上，没有再看顾婉晴一眼，疾驰而去。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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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自卫 莫莉走后，顾婉晴一个人又在外面站了会儿才回到酒吧。回来的时候没有人感觉她有什么变化，依然笑面如花地与酒客们打着趣，让始终在担心她状况的服务生们也都安心了很多。 就在酒吧即将准备打烊的时候，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服务生迎上前礼貌地向他解释不再接待客人了，但那个男人却根本不理他，一把将服务生推开，直接奔着吧台的方向走去。 已经有酒客认出了这个男人，他不就是前几天过来闹事那女人的老公，叫什么王建民的吗？因为在那之前，酒吧老板情姐和这人离开的晚上，也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先发生了不愉快，为此情姐还当众打了闹事那个男人，很多酒客都有印象。这个时候王建民突然出现，怎么看都不会只是来喝酒的，一些原本准备离开的酒客都选择留了下来，打算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顾婉晴在吧台中不知道想着什么，并没有发现王建民靠近。直到一只手掌重重地拍在了吧台上，顾婉晴才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被面前这个男人吓了一跳。 “还记得我吗情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醉的缘故，王建民的表情有些扭曲，甚至狰狞。顾婉晴犹豫了很久，才终于把他给认出来。 “哟！这不是王董嘛！” “嘴还是那么甜，不过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个如此狠毒的女人。” 再次见到王建民，顾婉晴心里就已经感觉无比厌恶，现在又从他口中听到了这样一番话，脸色瞬间冰冷下来。 “王董，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想到我这里来耍酒疯，你是找错地方了。” “没错，当初我就是找错了地方，看错了人。”王建民咬着牙说道：“你骗得我好惨啊！利用我的感情，骗我的钱，最后还放我鸽子。这也就算了，权当我倒霉，破财消灾。可是你竟然还挑拨我老婆跟我离婚。” “王董，我想你是搞错了吧！首先你买的那些东西，我一样都没有留，全部都邮寄到你公司去了，相信你也收到了。其次，你老婆和你离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到我这来闹事的人是她，我才是受害者。”顾婉晴冷冷地说着。 “少给我来这套，那些东西不寄过去还好，都被那个死婆娘看到了。现在她天天在公司里闹，害得我生意全没了，银行也落井下石来催贷。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会让你好。” 王建民说完，突然向着顾婉晴就扑了上去，手中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水果刀。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吓坏了，吵吵闹闹看看还行，真要是闹出了人命可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了。人群在惊呼声中纷纷向后退去，这么一乱，想要冲过来帮忙的服务生也被暂时阻隔在了人流中。 一声突如其来的闷响，伴随着有东西破碎的声音传来。王建民并没有扑到顾婉晴身上，而是抱着头，痛苦地趴伏在顾婉晴的身前。 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的震撼中醒悟过来，似乎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顾婉晴还站在原地，呼吸有些急促，表情却依然冷漠。她的手中现在正拿着一个打碎的酒瓶，有血从酒瓶碎口处滴落。开始大家都以为那是王建民的，但仔细观察才发现，血是从顾婉晴的手掌中流出。 就在刚刚情况危急之际，所有人都慌乱地选择后退，但顾婉晴却冷静地没有动，只是随手拿起了旁边架子上的一瓶酒，重重地砸在了王建民脑袋上。 没有人会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包括趴在地上的王建民。所以即便他是个男人，而且手里还有刀，却依然没能躲过顾婉晴这看似简单的反击。 终于服务生们反应了过来挤出人群，第一时间来查看顾婉晴的状况。 “情姐，你受伤了。” 顾婉晴还死死抓着碎掉的酒瓶，身体也有些僵硬，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将手中的半截酒瓶扔掉。 “我没事，看看他死了没有。” 一名服务生分开人群去拿消毒药水和纱布，剩下的其他人附身确认着王建民的情况。 王建民没有死，但看起来也不那么乐观，整个人双眼上翻，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着。按理说被酒瓶砸到不会这么严重，甚至有些练过的人还特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演。不过顾婉晴拿起的是一瓶未开封的酒，里面满满装着酒水，轮起来和锤子几乎没什么区别。 这样搞不好会死人的，围观看热闹的酒客里有人害怕，掏出电话报了警。 就在顾婉晴手上的伤口刚刚经过简单处理之后，警察先到了，第一时间控制住了现场，并初步了解了情况。没一会儿功夫，急救车也来了，经过现场检查，王建民生命没有危险，不过头部受创比较严重，需要马上送到医院进行救治。 就这样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看闹热的酒客们终于都可以离开了，不过顾婉晴和几个服务生，却都要被警察带走。 在警察局中，经过询问，基本了解了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而且酒吧里也安装有摄像头，记录下了王建民进入酒吧后的全部过程。顾婉晴的行为被定义成自卫，但因为王建民还在医院中接受治疗，顾婉晴是否存在自卫过当，还需要等待治疗结果。 服务生们在叙述完情况后就可以回家了，只是顾婉晴必须暂时留在警察局里。 这个夜晚发生了很多，让这个平日里光鲜亮丽的情姐，变得那么孤寂、落寞。不过好在她并不用呆在拘留室，警察们也比较同情她的遭遇，给她倒了被水，让顾婉晴一个人坐在办公区域旁的长椅上等待。 其实这样顾婉晴觉得也挺好，今天晚上，她有点不太想一个人度过。王建民的事情她并不担心，就算这家伙真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顾婉晴早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真正让她放不下的，是莫莉。两个人的那番争吵，也许在其他人看来并没有对顾婉晴造成多少影响。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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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豪哥 王建民其实就是这场争吵的牺牲品，如果不是顾婉晴的心绪低落到了极点，她可能不会在那一刻选择反击，更不会下手不留任何余地。 在那一瞬，顾婉晴真的想过就这样打死这个家伙，然后自己给他偿命，让这痛苦的生活就此结束也好。可是现在她冷静下来了，渐渐开始觉得害怕，不只是因为伤害一个人之后的恐惧，还有她害怕就此失去莫莉的那份感觉。 “从此我便真的要一个人了吗？” 整座城市似乎都变得冰冷，顾婉晴无助地抱紧双肩，努力让泪水流回到心里。 突然一阵混乱的嘈杂声在走廊里响起，跟着六七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其中还跟着两名警察。 “罗世豪，请你安静一点，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的夜总会。”一名警察对着进来的人说道。 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西装笔挺的男人看向那个说话的警察。 “警察同志，是你们把我带回来的，又不是我想留下。我这人说话就这样，天生嗓门大，改不了，觉得我吵就快点让我离开不就好了。” “注意下你的态度，我们是带你回来配合调查，不是请你来参观的。”之前那警察冷着脸说着，同时看向了与罗世豪一同进来的另外两名同事。 其中之一摇了摇头，表情苦涩地说道：“他给出了不在场证明，而且律师也来了，正在办理取保。” “当时我就说了，那事跟我没关系，我是开门做生意的，从来都是守法公民。”罗世豪语气略带嘲讽地说着。 警察冷哼了一声。“你是守法公民？罗世豪，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用不着在这跟我装什么人模狗样的，我早晚会抓住你的证据，到时候...”那警察抬手做了个枪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头。 “你怎么和我们豪哥说话呢！” 站在罗世豪身后的一个痞里痞气的年轻人突然叫了起来，却被罗世豪抬手制止住了。 “别跟警察叔叔说话这么大声，小心吓到了他们把你抓起来。”说着，他又看向了之前那个警察。“廖队，你也算是老警察了，威胁和诽谤的罪名，我想你是知道的。” “当然，你可以投诉我。”那个被称呼为廖队的警察不屑地回答。 “廖队长，我的委托人是被你们警方请过来配合调查的，现在也证明了事件与我的委托人无关，他并不是你们的嫌疑人。所以你之前的那些话，完全可能对我的委托人声誉造成损害。我作为罗世豪先生的律师，在此向你提出警告，并且保留对你刚刚的行为进行申述的权利。”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从人群后走出，来到了韦世豪身边，语气不卑不亢。 “张律师，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看这事就算了，廖队也是破不了案子心急，我能理解。”罗世豪仿佛别有深意地说着。 张律师点了点头，又看了廖队一眼，然后对罗世豪说：“罗先生，手续已经办理好了，现在我们就可以离开。” “太好了，这地方死气沉沉的，呆久了，脑子会出毛病的。” 说着，罗世豪转身便准备离开，那些警察虽然面上都有不甘，却也没有办法阻拦。 就在这时，罗世豪看到了坐在一边长椅上的顾婉晴。 “哟！这怎么还有个大美女啊！” 顾婉晴已经听了半天，虽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这个罗世豪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她本想就这样安静地等他们离开，可没想到，这个惹人厌的家伙竟然自己凑了过来。 “美女怎么称呼啊？到这是来报案还是找不到家了呀？” 顾婉晴抬眼看着满脸都是淫笑的罗世豪，并不准备回答。 廖队的声音再次响起。“罗世豪，你现在可以走了，请不要打扰别人。” “怎么？当初请我来的是你们，现在又急着想赶我走？警察局也是开门面向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地方吧！我在这聊聊天不行吗？” “这不是你聊天的地方。” 罗世豪似乎有些不耐烦，叹了口气。“廖队，我认识这位美女，想问问情况，准备帮忙可以吗？” “你认识她？”廖队满脸都是不信。 “当然，她是我朋友，不对，是女朋友。”说着，罗世豪再次殷切地看向顾婉晴。 顾婉晴还是不准备和他说话，这样的场面看起来便有些尴尬了。 一个跟在罗世豪身后的年轻人这时缓缓走到了他身旁，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这女人是西区情人酒吧的老板，叫情姐。”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顾婉晴还是可以听到，看来这个年轻人曾经去过自己的酒吧。 “哦！”罗世豪笑了，他很满意这个答案。“情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打伤了人。”顾婉晴终于出声了，她希望能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谈话，实在不想继续面对这个人。 “哎呀！还是个带刺的玫瑰，我喜欢。”罗世豪拍了下身边的张律师，但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顾婉晴。“张律师，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顾婉晴无奈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用，我只是自卫，并没有犯法。” 顾婉晴这一笑也许并不能展现出她的美丽，但还是把罗世豪给看得险些流出口水，若不是他还记得这里是警察局，可能这家伙直接就想扑上去把顾婉晴抱入怀中了。 不过一张讨厌的男人脸这时却不识趣地挤到了他们中间，正是廖队。 罗世豪现在是真想给这张脸上来一拳，不过张律师的手已经及时按在了他的胳膊上。罗世豪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看向廖队。 “我对你，不感兴趣。” 廖队没有回答，也不准备让开。 罗世豪拿他没办法，只能不情愿地放弃。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隔着廖队递给了顾婉晴。 “我是天都夜总会的经理，朋友们都叫我豪哥，有空过来坐坐，我请客。” 顾婉晴虽然不想和这个豪哥扯上什么关系，但若是不接名片，眼前这个局面便结束不了。 见情姐接过了名片，罗世豪十分满意，对着廖队那张冰冷的脸挥了挥手。“也欢迎廖队过来坐，不过我就不敢请客了，免得廖队以为我要行贿。”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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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你是妖精 但我不是傻子 罗世豪大笑着离开了，留下满屋子愤恨的警察，以及仍然一言不发的顾婉晴。 等这群人彻底离开了警察局，走廊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廖队这才将目光从大门口方向移开，转身对顾婉晴说道：“这个罗世豪与多起刑事案件有关，是个危险人物，我劝你还是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为好。” 顾婉晴冰冷地笑了笑，看了眼手中的名片，将它丢到了身旁的垃圾桶中。廖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忙手上的工作去了。 两个小时后，医院那边传来了消息，王建民经过治疗已经没有大碍。而且对自己去到酒吧的前后经过阐述，也与顾婉晴他们说法一致，顾婉晴可以离开了。 自这件事情之后，酒吧里想要随意搭讪顾婉晴的人减少了。常来这里的酒客现在都知道，情姐不是个可以轻易招惹的人。那一酒瓶子下去，差点就要了一个男人的命，他们可不想再试试被急救人员抬出去的感觉。 不过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让他们不敢再随便招惹顾婉晴的理由，那就是豪哥来了。 一连几天，豪哥都会准时在九点左右到，然后点上一杯酒，坐在吧台前拉着顾婉晴说话。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随从，始终站在豪哥的背后，也不出声，更不喝酒。这样的架势给人很强的压迫感，根本没人有勇气再接近吧台，甚至就连顾婉晴也都被困在了吧台里，酒吧里的其它事情，都只能交给服务生们去做。 酒客中自然有认出豪哥的，知道他是什么人，整个西区的地下势力中，提起天都夜总会豪哥，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很明显他对情姐有意思，虽然还不知道情姐是什么态度，不过情姐是豪哥女人的传言还是渐渐在酒吧中蔓延开来。 顾婉晴对每天这样的状态也很头疼，但却又没什么办法。豪哥这样的人她惹不起，想躲，看现在的样子似乎也躲不开，只能勉力地周旋着。好在曾经小镇上的那段经历给了她很多帮助，男人对女人若即若离的感觉最难以抗拒，反正只要不跟豪哥离开这间酒吧，事态便还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豪哥本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特别是对女人来说，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不过面对情姐，他却变得异常沉得住气，仿佛这个女人有种魔力，让每个接近她的男人都变成了绅士。 其实豪哥第一天来酒吧前就想好了，直接把情姐带去自己的夜总会，在那里他为自己准备了一张又大、又舒适的床，所有躺上去过的女人，最后都成为了他的俘虏。可是当情姐在他面前荡漾开那美丽的笑容时，当她朱唇中吐出那动听的声音后，豪哥被俘虏了。他第一次尝到了情姐特调，一杯叫做夕忘的酒，然后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梦中。 没想到这样的感觉是会上瘾的，所以豪哥似乎忘记了他当初的目的，每天只是在酒吧中看着情姐，喝着她为自己精心调配的酒，向往着梦中的无限美好与激情。 今天豪哥来得有点晚，心情似乎也没有前些天那么轻松。 “情姐，今天还是不能跟我走吗？” 顾婉晴将一杯刚刚调好的酒推到了豪哥面前，对她妩媚地笑了一下。 “豪哥，你又心急了，不是说好给我些时间嘛！” “这么多天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其实不怕告诉你，当我第一次走进你这间酒吧的时候，我就准备直接将你带走。我连房间都准备好了，那里就像一座宫殿，而你是那里唯一的公主。” 虽然顾婉晴早就有过这样的准备，但当听到豪哥真的这样说时，心还是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只不过她的表情却没有显现出任何变化。 “我相信豪哥不会那样做，你怎么会忍心为难我这样一个小女人呢！而且我还要生活不是，真的跟豪哥你走了，我这个酒吧怎么办？这可是我未来的全部身家啊！” 豪哥摇了摇头，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说道：“其实只要你跟了我，我可以帮你开很多家这样的酒吧。就算你不想要那么麻烦，我也可以找人来帮忙管理这间酒吧，保准生意比现在好上十倍。可我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你，心就会不自觉地软下来，不想违了你的意，仿佛那样就再也看不到你现在这般的笑容了。你真是个妖精，会迷人的妖精。” “还是因为豪哥疼我，才能允许我这样任性下去。”顾婉晴脸上再次泛起了笑容，就是这样的笑容，迷倒了众生。 豪哥的脸上浮现出了满足，可是他的心里却仍然有着不甘，明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敷衍自己，但为什么就还是要上她得当呢！ “明天我要出趟远门，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真的很希望今晚你可以陪我。” 顾婉晴突然听豪哥这样说，心更紧张了起来。 “豪哥，我...” 豪哥摆了摆手打断她。“你不用急着又找借口搪塞我，我不是个傻子。” 顾婉晴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不过豪哥并没有想听她继续解释，接着说道：“我希望今夜是个美好的回忆，所以你能陪我最好。不过如果你还是拒绝，我也不会强求，依然会由着你再任性这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虽然听到豪哥这样说，但顾婉晴的心仍然无法释怀，她从这些话中听出了更强烈的危机感。 “情姐，你是个特别的女人，很合我的胃口，所以我再郑重地问你一次，今晚，你会跟我走吗？” 顾婉晴不敢再看豪哥的眼神，缓缓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 “好，我喝完这杯酒便会离开。不过，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在天都夜总会里等你。” 说完，豪哥扬手将杯中酒喝干，站起便准备离开。 “对了，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豪哥站在原地，微微侧回了头，脸色变得冰冷了许多。“不要试着逃走，我的人会每天过来捧场的。没人能把我当傻子耍，你已经是特例了，但不会永远这样下去。”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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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他来了 豪哥走了，但他最后的那番话却留在了整个酒吧中，不知道会有多少酒客听到，但顾婉晴听得很清楚。她的心变得很寒冷，这个世界对她依然无情，谁可以帮助她，或者，又有谁会在看她的笑话。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豪哥都没有再出现。这样的变化让一些酒客也感觉好奇，但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似乎原本那些传言的压迫感渐渐淡化了，酒吧里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情。 不过顾婉晴却每天变得心事重重，调酒时的身姿都不再那么婀娜。她很清楚豪哥并没有离开自己的生活，也许某个角落里的那双眼睛，就是豪哥留下的人，他们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等到他再次出现时，生活对自己的最后宣判也就将不可避免的来了。 今天，酒吧里意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让顾婉晴渐渐死去的心又刺痛了起来。 何启华跟几个新结交的朋友走进了西区情人酒吧。这段时间他那个网吧的生意不太好，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他正琢磨着与这些新认识的家伙聊聊合作，看看是否有利可图。只不过这些家伙虽然各个身家不错，但基本都是些靠家里供养的纨绔子弟，平时花天酒地没什么，真聊到了合作，却总是推三阻四，没有一个靠得住。 本来何启华也准备放弃了，总不能让自己在他们这一棵树上吊死。可是偏偏这些天那个蕙梓傍上了富二代，跟人家跑了，搞得何启华心情十分低落，也想找些人发泄一下。 听这些不靠谱的家伙们介绍了这间西区情人酒吧，特别是他们口中的酒吧老板情姐，简直被他们捧到了天上，仿佛狐媚子转世，天仙下凡一般。何启华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真是如此一个美女，他自然不想错过，哪怕只能就那样看看，也不至于每天被这些家伙在耳边馋得心浮气躁了。 “看到没，那就是情姐，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你还没见到她对着你笑的样子，简直可以倾倒众生，如果能抱着她睡一觉，让我少活几年都愿意。” 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刚出头的黄毛小子，拉着何启华说道。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吧台里安静坐着的顾婉晴。 因为是刚进酒吧，里面的光线又比较昏暗，那个情姐就只是坐着，似乎有心事的样子，侧着脸也看不太清。 何启华眯着眼睛，注视了一会儿说道：“好像也没你们说得那么夸张吧！” “拉倒吧！就你这眼神能看出啥来。走，今天我请客，每人一杯情姐特调，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惊艳。”说着，那个黄毛便拉住何启华走到了吧台前。 当何启华终于看清吧台里这个情姐的面容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像了，但又似乎完全不同，那个女人曾经是很漂亮，却不会如此这般的妩媚动人。 在何启华最后的记忆里，顾婉晴依然还是离开前的样子。面色暗淡，双眼无神，形容已经憔悴到了极点。若不是因为这样，他们可能也不会走到了那样的地步。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就如之前那个黄毛说的一样，她是发光的，是妖精转世，亦或者是仙女下凡。几乎同样的五官下，气质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哪怕就像现在这样落寞地坐着，那淡淡忧伤的眼神里依然透着迷人。 “情姐，四杯特调。”黄毛应该是经常来，轻车熟路般地说着。 顾婉晴从心事中回过神，目光自面前这几个人身上扫过，却不自觉地停留在了那张永远都不曾忘记过的脸上。 四目相对，尘封的往事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使原本坐在高脚椅上的她，因为心情过于激动微微摇晃了一下，险些栽倒。 “哟！情姐，想什么呢？你没事吧！”黄毛关心地询问着。 再次面对这个人，顾婉晴的心很痛，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撕碎了他。可是她明白自己做不到，也许她可以放倒一个王建民，但这样的侥幸不可能一直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何况打他一顿又能怎么样？自己再进一次警察局？到头来委屈的还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想想还真是可笑，当自己选择回来时，决定在这里开一间酒吧时，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个男人的存在，一点都没想到过有一天，他也会走进这家酒吧。现在他真的来了，顾婉晴却根本还没有做好如何面对这个男人的准备。 不过这个家伙看向自己的眼神，怎么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一样？难道他已经把这个被他伤害得死去活来的女人给忘记了？还真是讽刺，当初自己傻傻地把这个男人当做全部，却原来，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在他心里连留下一点回忆的资格都没有了。 也许是受到了打击，也许是自嘲，顾婉晴凄然地笑了一下。 她这一笑，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景。黄毛几个人的眼睛都直了，而且还不时地偷偷碰一下身旁的何启华，仿佛是在提醒他，快看，我没骗你吧！ 酒吧的环境让顾婉晴学会了很多，现在的她虽然心中早已经在滴血，但表情上却并没怎么表露出来。全部的这些念头都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便将目光从何启华身上移开，就仿佛素不相识的一次凝眸，然后擦肩而过。既然他不识，自己又何必去说。 “对不起，你们来晚了些，今天的特调已经售完了。” 黄毛听后有些惋惜。“哎呀！还是来迟了，就你吃饭时磨磨唧唧说个没完，跟个讨债鬼似的，满脑子都是钱钱钱。” 很明显，他是在说何启华。 何启华一直想说服他们拿钱出来合作点生意，不过现在也渐渐失去那份耐心了。若是换在了别处，黄毛这么说，他可能转身就离开了，这些纨绔子弟的气，他已经受够了。不过现在不一样，当他看到了情姐，便再也不想迈出离开的脚步。 也许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何启华现在笑得很尴尬，却依然想表现出往日的那副绅士模样。 “都是我不好，应该罚，今天我请客，不知道情姐有什么推荐？”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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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梦一场 顾婉晴一直在试图回避何启华的目光，但似乎根本做不到，她无法忽视这个男人。特别是他现在说话的样子，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和自己刚刚认识这个男人时一样。当初自己就是这么被他渐渐吸引的，现在顾婉晴明白了，那只是预示着又一个谎言的开始。 顾婉晴突然很想让他喝到那杯夕忘。那是自己在夕阳下怀念未出世孩子的感觉；那是一颗被伤透的心，再也找不到希望的味道；那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诀别。 “既然今天来了新朋友，我就破例，再为你们调一次酒。” 说着，顾婉晴缓缓站起，在黄毛等人兴奋的目光中，再次打开了调酒罐。因为心情压抑，已经数日都不曾展现的妖娆身姿，再度扭动了起来。服务生也适时地将酒吧音乐换成了律动感更强的曲子。 酒吧里的气氛瞬间高涨起来。虽然大多酒客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情姐会破例又开始调酒，但能够一睹情姐久违的风姿，谁又会去计较那么多呢！ 有了环境和气氛的烘托，原本在这些人眼中就已经很美的情姐，此时更加光芒万丈，仿佛聚光灯下闪耀的明星，一颦一笑都是那样动人心魄。 曾经有某机构得出过一个结论，当人们身处在昏暗之中时，面前所出现任何光亮下的物体，都更能刺激到感官神经。而且这种刺激更加具有立体冲击性，甚至会让昏暗中的人产生幻觉，光亮下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只朝向自己而来的。也许这就是在现场看舞台表演的魅力，昏暗处观众席上的人们，总会觉得舞台上的表演只为自己一个人。 现在的酒吧里便是这种感觉，吧台就是舞台，而舞动的情姐，正在向着自己走来。 黄毛看得都已经痴了，仿佛就像深夜守在显示器前的那些宅男般，幻想着女神的临幸。原本何启华也应该是这个样子，但当情姐手上调酒罐随着她优美的动作上下翻飞时，何启华的目光却被另一件事物吸引住了。那是情姐手腕上系着的一条丝巾，火红色的，在灯光映衬下，仿佛能够滴出血来。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系法，如果丝巾再换做淡蓝色，那么曾经的某些画面便可以与之重叠在一起。情姐...是情？还是晴？她真的是顾婉晴？ 在何启华渐渐失神的状态下，情姐的舞动结束了。她打开罐子，将调好的酒分别倒入了四个高脚杯中，推向面前的几个人。 “一杯夕忘，醉醒三生。” 好听的声音将何启华唤醒过来，但他的目光却依然停留在情姐系着丝巾的手腕处。他这个举动没有逃开顾婉晴的注意，所以，下意识的顾婉晴将手移开，垂到了吧台下面。她觉得，何启华应该是认出自己了。 “一杯夕忘，醉醒三生。”何启华脑海中回荡着刚刚顾婉晴的这句话，眼神渐渐从吧台移回到顾婉晴的脸上。 他不敢相信，这真的是那个顾婉晴吗？短短不到一年，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以前她也算是美的，但那是邻家女人的美，温婉安静的美，是会变老的美，所以最后她成为了自己眼中的黄脸婆。而现在这个女人的美，是惊艳的，是有魔力的，是会让人不自觉沉沦其中的美。她整容了吗？好像并没有，似乎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又仿佛并不是一个人。 何启华在自己的迷茫中缓缓端起了酒杯，仿若一个失去自主意识的灵魂，完全感觉不到周围的其它变化，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 “这酒不能这样喝...”黄毛等人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酒咽下。 应有的苦涩和辛辣何启华都感觉不到，他已经陷入了现实与梦幻的夹缝之中。时间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门，让那个曾经离开的女人再次走到了他面前，与对面的情姐并排站在一起。鲜明的对比下，让何启华有些恍惚。他想要寻找两个身影背后的秘密，但那两个身影却在他面前一点点地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何启华醉倒了，这是黄毛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顾婉晴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在刚刚何启华那古怪目光的注视下，她已经有了想要逃走的冲动。 不过即使现在不用逃了，顾婉晴也还是无法平静下来。这个夜晚，当这个男人出现在酒吧中，那颗深埋许久伤痕累累的心，便再也无法沉静。 最后酒吧打烊的时候，何启华是被黄毛他们架着离开的。这些顾婉晴没有看到，因为她已经提前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房间中。何启华就更不知道了，他的世界，还停留在一场美丽的梦中。 阳光，沙滩，盛夏的风吹起美丽的红裙，海浪与笑声交织成音符，奏响浪漫的乐章。 “阿华，这是哪里？” “连心岛。” “真好听的名字，就像我现在的心与你连在一起。” “我也是，情姐，我爱你。” “叫我婉晴。” “婉晴…” 两张不同的面孔在何启华眼中交替着，已经有些分不清了，是那般的不真实。 “你到底是谁？”何启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不就是我，亲爱的，难道你忘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沙滩变作了酒吧，吧台中那个美丽的身影正对着自己笑。那笑容太美了，胜过平生所见的一切风景。她是情姐，也是婉晴，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她现在足够美丽，是大家心中的西区情人。 “婉晴，你真的好美，我爱你。”何启华情不自禁地说着。 “又顽皮，这么多人看着呢！” 是啊！酒吧里众多的酒客们都用羡慕、嫉妒的目光望向这边，搞得顾婉晴脸都红了起来。 “那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多么爱你。” 顾婉晴突然变得有些娇羞，眼中闪烁着幸福。 “他们当然知道，我更知道。” 何启华顺着顾婉晴的目光，看到酒吧墙壁上挂着一张大大的海报，上面除了顾婉晴美丽的容颜，还清晰地写着：“情姐，欢迎回家，我永远爱你。”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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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冲锋号已响起 这海报…？对啊！这不就是自己做的嘛！只是怎么记得它应该是挂在家里。 何启华心中的疑问顾婉晴仿佛可以听到。她走出吧台，来到何启华身边，幸福地挽起何启华手臂，在他耳边柔声说道：“这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这里？”何启华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西区情人酒吧，我是你的情人，你才是这里的老板啊！” “对啊！那么今晚我们…” 何启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冲击着，整个人仿佛已经飞上了云端，再也无法这样安静地坐着了。 “今晚我们早些关门，我准备了一张大床，你觉得放在哪里合适？” 实在忍不住，何启华笑出了声来，同时也被自己的笑声吵醒了，原来只是一场梦。 何启华感觉好失落，仿佛睁开眼的一瞬间，自己失去了整个世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那个梦中的女人，究竟是情姐，还是顾婉晴？ 何启华发现自己是在酒店的房间中，隐约记得最后是跟黄毛他们在一起。迷茫中他找到了电话，打给了黄毛。 铃声响了很久黄毛才接听，听声音他应该还没睡醒。 “谁啊？” “我，阿华。” “你他妈终于醒啦！找我干嘛？” “昨晚我怎么了？为什么睡在酒店里？” “还好意思问，你可把我害苦了，知道你喝醉了有多沉吗？” “我喝醉了？”何启华有些惊讶，自己已经很久没喝醉过了，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酒量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酒根本不是这样喝的，你倒好，也不听我们劝，直接给闷了，醉得跟个死猪似的，我们只能把你扔到酒店。” 何启华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多少印象，继续问道：“昨晚我们是不是去了一家酒吧。” “是啊！不然你怎么会醉成这样。”黄毛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酒吧里有个漂亮的老板娘？” “这你倒还记得，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当时就他妈应该把你扔在那不管。” 黄毛那边好像打了个哈欠，跟着声音更含糊地说道：“好啦！我继续睡了，你自己记得退房，身份证和钱包都压在酒店前台呢！” 也不等何启华再问什么，黄毛挂了电话。何启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黄毛的意思，等反应明白，忙去翻找自己口袋，才发现钱包不见了。 “这帮可恶的家伙，竟然还是掏去了自己的钱包付账。” 顾婉晴一夜都没有睡，因为何启华突然出现在酒吧中，整个晚上，她的内心经历了太多。很多伤痛不再去想并不代表它就可以痊愈了，其实只是暂时埋得太深，一旦被重新挖出，那种腐烂的恶臭，只会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还可以继续逃避吗？随着那个男人的再度闯入，似乎所有伪装都不可能完好了。有些东西不得不去面对，那么，就让一切都真正有个结果吧！ 夜幕降临，孤独的人们又开始在灯红酒绿下寻找着心灵上的藉慰。西区情人酒吧里依然喧嚣，这里承载了很多人的梦，只要一杯夕忘，或者老板情姐对你笑上一笑，整个夜晚便都会是美好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现实中得不到的，都会在幻想中找到完美。西区情人酒吧便是这样的地方，无论是宿醉，还是一场迷情，只要你来了，都会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答案。因为夕忘很醉人，老板情姐更醉人。 何启华又走进了这扇大门，今天他只有一个人，想要找回昨晚错失掉的那段记忆。还有那个梦，梦里的一切他都需要一个答案。 吧台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依然忙碌着，何启华看清她时，心中的震撼无法形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到底是自己的梦始终没醒？还是生活本就是一场梦境。 从大门口走到吧台，何启华迈出的每一步都很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眼前的世界便会崩塌。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那个女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自己的心会是怎样空虚和无助。是梦也好，现实也罢。她是老板情姐，亦或者依然是顾婉晴。这些现在对于何启华都已经无所谓，他只知道，这个女人的美艳让他无法自拔。从昨夜的那场梦开始，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他能够幻想到所有美好的结局，比如美人在怀的温存，比如成为酒吧老板后的荣光。 “能给我一杯酒吗？”何启华终于在吧台前坐下，目光深邃地望着顾婉晴，柔声说道。 顾婉晴其实早就看到了何启华，她只是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静，极力回避着他的目光。现在他已经坐到自己面前了，作为酒吧的老板，对于他的要求，顾婉晴没法一直逃避下去。 “请问你喝什么？”顾婉晴的声音里，还是掩饰不住有些冰冷。 何启华没有在意。“还是昨天一样吧！一杯特调。” 他相信，如果对方是顾婉晴，那么就一定会记得昨晚自己来过。 “对不起，今天的特调已经没有了，换点别的吧！”看样子，顾婉晴今天不想再为他破例了。 “没关系。”何启华并没有感到失望。“那你帮我推荐一杯好吗？” 顾婉晴没有回答，直接去酒架上拿了一瓶给他倒上。这是瓶法国的波尔多红酒，没有什么特别，但却是何启华曾经最常喝的一款。 这一定不是巧合，所以她还记得。在顾婉晴倒酒的时候，何启华的心中这样想着。他的情绪有些复杂，虽然之前便基本确定了情姐就是顾婉晴，但现在真的是这个结果，他还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受。 曾经的一幕幕看似走远了，但却都还未曾忘记。从当初喜欢上她，到拥有她，最后嫌弃她，这一路的心理过程历历在目。自己真能摆脱掉那些曾经的记忆吗？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这些脑海中的犹豫都只是一闪即过，面前这妖艳的容颜，轻易便打败了心中的所有顾虑。大丈夫不就该是能屈能伸的嘛！冲锋号已经响起，就算现在她说是自己的老娘，也不能轻言气馁。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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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该找回的 曾经 顾婉晴的酒已经倒完了，她将杯子缓缓推到了何启华面前。何启华连忙抬手抓住，有意无意间，他连同顾婉晴的那只手也抓到了掌中。 顾婉晴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忙将手抽回，眼神也不自然地避了开去。 “是婉晴对吗？你回来了，这么久，你去了哪里？”何启华声音里充满了关怀的温度，甚至因为激动，都有了些许的颤抖。 顾婉晴没有回答他，不过从何启华的角度，隐隐可以看到顾婉晴的眼角竟然已经湿润了。 “你一定还在恨我吧！都是我不好，不过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时，刚好一名服务生走了过来，似乎有客人点了酒水。顾婉晴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些，去将客人点的东西都准备好交给服务生。 等服务生走了之后，顾婉晴拿出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些酒。也许是习惯使然，她又坐回到了自己经常坐的那张高脚椅上，正好就在何启华对面。 何启华见她只是喝酒，依然不说话，便自己继续说着：“这些时间，我一直尝试到处找你，甚至都报了警，但始终没有你的任何消息。其实我并不奢望你会原谅我，只是心中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有些误会，我不希望它一直存在。” 顾婉晴似乎变得有些激动，她喝了一口酒，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情绪，突然说了一句：“你还记得我们的孩子吗？” 何启华听到了孩子两个字，一下紧张了起来。“孩子，他...怎么样了？” “他没了，连看这个世界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离开了。” 何启华有些惊讶，但心却感觉释然了很多。他几乎都忘记了曾经这个孩子的存在。如果孩子被生下来了该怎么办？他没有准备过，也无法去面对。也许这是上天给自己最好的结果，一切都还可以是原来的样子。 “对不起。” 何启华还是努力说出了这三个字，甚至连眼圈都真的红了几分。 顾婉晴还是不看他，但情绪却在说完了这些之后平复了一些，淡漠地说道：“你没有资格说对不起。” “是的，我没有资格寻求他的原谅，但我希望可以补偿曾经的错。” 顾婉晴冷笑了一下，决定不再理他。 这个夜晚剩下的时间里，酒吧依旧嘈杂，但对于他们两个人之间却冷清了很多。酒喝干了没有人再帮他倒满，泪水滑落了也没有人能帮她擦去。人来人往都打扰不到他们的世界，虽然相对，却彼此无言。 直到打烊，何启华成为了最后一个离开的客人。他并没有失望，因为顾婉晴毕竟还是跟自己说话了，只要说话就好，这样自己便还有解释的机会。来日方长，曾经一心求死的她都被自己打动过，何况现在。 顾婉晴一直坐到服务生都走光了，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独自缓慢地喝着。 “你今天还是来了，什么都没有变，西北狼永远都是只狼，看来曾经的一切是都该找回来了。” 楚江南这段日子在莫莉的陪伴下情绪好了很多，不过莫莉依然不让他去店里帮忙，偶尔会同他一起在附近走走，大多时间就只是留在家中。莫莉索性干脆般到了楚江南家里，正好也还有一个房间空着，这样她能安心一些。 楚江南瘦了很多，似乎再也没有了曾经身为经理的那份精气神，眼神都有些浑浊。不过他已经不继续每天喝酒了，莫莉换着花样给他做各种保养品吃，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两个人相互交谈的次数很少，基本总是莫莉一个人在说，告诉楚江南一些最近发生的趣事，与他分享自己做每一道菜时的心得。看电视和打游戏现在成为了楚江南生活的全部，不过基本都是些热血动作题材。一旦电视上出现了关于爱情的镜头，他便会关掉，仿佛这个话题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区，他不想面对，更不愿想起。 莫莉为此曾经担心过一段时间，现在也渐渐放下了，有些事情可以逃避就让他暂时逃避下去吧！治疗心中伤痛最好的药便是时间，莫莉愿意陪他一起等，等那些不好的记忆过去，等一场噩梦醒来。 今天莫莉需要到商业街附近办些事情，因为那里承载着太多过去的记忆，所以她没有和楚江南提起。 出门前，莫莉简单与楚江南打了个招呼，楚江南并没有回应，依然玩着游戏机。看着楚江南的背影，莫莉很有种想要上去抱抱他的冲动。但她还是没有那样做，这段日子难得见他平静下来，暂时还是不要打扰他的世界了吧！ 车子不能驶入商业街，所以莫莉在附近把车停好，步行走到了目的地。事情很顺利，不久便结束了，心中挂念着家里的楚江南，莫莉没有打算再去其它地方，直接准备去取车。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红衣、红裙，手腕上系着一条丝巾。 顾婉晴？莫莉脚步顿了一下，下意识地侧过了身，不希望对方发现自己。自从那次在酒吧门口争吵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过，很多感觉在心里都已经变了味道。莫莉不知道还能怎样去面对顾婉晴，她现在也不想去面对这个女人。 顾婉晴并没有发现她，径直朝前走着，仿佛有什么心事。莫莉站在原地，虽然心中想着应该马上离开，但眼神却还是不自觉看向了顾婉晴走过的方向。 只见那抹红色的身影走进了一家西餐厅，名字很特别也很好记，叫做“西点餐厅”。莫莉记得，这个地方她们都曾经来过，那还是近两年前是事情，自己和她，第一次与那个男人吃饭。 不知道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驱使，莫莉向着餐厅的方向走去。这里似乎一点都没有变，墨绿色的门面，大大的落地窗，以及门前那仿佛永远和你说着欢迎光临的人形玩偶。 现在回头去想，曾经那段该是个怎样的回忆？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可以相人，结果对于那个何启华，我们都错得不能再错。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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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因为我变了 莫莉站在餐厅门口自嘲了一番，然后转身便准备离开。她并不打算吃饭，而且家中还有楚江南在等着呢！可是就当她再次经过落地窗时，眼神下意识地透过玻璃，看到了自己怎么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顾婉晴那身红色的衣裙太容易引起注意了，而此时在她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何启华。 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这个男人就算化成灰莫莉也认得出来。他们怎么会坐到一起？而且是在这家餐厅里。 好奇心是女人最大的敌人，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战胜它的时候。莫莉突然迈不出离开的脚步了，她想要知道这两个人会发生什么？ 再三犹豫过后，莫莉终于决定踏入了餐厅大门，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偷偷观察着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顾婉晴跟何启华谁也没有注意到莫莉，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于这次见面，两个人都做了很多准备。 快到中午的时候，顾婉晴突然接到了何启华的电话。她很意外何启华怎么会知道自己新的电话号码，后来她想明白了，酒吧的联系卡上便有。虽然上面并没有标明是自己的电话，不过何启华一定是拿了，所以尝试着打过来了。 何启华约自己吃饭，说有很多话不方便在酒吧里说，有些误会，希望可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顾婉晴在脑子里想过无数种拒绝的方式，但当何启华说出了在西点餐厅等自己的时候，顾婉晴竟然莫名其妙地答应了。 有些事情做过了就会后悔，可是这时候后悔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顾婉晴挂断电话后，独自看了镜子里的自己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面对。 出发前她精心地为自己打扮了一番，让本就足够美丽的脸上，显得更加妖娆动人。坐出租车来商业街的时候，司机不时从后视镜里偷偷看向顾婉晴，甚至在临下车的时候，还将一张名片塞到了她手上。 “如果需要用车，随叫随到。” 顾婉晴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她已经再也回不去从前，所以，她也不要自己还是过去那个平凡而简单的样子。 走进餐厅那一刻，顾婉晴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这里装着太多回忆，原本想把它们通通掩埋，却因为何启华的意外闯入，全部苏醒了过来。曾经的美好，现在都是滴着血的痛。 何启华就站在门口处等待着她，也不知道是提前看到了自己过来，还是始终便等在这。座位何启华已经订好了，竟然还是那个熟悉的位置，这么久了，他真的都依然记得吗？ “还记得这里吗？我们第一次吃饭便是在这。”何启华替顾婉晴扶好椅子，等她坐下后，才回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顾婉晴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时服务员过来递上了一份菜单，顾婉晴依然没有表示，并不准备接过。 “我来吧！” 何启华将菜单拿了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会儿，像似在思考，最后简单点了几样。 顾婉晴觉得，他也许是在努力回忆当初点过的那些菜。其实自己也不怎么记得了，不过她相信，一定与这次何启华点的不一样。 “再帮我开瓶红酒，对就这个。” 何启华手指着菜单上的位置，在他那早已模糊的记忆中，至少这瓶酒是与当年相同的。 服务员走后，何启华笑着看向顾婉晴。 “很高兴你能来，这半年多，每当想你的时候，我都会到这边来坐坐。还好，这里的味道一直没有变，就像我们刚刚相识那会儿一样。” “是嘛！”顾婉晴终于说话了。“你可能始终都不知道，其实我并不喜欢吃西餐。” 何启华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是真的不知道。记忆中，他们好像就只有那么一次走进西餐厅，然后便基本都去些路边的小店了。顾婉晴喜欢吃的是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两个人在一起后，她总喜欢在家里自己做着吃。 顾婉晴似乎有意想看到何启华的尴尬，所以现在她很满意，脸色也比之前好看了一些。 “所以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变，我能来不是因为还记得这里的味道，而是因为我变了。” “是啊！你变得更美了。” “只是因为美吗？”顾婉晴反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哪怕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只要你能回来，我就真的很开心。”何启华忙解释。 顾婉晴哼笑了一声。“你倒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随着这声哼笑，终于显得轻松了些。没一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何启华还想试着找些话题，但顾婉晴却暂时不想听他说，她不希望有些话会影响了自己的食欲。 “好好吃顿饭吧！想说什么，吃过了东西再说。” 何启华点头，然后帮顾婉晴倒上了一杯酒。顾婉晴端起与他轻碰了一下，仿佛真的回到了当初一样，只是在两个人心中还留有多少当年的味道？ 如此安静地吃一顿饭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记得儿时老师曾经就是这样教导的，食不言寝不语。可长大后，我们总喜欢在吃东西的时候聊天，似乎只有这个时间才真的属于自己，可以无拘无束的把心灵敞开。 安静地吃一顿饭真的很好，只有安静才会专注，这样才能品味出食物应该有的真实味道，美食是需要品鉴的，所以得用心。 顾婉晴放下刀叉时，何启华才吃了不到一半。他总是会停下手上的动作注视顾婉晴，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或者是在尝试传递自己的某种情感。 顾婉晴没有理过他，也没在意他做这些莫名其妙的无聊举动。专心吃完面前的食物，然后认真且仔细地擦拭掉嘴角边的残留。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很有仪式感，虽然她依然不喜欢西餐的味道，但她还是很尊重面前的每一道菜。 “怎么样，味道还满意吗？”何启华见顾婉晴不再吃了，连忙问道。 他一直有些忐忑，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一切，却是她不喜欢的味道，那么自己心里的那番话，还有机会说出来吗？何启华始终在观察着顾婉晴的表情变化。还好，似乎一切都没有想象那么糟，至少她吃得并不算很少。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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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不要叫我婉晴 顾婉晴并不想评论这顿饭的味道如何，她能选择来，当然不是为了吃东西，只是既然在餐厅，总要做些与餐厅有关的事。现在做完了，那么该进入正题了。 “聊聊你那些不能在酒吧说的话吧！” 何启华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顾婉晴进入话题会这么突然。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又帮顾婉晴和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次顾婉晴没有回应他端起酒杯的动作，让他拿着杯子的手在半空中尴尬地悬了很久，才干笑着自己喝了下去。 “婉晴，你还在恨我对吗？” “不要叫我婉晴，刚刚说过，现在的我已经不同了，那个懦弱的顾婉晴早就死了，请叫我情姐。”顾婉晴面无表情地说着。 “好，情姐。”何启华的笑容看起来更加不自然了。 “这半年多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们都联系不上你？”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眼不见心不烦，你自由了。” “不是的，我一直都在找你。” 顾婉晴冷笑了一下，但眼中却隐隐有了些许泪花。 何启华继续说着：“那个晚上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当天喝了太多酒，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了。那段时间你也知道，店里的事情很不顺，我压力太大，又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总希望用酒来麻醉自己。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回家找过你，但你不在家。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你只是出去走走。自己也还不那么清醒，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去店里了。这一去，又是忙绿、又是应酬，每天都折腾到很晚。那时候你怀孕了，我不想每晚都打扰到你休息，便一个人暂时住在了店里。直到几天之后，莫莉他们找到了我，才知道你竟然不见了。” 看着似乎真情流露，一滴泪自何启华脸颊上滑过。何启华没有去擦拭，任由它滴在了面前的餐布上，仿佛都能听见泪水破碎的声音。 “我赶回了家中，发现钥匙留在桌面上，你的东西都不见了。我看到了地面上干枯的血迹，意识到自己曾经做了什么可恶的事。我的心那时候在滴血，整个人都懵了。我打过你的电话，但是始终不通，我尝试去过任何能想到的地方找你，甚至怀疑莫莉他们是不是故意把你藏起来了。我求过他们，不惜与他们发生了冲突。那时候我真的吓坏了，很担心你出什么事，我愿意用任何来交换，只要你可以回来。这半年我从没有放弃过，我把你的照片始终放在身上，经常会跟身边的人提起。” 说着，何启华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打开，里面果然夹着一张顾婉晴当年的照片。 “直到那天，一个朋友和我说起了西区情人酒吧，说起了那里的老板情姐与照片上的你有些像。终于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的确变了，变得有些不像你自己了。那个晚上我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你，却不敢相认。那晚我喝多了，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都是你回来的样子。我确定那就是你，我怎么可能认错，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都还是我牵挂的那个你。你真的回来了，就坐在我的面前。对于当年的事我不敢奢求你原谅，可我终于找回了你，便不会再放开手。让我来保护你好吗？让我用余生来赎罪。” 顾婉晴倔强的脸上还是被泪水滑过，声音也哽咽着说:“你喝醉了？不记得那晚的事情了？” “我…”何启华一时有些语塞。 “我也曾经那样安慰过自己，我也希望可以说服自己相信。可当我无助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时，当你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时，我还能用什么来继续欺骗自己？” “我错了，我不是人…”何启华突然打了自己两巴掌，好在餐厅里人不多，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不过服务员还是向这边多看了几眼，相信如果何启华继续这样的举动，为了不影响正常营业，服务员将不得不请他们出去。 “你现在不需要这样，如果还是曾经的我，也许真会傻傻地原谅你。可是不一样了，当从医生的口中说出那个晴天霹雳，我的心就死了。知道当一个人躺在医院病房里，不停重复着绝望的感觉吗？离开医院那天，我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安静的死去。是未出世的孩子救了我，在那片夕阳里，我看到了他的脸，他在对着我笑，而我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我多想去那边陪他，可是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他？本是我给了他生命，却让他连这个世界都来不及看上一眼。” “婉晴…”何启华抓住顾婉晴的手，想要试着安慰她。 顾婉晴身子僵了一下，把手从何启华掌中抽出，声音也变得冷厉了起来。“不要叫我婉晴。” 餐厅的服务员终于不能任由着他们在这里继续争吵下去了，冷着脸匆忙地走了过来。 “对不起二位，你们这样已经影响到了其他人的正常用餐，希望能够理解，稍微克制一下。如果二位用餐还没有结束，我可以帮你们调整到单独的包间中继续，这样我们大家都方便。” 服务员说得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不过任何人也都听得出来，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说，如果你们吃完了，就快点离开吧！ 顾婉晴此时虽然情绪激动，但这点还是听得出来。她也不再看对面的何启华，起身对服务员说道：“不用了，我们吃完了，这位先生付账。”说完，转身便朝餐厅外走。 何启华站起来想去追，却被服务员挡在了身前。他无奈连忙掏出了银行卡，耐着性子跟服务员去到了前台将账结清，这才得以脱身赶了出去。 莫莉坐在角落里，并不能听清那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怎么愉快，这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很清楚何启华给顾婉晴所造成的伤害，这次她回来，没有去找这个男人麻烦，就已经算是克制了。也许她是真想尝试放下曾经的那段悲惨往事。 可是今天他们竟然会又坐到一起，这让莫莉无比惊讶了，如果不是看到现在这样的结果，莫莉一定会怀疑自己的三观是不是还依然停留在正常的轨迹上。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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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累了 既然故事的主角都走了，那么莫莉这个看戏的人，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餐厅里了。反正也没点什么东西，简单付了钱，她便准备回去陪楚江南。 一路回到了停车的地方，刚发动汽车，莫莉惊奇地发现顾婉晴竟然就在路对面。而何启华也已经追上了她，正拦在她的身前，极力解释着什么。 她是在哭吗？莫莉再一次放弃了马上离开的念头，隔着车窗看向对面两个人。 莫莉记得，顾婉晴这次回来之后，虽然她们相处的机会不多，但从来没有见到她哭过，甚至伤心的情绪都几乎感觉不到。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无情。今天她竟然哭了，而且是在何启华的面前，那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仿佛让莫莉又看到了曾经的那个顾婉晴。 他们在说什么？顾婉晴此刻的眼泪，究竟是为了谁而流？莫莉真的很想马上下车跑过去听听。但那只能是个想法而已，现在如果自己拉开车门，随时都有被他们发现的可能。到时候他们会怎么想？自己又该如何解释？只是碰巧吗？虽然这的确是事实，但这个世上，往往最真实的那个答案却是大家最不愿意接受的。 就这样莫莉趴在方向盘上，努力想要分辨着对面两个人的口型。可实在有些远，能看出他们是在说话就不容易了，想要猜出他们说的内容，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这样的交谈持续了挺久的，让在车厢里的莫莉，因为忘记了开空调，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终于，那两个人的话仿佛说完了，一前一后朝着相同的方向走去。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准备分开，而且两个人之间的那种气氛，也似乎没有之前那样的凝重。 莫莉将车熄火，下车，鬼使神差地在后面跟着，如果她今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回去。 绕过了街角，渐渐远离了商业街，前面两个人也不坐车，就那样走着。看方向，倒是好像奔着西区情人酒吧的样子。这个时间酒吧应该已经营业了，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可能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故事，只是回酒吧。 莫莉决定放弃，她还没准备好再次走进那间酒吧，也许，未来她都不愿意再去了。可是前面那两个人却突然改变了方向，去到了路对面，先后走进了西区公园。 公园湖边，顾婉晴率先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眼神随着湖水的波光一同荡漾着。 何启华开始也以为顾婉晴是准备带着自己回酒吧呢！不过当顾婉晴改变方向，走进西区公园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了会是这里。之前自己声泪俱下的那番话，还是起到了作用。顾婉晴有没有真的被感动到他还不确定，不过能回到了这个湖边，就说明她又开始试着接受自己了。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顾婉晴的声音在湖边悠悠响起。 “自从半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我再也没有勇气来到这里，我害怕那些回忆，害怕会再想起你。半年前我是那么想一死了之，就和我们第一次相见那天一样，甚至更绝望。可是为什么，越是在那样的时候，就越是会想起当初在这里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那时都是在骗我的吗？我之后就是一直这样告诉自己的，相信你的欺骗，我才能恨得足够坦然。我曾经后悔过那天被你救起，也庆幸过半年前我没有重蹈覆辙真的死去。所以有了现在的我，可以试着更精彩活着的我。可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又要让我记起那么多曾经的往事，你承担得起吗？” 何启华在身后安静地听着顾婉晴述说，她像似在讲述一个故事，那样平静，但故事内容却又那样深刻。 “你的苦难本就应该让我来承担，我已经错过了这么久。”何启华的声音里充满着真诚。 顾婉晴笑了，笑得很心酸，笑得未干的泪水再次缓缓滑落。 她依然没有回头，仿佛不希望将这些泪水交付给身后这个男人。她宁愿归于面前这片湖，虽波光远去，藏于深深的湖底，永远不要被这世间的虚伪所污染。 “你刚刚和我说的那些话，其实我并不相信。” 何启华原本满是自信的脸上，在顾婉晴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中，瞬间变得僵硬。他很想再找些解释的言语，但却发现之前路边时，自己已经搜肠刮肚地倾尽了所有。还能找出什么别致的借口？似乎真的就只剩下借口了。 顾婉晴不知道身后的何启华因为自己一句话，已经快把脑子烧掉了，她不准备让何启华继续解释，也不需要。 “不过我已经很累了，真的很累。无论是想方设法的将那些记忆藏起，用糜烂般的生活来麻痹自己。还是将这些往事都重新翻出来，用心中的恨来安慰自己。这些都太累了，累到早已经无法呼吸。所以我又开始向往过去那种傻傻的生活，我又开始羡慕曾经的顾婉晴。她会哭、会笑，经常伤痕累累，却向往着、期待着幸福的来临。” 顾婉晴突然转过了身，之前眼中的泪水已经不见了，此时只剩一片星光，闪耀着面前他的模样。 何启华紧绷着的脸，在看到了这双美丽的眼睛之后，顷刻便放松了下来。这是双会说话的眼睛，是勾魂的潭水，让他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何启华，阿华，你还是会骗我对吗？” “不，不会的...” 何启华梦呓般地想要解释，顾婉晴却打断了他。 “无所谓了，我只是想歇一歇。现在的我早已经一无所有，还怕你骗我什么呢！就算真的骗我也好，至少还可以对生活充满希望。恨比爱更需要勇气，我投降了，我的勇气都被那酒吧里的孤独与黑暗吞噬干净了。我想回到从前，做回那个傻傻的顾婉晴，哪怕依然会受伤也好。我只想寂寞的时候有人陪着，害怕的时候有个不那么冷的港湾躲着，喝醉了、难受了，你的肩膀还可以让我靠着。”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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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你的心 病了 从西点餐厅到公园湖边，顾婉晴仿佛判若两人。何启华在她那散发光彩的眼神中，隐隐能够发现一丝疲累，就像对生活的厌倦，又仿佛是在期待着寻求帮助的孩子。 冷艳的妖精也罢，美丽的公主也好，到头来还不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会需要男人的怀抱，只不过她们会表现得更矜持一些。何启华在心中长长舒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顾婉晴变成冷漠无情的怪物，那么刚刚路边的一番指天为誓、苦口婆心，岂不就都成了笑话。现在还不是自己赢了，论演员的自我修养，装...也是需要真诚的。 何启华心中的成就感表面上自然不会体现出来，他强忍着喜悦，一脸心痛、饱含爱怜地走到了顾婉晴身前，深情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展开怀抱，想要及时地送给顾婉晴一丝温暖。 可是顾婉晴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刚好避开了他的拥抱。 何启华有些意外，刚刚的状态不是都挺好嘛！这个时候自己一个拥抱，简直应该是完美到极点的才对。 顾婉晴眼神突然有些闪烁，仿佛刚刚做错了什么事，心中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在来回冲撞着。 “对不起，我可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阿华，我们彼此都走得太远了，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重新找到回来的路。” 原来是这样，何启华似乎理解了。毕竟分开了半年多，而且当初还是以那样一种不愉快的方式结束，想要重新开始，难免需要点时间。他虽然并不想等待，不过有些过程，真的无法强行逾越。他不希望逼得紧了，马上便要到手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婉晴，我会一直陪着你，回家的路，一定不再会是孤单。 何启华发现，自己这次再叫她婉晴，并没有引起她之前那样的抗拒，反而柔顺地轻轻点了点头。这样的场景竟然让何启华一时有点恍惚，美艳的情姐外表下，又找回了当初顾婉晴那般的恬静。这简直就是无可挑剔的搭配，男人们心中的完美情人。 “我要回酒吧了，你...要一起吗？” 顾婉晴询问式的声音，吵醒了在幻想中有些痴迷的何启华。但他并不觉得遗憾，如今的现实与梦境已经重叠在了一起，没有任何区别。 “好，我们一起回去。” 酒吧已经营业一段时间了，没有情姐的吧台前，显得冷静了太多，似乎整个酒吧中的气氛都比往日凝固了些。 顾婉晴的回归，就像一针强心剂，连酒吧里的音乐都找回了躁动的节奏。没有人去注意她身后跟着的那个男人，也许他只是个普通酒客，刚巧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大门而已。几乎所有男人都将目光落在了情姐身上，她今天似乎比往日更加迷人，精心打扮过的脸颊上，在酒吧灯光映衬下，散发出暧昧的神采。 从走进酒吧大门开始，顾婉晴就变回了情姐的状态，一扫之前的迷离，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魅惑的气息。 何启华识趣地在吧台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欣赏着眼前的画面。说心里话，回来前那个满身疲惫、脆弱又无助的顾婉晴，让他充满了占有她的欲望。不过现在回到酒吧的情姐，那散发着光芒的妖艳身姿，游走于群狼环视的大众情人，似乎才是更符合自己口味的佳肴。 这是不是有些矛盾，在秀色可餐与温良贤淑之间，真的就无法找到一个平衡吗？如果不能，那么她也许并不需要完美。何启华觉得自己可能会更爱眼前这样的妖精，就像她说过的，曾经的顾婉晴已经死了，不是吗？ 顾婉晴又开始调酒了，今天她的动作更加妖娆，似乎终于找到了一扫往日阴霾的出口。在那些意不在酒的痴迷眼神与欢呼声中，她还不忘时刻留意着角落里的何启华，关注着他每一分的表情变化，从兴奋，到迷茫，而后再次沉浸于喜悦中。 顾婉晴其实也在尝试。她并不算了解男人，曾经接触少，现在经营酒吧了，遇到的基本又都是些登徒之辈。逢场作戏并不难，可要真的牢牢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却不容易。特别是像何启华这样的男人，永远都猜不透内心到底想的是什么，你能看到的，都只是他给你的谎言，你能做的，便只有随着他的脚步，越陷越深。 不过，现在顾婉晴似乎从何启华的表情变化中明白了，之前的柔弱只会让他心动，此时的激情才更能使他沦陷其中。男人真的就是贱，越是扎手的玫瑰，他们越觉得美丽，才越想要去摘下。 这一天，顾婉晴几乎与所有酒吧里的男客人都喝过一遍酒，虽然只是象征般的一口，但那也是个无法正常估算的量。到酒吧打烊时，她的脚步早已有些踉跄了。 也许是不想破坏情姐在酒吧中的地位与形象，直到最后一名客人被送走，何启华才终于起身，来到了顾婉晴身边轻轻扶住她。 “今天干嘛喝这么多？” 顾婉晴的眼神有些涣散，但这样近距离的看过来，却更增添了几分柔情。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开心，所以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开心。” “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何启华关心地在她耳边说着。 “你开心吗？”顾婉晴伸手点在了何启华的胸口，似乎还在上面画着什么。 “开心，你回来了，是我最大的幸福。” “你说谎，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得好快，一定又在骗我。” 也许是真的喝太多了，顾婉晴的声音就像梦中呓语般有些含糊不清。 “我怎么会骗你，我的心是在为你跳动。”何启华说着，一把抓住了顾婉晴抵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 顾婉晴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得很甜。她轻轻地试着将何启华推开，把手也抽了出来。 “那你的心一定是病了，我又不会跳得那么快。” 原来风情万种的情姐，喝醉了是这样可爱的。曾经的顾婉晴一直很少喝酒，何启华发现，自己错过了太多本该美丽的风景。 “我的心是病了，你不在的时间里，我为你得了相思病。”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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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两个世界 我不是我 这样的打情骂俏终于还是被服务生给打破了。他们不明白今天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酒客迟迟还不舍离开。而更让他们意外的是老板情姐的态度，从来她对那些酒客都只是若即若离，可今天他们竟然可以如此缠绵。难道情姐终于想开了，准备正式找个男人了？可是他们并没觉得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放在那些终日围绕在情姐身边的追求者中，也就算个中等。更何况还有个豪哥，难道情姐忘记了豪哥离开时最后的那番话？ 不过情姐毕竟是老板，她有自己的选择，作为服务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拿钱打工，有什么权利去干涉老板的私生活。 “情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离开了。”一个服务生鼓起勇气走过来说道，不过他的眼神，却始终盯着何启华在看。 顾婉晴似乎一下清醒了些，从之前的情迷状态下调整了出来。 “今天就这样吧！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 何启华也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服务生面前，总得表现出些该有的姿态。 “婉晴，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用不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这间酒吧便是我的家，我乏了，今天会有个美丽的梦。” 何启华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在心中已经为今晚计划了很多，无论是去她的住处，还是酒店，又或者那间他们都留有回忆的小房间里，自己都有信心可以一举拿下，让所有美好的畅想都走上计定的正轨。可是顾婉晴说这里就是她的家，而且在这么多服务生的面前拒绝了自己，他似乎想要再寻找个留下的借口都没有了。自己可是要成为这家酒吧未来的老板，怎么也不可能在服务生面前显得太没有脸面。 顾婉晴也许是猜到了他的心思，缓缓迎前了一步，拉起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给我些时间，明天我等你。” 跟着，顾婉晴脸上荡漾开的笑容，彻底将何启华心中的失落感击散了。他满足于这样的美景中，甚至会对明天、乃至未来更加期待。 何启华就带着这样的幻想，开心地离开了。服务生随后也纷纷走出了酒吧，整个偌大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了顾婉晴一个人。 顾婉晴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晰起来，之前那股微醺的状态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天她的确喝了很多酒，但还远没有达到使她喝醉的地步。自从在那个小镇认识了老板娘，她原本的生活轨迹完全转变了。半年的时间里，她从不喜欢酒，到独自喝醉过无数次。慢慢酒这种饮品，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消解愁苦的工具，越是想一醉不醒忘却所有烦恼，就越是清醒。后来她跟老板娘学会了调酒，便开始试着调出可以让自己醉倒的味道。就这样夕忘诞生了，她终于在苦涩与辛辣之中找到了忘却。那个晚上，她久违地做了一场美梦，梦中她看到了未出世的孩子，看着他成长，看着他欢笑。 人都说一醉可以解千愁，却不知，酒入愁肠，忘不掉，愁更愁。从那之后，她开始不再那样无休止地喝酒，而夕忘成为了她唯一的寄托，那是一份思念，一场美梦。 今天，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喝了这么多，不过没有夕忘的味道，喝在口中亦是淡然如水。 顾婉晴没有说谎，她今天这样做的确是为了纪念，纪念这个重新开始的日子。她深埋于心中的所有伤痛，终于可以不再隐藏，用她自己的方式，找一个宣泄的出口，让它们都可以就此终结，然后还自己一段干净的人生。 有人说，家对于一个人，是专属于自己的另一个世界。大门开启与关闭，便像是一条时空隧道，我还是我，却不再是你眼中的我。 顾婉晴斜依在吧台边，眼光落在大门口的位置，久久不曾收回。这里便是自己的家，那道门就是穿梭于两个世界的通道。打开它，这里是欢歌笑语、充满了欲望的游乐场。关闭它，这里便是一座坟，困住一个受伤的灵魂，守着一颗流泪的心。 从今天开始，这座坟将会被一团炙热的火冲破，因为他，也为了他。夕阳的彼岸，还欠着一个交代，他需要一个父亲，而他本就该是那个父亲。 何启华今天起得很早，夜里的那场美梦，让他迫不及待再次见到顾婉晴。不，他觉得现在还是情姐这个称呼更适合她。 那是怎么样的一夜缠绵，才会让何启华起床时，仍感觉一阵阵的腰酸背痛。不过他依然乐在其中，这样的辛劳，他愿意夜夜为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还在卫生间里边洗澡边抚摸着身体回味的何启华催了出来。本还有些抱怨之气的他，当看到来电号码时，所有的不快全部被梦想即将成真的喜悦给取代了。 “阿华...” 电话里传出了顾婉晴娇媚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你，想了一夜，正准备去找你呢！” 何启华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穿，明显感觉身体上的某些部位开始燥热了起来。 “我...”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扭捏。“我也是。” 这样的回答，这样的声音，何启华的脑子瞬间失控了。思想跨越了空间，仿佛已经来到了那个尤物的身边，嗅着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以及触手可及的柔软。 “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这可能是何启华此刻脑子里唯一能蹦出来的正常问候了，反正还是跟睡觉有关，只是不知道他原本心里想着的，到底是希望如何睡呢？ “恩！做了很多梦。阿华，今天你有空吗？” “有，什么时候都有空。”何启华忙不迭地回答。 “我想再去趟连心岛，你能陪我去吗？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过那里的天空，都快忘记了大海的味道，还有那个故事，那个等着爱人回家的她。我们都回来了是吗？我想去问问那片海，回家的路是不是还在那里。”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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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不想你被瞧不起 曾经在卧室的床头有一幅画，画里是一男一女牵着手漫步在海边。那时候她很喜欢这幅画，因为画里的故事，也正是她最美好的回忆片段。 半年前，她离开的那天亲手将画摘了下来，面朝着墙收到了角落里。画里面的故事已经不复存在了，何必再让谎言粉饰得如此浪漫。 何启华竟然是很久之后才发现画不见了。因为他经常彻夜不归，即使偶尔深夜回来，也只是倒头就睡，早就忘记了曾经有那么一道风景，以及风景中为他爱过、伤过的女人。 今天，何启华难得从角落中翻找出了那副满是灰尘的画。还真是费了他不少的功夫，若不是刚刚顾婉晴又提起了连心岛，他早就不记得这幅画的事情了。 仔细地擦拭了很久，终于看上去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何启华将画重新挂回到了墙上，希望哪个夜里带她回来的时候，看到眼前这幅情景，她会为自己的细心而感动吧！ 一切都准备妥当，何启华穿上衣柜里最体面的那套行头，钻进汽车，向着酒吧的方向开去。车还是当初顾婉晴帮他买的那辆。他想过可以向黄毛他们借辆更好的，但转念一又想，也许这辆车才更会勾起顾婉晴的回忆。嘴上说的那些天花乱坠，不如对往事的点点回味。 酒吧距离他的住处其实并不远，绕过商业街不一会儿便可以到了。何启华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近的距离，自己却到现在才再次见到顾婉晴。当初偌大的一座城市里他们都能相遇，而现在就只隔着一条商业街，却还是因为黄毛他们的介绍才走进了西区情人酒吧。如果可以早些，自己何苦还要低三下四地恭维着那帮纨绔子弟们。有了西区情人这样的金字招牌在身边，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时候不但可以美人在怀、酒吧得手，就算黄毛那些不要脸的家伙们，恐怕也得是巴结着自己才能一睹情姐的风采。 越想何启华越是觉得未来可期，仿佛人生巅峰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不知不觉间，车都开得更加轻快，仿佛它已经变成了驰骋的超级轿跑，路人投来的目光中，充满着女人的爱慕以及男人们深深的嫉妒。 这个时间酒吧还没有开门，何启华到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外已经站着一个女人在等待了。 顾婉晴今天难得换了条浅色的长裙，头上戴了顶大大的遮阳帽，夸张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若不是那依然婀娜的身姿，何启华都不太能认出她。 看着顾婉晴这样一副打扮，何启华心中竟隐隐泛起了一丝兴奋。成为西区情人后的顾婉晴实在太美了，即使如此遮掩，依然挡不住她散发出来的万种风情。她真像那些传言中的大明星，如果不小心地把自己藏起来，是不是也会引起路人的轰动。那么她依然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和自己约会，就好像偷情一样。总听说那些大款们喜欢包养小明星，现在看来，这种半遮半掩偷偷摸摸般的感觉，真是既刺激又满足。 何启华打开车门，顾婉晴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一阵幽香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要先吃点东西？”何启华边发动汽车边问道。 “不用了，我们出发吧！” 顾婉晴终于摘下了那副夸张的墨镜，露出了何启华整个夜晚都在神往的精致容颜。 车子在通往城郊的公路上行驶着，偶尔便会不经意间偏离些车道。那是因为何启华总会偷瞄身边这个美丽的女人，把开车的精力都分散到了顾婉晴身上。 这样的驾驶很危险，不过顾婉晴倒是并没有在意，有些结局如果真的就这样发生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还是原来那辆车。” 始终安静的顾婉晴终于说话了，与何启华心中预想的一样，她对这辆车还有感觉。 “是啊！我一直开得很精心，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 “生意做得好了，还以为你早就换掉了。” “怎么舍得换，每次坐到车里，就好像又看到你一样。不记得多少个想你的夜晚，我就是睡在车里度过的。这样的感觉，才可以在梦中再次与你相见。” 这番话何启华在出门前就反复斟酌了好几遍，他相信，没有女人会不感动。 不过顾婉晴脸上却并没有出现他期盼的那种表情，这让他很意外，险些因为失神，撞到了对面驶来的一辆大货车。 惊魂还未定下来，顾婉晴的声音又响起了。 “当初买这辆车，是因为我们那时真的没有什么钱。现在不同了，你是e饮空间的大老板，我也有了自己的酒吧，这辆车就显得太寒酸了些，不符合你的气质。” “是吗？”何启华脸上稍显有些尴尬，但顾婉晴口中提到的e饮空间大老板，还是多少让这份尴尬显得不那么重要起来。 “现在我回来了，这辆车也就没那么多牵挂了。改天我陪你去换一辆吧！我也不会开车，以后进进出出，有辆体面的也方便。”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吧！她以后会经常和自己一同进进出出，那不就是...。 何启华的脸上已经乐开了花，还哪里记得之前自己为这辆车编造出来的那些情感，忙不住地点头说着好。 “顺便再帮你选几身衣服，老板就应该有老板的样子。” 说着顾婉晴抬手在何启华的肩头轻抚了一下，仿佛是上面落了什么东西，又仿佛是对这件衣服不那么满意。 “都听你的。”何启华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这件当初也是花了他上千块，不过也的确是去年的款式了，在此刻情姐的眼里，怕是早就过时了吧！ “阿华，其实我并不在意你穿什么样的衣服，开什么车。但我在酒吧里看到过各式各样的人多了，不希望别人瞧不起你。那天跟你一起来的几个人，应该并不算什么朋友吧！” 何启华知道，顾婉晴说的是黄毛他们，没有过多去表示什么，对于那几个家伙，的确不算朋友。 顾婉晴继续说着：“我能感觉到他们瞧不起你，只是把你当个跟班而已。那天你喝醉了，他们谁关心过你？若不是酒吧打烊了没地方留你，他们恐怕早就扬长而去了。我知道他们都是些富二代，在有钱人的眼中只有两种人，要么是同类，要么便是消遣的工具。”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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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大海的声音 直到车子停在了海滩边，何启华脑海里依然还在回荡着顾婉晴的那番话。要么成为同类，要么就只能沦为有钱人消遣的工具。自己从那个西北的小城中走出，一路磕磕绊绊的过来，招受过多少白眼，每一次梦想不都是被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无情地踩在了脚下。从懵懂少年，到现在眼看而立之年，自己努力想要成为的，不就是能够挺起胸膛和那样的人站在一起，再也不必被人嘲笑，看他们的冷眼。 这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没有公平，自古便有笑贫不笑娼一说，只要你有钱，谁会在乎你的过去。就像面前的顾婉晴，当她变成了现在的情姐之后，谁还会记得曾经那个险些投湖自杀，每天只盼着男人能回家吃饭的小女人。只要她漂亮，只要酒吧的音乐依然响起，她就是万众瞩目的西区情人，男人们心中的性感女神。 一阵汽笛声将何启华的思绪吵醒。海滩边停靠着一艘渔船，船头有个精壮的汉子正对他们这边挥着手。 “满仓号，那是海生吧！真的好久不见他了，似乎一点都没变。”顾婉晴一眼便认出了船上的孙海生，也对他招起了手。 “海生现在已经做爸爸了，出海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我提前联系了他，刚好有时间，我们还可以坐他的船去岛上。”何启华简单说了些海生的近况。 这时海生已经从船上跳了下来，与他们打起了招呼。 “何先生，好久不见了。” 何启华伸手与他握了一下，然后转身准备介绍顾婉晴。 顾婉晴已经提前一步抢到了海生面前，摘下了大大的墨镜，热情地问道：“海生，还记得我吗？” 海生有些迷茫，看着眼前这个艳丽的大美女，一时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她。 “看来你是把我给忘了啊！我是婉晴，还曾经跟你学过怎么做鱼的。” “婉晴？”海生对这个称呼依然记得，那是个温柔、美丽的女人，让他感觉很亲切。可是眼前这个人，怎么都与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脸对不上号。虽然同样是很美丽，但这种美，他并不喜欢，让他很有距离感。似乎像电视机里的明星，永远都不应该出现在他这样人的生活中。 何启华见海生这样努力回忆的样子，显得场面有点尴尬，忙出声打圆场。 “海生不是不记得了，只是婉晴你现在变得太美，让海生一时不敢相信。” “是吗？海生，你觉得现在的我美吗？” 顾婉晴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回答，还特意在海生面前转了一圈，就像要充分展现一下自己的美丽般。 其实经过了仔细辨认，海生还是从眉眼间找到了曾经顾婉晴的样子。只是真的就如何启华说的那样，他还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现在顾婉晴又再问自己，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点头回答：“美，就像那些大明星一样。” “你说是现在的我更美，还是从前的我好看？”顾婉晴故意不放过他一般，继续追问道。 海生被问得挠了挠头，不过他毕竟只是淳朴，又不傻，自然也懂得女人们爱美的心思。“都好看，现在更好看。” 顾婉晴毫无掩饰地笑了，甚至还走上前给了海生一个拥抱。“你真是太可爱了，一点都没变。” 海生的脸都红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看向何启华，希望他不要误会什么。 何启华此刻心里的确有些酸酸的，看着顾婉晴对海生的那份热情，竟然有点嫉妒。 从那天第一次走进酒吧到现在，顾婉晴算是再次接受自己了，但这样热情的举动，还没有在自己身上出现过。有的时候他也在想，为什么感觉自己连酒吧里的普通客人还不如？不过也许这便是顾婉晴对待自己的不同之处吧！真正在乎的人，总会保留着心底最珍贵的那份矜持。 现在何启华依然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真的要让他继续面对下去，他担心自己会先崩溃。 “走，上船吧！有什么话咱们到船上慢慢说。”何启华急着提议道。 “是啊！上船，我还带了些海产品，看看你们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们做。”海生也终于感觉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岔开了话题。 顾婉晴终于放开了海生，她能感觉到何启华传递出来的醋意，虽然她并不怎么在乎，但也还是适当收敛了一点。 上了船，海生回到了驾驶舱中，甲板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海上的风不算大，但非常凉爽，带着淡淡的腥咸气息，将顾婉晴长长的裙摆吹起。顾婉晴用手扶着头上的帽子，眼神落到了大海深处，仿佛回到了曾经的那段时光，感受着大海的呼吸，听着它们的轻歌慢语。 真的好像一幅画，只是这幅画是活的，就在自己面前，可以伸手轻易去拥抱它。何启华缓缓站起，小心地走到顾婉晴身后，不愿打破这份美好，却又想要就这样暖暖地拥她入怀。 就在何启华的双臂展开，准备在她的身前合拢时，顾婉晴突然说话了。 “这半年我去了很多地方，但那里都没有海。我几乎都快要忘记了这里的味道，还有大海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何启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不明白顾婉晴怎么会突然提到这半年的经历，担心她是不是又记起了对自己的恨，那么这双手还应该落下吗？会不会就此便打破了眼前的美好，让今天的一切憧憬都付之东流。 “你听...”顾婉晴抬手指向了海面。“大海的深处是不是有种神秘的声音，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它们在说着什么？” 何启华放下了手臂，没有继续抱上去，而是侧身来到了顾婉晴身旁，看着她手指的方向，试着用心去倾听。 出海的时候总会听到些海水里奇怪的声音，何启华从前不觉得，现在认真听了，才发现真的存在。 其实这些对于海上的渔人来说并不新奇，随着海浪的涌动，也许是深海某种生物的叫声，也许是海水在暗流处的撞击，它们被带到了海面上，听起来神秘又深邃。没人知道那些表达了什么，但这就是海的语言。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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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这次的结局 我来书写 对于海生来说，这些城里人的怪异举动他早已经看习惯了。与其他那些人相比，顾婉晴倒算是最正常的，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浪漫，她这就应该是叫做浪漫吧！ 海生一直都很喜欢顾婉晴，当然并不是那种喜欢。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记忆深刻，哪怕她现在变了，留在海生脑子里也依然还是顾婉晴曾经的那个样子。 至于何启华，海生其实并不喜欢。也许他见过的城里人不算多，但对何启华这个人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这人靠不住，不是什么好人。 在海生的记忆中，何启华带很多不同女人坐过他的船，但没有一个会像顾婉晴这样给他那种亲切感。他不明白顾婉晴为什么会跟何启华这样的人在一起，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去问问顾婉晴，她是不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给蒙骗了。 不过自己就是个打渔的，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家的事。收钱、开船，这本就是一桩买卖。如果真以为这样人家就会把自己当做朋友，那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了。更何况，何启华从来没有少给过他船钱，甚至还会经常介绍朋友来买自己的海产品。对于现在已经成为家中支柱的海生来说，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损失掉这个大金主。 连心岛距离海滩并不远，就在这样安静地听海过程中，船慢慢靠岸了。 下船后，顾婉晴仿佛回到了久违的故地般，眼中带着追忆，径直走向了小岛深处。 何启华并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掏出钱递给了海生，让他先回去，等晚些时候自己想离开了会再联系他。 这样做也不是第一次了，海生心里明白何启华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望向顾婉晴渐渐走远的身影，他竟有了种不甘的情绪。不过这都是他们城里人的游戏，自己不懂，也无需去懂。 海生在默默地叹息中架船离开了。何启华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但现在岛上就只剩下自己和顾婉晴两个人，与接下来在这个岛上即将发生的相比，海生心里想着什么真的毫无意义。 追上顾婉晴，何启华顺势拉起了她的手。顾婉晴没有躲避，任由他这样拉着自己。 这是两个人重逢后第一次正式牵手，何启华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兴奋。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这个自诩的情场老手，都有了些许羞涩布满脸颊。 “阿华，你让海生回去了？”顾婉晴柔声地问道。 何启华没想到顾婉晴竟然什么都知道，不禁有些担心她会不会责怪自己。 “他还有些别的事，我就让他先去忙了，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联系他。” 何启华一直在观察着顾婉晴的表情，见她对自己编出的这个理由并没有什么疑义，才又继续说道：“放心，我带了一些吃的，我们可以在岛上多停留一会儿。难得又来到了这里，我们应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时光。” “陪我去岛那边的沙滩上坐坐吧！” 那里是他们第一次来时驻足的地方，对于这座岛的回忆，都是从那片沙滩开始的。何启华点头，拉着顾婉晴就这样继续走着。 海风徐徐，海浪依旧，岛上的一切仿佛还是原来的样子，又似乎都再也回不到从前。 顾婉晴依然寻找到曾经的那块大石坐下，何启华紧靠在她的身边。眼前的风景还是那么美，就像一副画，就像那副画。 “还记得曾经床头的那副画吗？”顾婉晴问道。 “当然记得，它现在仍然挂在床头。” 顾婉晴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何启华会这样回答。 “还以为你早已经扔掉了。” “怎么舍得，虽然当初你狠心将它摘掉，但这些没有你的日子，我不能让自己看不到它。那里面有我们的回忆，就像我永远都可以牵着你的手，走在海边，走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说着，何启华自然而然地将身子向顾婉晴靠去，近得顾婉晴都可以感受到耳边何启华的呼吸。在这满满都是回忆的海边，没有什么比适时的一个拥抱、一次亲吻更能衬托此刻的情绪。 但顾婉晴却突然站了起来。“现在要是有酒就好了，迎着海风喝上一杯，一定会忘记很多烦恼。” 何启华的嘴唇马上就能触碰到顾婉晴裸露的脖颈上了，却就这样扑了个空，心中不免都是遗憾。但听到顾婉晴这时提起了想喝酒，又立即得以地笑了起来。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顾婉晴始终忽略了何启华手中提着的一个包，也许再次来到了这里，她的心思都不自觉地飘去了往昔。 此时，只见何启华将包打开，真的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酒，以及两个晶莹剔透的杯子。 酒并不是他常喝的那种红酒，而是一瓶威士忌。这种酒比较容易上头，迎着现在的海风喝下去，何启华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便可以不言而喻了。 “我不只是带了酒来，这里还有些小点心，本来想试着自己做的，但时间实在来不及，便从店里随便拿了些。” 何启华边说着，边献宝般地一样样摆在了大石上，足有十几种之多。 “你现在还会做点心了？”顾婉晴看着他的动作，颇具玩味般地说着。 “店里之前雇了个师傅，偶尔也看他做，久了自然便跟着学了些。” “你的变化还真是挺大的。” 顾婉晴的这句话里，也不知是真的在夸奖，还是讽刺的意味多些。 何启华并没有听出什么，他把东西都摆好后，将那瓶酒打开，分别在两个杯子里倒上，然后递给顾婉晴。 “为了今天的美景，为了久别重逢，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这个四个字让顾婉晴的心痛了一下。但她还是马上调整了过来，将酒接过，迎着海风，在心中默默地说着：“为了一切的苦难；为了你还是你，而我已不是我；为了我还不曾蒙面的孩子；干杯。” 一杯烈酒，一腔苦涩，在海风的洗礼下，他们重新开始了一段情。这次的结局，顾婉晴不愿再被动承受，她要由自己来书写。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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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为什么醉的是我 杯中的酒喝干了，何启华又帮她倒满。顾婉晴重新坐回到大石上，接过何启华递过来的点心咬上一口，然后继续喝酒。这样的感觉曾经是她向往的样子，没有都市里的喧嚣，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种种芥蒂，美景、美食、美好的时光。 这种难得的平静是应该享受的，所以无论何启华尝试寻找着什么样的话题，顾婉晴都保持着安宁的状态，既不回答，也不发问。 何启华也渐渐了解到了顾婉晴的心意，话慢慢减少了，只是手上倒酒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止过。 很快一瓶酒便喝完了，何启华变魔术般又找出了一瓶。带来的那些点心反倒没怎么再动过，似乎两个人都很有默契，面对大海的壮阔，仿佛除了喝酒，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 一只海鸥也许是嗅到了大石上点心的味道，展翅飞到了两个人头顶，盘旋着不愿离开。顾婉晴随手拿起了一块丢向空中，海鸥准确地衔住，这才心满意足地缓缓飞走。 看着海鸥自由翱翔于天际的样子，顾婉晴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容，身子微微后倾，依靠在了何启华的肩头。何启华就势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感觉顾婉晴身子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放松的状态。 顾婉晴突然轻声哼起了歌，歌曲的旋律很熟悉，就是当初第一次来到这里，莫莉哼唱的那首。一遍又一遍，歌声随着海风飘远，有人沉浸在了回忆里，有人陷入了幻想中。 在这样宁静的环境下，仿佛一切都变得很慢，但唯有时间却快得不可思议。两瓶酒都喝完了，带来的点心也有一半已经进到了海鸟们的口中。太阳渐渐西斜，何启华感觉头因为酒精的后劲儿开始胀痛，可是顾婉晴却仿佛还是原来的样子，连面色都没有一点变化。 何启华摇晃了一下昏沉的头，感觉有些无法理解。这两瓶酒，其中大半他都刻意倒给了顾婉晴，喝醉的那个本应该是她才对。现在怎么自己都扛不住了，她还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哪里搞错了？ 此刻面前的美人、美景，何启华还哪有半点的欣赏之情，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一种煎熬之中。从来到这片沙滩，顾婉晴就雕像般的一直这样坐着，搞得仿佛情意绵绵，但却依然什么都没能发生。现在何启华感觉自己的屁股都没有知觉了，被顾婉晴依靠着的肩膀也好像有千金重，腰更是酸痛得厉害。要不是酒精多少起到了一些麻醉的作用，他可能早就坚持不住趴倒下去了。 他哪里知道，当初在小镇上时，顾婉晴每天除了喝酒，把自己的酒量锻炼了出来之外，便时常伤心、无聊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山脚，一坐就是大半天。没人陪她说话，也不动，就好像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任由周围的时光流逝。 何启华实在受不了了，他想要换个姿势，又不好意思对顾婉晴诉苦，身体便开始不自然地扭动起来。可能是这样的动作让顾婉晴感觉不舒服，她缓缓地将身子移开，转头疑惑地望向何启华。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重了？” 顾婉晴的身子突然离开肩膀，并没有让何启华感觉到如释重负的畅快，反倒因为长时间被压迫的血管突然有血液冲过，半边身子都象被针刺般的难受。 不过碍于男人的面子，何启华硬挺着不愿表现出来。怎么能在美女面前说自己不行呢！这是尊严问题，靠一下就叫苦，还怎么指望在其它的地方去征服她。 “没有，这是坐得久了，我怕你受凉，所以想问你要不要我们换个地方？” 顾婉晴知道他这是借口，不过被何启华这么一提醒，她也发现了天色的转变。这个季节太阳落山晚，所以虽然并没有天黑，但也应该时间不早了。 “都是因为我，一到这里便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什么都忘记了。现在应该不早了，要不咱们今天先回去吧！” 回去？何启华听顾婉晴这样提议，心中满是不甘。这一天大老远地跑过来，就这么坐一坐便回去了？那身上的罪不都白遭了嘛！ “婉晴，现在也不算晚吧！也不用急着回去，而且...” 可能是心急，有些激动，何启华说着便要站起来。但因为久坐导致下肢麻木，以及酒劲上头，他突然一阵的头重脚轻，人不自觉地便向一侧栽倒了下去。好在顾婉晴发现及时，从旁扶了他一把，才没有让他在美人面前出洋相。 “你看，还是太累了吧！又喝了这么多酒，继续吹海风下去，是会生病的。我们还是回去吧！车你也别开了，看看能不能让海生帮我们叫一辆，我先送你回家。” 说着，顾婉晴也不等何启华反对，从他身上摸出了手机，找到了海生的电话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站了这么一会儿，何启华感觉身体上的麻木渐渐舒缓过来些。但也是因为起来活动和吹风，翻涌上来的酒劲却更浓重了。心中就算如何想要反对，却说不出来，只好又重新坐回到了大石上，沉重地喘着气。 打过了电话，顾婉晴扶着何启华在大石上躺下来，这样可以舒服一些，然后她开始收拾起了何启华带来的那些东西。 躺下后，何启华愈加的感觉天旋地转，才知道这酒的后劲是真大。可是为什么顾婉晴就没有事呢？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哪一步搞错了，在原来的计划中，喝醉的人不应该是顾婉晴才对吗？ 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就连他自己，现在仍保持不昏睡过去就已经是极限了。朦朦胧胧中，似乎海生那家伙真的来了，然后摇摇晃晃间应该是上了船。经过海浪的起伏颠簸，何启华胸中翻涌着的酒气再也按捺不住，趴伏在船舷上呕吐了起来。 他也不记得自己吐了多久，然后便只恍惚感觉眼前景色不停地变幻，似乎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又好像不是。直到身下感觉到了柔软，周围再次布满着熟悉的气息，一种莫名的安逸袭上心头，所有的坚持都不得不放下，就此睡去。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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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怎么又是你 “谢谢！不用找了。” 顾婉晴掏出钱付给了出租车司机，为了感谢他帮助自己送何启华上楼，多出的部分便作为辛苦费了。 司机离开后，顾婉晴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何启华，他早已经睡熟了。真想过就那样将他丢在外面不管，但也许是心底还保留着那么一丝怜悯，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 本想马上便离开，但顾婉晴这时也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发闷。毕竟喝了那么多的酒，还吹了大半天的海风，这会儿终于都反应上来了。现在看来，不得不再次面对这间曾给自己带来无尽痛楚的房间了。 如之前何启华说的那样，在床头的墙壁上，她又看到了那副画，一如当初以及今天的情景，但却是那样的刺眼。不想再继续面对它，顾婉晴回到了客厅里，坐到沙发上稍微调整一下。 呼吸渐渐平缓，胸口的郁闷消散了些。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不过窗外的月光透进来，并不影响看清周围的景物。这里几乎没有多少变化，依然保持着整洁，也没有发现其他女人存在过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何启华有意打扫过。地中间的那块地毯是唯一的转变，曾经那块被换掉了。当初顾婉晴就是跌倒在了这里，上面留下过她和肚子里孩子的血迹。 想到了这，顾婉晴突然感觉房间中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闷，让她有些透不过气。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度崩溃。 逃离了何启华的住处，顾婉晴并没有选择回酒吧，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吹吹风，暂时还不愿去面对酒吧里的嘈杂。 一路步行，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西区公园。公园里的人还挺多，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唱歌。顾婉晴并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停留，继续向深处走着，渐渐去到了那个小山坡，又看到了那块稍平整的大石。 在这里，她也曾伤害过一个人，那个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莫莉应该在照顾着他，所以担心是多余的，他们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再次坐到了这块大石上，顾婉晴的心一下平静了很多。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到时候所有人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一阵风吹过，让顾婉晴额角溢出的汗水透出了丝丝凉意。她抬起手，用手腕上系着的丝巾轻轻沾了沾额边，这才发现，也许是因为之前扶何启华的缘故，丝巾竟然有些松掉了。 重新打开丝巾，手腕上那道丑陋的伤疤又露了出来，虽然已经淡了很多，但它已经再也不会消失，成为了永久的烙印。 说实话，自从被何启华伤害了之后，几乎都快要忘记这道疤的故事了。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失败，一而再，再而三摔倒在同样的坑里。也许真的不应该去怪别人，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顾婉晴轻轻抚摸着那道疤，其实早就没感觉了，但却依然能够感受到疼。不是皮肤上的刺痛，而是心里的伤痛。 又一阵风吹来，稍稍猛了些，顾婉晴还有些失神，手上的丝巾竟然滑脱随风而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姐，你的丝巾掉了。” 顾婉晴这才发现手上空空如也，忙起身去寻找。一个不高的身影来到了她面前，将丝巾递还给了她。 “谢谢！” 顾婉晴接过来表示感谢，却突然发现面前这个人有些眼熟。 一道手电光从斜下方照了上来，晃得顾婉晴有些睁不开眼，但还是在那一瞬间认了出来，这个总喜欢用手电直接照人脸的小联防队员。 “怎么又是你？”看来，这个大男孩也同样记得顾婉晴。 “是啊！怎么又是你。”顾婉晴不禁笑了出来。“你怎么还是喜欢用手电这样照着别人，很不礼貌的。” 大男孩这时可能也反应了过来，忙将手电光移开。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清你是什么人。” “又把我当成坏人了？”顾婉晴半调笑地问道。 大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刻意回避着顾婉晴的目光。 “你为什么总喜欢一个人呆在这么黑的地方，这样很危险。” “是吗？不是有你这样的联防队员保护我们嘛！我担心什么呀！” “我们也不能保证哪里都可以巡逻到，而且，你又...长得这么漂亮...”大男孩的声音突然小了很多，似乎变得腼腆了起来。“很容易被坏人盯上。” 顾婉晴看着大男孩的表情，越发觉得他很有趣，每次面对他，顾婉晴的心情都会变得非常好。 “你觉得我漂亮吗？” 面对顾婉晴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男孩似乎更加不好意思，头都低得又深了些，虽然并没有回答，但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肯定的答案。 顾婉晴笑了，笑得很开心，也许在她心中，无数人的赞美都比不上这个大男孩此刻无声的回答。 她抬起手，想要去拍拍大男孩的头。大男孩紧张地后退了一步，摇晃的手电光照射下，他脸上已经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很晚了，我得继续巡逻了。” 顾婉晴落空的手并没有收回，而是就势拉住了大男孩的手臂。 “陪我说说话好吗？” 大男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许多。“不行，我还有工作。” “保护我的安全不也是你的工作吗？我还不想回到那个嘈杂的地方，这里很安静，如果你走了，我遇到危险怎么办？” 大男孩似乎有些犹豫，他可能还没有机会遇到被女人如此的纠缠，所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只是想说说话，不然一个人太容易胡思乱想。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说着，顾婉晴拉着大男孩坐回到了大石上。男孩刻意与顾婉晴保持了一些距离，身体坐得端正且笔直，眼神注视着前方手电光照射的位置，一动不动。 “你叫什么名字？”顾婉晴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男孩还是很紧张。 “我总得知道怎么称呼你啊！” 大男孩纠结了一下，最后说道：“我叫猛子。”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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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白纸与画 在如今这样的时代里，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们，可能从来都没有真正想过，父辈们口中曾经提到的那些贫苦日子是什么样。但在某些偏远的地区，就有着这样的一群人，他们还在为了填饱肚子，每天努力生活着。 在这样的家庭，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不完全是喜悦，他还承载着一种负担，一份更大的责任。 因为孩子在母亲肚子里便营养不良，所以出生时瘦小得让人害怕，担心养不活。父亲苦想了几个晚上，最终给孩子取名叫猛子。倒不是希望他以后能都多么的勇猛，只是盼着他能健康地活下来，身体长得猛一些。母亲为了这个幼小的生命几乎付出了全部，直到看着猛子一天天的成长起来，她却一病不起，不久离开了人世。 那时候的猛子还不懂得死亡是什么，只是懵懂地看着母亲被人抬走，然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从此这个家就只有他和父亲相依为命了，他一度以为家就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从来也没有为此而伤心过。 直到猛子五岁了，家中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差，父亲没有办法，只能决定出去打工。但又不能留这么小的猛子一个人在家，不得已把他带在了身边。 从那天开始，猛子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原来人们是可以生活在天上的。父亲到了工地打工，猛子终于知道了这种可以让人生活在天上的建筑叫做楼房，而自己的父亲，就是修建它的人之一。那一刻，他无比骄傲，觉得父亲就像神话中的人一样。可是后来他明白了，这样的工作很辛苦，父亲每天都累得直不起腰。 在工地的工棚里，他认识了其他与自己相仿的孩子，明白了一个家庭中，应该还有个母亲。在猛子依稀的记忆里，自己也曾经有过，只是后来她离开了，这种离开，别人叫它做死亡。每当他问起父亲死亡对于母亲是什么意思，父亲便会流泪。 又这样过了两年，猛子上学了。学校里都是自己这样大的孩子，可以陪自己玩，也可以学到很多从没听过的知识。不过因为自小便只有父亲陪伴的猛子，似乎对女孩有些陌生，几次想要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接近，都惹得对方大哭。被那个叫老师的大人批评过几回，他决定放弃了，反正自己以前那样的生活也挺好，何必非要改变。 初中毕业后，猛子没有再继续上学。父亲身体越来越差了，打工赚来的钱很难维持自己的学费和生活。才只有十三岁的他，便跟着父亲进入了工地，开始做起了力所能及的工作。 现在猛子十六了，虽然始终在工地里，但却也因此没有被这个时代的浮躁所熏染。他一直记得父亲告诫自己的，要做个善良、勇敢的人，想要这个社会认同你，首先自己要为这个社会付出力量。 一次有警察到工地附近排查，因为近期西区公园频发扒窃事件，同时宣传公共安全意识，组织成立联防队。猛子和父亲商量后主动去报了名，在晚上下工后，义务在公园中做起了联防巡查工作。其实说是义务，分局还是会给他一些劳务补助的，虽然不多，但对于猛子父子来说，一天的饭钱算是足够了。 在公园巡查的过程中，他看到过很多男男女女偷偷摸摸总喜欢往黑的地方跑。开始还以为是做什么坏事，但跟过去几次，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责骂，以及队长的训斥。没人教过他那叫做恋爱，他只是觉得，一旦男人和女人走得太近了，最后准没好事，反正自己被骂怕了。 直到那次自己在公园中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开始看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以为她是什么坏人，后来才知道是自己搞错了。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穿着条红色的裙子，笑起来像故事里的仙女。她最后听了自己的劝告回家，而且临走前，还送给了自己一些啤酒。 酒他自己没有喝，都给父亲和他的工友了，但之后的几晚上，他都梦到了那个姐姐。她说她是开酒吧的，大家都叫她情姐。 父亲说过，酒吧那样的地方都不是好人去的。可是情姐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生意？难道她不害怕吗？ 猛子不敢将这些想法跟父亲说，便偷偷告诉了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小伙伴。那家伙知道后，无情地嘲笑了自己，说自己终于成为男人了，学会思春了。思春是什么意思猛子还是知道的，他觉得那家伙就是在拿自己寻开心，便骂了他一句流氓就跑开了。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一段日子，猛子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只是记忆中多了一个名字，情姐，她的笑脸时常便会出现在梦中。 今天，他们又相见了。 顾婉晴并不知道猛子这段日子里都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在对方的记忆里，自己已经成为了难以抹掉的那部分。她只是觉得这个大男孩很紧张，说话的样子腼腆得可爱。 她问了猛子平时都做什么，问了他家里的情况，也问了他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猛子机械般地回答了，简单，而且诚实。因为他的生活真的就如此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单调。 顾婉晴不再问了，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不过基本都是这半年里的，从那个小镇，到现在的酒吧。 很多猛子都听不太懂，因为那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也从没有感受过。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听着，他喜欢情姐的声音，他觉得这比那些常听到的歌好听。 有一个这样的听众真的很好，顾婉晴说得口都有些干了，但心情却是她这些日子里最放松的，什么都不需要隐藏，也不用担心对方如何看待自己。 猛子就是张难得的白纸，没有被世俗的染缸涂抹上任何色彩。而顾婉晴却不同，她现在的世界是最杂乱的那副风景，在这风景里，她看不到阳光，已经再也找不出一块可以净化心灵的地方。她不是走不出这幅画，而是走到哪里，风景都是相仿的，不同的只是它在谁的眼中，讲述的又是谁的故事。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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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今夜有梦 想要解脱就只有重新开始作画，所以一张干净的纸是多么珍贵。不过顾婉晴不想让猛子变成下一幅画，他的人生应该他自己去书写。而现在，能够在一张白纸间停留片刻，享受他的纯粹与干净，顾婉晴自知已经很满足了。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把两个沉浸在故事中的灵魂唤醒。 顾婉晴接通了电话，是酒吧打来了，服务生告诉她已经可以打烊了，用不用等她回来。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顾婉晴说不用等自己了，走时把门锁好就行。 挂断了电话，发现一边的猛子也在看着时间，人似乎又变得局促了起来。 “怎么？是不是太晚了，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父亲？”顾婉晴不清楚猛子有没有手机，便把自己的电话递了过去。 “不...不用，我有电话。”猛子紧张地掏出了一部手机，看上去有些旧，款式也是很多年前的那种。 顾婉晴笑着收回了电话，但眼神却依然盯着猛子的那部手机在看。她倒不是嫌弃什么，只是一时震惊于还有人用这样的老款手机，恐怕坏了都找不到地方修了吧！ 猛子也许误会了顾婉晴的眼神，不好意思地忙把手机放回到了口袋里，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 “我真的得回去了，要不大家都睡了，工地大门锁上我就进不去了。” 顾婉晴看得出，这次猛子是真的很着急，便没有再继续挽留他。 “工地远吗？我也没有车，不能送你。” “不远，我每天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说完，猛子不再看顾婉晴，也许是担心再看一眼，便会失去离开的决心。他离开时的样子就像个落荒而逃的士兵，可是谁又能知道他的心里，正为了今天的这次相遇而感到无比愉悦。 顾婉晴本来还想和他一起离开公园，彼此也可以做个伴。但现在看着猛子跑开的样子，心中又突然不忍叫住他。她不知道对于猛子来说自己算什么？也许还是那个像坏人的家伙，所以逃走才是解脱。 不过就算真的是这样，顾婉晴也不会埋怨他什么，反而觉得很好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做狼外婆的潜质。 猛子，他才只有十六岁，也许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他还停留在那个懵懂的童年。可是他的坚强，他的承担，却远远高于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顾婉晴很心疼他，也许是曾经自己也可以有个孩子的缘故，作为母亲的那份慈爱，无形中已经种在了顾婉晴的心里。 一个没有感受过母亲的陪伴，一个没有给予过作为母亲的关怀。就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了，他们彼此相互体会着那种陌生且亲切的情感，彼此莫名地牵挂着。 这个夜晚她会有梦吗？也许那片海会给她答案。这个夜晚他会有梦吗？在走进工棚的瞬间，脸上挂着的笑容已经给了他答案。 何启华终于醒了，发现是在自己的家中，但却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有人坐过的痕迹，昨天去连心岛带着的那个包，放在熟悉的角落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能够知道自己放东西习惯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顾婉晴了。 是她送自己回来的，那么她现在又去了哪里？何启华拿起了手机拨给顾婉晴，但铃声响了很久，对方却始终没有接听。难道昨夜她一直都没有休息，现在才刚刚睡下？何启华在脑子里幻想着可能发生的一切，似乎那段自己不记得的时光，会发生些什么美好的故事。 那就先不要打扰她了。何启华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去到了自己的店里。e饮空间的生意还是很冷清，已经接近中午了，却除了服务员的身影外见不到一个客人。 与自己合伙的那个朋友早就和他商量着准备撤资，所以根本也不愿意来。现在对于他而言，要么承认失败，将店关了变得一无所有。要么尽快找到新的资金，也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曾经他为了这件事可谓想破了头，不惜在那些富二代面前装孙子。不过现在他不担心了，有了情姐这样一棵摇钱树，他倒还真不在乎这个破网吧的死活。大不了关门，然后去西区情人酒吧做个逍遥快活的甩手掌柜不是更好。 想到了这些，何启华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店里了，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离开。 这个时间酒吧还没有开门，而且何启华坚信昨晚顾婉晴为了照顾自己，一定没有休息好，怕是下午都不一定会出现在酒吧里。所以不如晚些再去找她，现在的时间，正好可以找曾经那些朋友聚聚，也让他们知道，如今的自己不再是那个张口就奔着钱去的可怜虫了。 别说，那些这段时间一见是他便想躲着的朋友们，发现何启华完全变了个样子，还真纷纷兴趣十足。更何况这次他不但不谈钱，反而要请自己吃饭，那怎么能错过。 席间，有人从何启华的言语里听出了些味道，便追问他是不是又找到什么肥羊了。何启华没有说，但他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别人也看得出答案。既然有了新欢，总得带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在那些家伙的鼓吹之下，何启华也有心想要卖弄，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们这帮家伙，等见到情姐的时候，准保个个口水都能流出来。我看谁还瞧不起我，到时候，就怕你们要求着我合作呢！” 夜幕降临是，何启华心中带着这样的窃喜，再次来到了西区情人酒吧。 酒吧里的音乐似乎比前些天更加狂躁，好多人都挤在中间一小块空地上，忘情地扭动着身体。 何启华向吧台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顾婉晴的身影。正觉得奇怪，余光却瞥到了空地上扭动的那群人缝隙中，露出了一抹鲜红色的光景。 酒吧的主人情姐，摇曳着诱人的身姿，穿插于那些迷醉的男人之间。时而缠绵、时而妩媚，手指从他们的面颊滑到胸口，又从他们的鬓间绕到颈后。微微被汗水打湿的领口，随着一次次的呼吸起伏，让其中的一份白皙若隐若现。红唇边挂着神秘的微笑，双眼流光含情，看过的地方，总有人为之倾倒。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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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伤心的酒 越喝越伤心 何启华也看得痴了，真是人间极品，为了这个女人，他愿意付出所有。不过当那一声声男人的尖叫传入耳中，当那个火红的身影应声倒入某个男人怀中的时候，何启华胸口如遭到重锤敲击，沉闷得痛不欲生。 当然，这因为情姐并不是摔倒了，而是忘情了，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回应着那些为她欢呼的男人们。何启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从一个怀抱到另一个怀抱，而围着她的小圈子也越来越小，似乎要把她挤到身体里，这样就可以占有她的全部。 这个过程情姐看起来很享受，她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借机揩油。也许，在她的心里，得到便宜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何启华已经看不下去了，但又无法让自己的眼神离开。身体在沉重的打击下有些摇晃，索性直接去到了吧台，找个空着的位置坐下。 这是为什么？何启华有些难以接受，自己迷恋的不就是这样的大众情人情姐嘛！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她是属于自己的，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只属于自己？为什么她会把自己轻易交给那些男人？难道自己在她心中还没有足够的位置吗？为什么昨天在连心岛上，她离自己那么近。而现在，自己却感觉她又那么远，远得只能去欣赏，却不曾拥有。 一曲终了，顾婉晴终于从那群人中摆脱了出来。回到吧台前，还不及拭去鬓角的汗水，便匆匆地倒了一杯酒饮下。 “婉晴...” 何启华的声音总算引起了她的注意，仿佛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到来。 “你来啦！今天喝点什么？” 依然还是那样的热情，但似乎感觉这样的开场白疏远了好多。 “你...” 何启华很想问刚刚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与那些男人如此纠缠，就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但看着对方望向自己的眼神，炙热得充满了诱惑，这不就是情人最妩媚的样子嘛！她现在已经是情姐了，不再是那个曾经的顾婉晴，她属于这间酒吧，属于每个男人幻想中的样子。所以何启华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简单说了句：“你今天真美。” “是吗？谢谢夸奖。”顾婉晴开心地对他挤了下眼睛，便又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何启华出声叫住了她。 顾婉晴停住脚步，眼中闪现出了疑惑。 何启华犹豫着，最后却只是说道：“休息一下吧！你都出汗了。” 从吧台上的纸巾盒里，何启华抽出了几张递给顾婉晴。顾婉晴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然后笑着接过了纸巾，并没有擦拭额头，而是缓缓从敞开的领口处拂过。当她发现何启华的眼神已经被自己这个动作牢牢牵动住的时候，竟还有意将纸巾向领口下探了几分，让胸前那抹白皙，在吧台灯光的照射下，更加莹润、动人。 何启华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感觉身体都快烧起来了。但就在他即将要忍不住，准备采取些什么下一步举动的时候，突然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来到了吧台前。 “情姐，今天我朋友生日，一起喝杯怎么样？” 顾婉晴欣然地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只留下一缕幽香，以及欲火难平的何启华，继续注视着她刚刚停留过的地方。 这个晚上剩下的时间里，何启华都再没有找到机会跟顾婉晴说说话，她始终停留在那群欢笑的人当中，与他们对饮、嬉戏。 何启华突然觉得吧台这里变得无比黑暗，眼中就只剩下了远处那桌一处微弱的光芒。顾婉晴在与他们跳舞、唱歌，甚至还给那所谓的寿星一个香吻。 “酒，给我酒。”何启华沙哑着声音喊道。 他真想直接冲过去将顾婉晴给拉回来，可是她会跟自己回来吗？那边足有四五个大汉，闹起来他们会不会把自己打死啊！只有喝酒可以让他的心不那么痛，只有辛辣的刺激，才能盖过他胸中的苦。 “先生，你想要哪种酒？”一名服务生问道。 “最烈的酒...” 服务生犹豫了一下，他已经关注这个男人有一会儿了，感觉他应该是和老板认识。不过这个男人今天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别是又遇到个闹事的吧！ 何启华发现服务生迟迟还没有将酒给自己，猛然转头看向了他。服务生被何启华的眼神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感觉对方的眼睛红红的，仿佛随时都会喷出火来。 服务生也是不想平添麻烦，还是将酒及时递给了何启华。何启华不再理他，对随后送过来的杯子视而不见，直接对着瓶口，就那样灌了起来。 服务生悄悄退到了一边，将自己的担心与另外几个服务生说了下，提醒大家都多留意这边点。 开心的酒总是一喝就醉，而伤心的酒，往往越喝越伤心。想要的麻木始终没有来到，何启华感觉自己的头脑竟然更加清醒了。顾婉晴依然在那边笑着，甚至干脆坐到了某个男人的怀里。她好像一次都没有向自己这边看过，难道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吗？ 有句话叫做眼不见心不烦，何启华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也打不过那些家伙，倒不如一走了之。可是他突然想起了下午跟那帮朋友吹过的牛，说好会带情姐去跟他们见面，而那个订下的日子，就在明天。 他现在都有些担心顾婉晴会不会跟自己去了，如果就这样离开，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没办法，他只有忍耐，希望酒吧曲终人散的时候，她能够回来，还像昨天连心岛时的样子，自己还是那个抓得住她的人。 “对不起先生，我们打烊了。” 服务生礼貌地对何启华说着，他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了，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比刚开始看起来的要平静很多。 总算可以结束了吗？何启华感慨着，这段煎熬的时光竟然如此漫长。那桌过生日的家伙终于起身离开了，顾婉晴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热情得就像送别自己的情人。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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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伤心的酒 越喝越伤心 何启华也看得痴了，真是人间极品，为了这个女人，他愿意付出所有。不过当那一声声男人的尖叫传入耳中，当那个火红的身影应声倒入某个男人怀中的时候，何启华胸口如遭到重锤敲击，沉闷得痛不欲生。 当然，这因为情姐并不是摔倒了，而是忘情了，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回应着那些为她欢呼的男人们。何启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从一个怀抱到另一个怀抱，而围着她的小圈子也越来越小，似乎要把她挤到身体里，这样就可以占有她的全部。 这个过程情姐看起来很享受，她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借机揩油。也许，在她的心里，得到便宜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何启华已经看不下去了，但又无法让自己的眼神离开。身体在沉重的打击下有些摇晃，索性直接去到了吧台，找个空着的位置坐下。 这是为什么？何启华有些难以接受，自己迷恋的不就是这样的大众情人情姐嘛！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她是属于自己的，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只属于自己？为什么她会把自己轻易交给那些男人？难道自己在她心中还没有足够的位置吗？为什么昨天在连心岛上，她离自己那么近。而现在，自己却感觉她又那么远，远得只能去欣赏，却不曾拥有。 一曲终了，顾婉晴终于从那群人中摆脱了出来。回到吧台前，还不及拭去鬓角的汗水，便匆匆地倒了一杯酒饮下。 “婉晴...” 何启华的声音总算引起了她的注意，仿佛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到来。 “你来啦！今天喝点什么？” 依然还是那样的热情，但似乎感觉这样的开场白疏远了好多。 “你...” 何启华很想问刚刚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与那些男人如此纠缠，就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但看着对方望向自己的眼神，炙热得充满了诱惑，这不就是情人最妩媚的样子嘛！她现在已经是情姐了，不再是那个曾经的顾婉晴，她属于这间酒吧，属于每个男人幻想中的样子。所以何启华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简单说了句：“你今天真美。” “是吗？谢谢夸奖。”顾婉晴开心地对他挤了下眼睛，便又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何启华出声叫住了她。 顾婉晴停住脚步，眼中闪现出了疑惑。 何启华犹豫着，最后却只是说道：“休息一下吧！你都出汗了。” 从吧台上的纸巾盒里，何启华抽出了几张递给顾婉晴。顾婉晴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然后笑着接过了纸巾，并没有擦拭额头，而是缓缓从敞开的领口处拂过。当她发现何启华的眼神已经被自己这个动作牢牢牵动住的时候，竟还有意将纸巾向领口下探了几分，让胸前那抹白皙，在吧台灯光的照射下，更加莹润、动人。 何启华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感觉身体都快烧起来了。但就在他即将要忍不住，准备采取些什么下一步举动的时候，突然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来到了吧台前。 “情姐，今天我朋友生日，一起喝杯怎么样？” 顾婉晴欣然地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只留下一缕幽香，以及欲火难平的何启华，继续注视着她刚刚停留过的地方。 这个晚上剩下的时间里，何启华都再没有找到机会跟顾婉晴说说话，她始终停留在那群欢笑的人当中，与他们对饮、嬉戏。 何启华突然觉得吧台这里变得无比黑暗，眼中就只剩下了远处那桌一处微弱的光芒。顾婉晴在与他们跳舞、唱歌，甚至还给那所谓的寿星一个香吻。 “酒，给我酒。”何启华沙哑着声音喊道。 他真想直接冲过去将顾婉晴给拉回来，可是她会跟自己回来吗？那边足有四五个大汉，闹起来他们会不会把自己打死啊！只有喝酒可以让他的心不那么痛，只有辛辣的刺激，才能盖过他胸中的苦。 “先生，你想要哪种酒？”一名服务生问道。 “最烈的酒...” 服务生犹豫了一下，他已经关注这个男人有一会儿了，感觉他应该是和老板认识。不过这个男人今天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别是又遇到个闹事的吧！ 何启华发现服务生迟迟还没有将酒给自己，猛然转头看向了他。服务生被何启华的眼神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感觉对方的眼睛红红的，仿佛随时都会喷出火来。 服务生也是不想平添麻烦，还是将酒及时递给了何启华。何启华不再理他，对随后送过来的杯子视而不见，直接对着瓶口，就那样灌了起来。 服务生悄悄退到了一边，将自己的担心与另外几个服务生说了下，提醒大家都多留意这边点。 开心的酒总是一喝就醉，而伤心的酒，往往越喝越伤心。想要的麻木始终没有来到，何启华感觉自己的头脑竟然更加清醒了。顾婉晴依然在那边笑着，甚至干脆坐到了某个男人的怀里。她好像一次都没有向自己这边看过，难道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吗？ 有句话叫做眼不见心不烦，何启华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也打不过那些家伙，倒不如一走了之。可是他突然想起了下午跟那帮朋友吹过的牛，说好会带情姐去跟他们见面，而那个订下的日子，就在明天。 他现在都有些担心顾婉晴会不会跟自己去了，如果就这样离开，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没办法，他只有忍耐，希望酒吧曲终人散的时候，她能够回来，还像昨天连心岛时的样子，自己还是那个抓得住她的人。 “对不起先生，我们打烊了。” 服务生礼貌地对何启华说着，他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了，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比刚开始看起来的要平静很多。 总算可以结束了吗？何启华感慨着，这段煎熬的时光竟然如此漫长。那桌过生日的家伙终于起身离开了，顾婉晴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热情得就像送别自己的情人。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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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盛开的玫瑰 顾婉晴回到吧台时，看到那里依然坐着的身影，仿佛突然才又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这样的表现，何启华真的有些心寒，如果是换做曾经那个顾婉晴，他也许早就大发雷霆了。可是现在面前的是情姐，他不认为自己有抱怨的资格。 “阿华，对不起，今天实在喝得有些多了，身子乏的厉害，恐怕不能陪你了，明天再来好吗？” 顾婉晴倚在何启华身边的吧台上，一脸委屈的表情，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捻起何启华衣角，不住摇晃着身体，仿若在哀求着。 “是啊！你今天真的喝了挺多，与那么多男人纠缠，能不乏吗？”何启华心中这样想着，但面对着如此楚楚可怜的一个美人，谁还能说得出这样煞风景的话来。 “那好，你也早点休息吧！不过明天你得补偿我。” 何启华想顺势去搂住顾婉晴的腰。但对方靠在吧台上，也没有准备迎合他的意思。伸出去的手根本绕不过去，似乎显得有些尴尬，只好就那样搭在了吧台上。 顾婉晴余光扫了何启华探过来的手一下，嘴角微微牵出了一抹笑容。 “你要我怎么补偿。” 这句话顾婉晴说的声音很小。但也许是有意，当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她轻轻对着何启华吹了口气，其中伴随着淡淡的甜酒味道，以及自己身上特有那股幽香。 何启华微微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品味着。过了许久，也许是等到那阵香气散去，他才继续说：“我明天有个聚会，想你跟我一块去。” “聚会？方便吗？” “都是些朋友，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不会不想补偿了吧！”何启华的语气也似乎变得挑逗了起来。 顾婉晴稍加思索，点了点头。“好，只要你想我做的，我就会去。” 何启华满意地笑了，这个回答他太喜欢了，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看来，明晚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我等着你来接我。” 顾婉晴送何启华走出了酒吧大门，这个晚上，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明天，也许依然充满了期待。 次日，临近入夜的时候，何启华来了。顾婉晴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妖艳得如同盛开的玫瑰，在酒吧里所有人的注视下，款款走出了大门。很多常客都很意外，最近情姐怎么总不在酒吧，甚至开始有些传言，她是不是被什么人包养了。 这样的传言会让很多人心里酸酸的，但却也只能感叹自己没那个实力。不过，酒吧的角落里，却有着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他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这个位置，打烊才离开。现在他正掏出手机，拨打着豪哥的电话，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地都说给了豪哥知道。 豪哥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就只有那个小弟知道，而此时的何启华，正志得意满地驾着车，来到了一家KTV的门口。 这里是黄毛他们家的产业。原本何启华并没有打算联系他，毕竟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不过也不知道黄毛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一早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既然如此，何启华也不想放过这个可以在他们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便欣然接受了。 地方订在一个巨大的豪华包间里，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提前到了，他们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何启华如此张扬的样子，对即将出现的这个神秘女人，无不充满了好奇。 何启华的手机这一路几乎都没有消停过，不停有人追问他到了哪里，现在终于站在了包房的门口，何启华的心情兴奋极了。 “婉晴，我们进去吧！” 顾婉晴好像一点都没有何启华那样的情绪波动，感觉与即将走进自己的酒吧没什么区别，看不出一点紧张，也感觉不到期待。 大门推开，包间里原本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目光全部在这一刻集中到了进来的两个身影上。 KTV这样的地方，光线永远都是吝啬的，大门口就更是昏暗不明。十数个人、十数双眼睛，就如同捕捉猎物的饿狼，贪婪地在昏暗中探寻着，恨不得将这片昏暗看穿，直抵那扭动而入的肉体深处。 “情姐？” 最先发出惊呼的是黄毛，他距离大门口更近，而且对这妖艳的身姿太熟悉了，简直是魂牵梦绕。不过，此时的惊讶却远远盖过了见到情姐的欣喜之情，黄毛怎么都想不到，与何启华一同走进来的，竟然会是她。 同黄毛一样认识情姐的还有几个人，不过此时无论是见过她的，还是没有见过的，都已经被眼前这个女人的美丽惊艳到了，无不发出声声赞叹。他们不是没见过美女，只是眼前这个女人，在本就美丽的外表下，还有那么一股独特的魅力散发着。就仿佛迷情的毒药，让自己那颗悸动的心，不自觉地为之颤抖。 所以说她是妖精，情姐总可以让每个见到她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地沉沦，成为她妖魅下的俘虏。何启华很满意眼前的景象，虽然那些目光与自己并没什么关系，但足够了，因为她是我的。 “不好意思哥几个，来晚了，跟大家介绍一下...” 其实哪有什么不好意思，来晚当然是何启华故意的，要的就是这样万众瞩目的感觉。不过他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任何人关注，甚至就连顾婉晴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大家可以叫我情姐，很高兴认识你们。” 顾婉晴抢先把自己介绍了出去，这使得话还只说到一半的何启华，站在那里显得多少有些尴尬。不过顾婉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向何启华身边靠了靠，伸手揽住了他的胳膊。 “迟到不是阿华的错，都是因为我，太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了。” 她这样的举动，终于将所有人的视线移到了何启华身边，这些人也似乎总算想起来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只是如此美艳的情姐，怎么就挽上了他的手臂？真是暴殄天物了。 被这么多近乎于仇视般的目光注视着，何启华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一般。不过好在这些家伙还没有这么快就彻底失去理智，渐渐有人反应了过来，纷纷将目光收回，笑着招呼起了他们。 “哪里有晚啊！是我们这帮家伙无聊，来得太早罢了。快，过来坐。”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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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聚会的主人 有人这样说，大家也都附和了起来，只是情姐应该坐在哪里？这却是个不太好选择的难题。 还是黄毛反应快，他连忙冲到了一排豪华沙发的正中间，对还傻站在那里的几个家伙又踹又推，终于空出了一大块位置，这才笑着对情姐做出了请的手势，脸上得意地挂满了谄媚般的笑容。 顾婉晴挽着何启华在空出的位置上坐下，黄毛自然而然地便坐在了她的另一边。这时大家才发现黄毛之前那么殷切的目的是什么，无比又是鄙视，又是懊悔自己动作慢了。 “情姐，今天怎么会来？”黄毛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不欢迎吗？”顾婉晴媚眼含笑地反问。 “怎么会不欢迎呢！早知道你来，我一定亲自抬着轿子去接你。只是...没想到情姐和华哥认识，你们的关系...？”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顾婉晴放开了何启华的手臂，身子不留痕迹地向黄毛靠了靠。 黄毛嗅着从情姐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感觉整个人都酥了，哪里还在乎这个问题，顺手就要搂向情姐的腰。 何启华在一旁看得分明。开始听到黄毛第一次称呼自己华哥，心中还在暗爽，但当发现对方手上的举动时，脸色马上不好看了起来，忙岔开了话题。 “黄毛，这是你的地方，情姐来了，你也不说给情姐拿点喝的过来。” “是是，你看我这脑子。”黄毛不得已只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情姐，来了我的地方，想喝什么尽管说，虽然比不了酒吧里情姐的调酒手艺，但几瓶拿得出手的珍藏还是有的。” “那你还不快去拿，难道就让情姐这样干坐着？”一边有人跟着起哄道。 他们现在是不是急着喝酒不知道，不过能够把黄毛支走，空出来一个位置倒是真的。 在情姐期盼的眼神下，黄毛再不情愿，也还是得起身，去到大门口，与外面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等他安排好一切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家伙都挤到了他先前的位置上，不住地与情姐攀谈着。 很快顾婉晴便跟这些家伙熟络了起来，完全不像初次见面的样子，俨然将这里变成了自己的酒吧一般。 没一会儿酒便上来了，黄毛也真是下了血本，其中几瓶若是拿到拍卖会上，就算谈不上什么天文数字，但在本地也绝对是可以造成一定轰动的了。 不过此时在所有人的眼中，再昂贵的酒，似乎也与白水没有多少分别。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情姐身上，似乎能够得到她对自己笑一笑，心便已经醉了，酒只会让他们错过向情姐表达赞美的机会。 堂堂的娱乐场大少，KTV的主人，现在竟然感觉像沦为了服务生一般，黄毛心中很是失落。同样失落的还有何启华，他从最初坐在情姐身边，渐渐被挤了出来，现在莫名其妙地被遗忘在了角落里，倒似乎成为了唯一在喝酒的那个人。他挺想跟黄毛说说话，毕竟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是不是应该发挥下主人的权利，让这帮不要脸的家伙冷静冷静。 不过黄毛同样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的失落只是暂时的，很快黄毛便也加入到了那些热血上头的家伙当中去。他要努力做好一个服务员的责任，那瓶他最自傲的经典白兰地，一定要送到情姐的口中。 别怪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毕竟都说过了，情姐是有毒的。在从清晨便用心准备和装扮的顾婉晴眼中，这帮家伙根本不是男人，只不过是一群没有理智的原生动物，想要让他们疯狂，发情就够了。 其实这帮人当中的几个，顾婉晴还是有印象的，算得上是何启华多年的朋友，曾经也有过见面的机会。可是他们此刻却完全没有将自己同曾经那个跟在何启华身后的女人联系到一起。不能说是顾婉晴的变化真有这么大，而是现在的情姐太过于诱人了。 刚刚就有那么一个人在顾婉晴的耳边说过：“情姐真的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顾婉晴并不觉得他这是在老土的套近乎，因为曾经那次生日会上，自己真的与他喝过酒。 “那你是在哪里见过我啊？不会是真的见过，却又把我给忘了吧！” “那怎么会忘，情姐这样的美人，只要见过，便一定终生难忘。曾经的那些庸脂俗粉，就算有些能找到几分与情姐的相似之处，那也只不过是东施效颦，有形无神罢了。” “你真有学问，就爱与你这样有才华的人说话。” 那家伙乐得都快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还哪里会再去想起曾经的顾婉晴。 黄毛这时终于找到机会凑了上去，献宝似的将手中那瓶酒送到了情姐面前，口中自然还要大声的宣扬一番。 其实今天来的这些人中，真正能认出这瓶酒价值的没有几个，在他们眼里，黄毛不过是在吹牛而已。 不过顾婉晴做酒吧这行自然知道，此时也惊讶于黄毛的大手笔。既然今天他想大方，自己当然也不能太吝啬。顾婉晴惊喜地接过了酒，并不忘在黄毛脸上热情地吻上了一口。 虽然只是犹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但那扔停留在脸颊上的甜腻，以及周围羡慕的目光，黄毛知足了。一瓶酒又算得了什么，自己果决地选择是正确的。 不过，当情姐潇洒地打开了瓶子，将酒全部一股脑分倒给了所有人的时候，黄毛还是觉得心疼得厉害。这么贵的酒啊！他当初只是想自己陪情姐慢慢品味的，现在全到了这帮不懂得欣赏的家伙口中，简直是浪费。 “阿华...” 顾婉晴好像终于想起了角落里的何启华，她歉意地望着对方，将一杯酒递了过去。 何启华失落的心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暖流，她的心还是在自己这边的，只是遇到了这么一帮无脑色胚，真是苦了她了。 何启华接过了酒杯，顺势被顾婉晴又拉到了身边，就仿佛一对聚会的主人般，热情地端起酒杯。 “干杯！”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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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老娘不是卖的 聚会就要有个聚会的样子，喝过了酒便总会要唱唱歌、跳跳舞。情姐再次成为了这里的唯一主角，那如无骨般扭动的身姿，就算黄毛这样看过很多次的，依然为之沉迷。 音乐中的情姐是火热的，她可以点燃周围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心、他们的理智。当全部都被烧毁，就只剩下了作为动物的本能。他们想要寻欢，想要作乐，想要发泄掉身体里躁动难安的欲望之火。 开始还是情姐在他们身边缠绵，渐渐随着大量酒精的摄入，他们变得更加主动，甚至已经模糊了底线，丢弃了廉耻，彼此相互磨蹭着身体，忘情地纠缠在一起发泄那些多余的精力。谁还会在乎身边的是什么家伙，只要他是活的，还在呼吸，就和自己一样，燥热得想要找一个身体。 场面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无比糜烂，似乎散发着令人作呕般的恶臭，让那个唯一置身事外的何启华开始感觉厌恶，甚至后悔带顾婉晴过来。其实他早就忘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只不过那时候身边的女人并不是情姐。这个自己一心想要牢牢抓住的女人，当开始担心再也抓不住的时候，他会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抛弃自己。 不过好在情姐似乎并没有抛弃他，当所有人都忘情地迷失了自我时，顾婉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默默坐回到了何启华身边。 “阿华，你怎么不去跳舞？” 顾婉晴的声音在音乐衬托下时隐时现，仿佛距离自己那么远。 “我不想像他们那样。”何启华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顾婉晴似乎能理解到他的心情，柔顺地靠在了他的肩头。“我也是，但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他们也可以接受我。” 感受着肩上的那份温柔，何启华突然很激动。原来她之所以会这样，都是为了自己，她想走进自己的生活圈子，想让自己在这帮家伙面前直起腰板。 “婉晴，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这样，和这帮家伙相比，你太珍贵了，我不要你受任何委屈。” 何启华的手轻抚在顾婉晴脸颊上，是那样的小心，仿佛怕弄疼她。顾婉晴微闭上了双眼，懂事般的只是轻嗯了一声。 这样的时光真是太美好了，虽然依旧身在嘈杂的KTV中，但何启华的心已经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那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感受着对方的爱。 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这次打破它的是黄毛。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家伙悄无声息地又凑到了情姐身旁，完全无视了何启华的存在，双眼放光地紧盯着情姐裸露着的胸口说道：“情姐怎么不跳舞了，要是感觉累了，我这有房间休息，二米七的大水床，还有按摩功能哦！” 听了这话，何启华心中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黄毛本就算不上他的什么朋友，以前还没少给他脸色看，现在竟然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女人说这样话，就算是在开玩笑，也太过了吧！ 顾婉晴当然感觉到了何启华的愤怒，忙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阻止了即将发作的情绪，同时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别这样，他只是喝多了，而且出来玩嘛！开心点就好，毕竟这里还是人家的地方。” 说完，顾婉晴又看了何启华一眼，然后便起身搭住了黄毛的手，同他再次回到了跳舞的人群中。 何启华的心很痛，顾婉晴离开时留下最后的眼神，明明写满了委屈，她是想保护自己，担心自己在黄毛的地盘上吃亏。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自己却这样的无能？我还可以拿什么来保护你，我最爱的人，我的情姐。 跳舞的人群有了情姐再次加入，显得更加拥挤起来。黄毛的身子几乎完全贴在了情姐怀里，这哪里还是在跳舞，跟拥抱有什么区别。 越看越是上火，何启华不住往嘴里倒着酒，希望可以减缓一些胸中火势的蔓延。可是根本做不到，顾婉晴最后留下的那个眼神，仿佛已经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突然，一声清脆响亮地拍击声将所有迷醉的人惊醒，何启华手中的酒杯都因此落到了地上。只见舞池中央，那些忘情扭动着身体的家伙们都停下了动作，全部看向一个人。那个美丽妖娆的身影，正一手指着对面满脸错愕的黄毛，一手轻捂在嘴上，带着悲泣地哭腔控诉着。 “你要干什么？你的手往哪里摸？” 灯光虽然闪烁着并不明亮，但大家还是清晰地看到了黄毛一侧脸颊上深深的手掌印，这得是多重的一巴掌啊！可见挥出它的那个人，是经受了怎样大的委屈。 黄毛似乎彻底被打傻了，完全忘记了脸颊上火辣的疼痛，只是努力回想着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情姐的泪水已经再也控制不住，泉涌般滚落着，她的身体都在悲伤地颤抖，仿佛下一秒便要支撑不下去。 终于有人最先反应过来，靠近情姐想要扶住她，试着安慰两句，但却被情姐无情地用力推开。这时所有人才发现，一直被她用手遮挡住的嘴角，因为愤怒已经被自己咬得泛白，甚至隐隐有丝丝血迹渗出。 可能是还没有出气，情姐推开了那个过来扶她的人后，再次扑到了黄毛身前，甩起手臂又是狠狠地一巴掌。这回所有人都看得真切，黄毛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险些一头栽倒下去。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把老娘当成了什么人？老娘不是出来卖的，而且你也不配。” 黄毛就算之前喝了再多的酒，现在也彻底醒了。这两巴掌自己挨得太莫名其妙，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嘛！而且情姐说得这是什么话？自己堂堂KTV的大少，还有一点脸面吗？ “情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之前他多么为这个女人着迷，现在也忍不下去了。 “我什么意思？你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老娘也是开酒吧的，凭的是本事挣钱。” 周围人都被说懵了，不过看眼前这情况，心中也各自有了答案。黄毛怕是喝多了，手脚难免不老实。不过情姐也没必要这样小题大做吧！出来玩，闹成这样就没意思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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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众叛亲离 黄毛的脸面渐渐开始挂不住了，毕竟今天算是他做东，现在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 “情姐，我还叫你一声情姐，不过做人给脸也得要脸，我是喜欢你，但这他妈也不是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资本。你个开酒吧的不就是出来卖的嘛！怎么恭维你几句就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真以为自己上得了台面是吧！” 黄毛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算心中真是这么想的，也不能当着面用这种方式说出来，太不给大家留情面了。 “你疯了嘛！喝了多少就开始说胡话了。”有几个自觉跟黄毛比较熟识的便想打个圆场。 黄毛刚刚确实冲动，自己也有些后悔话说得太重了。本想就此岔开，哪知早就忍不住的何启华突然就冲了上来，一拳实实在在挥到了他的脸上。 这下场面可就不太好收拾了，这是哪？黄毛的地盘。吵吵闹闹还好说，真动上了手，谁还敢保证能安然无恙地离开KTV。所以就算那些何启华多年的朋友，平时与黄毛跟本没什么交情的家伙，也都纷纷站到了黄毛一边，指责起了何启华来。 “阿华，你这什么意思？为了个女人动手，还他妈是兄弟不？” “是啊！平时黄毛对你怎么样自己不知道吗？别给脸不要脸，赶快道个歉。” “白眼狼，你今天别想走出KTV了。” 与这些人的落井下石正相反，情姐成为了唯一站在何启华身边的人。她流着泪，牢牢抓着何启华的手臂，像似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感觉到安全，才能有勇气站在这里。 “你们这帮家伙，平日里都与阿华称兄道弟，现在却如此无情无义，简直就是一群畜生。阿华说你们都是朋友，我便也将你们当做朋友。可你们呢？刚刚哪个没有对老娘动手动脚过，你们还把阿华放在眼里吗？真是朋友妻不客气啊！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别看顾婉晴浑身瑟瑟地发抖，但这番话却说得铿锵有力，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何启华的心头上。 说实话，刚刚这帮家伙是不是真的做过什么，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音乐和酒精的麻醉，让他们早已经迷失在了身体的扭动和欲望的放纵里。可是就算真的做了，他们谁又会愿意在这样的时候站出来面对，更何况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被如此一个女人说出。 不满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多，只不过他们针对的目标基本还都是集中在何启华身上。似乎对于情姐，这些家伙都默契地选择了回避，也不知道是真的心虚，还是不愿跟个女人一般见识。 何启华死死地握着拳头，但心中仅存的理智还是在告诉自己，真打起来，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刚刚那一拳已经是他最后的勇气了，他现在还在后怕，但当着顾婉晴的面，他怎么可以怂。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颤抖，那是顾婉晴受伤的抽泣，何启华胆子再小，也必然要挡在她的面前。今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很明显，兄弟和女人只能选一个，他不想犹豫，因为情姐是他未来的全部。 打不过，我们可以走。何启华做出了决定，拉着顾婉晴，转身就准备离开包房。 就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有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打了人就想这么离开？把他给我拦住。” 出声的并不是黄毛，而是一个跟黄毛关系极好的富二代。他也算是这里的常客，始终候在门外的服务员自然认识。听了他的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第一时间拦在了何启华的面前，同时还用对讲机呼叫了保安，很快便将门口牢牢堵住。 何启华的心咯噔一下，心知今天这关可能过不去了，开始有些犹豫是不是要暂时对黄毛说两句软话。 不过身边的顾婉晴却已经奔着面前的那个服务员迎了过去，一把重重地推在了那人胸口，含泪叫道：“我看你们今天谁干动他。” 这看似不自量力，白痴般的举动，却让何启华再次拾起了勇气，始终压抑着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只见他回身抓起了一个空掉的酒瓶，在墙上用力一敲，酒瓶下半部分破碎，留下了尖锐的一节继续握在手中。 “来啊！动我的女人，今天老子跟你们拼了。”话音落处，何启华将手上的半截瓶口指向了黄毛等人。 从没有人见过何启华这样的气势，他那已经充血的眼睛里，布满了杀气。他是真的疯了，为了保护顾婉晴，他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 认识他多年的那些朋友们都被惊住了，一时谁都没有出声。相处不算太多的黄毛他们，现在也有些懵，只记得平时何启华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想到这家伙真疯起来，确实有股不要命的劲儿。 “不用拦他。”终于说话的是黄毛，他是这里的主人，也是这件事真正的当事人。 “何启华，你真有样，为了女人充爷们，威武啊！今天我不会为难你，因为他妈的我们总算是看清楚你了。你走吧！只要你今天离开这个房间，这里就再也没有你的兄弟。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服务员和保安纷纷让开了一条路，这却让何启华有些犹豫起来。刚刚黄毛那话说得很清楚，只要自己今天离开，就没有朋友了。这叫什么，众叛亲离吗？为什么最后要闹成这样？ 不过现实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或者后悔的机会。当保安和服务员让开后，顾婉晴又狠狠地瞪了房间里那些家伙们一眼，眼角悄然荡过了一抹欣喜，却又瞬间消失。她拉起还在犹豫的何启华，愤然走出了KTV。 回去的路上，何启华心情很复杂，原本为这个晚上他安排了很多计划，但现在闹成了这样，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去哪里了。带顾婉晴回家吗？恐怕两个人此时都没有那个心情了吧！就这样送她回酒吧？何启华又实在不甘心。 他将车子开得飞快，完全不顾及被查酒驾的可能，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着。顾婉晴把一侧的车窗降下，将头探到了外面，让清冷的夜风扬起自己的长发，享受着飞逝而过的霓虹街景，感叹着一去不回的时光。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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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砸店 “你后悔吗？”顾婉晴的声音突然在车厢里响起。 “后悔什么？” “跟我离开KTV。” “为什么会后悔？”何启华几乎是脱口而出，但他的心里真的不那么确定。 “你可能会失去那些朋友。” “他们根本就不配做我的朋友。”何启华也许真的为这件事犹豫过，但他不会在女人面前表现出来，特别是情姐这样的女人。 顾婉晴把头从窗外缩了回来，认真地看着何启华。 “你会一直这样保护我吗？” “当然。”这次何启华说得绝对是心里话，至少在这一刻，他毫不犹豫。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你都会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对吗？”顾婉晴就像不敢确定一样，又重复问了一次。 “无论面对什么，我永远都会保护在你身边。” 顾婉晴笑了，仿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何启华也笑了，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那些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所有朋友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什么众叛亲离，什么孤家寡人，能够财色兼收的人才会是人生赢家。 只不过他的这份志得意满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给打破了。电话是从e饮空间打来了。 “老板，店里出事了，突然闯进来好多人，见东西就砸，你快回来看看吧！” 电话到这里就挂断了，何启华还来不及问清楚情况，但再打回去，已经没有人接听。 何启华一脚踩住了刹车，将车子停在了马路中间，整个人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 顾婉晴被突然停车晃了一下，若不是安全带，可能就要扑倒挡风玻璃上了。 “怎么了？” “店里出事了？”何启华下意识地回答着。 “出了什么事？要马上回去看看吗？” 何启华这时才终于完全反应了过来，忙丢掉了手机，原地将车掉了个头。 “我先送你回酒吧。” “别送我了，直接去店里吧！我跟你一块去。” 现在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了，何启华点了下头，将油门踩到了底，奔着e饮空间飞快地驶去。 也就十几分钟便远远看到了店铺的门脸，那里灯光依然，但却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人往外跑。 最先看清那边情况的是顾婉晴，她一把搭在了何启华开车的手臂上，让他先停车。何启华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将车提前停在了路边。现在他也看到了，似乎有座椅之类的东西正从店铺的大门里丢出。而店里的服务员，基本都被赶到了外面，谁也不敢阻拦，就那样慌张地看着。 “先不要过去，看样子来闹事的人不少，去了恐怕要吃亏。”顾婉晴劝着准备开车门冲下去的何启华。 她说得没有错，好几个服务员都阻止不了对方，何启华自己过去，又能有什么帮助。而且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就是针对何启华来的，去了也只会更危险。 何启华紧握着拳头，虽然对这间店已经没有多少兴趣，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心血，眼看着被人如此破坏，怎么能不心疼，说得直白一点，那可都是钱啊！ 又过了几分钟，也许里面的东西都基本砸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始有人出来。简单算了一下，少说也有十几个人，各个手里都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凶神恶煞般地挥舞着，似乎还在警告着口门那些服务员们什么。 两辆面包车将这些人载着离开了，当车子从何启华面前驶过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头，也许在担心对方发现自己。 又过了两分钟，确认那些人真的走远了之后，何启华才终于将车缓缓开了过去。门口的服务员们还没有敢返回到店铺中，此刻见到老板回来了，纷纷怀着后怕的心情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人呢？” 何启华不知道这些服务员有没有发现自己躲在远处，但依然要保持着自己的尊严，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几个年轻的女服务员都已经吓哭了，现在终于见到了主心骨，再也忍耐不住，七嘴八舌地哭诉着。 大致情况就是差不多半个小时前，店铺还在正常营业，突然就闯进来十几个人，手中都拿着武器，二话不说就将店里的客人全部赶走了，然后便开始砸东西。有两个胆子大的服务员想要阻止，还挨了几巴掌。最后那些人将服务员们都赶到了外面，直到刚刚，店里再也找不到一样完整的东西了，他们才离开。 “你们报警了吗？”何启华皱着眉问道。 “他们不让报警，将我们的手机都抢走了。” “那你们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能听出何启华的语气里充满了抱怨。 “是他们让我用点餐电话打的。”其中一个年纪略大些的服务员说道：“他们原本是要等你回来，但看这么久了还没等到，可能也担心有人报警，就离开了。” “等我回来？”何启华明显有些紧张了起来。“他们还说什么了？” “刚刚有个人临走的时候让我们告诉你，别什么女人都敢碰，小心...”那服务员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同时偷眼看了下站在车边的顾婉晴。“小心下半辈子做不了男人。” 何启华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也转头看了看顾婉晴。 顾婉晴眉头轻皱，她知道何启华害怕了，不过会是谁做的呢？ “你这不方便，那我就先离开吧！” 顾婉晴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她并不在乎这件事是什么人做的，她失望的，只是何启华刚刚看向自己的眼神。 “无论面对什么，你都会一直保护我吗？”这话还犹在耳边，现在自己怎么就害怕了，难怪她会伤心。何启华在心里不住痛骂着自己不争气，事情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竟然便忘记了承诺。 “婉晴，你先不要走...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送你回去。”也许他还没想好应该如何来补救，至少不能让顾婉晴就这样离开。 顾婉晴停住脚步，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离开，这个时候，也许留在他身边会更好些。既然不走了，站在门外也解决不了问题，她提议跟何启华一起到店里看看。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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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东山再起 那只是个笑话 店里的情景简直是一片狼藉，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桌椅有一半被扔了出去，剩下的也都东倒西歪，残破不堪。吧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洞，上面所有的东西都被丢在了地上。展架，冷柜全砸坏了，里面的酒水、饮品一样也没留下。 另一边的上网区域更惨，电脑显示器无一幸免，大半的主机也基本遭到了破坏。这是在抄家啊！一点活路都不给留。 何启华眼睛都红了，浑身都在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报警吧！”顾婉晴在身边提醒着。 也不知道何启华听没听到，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反应。 有服务员在吧台角落里找到了他们被抢走的手机，除了几部屏幕破碎之外，基本都还可以使用，有人便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比想象来得要快，原来已经有围观的路人提前报了警。 经过一番现场勘查和问询之后，警察提取了店内的监控录像，并将所有人都带了回去。 监控摄像头拍下了那些人的全部行为，但经过何启华与服务员的辨认，没有一个是认识的，甚至连看上去面熟的都没有。 这样一来，警察也有些为难，这类的事件，如果当事人都给不出一点线索，难免有些无从下手。 根据服务员所述，以及那些人离开时留下的话，警察问询何启华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特别是和女人有关的。 何启华一时也想不出来，以他平日处事的风格，很少会得罪人。要是说和女人间的感情纠葛，也不可能演变到砸他店的程度。何启华做人一直很小心，绝不会在这方面给自己留下麻烦。 不过，当他透过门口，看到等在外边的顾婉晴时，他却突然想到了黄毛。难道是他？不会这么快吧？自己才刚从KTV离开，这家伙就动手了？还要做得这么绝？ 可是想想自己离开前，这家伙最后说的那番话，也不是没可能。黄毛没别的本事，但钱有的是，拿些出来找几个街头的混混，倒还真什么都干得出来。 越想何启华越咬牙切齿，觉得这事一定逃不开黄毛那几个人，便把他们的名字都告诉了警察。 警察做过记录后，正式立案调查。何启华与服务员们留下了联系方式，也就可以先离开了。 走出警察局，何启华还没想好应该与顾婉晴说点什么，便有服务员走了过来，向他提出了辞职。几个女服务员是真的怕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说什么也不敢继续做下去。另外几个见她们都不干了，也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纷纷表示不做了。倒不是所有人都因为害怕，现在店铺被砸成了这样，就算想恢复营业，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呢！他们就是打工的，无情无义也好，世态炎凉也罢，他们是等不起了。 何启华现在的心情算是跌到了谷底，也知道留不住，便没多说什么，挥手让他们先各自回家，剩下的工钱，会找机会再跟他们结算。 服务员们结伴离开了，似乎到现在他们还不敢一个人，警察局门前就是剩下了何启华与顾婉晴两个。 “算了，就由他们去吧！也不能怪他们，谁遇到这样的事都很难面对，他们大多还是孩子。” 顾挽晴柔和的声音在何启华耳边响起，在这样凄冷的夜晚，终于让何启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何启华长长叹了一口气，希望可以将胸中所有的瘀结全部驱赶出去。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也找拨人去报复黄毛？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过来警察局的时候是坐警车来的，现在何启华想拦一辆出租车先送顾婉晴回去，但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空车经过。 “别打车了，我们走走吧！”顾挽晴提议道。 在警察局里折腾了这么久，时间早已经是深夜，酒吧那边也差不多该打烊了，两个人谁都不急着回去，便在路边缓缓地走着。 这个晚上对于何启华真是发生了太多。原本只想在朋友面前炫耀一下晴姐的美艳，结果晴姐吃了亏，自己也闹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现在朋友没有了，自己的店也被砸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真是倒霉透顶了。唯一的安慰就是晴姐还留在自己身边，不至于最后真闹了个人财两空。 “你觉得真是黄毛他们做的吗？”也许是一直这样走太沉闷，顾婉晴率先找了个话题。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不出别人。” 其实，顾婉晴的心中还有一个答案，而且她很确定。因为，在他们刚刚开车返回e饮空间时，隔着车窗，她在砸店那些人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最近每天都会出入自己的酒吧，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看着自己。因为他是豪哥的人。 毋庸置疑，这件事应该是豪哥的手笔。不过顾婉晴并不想说出来，豪哥的势力何启华惹不起，他也不敢去惹。而且，顾婉晴还有着自己的打算。 “无论是不是黄毛，能做出这样事的人，都不是我们应该去招惹的。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我看还是算了，警察那边也不用继续追究了。” “那怎么行，我这个店岂不是被白砸了？”何启华不能接受顾婉晴的建议，别的事倒还好说，但这可都是钱啊！ “你不想想，查了又能怎么样？人家能找来一群你不认识的人动手，还怕你查吗？就算抓到了人，只要他们抵死不承认，照样拿他们没办法，反而会更加惹得他们变本加厉，你能经得起几次折腾？” 何启华不说话了，他明白顾婉晴是对的，但他就是不甘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认了这个亏，他们也就出了气。今后彻底斩断了和他们的联系，早晚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东山再起…”何启华突然觉得有些苦涩，这个词的确很豪迈，但似乎离自己好远。 当初从开网吧，到现在的e饮空间，何启华几乎赌上了自己的全部，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从女人身上搞钱。但是为什么？是自己真的不适合做生意吗？为什么无论怎样努力，生意始终都不好。这样的自己还谈什么东山再起，到最后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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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过来帮我吧 如果说何启华这一生还有什么能拿来值得骄傲的？那就可能只是在女人身上赚钱了，所以情姐才是他最后的希望。 “对不起，今天搞成了这样，让你不开心了。” 既然已经一无所有，就不能再失去这最后的希望。何启华还是努力压下了心中的苦涩，对顾婉晴露出了笑容。 “你说得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他特意将一起两个字，说得格外清晰。 看到何启华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顾婉晴也笑了，无论什么时候，希望都是个好东西。 回酒吧的路并没有想象那么长，似乎没走多久也就到了。酒吧已经打烊，大门紧闭着，往日耀眼的霓虹都已隐没在了黑夜中。 如果是换作他日，何启华一定会想尽办法再进去坐坐，多享受一点二人空间，试图发生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可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之后，他已经不觉得还有这样的机会了。站在酒吧大门前，斟酌着道别的方式，却依然不情愿说出口。 “进来坐坐吧！我给你弄点喝的。”顾婉晴倒没想那么多，随手打开门，对何启华说道。 这是真的吗？何启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呆愣在那里竟然没有动。 “怎么？你不想进来？”顾婉晴已经站在了门内的昏暗中，身影若隐若现，似乎有些不真实。 但这的的确确不是梦，因为何启华在自己大腿侧狠狠掐的那一下，疼得他早就清醒了。 “不，进，进去。” 从来没有走进过打样后的酒吧，与营业时的喧嚣相比，此时的安静甚至有点可怕。酒吧没有窗户，所以不开灯的时候里面只有黑暗，穿不透的黑暗。从月光下，一步踏入这黑暗，感觉身体都莫名寒冷了些，仿佛闯入了魔鬼的巢穴，亦或是凶兽的巨口。 “婉晴，你在哪？”何启华心里感觉有些发毛，小心地问道。 突然，身后的大门被关上了，这个世界里唯一的那点光亮也消失了。何启华的心，随着大门关合的声音猛然巨震了一下，额角竟有汗水渗了出来。 “婉晴，是你吗？怎么把门给关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砸店那帮人最后留下的话，何启华现在是真害怕了。 随着啪的一声开关落下，眼前的世界终于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何启华的双眼刺痛了一下，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过来。酒吧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我在这里。” 顾婉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何启华条件反射般地转身，才发现她一直都停留在大门边，电源的开关也在那里。看来是自己糊里糊涂地便走了进来，还莫名其妙的吓了自己一把。 就在何启华自嘲的时候，顾婉晴已经从他的身边经过。 “先坐吧！我去给你倒些喝的。” “好。” 何启华笑着看向顾婉晴的背影，曲线玲珑。对嘛！光明多好，这才有世间美景，这才是人间天堂。 何启华没有去吧台，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顾婉晴在吧台里摆弄了一会儿，似乎在调制什么。走过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两杯淡黄色的东西。 “今天酒都没少喝，尝尝这个吧！可以解酒的。”顾婉晴放下杯子，在何启华对面坐下。 何启华对她没有坐在自己身侧有些失望，他之所以选择了这个位置，就是因为这里的卡座可以两个人相互依偎。不过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他可以更清晰地欣赏顾婉晴如今这张精致的脸，美丽而妖艳，何启华觉得自己永远也看不够。 淡黄色的解酒汤，酸酸的，但挺好喝，应该算是何启华试过最好喝的醒酒饮品了。放下杯子，他刚想夸赞几句，顾婉晴却先出声了。 “你觉得我这个酒吧怎么样？” 何启华不明白顾婉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马上回答道：“很好啊！装修考究，生意也红火，有情姐你这样的老板，怎么会不好。” “既然这样，你那个店就别做了，把钱撤出来，和我一起经营酒吧怎么样？” “这…”何启华不知道是在犹豫还是没反应过来，这了半天也没继续说下去。 “还犹豫什么？不舍得吗？”顾婉晴追问道。“你那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想重新开业恐怕也是个不小的支出。而且到底是什么人搞的还不清楚，难免以后不会再有麻烦。索性就卖了吧！过来帮我，这里我一个女人支撑着，实在很辛苦。你来了，我也算有个依靠。更何况现在酒吧生意好，正是扩大升级的好时机。我们可以把隔壁也盘下来，再找支乐队或女孩子们来表演，专做夜场生意，用不上一年就能回本。” 何启华安静地听着，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了情姐的另一面，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商人，更是个合格的谈判家。从这样一张魅惑迷人的面孔下说出来任何要求，都无法被拒绝，更何况这个提议还一直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之前他没有马上回答，是因为他不敢相信一切来得这么快，这间酒吧和这个女人，真的就快要属于自己了。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顾婉晴见何启华还是不表态，脸上现出了一丝委屈，似乎对何启华的不信任感到失望。 何启华哪受得了这个，忙解释道：“相信，我当然相信。” “那我刚刚的提议…” “同意，你说的我都同意。” 顾婉晴听何启华这样说了，终于展颜笑了出来。“那好，明天我就陪你去把这事办了，顺便再给你换台车，以后你可就是咱酒吧的门面了。” 何启华没想到顾婉晴会这么急，不过还是点头都答应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只要能让这个女人开心。 正事说完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此时，何启华心中又燃起了今晚应该发生点什么的冲动，以庆祝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 只见他起身移到了对面，紧挨着顾婉晴坐下，顺势就去搂她的腰。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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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钱 顾婉晴似乎突然感到不舒服，神情也比之前委钝了不少，身子微微一侧，作势便避开了何启华的搂抱。 她的这个动作并不大，当然也不会真能就这样躲得开，只是她的这点小心思何启华怎么会看不出来。何启华的手僵在了半空，继续也不是，收回似乎更尴尬。 “不知道怎么，头突然很疼，看来今天喝的实在太多了。”顾婉晴的声音及时化解了场面上的僵持。“对不起，这样子恐怕不能继续陪你了。你也没少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得养足精神。” 又是在赶自己走了，何启华心中很失望，似乎每次最后的结果都是这样。他不甘心，总感觉这些都是顾婉晴的借口，所以他今天不想再这样败兴而归，哪怕需要自己用点强。 “ 婉晴，今天我不走了好吗？” 何启华说着，身体便向顾婉晴压了过来。顾婉晴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慌忙起身想要避开。何启华哪肯就此罢休，翻身便欲追上去，却突然感觉头很晕，双腿也没多少力气。他连忙用手扶住了桌子才不至于跌倒，但呼吸却明显急促了好多。 “你怎么了？是不是也酒劲上来了？”顾婉晴在一旁关心地问着。 何启华调整了一下，发现这感觉的确很像是喝醉了。可怎么这样突然？刚刚还没事呢！而且也喝过了解酒汤。 “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看来我这解酒汤也没什么用，别是我一时糊涂，搞错了比例。” 何启华已经听不太进去顾婉晴说的是什么，他现在整个脑袋嘣嘣直跳，胃里也在翻腾着。 顾婉晴很清楚他的感受，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扶起他艰难地走出了酒吧。被外面的风吹一下，何启华感觉稍微清醒了些，但依然很不舒服。 顾婉晴因为扶着他，额角已经渗出了汗，看上去很吃力的样子。好在不一会儿便有辆出租车经过，被顾婉晴拦了下来。 何启华上车后，看着气喘吁吁的顾婉晴，勉力说道：“你别送我了，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能行。” 顾婉晴也真的是快撑不住了。“那好，自己注意安全，明天我等你。”说完，便替他关好了车门。 车开走了，顾婉晴有些摇晃地走回酒吧，匆忙到吧台里找了杯东西喝下，又从冰柜中拿了两块碎冰敷在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感觉好受了些。 其实刚刚，她的情况一点儿都不比何启华强。只不过她开了酒吧后，酒量涨了很多，才勉强撑了过来。此时再望向之前他们坐过的位置，那两杯“解酒汤”依然还放在上面。这东西的后劲还真是大...。 天亮后，何启华除了头有些疼，其它倒是没什么。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他依然记忆犹新，特别是最后顾婉晴给他的提议，让他这一个晚上都沉浸在美梦当中。 既然有了决定，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何启华给那个合伙的朋友打去了电话，说清楚了自己想要结束网吧的计划。 其实那个朋友早就不想做了，要不是何启华一直坚持着找新资金注入，他才不想把钱都浪费在这个半死不活的生意上。这次何启华在KTV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一个为了女人可以丢弃兄弟的家伙，他更不想继续跟这样的人合作，就算何启华没有先给他打电话，他也会着手撤资的事。既然现在可以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事情很快谈妥了，何启华满怀喜悦地开车来到西区情人酒吧，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顾婉晴。 一切基本都在顾婉晴的意料之中，她也通过自己这段时间在酒吧积累起来的人脉，帮何启华将店铺转让的信息挂了出去。 下午顾婉晴拉着何启华去了趟宝马4S店，为他选了一辆宝马3系，30几万，说实话，对于现在的何启华来说，还真是有些贵。 顾婉晴表示可以帮他买，不过当时顾婉晴脸上的那个表情，让何启华的自尊心遭到了沉重打击。 “才30几万，不贵，这车我们订了，过几天来付款。”这便是何启华最后几乎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话。 如果店能顺利的转让出去，车钱绝对没有问题。可是当初说好还要同顾婉晴一起扩大酒吧的经营呢！那么这30几万到哪去弄？在回去的路上，何启华始终心不在焉，对顾婉晴献殷勤的次数都少了。 返回酒吧，何启华第一次没有选择留下，简单的道别之后，便独自开车离开了。回到家里，他几乎尝试打遍了所有朋友的电话，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借给他钱。甚至知道那天晚上KTV事情的人，在看到电话是何启华打来的时候，干脆选择了不接。 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了老家那些基本不来往的亲戚们身上。30万，对于西北老家来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他这个从不走动的所谓亲人。碰壁是必然的结果，可是何启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决不能让情姐瞧不起，自己未来的幸福可就在她身上了。 最后，还是老家的那个不着调的三哥给他出了个主意。 “阿华，你爸妈当年不是还留下了一处房子嘛！你说你也够呛回来了，继续留着它干嘛？不如我找人帮你卖了，连带里面的那些旧家具，三四十万应该够得上，不比你这样东拼西凑的好。” 是啊！爸妈还留下了一处房子，自他们离开后，那里就意味着自己唯一的家了。他在这边租房子、骗钱，都从来没有舍得将那房子卖掉过，因为那是他对父母最后的回忆。 还是要走到了这一步吗？何启华的心情有些复杂，但这似乎真的是最后的办法了。 “三哥，真的能卖出去吗？”何启华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但他毕竟还是输给了对情姐的欲望。 “绝对没问题，你就把这事交给我吧！” “好，我把钥匙给你发过去，你尽快帮我办。还有，家里有些我爸妈留下的东西，你帮我看下，最好能搬出来，特别是些老照片。”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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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豪哥回来了 几天后，房子顺利卖出去了，三十万，比想象中似乎少了一些。三哥那边说房子比较老旧了，而且出手急，要不上价格，就这还是他费了不少口舌才谈妥的。 何启华也只能认了，又问起爸妈留下的东西搬出来没有。三哥说都暂时放在峰哥的车库里，让他有机会回去再自己找地方。 何启华挂了电话后，又打给了峰哥，希望峰哥能帮自己好好保管那些东西。峰哥问起了他突然卖房子的原因，知道了个大概后，埋怨何启华太心急了，也不多查查老家这边的房价。其它的峰哥也不说了，只是叹着气便挂了电话。 何启华不理解是怎么回事，便在网上查了下。才明白，现在老家已经与当初有了很大的变化，房价更是不知翻了几倍。就自己爸妈留下的那处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了，但少说也能卖个五六十万，可三哥才给自己打来了三十万，似乎其中有很大的问题。 何启华忙又给三哥打去了电话，但对方却没有人接听，一连数次都是这样，他隐隐似乎已经明白了。 这就是兄弟吗？何启华气得浑身发抖，马上就准备买车票回老家，必须得让这个老三把吃掉自己的钱都给吐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顾婉晴的电话也来了，说挂出去的店铺有消息了，现在就可以与对方见面，如果价格合适马上便可以办手续。 还真是都赶到一块了，何启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暂时先不离开，这边的事更重要一些。至于老三，他跑不了，早晚让他明白骗自己的代价。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很多，顾婉晴似乎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何启华签字而已。店铺转让的价格很不错，刨去合伙人撤走的部分，自己还能剩下四十几万。再加上之前的卖房子钱，何启华看着手机银行上显示的数字，心中不免有些自豪，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个有钱人。 接下来自然是先把车给提回来。开着全新的BMW，身边坐着美丽不可方物的情姐，这便是人生巅峰啊！何启华的嘴角都快要扯到耳根后了，心里就一个字，美。 “阿华，咱们隔壁那家店我已经去看过了，和他们也谈了几次，整体我都挺满意。你什么时候方便也去看看，以后你就是那里的老板了，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顾婉晴坐在副驾驶，声音柔顺地询问着。 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受用了，何启华完全沉浸在了其中。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我的你的不都是一样嘛！既然你已经看过了很满意，那么咱就盘下来，尽早装修尽早开业。” “我也是这样想的，担心拖得时间久了会被别人抢先，所以定金我都付了，现在就等资金到位，便正式把协议签了。” “咱现在不差钱啊！”何启华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里面的银行卡上还有接近四十万的余额呢！ “是啊！加上你这四十万，签协议加装修也就足够了，我准备这两天便约他们出来。” 顾婉晴的话音一落，何启华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些。之前他的那股阔气是真觉得不差钱了，不过现在听了顾婉晴的意思，自己身上全部的钱拿出来，似乎才刚好够而已。他原本以为顾婉晴那边都谈妥了，自己象征性地出个十万八万，也就是那么回事。现在倒好，感觉顾婉晴似乎就是瞄着自己口袋里的钱计算的呢？ 不过说出去的话，现在他也不好再反悔。毕竟是生意嘛！前期投资是不可避免的，能在那样的黄金地段盘下一家店铺，自己才出四十万左右，算是大便宜了。只是这刚刚才到手的几十万，还没来得及在身上焐热，便要与自己说再见了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顾婉晴在副驾驶上一直看着何启华，也不知道有没有猜出他此刻的心里变化。反正顾婉晴自己没有任何表情改变，也不催促，更不曾将视线移开。 在这样的时候被顾婉晴注视着，简直是一种折磨。何启华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压在身上，随时都有垮塌的可能。 受不了了，何启华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眼神都不敢与顾婉晴相撞，探手从口袋里拿出了银行卡，直接递到了顾婉晴手上。 “密码是我的生日倒过来。” 顾婉晴接过卡，眼神终于移向了一边。 “一会儿我回酒吧，你呢？” “我还有些事，先送你回去，然后我晚点再过来。” “好啊！” 何启华送顾婉晴回到了酒吧，也许是今天何启华最后掏钱那个动作真的很帅，下车时，顾婉晴难得主动在何启华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换做以前，这个动作会让何启华很兴奋。但今天，他却只是笑了笑便挥手道别，驾车离开了。 其实什么还有事，都是借口，何启华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对于突然拥有了一大笔钱，又这么快失去，他很难短时间平衡过来，需要调整一下。 此时正是酒吧的营业时间，也许是因为近几天情姐经常不留在酒吧里，所以这个时间段的客人明显少了很多。顾婉晴走进来的时候，这种相对的冷清感觉，多少还真有些不习惯。 刚回到吧台前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情姐，最近很忙啊！找你还真不容易。” 这个人便是之前在e饮空间门前看到过的那家伙，他是豪哥的人。顾婉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答话。 那人并不介意，继续说着：“豪哥回来了，他今晚要见你。” 果然是这样，该来的还是来了。顾婉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默默喝了口，依然保持着沉默。 “情姐，我劝你还是别想什么有的没的，豪哥的脾气你也知道，让他不开心，这里可能随时都会是下一个e饮空间。还有那个叫何启华的，你不希望再见到他的时候，是在西区公园的湖里泡着吧！” 顾婉晴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手中的酒都溅了出来。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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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天都夜总会三楼 那家伙很满意顾婉晴的表现，知道害怕就好，知道害怕就会变乖的。 “今晚九点，天都夜总会303，记得穿漂亮点，豪哥喜欢红色。” 说完，那个家伙转变便离开了，他并不需要等顾婉晴回答，因为他知道顾婉晴没有选择的权利。之前豪哥离开时已经留下过话，回来时，情姐必须拿出答案，而且只能是一种答案。这期间她已经不老实过了，所以豪哥很不高兴，让自己带人给那个何启华以及情姐留下了教训。现在他相信，情姐都能明白，所以他只要将话带到就可以了，后面的事情不存在其它结果。 是的，顾婉晴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豪哥要见她，她就必须得去，哪怕明知道去了之后是什么结果，她也逃不掉。 顾婉晴离开了吧台，回到自己的那个小房间，在里面精心地为这个晚上打扮了一番。是的，红裙，还有别的选择吗？反正一直以来自己也都习惯这样装扮着的。这个晚上，每个人心中都将有一团欲望之火，就让它随着这身红裙一起燃烧吧！焚尽一切，亦或是浴火重生。 “阿华，今晚八点，我在天都夜总会等你。”顾婉晴在出发前，给何启华发去了这样一条信息。 为什么是天都夜总会？何启华不明白，不过顾婉晴约了自己，又怎么可以不去。 在天都夜总会313房间看到顾婉晴的时候，何启华又一次被这个女人给迷住了。是不是这样的环境更能平添女人的魅力，昏暗的灯光下，那份婀娜，那阵迷离，以及红裙下淡淡的沁人香气，便是不喝酒人也醉了。 “婉晴，你真美，今天...” 顾婉晴柔若无骨般地倒进了他怀里，抬起一根手指，轻轻贴在了他的唇上，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今晚，我是你的。” 天都夜总会313包房的大门上挂起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这牌子也是天都的一个惯例，告知外面的服务人员，这里不需要任何服务工作了。基本上谁都知道为什么，所以只要看到这样的牌子，便也就不会有人自讨没趣地靠近。 半个多小时之后，何启华心满意足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边喝边欣赏着一旁正在将衣服重新穿好的顾婉晴。这副既熟悉、又充满了新鲜感的身体，让他在过去的这一小段时间里激情澎湃不止。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生理欲望，而是心理上的满足，是那种人生达到顶峰的幸福感、愉悦感。 何启华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失去这种感受了，它就像毒药一样控制着自己，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婉晴，我爱你。” 何启华伸手去抚摸顾婉晴依然微红的脸颊，但却被她侧头避了过去。 “身上都是汗，我得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那有什么？我就喜欢你这样。” 也许是因为终于得偿所愿，何启华说话也不再如之间那样规矩，言语间轻佻了好多。 “去，就你流氓。”顾婉晴也没有表示出介意，只是假意啐了一口，便起身朝包房外走去。 “别去太久，我等你回来继续。” 何启华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想要穿好衣服的准备，那么他口中的所谓继续，自是不言而喻了。 顾婉晴瞟了他那裸露着的身体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留下了一抹神秘地笑容。 夜总会三楼基本都是大型的豪华包房，所以平时出入的人也不算多。顾婉晴走出包房，刻意低沉着头，尽量不去引起其他人注意，特别是遥遥可以看到的303房门前，那些站着的豪哥手下们。 好不容易来到了卫生间，顾婉晴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便将自己关进了其中的一个隔间里，用手拼命地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起来。 委屈、伤痛、失望、仇恨，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了出来，让顾婉晴几近失控。直到她的手机响起，直到何启华的信息跃入眼帘，她才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将今晚的故事进行下去。 “婉晴，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可都着急了。” 顾婉晴走出隔间，又去洗了把脸，仔细将花掉的妆容补好，这才用手机给何启华回复道：“我有些不舒服，你来接我一下吧！” 收起了电话，顾婉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卫生间，直奔着303的方向而去。 303门前站着的那几个人中，便有之前到酒吧传话的那个家伙，他当然一眼便认出了靠近的顾婉晴。 “豪哥，情姐来了。”他将303包房的门推开一条缝隙，对着里面说道。 “还挺准时，让她进来吧！你们也不用站在门口了，免得吓到人家。” “我知道了豪哥。” 顾婉晴走到包房门前时，没有人阻拦她，她也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偌大的包间里，就只有豪哥一个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进来的顾婉晴。 “情姐，好久不见了。”豪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 顾婉晴没有马上过去，停留在门口一会儿，似乎隐约听到了门外有人离开的脚步声。 “怎么情姐，不认识我了？还是你觉得我身边的位置没有你酒吧里的舒服啊？”豪哥见顾婉晴没有反应，似乎有些不耐烦。 “怎么会，我只是再次见到豪哥的风采，一时被您的威风给震慑住了，不敢随意靠近而已。”顾婉晴脸上挂起讨好的笑容。 豪哥听后，明知她那是刻意的恭维，但也还是笑了出来。 “你这小嘴啊！难怪会有那么多不长眼的男人为你着迷。” “哪里，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有豪哥在，什么男人会不长眼啊！”顾婉晴终于来到了豪哥身边，但依然没有马上坐下。 “哼！没有嘛！那个叫何启华的，他算是什么啊？”看豪哥此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何启华？那个开网吧的？”顾婉晴仿佛努力回忆的样子。“我想豪哥您是误会了，就那么个家伙别说跟您豪哥比不了，就是在我的眼中，也完全没有任何位置。”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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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救我 豪哥看着站在对面的顾婉晴，嘴角似笑非笑，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用力将她拉到了怀里。 “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喜欢口是心非，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情姐你这颗心里，究竟装的是谁？” 说着，豪哥的另一只手便向顾婉晴的胸口抓去，似乎准备连衣服一同扯去。 “豪哥，你等等豪哥。” 顾婉晴拼命想要挣扎着，但力量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上，根本摆脱不了。渐渐，顾婉晴的眼角已经有泪水溢了出来。 说实话，这样的眼泪根本打动不了豪哥。不过豪哥比较讲究心情，也许是因为那眼泪中写满着的委屈，让豪哥突然失去了兴致般，真的暂时放开了顾婉晴。 顾婉晴双手握住胸口连忙起身，但却因为太匆忙，一个踉跄又跌坐在了身前的茶几上，险些被上面放着的一把水果刀划伤了自己。 “情姐，我离开的时候就说过，可以给自己时间准备。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必须准备好。” 豪哥的面色明显冷了很多，紧盯着顾婉晴的脸。“我看上你也许对于你来说是个灾难，但对不起，这就是你的命，想安心的做人就得认命，所以你没有选择，明白吗？” 豪哥停顿了下，看着依然哭泣着的顾婉晴，竟露出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委屈什么？难道我还配不上你吗？是，可能你情姐在别人眼中是个大众情人，但这能当钱花吗？不过就是个花瓶。可是你跟了我，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嫂，在这西区地界，谁还敢不给你面子，到时候想要什么有什么，不好吗？”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信息的铃声吸引了两个人注意，声音是从顾婉晴身上传出来的。也许是这个铃声给了顾婉晴勇气，她掏出一条手帕，轻轻拂去了泪水，然后鼓起勇气说道：“对不起豪哥，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谁？”豪哥眉头皱得明显又深了几分。“那个何启华？放心，他会很快消失的，到时候你就会把他忘了。” “豪哥，你不要逼我...”顾婉晴也许是真的很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但却无比坚定。 “那如果我就逼你了呢？”豪哥一步不让地凝视着顾婉晴。 顾婉晴的手抖了一下，手帕落到了茶几上，刚好盖住了那把水果刀。顾婉晴眼中闪过了一抹决绝，一把抓向手帕，顺势将水果刀也握在了手中。 豪哥也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这样，有些紧张，但很快便又释然了。 “怎么？你想杀了我？”说着，一把抓住了顾婉晴握刀的手。 这就是力量的差距，顾婉晴被豪哥抓着，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但她还是努力挣扎着，甚至不惜俯下身，用力咬上了豪哥的手腕。 这下太突然了，豪哥没反应过来，手腕一阵钻心的刺痛，只得放开了顾婉晴。 顾婉晴终于得脱，转身便往包房外跑，同时口中还不忘喝道：“豪哥，阿华没你想的那么懦弱，他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豪哥本来并不觉得顾婉晴能够逃得出去，所以也没准备追上来。但此时听了她口中的这句话，心中瞬时火起。在自己的地盘，让个女人这样威势自己，如果再让她安然离开了这个房间，自己还有脸见手下那帮家伙吗？ 豪哥起身追了过来，但还是慢了一步，让顾婉晴撞门冲了出去。 这边的动静闹得不小，站在卫生间门口，正拿着手机等待顾婉晴消息的何启华也闻声望了过来。哪里想到自己看见的，竟然正是顾婉晴，而且看她那狼狈的样子，似乎还遇到了什么危险。 顾婉晴自然也看到了何启华，连忙喊道：“阿华救我，有人要强暴我。” 豪哥随后也冲出了房间，刚好听了这声喊，也看到了傻愣在不远处的何启华。他没见过这个人，但从顾婉晴的称呼便可以猜到，这男人就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 何启华没用多久也反应了过来，忙迎上了顾婉晴。但当他看清后面跟着的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时，双腿还是颤抖了一下，没敢马上做什么其它动作。 “你就是何启华？还真敢来，我小看你们了啊！”豪哥狰狞地笑着，站在原地打量着这个敢与自己叫板的男人。 “你是谁？” 何启华却依然满头雾水，心中虽然害怕，但在顾婉晴面前，还是得保持住该有的气概。 “哟！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装傻明知故问啊？”豪哥缓慢地向前逼近了两步。 何启华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正好被躲在身后的顾婉晴挡住。只听她在自己的耳边说：“他就是砸你店的人，他想杀了你，还想...强暴我。” 顾婉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弄得何启华更加心乱如麻。可是对面这个人自己完全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杀自己？自己现在应不应该马上跑？ 再这样拖下去，豪哥的手下马上就会赶来了。顾婉晴心中着急，但明显能感觉到何启华的胆怯，指望他能像个爷们，恐怕得下辈子了。没办法，只能给他一点动力，逼他一下。 “啊！救我...” 顾婉晴仿佛突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发疯般地大叫了一声，随手将握着的水果刀塞到了何启华手中，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用力将何启华向豪哥的方向推去。 何启华始终都处在心虚的状态中，腿上哪有什么力气。被顾婉晴突然这样一推，根本没有选择，一个踉跄便扑向了豪哥。 豪哥并不清楚这边发生的，只是看到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真敢冲向自己，而且手上还挥舞着刀。豪哥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不怕自己的家伙了，也很久都没有亲自动过手了，一直以来，身边都有小弟解决问题。可是今天不同，整条走廊上竟然一个能帮自己的人都没有。豪哥有些慌了，第一次他的心里产生了恐惧。 “啊！”何启华口中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惊叫，拼命挥舞着手臂，想要找回身体的平衡。可越是这样，在豪哥看来便越是像要和自己玩命。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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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杀人了 豪哥毕竟也曾经在街头混过，心中即使害怕，也没有忘记了求生的本能。在何启华撞到自己前，抬臂硬撑住了对方的势头，同时与何启华争夺起了手中的那把水果刀。 “想杀我？你还太嫩了点，我看你恐怕连刀都握不住了吧！知道刀子捅入身体是什么感觉吗？我马上就会让你尝尝。” 豪哥不停在何启华耳边说着，既是在恐吓着对方，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何启华哪经历过这个，原本只是身体失去平衡，怎么就变成要杀对方了。他现在也根本来不及解释，只知道一旦让对方夺去了手上的刀，那么死的就会是自己。 顾婉晴在一旁焦急地张望着四周，从自己刚刚冲出包房，到现在那两个人扭打起来，只经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这里毕竟是豪哥的地盘，他的手下很快就一定会出现，到那时候，自己跟何启华都别想活着走出夜总会。 可是顾婉晴之前实在太高估何启华了，就算他有刀在手，依然完全不是豪哥的对手，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牢牢地被豪哥钳制住。顾婉晴把心一横，也扑了上去，不停尝试着想拉扯开豪哥的手臂。 豪哥原本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没想到这个女人也会加入，被她这么一搞，局面完全发生了转变。 可是时间是最大的敌人，顾婉晴感觉自己隐约已经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呼喊豪哥的声音。绝对不会听错，因为豪哥嘴角也已经扬起了自信的笑容，自己的人一到，这两个家伙谁也别想活。 顾婉晴急得几乎哭了出来，怎么办？ 也许是孤注一掷，也许是急中生智，顾婉晴猛然俯下身子，用力抱住了豪哥的双腿。豪哥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疯，上身还在与何启华较劲，瞬间失去了平衡，三个人摔在了一起。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相持着的力气都在失衡的状态下卸掉了。拼命被抢夺着的水果刀鬼使神差般划过，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引导下，毫无声息地插入了豪哥的身体。 一切发生的就像个意外，但到底是不是意外没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永远都不会说。 何启华完全被吓傻了，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手上、身上满是血迹。顾婉晴没有时间去确认豪哥死了没有，一把抓住何启华便拼命地往楼梯口跑。 在她提前来到夜总会的时候，便已经仔细观察过这里的出口通道了。电梯和中央楼梯是客人们经常使用的地方，不过在走廊的最里侧，还有一条给工作人员使用的安全楼梯，灯光也比较昏暗，很少被人注意。现在她就是拉着何启华朝这个方向跑，因为她之前听到的那些脚步声，都是来自另一边。 果然，很快身后便响起了呼喊声，豪哥的情况已经被发现了，整个夜总会马上便会被他的手下封锁起来。 拐入楼梯，还没往下半层，便可以听到下面也有人跑上来，看来已经无路可走了。何启华全程都是一种失魂的状态，眼神呆滞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脚步机械般随着顾婉晴移动。 这样都得死，顾婉晴心头火起，论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打过去，打得何启华一头撞在了旁边的墙上，人也渐渐清醒了些。 不过他这一撞，却让顾婉晴发现了不同，似乎刚刚那块墙壁是软的。已经没有时间仔细查看，顾婉晴拉起裙子，将一只脚上的高跟鞋握在手中，对着刚刚那面墙壁砸去。噗的一声，鞋跟毫不费力地陷了进去。这竟然只是一块广告幕布，用来装饰和遮光的，幕布的后面，便是夜总会山墙上的透气窗。 顾婉晴瞬间看到了希望，抬手便将幕布撕扯了下来，转身对依然懵懵懂懂地何启华喊道：“不想死就跳下去。” 何启华还没反应过来顾婉晴的意思，已经看到这个火红的身影敲碎了窗户，飞身跃了出去。身后的叫骂声已经很近了，他就算再茫然，刚刚顾婉晴那句不想死的意思他还是清楚的，跳，这是唯一的选择。 两层多些的高度，跳下来真不会死，只是狼狈了些，不过只要可以活着，这点狼狈又算得了什么。 顾婉晴的裙子已经撕开了，不过这样也好，跑起来免去了很多束缚。高跟鞋她也不要了，赤着脚拉起刚刚落地的何启华，玩命跑进对面昏暗的小巷。他们不敢去开车，因为那里在夜总会的正门，只要他们出现，相信那些追出来的小弟一定会将他们分尸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远离这里，然后找个黑暗的地方先藏起来。 穿过了小巷，又跑过两条街道，前面有一处建楼的工地。顾婉晴拉着何启华从一侧的围板缝隙钻了进去，避开夜间休息的工人，隐身到了还未完工的毛坯房中。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就算那些家伙真会找过来，自己也可以提前发现想办法继续逃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远处隐约传来了警察与急救车的鸣叫声，也始终没有人再追过来。 “警察已经到了，我们暂时应该安全了，他们不会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乱来。”顾婉晴长嘘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在了墙边。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也许是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何启华强忍着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整个人像着了魔一般，紧盯着自己的双手，不住重复着。 说心里话，顾婉晴是真瞧不起他现在的样子，一点男人该有的担当的没有。不过故事还没有结束，有些情节，还必须要继续演下去。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我，你怎么会去杀人...” 顾婉晴眼泪婆娑地抱住了何启华的手臂，声音颤抖着说：“我当时真的是吓坏了，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们已经死了，是你救了我，可我却害了你。”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不，我救人了，对，我是为了救人。”何启华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婉晴，我这算正当防卫是不是？正当防卫是不犯法的吧！”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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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我们逃吧 “可是，谁能证明你是正当防卫？” 顾婉晴的一句话，给何启华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浇上了一桶冷水。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证明，你不是也看到了，是他先要杀我们的。而且，那就是个意外，我根本没想过杀人，甚至我都不想和那个人发生任何冲突。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何启华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整个人再度陷入到了恐惧之中。 “婉晴。”何启华突然抓住了顾婉晴的手臂，就像要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你得帮帮我，你去告诉警察这是个意外，我是为了救人，我是无意的...” “谁会相信？”顾婉晴打断了何启华的哀求。“我们是情侣关系，我为你说的话警察会相信吗？而且你还不知道，被你杀死的那个人叫豪哥，就是天都夜总会的经理。整个夜总会上下都是他的人，他们会为你说话吗？别忘了，不久前他才安排人去砸了你的店，警察们会觉得你有充分的杀人动机。” “豪哥？你说他是豪哥？”何启华惊恐地自言自语着。 虽然他从来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人或事，但西区豪哥的名头他还是多少听说过。怎么会是他，自己把这样的人杀了，别说警察要抓自己，就是道上的那些势力也不会放过自己。 顾婉晴看着此时恐惧更甚的何启华，喃喃地说道：“豪哥曾经去过我的酒吧，邀请过我很多次，但我不想与这样的人有什么瓜葛，所以始终尽量回避着。可怎么都没想到，今天我去卫生间的时候竟然会遇上。他这样人背后的势力我们惹不起，搞不好就连警察那边也都有他的关系，这可怎么办啊？” “我们跑吧！”何启华抓着顾婉晴的手又紧了几分。“跑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往哪跑？警察已经过来了，夜总会里有监控，而且你杀人的凶器也留在了现场，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你的身份。到时候通缉令一发，我们能逃到哪去？如果先落到了警察手上还好，万一是豪哥的兄弟找到了我们怎么办？我还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何启华仿佛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哀求似的对顾婉晴说：“要不你去找警察自首吧！就说豪哥要侵犯你，你在反抗的过程中不小心误杀了他。你是个女人，而且豪哥想要侮辱你也是事实，警方应该会轻判的。” 顾婉晴眉头猛然皱紧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想让自己去替他顶罪，简直禽兽不如。顾婉晴毫不犹豫地一个巴掌打了上去，如果不是故事还没有完成，真想就这样丢下他离开。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都说了夜总会里有监控，我去自首也没用，最后手里捂着刀刺向对方的是你。” “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我又不想这样的。”何启华竟然哭了出来。“那刀也不是我的，是你塞给我的。” “你小声点，惊动了下面的工人，我们谁也跑不了。”顾婉晴没好气地提醒着。 何启华连忙用手捂住了嘴，但依然无法止住哭泣，整个身体都跟着不住地颤抖。 “要不你先躲起来吧！警察要抓的应该是你，我暂时不会有事。我会尽量帮你找些关系，能把这件事掩盖过去最好，如果不行，就想办法偷偷送你离开。” “躲？能躲到哪去？”何启华哽咽着问道。 “这么大一座城市，小心一点总可以躲一阵子。家和酒吧那边暂时你就别出现了，需要什么可以电话联系我。” “打电话会不会被警察查到？”何启华虽然现在恐惧到了极点，但谨慎小心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你傻啊！不会用别的电话打给我？”顾婉晴都开始有些失去耐心了。 何启华也发觉顾婉晴有些不耐烦，便不再出声，但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 两个人又在毛坯房里躲了一会儿，发现始终都没有别的动静。顾婉晴试着探头出去张望了一下，确认街道上很安静，这才对何启华说：“这么久了都没人追来，暂时应该安全了，相信那边警察已经控制住了现场。现在你就离开，找个地方躲好再通知我。我也回酒吧，看看能不能托些关系。” “婉晴，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是吧？”也许是到了要分开的时候，何启华变得愈加紧张。 顾婉晴注视着他的眼睛，无比诚恳地承诺着：“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 在何启华万般不情愿下，顾婉晴还是拉着他偷偷溜出了毛坯房，在街边的巷角，强推他融入了黑暗之中。她不想这样的纠缠一直持续下去，所以当何启华刚刚退进巷子里，她便马上转身离开，完全不理会身后那个家伙的呼喊声。 何启华当然也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这样的呼喊很快便停止了，夜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回到酒吧中，顾婉晴简答梳洗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狼狈。接下来的时间她根本无法安睡，就那样坐在吧台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天明。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的时候酒吧大门便被敲响了，上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制服威严的警察。根据天都夜总会里的监控录像，以及工作人员的口供，警方很快便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西区情人酒吧的老板情姐，以及e饮空间的何启华。 顾婉晴不出意外的被带回了警察局，到了这里她才知道，豪哥已经死了，被一把水果刀刺穿了肺部，还没到医院就死了。凶器水果刀还留在死者的身体上，上面提取到了两个人的清晰指纹，分别是死者与何启华的。 e饮空间已经出售，警方尝试了很多方法，暂时还没有找到何启华，所以顾婉晴现在就成为了警方掌握的唯一现场亲历者。 在询问中，顾婉晴几乎有问必答，看起来毫无任何隐瞒。她的说法是案发当天下午，豪哥让人带话说要见自己。自己并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但又不敢不去，便通知了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是何启华陪自己一同前往天都夜总会。在夜总会，豪哥突然要侵犯自己，自己拼命逃脱，在门外与何启华汇合。何启华与豪哥发生言语冲突，进而演变成为了肢体打斗。自己本想拉架，但怎奈两个男人力气太大，根本帮不上忙。最后因为失去平衡三个人摔到了一起，自己也不清楚何启华是怎样杀死豪哥的。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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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可惜了我的牛肉 警方询问水果刀是哪里来的？顾婉晴说不清楚，可能是夜总会包房里的。关于这点警方并没有从监控中确认，一是因为现场光线昏暗，再者监控的画面清晰度也不高，无法判断何启华是不是一直握有刀具。 之后警方又询问了顾婉晴与何启华逃出夜总会后的情况，特别是现在何启华去了哪里？ 顾婉晴回答说，逃出来后他们都很害怕，担心豪哥的手下报复，所以就一直拼命地跑，到几条街外一处在建工地附近才分的手。何启华说自己杀了人，准备躲起来一阵子，让自己暂时不要联系他，然后便丢下自己逃走了。自己是一个人回到酒吧的，心里始终害怕得睡不着，试着给何启华打过电话，但没能打通。直到天亮，警察便找到了自己。 负责询问的警察听完了顾婉晴的讲述，脸上写满了愤怒。很明显是这个何启华丢下顾婉晴自己逃跑了，这还是个男人吗？自然而然的，他现在很同情眼前这个女人，爱错了一个男人，竟把自己搅到了这样的事件当中。 询问结束后，经过警方的研究，顾婉晴与天都夜总会服务人员所提供的情况基本对得上。监控录像也清晰记录下了事件发生的过程，凶器上留有指纹，犯罪嫌疑人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何启华。而顾婉晴也算是受害人，不需要对她进行控制。不过为了寻找何启华，警方还是要求顾婉晴暂时不能离开本市，而且可能会受到警方的一定监控。如果何启华有任何消息，顾婉晴都必须第一时间通知警方，并协助抓捕工作。 顾婉晴办理完相关手续之后离开了警察局。回酒吧的路上，她觉得身子轻松了很多，压抑在心中近一年的故事，就快要有个结局了，她的人生到底是看到了终点，还是找到了新的起点。 西区很大，但再大也阻止不了消息的快速传递。天都夜总会的豪哥死了，而且这件事与西区情人酒吧的老板情姐有关。不知道是谁最开始传出了这样的声音，不需要多久，常来酒吧的人们几乎都知道了。 下午酒吧开门的时候，几乎见不到多少客人，难得的清闲，让整个酒吧显得有些凄凉感。服务生们似乎也有意远离了吧台，只要不是必须过去，他们都会选择在某个昏暗些的角落里交头接耳着。 顾婉晴没有去管他们，甚至有时候客人点过的酒，她干脆自己送过去。只是当客人发现送酒的人是情姐后，难免看过来的眼神复杂了很多，不过照比那些不敢来的，这些人已经算是善良的了。 都说墙倒众人推，当初情姐风光无限的时候，多少人抢着一睹她的光彩。而现在，西区情人酒吧就像个凶案现场，情姐的美丽真变成了致命毒药。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新闻追踪。位于我市西区的天都夜总会，在昨晚发生了一起严重刑事案件，造成一名成年男子死亡。现公安机关已基本锁定犯罪嫌疑人，特向广大人民群众发出协查通告。犯罪嫌疑人，何启华，男，28岁，曾为我市冷饮网吧e饮空间经营者...“ 电视机中何启华的名字，让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楚江南猛然瞪大了眼睛，脑子中无数个问号飘过，竟忽略掉了后面报导中的内容。刑事案件？何启华？不会是刚好同名吧？ 这段日子以来，因为莫莉的精心呵护，楚江南的状态基本已经恢复了，只是依然很少出门，似乎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关于她的事情，真的好久都没有再被提起过了，也许他们都是在逃避，不过这样的逃避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今天关于她的故事竟然又出现了，会是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吗？那个一被提起，楚江南便想吃了对方肉的家伙。 莫莉不知道在厨房中忙碌着什么，所以并没有听到这条新闻，楚江南也没有打算向她去求证。旁边就是手机，现在的网络咨询太发达了，只要简单的关键词，想要的不想要的，随时可以尽收眼底。 “天都夜总会豪哥被人杀了，听说是因为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地盘被人用刀捅死。” “警方已经锁定嫌疑人了，男的叫何启华，是个开网吧的。女的好像叫情姐，一个挺有名的酒吧老板。” “没错，就是因为情姐，我去过她的酒吧，人的确漂亮，果然是红颜祸水啊！” 类似这样的消息充斥着楚江南手机的屏幕，让他突然犹如石化了一般僵在那里。 “江南哥，晚上我们吃牛排，你想要几分熟的？”莫莉的声音自厨房中传了出来。 楚江南被她的声音惊醒，才发现后背已经浸满了汗水。他现在还哪有心思考虑吃几分熟的牛排，甚至可能连莫莉到底问的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莫莉没有得到楚江南的回答，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出来看看，却听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开门声。 莫莉紧赶两步还是晚了些，客厅里已经没有人，大门敞开着，楚江南似乎连衣服都没有换便已经冲出去了。 “江南哥，你要干什么去？” 莫莉探头出去查看，楚江南已经没有了踪影，这让莫莉心中隐隐有了不安。就在这个时候，电视机中的声音引起了她的关注。 “再播送一次。位于我市西区的天都夜总会在昨晚发生了一起严重刑事案件，造成一名成年男子死亡...犯罪嫌疑人，何启华，男...” 莫莉一下子明白了，知道楚江南这是要去哪里。她并没有追出去，而是颓然无力地坐到了沙发上。此时她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得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想要的答案是什么。电话就放在对面的茶几上，现在就可以打给她，或者就只打给楚江南。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再三犹豫之后，她选择什么都没有做。 盘子里的牛肉还在腌制着，不时会有些许血水从中渗出。原本这样的一幕让莫莉总觉得恶心，现在厨房进得多了，食材原始的样子也不再是那么血性和丑陋了。刚刚清洗好的刀叉就放在旁边，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可惜了这无人问津的美味，可惜了...莫莉拿起餐刀，挥手插在了牛肉上。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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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仍在原来的地方等你 楚江南连电梯都不急等，直接从楼梯跑了下去，拦下一辆出租车便来到了西区情人酒吧。 这一路上他给顾婉晴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对方都没有接听。直到此刻，他在吧台中见到了那个久违的身影时，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安放了下来。 酒吧这样的地方，进进出出的人各式各样都有，不过如今天楚江南这种只穿着睡衣和拖鞋的客人还是头一次遇到。不只是服务生意外，就连零星的酒客们，也不得不将目光暂时都集中到了这个过于随性的男人身上。 当初楚江南在这间酒吧里也算是闹出过些许名气，所以仍然有人记得，难免会对他今天的装扮多了几分兴趣。不过服务生就不这么想了，他们可不希望在这样的时候酒吧里再出事，起身便过来阻拦。 “哥，你怎么又来了？这段时间老板情绪不太好，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 服务生说得还算客气，不过从他们的眼神中，楚江南能够感受到不欢迎的意味。 “我知道你们老板现在心情不好，我就是来看看她的，你们这样拦着我干嘛？” 服务生见他还坚持不离开，也为难，便转身看向吧台的方向。那边的顾婉晴早就发现楚江南了，他这身打扮想不注意都难。不过她却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对于这个男人，顾婉晴的心中有很多愧疚，但同样也有很多无奈。当初既然选择了推开他，那么此刻就不能回头，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婉晴脸上的冷漠看在了所有人眼中。服务生明白了老板的意思，更加表现得寸步不让，几乎要把楚江南给围起来了。楚江南心里难受，那张美丽而熟悉的面孔，怎么可以这般无情，仿佛整颗心都要被她的冷漠给冻住了。 但无论如何，能够在这里看到她安然无事，就是最大的安慰。酒吧还在正常营业，这就说明那起案件与她没多少关系。至于何启华，他死不死就与自己没什么意义了。 想到了这里，楚江南寒冷的心里多出了一丝温暖。不过让他就这样离开依然还是不甘心，来都来了，再次见到她，便似乎再也无法放下。 “好，我今天不找你们老板，只是来喝杯酒，这你们不能赶我出去吧！酒吧开门做生意，哪有拒客的道理。” 楚江南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周围坐着的酒客也都听到了。虽然并不清楚他们会怎样看楚江南这个人，但对于酒吧来说，真要是落了个拒客的口实，传出去毕竟不怎么好听。服务生们只能再次转头看向老板，希望能够得到示意。 顾婉晴也听到了楚江南的话，她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心中却觉得好笑，这个家伙转变了好多，不再是那个死板、严谨的楚经理了。 其实她也没想真赶楚江南出去，只是不想与他面对而已。既然现在他都说了只是来喝酒的，那又何必显得自己太过小气。 顾婉晴将目光移到了一边，这样的举动让服务生们明白，老板不管这边的事了，也就是默许了这家伙留下。只要他不闹事，谁又愿意赶他出去呢！来来去去那么多次，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他和老板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还是那个熟悉的角落，楚江南独自坐了下来，也没用他点什么，不一会儿，一杯改良过的夕忘便送到了他面前。这个承诺顾婉晴还记得，只要他来，这杯酒便会为他留着。 日暮西垂，渐渐隐没入地平线。华灯闪烁，尽显出了都市别样的生活之美。酒吧里的客人总算多了些，却似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烈，就连背景音乐都舒缓了很多。现在这样的氛围是楚江南喜欢的，曾经那些个孤独的夜晚，他都是在类似这样的环境中度过。所以现在的他很舒服，甚至因为不远处的那个身影，让他如今比当初更舒服。 这是个久违的宁静夜晚，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就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变成了过客，在他们的眼中闪现，然后消失。他们彼此静立着，用无声的方式交流，饮着杯中酒，述说着不曾遗忘的故事。 打烊时，顾婉晴率先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楚江南几乎又是最后一个离开。他们没有一次眼神上的交汇，却仿佛已经彼此道过了别。楚江南是哼着小曲离开的酒吧，这让所有服务生都感到困惑，难道一个人、一杯酒，可以有这样大的转变吗？ 同样感到疑惑的还有莫莉，她又一次将车停在了那个熟悉的位置，看到自己心中的男人从酒吧大门走出，欣喜地踏上回家的路。 这次她没有选择只做一名观众，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他的面前。车门打开的时候，她看到了楚江南脸上凝固住的笑容，那里面仿佛装着很多疑问，有关于自己的，也有关于那个她的。 “上车吧！就穿成这样，走回去也不方便。” 楚江南依言上了车，看着专心开车的莫莉，很想问她怎么突然过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在外面等了多久？有没有什么想跟自己说的？ 问题多了，就很难选择先问出哪一个，然后便慢慢问不出来了。莫莉似乎正是想要他这样的状态，所以她也不说话，就只是安心地开车，让这个夜晚变得简单些。 车子终于停在了楚江南家楼下，当他打开车门准备上楼的时候，却发现莫莉并没有动。 “你怎么不下车？还有事？” 莫莉对楚江南笑了一下，说：“江南哥，你先回去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店里有批新货到，得早点过去点一下。我今天就回去住了，那边更方便些。” 楚江南并不知道店里订了新货，不过这些时日他也确实不清楚店里的事情，莫莉早就不需要他帮忙了。 “那我明早跟你一块去弄吧！” “不用了，最近店里的情况你都不熟悉，就在家休息吧！店里还有其他人呢，如果实在忙不过来，我再通知你。” 楚江南想了一下，也的确如莫莉说的，自己已经很久都没去过店里。而且这方面本来就不怎么熟悉，去了也帮不上忙，便没多想其它，挥了挥手，独自上楼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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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最后的剧本 回到家中，楚江南没有开灯，直接来到了窗口，从这里依然还可以看到楼下停着莫莉的车。他知道，这个时候莫莉也一定会在车中望向自己这个窗口。只是他们彼此谁都看不清谁，在黑暗中，寻找着那样的一丝藉慰而已。 一直以来，莫莉对自己的心意楚江南都清楚，他试过逃避，但并没有结果。现在他们之间，楚江南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有个人他真的放不下，对莫莉而言，似乎永远都只有愧疚。 今天莫莉会出现在酒吧门口，她一定等了很久，却一直都不选择进去，楚江南不清楚是为什么，但他总觉得，一定多少和自己有关。现在她又突然说店里有事，要回去自己那住了，楚江南怎么会猜不到那只是借口。 只不过这个借口对于现在的楚江南来说也挺好，毕竟两个人就这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没个说法，对莫莉太不公平。那段时间他自己的状态真的几乎崩溃了，便把这些屡不清的感情纠葛都丢到了一边。不过今天自己又去见了她，发现心里的那份感觉一点都没有变，那么对于莫莉，自己就应该有一个解释了。 窗口的灯光始终都没有亮起，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睡下了。还是回到了这样一个人的夜晚，你继续守护着那个人，而我守候着你。这世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牺牲的那个总会是自己？是真的争不过吗？还是那所谓的情谊让自己变得太过善良？爱本就无罪，为了爱，我们还可以再做些什么？ 莫莉发动了汽车，她没有选择回家，因为她不想孤独地面对那四面冰冷的墙壁无眠。 夜晚略显冷清的街道，依然闪烁的霓虹，一个为爱宁愿赴汤蹈火的灵魂，在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间穿行。 两天过去了，酒吧里的生意似乎略有起色，不过照比当初的火爆，依然难以同日而语。不过这样的节奏也很好，每天顾婉晴都不需要做多少事，基本只要在吧台中喝喝酒、听听歌，偶尔与人攀谈上几句，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酒吧那个熟悉的角落里又找回了一个身影，楚江南每天都会过来坐坐。虽然顾婉晴还是把他当做空气不予理会，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看着她还是原来的样子，便是满足。 警方对何启华的通缉仍然没有结果，他这两天就好像在这座城市中消失了一样，让警方甚至都怀疑何启华是不是已经逃去了外地。相应，对酒吧周围的监控也放松了很多。 直到又过去了两天，顾婉晴发现酒吧周围的警察已经撤走了，她才突然接到了那个电话。 电话号码是陌生的，而且是座机，不知道为什么，顾婉晴第一直觉便是他。 “婉晴，是我。”何启华那边的声音很小，顾婉晴不得不走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才可以听清。 “阿华，你这两天去了哪里？还好吗？” “你那边方便吗？”何启华小心地问道。 “恩！我一个人，你说吧！” 听了顾婉晴确认安全，何启华的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 “婉晴，我一点都不好，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你在哪？” “我没有地方去，怕被发现，所以...一直藏在西区公园后面的山中。我已经两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也不敢睡觉，听到有声音就得马上跑，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你不是说能想办法找人帮我吗？现在找到了没有？哪怕能让我离开这座城市也好。” 原来他藏在了山里，难怪这些天警察想尽了办法，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怎么不早些过来找我？”顾婉晴问道。 “我偷偷下去过一次，想去车站看看能不能离开，结果发现到处都是关于我的协查通告，我根本就不敢露面。后来我去了你酒吧附近，没敢直接进去，就躲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有几个人始终在附近徘徊，行迹太特别，可能是埋伏的警察。我哪敢去冒险啊！就只能又跑回了山里。今天我实在受不了了，才又偷偷下来，发现你酒吧附近的警察好像离开了，这才敢给你打电话。” “那你怎么不进来？” “我不敢进去，一旦被发现，跑都跑不了。” “我能帮你什么吗？” “我就想知道能帮我的人你找好了没有？”听得出何启华的声音非常急切。 “找了，不过人家也需要一些时间运作，哪能一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啊！”顾婉晴解释着。 “这都多少天了？再等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你到底行不行啊？这不是坑我吗？”何启华的语气中充满了抱怨。 “阿华，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顾婉晴突然哭泣了起来，声音透过话筒，听上去是那样的让人心碎。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怎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让你吃了这样的苦。是我太懦弱了，在警察局里，我真的好害怕，那些警察都好凶，吓得我什么都没敢说。我应该让他们把我抓起来的，那样你就不会有事了对吗？现在倒好，我不但害了你，而且...万一警察真的找到了你，我也还是会一样被当做同案犯抓起来的是吗？我们会不会再也出不来了？我们的那些未来是不是就都没有了？阿华，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们还可以生一个宝宝不是吗？我原本连我们新酒吧的名字都想好了，可是...” 话筒中只剩下了顾婉晴的哭泣声，似乎已经说不下去了。 “婉晴，你听我说。”何启华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认真。“刚刚是我太激动了，让你失望了。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 “不，现在我都开始不相信自己了，我好害怕会再也见到不你，他们会把我们关在不同的地方，甚至会判我们死刑是吗？”顾婉晴哭得更加伤心。 “婉晴，你不会有事的。就算我们真的跑不掉，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杀人的至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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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猛子 帮我一个忙 何启华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正在下着莫大的决心，然后继续说道：“我是真的杀了人，我都不敢相信，不过，那只是个意外不是吗？就算被抓了，我这也算是误杀，你帮我找个好律师，可能也判不了几年。你不能有事，你还要来看我的，还要经营好我们的酒吧，等我出来，我们还要一起走向新生活不是吗？” 第一次，顾婉晴觉得何启华真的很诚恳，这些话，都应该是他的心里话吧！有那么一刻，她竟会不自觉的感动，甚至忘记了这个男人在一年前，曾经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可惜，故事从开始的那天，就已经注定了只能有一个结局。所以，故事的主角再如何挣扎，也逃不脱既定的命运。 “阿华，你说得都是真的吗？我们还可以有未来？” “当然，我从来没这么确定过，婉晴，我爱你。” “好，我一定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我会等着你。不过现在，你在哪里？我想去见见你，而且你都好久没吃东西了，我给你送些过去吧！”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何启华，再不吃些东西，他可能不用警察或者豪哥的人抓，自己就先饿死了。他身上的钱在头两天就花光了，手机和银行卡都不敢用，担心警察会通过这些找到自己的位置。这次借电话打给顾婉晴，主要也就是为了这个，反而因为刚刚的那番话，差点就给忘了。 “你快来吧！说真的，我已经大半条命都没有了。我现在在一个废品收购站借的电话，不过我不能一直留在这。你还是到西区公园的后山来找我吧！从上山的小径一直进来，有块刻字的大石，从大石后面可以下到山沟里，我就在下面等你。” “好，我这就去准备些吃的、用的。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让警察发现了，现在到处都是你的协查通告，公园里的联防队眼睛可毒着呢！” “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你就快去弄吃的吧！多带些水，我挂了。” 何启华挂断了电话，顾婉晴长嘘出了一口气，靠坐在了床上。故事的结局终于到了，何启华，你可要好好的等我啊！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直接打电话给警方？还是亲自带他们过去？这些似乎都不稳妥。一旦让何启华知道了是自己出卖的他，难保在审讯的过程中他不会乱说话。所以必须得想一个万全的方法。 再三思量后，顾婉晴走出了酒吧。去往西区公园前，她先绕着酒吧附近转了一圈，感觉应该是没有监控的警察了，她这才安心下来。只是除了警察之外，身后却仍然还跟着一个人，那便是楚江南。 这家伙跟着自己倒底想干什么？顾婉晴也搞不清楚，不过有这么个人始终跟着，实在不方便。没办法，顾婉晴只好先去了趟商业街，连续逛了几家综合商场下来，才终于把他给甩掉。相信此刻楚江南还不知道在哪家店的试衣间外守着呢！ 离开了商业街，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顾婉晴这次不再犹像，直接走进了西区公园。只不过她的目的地不是后山，而是自己曾经驻足过很多次的那个小山坡，还有那块依然平整的大石。 “怎么又是你？” 顾婉晴在那块大石上坐了十几分钟，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是啊！又是我。猛子，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姐姐啊！” 猛子扭捏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这段日子，他每天都会刻意经过这里，期盼着再次见到那个美丽的身影。直到数日前，他听说了那件事，西区情人酒吧的情姐卷入了杀人案件。他怎么都无法相信，如此美丽的一个人，怎么会和杀人案有关？所有他更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她，亲口向她问清楚，她到底有没有杀人？ “猛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顾婉晴见猛子站在原地不动，表情也在瞬间变化了好几次，不解地问道。 猛子摇了摇头，仿佛下定了决心，用力向前踏出了两步，严肃地问道：“情姐，你真的杀人了吗？” “你说什么？”顾婉晴被他问愣了，脑子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禁反问了一句。 猛子一下变得仿佛做错了什么事，忙低下了头，但口中还是喃喃地继续说着：“就是前几天，天都夜总会的那件事，我听说了，真的与你有关吗？” 顾婉晴这回总算是明白了。也难怪，这件事现在西区应该都已经传遍了，恐怕各式各样的版本都会有，以猛子这样单纯的孩子，难免又要将自己看做是坏人。 “猛子，你相信姐姐吗？”顾婉晴突然反问猛子。 猛子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动作不大地点了点头。 顾婉晴见到他这样不禁笑了。“你相信姐姐就好，至于其他人都说过些什么不重要。” “那你真的没杀人是吗？”猛子缓缓抬起了头，似乎还是希望听到顾婉晴亲口确认。 “是的，我没有杀人，但我的确在现场。” 猛子明显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我知道，协查报告已经下来了，嫌疑人是那个叫何启华的男人。” “他是我的朋友，所以这件事，也跟我脱不开关系。” 顾婉晴走近了猛子几步，继续说道：“所以今天我特意过来找你，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帮你做什么？”猛子好奇地问。 “这个何启华，我现在知道他在哪里。” 顾婉晴的话才刚出口，猛子一下就愣住了，脸上写满了疑惑。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抓他？你是想让我帮他吗？” “当然不是。”顾婉晴连忙解释。“我只是不方便去报警，毕竟他是我的朋友。” 说到这里，顾婉晴叹了一口气。“也许你还不懂，出卖朋友，心里一辈子都会放不下那份亏欠。” “可是他杀了人，警察是要抓他的。”猛子似乎想要尝试说服顾婉晴。 “所有我才来找你，把这件事告诉你。猛子，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也有自己对待事情的选择。我想将他藏身的地方让你知道，至于你会不会选择带警察去抓他，我都不会干涉。我想这是我对朋友最后的情谊了，也对得起自己的心。”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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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结局与新的开始 猛子怎么都没想到顾婉晴能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的心中，犯了法就应该受到制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他相信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也许是真的自己还不懂，成年人之间的朋友之情，应该很珍贵吧！ “情姐，你真的不介意我通知警察去抓他？”猛子又一次确认道。 顾婉晴摇了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看得出她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我相信你的选择是对的，这就可以了。” “那他在哪里？” 顾婉晴似乎仍有些挣扎，但还是将之前何启华告诉自己的地方说给了猛子听。 猛子认真地记清楚，然后转身便走，他怕多耽误一会儿自己会忘记，或者嫌疑人又跑去了别处。 “猛子。”顾婉晴在身后叫住了他。 “无论是跟警察还是何启华，都不要提起我好吗？我真的不想再和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了。” 猛子转身，看着顾婉晴用力地点了点头。这个美丽的女人已经做了她可以做的全部，命运可以放过她了，希望今后她都会是幸福的。 猛子走后，顾婉晴脸上的复杂情绪消失了。她相信由猛子去通知警察是最好的方式，他是公园的联防队员，在后山发现了嫌疑犯再正常不过了。至于所谓的细节，猛子一定会有自己的说法，那些都不重要，警方要的只是能抓住人。 何启华那边顾婉晴一点都不担心，她相信何启华一定还会在那里等自己。只要自己没有出现，一个联防队员带着警察去抓他，只能怪他自己隐藏得不够好，特别是还刚刚下过一次山，难免被人盯上。 你可别忘了自己的承诺，好好享受牢狱生活吧！接下来的精彩人生，与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酒吧打烊前，顾婉晴果然听说了何启华被捕的消息。不知道是什么人得到了内部消息，现在网络上都传开了，警方连夜展开了审讯，嫌疑人何启华对杀人行为供认不讳。 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一连两三天下来，顾婉晴都没有接到警方的传唤。这就证明何启华什么多余的都没有说，他一个人承担下了这起事件的全部责任，以换取了顾婉晴的安全。 顾婉晴去过警察局，试着想要再见一次何启华。但警方驳回了她的请求，在正式开庭宣判前，何启华什么人都不能见。 因为事件清晰，何启华又非常配合，供述完整，很快便进入了法庭审理程序。审理过程中，顾婉晴申请了旁听。她的出现，让神情萎靡，人也消瘦得不成样子的何启华，重新振奋了许多。 法院最终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何启华的行为被定义成了过失杀人。虽然结果严重，而且存在潜逃的意图，但被捕后态度端正，积极配合警方的审讯工作，所以酌情判处有期徒刑四年零七个月。 何启华当庭表示不会上诉，法庭审理程序就此结束。何启华临被带出法庭的时候，遥遥对顾婉晴笑了一下，看他的口型，似乎在说：“等我。” 顾婉晴没有做任何回应。她没有马上离开，只是想再最后看这个男人一眼。当初自己曾经那样的爱过他，爱得多深，后来的恨便有多深，今天终于可以结束了。这是一场告别，与傻傻的爱告别，与深深的痛告别，与重重的恨告别。从此，我们不再相见，只盼各自安好。 第二天，西区情人酒吧第一次没有开门营业，顾婉晴坐在了火车上，她想回家看看，已经太久都没有回去过了。 今天的顾婉晴不再是情姐，她脱去了浓妆，换了套白色的衣裙，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就如同她曾经无数次回家的样子。家对于她来说永远都不会变，自己只会是父母眼中乖巧的婉晴，只会是他们挂念的女儿。 当她敲开家门的那一刻，年迈的父母瞬间哭了。 顾婉晴一路都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这样爸妈才会放心。但见到父母的眼泪时，她忘记了所有，一头扑进了他们怀里。 这是一年多以来他们最幸福的一天，也是最悲伤的一天，三个人从午后一直哭到了日落，眼睛哭肿了，声音哭哑了，桌上的纸巾都哭没有了。 最后先是母亲笑了，带着红肿的泪眼，轻抚着女儿的头。而后顾婉晴也笑了，她帮爸妈小心地擦去泪水，指着肚子说：“我饿了。” 父亲也笑了，这是他听到女儿最动听的声音，她饿了，她回家了。 没有什么比女儿回到自己身边更让老两口开心，没有什么能比回家更让她感觉温暖。曾经的那些苦难、悲伤终于都可以彻底放下，生活也许真的还可以回到从前。 这一次，顾婉晴在老家住了一周，每天就只是粘在爸妈身边，什么都不想做。过去这个样子的她父母都快有些烦了，不过现在他们每天都在笑，似乎彼此的依赖永远都还不够。 父母始终都没有问起过那半年她去了哪里，也没有提起过那个人，甚至对于女儿现在的生活，他们都几乎没有太多刻意去关心。因为老两口有种感觉，这次回来的女儿，终究还是不一样了。虽然她依然尽量保持着曾经的样子，但父母怎么会看不出女儿的变化，她长大了，更加坚强、更加成熟了，甚至可以说，她的心中可能承载更多、包容更多的故事了。那些故事都只属于她自己，作为父母，已经不能再用所谓的关心去约束她的选择了。所以，放心让她去闯吧！他们相信，现如今的婉晴，一定可以面对任何风雨。 再多的留恋还是不可避免要面对分别，顾婉晴得回去了。不过这次父母没有那么多的伤心和不舍，就像曾经送她去上学时一样，带着笑容，挥着手，知道她不久一定还会再回来。 也许真的是在刚回来的时候，他们将眼泪都流尽了。顾婉晴此时也感觉无比轻松，看到父母的身体依然健朗，是她最大的满足。回去又要开始一段自己新的冒险了，在那个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中，没有了伤、没有了恨，拥有的又将会是怎样的一场梦。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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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大山的邀约 自从那天楚江南跟丢了顾婉晴，晚上便听到了何启华被捕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楚江南总是觉得这件事一定与顾婉晴有关，但他却不敢去问清楚，也没有机会问。 何启华开庭的那天他也去旁听了，过程与结果都出奇的顺利，最后宣判时，何启华与顾婉晴那最后的对视，让楚江南的心里很难受。他说不清楚那对视中都隐含了多少，只是历经了一年多，这段刀割彻骨的感情，终于有了个答案。 离开法院后他便没有再见到顾婉晴，直到第二天，西区情人酒吧没有营业，他才知道顾婉晴离开了。 开始的两天他的确很担心，也想过尝试去寻找。只是实在没有方向，打顾婉晴的电话也没人接听。又会是半年多前的那个样子吗？是不是这次顾婉晴就要真的彻底消失了？在一个人的夜里，他就那样孤独地站在窗口，望向遥远的天边，为那个伤痕累累的她祈祷。 不记得从哪天开始，也许是第三天，或者是第四天，楚江南想通了。既然一切都有了结局，那么顾婉晴一定不会再折磨自己，所以无论她现在去了哪里，都真正的开始为自己生活了。他相信终有一天顾婉晴还会回来，到那个时候，她还会是从前那个干净、善良的女子，自己还可以停留在这个女子身边。 这段时间莫莉偶尔来过楚江南家几次，不过再也没有尝试留下的借口，只是带了些吃的过来，一同吃过了饭，简单聊些店里的情况便离开。这样的感觉楚江南有些不习惯，他发现自己似乎早就已经改变了，心中那个唯一的位置越来越模糊，那个身影他甚至已经不再确定它的主人到底是谁。 一周后西区情人酒吧终于再次开业，楚江南基本每天都会到那附近走走，所以他幸运地成为了酒吧里第一位客人。 顾婉晴没有再穿那种艳丽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轻爽了很多。虽然面对走进来的楚江南依然没有说什么话，但却难得地对他报以了一个微笑。 依然是那杯夕忘，只是这回楚江南没有去到那个熟悉的角落，而是留在了吧台。这样近距离的与她相伴着，很安心，也比之前自然了很多。 渐渐酒吧里的客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景，只是曾经的热烈淡了许多，似乎顾婉晴有意在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连背景音乐都变得那样平和。 每天固定的二十杯特调没有了，那本就是一种怪异的酒，其实不喝也罢。当酒客们发现情姐不再随着节奏舞蹈时，对那杯酒的渴望也便渐渐消失了。这样的结果的确损失了不少酒客，不过老板情姐都不在乎，其他人又纠结什么呢！ 几天之后，大街小巷都在传着天都夜总会关门的消息。听说豪哥背后的势力被警方彻底捣毁了，那次何启华的一刀成为了导火索，豪哥死后，似乎警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从这个角度来说，何启华应该算是个功臣，只是杀了人就必须要受到惩罚，监狱的墙壁上，永远都不可能为他挂上一面为民除害的锦旗。 顾婉晴再也没有去见过何启华，甚至在她的生活中，这个名字已经被彻底抹去了。就算多年之后，当他可以再次站在阳光下的时候，两个人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这便是结局，没有回头的结局。 这样的生活平淡而美好，曾经走过无数坎坷的他们，从不会觉得这种平淡会无趣，他们各自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安宁，美酒、音乐、还有她就足够了。 “情姐，老样子。” 两个身着户外作战服，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坐到了吧台前。 顾婉晴笑着将两瓶打开的啤酒送到了他们面前，随口问道：“这又是登山回来呀？” 他们是酒吧的常客，喜欢登山的户外运动爱好者，每次登完山回来，都会选择到顾婉晴这间酒吧来坐坐。顾婉晴也愿意跟他们聊天，总能从他们那里听说很多稀奇古怪的事。都说喜欢旅游的人心中自有一片山河，顾婉晴对那片山水世界一直很感兴趣。 “是啊情姐，每次回来就想在你这坐坐，特解乏。”其中一个人说着。 “喜欢就常来，情姐这酒管够。”顾婉晴随意地坐在了他们对面。“今天怎么就你俩啊？” “就我们两个，这次不是正式登山活动，我们是去探路了，提前了解一下环境。” “怎么登山还要先探路的啊？”顾婉晴好奇地问道。 “也不是每次都需要。不过偶尔会去到一些不熟悉的地方，担心环境陌生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所以提前摸摸底，也好对驴友们事先有个交代，感觉不适合的，这次就可以不参加了。” “你们想得还真周到。看你俩的心情，这次一定是个不错的地方吧？” “恩！环境真不错，而且不在开发区域，自然生态条件非常好，山路也并不难走，算是难得的遗珠之地了。” “让你这么说的我都想去了。” 顾婉晴说得并不是客气话，她是真的一直都很想到处走走，只不过现在有这么个酒吧在，而且之前她也没那份安定的心情。 “情姐要是想去当然好啊！我们随时欢迎。”两个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都很开心的样子。“我觉得这次通明山就是个不错的去处，情姐可以试试，攀登难度不高，而且路途也相对比较近，一来一回最多三到四天。” 顾婉晴心动了，仔细想了一会儿，觉得的确是个好机会。现在酒吧的生意也基本稳定了，不再如之前那样火爆，其实有没有自己在真没什么区别。 “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对新成员加入有没有特别的要求？” “没有那么复杂，情姐又不是外人，如果担心不习惯，带几个朋友也无所谓。我们计划三天后出发，正好可以卡在周末结束前回来。” “那太好了，我报名，你们看看我都需要准备些什么？”顾婉晴明显兴奋了起来，对这次出行充满了期待。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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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你想到过我吗 两个年轻人能感觉到情姐身上的那股劲，这也是他们喜欢登山的原因，大山总能给人一股莫名的勇气和力量。 “情姐你就准备一身适合户外的服装便好，简单带些随身用品，其它的我们都可以帮忙，只要在出发前告诉我们具体人数就行。” “没问题，有什么不懂的我就给你俩打电话。” 这件事就这样愉快地定下来了，之后他们又继续聊了些登山可能会遇到的风景以及需要注意的情况，直到两个人喝完了酒，便起身各自离开了。 这一切楚江南都在旁边听得清楚，他也觉得顾婉晴应该多出去走走，只是对于这些登山爱好者，他实在不了解底细，真能信得过吗？毕竟顾婉晴是个女人，而且变成情姐后的她，更是个迷人的尤物。多少人都对她起过不好的心思，更何况这样的一群精壮汉子。 他知道自己没有阻止顾婉晴的理由，不过他听到最后那两个家伙说过，顾婉晴可以带朋友一起去。楚江南想自己作为那个朋友，陪顾婉晴一块参加，这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从那两个人走后，直到现在，他尝试努力了很多次，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有些事情从变了味道的那一天开始，就似乎无法找回了，就像他自己与顾婉晴之间的关系。他不是放不下那个晚上在公园里顾婉晴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否则他也不会依然每天坚持出现在酒吧中。只是这段日子以来，顾婉晴的回避，自己的沉默，似乎已经走进了无法回头的死胡同里。他不知道还能用怎样的方式跟顾婉晴开口，甚至他都可以猜到，就算自己开口了，结果也一定是不变的，顾婉晴不会接受。 与其让她当面回绝，倒不如暂时什么都不说，再想想，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楚江南纠结的样子当然也引起了顾婉晴的注意，她隐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在心里也想好了答案。除非他不说，否则她便只能再伤害这个男人一次了。 现在自己身上的担子终于放下了，是自己应该还债的时候了，莫莉，一直以来自己亏欠她的已经够多了。 就在顾婉晴心里想着这些的同时，楚江南的脑海中也跳出了莫莉的名字。没错，就是莫莉，可以让她陪顾婉晴一块去。相比较自己对两个人的了解，莫莉对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得心应手，而且他一直很相信莫莉看人的眼光，对待可能存在的危险，警惕性也更强。她们是最好的姐妹，曾经一同经历过无数时光，相信只要莫莉开口，顾婉晴一定会答应。而且莫莉不会隐瞒自己任何事情，他们可以随时保持联络，不管登山过程中发生什么，自己都可以通过莫莉第一时间知道，这样自己也能安心很多。 想到这里，楚江南的心情终于安定了下来，一口将面前的酒喝完，对着依然坐在原位的顾婉晴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再说便起身走出了酒吧。 顾婉晴没想到楚江南会就这样离开，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过既然他选择什么都不说，对自己来说当然是最好的。无论今后他们彼此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她都希望楚江南与莫莉可以得到幸福。 楚江南离开酒吧后，第一时间给莫莉打去了电话。从电话中，他感觉莫莉似乎也没有在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确定了她还没有休息就好，剩下的便是希望莫莉能与自己见上一面。 几分钟后，莫莉的车便停在了楚江南身边，她似乎就在附近，不过楚江南没问，她也就什么都没说。 坐到了莫莉的车上，还没等汽车再次开动，楚江南便迫不及待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莫莉听。 听过后，莫莉的双手离开了方向盘，甚至将发动机也熄了火，让车就这样停在了路边。 楚江南还在期待着莫莉的答复，不过她却什么都没说，身子完全靠在了座椅上，缓缓闭合了眼睛。 楚江南不清楚她这是怎么了，只是感觉她的呼吸似乎有些沉重，眉心也多出了几分疲劳感。也许她是真的很累了，楚江南并没有急着催促她，只是那个答案还没有从莫莉的口中说出来，他无法安心。 就这样不知道等了多久，莫莉再次睁开双眼时，楚江南期待的表情还是第一时间跃入了她的整个世界。 “最近店里真的很忙，我恐怕走不开。”这便是莫莉的第一个答案。 “没关系，店里我可以过去帮忙，就只有三四天，不会影响什么的。”楚江南本以为莫莉马上便会答应，现在这个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所以只能极力争取着。 “可我真的很累，登山不是我的兴趣，也从来没有尝试过，恐怕坚持不下来。”这是莫莉的第二个答案。 “我都听他们说了，这次的通明山环境很好，而且攀登难度也不高，应该不会那么辛苦，就当给自己放松一下嘛！” “放松吗？”莫莉突然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凄苦。 “江南哥，她真的需要你这样担心吗？就只是个登山，和旅行没什么区别。谁没有一个人旅行过？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有经验的人陪着。” 楚江南的神情突然暗淡了许多，喃喃地说道：“就是因为有那些人一起，我才希望能有你陪着她。你也知道婉晴这段日子都经历过什么，她已经不能再受到伤害了。那些家伙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她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在山上一旦发生点什么，连个可以相互扶持的人都没有，她会崩溃的。” 莫莉紧盯着楚江南的眼睛，那里面此刻充满了柔情与不安，这些让莫莉的心很痛。就算是在那段他最痛苦的时光里，就算那个女人曾经伤害他那么深，就算自己为他付出了全部，这个男人的眼中，也从没有对自己闪烁过同样的光芒。为什么？值得吗？ “江南哥，你有想到过我吗？”莫莉突然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楚江南不假思索地便回答道：“当然想到了啊！所以我才会希望是你陪她去，你们是最好的姐妹，只有你才最适合陪在她身边。”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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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我跟你一起去 莫莉的心被一刀斩过，但却没有往常那样的疼了，只不过，她已经听到了血滴落的声音。她笑了，笑得比之前从容了些，仿佛心中的那些纠结都不再重要 “好，我答应你，会陪她去。” 当这个答案终于从莫莉口中说出后，楚江南脸上瞬间荡漾开的喜悦，就仿佛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莫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牙齿不经意地狠狠咬在了一起。 想说的事情都说完了，楚江南安心地靠在了椅背上。莫莉似乎也不想再继续聊其它什么，索性发动了汽车。她先将楚江南送回到了家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间，这才一个人默默离开。 这一路她将车子开得很快，几次路边突如其来的摄像头灯光闪烁，都在提醒着她已经违章了。不过她并不在意，她只想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一下，哪怕真的发生了危险，车毁人亡，她也心甘情愿。是不是这样，自己就不用为了楚江南去照顾那个女人。 顾婉晴对她来说曾经是最好的姐妹，比很多亲姐妹都亲。后来认识了楚江南，她们中间开始多了一层隔阂。她为这个男人祝福过，也为他感觉不值过。直到自己真的爱上了他，顾婉晴隐隐成为了自己的情敌，她们之间的关系便彻底不同了。她为这两个人心痛，更为自己心痛。 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莫莉无数次在心中这样问着，只是能给她答案的那个人，她已经不想再去面对。今天，她发觉自己早已经开始恨那个女人了，恨她的改变，恨她的自私，恨她霸占了自己心爱男人的那颗心。 一辆警车终于将莫莉拦了下来，她还没有失去理智去和警察飙车。对于警察的要求莫莉表现得很配合，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测，证明她并没有酒后驾车或者毒驾的情况。不过她还是因为涉嫌危险驾驶被扣留在拘留室一个晚上。 拘留室是一个会让很多人心绪不宁的地方，不过对于今天的莫莉，却使她异常冷静。可能是之前的发泄有了作用，也可能这里的冰冷感让她清醒。这个晚上，她始终很平静，整颗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寻找着她想要的答案。 直到天明，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她的脸上甚至还挂起了一抹笑容，那是一种解脱的畅快。也许警察们看到并不觉得奇怪，可以回家了嘛！很多经历过扣押的人都曾经有过这样的心态。不过只是莫莉明白，这份解脱与拘留室的一夜无关，它属于一个选择，属于一个人。 旁晚时分，莫莉的身影出现在了西区情人酒吧。她的到来让顾婉晴感到很意外，心中既有喜悦，更有几份疑惑。 莫莉直接来到了吧台前，也不点喝的，对着顾婉晴便说道：“你要去登山是吗？什么时候出发？我跟你一起去。” 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这让顾婉晴一时没反应过来，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莫莉也不继续追问，她相信顾婉晴听得很清楚，她更不是在询问或商量，只是来通知她。 顾婉晴渐渐平静了下来，心中清楚一定是楚江南告诉她的。之前就想到过楚江南会做些什么，没想到他竟然是让莫莉跟自己去。其实她并不介意有个亲近的人陪着自己，只是她不希望那个人是楚江南，毕竟这个男人牵动着的是自己最好姐妹的那颗心。现在莫莉来了，她要陪自己去，有什么不好呢？其实自从那个晚上，莫莉决绝地转身离开后，自己曾经无数次想起过她，多想能够回到从前，只是怕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这样的机会来了，她们又可以并肩而行，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是的，没有。顾婉晴笑了，同样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直接回答：“后天上午九点。” “好，我来接你。” 莫莉说完便不再继续停留，起身径直走出了酒吧。她这样的来去匆匆依然那般冰冷，但顾婉晴还是感觉很温暖，对于两天后的那座大山，又多了几分期待。 上午八点半，顾婉晴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身着一套新买的橙色登山服，大大的背包里装满了各色小食品。她从没有参加过这样的登山活动，也不知道具体应该准备些什么，只记得那两个年轻人提醒她的多带些水。顾婉晴不知道多少才算是够，只能根据自己的能力，尽量在背包的剩余空间中塞满了。 出门时她在镜子前又好好审视了自己一番，似乎有那么几分样子了，不过在她的心中，依然仿佛儿时期盼着一场春游时的小激动。原来成长也是无法抹掉我们的童贞，放飞的心永远承载着那场久违不变的童话冒险。 还差五分钟九点的时候莫莉开车到了，顾婉晴已经早早等在了酒吧门口。她还是那个样子，不冷不热的，简单与顾婉晴挥了挥手，招呼她上车。 今天莫莉也是一身简约的运动装打扮，只是颜色更加鲜艳许多，这很符合她平日的性格。后座上放着的背包就明显比顾婉晴轻便了很多，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反正一定没多少重量。 与大家约好的集合地点在花园广场，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再加上找车位等车的时间，到达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顾婉晴和莫莉是最后到的，其他人都已经等在那里。这次登山有十几个人，大多都是男性，算上她们两个，也就只有五个女人。 大家相互简单做了个介绍，负责这次登山的领队，就是那两个在酒吧邀请顾婉晴的年轻人，分别叫大军、和小武。 其他人有些顾婉晴也见过，不过名字倒没怎么太记得清楚，只是对另外的三个女人多留意了些。高点的那个叫做彩华，胖胖的是大宝，还有一个大家都叫她小美。 这次登的山叫做通明山，在临城的白塔县附近，乘车需要三个多小时。计划这次会在山上露营，所以大军和小武特意帮助顾婉晴、莫莉准备了一顶双人帐篷。这样的体验顾婉晴从来没有过，看着还没有打开时被卷成圆筒般的帐篷，心里便不自禁地开始兴奋了起来。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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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登山 乘坐上提前包下的一辆中巴，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莫莉始终都不怎么与人沟通，顾婉晴尝试了几次拉她一起，都被她默默地拒绝了，就只是一个人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带着耳机听音乐。 下午一点半左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一行人没有急着去登山，而是在县里找了个地方吃午饭。饭菜都是些地方的农家特色，吃起来清爽可口，似乎将城市生活中积累下来的满腹油腻都给洗掉了。 吃过饭又休息一会儿，终于准备登山了。这里并不是开发的风景区，所以道路并不怎么好走，车已经开不上去了，只能步行。穿过一片玉米地，又绕过了一个果园，附近已经没有几户人家，这才看到了上山的小路。 通明山，没有想象那样的高大，虽然站在山脚下仰望它依然是那样雄伟，但总感觉似乎少了些那种云雾缭绕般的巍峨。不过都说看山跑死马，如果你就因为这样便小瞧了它那可错了。这座山虽然名气不大，但也算是省内排的上的高峰之一。只是因为地理位置以及些特别原因才暂时没有被开发，真的想要征服它，就算是专业的登山爱好者，最少也得大半天的时间才能登顶。 在山的中上部，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贯穿山体的巨大空洞，犹如神迹。相传是某位大将军借天神之力一箭而为，通明山的名字也就是因此洞而得。 这些在来的路上顾婉晴便已经听大军他们简单介绍过了，现在亲眼看到那个大空洞，还真的是鬼斧神工一般。 开始山上的路还比较好走，基本和平日到景区的感觉差不多。大家依然可以有说有笑，沿途拍些照片，嬉闹着便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也不怎么觉得累。在绕过了一片山坳后，路径开始变得崎岖了起来，有些地方甚至还需要辅助登山绳才能上去。 顾婉晴这时才终于体会到登山与平日里爬山的区别，身上已经渐渐浸满了汗水。 莫莉的体力明显比她好些，始终走在她的前面，也不怎么说话。之前顾婉晴拉着她拍照，她倒是也没拒绝，只是当她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也都找不到曾经的那份亲密感觉。 “莫莉，喝水吗？” 顾婉晴停下了脚步，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将一瓶水递向了莫莉。 莫莉回头看了她一眼，努力调整着呼吸。这些日子她的运动也减少了，而且登山又一直都不是她喜欢的活动，早便觉得累了。只是每当她看到顾婉晴脸上洋溢着的兴奋，心中便总有股莫名的劲儿，不愿落在她的后面，更不想与她并肩同行。所以干脆咬牙坚持着，仿佛这一刻赢了她，便可以赢得世界。 这次来爬山，莫莉背包里就只带了一瓶水，原本以为到处都会有卖的，便没多做准备。现在她才知道这山里有多荒凉，别说是卖水的，就连个同他们一样爬山的路人都没有见过，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别人口中的什么风花雪月、自然美景莫莉并不感兴趣，她心中更向往的只是繁华，这里的一切在她眼中，唯有荒芜。 顾婉晴递过来的水已经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莫莉本不想接受，不过自己带来的水早已经喝完了，现在口腔里的干裂感正不住呼唤着，让她无法回避。 没有感激，甚至没有说上一句话，莫莉只是随手接过了那瓶水，畅快地喝着。这一幕让身边的其他几名同行者都感觉很奇怪，她们真的是朋友吗？这一路走来，似乎总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甚至隐隐带了几分敌意。 喝过了水，莫莉继续前行，落在身后的顾婉晴只能默默跟上。这一路上几个女人之间已经聊得很熟了，相比较顾婉晴的热络，大家自然更喜欢与她亲近。 这时其他三个女人走到了顾婉晴身边，其中那个叫大宝的轻轻拉了她一下，小声问道：“你和这个莫莉关系很好吗？怎么觉得她这人冷冰冰的，仿佛跟谁都有仇似的。” 顾婉晴抬眼看了下走在前面的莫莉，似乎担心她听到，忙轻声地解释：“她平时不这样，你们别误会她。莫莉从来都不喜欢登山，这次是为了陪我才来的，难免有些不习惯。人在累的时候，心情容易不太好，等找到地方休息下，慢慢就会好的。” 三个女人听了顾婉晴的解释，似乎并没怎么信，各自摇了摇头。跟着彩华说道：“以后你多来参加活动，有我们陪着不用担心，回头我送你些专业的登山装备。”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欢顾婉晴。 “好啊！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平时有空你们也常去我那个酒吧坐坐，酒水饮品一律算我的。” “这个必须啊！你还怕我们客气不成？”彩华的话音刚落，四个女人相应笑了起来。 这些话走在前面的莫莉都听得到，现在又传来了那刺耳般地笑声，让她心中更加厌恶。一群无知的女人，你们都被这狐狸精的外表给骗了。 又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眼看天色渐渐昏暗了很多，大军和小武决定先找地方露营休息，免得天黑下来发生危险。 之前两个人就来探过路，对附近的环境还算了解。不远的一个山坳里有一处潭水，山坳的背风面便是一块平整的空地，正好适合露营。 和大家商量过后，便直接绕了过去，不出半个小时就到了。一行人除了几个经常登山的男性，大多都已经十分疲惫，自然搭帐篷的任务也就落到了这几个男人的身上。 大军看着东倒西歪靠坐在地上的五个女人，大口地补充着水分，便提议让她们去另一边的水潭那看看，潭水很清澈，如果不介意还可以下去洗洗。 几个女人身上的汗水早就让她们不舒服了，听得这样的提议自然很开心，便相互拉扯着，结伴向着潭水的方向而去。 莫莉原本并不想一起，不过她们都走了留自己一个人守着这帮男人，也的确怪怪的。正好顾婉晴也过来叫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去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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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潭水清清 根据大军的指引，翻过一个小土坡，再穿过一小片林子便看到了一波碧潭。潭水不大，也就半个运动场的样子，不过很清澈，一眼便能看到底，也不太深。 能在深山中找到这样的一块地方，简直是神仙般的世界。几个女人商量着便准备下水畅游，一解身上的疲惫。不过这个时候顾婉晴才发现自己没经验，原来其他几个人包里都带了泳衣，甚至就连莫莉都有。反倒是自己，偌大的背包中，除了剩下的两瓶水之外，便全都是吃的了。 “你们事先就都准备了会游泳的啊？”顾婉晴看着大宝她们穿着泳衣，不禁问了起来。 “怎么你没带啊？”大宝疑惑地问道。 “也难怪，婉晴从来没参加过活动，自然不知道。”彩华在一边说着。“其实我们带着它也不是为了游泳，而是担心遇到大雨天气。到了山里，遇到大雨，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机会找到避雨的地方，衣服被打湿了会很不舒服，行动也不方便。渐渐大家便发现了这个办法，带件泳衣穿在里面，就算衣服都潮湿了，也不会影响行动，更不用担心衣服贴在身上尴尬。” “哦！原来是这样。”顾婉晴转头看了看莫莉，没想到这点她也想到了。 其实莫莉并不知道泳衣还有这个作用，她只是不清楚应该带些什么，平时出去旅行总会带件泳衣，只是习惯便随手放在了包里。 这时大宝已经换好了泳衣，第一个跳进了潭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小美也试着一点点地走了下去。 “哇！好舒服啊！” 大宝从水中探出了头，并不停地将水向岸上的几人扬起。在这样刚刚入秋的时节，暑气还没有去尽，能够在如此一处清凉的潭水中嬉戏，真的是享受。 “你们快下去吧！我就不去了，在这里帮你们看着衣服。”顾婉晴心中虽然感到惋惜，但还是满面笑容地和大家说着。 “别啊！难得有这样的好地方，错过了岂不是可惜。没有泳衣怎么了，直接脱了就下去，你还担心我们占你的便宜啊！”彩华伸手拉住了顾婉晴。 “裸泳？”顾婉晴有些惊讶。“这样不方便吧！光天化日的，而且...”顾婉晴转头看了看空地的方向，意思是那帮男人还就在不远处呢！ “你担心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大军他们你可以放心，不会过来的，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他们的为人我们还是信得过的。”彩华继续劝着。 “是啊！大军、小武他们你就放心吧！绝对是那种既没贼心也没贼胆的。他们要是真敢靠近，我保准打得他们老妈都认不出来。” 大宝和小美也游回到了岸边，一边劝着顾婉晴，大宝一边还像模像样地挥了两下拳头。 顾婉晴被她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心中也开始浮动。特别是一阵风吹过，带来了潭水上清凉的气息，更是让她渐渐下定了决心。 华裳褪去，美肤如玉。这便是彩华她们看着顾婉晴脱下衣服时的感受，除了小美似乎害羞微微侧过了头之外，另两个人都快要看直了。这样的眼神让顾婉晴也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微微的泛起了红晕。 “婉晴，你是妖精变的吧？”大宝在水中口无遮拦般地问道。 顾婉晴白了她一眼，倒是也不生气，匆匆便滑入了水中。 “你要不是妖精变的，怎么会生得这么好看，连身材也是完美的，我是不是就投错了胎呀？” 顾婉晴直接一捧水扬到了大宝的脸上，这才打住她那阴阳怪气般地感慨。 这是顾婉晴第一次在野外游泳，潭水的感觉与游泳池不同，包裹着肌肤就像绸缎一般柔滑，清爽直透皮肤，整个人仿佛置身在了另外一种世界，我在你的怀抱里，便是最舒心的港湾。 唯独与所有人不同的还是莫莉。她虽然也换上了泳衣，但却并没有真正进入到潭水中，只是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将双脚浸在了水里来回摆荡着。偶尔用手捧起一湾清溪，然后看着它一点点流下，溅起阵阵涟漪。 她这样奇怪的举动，别人也不去打扰她，除了顾婉晴偶尔会看向这边，另外三个女人则完全当莫莉不存在，各自嬉闹着，仿佛忘记了上山时的疲惫。 最后一缕天光终于在林间隐没，大山中的黄昏比想象中黑得要快。 潭水中的几个女人在忘情中醒悟过来，才发现时间的流逝。大军他们那边的帐篷应该都搭建完了，就如之前彩华她们说的一样，这帮男人并没有不识趣地过来打扰。不过，现在也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最先回到岸边的是小美，她默默地换好了衣服，开始招呼大家。大宝和彩华也相继游了回去，就只有顾婉晴，全身放松地漂浮在水面上，就像睡着了一般。 过往经历了那么多，自己这副身体已经很久都没有如此放松过了。微微荡漾的潭水，就像一张柔软的大床，带着些许微凉，包裹着那颗曾经伤痕累累的心，修补着上面残存的痛。 “婉晴，我们回去啦！”大宝在岸边呼唤着。 顾婉晴依然微闭着眼睛，还不想结束这场梦，只是轻摆了下手臂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呆会儿。” 大宝还想继续呼唤的时候，彩华阻止了她。从在水潭中开始的那会儿嬉戏之后，顾婉晴便始终这样全身放松地让自己漂浮在水面上。彩华那时便有种感觉，这个女人心中一定有个很痛的故事，让她身心疲惫。 “反正距离也不远，就让她自己再游会儿吧！” “可是天都黑下来了。”小美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是还有那个家伙在嘛！”彩华说着，眼神看向了莫莉坐着的地方。 至始至终都没有人去招呼过莫莉，所以她依然还在那块大石上呆坐着，眼神望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仿佛在哼着歌。 也是啊！她们原本就是朋友，也许这便是她们平日相处的方式吧！三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确认了彼此眼中的答案，便率先离开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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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衣服不见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天色越来越黑了下来。没有了那三个女人的潭水变得格外安静，静得仿佛可以忘记一切，然后便一直这样下去，成为一种永恒。 当然，前提要这里不是在深山，因为深山中的夜总是容易缺少安全感。 顾婉晴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觉得自己的皮肤已经吸饱了水分，再这样下去就会变得浮肿了。 四周的景物几乎就要只剩下轮廓，远处的昏暗之中，隐隐透着诡异般地气息。这就是大山里的夜，充满着无形的压迫感，让顾婉晴渐渐生出了一丝恐惧。 “还有人在吗？莫莉...” 顾婉晴游回到了岸边，尝试呼唤着。没有人回答她，看来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原本以为莫莉会留下的，没想到她竟然也走了，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顾婉晴的心中有些失望，甚至有点疼。 凭着记忆，她来到之前放衣服的地方，但却并没有找到自己的衣物。疑惑中，她又向附近摸索了一会儿，仍然一无所获。 自己的衣服呢？还有背包也都放在一起，不应该如此难找的啊？难道是丢失了？这怎么可能？ 顾婉晴变得更加害怕了起来。而且自己此刻正一丝不挂，也不敢走出太远去寻找，万一拿走自己衣服的是人或者野兽，那么它会不会... 顾婉晴瑟瑟地退回到了潭水中，希望可以借此来藏匿自己，但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啊！ “莫莉，彩华...” 顾婉晴鼓起勇气试着呼唤大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恐惧使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根本无法让空地那边的人听到。 湖水开始变得渐渐寒冷，顾婉晴的身子在发抖，之前那梦幻般的天堂，在黑暗的笼罩下犹如换了一个世界，阴森且恐怖。 顾婉晴将整个身体都缩到了潭水中，只露出头，紧张地四处观察着。她似乎能感觉到，不远处的某棵大树背后就隐藏着什么东西，它偶尔会不小心发出些瘆人的响动，然后便藏得更加深，让你无从寻找。 顾婉晴原本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但在这种时刻被窥视着的感觉下，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她现在连呼叫的勇气都没有了，担心自己再发出声音，那个东西就能捕捉到自己的位置，然后... 顾婉晴不敢去想然后的事，她担心想过了，便真的会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也许是恐惧下带来的错觉，顾婉晴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潭水冻僵了。 恐惧到了极限，就会变得疯狂，顾婉晴再也忍受不下去，决定拼命一搏。 水声响起，顾婉晴终于跃起了身子。但也就在她站起来的同时，树林背后再一次有声音传来。这回似乎是有人呼喊的声音，听不真切，但应该可以肯定是人。 顾婉晴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便又泄了回去，这世间人永远是最可怕的，在自己不能确定是什么人之前，她不敢去面对。 果然，树林中隐隐传出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不过那声音似乎并没有靠近，而是渐行渐远。 难道他没有发现自己，所以终于离开了？顾婉晴似乎稍感安心了一些。 可没过多久，之前那若隐若现的呼喊声又响起了，这次仿佛近了很多，呼喊的内容也清晰了起来。 “婉晴，你还在吗？” 他们呼喊的是自己？听声音顾婉晴觉得有些熟悉，仔细辨认后终于确定，那是彩华的声音。 跟着她也听到了大宝、以及大军等人的声音，原来是他们来寻找自己了。 这次顾婉晴是真的安心了，也许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自己太杞人忧天了。 随着声音的渐渐靠近，顾婉晴也总算浮出了水面，一边回应着他们的呼唤，一边走上岸边。 “我在这，彩华、大宝。” 对方听到了顾婉晴的回应，声音明显充满了喜悦，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也加快了许多。 可是这时顾婉晴也发现了问题，自己的衣服还都没有找到了，现在这样一丝不挂地站着，可怎么见人。她几乎已经想象到了当大军他们走出树林，见到自己时那副尴尬且放光的眼神。 “彩华、大宝，你们先不要让大军他们过来，我这有些不方便。” 顾婉晴突然变得慌乱的声音似乎起到了作用，树林中的脚步声明显顿了一下，跟着便响起了彩华的喊声。 “婉晴，你别害怕，就只有我、大宝和小美，我们过来了。” 不一会儿，一道手电光从树林中闪出，跟着三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顾婉晴的视线中。 “别用手电照，我没穿衣服。” 顾婉晴微微侧过了身，声音也小了很多，仿佛生怕被后面树林中的大军他们听到。 彩华确认了面前那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就是顾婉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关掉了手电，抢步来到顾婉晴的身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问道：“你怎么没穿衣服？发生什么事了？” 身上有了衣服，顾婉晴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转身看向三个女人，强忍激动，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的衣服找不到了，不敢就这样回去，所以耽搁了这么久。” “衣服找不到了？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离开时还看到的。” 说着彩华放眼四处查看了一番，不过周围太黑，什么都看不到。 “莫莉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吗？”大宝突然问道。 顾婉晴摇了摇头。“没有，她应该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我怎么都没有看到她...” 大宝的疑问还没有说完，树林中传来了大军的声音。“找到了吗？没事吧！我们现在可以过去吗？” 看来现在不是讨论莫莉的时候。彩华看了看顾婉晴现在的样子，虽然上身穿了自己的衣服，但下身还是很不方便，忙拉了拉大宝。 “把你的外套给婉晴围上。” 大宝的外套相对肥大一些，围在下身，勉强刚好可以作为裙子用。确认这回没问题了，这才呼喊大军他们过来。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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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林间泪 大军和小武匆匆从树林中走出、手电光下，看清了顾婉晴现在的样子，应该也猜到了之前的情况，不禁有些尴尬起来，远远地站在林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靠近。 “都别在那傻站着了，婉晴的衣服找不到了，大家都帮忙在附近看看。”彩华的声音打破了场面的尴尬。 几个大男人终于找到了台阶，一个个不好意思地笑着，开始四处帮忙寻找。 潭水的范围本就不大，而且几个女人清楚记得她们当初下水的地方，所以很快便找到一圈，依然没有发现衣服。 这就奇怪了，刚刚也没有大风，更不应该会有人经过，衣服怎么就会凭空消失了呢？ “算了，大晚上的还是先别早了，也不方便，等天亮了再说吧！”大军提议道。 顾婉晴也表示赞同。“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们回去吧！” 大家纷纷点了头，不过心中难免还是觉得稀奇，也许真的附近有什么小动物吧！希望就只是这么简单。 一行人就这样回到了营地，远远便看到了篝火前蹲坐着一个身影，似乎是莫莉。 她果然是已经回来了，之前顾婉晴还有些为她担心呢！现在确认没事，便准备过去打招呼，哪知大宝已经率先一步抢了上去。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自己回来也不说一声，丢婉晴一个人在那边，出事了怎么办？” 莫莉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望向走近的顾婉晴，似乎对她现在这个样子并没有多少奇怪之处。 “这不是都回来了吗？” “你...” 大宝对她的态度实在受不了，正想怼回去几句，却被顾婉晴给拉住了。 “你回来的时候有看到婉晴的衣服吗？”彩华走过来问莫莉道。 莫莉看都没看她，直接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 彩华也懒得如大宝那样与她争辩，转身回到了自己帐篷里，没一会儿便找出了套运动服，递给顾婉晴。 “先穿这个吧！里面的实在没有新的，勉强先对付一下。” 顾婉晴说了声谢谢便接了过来。这样已经很好了，说心里话，就算她们真要借给自己内衣，她也没法说服自己接受，那样的感觉太奇怪了。 去到彩华的帐篷里换好了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围着篝火在吃东西了。莫莉依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得出这帮人都不太想与她说话，她也乐得清静。 顾婉晴本来是想过去陪陪莫莉的，但却被大宝给拉了过去。因为她的背包也同衣服一起不见了，所有吃的都在里面，大宝便将自己带来的一根鸡腿递到了她面前。 顾婉晴很感激她，不过眼看着鸡腿上的油腻，还真有些吃不下。 彩华看出了顾婉晴的尴尬，忙将鸡腿接了过去。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眼中就只有肉，还是吃我这个吧！”说着，她将手中的一盒沙拉递给了顾婉晴。“我自己做的，尝尝。” 顾婉晴接过，笑着吃了一口，夸赞很好吃。 大军又继续说起第二天的计划，不出意外中午左右就可以登顶，然后下午返程，争取天黑前还是回到这里露营。 所有人都表示赞同。 顾婉晴发现莫莉始终什么都没有吃，几乎连水也都没喝一口，心中也是挂念，便默默地退到了她身边，将手上的沙拉递了过去。 “吃点东西吧！” 莫莉没有接，依然带着耳机似乎在听音乐。 这次一起来爬山，顾婉晴以为她们终于可以找回当初的感情。但事实看来并非如此，莫莉与自己间的那层隔膜，仿佛越来越厚了。她心中有很多话想跟莫莉说，可是这一路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莫莉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一些。 “我想去方便一下，你陪我好吗？”顾婉晴放下手中的沙拉，站起来问着莫莉。 莫莉没有反应，就像没听到一般。 顾婉晴相信她是听得到的，而且这时明显大宝她们也都听到了，转头看了过来，相信莫莉再没有反应，她们就要过来了。 “走吧！我快忍不住了。”顾婉晴干脆直接动手拉起了莫莉。 莫莉有些不耐烦，刚想发作，却在顾婉晴的眼中看到了很多内容。她明白顾婉晴一定只是想找个借口和自己说点什么，虽然自己并不想听，但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也不好闹得太过难看。 顾婉晴感觉莫莉的身体在挣扎了一下之后便放松了下来，心中很高兴，也没多说别的，只是对大宝她们打了声招呼，说去方便一下，便拉着莫莉朝黑暗中走去。 依然是绕过了那个土坡，在树林间，顾婉晴停住了脚步。 莫莉发现顾婉晴始终看着自己，似乎在努力组织着想与自己说的话。 “你不是要方便嘛！还不快点。” 顾婉晴的眼角有些湿润，她不希望与莫莉之间永远这样下去。 “莫莉，我们谈谈好吗？” “有什么好谈的，走了一天的山路你不累啊！快点方便完，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你心中对我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和我说。” 莫莉没有回答，干脆转过了身背对着顾婉晴。 “还是因为楚江南吗？我跟他什么都没有，那天的事情是有原因的..” “别跟我提江南哥，你不配。”莫莉粗暴地打断了顾婉晴。 顾婉晴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知道自己伤害了很多人，但那都不是我真实的意愿，我一直都是希望你们好的。” “谢谢，没有你，我们一直都很好。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现在跟我装可怜了，不过就算你能骗得了世界，却骗不了我。西区情人，好大的名头啊！你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了吗？” “你误会我了...” “用不着跟我解释，你跟多少男人勾搭与我无关，只是别去伤害江南哥，他傻傻地为你付出太多了，你根本就不配拥有。” “我怎么会去伤害他，我不愿伤害任何人。” “不伤害任何人？你还真当我看不出来？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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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哥哥不是坏人 莫莉脸上突然显出了一丝讥讽般的笑容。 “天都夜总会的事你做得真漂亮，既除掉了对你垂涎三尺的豪哥，又报复了何启华那个不要脸的家伙，顺便还帮警方铲除了西区最大的恶势力，把自己的酒吧也保住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也教教我呗！” 顾婉晴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她怎么都没想到，莫莉竟然猜到了一切。 “不不，你还是不要教我了，我可不想变成你那样子，蛇蝎女人，再好看的皮囊也掩盖不住你的丑陋。” 莫莉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在牙缝中挤出来的，字字插在了顾婉晴的心头。 顾婉晴很想解释，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跟莫莉解释，自己的确是那样做了，又如何解释得清呢！ 就在这时，树林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都以为是大宝她们跟过来了，便各自都不再说话，只是气氛依然冰冷得可以冻死人。 “两位小姐姐好大的火气啊！这荒山野岭的，可别气坏了身子。” 突然，一个刺耳的男人声音钻了过来，明显不是自己那伙人。莫莉和顾婉晴猛然转头，在与空地相反的方向，一胖一瘦两个身影，正在慢慢地靠近。 “谁？” 顾婉晴惊慌地问了一声，身子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莫莉也紧张起来，似乎是下意识的，抢身挡在了顾婉晴的身前。从小到大，面对危险的时候顾婉晴总是相对懦弱一些，莫莉便充当起了保护她的那个角色。这早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根本不需要大脑去思考，身体自然而然地便做出了反应。 “别害怕，哥哥不是坏人，我们是大山送来的礼物，帮二位小姐姐消消火气。” 随着声音的落下，那两个身影走到了近处。因为天色昏暗，看不清具体长相，只能大概感觉到年纪都不太大，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莫莉随口问道。其实她大可不必问，之前那两句轻佻的话语，已经足以证明这两个男人的意图了。 她们现在应该跑，不过似乎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两个男人默契地一前一后站定，将莫莉和顾婉晴夹在了中间。 之前怎么都没想到这深夜的大山里还会有别人，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僻静的环境，就是希望能不被打扰。现在就算马上呼救，也不知道空地那边到底听不听得见。 其实她们不知道，早在还没有登山之前，在县里他们一伙人就已经被盯上了。 这里虽然还没有被开发，但偶尔过来的登山爱好者还是有的，基本都是些大城市来的年轻人，随身携带的物品也多。县里的一些游手好闲之徒便打起了他们的主意，经常会尾随登山客上山，等待夜里露营休息后，偷点值钱的东西。反正都是在大山中，就算事后失主想追究，也找不到下手的人。 这两个家伙便是如此，一直远远地尾随在后面，白天不敢靠近，毕竟这边人多。终于到了晚上，两个人这才悄悄摸过来，结果刚接近树林，便听见了顾婉晴与莫莉的争吵。他们已经听了有一会儿，确定就只有这两个女人，而且相互关系还不怎么好。在县里的时候他们可就看到过的，这其中的几个女人长得都不错，现在感觉机会难得，心中欲火猛然升起，便大着胆子迎了上来。 “我们是疼你的人，爬山一定很累了，让我帮你放松放松吧！” 男人的话语一出口，便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搂住了顾婉晴的脖子。莫莉回身刚想帮忙，另一个男人也同时拉住了她，伸手便向她的胸前探去。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莫莉几欲作呕，看来这两个家伙之前没少喝。 莫莉强忍着憋住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男人的手架开，反手就去抓对方的脸。 混乱中，顾婉晴发出了呼救声，但很快她的嘴便被那男人给捂住了，另外一只手也已经开始撕扯起她的衣服。 顾婉晴身上现在就穿了一件运动服外套，里面什么都没有，胸前的拉锁很容易便会被扯开。顾婉晴惊恐之下，顾不了别的，只能全力抱着胸前，不让对方得逞。 两个男人的力气明显很大，不过也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动作迟钝了不少，让莫莉找到机会，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裆部。男人吃痛，手上的力气消失，人也弯了下去。莫莉借机抽出身子，奔着顾婉晴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顾婉晴领口的衣服已经被扯开了大半，诱人的肌肤隐隐可见。这仿佛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欲火，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莫莉扑上来不住地抓打着，但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被男人用肩膀猛烈的一撞，整个人退出去了好远。 脚边就有一块石头，拿起它，也许就能给男人造成实质的伤害，只要他能放开手，就有机会拉着顾婉晴逃跑。但是真能跑得掉吗？那个被自己踢中裆部的男人，也正挣扎着准备追过来呢！ 为什么一定要救她，之前那只是条件反射的动作，现在自己还觉得这个女人值得救吗？根本没有时间给莫莉思考，她只记得三天前的那个晚上，自己在警察拘留室里想过的决定。 莫莉没有再犹豫，甚至没有再看向顾婉晴一眼，转身朝着树林外跑去。 大宝终于吃完了她手中最后一根鸡腿，彩华用树枝拨弄着篝火，随口问道：“婉晴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两个人似乎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不会是迷路了吧？”小武说道。 “应该不会走远，我们去迎一下吧！”彩华站了起来，顺便把大宝也一同拉起。 “要不要我们一起？”大军在一边问道。 “女孩子方便，你们大老爷们过去干嘛？”彩华甩了他一句。 大军一想也是，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便坐着没动。小美这时也站了起来，三个女人顺着顾婉晴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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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有惊无险 还没等绕过土坡，手电光中就出现了莫莉惊慌的身影。彩华发现就只有她一个人，而且脸色又如此难看，心中便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 莫莉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人，被手电晃到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怔在原地。当发现是彩华几人之后，才终于放下了心，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婉晴呢？”彩华继续追问着。 “我们遇到坏人了，就在树林那边...” 莫莉的话还没有说完，彩华和大宝的脸色就已经变了，不急多问，拔腿就向着树林的方向冲去。 “小美，去喊大军他们。” 手电光照进树林中的时候，顾婉晴已经被两个男人按在了地上。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衣服还被自己牢牢抓住，没有让对方得逞。 大宝身上的肉真不是白长的，直接冲过来硬撞在了其中一个男人身上，用她那敦实的体重，生生将那男人撞翻在地。彩华也已经从地面拾起了一根树棍，朝着另一个男人后背砸去。 两个男人触不及防，被打得一时慌了手脚。不过毕竟就只有这么两个女人，他们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局面也再度翻转，彩华手中的树棍被其中一人夺了过去。 眼看女人们就要吃亏，一声爆喝骤然响起，大军、小武等人到了，二话不说，对着那两个男人便是一通拳打脚踢。 小美随后也跟了上来，第一时间去查看了顾婉晴的情况。还好她并没有受伤，衣服的拉锁已经坏了，但依然被她紧紧地抱着，没有让春光暴露出来太多。 彩华与大宝这时也赶了过来，将一件外套遮在了她身前，这才将顾婉晴扶起，不住地安慰着。 顾婉晴比她们想象得镇定很多，虽然身子还有些发抖，但并没有因此情绪崩溃，甚至还有时间看了那边被打着的两个男人一眼。 那两个家伙被打得很惨，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不过大军他们并没有下死手，主要也就是出出气，所以没过多久，那两个被打的男人便找到机会逃跑了。 由于挂念着顾婉晴这边的情况，谁都没有再去追的意思，纷纷回到了几个女人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可是顾婉晴这时候却是首先寻找起了莫莉，直到在人群外看到了莫莉安然无恙之后，这才放心下来，回答了大家的问题。 她当然没有说自己与莫莉到这边来的真正目的，只是说方便完准备回去的时候就遇到了那两个家伙。她的条理依然很清晰，似乎已经渐渐安定了下来，甚至开始安慰起了大家，说自己没有事，只是当时有些吓到了而已。 在众人的陪同下返回到营地，大军与小武商量，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是不是应该提前结束这次活动，天亮就下山，不过却遭到了顾婉晴的反对。她的意见很简单，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就只是两个喝多了的酒鬼而已，已经被打跑了，便不敢再回来。难得都已经走了一半，何必扰了大家的兴致，她也想站在山顶，看看脚下的这个世界。 在顾婉晴的坚持下，一众人商量过后，决定明天继续，不过尽量加快行程，争取可以不用再露营，天黑前便下山。 接下来就要好好休息了，可是大军等人还不放心，便商量着几个男人轮流值守，这样也不会影响到众人休息。 原来的安排是顾婉晴与莫莉住一顶帐篷，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彩华说什么都不放顾婉晴离开，硬是拉着她和自己住一块。另一边大宝则直接钻进了小美的帐篷里。最后只剩下莫莉一个人，她似乎也没任何意见，坦然地回去睡觉了。 也许是突发事件的影响，很多人都没怎么睡实，天还没亮便基本都爬了起来。顾婉晴钻出帐篷时，小武将一个背包和衣服放在了她的面前。 “看看少什么东西没有？” 顾婉晴惊讶，这就是自己丢失的衣服和背包，忙问小武是怎么找到的。 小武说是自己夜里去方便，在树林中发现的，丢在了与潭水不同的方向，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到。 顾婉晴打开了背包，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在，就连里面的手机和钱也都没有少。 “我看啊！搞不好就是昨晚那两个家伙干的，想想还真危险，那时候你可就只有一个人在潭水里啊！”大宝在一边后怕地说着。 不过顾婉晴却有不同的想法，怎么都感觉衣服不会是那两个家伙拿的。否则他们为什么当时没有出现？反而要在晚上又对自己动手？更何况，里面的财物都没动，那这两个人拿自己的衣服和背包做什么？ 顾婉晴转身看向了莫莉的帐篷，此时她是唯一还没有出来的人，也不知道醒了没有，或者她此时也正在帐篷里偷偷地望着自己。 “既然都起来了，不如我们去看日出吧！从这里出发，不太远就有一个山崖，爬上去便是空洞的外延，最适合看日出。”大军一边往熄灭的篝火上填着土，一边提议道。 “那山崖好攀爬吗？”大宝小心地问道。 “有些难度，其中一段比较陡峭，需要借助登山绳。”大军回答。 “啊！大早上就做这么剧烈的运动，是不是太残忍了。”大宝转头看向还在打着哈欠的彩华。 彩华又问大军。“登顶，那里是必经之路吗？” “那倒不是，想登顶最好走的路需要绕过去。我就是觉得今天天气挺好，大家又起得这么早，看看日出是个不错的选择。等看完了日出，我们还得要爬下来，从另一边继续前进。” “既然这样，那我和大宝就不去了，反正你们也还是要回来，我们就留在这等。” 大军似乎有些犹豫。“就你们两个女人，会不会不安全啊？”他多少还是担心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 这时正好有另外两个男人也表示可以不去，这样便可以一起留下相互有个照应。大军觉得如此也好，便问想去的都有谁。 顾婉晴是想看日出的，虽然可能会辛苦些，但毕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结果小美也想留下，最后去的竟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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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坠落 大军转头看向了莫莉的帐篷，她依然没有出来，便问顾婉晴要不要问问她的想法。顾婉晴也有这个意思，便来到了帐篷边，小声地问了句。 “莫莉，起来了吗？” 没过多久，莫莉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我们准备去看日出，你去吗？” 莫莉没有马上回答，侧头看了看其他人。其实她在帐篷里基本都听到了外面的对话，知道有几个人会留下等待。不过让自己与那三个女人呆在一起，她心里就感觉不那么舒服，还不如跟过去透透气。现在她只要一想到昨晚在篝火前那三个女人的表情，就恨不得有赏她们几巴掌的冲动。 见莫莉终于点头，顾婉晴也露出了笑容。不过她此刻的心情却有些复杂，这回再次面对莫莉，她清晰地能感觉到，有些失去了的东西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没有带太多东西便出发了。十来分钟后出了山坳便开始上陡坡，其中最后的一段几乎是七八十度的石崖，虽然距离不长，但看上去还是很惊险。 先是小武一个人带着登山绳攀爬了上去，然后将绳子找地方固定好，再帮助大家一个个向上爬。大军留在下面做保护，让几个男人先上，他们动作快些，也比较有经验。最后是顾婉晴和莫莉，大军简单教授了她们一些用绳索攀爬的技巧，便帮助莫莉踏上了石壁。 莫莉虽然不喜欢爬山，但平时运动还是比较多的，尝试了几下之后，动作渐渐适应了起来，向上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跟着大军帮助顾婉晴也攀了起来，相比较莫莉，她的动作稍显笨拙，速度也会慢不少。 一步、两步、五步、十步...随着距离地面越来越高，顾婉晴的信心也增强了起来。大军见她动作渐渐协调，便放下心，也开始了自己的攀爬。 已经爬了一多半了，虽然其实也就十几米的高度，但两个女人还是累得满身都是汗。莫莉甚至已经开始后悔了，干嘛那么想不通，非要跟过来受罪。她在崖壁上找到了一处明显的凸起，让自己可以双脚踏实暂做休息。 转身时，顾婉晴距离自己还有段距离，不过也基本过了一半的位置。她倒是开心，累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真是虚伪的家伙。江南哥就是被这样的笑容给骗了吧！自己当初又何尝不是呢！还特意让自己来照顾她，就她这狐媚的样子，见到男人就往上凑，还需要自己来照顾吗？当年她怎么就不直接死了呢！ 顾婉晴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有些发抖了，这是太累的表现，不过她坚信自己一定爬得上去。抬头看时，正好对上了莫莉的眼神。她也在想着什么吗？我们之间的距离，是真的远了，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再也无法追赶。 收回目光，顾婉晴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绳子，脚下用力，又向上了一小段距离。不去想莫莉了，就顺其自然吧！现在顾婉晴只想尽快爬到崖顶，去看一看那初升的骄阳。 突然，顾婉晴用力拉住的绳子仿佛失去了着力，一下让她的双手拉空，整个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在她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便带着她凝固在脸上的茫然，向后栽倒了下去。 绳子断了。这是顾婉晴脑子里最后的记忆，然后便是一片空白。上面几个人也都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绳索的变化，但谁也来不及做什么，只能眼整整地看着顾婉晴掉下去。是死、还是重伤，他们没有时间去衡量后果。 担心的坠地声并没有到来，顾婉晴再度找回意识时，发现自己正倒挂在崖壁上，似乎有什么缠住了自己的脚。 她努力侧头向上看去，才发现是大军，他在绳子断掉的第一时间，攀住了身旁一颗从崖壁上长出的小树。同时，竟然硬生生地，在下落的顾婉晴与自己交错瞬间，死死抓住了她的一只脚。 能看出来，大军的表情十分痛苦，怕是已经受了伤。但他就是不放开手，甚至抓得顾婉晴脚踝处都有些失去知觉了。 “坚持住大军。” 小武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跟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另一条绳索固定好，几乎是用自杀般的姿势，拉着绳索跳了下来。 小武用身体紧贴着崖壁，不顾摩擦带来的疼痛，一路滑到了大军身旁，用自己手中的那根绳索将大军身体固定住。然后他又用同样的方式稳住了倒挂着的顾婉晴，确认他们不会再有坠落的危险，这才大声喊已经上去的人帮忙，用绳索一点点将他们放下去。 小武提前下到地面接应，扶着两个人安全地着陆，让他们靠着崖壁躺好，检查有没有受伤。 没过多久，上面的几个人也纷纷攀爬了下来，特别是莫莉，更是几个人重点照看的对象，担心再发生一起跌落事件。 经过小武的检查，顾婉晴除了一些擦伤，基本问题不大。不过大军的情况就相对严重了一点，抓着顾婉晴的那条手臂脱臼了，而且伴有明显的拉伤，就算将关节复位，恐怕短时间也抬不起来。 看着大家担心的样子，大军反倒笑了。 “我没事，婉晴没受什么伤就好。还好就只有她一个人掉下来，不然我可就接不住了。” 看着大军故意轻松的样子，小武心中感觉愧疚，绳子是他准备的，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危险。 “这绳子怎么就断了呢？” 大军安慰着小武。“都是意外，别放在心上。先回去吧！我那带了些药，回去赶快都处理一下，不然伤口容易感染。” 小武下来的时候身体也擦伤了不少地方，整体来看，要比顾婉晴还严重一些呢！ 过来两个男人扶起了大军，顾婉晴示意自己可以走，便准备朝帐篷的方向返回。 这时顾婉晴发现莫莉在一边收拾着断掉的绳索，正准备过去帮忙，她却已经将收起的绳索丢到了旁边树丛中。 当她做完了这一切，从顾婉晴身边经过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顾婉晴一眼，似乎对她之前的遭遇完全不必关心。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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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活着的代价 几个男人担心大军的情况，谁也没在意这边，已经渐渐走远了。顾婉晴落在了最后，再三犹豫了一番，还是悄悄返回了崖边，自树丛中找出了那节被丢掉的绳子。 仔细检查了一遍，她发现绳子的断口处虽然毛糙，但依然可以看出十分整齐。这应该不是自然断裂的样子才对，再结合之前莫莉独自处理这段绳索时的状态，顾婉晴心中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的后背已经浸满了汗水。 返回空地时，大家都已经在七手八脚地忙碌着，有人用水帮大军和小武清理伤口，有人在帐篷里翻找着伤药。三个女人正准备来接顾婉晴，而莫莉，依然独自坐在角落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婉晴，让我看看你伤到哪了？”彩华惊慌地扶住顾婉晴问道。 “没事，都是些擦伤而已。”顾婉晴笑着安慰她们。 “怎么没事，衣服都破成了这样，也别穿了，赶快跟我进帐篷，我帮你清理下伤口。”彩华和大宝拉着顾婉晴便钻进了帐篷。 身上的衣服确实不能再穿了，好在自己原来的那套小武已经帮忙找到，此时正好可以重新换上。 顾婉晴的伤口大多都集中在手臂和肩膀附近，有几处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粉肉，看起来血淋淋的，挺吓人。 小美不敢看这些伤口，连忙出去帮忙拿伤药。彩华和大宝则强忍着泪水，用干净的瓶装水帮助顾婉晴一点点清理掉伤口上的污浊。 一切都处理完天也大亮了起来。带来的纱布有限，最后他们干脆裁掉了一件衣服，垫在纱布外面才勉强将所有人的伤口都包扎好。现在不用再犹豫了，活动必须取消，尽快下山，把他们送去医院治疗。 几个没有受伤的男人开始收拾帐篷，三个女人也各自去帮忙。顾婉晴独自来到了莫莉身边，有些话她必须要与莫莉谈谈。 “之前我的衣服，是你丢掉的吧？”顾婉晴的声音很小，不希望其他人听到。 莫莉没有回答，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树林。 “还有今天的绳索...” 顾婉晴的话还没说完，莫莉盯着的树林间，突然有一群人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因为他们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当时天黑，看得并不真切，但此时那一胖一瘦的体态，以及身上只简单处理过的伤痕都可以证明，这就是昨晚的那两个家伙。 “果然还没走，哥几个，帮兄弟报仇啊！” 此言一出，不需要再多说别的，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对方足有十几个人，基本都是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大小伙子，各个手里拿着武器，不由分说就扑了过来。 自己这边虽然人数也不算少，但其中有五个女人，而且大军和小武也都受了伤，哪里会是这帮人的对手。 “快跑。” 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这么一句，跟着彩华和大宝便拉起顾婉晴朝树林中跑去。 现在也顾不得方向了，一行人丢掉了帐篷和随身物品，看准没有人的地方就逃，大山里遇上了这么帮恶人，打死打伤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对方也是下了狠心，根本不准备放过他们这些人，就算是几个女人的背后，也已经有脚步声追了上来。 五个女人不敢回头看，脚步更不敢放慢分毫。可是她们毕竟不比男人，跑得再快，被追上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彩华心里发慌，只好喊道：“分开跑，不能都让他们给追上，只要有人能逃出去，马上报警。” 几个人也不及再去思索，只能应声分开，尽量选择树林密集的地方跑。 顾婉晴仍然与莫莉在一起，这仿佛是她们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各自分开过。可是同样，在她们身后追来的人也相应多了些，一旦被抓住，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莫莉，要不我们也分开吧！”顾婉晴气喘吁吁地说着。 莫莉没理她，自己才并不想跟她一起呢！不过就算是分开便真的能够逃脱吗？莫莉边跑着，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拿在手上。 顾婉晴看到她手里的刀，心中一阵波澜。她身上果然是有刀，所以绳子也一定是她割断的。只是此刻再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别说只是一把水果刀，就算现在能给她们一柄大砍刀，也完全不可能是后面那些人的对手。 “莫莉，别试着反抗了，我们能跑一个算一个啊！” “没错。” 莫莉只说了这两个字，突然脚步一顿，一把抓住了顾婉晴的手臂，在她因为惯性身体短暂失去平衡的时候，用力将她推向了身后追来的几个人。 顾婉晴根本没有准备，身体不受控制地跌了出去，脸上写满了惊恐。 身后的几个人已经距离她们很近了，顾婉晴突然的跌倒，正好撞进了他们怀里。跟着莫莉紧握手中的刀，用力朝他们挥舞了几下，暂时阻挡了他们的靠近，转身便继续拼命地奔跑起来。 也许是自己手上的刀起到了震慑作用，也许是他们手中有了顾婉晴，所以对自己失去了兴趣。莫莉能感觉到，身后追来的人似乎消失了，周围除了自己慌乱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它。 她的心稍感安慰了一些，但还是不敢停下脚步，虽然胸口已经憋得喘不过气，可是只能逃，跳得越远越好。她不想再去面对那些人，也不敢去看到顾婉晴可能遭遇的结果。 奔跑中，莫莉竟泪湿了眼眶，她甚至有点痛恨自己，那个选择，那个她当时觉得最合理的选择，真的对吗？ 再也跑不动了，莫莉颓然地跌坐在了地面上。这里正好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背后，完全可以遮挡住她的身体，这样能让她稍感安全一些。 心砰砰地狂跳，就像随时可能从口中蹦出来一般，胃里也跟着翻滚着，让她不住地想要呕吐。可是从昨晚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吃过，哪里有东西能吐出来，这样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可是她明白，自己活下来了，能逃走就是活下来，虽然那是有代价的。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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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解救 从清晨到晌午，莫莉再也没有移动过位置，她极力将身子卷曲着，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她在哭，因为害怕，因为委屈，因为后悔。她在为自己而哭，也在为了顾婉晴而哭。 太阳从炙烤变得清凉，大石的阴影下，莫莉再也哭不动了。她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力气，就算那帮可怕的家伙这时候突然找过来，她也不会再试着反抗。 她想过不如就这样结束，让自己的心少一些折磨。可是她又记起了楚江南，那个她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的男人。不能再见他一面了吗？哪怕是最后一面。不，她不甘心只是最后一面，她要活着，一直活着，要那个男人彻底爱上自己。 接近傍晚的时候，莫莉就快睡着了。也许这根本就不是睡，而是意识变得模糊，但她还是在朦朦胧胧间听到了有脚步声靠近。还要继续逃跑吗？算了，也许这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惩罚吧！莫莉只是做了个努力将身子蜷缩得更紧的尝试，然后便任由着意识渐渐飘远。 终究还是有人逃了出去，及时报了警，当他带着警察返回山上时，那帮袭击他们的家伙们都已经逃走了。 空地上一片狼藉，大家散开逃跑时大多都没有带上手机，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值钱的东西似乎都被抢走了，剩下的只有些衣服，以及破损的登山装备。 重新寻找大家花费了不少时间，大军和小武伤得比较重，小美还差点遭到了侮辱，若不是她情急之中滚下了山坳，后果必然不堪设想。联系上彩华和大宝的时候，她们已经逃到了山下，只是问起顾婉晴与莫莉的下落，却发现竟然没有人知道。 警察对这个事件很重视，发动了当地能调用的所有警力上山，最后终于在天黑前，从大山另一侧的山阴处，发现了昏迷的莫莉。 莫莉并没有受伤，只是过度的惊吓以及体力透支所造成的意识丧失，送到医院注射了些药物后，当天夜里便清醒了过来。可是提起顾婉晴的下落，莫莉却只字不提。医生认为可能是惊吓造成的心理障碍，暂时无法完成回忆和沟通。 一个大活人不能就这样失踪了，警方迅速展开了全力的搜救与调查，可是始终进展缓慢。事件的消息渐渐被传了开来，网络与媒体相继进行了报导与讨论，社会舆论对警方的压力巨大。 终于在三天后，警方从白塔县内的一家二手手机销售点，发现了重大线索。有人一次性卖给了店家数部旧手机，经证实，确系受害登山者丢失的那些。顺藤摸瓜，警方当天便成功抓获了卖手机的人，并将其同伙共计十七人，纷纷缉拿归案。 经审理，这些人都是当地的待业青年，平日里无所事事，便经常聚众斗殴，以及盗窃些登山爱好者的物品。 警方问及顾婉晴的下落，开始这些人抵死不认，最后在警方对这些人周边的严密排查下，终于在一处废旧的老屋仓库中，找到了失踪三天的顾婉晴。 整个解救过程警方做了严密部署，所有闻讯赶来围观的群众全部被隔绝在了老屋院外。急救车直接开进了院子，受伤的顾婉晴躺在担架上，被床单完全罩住，在数名医护人员与警察的保护下上了急救车。 所有当事人都被封锁了消息，参与解救的警察也被下达了封口令，医院拒绝一切媒体的采访，就连彩华她们要求的探视都被无情地挡在了外面。 楚江南是在网络上看到的相关消息，给莫莉打了几次电话都无法接通，所以他在第二天便赶了过来。虽然一再表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与顾婉晴的关系，但他还是没能见到顾婉晴，只是去看了莫莉，却也无法从她那里得到任何消息。 又过了三天，顾婉晴的恢复情况还算良好，在与警方沟通过之后，她的病房才得以开放探视。不过对于媒体她依然保持回绝，只是见了彩华和大宝她们。楚江南也是这个时候才终于见到了顾婉晴，但是对于他的关心，顾婉晴表现得十分冷淡，最后甚至每当楚江南来的时候，她都干脆假装睡着了。 警方在结案前对所有当事人进行了案件梳理，也展示了他们在山上搜寻到的一些证物，并予以说明和求证。其中就包括了那根被丢弃的半截绳索，绳索断切面的异常整齐与当事人描述有些不符，一度引起了警方的重视。不过在当事人的几番商讨之后，最终决定了放弃深究。 这件事情在大军等人的心中都各自有了答案，不过此时无论是顾婉晴还是莫莉，都经历了无法承受的痛苦。那段现在看来已经算是无关痛痒的小插曲，就留给她们自己日后去慢慢消化吧！ 警方还在搜索中发现了一条粉色的水晶手链，看起来价值不低，询问是否属于他们一行人。不过彩华等人都不知道，在确认了发现地点与顾婉晴描述自己被抓走时的位置基本相近之后，警方将手链拿给了顾婉晴看。 顾婉晴什么都没说，只是从警方找回的自己手机中翻出了一张照片，上面自己的手腕上就带着这样的一条手链。警方将手链交还给了顾婉晴，但她却并没有再戴上过。 楚江南这些天除了照看顾婉晴与莫莉之外，其余的时间大多都在从大军他们那了解些这次登山的情况。大宝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无意的一次抱怨中便提及了那节断绳的事，再结合之前顾婉晴在山上所经历的种种，楚江南也是个聪明人，心中自然也猜到了几分。 他没想到自己好心希望莫莉能陪顾婉晴来爬山，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却变成了这样。莫莉对顾婉晴的恨竟然已经这么深，都是自己的错。 在病房中再次面对这两个女人的时候，楚江南的心情变得很复杂，他总觉得莫莉的眼神背后似乎藏着些什么东西，让他觉得害怕。 一周后大军他们都出院了，准备先行返回自己的城市，在与顾婉晴简单道别后，他们在走廊里看到了莫莉。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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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记忆里的故事 这个女人在他们心中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定义，谁都不想再面对她，恨不得避得远远的。 大军是那次坠崖的直接受害者之一，小武就站在他身边，心中气不过，真想过去扇这个女人几巴掌。不过大军还是拉住了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小武从一旁走了过去。 几个男人谁也没再对她表示什么，只是从莫莉身边经过的时候，她还是听到了些碎言碎语。也许他们本就没想回避莫莉，所以那些声音里的内容，真的很刺耳。 随后走到她面前的是大宝，她可不像那些男人般大度，直接盯着莫莉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着：“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婉晴还是你的朋友呢！你就那么想她死吗？真是恶心。现在你倒是好好地站在这，可是婉晴呢？你的良心不疼吗？我真怀疑当时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你就安然无恙地跑出来了？” “别跟这样的家伙谈良心，她不配。”彩华也走了过来。“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老天看着呢！早晚会有报应。这次没有让警察抓你不是放过你，我们是不忍心让婉晴再受一次打击。你最好以后都别再出来见人了，你的心是烂的，会熏到别人。呸...” 彩华说完，也不管莫莉此时什么表情，拉着大宝就离开了。 莫莉呆站在原地，用力瞪大着眼睛，不让里面的泪水滴落下来。可是身体的颤抖却无法控制，她的心很疼，她觉得自己委屈，她认为全世界都在与自己为敌。 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可以得到一切，凭什么错的永远是自己。她当初自杀的时候，还不是自己救的她，她本来就欠自己的，自己就算真的拿走些什么，也是天经地义... “我没错...” 楚江南此刻就站在走廊的拐角，刚刚的一切他都听到了。现在莫莉就那样孤独地站在原地，是那么无助、那么心碎，可是楚江南却并不想走过去安慰什么。他的眼角也已经流下了泪，这是恨吗？不是，这是痛，刻骨铭心的痛。 今天顾婉晴不用打针，病房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依靠在床上，目光望着窗外的天空。今天没有阳光，乌云低沉，似乎要下雨。平日这样的天气总会让人感觉沉闷，不过现在顾婉晴却很想就这么看着。这些天在医院里，她只要是睁开双眼，便只做这一件事，能看到外面的天空，真的很好。 那三个不见天日的日子里，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警察询问时也没有。她不想说，甚至以后她也永远不会说起。 那是一段怎样煎熬的经历，没有人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就像麻木的一般，将它们藏得很深，深到自己都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三天，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并不算很长，可是对于当时的顾婉晴，那就仿佛一个世纪。她曾经很多次在痛苦中失去意识，醒来时，灵魂都在颤抖。她想过去死，无论用任何方法，只要可以结束这一切，她都愿意尝试。可是最后她还是坚持下来了，那是因为她的记忆给她讲述了一个故事。 那还是她带着满身伤痛，刚刚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绝望。这个世界很大，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寻找某个适合的地方将自己埋藏。 火车路过一个个城市，虽然陌生，却到处都有熟悉的景象。行人匆匆，有人在道别，有人在相拥。她害怕看到这一幕幕悲欢离合的故事在上演，所以她继续逃，逃到世界的尽头，逃到生命的边缘。 当然，这些都是妄想，所以在半途时她就下了车。因为这里的站台看起来那么荒凉，仿佛已经被世人遗忘。 顾婉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里的唯一访客，反正走出车厢时，她没有看到任何人。就连离开车站都无需过检，只要你转个身，这里的一切便与自己说再见了。 这是哪里？也许附近会有站牌，可她不在乎。 顾婉晴很喜欢这里的味道，虽然偶尔风会带来些大地里独有的腥臭，但它是与那个城市全然不同的，那便是新世界。 远离铁轨，周围变得很安静，一条不宽的板油马路延伸至远方。她就这样走了两天，夜晚就到路边的玉米地里，一边抵御着寒冷的秋风，一边望着星空发呆。星星有的时候会和她说话，就像一个个微张的小嘴，声声喊着妈妈。 这是她第一次吃生玉米，因为实在太饿了。如果期望自己可以饿死，在如今的社会里，绝对是痴心妄想。 秋天成熟的玉米真的很饱满，不过就是太硬了，完全感觉不到该有的香甜。小时候倒是在别人的怂恿下尝试过玉米杆，咬起来有些像甘蔗，水分也大。不过现在的就不用想了，顾婉晴就只是咬上了一口，便无奈地全都吐了出来。 第三天，她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河水很浑浊，足有十几米宽。相信它一定会有个好听的名字，也许自己还曾听说过，不过现在，顾婉晴却只想知道河水有多深。 是的，顾婉晴又一次想到了死，就在这个安静的新世界里，用眼前并不清澈的河水将自己埋葬。 “小姑娘，别靠得那么近，这河水很危险的，快回来。” 一个路过的乡下大叔打扰了她最后的仪式。顾婉晴呆呆地看着他，那布满沟壑的脸上，总能洋溢起最干净的笑容。她相信，自己如果不离开这条河，大叔是不会走的。所以顾婉晴还是退了回来，礼貌地对大叔点了点头。 大叔看起来很欣慰，满意地离开了。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顾婉晴依然还站在那里。 白色的衬衫，大叔穿了件白色的衬衫，虽然因为劳作已经不那么整洁，但它还是件白衬衫。 何启华有很多白衬衫，总是那么干净。当初自己坠湖，他救起自己时便是穿的白衬衫。今天，又是这样。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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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死亡和恐惧 顾婉晴突然不想投河了，因为那个让他痛苦不堪的男人，因为那段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自己不应该埋葬在水中，更不应该再被人救起。 收拾心情继续上路，就像一场流浪，一次修行。 一个个的村庄很小，很快她便来到了镇上，人开始变得多了起来，生活的喧嚣再次不可避免地闯入了她的世界。 不过她不用在夜里数星星了，她可以去饭馆吃顿热的，她可以洗上一个澡，在温暖的被窝里计划着下一个终点的方向了。 这次她选择的是一座山，虽然它并不高，但足够了。她听说山顶有一处观景台，从那里只要纵身一跃，生命便成为了永恒。 现在不是假期，所以爬山的人很少，顾婉晴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便看到了那个终点。 今天的天气不错，秋高气爽，连云彩都干净得像块棉花糖。真是个自杀的好日子，能死在这样的蓝天白云下，也是一种浪漫。 观景台前还有一个女孩，看样子比自己要小些。顾婉晴想等她离开，不希望最后的祈祷会被别人打断。 可是那个女孩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那样呆呆地站着，手扶栏杆，望向远方。 这一幕好美，就像昨晚在自己脑海中无数次闪现过的样子。只是那里的主角本应该是自己，现在却换做了他人。 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熟悉？为什么心中会有一种不安？顾婉晴小心地试着靠近，从侧面偷偷看了那女孩一眼，发现她竟在流泪。 她要做什么？那女孩的双手用力抓着栏杆，一只脚已经抬起，正努力跨过去。 顾婉晴的心猛然收紧，条件反射地抢步上前，在女孩彻底翻越栏杆之前，一把死死地抱住了她，将那个单薄的身体扑倒在地上。 是的，自己救了一个想要轻生的女孩。可是为什么要救她？自己不是也正想那样去做吗？顾婉晴的脑子有些乱，找不出答案，最后只能告诉自己，也许自己无法面对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就这样消失吧！ 女孩哭得很伤心，一度拼命地挣扎，但她太弱小了，就连顾婉晴这样柔软的怀抱都无法挣脱。最后女孩终于放弃了，就只是哭，哭得顾婉晴那颗破碎的心都已经再次为她感觉到了疼。 原来女孩和自己一样，被爱情伤得太深，对整个世界充满了绝望。顾婉晴很懂这种感觉，所以她并不会责怪这个女孩的选择。只是她还这么年轻，还是刚刚开始品尝爱情滋味的年纪，如此便要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 第一次，顾婉晴试着去安慰一个受伤的女孩，用自己伤痕累累的往事，去填补另一颗绝望的心。 顾婉晴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用，只是觉得伤过，才更懂得如何坚强。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安慰那女孩，倒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为什么不敢活下去？就只是因为逃避吗？她想起了爸妈，想起了莫莉，甚至想起了那个总停留在办公室门口，偷偷看着自己的楚江南。 死亡并不可怕，一了百了，可是留给亲人们的，却是无休止的伤痛。用自己的逃避去惩罚最亲近的人，真的算是一了百了吗？原来自己的选择是那样自私。 顾婉晴突然不那么想就这样死去了，所以她现在更加不希望这个女孩死掉。她紧紧地拉着女孩，带她离开了观景台，带她下了山，最后将她带回了自己住的那个旅店。 女孩的家不在镇子上，也许明天可以送她回去，或者也可以让她跟自己一起流浪。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不就是应该这样彼此温暖着，彼此照应着嘛！ 一起吃了晚饭，女孩变得很安静，对顾婉晴的安排始终保持着沉默。夜里她们躺在一张床上，顾婉晴在给她讲着故事，都是些大城市里的见闻。也许女孩会感兴趣，也许并没有听进去。顾婉晴只是想说点什么，让这个房间中有些声音，这样才不会觉得活着就只剩下孤单。 故事并没有将女孩催眠，反倒是顾婉晴难得地睡着了。朦胧中，似乎身边的女孩下了床，也许是想去卫生间。顾婉晴慵懒地翻了一个身，继续寻找着久违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没有回来，顾婉晴却被一声沉闷地巨响惊醒了。窗外传来了惊叫声，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孩还是死了，从旅店的顶楼跳了下来，身体扭曲地趴伏在地面上，恐怖异常。顾婉晴在楼下看到她的时候，全身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她从没有这样真实地见到过死亡，原来是这样可怕，这样痛彻心扉。 警察很快赶来了，经过旅店工作人员的回忆，这个女孩是由顾婉晴带回来的。警察对顾婉晴的询问她无法给出答案，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丧失了语言能力，甚至不能思考，就只是呆傻地望着面前的虚空，像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警察将她带回了公安局，在值班室的长椅上，孤独地坐了整个晚上。直到天亮后，顾婉晴才终于哭了出来，这也让警察们彻底放下了心，不然都准备送她去医院了。 经过现在的勘察，警方基本已经确定了是自杀，至于为什么她能够跑到旅店的楼顶，其中是不是存在旅店疏忽的责任，那就是后面的事了。 现在顾婉晴在公安局里将自己与女孩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旅店楼层的摄像头也足以洗脱顾婉晴与自杀事件的关系，所以做了笔录，她就可以离开了。 回到旅店，这里的工作人员与老板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友善，毕竟女孩是她带回来的，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对旅店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顾婉晴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住下去了，她也不想再住下去，这里会让她感觉恐惧。 离开旅店，她在女孩跌落的地方站了许久。那里虽然经过了清洗，但依稀还可以看到地面上残留的血迹，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为什么还是选择了死亡？为什么连一声道别都没有？为什么自己终究救不了她？顾婉晴滴下了泪，汇集到了那些血迹里，就像又给它注入了生命，让它带着主人的记忆继续流淌。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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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转变 离开了镇子，顾婉晴再也没有了想死的冲动，她开始害怕死亡，开始向往阳光下鲜活的每一天。 秋意渐深，冬天就快要来了。顾婉晴有了新的方向，她想要去南方，那个依然看得到花开的地方，在那里，她会尝试开始新的生活，尝试忘记一切。 是的，活着不易，但活着真好。顾婉晴在那个昏暗的老屋仓库里，承受着满身的伤痛，在这段记忆的故事中，带着屈辱坚强地活了下来。 现在，病房的窗外下雨了，可能有人会说那是老天都在为她流泪，但她却并不这么觉得。这只是一场雨，它浇灭了欲望，滋润着万物，也洗涤了记忆中那些不堪的回忆。 经过了那段走廊里的小插曲之后，莫莉虽然很想继续和楚江南呆在一起，但当发现他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起了自己，每天只是围绕于顾婉晴身边，莫莉还是决定提前回去了。 走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反正没什么行李倒也轻松。在车站她又一次给楚江南发了条消息。这已经是第五次了，真希望下一秒他就会出现，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道别，莫莉也觉得自己会是幸福的。 可是当车开动起来，渐渐驶离这座小县城的时候，那个期盼着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她不在乎身边的人会怎么看自己，莫莉就只想放肆地哭着，就像曾经那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孩子。 “是莫莉吗？她走了？” 楚江南抬头看了顾婉晴一眼，感觉这两天她的情绪好了很多，虽然依然冷淡，却已经偶尔会与自己说话。 不过此刻对于她的这个问题，楚江南却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放下了手机，继续削着苹果。 “你怎么没和她一起回去？” 楚江南将苹果削好了，递给顾婉晴。可她没有接，楚江南便把苹果放在了床边的盘子里。 “我得留下来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应该对她更好一点。” 楚江南又一次选择不回答。在山上发生的那些事，这些天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他害怕面对莫莉，不过这些他还不想让顾婉晴知道。 当然，关于那个故事，顾婉晴远比楚江南知道得多。可是她也一样，并不想说给这个男人听。那是自己与莫莉之间的事，不应该将这个男人牵扯进来。 所以就这样，房间里又一次变得安静，就像每天都在重复着的情景，她继续望向窗外的天空，他继续看着她。 一周后，顾婉晴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实在不愿继续留在医院中，便与医生商量出院了。 楚江南开车将她送回了酒吧，本想留下陪她一会儿，但却被顾婉晴回绝了。 这个时间酒吧还没有开业，已经有服务生提前过来收拾，见到老板回来，都很开心，将这段日子酒吧的营业情况简单跟顾婉晴汇报了一番。 顾婉晴并不怎么关心，不过还是表示他们辛苦了，然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后面的小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楚江南回家洗了个热水澡，这些日子他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终于回到家放松下来，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再次躺到熟悉的床上，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九点多，若不是肚子始终在抗议，他也许会一直躺到下一个天明。 出门买了些吃的，决定送去酒吧与顾婉晴一块吃。结果了到酒吧中，却没有见到顾婉晴的身影。 从服务生那里知道，她回来后一直在休息，那个小房间的门也被锁上了，应该是不希望被打扰。楚江南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留下吃的，告诉服务生如果顾婉晴出来了就让她吃点，然后便这样离开。 一连两天都是这样，顾婉晴就仿佛从来没有回来过似的。酒吧的生意全都交给了服务生们照看着，而她，与那个小房间，成为了楚江南心中的一个谜。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第三天，昔日的情姐终于出现了。她还是曾经的样子，一身娇艳的红裙，热情、爽朗、妩媚得让人心动。 她又变回那个情姐了，何启华伏法之后的平静，似乎又一次被打破了。楚江南有些不习惯，不过能够再次见到她在酒吧中舞蹈，重新焕发鲜活的人生，总比关在那个小房间中好。 对于酒吧里的客人们来说，情姐没有变，就是曾经那个他们喜欢的样子。不过楚江南还是渐渐发现了不同，在顾婉晴表面的热情背后，生出了一层尖刺，任何想要去触碰的人，都会被刺伤。 她的眼神变得冷漠，她的心变得坚硬，她的情绪越来越难以琢磨。也许这一刻她还在陪着你笑，但下一秒，这个酒后口无遮拦的家伙可能就会被她让服务生给扔出去。这里不再是醉汉们的天堂，也不再是可以避风的港湾。有钱喝酒你就可以是国王，不然，对不起，请你出去。 曾经有一次，一对情侣因为男的多看了顾婉晴几眼，女人便在酒吧中与男人争吵了起来，其中自然对顾婉晴有了些侮辱的言辞。顾婉晴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将一杯酒直接泼在了女人身上，甚至在那个男人反唇质问的时候，扬手打了男人一巴掌。 类似这样的冲突渐渐多了起来，有几次还惊动了警察。只不过顾婉晴每回事后都能像没事人一样，积极地配合警方调解，甚至主动赔偿对方损失。 分局的很多警察对西区情人酒吧的情姐都不算陌生。无论是当初的王建民事件，还是后来的豪哥之死，这个女人给他们留下的感觉始终是个受害者，甚至有些让人同情。不过警察这个职业做久了都明白，能经营这样一间酒吧的女人一定不简单，可每次面对情姐的时候，还是多少会有些偏袒。所以即使顾婉晴闹过这么多次，也都基本以和解处理了，并没有对她和酒吧进行追加的处罚。 当然，这其中也有楚江南的功劳。每次被顾婉晴伤害过的人，楚江南都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替她道歉，有几次还挨了对方的打，也不还手。好在对方发泄过了，也不想真的把事情闹大，也就离开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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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你疯了 彩华和大宝她们知道顾婉晴回来后，来酒吧看过她几次。顾婉晴都和从前一样与她们谈笑风生，一点没有将那次登山意外放在心上的样子。心直口快的大宝也问过她失踪那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顾婉晴没有说，只是笑着避开了话题，继续与她们喝酒。 这一天莫莉突然出现在了酒吧，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好多，虽然明显有精心打扮过的痕迹，但依然遮掩不住身心上的愁苦。 楚江南很意外她的到来，不过直到莫莉也来到了吧台前，坐在了自己身边时，楚江南仍然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 “我们谈谈。” 面对莫莉的请求，楚江南就像没听见，干脆转过了头不再看她。 这时顾婉晴已经走了过来，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 “喝点什么？” 莫莉似乎被吓了一跳，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子，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尖锐。 “怎么？来酒吧不喝点什么吗？” 顾婉晴仿佛没有发现莫莉眼中的异样，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微笑问道。 顾婉晴现在的样子让莫莉很不舒服，在毫不退让地与她对视了一阵之后，没有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变化，挫败地移开了眼神。 顾婉晴像个胜利者般甩了甩头发，嘴角挂着满意地笑容，不再理会莫莉走开了。 莫莉依然只关注着楚江南，使得吧台这边的气氛渐渐有些凝滞。楚江南无奈，起身走到了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很快莫莉也跟了过来。“我们谈谈。”语气中充满了恳求。 “我不想谈。”楚江南依然躲避着她的眼神回答道。 “为什么？这些天你总是躲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楚江南还是不出声，只是拿着手中的酒，一口口慢慢地喝着。 莫莉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但就是倔强地不愿流下来。 “那个女人对你说了什么是吗？” 这句话似乎终于刺到了楚江南，他转回头瞪视着莫莉。 莫莉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白，他一定知道什么了。咬牙间，转身便又冲回到了吧台前，动作快得让楚江南根本没机会阻拦。 “顾婉晴，你到底对江南哥说了什么？” 她这一声把吧台附近的酒客都吓了一跳，纷纷避开了几步，但又不想错过这场热闹。 顾婉晴歉意地对酒客们陪着笑，然后缓步来到了莫莉面前，盯着她笑问：“你觉得我会对他说什么？” 莫莉很讨厌顾婉晴此刻的态度，眼中泛着仇恨。 “顾婉晴，我们间的事情不要把江南哥扯进来。在山上发生的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你有什么怨恨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不怕你，你叫警察来抓我好了，凭什么在背后烂嚼舌根。”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在山上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还是...你疯了？” 顾婉晴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有消失，在那些酒客们眼中，真的仿佛面前这个大喊大叫的女人疯了一般。 楚江南这时也赶了过来，一把拉住了莫莉的手臂，希望她不要再继续胡闹下去了。 可是莫莉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用力挣脱了楚江南，怒视着顾婉晴继续嚷道：“我没疯，少跟我在这装腔作势，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夺走我身边的一切很有成就感吗？你以为这样就是在报复我？我告诉你，你根本不可能得逞。” 顾婉晴仍然笑着，只是看起来有些无奈，微微闭上了眼睛，用手指轻揉了下太阳穴。 “小姐，你是有妄想症吗？这里是酒吧，我欢迎你来喝酒。如果想跟大家说故事，我们也愿意当你的听众。不过，请不要太入戏好吗？这样会打扰到我的客人，否则，我就只能请你离开了。” “小姐？你叫谁小姐...” 楚江南实在忍不下去了，再次一把拉住了莫莉，也不管她如何挣扎，硬是将她扯出了酒吧大门。 “你放开我，让我把话跟她说清楚。” 莫莉疯了一样叫喊着，可是楚江南的力气很大，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够了，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楚江南的一声吼，让挣扎的莫莉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过她的眼神却瞪得更大，仿佛不能相信面前的事实。 “你也说我疯了？你也这样看我的吗？” 楚江南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也有些重了，既然现在她已经不再挣扎，手上的力气也放松了几分，声音低缓地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今天我们必须得说清楚。你告诉我，你也觉得我疯了是吗？” 对于莫莉现在的胡闹，楚江南是真生气了。“不是疯了，在山上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我做什么了？” 楚江南原本还在克制，但此时见到莫莉脸上那种无辜的表情，再也忍不住。 “山上的绳索是你割断的吧？逃跑的时候是你将婉晴一个人丢下的吧？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想害死婉晴吗？” 莫莉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眼神也开始飘忽。 “没有，我没有。是那个女人这么和你说的吧！她说谎，都是她骗你的，她想让你讨厌我。” “婉晴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我自己发现的。” “不可能，你不可能发现，一定是她说的。这个女人她嫉妒我，想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所以是她要害我。” “莫莉，你清醒一点，没有人要害你。婉晴她承受了那么多，却依然在保护你，什么都不和人说。这样的她，你怎么还狠得下心去伤害她？你就那么恨她吗？” “傻瓜，你就是个傻瓜，你被她骗了，你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莫莉的声音突然又大了起来，情绪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恶毒、残忍、不折手段，她就是个杀人犯，豪哥与何启华就是被她害死的。下一个就是我，然后是你，我们谁都跑不了。” 楚江南终于也爆发了，对于莫莉这如同诅咒般的话语，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豪哥的死是何启华干的，何启华也没有死，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呢！为了他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不要把别人都想象成你自己的样子，搞清楚谁才是受害者，谁才是那个不折手段的人。是你，将婉晴推向深渊的那个人是你莫莉。”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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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从此陌路 “不是我，我没有错...”莫莉失控地大叫着。 楚江南再也无法与这个女人继续沟通下去，她已经疯了，在自以为是的仇恨中迷失了方向。也许得让她冷静冷静，自己也需要冷静，所以这样的对话应该结束了。 楚江南决然地转身就要离开。莫莉就像个受惊的小动物，连忙一把抱住了楚江南的手臂。 “你不要走，别走。” “放开我，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冷静。”楚江南的声音里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 “不，求你了，不要走。我错了，我承认都是我的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我丢掉了她的衣服，是我割断了绳索，也是我在逃跑的时候将她推向了那群人。我恶毒、我残忍、我为了置她于死地不折手段。都是我做的，你打我吧！骂我吧！你可以替她报仇，但不要丢下我。” 楚江南死死地握紧了拳头，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这个女人真的疯了，虽然不能确定莫莉说的是不是全都是真的，但她的不折手段，却已经是事实。 “莫莉，你太可怕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楚江南甩开了拉着自己的莫莉，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风中，莫莉跌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哭着。但是那个身影再也没有回来，就像消失在夜空中的流星。 顾婉晴在大门里看着一切的发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刻，她为这个曾经最好的姐妹心软过。不过此时她决定转身回去了，就像她没有来过一样。有服务生走到了她的身边，问她要不要让那个女人离开大门口。顾婉晴摇了摇头。 “不用管她。” 莫莉哭累了，仰头望着天空。不停有进出酒吧的客人从她身边经过，却没有人愿意接近这样一个犹如疯了般的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站了起来，转头又看了眼酒吧的招牌，那上面的霓虹仿佛化作了一张脸，美丽且妖艳。莫莉没有再走进去，她只是将所有的怨恨与诅咒都融入到了目光中，从此铭记。 酒吧打烊后，顾婉晴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房间，打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摆放着一条粉红色的水晶手链。 它还是那样好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就像少女的心情。 顾婉晴又从角落里找出了一个行李箱，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盒子，盒子里同样有一条水晶手链。它已经不见天日太久了，自从手腕上多出了那道疤，便再也没有戴过。 这条当然是那年生日莫莉送给顾婉晴的，那么抽屉里的那条，则是莫莉的。 在山上，当莫莉将她推向身后那群家伙时，顾婉晴不甘的手，下意识地抓在了莫莉手腕上。这条手链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抓掉的，之后被警察找到，送还给了顾婉晴。 没想到她竟一直戴着，可是曾经的情谊，却再也回不来了。现在顾婉晴还记得买手链时莫莉脸上的笑容。“就这款吧！你一条，我一条...” 顾婉晴用力盖上了盒子，然后将抽屉也重新关好。她已经不想再看到这条手链了，就如同在酒吧门口看着哭泣的莫莉而选择转身一样，从此，你我便是陌路。 酒吧里的生活依然和往常一样，楚江南还是每天都来，只是他的话变少了。对于莫莉，谁都没有再提起过，不过也许在两个人的心中都筑起了一堵墙，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它阻挡着那颗想要靠近些的心。 这天，顾婉晴远远地看到猛子就站在路对面，手里还拉着个小女孩，正四处张望着。 有日子没见到这大男孩了，顾婉晴心情不错，便迎了过去。 “猛子。” 猛子发现是顾婉晴，又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情姐。” “你在这做什么？走，到我酒吧里坐坐，我请你喝酒。” 说着，顾婉晴看向了他拉着的小女孩。“这是你妹妹啊！长得真好看。” “不是，她不是我妹妹。”猛子解释道。 “不是你妹妹？” 顾婉晴这才注意到，女孩穿着一件鲜亮的公主裙，头上还带着精巧的发饰，怎么看都是个大城市里的孩子，与猛子站在一起，一点也不协调。 “猛子，这不是你从哪拐来的吧？”顾婉晴突然说道。 猛子一下更加紧张起来，忙解释：“怎么可能，这孩子是我路过发现的，与家人走散了，我准备帮她寻找家人呢！” “我跟你开玩笑呢！”顾婉晴笑了起来。“不过就你这样站着能找到人吗？” “我也没办法，她不跟我走，问什么都不回答，说多了她就哭。” 顾婉晴低头仔细打量着小女孩，眼角现在还挂着泪水的样子，看来猛子能让她此刻这样安静地站着，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那你报警了吗？” 被顾婉晴这么一提醒，猛子似乎才想起来还可以报警的。忙开始在身上翻找手机，结果发现出来忘记带了。 “情姐，能把你的手机借我吗？” 看着猛子小心的样子，顾婉晴笑得更灿烂。 “不过我也没带手机出来，这样吧！你把她交给我，我带她回酒吧打电话，正好也不用在这吹风。” 猛子似乎有些犹豫。顾婉晴问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是担心她不跟你走。” 顾婉晴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子，让自己与小女孩差不多一般高，这才柔声地说道：“小公主，姐姐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小女孩似乎有些反应，顾婉晴又继续说道：“姐姐就是对面那个屋子里的，我带你过去吃冰淇淋，然后打电话叫警察叔叔找你的爸爸妈妈过来接你好不好？” 不知道是顾婉晴的样子打动了小女孩，还是冰淇淋起了作用。小女孩缓缓地点了点头，竟然松开猛子的手走向了顾婉晴。 顾婉晴将小女孩抱了起来，她比想象的轻，也不知道今年几岁了。 “小公主几岁了啊？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去哪了？” “我不叫小公主，我叫萱萱，今年五岁了。妈妈...妈妈”小女孩似乎又要哭出来了。“妈妈自己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萱萱不哭，姐姐一定会帮你找到妈妈的。”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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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被融化的心 顾婉晴再看向猛子时，猛子已经被小女孩的表现惊得目瞪口呆。刚刚自己用了那么多办法都没能让她相信自己，此刻情姐就只用了几句话，她竟然就如此乖巧了。 顾婉晴又一次被猛子脸上的表情给逗笑了。 “你也一块去吧！我请你喝酒。” “我不喝酒，公园那边还有事呢！我不去了，你一定要帮她找到家人啊！” “好，遵命。”顾婉晴佯装郑重的口气回答着。 猛子脸有些微红，挠了挠头，什么也没再说就跑掉了。 回到酒吧，此时的客人还没有几个，酒吧里也相对比较安静。顾婉晴将萱萱轻轻放在了吧台的椅子上让她坐好，叫来服务生，嘱咐去买些冰淇淋回来。 服务生心中也好奇，情姐怎么抱了个孩子回来，不过倒是没多问，匆匆出门就去了。不一会儿，冰淇淋买回来了，也许是担心孩子的口味，竟然一下就买了一大包。顾婉晴很满意，一个个将它们都摆放在了吧台上，让萱萱自己挑。 萱萱可能也从来没一次见到过这么多冰淇淋，眼神都放出了光来，但却并没有马上吃，仿佛还不敢确定这些都是真的。 “萱萱，喜欢吃哪个就吃啊！”顾婉晴柔声地问着。 “这些都是给我的吗？”萱萱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卡通世界里的小公主。 “当然都是你的，不过可不能一次都吃了，不然小肚肚会不舒服的。” “谢谢姐姐。” 萱萱的脸上终于展开了笑容，从中选了一盒粉红色的。顾婉晴帮她打开了盒子，看着萱萱一口口地吃了起来。 萱萱吃得很开心，也很乖巧，坐在那里的样子，看得顾婉晴都快被她给融化了。原本她已经拿起了手机，准备通知警察帮忙寻找萱萱的父母。可是手指在按键上犹豫了很久，却始终都落不下去。 如果自己的孩子没有离开，几年之后，是不是也会像萱萱这样可爱？她会喜欢吃冰淇淋吗？她也会爱穿公主裙吗？ 顾婉晴幸福的脸上，不经意间滑过了一道泪痕。她突然不希望这么快找到萱萱的父母，她想能与这个小公主多呆一会儿，就一会儿也好，因为她让自己感觉到了做母亲的幸福。 顾婉晴收起了手机，又让服务生去买了两份糕点，然后就坐在萱萱的对面看着她吃，满脸都是慈爱。 “萱萱，好吃吗？” “好吃。”萱萱认真地回答着。 顾婉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那你还想吃什么？姐姐买给你。” “不用了，谢谢姐姐。” “萱萱有没有弟弟妹妹呀？” 萱萱摇了摇头。 “那萱萱平时都喜欢玩些什么呢？” “我家有很多洋娃娃...”萱萱说着，情绪似乎突然低落了起来。 “怎么了萱萱？哪里不舒服了吗？”顾婉晴紧张地问道。 萱萱摇头表示没有。“我想爸爸妈妈了。” 顾婉晴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酸楚，这是在吃萱萱父母的醋吗？ “姐姐一定会帮你找到爸爸妈妈，你要相信姐姐，不过暂时你先住在姐姐这好吗？” “那我不能回家了吗？” “能，只是在萱萱的爸爸妈妈过来接你之前，暂时陪姐姐好不好？” 萱萱似乎有些犹豫。 顾婉晴连忙又说道：“姐姐会给萱萱买好多冰淇淋吃，还可以陪萱萱玩。” 萱萱终于点了点头，继续吃起了面前的冰淇淋。 顾婉晴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萱萱身上，不过酒吧里的客人还是渐渐多了起来。虽然顾婉晴已经安排服务生将酒吧里的音乐都降低了声音，但人声的喧嚣依然无法避免。 吧台前来来往往的人，无一例外对萱萱很感兴趣，不住有人问东问西。甚至还有两个喝醉的家伙想要喂萱萱酒喝，都被顾婉晴愤怒地赶了出去。 可是就算这样，酒吧里的气氛还是让萱萱害怕了起来，娇小的身躯缩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惶恐。几次眼泪都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若不是顾婉晴守在身边安慰着，萱萱恐怕早就大哭起来了。 楚江南来的时候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一个小女孩坐在吧台里瑟瑟发抖，顾婉晴一手冰淇淋，一手拿蛋糕，不住地尝试哄女孩开心。 “这孩子是谁啊？”楚江南轻声地问道。 顾婉晴发现是他，仿佛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改平日里的冷淡，求助般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东西也不吃，怎么哄都不说话。” “孩子这么小，应该是被这里的人给吓到了。” “是啊！”顾婉晴如梦初醒，这样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没想到。一看到萱萱惊恐不安的样子，她便慌了手脚。 “今天不营业了，酒吧提前打烊。” 很多酒客对这个决定都难以理解，不过顾婉晴态度很坚决，甚至已经到了往外赶人的地步。服务生们只能尽力去解释，不能让情姐这不理智的举动，得罪了客人。 最后还是在送了每位客人一瓶酒的情况下，才终于将他们都劝了出去。 楚江南没有走，他现在更加好奇这个孩子到底是哪来的了。 “她怎么还是不吃东西？” 酒吧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不过萱萱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稳定，依然眼角挂着泪，面对顾婉晴递过来的冰淇淋无动于衷。 对于顾婉晴的求助，楚江南有种久违的成就感，这样被她需要着，是一种幸福。 楚江南稍加思索，从吧台上的罐子里拿出了一颗薄荷糖，这是平时提供给客人们的。只见他将糖放在了手心里，递到小女孩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喜欢吃糖果吗？” 小女孩仍然没有回答，身子也向后躲了几分。 “哦！原来你不喜欢糖果啊！那我可就吃吗？” 楚江南将手掌合上，作势准备放到自己口中，小女孩的眼神也随着他的动作跟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楚江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夸张的惊讶状。 “哎呀！我的糖果怎么不见了？” 说着，他再次摊开的手掌中，真的没有了那颗糖果的影子。 “咦？它去哪了呢？”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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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酒吧里的小公主 小女孩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变化，似乎也在努力思考着这个问题。 楚江南笑了起来，眼神慢慢地移向了一旁的顾婉晴。 “是不是被姐姐给偷吃了？” 顾婉晴也是满脸的疑惑，不知道楚江南要做什么。 只见楚江南靠近了顾婉晴，仿佛仔细检查着她的样子，然后将手伸到了顾婉晴的嘴边。就在顾婉晴不明就里想要避开的时候，楚江南突然作势一抓。再次摊开手掌，那颗糖果竟然已经回到了手中。 “原来是被姐姐偷吃了啊！” 顾婉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发生的，萱萱竟已经笑出了声。 楚江南还在假意地埋怨着：“哎呀！姐姐要是想吃就跟我说嘛！怎么可以偷着吃呢！你说是不是姐姐太馋嘴了？” 萱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又摇了下头。“萱萱不吃，姐姐喜欢就给姐姐吃。” “原来你叫萱萱啊！既然萱萱说给姐姐吃，那咱们就把糖果给姐姐吧！” 说着，楚江南将薄荷糖送到了顾婉晴嘴边。顾婉晴犹豫了一下，见到萱萱期盼地眼神，还是张开了嘴，将糖吃了下去。 嘴里含着糖果的顾婉晴心情好了很多，连忙将冰淇淋递给了萱萱。 “萱萱不爱吃糖果，萱萱喜欢吃冰淇淋。” 可是萱萱还是没有接，这让顾婉晴又紧张了起来，转头再次看向楚江南。 楚江南看着萱萱的表情，试探着问道：“萱萱是不是吃饱了？” 萱萱点了点头。 顾婉晴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自从她带萱萱回来，几乎就没让萱萱停过嘴，现在想来，不吃饱才奇怪呢！ 这时服务生们也将酒吧收拾完了，过来与顾婉晴打招呼准备离开。顾婉晴告诉他们明天暂时不用过来了，什么时候重新开业，她会再通知大家。 服务生走后，顾婉晴发现萱萱坐在那里似乎很不舒服，经过楚江南的提醒，顾婉晴才明白，带着萱萱去了趟厕所，果然她的心情变好了起来。 回来后，萱萱一直盯着吧台上一个酒桶形状的摆件很好奇，顾婉晴便将它给了萱萱把玩。有了这样一件新的玩具，萱萱安静了很多，顾婉晴也终于有机会与楚江南说说话。 “谢谢你。” 楚江南笑着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会哄孩子。” “也是看别人这样做过。在老家的时候，父母很喜欢小孩，经常哄着邻居家的孩子们玩。” 顾婉晴点头，然后又情不自禁地看向萱萱，浓浓地母爱之情洋溢在脸上。 “这个孩子是？”楚江南问道。 “在公园那边与父母走失的，我就暂时接了过来。” “那你报警了没有？这么可爱的孩子，父母一定着急坏了。” 楚江南发现顾婉晴并没有回答，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脸上有一丝尴尬。 “你不会没报警吧？” 顾婉晴没有回答，但已经算是默认了。 “难道你不想将她送回去了？这样做可是犯法的啊！”楚江南紧张了起来。 “不是的。”顾婉晴连忙解释。“我一定会帮她找到父母的，只是，我想稍微跟她多呆一会儿。”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孩子的？” 顾婉晴沉吟了一下，才回答：“下午。” “已经这么久了，你就没考虑过她的父母现在急成什么样了吗？” “是她们自己不留心，将萱萱丢在了公园，她们那是自作自受。” “婉晴，你不能这样自私。”说着，楚江南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顾婉晴一把拦下了楚江南，面带哀求地说道：“先不要报警好吗？求你了。” 楚江南有些犹豫，自从那次登山回来之后，顾婉晴的变化让他很心疼。今天，难得又见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一面。是这个孩子给了她温暖，楚江南也担心一旦将孩子送走，顾婉晴会不会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她的心恐怕要碎掉。 顾婉晴看着萱萱，眼中充满了怜爱。“就两天，两天就好，我不会一直霸占着她的，我只是...想感受下做母亲的幸福。” 这句话让楚江南心头震了一下。他知道顾婉晴曾经有过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所以此刻突然能明白她的心情。这个理由虽然自私，但楚江南无法拒绝，他甚至也希望这个孩子能一直留下，是不是这样顾婉晴就不会再伤心，她会找到幸福的生活方式。 楚江南收起了手机，缓缓来到了萱萱身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萱萱，喜欢去游乐园吗？” 萱萱好奇地扬起了头，像似在回忆游乐园里的样子，然后点了点头。 “那明天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萱萱似乎又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爸爸妈妈也去吗？” “哥哥姐姐带你去，等回来，爸爸妈妈就会来接萱萱了。” 萱萱看起来好像有些失望。“爸爸妈妈很久没有陪萱萱去过游乐园了。” 顾婉晴听了她这么说，眼泪竟流了下来，忙来到萱萱身边，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姐姐明天陪萱萱玩个够，萱萱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萱萱想妈妈了。” 顾婉晴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只能将她抱得更紧。 九点左右，萱萱在顾婉晴的怀里睡着了。楚江南不便继续打扰她们，与顾婉晴约好了第二天的时间，便帮她关好酒吧的门离开了。 这一夜顾婉晴都没有放开过抱着萱萱的手臂，她甚至不敢睡，仿佛担心睡着了萱萱就会消失。睡梦中萱萱的样子很恬静，不知道在梦里都看到了什么？只是偶尔她也会微微皱起那小小的眉头，也许是梦到了父母，或者是童话故事里的大灰狼。 第二天，很早楚江南便开车在大门口等待着。顾婉晴起来帮萱萱洗了个澡，然后精心地为她打扮了一番，就像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美的一样，她尽力让萱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小公主。 一路上偶尔还会问起妈妈的萱萱，在到达了游乐园之后，瞬间便融入了进去，仿佛忘掉了一切，抱着顾婉晴的手臂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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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上天的礼物 “萱萱，坐旋转木马吗？” “看，哥哥的小毛驴来追我们了。” “萱萱刚刚怕不怕？要不我们再坐一遍？” “泡泡龙，放开我们家萱萱，我要消灭你。” 楚江南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看着顾婉晴与萱萱开心打闹的样子，真有种一家人出游的幸福感。太久太久都没有见到过顾婉晴这个样子了，要感谢萱萱，感谢上天送来的这份礼物。 “萱萱，你们渴了吗？要不要先喝点水再继续？”楚江南追着她们问道。 “不要，我们萱萱要吃冰淇淋。”顾婉晴替萱萱笑着回答。 她们的笑容传遍了整个游乐园，这里就是她们的童话世界，王子追逐着一大一小两位公主，只要她们开心，王子愿意付出他的全部。 可是时间过得太快了，日暮渐渐西沉，再多的不舍也还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萱萱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让顾婉晴很心疼，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将整个游乐园买下来，然后送给萱萱当做礼物。 “明天我们再来好不好？” 顾婉晴拉着萱萱的手，看着她终于又开心地点起了头，心中才稍感安慰。 楚江南跟在她们身后，本想提醒顾婉晴该送萱萱回家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如果自私一点可以让顾婉晴脸上的笑容这样一直存在下去，那么就算要自己坠入地狱又如何。 回去的路上，顾婉晴要求楚江南将车子停在了商业街，然后带着萱萱几乎逛遍了这里所有的儿童服装店和玩具店。若不是楚江南实在拿不了再多东西，她都快将人家的店铺给搬空了。 就这样顾婉晴还是不满足，路过一家节日饰品店的时候，她几乎将里面所有的彩色气球和拉花饰品全都买了下来，最后连萱萱都帮忙包了一个袋子，才终于返回到车上。 “婉晴，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楚江南一边努力将爆满的后备箱盖上，一边问着。 “今天我要给萱萱一个童话般的世界，一会儿你可得帮忙啊！酒吧的气氛太浮躁了，是应该换换了。” 回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萱萱也走不动了，被顾婉晴抱着，楚江南侧一遍遍地将买回来的东西送进酒吧里。 “来吧！大装修开始了。” 顾婉晴拿出了那些彩色气球，开始用气泵打气，并指挥着楚江南将桌椅都重新调整一下位置。 萱萱帮不上忙，在一边摆弄着新买的玩具，突然轻声地说道：“姐姐，我渴了。” “我去给你们倒点水来。”楚江南停下手上的事说道。 顾婉晴抬起头，看了看萱萱。“算了，你还是去帮萱萱买些冰淇淋吧！顺便再订个蛋糕回来。” 楚江南笑了一下，点头走出了酒吧。 在酒吧大门口，猛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之前他便来过这里，想问下萱萱的亲人找到了没有，结果发现酒吧关门了。由于心中一直惦记，便没走远，始终在附近留意着，正好看到了顾婉晴抱着萱萱从车上下来。 他很意外萱萱竟然还在，难道警察也没有萱萱亲人的消息吗？可是酒吧这样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进去过，自己的父亲更是一再跟他强调，这类的场所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允许自己靠近。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楚江南走出来了。发现门口一个大男孩不住地尝试向里面张望，便问他道：“你有什么事吗？今天酒吧不营业。” 刚刚猛子见到过这个男人与情姐一同下车走进酒吧，现在如此近的距离再次面对，才发现这个男人好高大，而且好帅。其实什么是帅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听别人提起的多，就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便是那种帅。相比较之下，自己简直就像只鹌鹑，瘦瘦黑黑的，一点阳刚的样子都没有。 这样的男人才能够站在情姐身边吧！那么美的女人，怎么会和自己这样的小屁孩扯上关系，简直是痴心妄想。 楚江南发现面前这个男孩一直看着自己发呆，也不回答问题，心中奇怪，便又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吗？” 猛子这才清醒过了，心中暗自埋怨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我是来找情姐的。” “你认识情姐？”楚江南原本还以为他是来酒吧喝酒的，但又感觉哪里似乎不太像，总之与酒吧平日的客人很不同。现在听他直接说是来找顾婉晴的，便多了几分好奇。 猛子好像很不习惯楚江南的眼神，所以只是点了下头。 “情姐就在里面。” 想来顾婉晴应该是认识这个男孩，楚江南便想让他自己进去，不过却又突然追问了一句。“你找她什么事？” “我是想问萱萱的事。”猛子回答。 “你也知道萱萱？” “恩！萱萱是我发现后交给的情姐，她说会让警察帮萱萱寻找亲人。可是...”猛子犹豫一下，还是说道：“我刚刚看到萱萱还在里面，怎么她的亲人还没有找到吗？” “这...” 楚江南没想到萱萱竟然是面前这个男孩交给顾婉晴的，现在人家来问情况了，自己要怎么解释？ 猛子见男人没有回答，鼓足勇气抬起了头，发现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虽然年纪并不大，但在工地帮忙这么多年，一些脸色变化还是看得出来。刚刚自己的话，似乎刺激到了他什么，难道是因为萱萱？ 猛子心中蹦出了一个猜想，脱口便问了出来。“难道情姐没有帮忙寻找萱萱的亲人？” 楚江南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此刻听到猛子的话，面色变得更加尴尬起来，忙替顾婉晴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婉晴一定会帮萱萱找父母的，只是...她想多陪萱萱玩一会儿。” 楚江南可能也觉得这样的借口很难说服别人，最后，他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猛子的脸色变了，似乎突然很生气。“怎么可以这样，都已经一天多了，萱萱的亲人得多着急啊！” 这次却是楚江南低下了头，面对这个男孩的质问，他真的无力辩驳。 “不行，我要报警。”猛子说着掏出了手机。 楚江南伸手想要阻止，但却被猛子一把甩开了，甚至为了躲避楚江南，干脆跑到了马路对面打电话。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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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心碎的声音 楚江南知道已无法改变，而且这个男孩的做法也没有错，只能叹口气，回头看了酒吧大门一眼，仿佛可以看到顾婉晴此时脸上挂着的笑容。最后只是无奈地摇着头，继续去买冰淇淋了。 顾婉晴准备的气球还没有吹起来一半，楚江南便提着蛋糕和冰淇淋回来了。 “这么快？” 楚江南点头，却没有说在门外见到男孩的事情。不过他清楚，留给顾婉晴和萱萱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去买东西，就是希望还能赶得上，让顾婉晴和萱萱度过这最后的幸福时光。 终于，在楚江南的帮助下，酒吧里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如果不将灯全部打开，也许真会有点童话世界里的味道。 顾婉晴将蛋糕摆在了吧台上，点好了蜡烛，幸福地呼唤着萱萱过来。 “萱萱，这里漂亮吗？” “漂亮。” “萱萱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吗？” “喜欢...”说完这句，萱萱似乎突然又有些不开心了。 “要是爸爸妈妈也在就好了。” 顾婉晴的心又酸楚了一下。这一天，因为游乐园的关系，萱萱几乎都没再提起过找爸爸妈妈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后，她心里终究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家人，也许这便是亲情，别人永远替代不来的。 楚江南时不时便会望着门口的方向，感觉下一刻，随时都可能有人闯进来。现在真的还不到提前伤感的时候，至少，还可以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萱萱，吃蛋糕吧！”楚江南提醒道。 可就在他提醒的声音响起同时，酒吧大门还是被敲响了。 “你好，我们是警察，能开门吗？” 顾婉晴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整个人僵硬了一下，转头看向楚江南。她不明白警察这个时候怎么会来？他们要做什么？ 楚江南当然清楚，他离门更近些，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准备去开门。 顾婉晴对他摇着头，竭尽全力希望可以阻止楚江南的动作。可是她却没有力气扑过去拉住他，仿佛心中早便想到过这一刻，也明白自己根本无法阻止。 楚江南还是将大门打开了，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带着一对年轻的男女先后走了进来。 顾婉晴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看到面前的现实，但耳中依然第一时间便听到了萱萱的声音。 “妈妈...” 顾婉晴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萱萱，我的萱萱，这两天你都去哪了？妈妈可找到你了。” 就在萱萱叫出妈妈的那一刻，跟着警察一起走进来的那对男女瞬间激动起来，女人更是一把抱住了跑过来的萱萱，泪如雨下。 来的两名警察看向吧台前的顾婉晴，他们也算认识情姐，不过此时见到她闭着的双眼间流出了泪痕，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楚江南这时已经回到了顾婉晴身边，伸手轻轻在她肩头拍了一下，表示着安慰，然后这才迎上了警察的目光。 “请问你是？”警察问楚江南道。 “我是老板的朋友。” “哦！我们是公园派出所的，昨天便接到了这位女士的报案，说女儿在公园走失了。很感谢你们的协助，这两位便是孩子的父母。” 萱萱的爸爸这时还相对冷静。虽然之前听说女儿是在酒吧中，心中着实还有些担心。不过此刻一走进酒吧，里面童话般的装点便带给了他巨大冲击。而且从女儿脸上的笑容可以感觉到，这两天，她过得很开心。 “你好，我是萱萱的父亲。” 男人走到了楚江南面前，伸出了手。“非常感激你们对我女儿的照顾，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报，如果因为萱萱给你们带来了什么经济损失，我都愿意补偿。” 在他的心里，酒吧这个时间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可是他们却为了女儿选择关门，损失一定不小。毕竟对方保护了自己的女儿，就算他们真要狮子大开口，他也可以接受。 当然，他觉得这点倒也不用过于担心，有警察在，相信会有一个公平的判断。 楚江南看了下顾婉晴，感觉她身体都在微微地发抖，便伸手拉住了她，希望可以给她一点温暖。 “我们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萱萱是个很乖的孩子，在我们眼里，就像公主一样。我们虽然只照顾了她两天，但是她带给我们的快乐更多。这么可爱的孩子，请你们一定要更用心地去呵护她，走失这样的事情，希望不会再发生了。” 听了楚江南的话，萱萱父亲有些尴尬，忙点头说道：“这次是我们的疏忽，为此孩子她妈整整哭了两天，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放开萱萱的手了。” 能感觉到，分别的时间就要到了。楚江南轻声在顾婉晴的耳边问道：“要不要再和萱萱说点什么？” 顾婉晴睁开了眼睛，视线已经模糊得一塌糊涂。萱萱就在自己面前不远，但却被她的母亲紧紧抱在怀里。顾婉晴的嘴唇努力动了动，依然没有声音发出，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告别，或者，干脆一把将萱萱夺回来。 顾婉晴这样的眼神让萱萱母亲很不舒服。本身萱萱在酒吧这件事她便已经非常不满意，而且都两天了，他们为什么到现在才通知警察？从进门到现在，面前这个酒吧女的一举一动，萱萱母亲都没有放过。特别是此时，她总担心这个女人会对萱萱不利，她可不想再面对一次失去萱萱的悲痛。 “老公，我们走吧！” 在萱萱母亲的催促下，男人对楚江南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带着萱萱离开。 顾婉晴这时突然喊道：“等等...” 她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萱萱。“我给萱萱买了些衣服和玩具，你们一起带回去吧！” 楚江南去将那些大包小包都提了出来，作势递给萱萱父亲。 萱萱母亲的脸上明显有些嫌弃。“还是不了，我们萱萱有很多，你们自己留着吧！” 说完，她递给萱萱父亲一个眼神，然后几乎是拉着萱萱的手就直接往外走。 萱萱挣扎了一下，转身对着顾婉晴说道：“姐姐再见，以后你会去看我吗？”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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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归来 还不等顾婉晴回答，萱萱已经被母亲拉出了酒吧大门。 萱萱的父亲有些尴尬，对着楚江南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警察，这才跟着离开。 楚江南面色不太好看，萱萱母亲的态度很明显是对顾婉晴有成见。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思纠结这个，顾婉晴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他只能将顾婉晴揽在了怀里，让她受伤的心能够稍微得到些许抚慰。 两个警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对于萱萱母亲的态度，他们能理解。在接到报警电话赶过来的时候，发现报警人并不是情姐，也不是酒吧里的服务生，他们便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只是看到孩子被照顾得很好，而且结果也算是圆满，就没必要再去深讨其中的过程了。 “感谢你们的配合。”两个警察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然后对着顾婉晴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了。 等他们都走后，大门口终于又露出了一个身影，正是之前楚江南见到的那个男孩。 猛子没敢走进酒吧，也许是因为不敢面对顾婉晴。此时一切都尘埃落定，萱萱和她的亲人一起走了，本应该是件喜事。可是当他看到里面顾婉晴哭泣的样子时，心中又开始不那么确定起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楚江南看到了门口纠结着的男孩，多少也明白他心中的想法。既然他与顾婉晴认识，那么相信此刻这个男孩的心情也不会好过。但现在应该还不是面对的时候，对于顾婉晴，今天的伤感已经够多了。 楚江南对男孩摇了摇头，抬手示意他不要进来了。 猛子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是在赶自己走。也难怪，自己伤害了情姐，还有什么资格留下。最后再看一眼缩在那个男人怀里的情姐，心中酸楚得厉害，也不清楚是因为情姐的泪，还是那个男人的怀抱。 猛子感觉眼角热热的，他不愿自己就这样哭出来，所以转身跑掉了。风会吹干不应该有的泪，可是心中的哭泣，又该如何停止？ 这一夜楚江南没有离开，直到天快亮了，顾婉晴才停止了哭泣，想要回去休息了。 在回到她那个小房间前，她对楚江南说道：“把那些衣服和玩具都扔了吧！” “都扔了？太可惜了吧！” “没有了萱萱，留着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反正不管你是扔了还是送人，我不想再看到它们了。” 说完，顾婉晴直接回到了房间里。楚江南对着面前这些衣服和玩具发了好一会儿呆，最终选择都放到了车上，先带回家再说吧！ 这一天酒吧还是没有营业，顾婉晴强迫自己去睡觉，但始终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萱萱的样子。 回到前面的酒吧中，看着装点一新的童话世界，再次无声地哭泣。吧台上的蛋糕还放在那里，顾婉晴就着眼泪，一口口地将它全部吃光。 自己的世界终究还是个坟墓，从来都不会改变。她开始一样样地拆下那些装饰，然后又一个个将彩气球刺破。那声声的气球爆炸，就仿佛响在她的心头，把这两天里萱萱留下的所有美好，都从记忆的深处蹦掉。虽然这样很残忍，但她必须试着接受，试着忘记。 边晨东再次踏上了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百感交集。他已经离开这里太久了，久到这里的一切都几乎忘记了他。可是他却永远记得，记得一个人，曾经为了自己笑过，为自己哭过。自己欠她一个幸福的结局，自己也伤她最深。 也许她已经嫁为人妻，还会记得曾经那个无情的男人吗？也许自己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可是又如何说服自己放下？ 无论如何，还是想再见她一面，这也是自己回来的目的。 边晨东首先去到了她曾经的家，这里原本是他们准备的新房，现在就只剩下回忆了。结果房子已经换了主人，对于顾婉晴这个名字，除了在购房合同上见过，便一无所知了。 边晨东有些失落，看来她已经离开了，也许现在有了新家，也许离开了这座伤心的城市。 可他依然不甘心，又去了她曾经的单位。结果还是一样，她两年前就辞职不干了，至于现在的去向，没人知道。 拖着行李，边晨东孤独地走在路上，手里握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他还是拨出了那串号码，可满怀忐忑的心换来的，却是机械般的语音提示：“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还有最后一丝希望，边晨东把电话拨给了莫莉。 总算不再是绝望，莫莉接通了电话。 “莫莉吗？我是...边晨东。” 对面没有任何声音。 “你在听吗？”边晨东又确认了一下手机，的确是接通的状态。 “莫莉，是你吗？婉晴...她去哪了？” 莫莉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又等了一会儿，对面干脆挂断了电话。 难道是莫莉也换号码了？不过感觉似乎又不像。边晨东闭上了眼睛，这次他彻底绝望了，也许她们再也不愿听到自己的名字了吧！ 可是在这座城市里，如果没有了顾婉晴，自己留下还有什么意义？接下来的路应该何去何从？自己这久以来始终放不下的那段情，到底应该归于何处？ 突然，手里的电话响起了提示音，一条信息跳了进来。知道他现在号码的人很少，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打开信息，发现来电号码竟然是刚刚拨过的莫莉手机号。信息内容很简单，西区情人酒吧，以及一个地址。 这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去这个酒吧吗？难道她和婉晴都在酒吧里？边晨东决定过去看看。 边晨东一直是个比较传统的人，酒吧这样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走进过，今天是第一次。空气里混杂着烟草与酒精的气息，使他胸口感觉沉闷。这样昏暗的环境，要如何找人啊？他正准备再次给莫莉打个电话，却突然在不远处，唯一相对明亮的吧台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边晨东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那就是她。艳丽的旗袍下勾勒出诱人的身姿，热烈的红唇边挂着魅惑般的笑容，一杯橙黄色的酒，一个勾魂夺魄的眼神，让吧台前迷离的那些男人们，一个个神魂颠倒。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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