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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原创长篇小说《星星的痕迹》连载[第13页] |
| 作者:野有蔓草蓁蓁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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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他的眼神好厉害 一直冷眼旁观的罗姐走过来，她拖过一张椅子坐下，然后把老张手里的酒杯接在自己手里，一仰脖一饮而尽，吸了口气把酒杯放桌子上，然后站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胳膊支在自己的膝盖上，扯着嗓子，脖子上青筋暴突：“你不就只找个女人陪你喝酒吗？来来来，我陪你喝，只要你请客，今晚咱俩喝个痛快！” 老张却裂开嘴巴嚎叫：“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她却来了……”他扯着破锣嗓子唱歌，唱的比哭还难听。 罗大姐一杯接一杯的跟他喝酒，两个人豪饮，都站在椅子上，罗姐把自己灌得像个醉汉，不像个女人，她摇晃着脑袋像个拨浪鼓，也开始说话困难。舌头发直，她说：“我说你俩需要女人，你俩找的地方不对……你俩应该去……洗头房，或者那些酒吧之类的，……那些高级场合，而不是来这饭馆子，你说俺们这些下苦力干活的娘们儿一个个苦哈哈的，累成狗，浑身又是汗水又是油烟味的……呃……” 老罗又开始豪饮，样子颇像电影里的侠客。老刘则两眼紧盯着李李说：“我就喜欢上你们这儿来，洗头房么？那地方……不去……”他摇着头，慢慢的喝着杯里的酒。他只是微醉，他并没有喝很多，他不像那个包着耳朵的老张，没有节制的乱喝一气，李李想他俩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他找人买我的画，他某个方面有些过硬的关系，给我拉了好多主顾，一来二去，我俩成了朋友。他就是性子直，说话口无遮拦，再就是喝多了会胡闹，其实人很好，不然我不会跟他做朋友……” 老刘好像猜到了李李的心事，他像洞察一切，李李在他面钱就是个透明人，什么都掩藏不住，包括身体，包括心理，李李感觉他的眼神好厉害，如果自己有什么歪的想法，也许他也能看透。他好像能看透整个世界。 李李坐着，没说话。他则盯着李李喝酒，一边看着李李一边喝。“真享受。”他说：“有你作陪，我喝的痛快，真希望你一直陪着我，哪怕就这么看着我……你真干净，像一汪清水，干净的透明，我欣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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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小星，在阁楼上撕够了纸，便在阁楼上蹬蹬蹬的跑来跑去，乐的咯咯笑。张浩峰收拾完厨房上到阁楼，他脱下白色的工作服，光着脊梁，拿着毛巾擦着身上的汗，然后把毛巾在手里拧出一股水来，他看着小星扔的满屋子的纸说：“哎呀……哎呀，你这小朋友怎这样呢？你这孩子……” 小星看到张浩峰两眼放光，他大叫着：“张叔叔，张叔叔……”便扑过来。张浩峰个子高，在低矮的阁楼上直不起腰。身体半蹲着，搂着他湿漉漉的小身体：“哎呀，你看你身上这么多汗……”他把小星的汗衫脱下来，像他一样光着小小的脊背，俩人像两条滑溜溜的大白鱼。张浩峰用毛巾给小星擦，小星黏在他身上，像块热乎乎的年糕，把张浩峰热的浑身难受，全身浮动着一层汗粒儿，小星拿过彩笔在张浩峰的白晃晃的脊背上画下了一道道彩虹，横一道竖一道，然后看着张浩峰五颜六色的后背咯咯地笑。张浩峰无奈地咧着嘴，他把小星扛在肩上扛下阁楼把他弄到厕所里。 “咱俩得好好洗洗……” 罗大姐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倒啤酒，李李吃惊得张大了嘴巴：“老天，罗姐，好酒量……” 老张则舌头继续直直的说：“别……别喝了……我请不起你了，你太……太……能喝了……” “你不是要女人陪你喝酒吗？我今儿个陪你喝个够……”罗姐醉眼迷离，她直愣愣的瞅着老张：“今晚陪睡也行，不过不是俺老板娘陪，是我陪……” “不要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呀？把这个人弄走……快点……” 老刘嘴角展开一个玩味的微笑，他跟李李说：“让她陪他一晚上会怎样？你说，他会不会阳痿？” 老张端着啤酒杯大叫着：“我阳痿了，阳痿了……救命啊……”然后往嘴里猛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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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不像要饭的乞丐 夜已深，海边穿过来一阵微凉的风，马路上变得空空荡荡，偶尔有一辆车飞驰而过，呼啸声渐渐远去。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站着，光晕只在近处散开，后半夜地面上渐渐的笼上一层热哄哄的的雾气，空气中悬浮凝结着湿漉漉的小水珠。有车驶近，车灯打出两束光，路边摊的很多人都吃喝完毕结账回家，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桌还在吵吵闹闹。李李店门口这桌周围已经没有顾客，远处的那桌是一帮小青年，意犹未尽的说说笑笑。新端出一大盆辣炒蛤喇，老远就看到盆子上热气腾腾，传递着人间的烟火气。老朱打着呵欠坐在店门口。李李有点疲惫：本来是想早收摊的，还打发老朱帮自己收钱，这倒好，收不了了。老罗跟老张还在热火朝天的、连哭带叫的喝着，关键是老罗不算完，她好像几辈子没喝过啤酒似的，不但甩着腮帮子大口喝啤酒，还甩着腮帮子大口吃烤肉，连吃带喝，把桌上搞的杯盘狼藉。她就像黄米粘糕一样粘着老张，老张一个劲地嚎哭…… 老刘微笑着看着他俩。 李李站起身，她往四周看了看，人行道上孤零零的走着几个人，有下夜班回家的，有就住在这座楼上的，李李还认识。还有两个在远处昏暗的路灯下游荡，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身影有点模糊。他俩走到离李李家饭店几十米远的羊肉汤馆，往旁边桌子上扫了一眼，便停住了，男的便对老板说：“剩下这么多菜，可惜了哈……” 羊肉汤馆的的老板说：“你们要吗？要就都划拉走吧，要不我们也是倒进垃圾桶……” 俩人便像饥渴难耐的流浪汉一样把饭菜装到塑料袋里，那个女人迫不及待的用手抓着吞食，很像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羊肉汤馆的老板有点匪夷所思：看这俩人的外表也不像要饭的乞丐，怎么还饿成那样？ 是，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的晚上，俩人肚子饿的扁扁的，男人把手里的饭菜拿到好几米开外的路边的路灯下面的暗黄的光影里，把饭菜和女人分食，像极了患难与共的两口子。羊肉汤馆的老板竟然有点感动：瞧，患难才见真情呢…… 老罗越喝越尽兴，丝毫没有收敛的趋势，末了她还把自己的鸡爪一样的手伸到老张跟前，她口齿不清地说：“来来来，咱俩划拳……那个五魁首哇！六六六！八匹马呀……”她下颌的松驰的皮肉像悬挂着一个布袋，左右晃荡，脸色赤红，脖子上青筋暴突，起劲的吆喝：“输了输了哈哈……喝……”到底谁输了她都没看清，眼前都是浮光掠影，她连老张伸几个指头都看不明白，只是醉眼朦胧的喝。她的身子在椅子上颤悠悠的晃动，腰间的那个鼓鼓的钱包像个大号包子，很显眼的凸起着趴在老罗的肚皮上。 罗姐喝着喝着，突然她双手捂着肚子一溜烟跑进了附近的厕所，在厕所里狂吐，然后又下泄，把吃进去的喝进去的悉数再导出来，那些酒菜还未在她胃里停留多久便稀里哗啦的被统统放空，厕所里弥漫着酒气、臭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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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他是你老头？ 几十米开外的路灯下的男人女人似乎吃饱了，他俩站起来，慢慢的向着李李这一桌走来，男子径直向着李李伸出手。李李看到他也就五十岁左右年纪，头发像一蓬枯草，五官倒也周正。从眉眼看来此人年轻时也算很帅，不过他现在的状态好像要饭有点太年轻，毕竟他看起来比较强壮，完全可以去打工。而那女人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女人的样子，脑后松松垮垮的垂着根马尾辫，身穿一套跟老罗一样的人造棉布料做的碎花套装，看起来模样还算端正，只是看起来也是很瘦，样子有点憔悴，脸色跟椅子一样白。她紧跟在男人身旁，像个依赖性很强的小女孩。 男人把手伸到李李面前说：“老板娘，一看你就善良，你给俺点钱，俺买张回家的车票，不用多了，就一百块钱，够俺俩吃顿饭再买两张车票就行了……老板娘您行行好……” 李李盯着他一声不吭，眼神里却是怀疑。他看着李李不相信的眼神继续游说：“真的，俺不骗您，俺曾经有过钱，俺的钱叫小偷偷了……” 他伸着手，眼神里揣着满满的真诚，他好像有点紧张，又有点难为情，李李心软了：说不定他俩就是遇到困难了，一百块钱帮他回家，是给还是不给？ 李李刚要回屋去吧台那拿钱，却发现从厕所回来的罗姐像根僵直的棍子杵着，眼珠子通红，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男人冷不丁一侧脸，看到了老罗那张干柴样的精瘦的脸，两人脸对脸，男人突然捂着脑袋大叫一声：“俺的亲娘！原来你在这里，俺找的你好苦，顺儿他娘呀……” 罗姐大瞪着眼珠子嘿嘿冷笑：“哼哼！你找我？找我你带着她干啥？”她手指着那个女人，气得浑身哆嗦，然后她冷不防抓住女人的头发挥起手掌便在女人的头上掌掴，像掌掴屋里的那块包包子的面团，女人挣扎着嚎叫：“打死人啦……救命……” 那男人赶紧去拉老罗，李李惊讶的说：“罗姐，他是谁？你们认识吗？” 罗姐喝的轻飘飘的，她看起来凶悍，其实她手上没有力道，身子发虚、发飘，一个趔趄坐到椅子上，大喘着气，枯瘦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像河沟里鼓着吹气的蛤蟆，嘴里喷吐着浊臭的酒气，突然两手捂着脸嚎哭：“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还领着你相好的……李李，替我赶他走……我不想见他俩……” 李李明白了：“罗姐，他是你老头？” 罗姐点点头：“算是吧，反正快离婚了，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呜呜……” 老张和老刘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感情这里边还有故事？ 罗姐的丈夫可怜巴巴的看着罗姐说：“你不声不响拿着钱跑了，我手里一分钱没有，好歹借了二百块来青川找你，又找不到你，俺俩没钱了，想回家没路费，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你快把我的钱还我，跟我回去咱俩把离婚手续办了……” 罗姐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腰间的大钱包一鼓一鼓地晃动，她指着男人破口大骂：“你又要钱给那个浪女人花，咱俩还没离婚，家里的钱就不是你的！你个混账王八蛋……” 男人眼睛盯着罗姐的腰部，眼珠飞速转动了两下：“那好，咱不离了，只要你别再动不动就打人，我就不跟你离婚，至于她，我跟她分开，分开还不行吗？” 女人在一旁嘤嘤的哭起来，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男人却走到罗姐跟前，他轻轻地用胳膊揽着罗姐，李李都看呆了：这是演的哪一出？ 男人温柔的搂着罗姐：“咱俩过了二十年了，我还是跟你有感情，你过来……”李李发现他眼神里拢上了一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的东西，貌似有点古怪或者……狡猾。李李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安。罗姐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的呜呜哭，她在男人的怀里耸着肩膀，鼻子一抽一抽的问：“你真的不打算离了？呜呜，你个没良心的……” 男人像哄小孩一样哄她：“你只要不打我咱就不离，来来来，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李李眼看着罗姐沉浸在男人突然给她的温柔里面而不能自拔，之前的油滑刁钻统统在她脸上消失，她就像个陷入热恋中的害羞的女孩羞答答的跟着自己的丈夫，男人揽着她去到一个墙角的僻静的地方，那里很偏僻，李李想他俩是不是？想亲热吗？老天…… 老刘和老张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像看一幕免费的电影。女人则伸长着脖子像一只大鹅，朝着那个黑暗处张望，李李明显看到她脸上甩开的醋意，正浓浓的弥散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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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不扒裤子拿不到钱 那边的暗影里，光线很暗，视线模模糊糊，但也能看得清，李李睁大眼睛，罗姐好像掉了裤子，裸露着两条干巴巴的细腿，男人把她的裤子拿在手里，便从阴影处走出来，她跟那女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快跑……” 站在李李身旁的女人突然像只兔子一样撒腿就跑，她好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跑的却很吃力。那男人也跑，大概是嫌女人跑得慢，他伸胳膊拉着她。眼看着跑出十几米远了。李李看向罗姐，正坐在地下醉的不省人事，李李下意识地看向罗姐的腰间……却什么也看不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灵光一闪，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快追……” 老刘是个反应快的，他一个箭步从桌子边迈出去，整个人像跑步运动员一样，速度极快连李李都目瞪口呆，他很快便追上了那对男女，揪着男人的汗衫领子，像提着只小鸡一样提回到李李跟前。李李去把老罗叫起来，老罗迷迷瞪瞪的被李李扶起来，她下身只穿着一条裤衩，摇头晃脑的回到桌子旁，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身子歪斜着，半闭着眼睛，嘴里一个劲的打酒隔……呃…… 李李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老罗的裤子，裤子潮乎乎的，像在浓盐水里浸泡过，发咸、发黏、还有股子馊臭味儿。李李摸着裤子腰间的鼓鼓囊囊的钱包，还好，钱还在，李李松了口气。 “你俩还真可以哈，在这么多人面前抢钱！”李李不无嘲讽的看着男人：“你这爷们还真是无耻，抢钱连裤子都抢走，你连条裤子都不给她留！” “嗯……她总是把钱缝裤子里布袋里，我不扒裤子拿不到钱……”男人嗫嘘着说。 李李鄙夷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抢她的钱？这可是她全部家当，你就不想想你把钱都拿走了她该怎么活？况且这里边还有我给她开的工资，你就一点都不给他留？你真无耻，真无情，真不是东西……” 罗姐歪斜着脑袋摆摆手：“让他拿走……” “啊？罗姐，你都给他？你……”李李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给他，李李，给他……”罗姐继续摆手。 “唉！”李李叹了口气。罗姐是被你哄得，不然你拿不到，罗姐是在乎你的，可你却辜负了她，女人啊，深情被辜负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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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高粱杆子丫头 罗小美总是在自我编织的梦里浸泡太久，她总想着跟丈夫许贵生同甘苦到白首，她总幻想着许贵生有一天玩够了会回头，没有希望的希望召唤着她，一次次回头…… 其实罗姐并没有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粗糙，她读过书，还是高中毕业。以前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有一段历史，读书是不吃香的，甚至还惹来祸端。但是老罗幸运的是被那段历史扫了一下尾巴，她在读书的时候，那段历史已结束，她便在学校里狠狠地的吸取着精神养分。她在学校里最喜欢的一门课是语文，几乎过目不忘，文言文背的滚瓜烂熟，很多大段的优美的段落她也记得清清楚楚。可想而知，她既然热爱语文，那就必然喜欢文学，她喜欢读书，读课外书，看各种小说，只要能淘换到的她就看。由于对语文的偏爱，高中时她数理化的成绩急剧下降，还被一门外语给拖了后腿，她在高考时卡了壳，没考上大学。 她回到队里务农。她天生有把子力气，田里的活儿她干起来轻而易举，就像玩儿一样，就连推独轮车这样的男人都打怵的活儿她都毫不含糊，推起来蹭蹭跑，所以她干得快乐又开心。但是她做姑娘时脾气不好，像个爆仗，没人敢惹，一旦惹着她了，她便毫不客气的把人暴揍一顿。有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被他揍的嗷嗷叫。罗小美甚至在韩石镇的大集上屡次抓过小偷。很可笑，小偷偷走钱包，被罗小美逮着暴揍，起初小偷不服：你个干瘦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大男人的对手？小偷太轻敌了。罗小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个几十年的惯偷治的心服口服，一个劲的告饶：“大姐，饶命！” 小偷们是有组织的，他们拉帮结派，都有着他们自己的江湖。本来韩石镇的地盘上他们干的稳稳当当，却被一个高粱杆子一样的丫头片子给搅了局。几个小偷怀恨在心，便找了个机会在一条小巷子里把罗小美给堵住了。 罗小美一看：呦呵？想打架？来吧！姑奶奶奉陪！但是罗小美心里害怕，毕竟人家好几个大男人，她靠着墙根想着对策，手不自觉地往墙上摸去，巧得很，墙根下竖着一根檩条。是建房子用的檩条，不是普通的棍子，比碗口还要粗的檩条。罗小美一咬牙：他妈的，反正出不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挥舞起那根檩条，耳边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巷子两头的几个男人硬是近不了她的身，有几个还被檩条扫的噼里啪啦倒在地下。罗小美力气大，她不敢松手，只一味地挥舞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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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罗小美挥舞的檩条一样飞速的旋转着，罗小美眼看支撑不住，但是她咬着牙硬撑着，心想自己要是停下来就输了，不能停不能停，死也不能停…… 几个小偷看着她不要命的样子，领头的一个打了一声唿哨：“算了吧，这女人，是个不要命的，以后再偷东西躲着她点就是了，犯不着弄出人命……” 韩石镇上她出了名，英勇无畏、勇斗歹徒，小偷吓破胆等等的荣誉罩着她。小偷们再偷东西就都躲着她，偷之前先看看有没有她在附近。她的美名在十里八乡远扬，很多人都知道罗家村有这么个瘦高个的、能干的、性子暴烈的姑娘。 但她一般不发火，读过书的她懂得许多道理，暴戾是愚蠢的与人相处的方式。她并没有像许多人一样，觉得自己读过书就高人一等，对她来说，自己不就多上了几年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没有远大的理想，她唯有的是喜欢那些优美的文字，得空还是读书，她觉得这样挺好，她踏踏实实的干活。也不是很喜欢捯饬自己的外表，总是朴朴素素，有的穿就可以。只是她与生俱来的瘦，个子倒不算矮，就是像根秫秸似的杵着，如果不是她扎着俩麻花辫，乍一看还真像个男人。 她就是这么矛盾，一个粗糙的外表下的被文字感染的心。但是后来，她爱上一个人，一个视她如粪土视她如草芥的男人，一个作践她的爱情、轻视她的爱情的男人，她的文字感染的心嚼碎在了琐碎的生活中的日常，消磨在了许贵生帅气逼人的外壳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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