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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槐树街往事[第35页]

作者:zgsxslt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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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唱得起劲时,突然平地里响起一个声音,却是正霞,冲他说道:“有啥高兴的事?还唱起来了?”他还尚未来得及回答,正霞却又问开了:“你钻到仁义巷弄啥来了?”
    “有个事。”正坤敷衍了一句,因见正霞打着太阳伞,戴着墨镜,身穿月蓝色长裙子,足蹬厚底凉鞋,正风风火火地朝巷里走来,不觉心里有些吃紧,生怕她会发现了任晓霞的住处,便又问:“你到仁义巷弄啥?”
    “我弄啥?干大事?”正霞在他面前站住说。
    正坤便也站住:“你干啥大事啊?是耍钱吧?”
    “只有砍头子才耍钱!上档次的人谁耍钱?我放账!”
    “还放账呢!小心派出所把你抓了!”
    “放你二十四个心,人家开场子的,谁在公*安*局里没人?所以安全的很!”正霞说着,嘿嘿一笑:“正坤,要不,你不去上他那个班了。干脆你也放账,我借给你本钱。”
    “我才不跟你学那些歪门邪道!”
    “谁是歪门邪道?你厂里好几个车间主任都在场子里耍呢,还有一个副厂长也经常来呢。你领导都是歪门邪道,你怕也说不到好处去。不过那几个砍头子手气还真的臭得不行,场场都是赞助,从来没赢过。”
    “你一个女的,天天往赌场里钻弄啥啊?没看大哥都叫赌博害成啥了?你也想像他一样啊?”
    正霞嗤的一笑:“我又不上场子,只是时里猛里在别人的牌桌子上下一两个鱼,能有啥?我一天放账的收入好几百呢,还都是现货货!”
    正坤不愿意再听了,抬脚就走。正霞却又冲他大声说道:“你放心!我前一阵子的生意也不是白做的!钱多得太太!挣死工资的,看一辈子能攒下那些钱不?”
    正坤一声儿不吱,急匆匆出了巷子。
    从仁义巷口去往服装厂,要经过老东街。自然要经过张正平他父亲的鞋店。由于正淑选择了李大明而没有选择张正平,因此正坤每每见到张正平时,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时间一长,就有些害怕见到他了,甚至于上班经过他家鞋店时,心里都要突突的。于是如果平日里上班时从家里走得早,他便会避开老东街,绕道去厂里。可是从仁义巷口去服装厂,如果绕道的话,要花上近半个小时。而今日,由于在任晓霞的住处怏磨得太久,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他便只能硬着头皮从老东街经过。
    到了张正平家的鞋店前时,正坤忍不住朝里面偷瞄了一眼。还好,张正平并不在店里,守在店里的是他的父亲。正坤终于松了口气,便步伐轻快地继续朝东走去。走到东街口时,却见正淑站在街口北侧一家店面门外的遮阳棚下,还东张西望的,看样子有些焦急。他便问:“你站到这儿弄啥啊?下午不到学校去了?”
    “不去了。——我在这儿等个人。你现在才上班啊?早迟到沟里去了!”
    “迟不了。”正坤说着,急乎乎地走了。
    第二十章
    正淑又等了十多分钟,张成河才来。她抬腕看了看表,埋怨道:“你一点都不守时!哪有男生约了女生,还叫女生等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咱俩是约会了?”张成河在她跟前站住,笑着说。
    正淑心里多少有点不美气,可是与张成河毕竟不是很熟,况且今后还要跟他当三年的同班同学,自然不愿意像面对十分熟悉的人那样将不悦直接表露出来,就淡淡地笑了笑说:“你咋这么爱占人便宜呢?”
    张成河本来就是个爱出汗的人,这一站住,汗竟愈发出得厉害了,便掏出手帕满脸里擦了一下,然后又将手帕对折了,对着脸只个扇,且边扇边说:“罪过罪过,把咱班花惹恼了可咋办呢?”
    正淑噗嗤一笑说:“谁是班花?少讽刺人!”又说:“张成河,你还真厉害!把咱班的女生一下子就全都见过了?”
    “我见过谁啊?只见过你!”
    “那你就敢胡说我是班花?”
    “就凭你这气质,你这长相,你要不是班花,谁还敢是班花?”
    “少贫!”正淑又噗嗤一笑,“你不是要买网套吗?赶紧走。”
    于是二人沿着老东街,向西走去。走着走着,张成河突然说:“要不,先给我看得买双鞋吧。我除了脚上穿的这鞋,连双换的都没有。”
    “事还真多!那你随便看,我奉陪就是。”于是,他们便又一家接一家地逛起鞋店来。
    走到张正平家鞋店门前时,张成河正要进去,正淑抬眼一瞅,急忙将他袖子一扯说:“走吧,你看里面净是女的,多半是卖女鞋的……”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想起了张正平的声音:“正淑来了?今儿不是报名吗?还有空过来?”
    正淑急忙回头一看,却见张正平不紧不慢地从五六步开外正往店门口走来,他的身边还厮跟着一个披肩发姑娘。正淑不由得暗想:“我拒绝他才多长时间?他就又跟别的女娃相处开了?可见他当初只是想找个对象而已,并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 想着想着心里就莫名其妙地起了些醋意。待张正平他们到了跟前停下脚步后,她却灿然一笑说:“正平哥,我也不敢胡猜,这个姑娘是——?”
    “我妹,也考上师专了。不是等一会儿要去报到吗?先到店里挑双鞋。”
    “你妹?咋以前没听你说过?”
    “你也没问过呀。”张正平笑道,“来,我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指了指身边的女孩:“我妹李晓雨,我大舅的女儿,师专英语系。”又指了指正淑:“这个也是我妹,王正淑,师专中文系。正淑的哥是我兄弟。”然后又看了张成河一眼,笑问:“正淑,这位是谁呀?”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未等正淑回答,张成河便抢着说开了,“你忘了?咱们暑假里见过的。在那个啥巷子里……”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是叫张成河,那一天咱们在白林巷见过,对吧?你也买鞋吧?咱到店里看,保证进价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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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进了鞋店后,张正平便让正淑给李晓雨帮忙挑女式鞋,他却亲自给张成河介绍起男款皮鞋来。少顷,李晓雨看上了一款方口塑料底女式布鞋,将鞋样品穿在脚上一试,刚刚好,便不打算脱了,笑问垫着肚子站在一边摇蒲扇的张正平他父亲:“姑父,这鞋多钱?”
    张正平他父亲满脸严肃地说:“晓雨这话才说得怪!看上啥鞋了就随便穿,还给钱啊?”
    “可是你这鞋也是花钱买来的……”
    “你这小娃子家,才不懂事!说的啥话嘛?”张正平他爸依旧满脸严肃,“照你这样说,是不是这几天你在我屋住着,还要给掏店钱?吃饭还要掏饭钱?话不是这么说的嘛!”
    李晓雨囧得满脸通红,刺啦一笑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遂将旧鞋拾起来,就要往胳肢窝下夹。
    张正平他爸却又说:“你这娃才是的!脚地不是现成的鞋盒吗?不会把旧鞋装上?”
    李晓雨便又弯腰从货架底下掏出一个鞋盒来,果然是空的,便将旧鞋装了进去。正淑却一眼瞄见那鞋盒上印有“罗州地区服装厂”字样,便回头笑问正在一旁唾沫星子乱飞的张正平:“正平哥,咱地区服装厂还生产鞋啊?”
    张正平回头笑道:“你才知道啊?服装厂的产品好几十种呢!只是最早只是生产服装,所以就叫服装厂。他们的‘蓝燕’牌布鞋可是名牌产品呢,在京城都有卖的。”
    “是吗?这么厉害?那我也买一双‘蓝燕’牌布鞋,刚好军训时候穿。”
    李晓雨急忙说:“军训时候不敢穿布鞋,要穿运动鞋,要不,把脚能磨死!我买这鞋是平时穿的!”
    正淑笑道:“到手的生意你还往出推,看正平哥不恨死你!”
    李晓雨低头一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正淑到底还是买了一双跟李晓雨同款的布鞋,不过却没如李晓雨般直接往脚上穿。张正平他爸再三推让不肯收鞋钱,张正平也叫正淑不要客气,就权当他送妹妹一双鞋又咋?可是正淑到底还是把鞋钱硬塞到了张正平他父亲手里。
    待张成河买好皮鞋后,正淑便又同他一道继续西向而行,去找卖网套的店铺。一路走,少不了东扯西扯说些尴话。王正淑忍了再三,到底没忍住还是提起了张成水,尽管她在心里再三提醒自己,她现在爱的只有李大明,可是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对张成水的情况知道得越多越好。
    从张成河嘴里,她终于将张成水以及他家的情况知道了个大概。
    张成水在知道高考成绩后,思想上并没有啥波动,他爸好像也没啥。可是他妈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好几天茶饭不思的,还害怕见到熟人,好像生怕有人笑话她似的。后来,邮递员来送张成河的通知书时候,路上走得渴了,刚好张成水家在路边,就去讨了口水喝。在他喝水的当儿,张成水他妈先是跟他拉家常,然后就很自然地打听起张成河的录取通知书下来没有?邮递员尽管经常到张成水他们村里来送信,可是并不知道张成水今年也参加了高考,便快人快语,眉飞色舞地说他就是来给张成河送录取通知书的,又说上师专好,教书是轻省饭碗,一年还那么多假期,多美?
    可是张成水他妈听着听着脸色就不对了,后来端直就瓷愣住了。倒把邮递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就急忙赔不是。成水他妈却又勉强笑笑说:“我是听说我侄娃子录取上了,心里高兴……”
    后来又过了没几日,有人去担水时,却发现张成水他妈坐在村里的那口甜水井的井口边,放长声大哭,鞋子、袜子都脱在地上。那人以为她要跳井,便急跑过去把她拉开。又担心自己担了水走后,成水他妈继续想不开,就干脆连水也不担了,水桶和扁担朝井边一撂,抓住她的胳膊,强行把她送回家去了。
    后来,成水他妈因为儿子没考上学,心里想不开要跳井的事便在村里传开了。村民们有对她表示同情的,也有人骂她心眼不好,想寻死了哪儿不好去死?为啥要去跳井?要是她死在了那井里,那井还能用吗?以后大家该到哪里去担水吃呢?
    听到这些传言后,张成水他妈又气得在屋里躺了几天。
    即便是这样,张成水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有时候替妹妹去坡上放羊时,跟村里的一帮放羊娃还有说有笑的,甚至见了张成河还开玩笑叫请他喝酒。可是,后来有一日,张成河吆着家里的羊去后坡上放时,却发现张成水正在使劲地踢打一棵树。张成河过去问了半天,才问明白了:原来就在前一天林四娃回来了,也带回来了正淑订婚的消息。成水在家人面前尽管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可是一个人时,就难以控制心中的怨愤。无处可发泄的,只有找石头、树木等东西出气。
    张成河劝了他半天,也不知他是否心情真的好了些?不过脸上已经看不出多少森煞气了。后来,张成河又跟他在一块放了好长时间羊,少不得也闲扯了不止一汽车的话。张成河便也知道了成水对于是否复读的事也是在心里犯了好几个来回。高考成绩刚下来的时候,因为心里对正淑还存有念想,所以他就一门心思想着去市中学复读一年。当得知正淑已经订婚,他一度打消了复读的念头,甚至打算南下广东去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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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嫂子跟他妈吵了一架后,他又坚定了复读的想法。他嫂子跟他妈吵架的起因不知是什么,可是他嫂子却屡屡说起他妈是个偏心子,在成水身上啥钱都舍得花,对她两口子却啥钱都舍不得花……还挖苦说:“妈,你看你花的钱值不值?你在你二娃子身上花的钱怕都能堆出跟他一样高的一个银子人了吧,咋不见你二娃子给你考个大学、中专回来呢?到头来还不是跟你没念过几天书的大娃子一样,拌土巴的命!”
    就是这挖苦话把成水惹毛了,他牙子一咬,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补习,考上了便罢,考不上了就一直补,直到考上为止。但是他也不愿意让父母背上偏心子的名声,打算从开始补习时候起,每花一笔钱都给屋里写一张借条,如果父母不要借条,他就把借条存下,等他以后工作了,连本带利还给父母。同时,他也下定了决心,坚决不去城里补习,免得见到了不想看见的人。
    早上在学校里听刘美娟说起张成水近况时,因为她只是泛泛说了几句,且并非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因此正淑也就没太当一回事。可是现在,张成河说得声情并茂,正淑听着听着,不觉就长叹一声,说:“想不到他还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跟他的事,当时我班上的同学多半都知道,可能他们都以为是我考上学了,所以看不上成水了。其实根本不是这回事。说心里话,我根本不会歧视任何人,因为我家里本身就是菜农,跟人家正儿八经的城里人没办法比。所以,高考成绩下来以后,有一段时间,我很希望成水能来城里找我一趟,毕竟我是女娃,不可能到他家去了一次,还再去一次……所以,我跟他只能算是有缘无份。再一个,成水心眼还真有点小。跟成水相比,大明就心胸大得多,也稳重得多,跟他在一起,人心里是踏实的,很有安全感。可是成水呢?当初他不但给我带不来安全感,我还得不停地为他操心……”
    “我明白了。”张成河点头笑道。
    “你明白啥?”
    “也没啥。”张成河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你心胸也挺开阔的。不过成水是真的特别恨你,那一阵子还不停地说你的坏话,说得我都对他有些反感了。心想,不管咋说,你跟人家毕竟好过一场,咋能一分手就把啥脏水都往人家身上泼呢?……”
    “不至于吧?他都说了些啥?”
    “反正话不好听,我说不出口。”
    见他这样说,正淑差不多猜出了成水曾经给张成河说过些什么,那么她现在在张成河面前跟一丝不挂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就不由得把脸红了,轻叹一声说:“他咋是这人呢?算我当初看错他了!”
    “其实,成水当时可能也是气糊涂了,信嘴胡说的。”张成河又说,“你也不必要太在意,更不值得生气。”
    “我生啥气呢?”正淑淡笑一下,“都过去的事了,有啥气可生的。”
    “就是,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张成河说着,话锋一转:“其实呢,正淑。尽管咱俩认识时间不长,接触也不多。但是通过今儿这一下午的了解,我基本上可以做出一个结论: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漂亮、最温柔的姑娘……”
    “我还温柔?你这马屁也太能拍了!”正淑笑了起来,“你是没听说过槐树街王家有名的三姑娘吧?!我歪得太着呢,发起脾气来不说人了,就连我屋那只狗都吓得打颤呢!还温柔?”

    “不管歪也好,温柔也好,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感觉。”张成河一本正经地说,“我对你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但是刚开始,我承认,主要是你的外貌吸引了我。在白林巷又一次见到你后,你在我心里根就越扎越深了。我后来就想,咱俩那天其实也没说上几句话啊。但是不知道为啥,我一想起你跟我说话的样子,心里就咚咚地跳。我想,这可能就是爱情吧?……”
    “你胡说啥呀?”正淑扭头看他一眼,淡笑一下,“再胡说,我以后不理你了!”
    “我咋敢胡说呢?我只是说了一下当时的感受。”张成河低头腼腆的一笑,“其实,我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这些话的。接触时间一长你就知道了,我其实是个羞脸子,以前跟女生说话声音都打颤……”
    “你还是羞脸子?”正淑“咯咯”笑起来,“我还从来没见过说话像你这么大胆这么直接的羞脸子。”
    “我真是羞脸子,不信你看,我脸都红了。”
    正淑朝他脸上瞅了一眼,果见微微有些泛红,便说:“是太阳晒得吧?你还能把脸给羞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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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了网套后,张成河还想让正淑陪他回学校,正淑却说她还有些事情要忙,婉拒了他。张成河便说了句:“哎呀,那我太遗憾了!还想把你领上在学校里显摆一下呢!”肩上扛着着网套,手里提着皮鞋,大步流星地走了。
    正淑望着他渐去渐远的背影,笑了一下,说声:“这个怪怂!”也转身走了。她没再到处瞎逛,却径直去新华书店看书去了。也不知看了多久,忽听得一阵人声鼎沸,抬眼一看,却是涌进来了一群戴红领巾的孩子。她心中暗想,莫非小学都放学了?抬腕看看表,果然时晌已经不早,便赶紧将书本合上放到货架上,匆忙出了书店,径直回家了。因想着自今天晚上起就开始住校了,接下来便是十几天的军训,中间难得回家,便打算跟母亲好好说说话,也跟两个妹妹正儿八经地说说话。可是母亲并不在家,正芳正萍也不在家,只有正霞一个人在堂屋里坐着,捧着一角子西瓜吃得正香。
    “害得我买了两个大西瓜,屋里连个人影影都没得!”一见正淑,正霞便埋怨起来,“都不知道弄啥去了!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把门锁住,要是来个贼把门背去了都没人知道!”
    正淑将装鞋的塑料袋子朝桌上一放,淡笑一下说:“那肯定都没走远。妈早上去量庄基地去了,不可能下午还去吧?说不定在啥地方抹花花牌呢。”
    正霞便又说:“妈抹花花牌去了,那你弄啥去了?正芳跟正萍又弄啥去了?害得我一来就成了看门的了!想出去弄啥呢,又怕谁把屋里啥拿去了。”
    正淑道:“我一大早就去报名,也是现在才回来。正芳跟正萍弄啥去了,我还真不知道。”
    “你也真能暮囊!报个名能要多大功夫?就怏磨到现在?”
    “哪呢,我早早就把名报完了。就跟大明去吃了个饭,又去大明那儿坐了一会儿,然后又去帮同学买了个啥,然后就回来了。——看你!只顾自己吃西瓜,也不说把我让一下。”正淑说着便笑。
    “你还是客啊?要吃不会自己取?还叫人让?”
    “我不想吃。”正淑淡笑一下,摇了摇头,“中午吃得太结实,现在肚子还憋呼呼的!再说了,中午吃的大肉饺子,要是现在再吃西瓜,弄不好要拉肚子!等明儿了咋军训呢?”
    “不吃了算了!”正霞说着,把手上的西瓜皮往桌旁的脸盆里一扔,拿手背抹了抹嘴,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咋?我一回来你就走啊?”正淑笑问。
    正霞回头笑道:“好不容易等下看门的了,我不赶紧去弄啥,还在这儿弄啥啊?”
    “你去弄啥啊?”
    “你又不沾,少管!”
    正淑便又说:“我咋听说派出所这两天到处抓赌呢?你还不小心点?”
    “扇远!没看是弄啥的人?还能叫抓了!”正霞说着,急乎乎出门去了。
    少顷,院门外又响起了她的声音,高喉咙大嗓的,渐去渐远。正淑寻思不知道她又在跟谁说啥尴话呢?也就没注意听,却在正霞刚才坐过的凳子上坐下,双手捧着下巴,呆望着大门外出神。
    百无聊赖地闷坐了半日后,正淑又起身进了自己的闺房,随手从放在窗台上的一沓杂志中拿起一本,脱了凉鞋上床,侧身躺下,翻开杂志慢慢看起来。看着看着,竟丢起盹来,便不知不觉中手一松,杂志滑落出去,平摊在她身旁。
    朦朦胧胧中忽听得院里响起了母亲的声音:“都忙得弄啥去了,狗大个人都不在?”
    正淑一咕噜翻身坐起,慌忙下床,趿上鞋子,边往外走边说:“妈,我在屋呢!”出了闺房,却见母亲背对大门站在堂屋里,捏着一角衣襟一边扇风,嘴里一边嘟囔:“谁都靠不住事!我出去的时候千叮咛万叮咛,叫她两个在屋看门,不要到处乱窜。人呢?”
    正淑微微一笑说:“我回来的时候就没见正芳跟正萍的人影。”
    根茂婶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说她两个能靠住事不?”不等正淑开口,却又问:“你今儿还到学里去不?”
    “晚上还得去。七点钟辅导员要跟我们见面,可能还要指定班干部。然后我今晚上就住到学校了。明儿就开始军训,所以我这一向可能都不得回来。”
    根茂婶回头朝门外瞅了一眼,说:“天倒还早着,是这,你先在屋照看一时门。要是过一时正芳她俩回来了便罢。要是没回来,你走的时候就把门锁住。”
    正淑“嗯”了一声,又问:“你又出去啊?”根茂婶没应声,却进卧室去了。正淑便也跟了进去。根茂婶已从柜子中拿出一套旧麻麻的衣服,坐在床边换了起来,口中缓缓说道:“又得劳几天!”
    “咋了?”
    “南猪娃他爸老了,才的事。”
    “又叫你去给蒸捞饭啊?”
    “咱队上还有谁?”
    正淑又笑了笑说:“看妈细发的噻!去帮个忙,还要换旧衣服!”
    根茂婶看了三女儿一眼,没有吱声,须臾已换好衣服,又换了一双旧麻麻的布鞋,就往门外走。正淑却又跟着她出来,问道:“你去给南猪娃帮忙去了,我大姐的庄基地谁给量啊?”
    “本来我就是给队里尽义务呢,也量得差不多了。过一向了正秀自己去抓阄去,还真把我劳死,啥都给她弄到头啊?”根茂婶说着,已出了大门,却又回头叮咛了一句:“要是没等住正芳她两个,你就自己把饭弄得一吃,要是懒得做饭,就出去买的一吃。”
    正淑淡淡一笑说:“你赶紧去吧!我都大人大事的了,又不是三岁小娃,还啥都叫你操心?”
    根茂婶说声:“这死女子!”往院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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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淑又在堂屋坐了不多一会儿,忽听得外面“踢踢通通”一阵脚步响,便急忙起身,踱出堂屋,双手插在裙袋里,站在大门道外,朝院门口瞅去。少顷,便见正芳、正萍两个一前一后风风火火从院门进来了。也许是走得太急,她两个脸上都红处处的。
    待她俩走得近了,正淑淡淡地说:“你两个真能扑!害得妈把我美美数落了一顿!”两个妹妹都没接她的茬,正芳却喘得呼哧呼哧地说:“妈妈吔!今儿派出所搂住了!押了一行行。”
    “咋?还真抓赌了啊?”
    “可不是!”正萍接着说,“我跟正芳坐在马师理发店里头正谝尴话呢,就看见五六个人把头低下,在槐树街上只个往前走。我就到门口一看,见后头还有三四个警察,就打招呼说:‘警察叔叔,赌博可是害死人,把那几个人得好好关起来!’警察没搭茬,却都把我看了几眼。前头那些人有几个却都起罩子跑了。警察只个喊,却也不追。还是有两个人是死眼子,也不知道跑,规规矩矩地只个在警察前头走……”
    正淑问道:“正霞该没在那些人里头吧?”
    正芳笑道:“咋?你还想叫把正霞也抓起来啊?”
    “你胡说啥呢嘛?”正淑淡淡地说,“我就是看她这几天到处寻场子,担心她呢。到你嘴里,我倒成了不盼人好的鬼子怂了!”又说:“你两个回来了刚好。我得赶紧去学校,还一些事情呢!”
    “那你去嘛!”正芳笑了笑说:“反正我跟正萍又没事干,不在屋看门,还能弄啥?咋能跟人家大学生比呢?”
    “你咋说话这么恼人呢?”正淑瞪她一眼说,“我是咋劝你两个来着,叫你俩无论如何都得把初中念完对吧?你俩倒好,把我的话当了耳边风,还真的不去报名了!你说一下,你两个现在不念书了,除了一天到晚在街上干晃荡,还有啥正经事?还小得太着呢,天天在街上晃荡着,算啥事嘛?要不,你两个明儿就去学校,反正也没迟几天,给老师说几句好话,肯定还能报上名。”
    正萍淡笑一下说:“三姐,你也不消劝得。反正我两个都不是念书的材料,哪一门课考试是上过三十分的呀?所以,就算上了初三,到时候也不一定能把毕业证混到手,还不如早早的不念了,早早地寻个啥事情干。”
    “你两个还小得跟啥一样!十六岁生日都没过,就想打工啊?”
    正芳说:“三姐,我两个的事你不要管!你不是要去学校吗?赶紧走,少颇烦人了!”
    正淑看了她俩一眼,扁了扁嘴,淡淡地说:“那我走了!你两个把门看好!”
    正淑走后,正芳正萍却又戚戚促促地商量起事情来。
    按照根茂婶对外的说法,正芳和正萍是双胞胎。
    平时这姊妹俩倒也是形影不离的,关系明显比跟别的姊妹更亲近些。
    可是,从长相看,她二人却没有多少相似之处。正芳跟家中别的姊妹还有几分相像,正萍却长得跟家里任何一个人都看不出有什么相像之处。因此上,街坊邻居们都怀疑,正萍八成是根茂婶生正芳时在医院抱养下的弃婴。王巷口厨房用品门市的店主刘明便是这种怀疑态度的典型代表。
    好多年前,有一次,刘明看见根茂婶两口子扛着锄头,领着正芳、正萍姊妹俩从街那边过来了,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朝他们大声说:“根茂哥,你两口子有福呀!你看这正萍长得多机灵!人都说这说那的,叫我看,还就像是你两口子亲生的一样!”
    却不想这句话竟将王根茂给惹翻了。他抡起锄把就要打刘明,嘴里还骂道:“谁他妈的胡说啥?!再胡说了给我小心着!”刘明吓得急忙跑进店里,把门死死地关住,等王根茂的叫骂声消失在了巷子里,才把门打开。
    不过,从此以后,刘明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怀疑:正萍绝对是跟茂两口子抱下的。于是,他便有意无意间,将这种怀疑散布了出去。
    后来,正萍是王家抱养的这个事便在街坊们心里生了根。不过,因为王根茂当年对刘明发了那一回威,所以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后来却再也没有谁在王根茂一家人面前提起过这个茬。
    正萍或许无意间听到过关于自己身世的风言风语,也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长相与家人们没有丝毫的相像之处,所以,当她慢慢懂事后,就再也不像正芳那般稍有不顺心就在家里撒泼耍横,而是尽可能表现得很乖,至少从不跟父母顶嘴……
    当下,正芳正萍却是在筹划学理发的事。
    她俩之所以不再去上学了,一来是她们确实学习不好,是老师眼里的差生,上高中没有什么希望,因此她们对上学已经灰心了;更重要的原因是,眼睁睁看着母亲为了一家人的生活,日复一日挣命地劳作,她俩心里多少有些不是味道,便有心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同时也帮衬一下家里。
    当时罗原城里有好些初中毕业后没能继续上学的女孩子或者去南方打工,或者学这样那样的手艺:比如缝纫、美容、刺绣、理发等等。正芳正萍尚未做好去南方打工的准备,便也想学一门手艺。想来想去,她们觉得别的手艺太难,只有理发简单些,她们肯定能学会,于是便商定了去学习理发,等出师后,就在槐树街上开一家理发店,也不求生意有多好,只要一天能挣十块钱,给母亲五块,她俩自己花五块,还不把母亲高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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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7 21:22:27  更:2021-06-27 21: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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