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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原创监狱题材《又见油菜花开》已完稿 50万字 连载[第11页] |
| 作者:得子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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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林的预感非常地准，李局长来了以后，就召集黄泊湖领导班子开了一个会议，会上宣布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调整黄泊湖的领导班子，鉴于近期黄泊湖出现的一系列严重问题，作为黄泊湖的主要负责人赵家林难辞其究，经省局研究决定，免去赵家林黄泊湖监狱监狱长一职，由省局狱政处处长代林任黄泊湖监狱监狱长。赵家林的工作待黄泊湖的所有问题查清楚以后再行安排。 赵家林在任免决定宣布以后，离开了会场，于是，李局长宣布了第二件事情：鉴于目前长江水位居高不下，近期有发洪水的可能，必要时，为了减轻洪水对长江和黄泊湖周围4县1市的压力，黄泊湖准备第4次行洪。与前3次行洪不同，这次行洪以后，黄泊湖将不再排水，永远地退垦还湖。 此项决定一宣布，在场的原黄泊湖监狱领导班子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原本寂静的会场一时喧嚣起来，这关乎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前途和命运，表现出来的几乎是一致的对这项决定的不理解。“李局长，黄泊湖这么大的家业，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呢？是不是向上级反映一下，保住黄泊湖。” “是啊，李局长，黄泊湖发展到今天不容易呀。再说，黄泊湖不要了，2万名犯人怎么办？还有3万名干工家属和就业怎么办？” “李局长，当初围垦黄泊湖费了多大的艰辛，上面一句话就不要了，黄泊湖那些退离休干部能答应？” “……” 李局长见此情景，敲着桌子让大家安静，然后，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这是中央和省里领导一致做出的决定，理解了执行，不理解了也必须执行！没有商量的余地。同志们，你们在座的都是党员，看问题想事情不能只从黄泊湖出发，应当顾全大局，上级要求黄泊湖退垦还湖是完全正确的，……”李局长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让黄泊湖退垦还湖的理由，最后，他说道：“我刚才讲这些，希望同志们都能够听的进去，我现在要求你们，必须以党性作保证，安全顺利地完成这次任务，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我们就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我们就是在犯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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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林站起来说道：“我表个态，作为黄泊湖监狱监狱长，我坚决拥护上级做出的黄泊湖退垦还湖的决定，并坚决执行这个命令！如果执行不力，请领导予以严厉制裁！”代林表了态，其他黄泊湖监狱领导班子的成员尽管言不由衷，也都只好跟着表了态。表完了态，他们都几乎一致眼睛朝窗外望去，祈求雨过天晴，但是，与他们的愿望恰恰相反，窗外的雨越发的大了。 黄泊湖即将退垦还湖的决定一经传达，立刻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顷刻间就传遍了每一个黄泊湖人，虽然，按照李局长会上的要求，这一决定暂且保密，只传达到黄泊湖监狱领导班子一级。相比较下，本来也非常具有爆炸性的赵家林下课的新闻却被人们忽略了。一时间，黄泊湖的人心浮动，各种传言充斥着人们的耳廓，许多人干得唯一的事情就是去新河大坝上观看水位的变化，令所有人恐惧的是，新河水位已经超出警戒水位2米5，而且目前几乎是按每小时2厘米的速度急遽地往上升，照此速度，最多还有48小时，就要达到上次行洪时的水位，人们的心揪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辆辆绿色的军车沿着新河大坝上的柏油路开了进来，车上笔挺挺地站着无数头戴银色钢盔荷枪持弹的武警战士，转移犯人的大行动开始了。在黄泊湖的各个分监区通往监区的路上，一队队犯人顶着扑面的大雨徒步向监区部进发，在他们的身边，汽车、大马力拖拉机、小四轮拖拉机、手扶拖拉机满载着一车车粮食和物品冒雨向新河大坝上运送，路面泥泞不堪，不时有车子陷在泥里或者翻倒在路边的沟里，指挥运输的干部扯着嘶哑的嗓子，着急地跳来跳去，没有人手，就一招手，将正往监区集合的犯人叫上十几个，跳下沟里，但是没能把车子拉上来，又下去十几个犯人，才把车子给拉了上来，犯人们还要下沟里去捞粮食，干部摆摆手，来不及了，都走！都走！指挥着犯人跟着车子后面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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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分监区的犯人陆续到达了监区部，在监区部办公室前的广场上列队集合完毕，雨哗哗地下着，浑身湿透了的监区长作完简明扼要的动员讲话以后，手一挥，犯人们就在随队的干部带领下朝新河大坝出发，武警已经在新河大坝的路两旁布了岗，为了安全起见，尽管从大坝下到停在岸边的那几艘运送犯人的大驳船的距离不到100米，但是，路的两边已经站了两排头戴银色钢盔手持自动步枪的武警战士，他们严阵以待，枪口微微朝上，直指着路的中央，犯人们经过这里的时候，许多人都被这个阵势吓坏了，没有一个犯人敢在这个时候捣乱，哪怕是那些平时令干部们非常头痛的犯人。与前3次行洪转移犯人的结果一样，在短短的1天半的时间里，除了3000余名平时表现好的犯人暂且留下来协助干部抢运监狱的物资以外，其余的16000多名犯人都被安全地转移出去，整个转移过程没有发生1起意外，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正在大坝上指挥行洪的代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用手机和工兵部队的团长联络了一下，下一步，他考虑的问题就是协助工兵部队对新河大坝进行爆破行洪了。 这个时候，在监狱总部家属居住区，依然一片的忙乱，各家各户的门前都停着运输的工具，人们都冒着雨把紧要的物品朝车里装，离休老场长许志中站在门前大声地质问儿媳妇，这紧要的关头，他儿子在监区走不开，正需要孙子许国庆来帮忙，但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许国庆的人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媳妇被许志中训斥的不敢吭声，她也不清楚许国庆去了哪里？其实，许国庆并没有走远，他穿着一双深筒胶鞋趟着积水正朝大坝底下的那间他用来修车的屋子走，到了屋子，他敲了3下门，停顿了一下，又敲了5下，显见的是事先约定好的，里面的人就把门打开了，把许国庆让进屋子，埋怨说，到现在才来，把刘总都饿坏了。许国庆解释说哪那都是水，不好走。说着，进了里屋，对着床上躺着的人说道：“不好了，黄泊湖要行洪，你们得立刻转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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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不会连累你的。”床上躺着的人转过脸来，他正是被通缉多时的刘平安。 原来，刘平安在市长倒台的时候就预感到自己的末日来了，但是，没容他来得及做出充分的准备，公安机关的大网就对他打来，幸亏他得到了公安局内线的通报才得以侥幸地逃脱，这段时间，他如同丧家之犬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几次试图冒险闯关逃到国外，都没有成功，更令他狼狈地是，随他一起出逃的一个助手乘其不备离他而去，同时，还将他随身携带的装有200万元现金的皮箱一同带走，顷刻间，他就成了身无一文的穷光蛋，后来，他想到许国庆离开他公司的时候，他给过许国庆100万元，他有恩于许国庆，许国庆不会不收留他的，而且，许国庆一直居住在黄泊湖监狱，对于逃犯来说，最害怕的地方就是监狱，但是，刘平安却认为，对他来讲，也许黄泊湖监狱是他最理想的避难所，往往最不安全的地方最安全，所以，他就潜到了黄泊湖监狱，找到了许国庆，住到了许国庆这件不起眼的修理房里，正如他所想的，他在这里住的这些天是他出逃以来过得最为安稳的日子，本来，他可以继续在这里躲下去的，谁料想，人算不如天算，黄泊湖要行洪了，这下，想呆也呆不住了，他只得考虑出逃的事情，他朝许国庆要10万元钱，但是许国庆给他哭了半天的穷，说没有钱，最后，在他的威逼下，许国庆无奈才勉强拿出了1万元钱。他让许国庆给他准备好吃的，然后，就等着天一黑，他就要带着跟着他一直跑到黄泊湖来的这个助手再次出逃。 天终于黑了下来，刘平安拉开门，一招手，带着助手跟着许国庆走出了屋子，朝新河大坝爬去。这个时候，雨更加地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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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黎明时分，雨渐渐地小了，在黄泊湖五监区和六监区交界的那段新河大坝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代林拿着一部报话机和工兵团团长并肩站在大坝上，指挥着解放军战士从停靠在新河岸边的那艘大驳船上朝大坝上运破堤用的炸药，根据省防汛指挥部总指挥夏晓龙的命令，工兵团必须在今晨7点钟以前将爆破的炸药埋设好，等省防汛指挥部的行洪命令一下达，就能够立刻行洪，以避免洪水给黄泊湖周围4县1市带来更大的损失。 现在离早晨7点还有近4个小时，代林见驳船上的炸药基本上都卸完了，便和团长耳语几句，团长拍着胸脯打着保票说我的兵我了解，用不着7点，最迟5点半，我们一准完事。代林听了非常高兴，就说，战士们很辛苦，等他们干完了，我要好好地请他们吃一顿。团长客气地说哪能让你们破费呢？代林说谈不上破费，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生产的，时间太紧，来不及都运走了，与其说让水冲了，还不如让战士们吃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背后不远处站岗的哨兵突然拉动枪栓，大声地呵斥道：“什么人？站住，别往前走了！” 两个人扭过身，看见黑暗中黑糊糊地拥来一群人，哨兵这时又大声地吼道：“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人群中亮了一嗓子：“小毛孩子你吓唬谁？老子是江立春！” 哨兵并不认识江立春，他把枪高高地举起来，说道：“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是禁区，没有上级首长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你们已经闯入了禁区，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给我退后，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哎，等一等。”代林听说对方是江立春，急忙站出来制止住哨兵，然后，迎着人群走过去，离的近了，方才看清楚，除了江立春以外，来得都是黄泊湖的退离休干部，许多人还穿着过去的旧军服和老警服，几乎每个人的胸前都挂着军功章和功章，在这群人中间，江立春和叶旭两人走在最前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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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林不认识江立春，更不认识叶旭，但是他对江立春的大名早有耳闻，他见人群的前头有一个身着旧军装，胸前挂满勋章，拄着拐杖的老头，就知道他一定是江立春，便走了过去，客客气气地说道：“老场长，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这里正在进行军事行动，还请你们回避一下。” 江立春朝代林翻了翻眼睛，问道：“你是什么人？” 代林旁边的办公室主任急忙说道：“老场长，他就是我们黄泊湖监狱新上任的代监狱长。” “是，我叫代林。” 江立春把眼一瞪，说道：“我看你真要成了名副其实的代监狱长，黄泊湖监狱马上就没有了，你知道不知道？” 代林说道：“老场长，你不要激动，黄泊湖退垦还湖是上级的命令，您作为老场长、老领导，应当理解我们，支持我们的工作。” 江立春把拐杖朝地上一戳，骂道：“支持个屁！我们牺牲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开垦出来的家园，你们说放就放，一点也不怜惜，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对！我们说什么也不能放弃黄泊湖！” “江场长说的好，黄泊湖就是我们的家园，谁也不能让我们失去家园。” 江立春身后的老头们群情激奋，纷纷挥动手臂呼喊着声援江立春，这时候，叶旭指着正在填埋炸药的战士，说道：“同志们，走哇，不能让他们埋炸药。” 100多个老头一拥而上，冲破哨兵的阻拦，冲到了大坝上，两人一伙，三人一伙去抢战士们手里的锹，夺下来以后，就去填埋已经挖好的坑。战士们虽然年轻有力气，但是他们看见来的这帮老头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这从他们身上的旧军装和军功章中就能够看得出来，所以，他们谁也没敢轻举妄动，而是呆呆地看着团长，等待着他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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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见此情景，急得拍着巴掌对代林说道：“代监狱长，这都是你的人，赶紧想办法把他们弄走，不然的话，完不成上级交办的任务，你好说，我们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啊！” “你放心，我这就去做他们的工作。”代林吩咐和他一同在大坝上的黄泊湖的干部劝说那些老干部，但是哪里劝说的动，更何况，这些干部也是打心眼里支持老干部的，只是他们现在正在职，不敢当着代林的面表露出来罢了。代林的努力一点效果也没有，工兵团的行动在老干部的阻挠下彻底地停顿下来了，这时，雨又大了，代林只得将情况向上级做了汇报。很快，省局来人了，地区也来人了，但是他们的劝说依然没有效果，随着天色的放明，得到消息赶来声援老干部行动的人越来越多，坝上坝下都站满了人，连这些天一直呆在家里闭门思过的赵家林也赶了过来，不过，他是被省局李局长点名叫过来劝说老干部的，但是他一来到坝上，看见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干部伫立在大雨中，如同一座座雕像，捍卫着大堤的安全，大受感动，立刻站到了老干部的一边，转而游说李局长和其他在场领导，为保卫黄泊湖努力着。 时间在双方的争执中一分一秒的过去，雨始终不间断地下着，新河水位迅猛地朝上涨，浪一个接一个地砸向新河大坝，到了上午十点，大浪终于漫上了新河大坝，在大浪的冲击下，被工兵挖掘过的地方出现了渗漏，大坝出现了严重危机，然而，这时候，坝子的周围却聚集着上千人，还有越来越多的人朝这里赶。 “堵漏！”江立春把拐杖朝坝上一扔，捡起一块土块朝渗漏的地方抛去。在他的带动下，坝子上的人都行动起来，连那些战士也加入了堵漏的行列，很快，渗漏的地方被堵住了。就在这时，一艘快艇披风斩浪从远处驶到了坝前，快艇靠了岸，总指挥夏晓龙带着shengwujing总队总队长和shengjunfenqusilinguyan从快艇上走了下来。 司法厅厅长、李局长、代林和工兵团团长迎上前，把情况向几位首长做了汇报，省wujing总队总队长悄声对夏晓龙说道：“夏副省长，需不需要采取强制手段，我听你的。” shengjunfenqusilingyuan表示反对，说道：“这都是一帮老革命，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我看不妥，还是要继续做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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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龙说道：“司令员说的对，你们现在把战士们暂时全部撤走，我相信老同志们的思想觉悟，只要我们工作做对了路，他们会支持我们的。” 司令员同意夏晓龙的看法，他让团长下令，把战士们撤出2里路外等待命令。果然，见战士们撤了，坝子上的老干部们紧绷着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他们围住了夏晓龙等人，唧唧喳喳地陈述不能放弃黄泊湖的理由，恳请省领导能够答应他们的要求，因为言辞激动，许多人泣不成声。 夏晓龙见此场面，也深为此动容，他大声地说道：“同志们！我为黄泊湖有你们这样的老革命感到无比地骄傲！”他用力地一挥手，“你们就是黄泊湖的魂，有了你们，黄泊湖就不可能消失，永远也不可能消失！” 老干部们一时没能领会夏晓龙的意思，一个老干部问道：“夏副省长，您是说黄泊湖不退垦还湖了？” 夏晓龙摇了摇头，说道：“从我个人的感情来讲，我不希望黄泊湖退垦还湖。黄泊湖有22万亩肥沃的土地，还有上亿元的基本建设。这都是你们黄泊湖几代人辛勤劳动的结果，谁忍心让这些宝贵的财富就这么白白地被洪水冲走了呢？但是，感情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洪水正在严重地威胁着长江大堤，威胁着黄泊湖周围4县1市600万人民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我们在这里每耽搁一刻，这种威胁就要加重一刻。你们说，与长江大堤和4县1市600万人民的生命和财产相比，哪一个利益更大？作为省里的领导，我不能不从全省的大局考虑，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支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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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旭说道：“夏副省长，我们并不反对黄泊湖行洪，我们过去已经行过3次洪了，我们牺牲的起，但是，我们不可理解的是上级为什么非要让黄泊湖退垦还湖？” “是的，”江立春补充道，“夏副省长，我们这帮子人都是亲历过开发黄泊湖的，您知道开发黄泊湖是件多么艰难的事情。您看看，现在站在您面前的还有多少人？只有126人，除了在外地和不能爬不能动的以外，所有亲历开发黄泊湖的人都到齐了，要知道，当初和我们一起开进黄泊湖的干部前前后后有2000多人，可现在所剩的不到十分之一了。为什么？还不是当初的条件太苦太苦了，把大家的身体都搞垮了。夏副省长，我不是在诉苦，在表功，实在是开发黄泊湖不容易啊！要放弃黄泊湖，别的不说，我们怎么向那些为开发黄泊湖死去的烈士们交代？” “是啊，夏副省长，我们同意行洪，但是我们不同意退垦还湖。” “……” 夏晓龙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江立春见了，回过头说大家不要吵，听夏副省长的。江立春一发话，大坝上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夏晓龙简要地把黄泊湖退垦还湖的理由讲了一遍，然后说道：“你们各位参加革命的年头比我的年纪都要大，懂得的革命道理肯定比我都要多，在你们面前，我就是小学生，我没有资格给你们讲什么大道理，我就是一句话，你们过去为革命流了许多血，流了许多汗，人民是不会忘记的，现在，迫不得已又要让你们付出牺牲，还望你们能够顾全大局，支持我们做好黄泊湖的退垦还湖工作。” 江立春说道：“夏副省长，您讲得这些只是一个方面，我是一个粗人，说出的话可能不好听，您那个观点过去我就在报纸上看到过，那都是对我们黄泊湖不了解的人瞎编胡造，很不客观公正，您要是站在我们黄泊湖人的角度看，您一定和我们一样，保留黄泊湖绝对是利大于弊。” 叶旭说道：“我们江场长说的是这个理，我们希望夏副省长能够站在我们黄泊湖人的角度考虑我们的要求。” 老干部们纷纷附和着。这个时候，天上的乌云翻滚着掠过人们的头顶，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粒噼里啪啦地砸在人们的身上，新河的水如同煮沸了似的，浪头一个高过一个，撞击着大坝，浪尖跃上大坝，将大坝上的一切都打湿了，坝上的人立刻感受到了坝体在不停地震颤，仿佛就要垮堤似的。夏晓龙的脸上呈现出焦虑之色，他说道：“要不这样行吗？你们既然不反对行洪，那么我们现在先行洪，至于是否退垦还湖的事情，我们行了洪以后再慢慢商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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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立春看了一眼叶旭，叶旭摇了摇头，江立春便说道：“不行，如果那样的话，到时不排水，就等于退垦还湖了。” 夏晓龙说道：“这一点我请你们放心，行了洪以后，我一定来黄泊湖和你们商议要不要退垦还湖的事情。” 老干部们互相咬了咬耳朵，每个人都想对夏晓龙说什么，但是，谁也没有说出来。夏晓龙就微笑着说道：“怎么，不相信我？” 叶旭回过头看了看众人，然后，转过脸来，犹犹豫豫地说道：“不是不相信您，您是省里领导，我们一辈子才亲眼见过一回，您工作忙，要是一时忘记了，我们到哪能见到您？所以，大家还是不放心。” 夏晓龙看了一眼叶旭，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干的地方，因为冷，牙齿不住地打着颤，心里就一阵地难过，他扭过脸对身边的秘书说了一句，秘书就转身上了汽艇，然后，他就大声地说道：“我看得出，你们大家对我不相信，对此，我很理解，侯门一入深似海嘛。但是，你们不知道，我和你们一样，我也是你们黄泊湖人。” 夏晓龙的话一出，不仅是老干部，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份份向他投去疑问的目光，他见了，淡淡地一笑，对江立春说道：“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您就是江立春，江叔叔吧。” 江立春受宠若惊地说道：“对，我就是江立春。” 夏晓龙说道：“我父亲和你是战友，一起开进的黄泊湖，而且，他现在依然就在黄泊湖。”他见秘书捧着一个用布包好的东西走过来，就把这个东西接了过来，走到叶旭的身边，说道：“爸，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你的儿子，小龙。” “什么？你是小龙？”叶旭扶着夏晓龙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越看越能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不禁老泪纵横，喃喃道：“儿子，谢谢你，谢谢你还认我这个做过劳改的父亲。” 夏晓龙低声地说道：“爸爸，我知道不能怪你，妈妈她也从没有怪过你。” “你妈妈，她好吗？” “她和我一起看您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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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龙说着，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个骨灰盒，叶旭大吃了一惊：“儿子，你妈妈她？” 夏晓龙痛楚地说道：“妈妈上个月去世了，她老人家临终前对我说，她非常怀念在黄泊湖的那段日子，而且非常想念爸爸您，她说您一个人在黄泊湖受了很多的苦，她在您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了您，这是她这一生中最难以启齿的一件事，她说，您一定恨着她呐，但是她今生今世已经没有机会当面向您道歉了。她让我务必把她一部分骨灰撒在新河里，那样的话，她就能够日夜陪伴着您，她在天国里才能够安心。” 叶旭将骨灰盒接到手中，将脸紧紧地贴在盒面上，泪水和着雨水一起流满了整张脸。“菊子，你终于回来了，回来的好。菊子，我要好好感谢你，你把儿子培养出来了，儿子有大出息了……”叶旭对着骨灰盒一边絮叨着，一边走到岸边，打开骨灰盒，抓出骨灰，一把一把地撒到了新河里。 夏晓龙走上前，扶住因为激动和疲劳已经站立不稳的叶旭，两人面对着波涛汹涌的新河，默默地将夏晓菊的骨灰撒完。在他们的身后，所有的人都在悄声地议论着，他们都为身为副省长的夏晓龙能够认就业身份的叶旭而感动。赵家林心中萦绕许久的一个疑问也终于得到了解答：原来夏晓龙是叶旭的儿子，难怪他认识江立春。这个时候，赵家林鼓足了勇气，走到江立春的面前，说道：“老场长，我对不起您和江敏，我向您和您全家人道歉，希望您能够接受。” 江立春问道：“你是不是因为下台了才对我这样说？” 赵家林说道：“不，我很早就想对您这样说了。” “那你是知道错了？” “是的，我错了。” “那你说说看，你错在哪里？” 赵家林丝毫没有犹豫就说道：“我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我背叛了江敏。” 江立春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并没有真正认识到你的错误所在。”他停顿了一下，朝不远处的叶旭和夏晓龙望去，同时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念叨着：“其实，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呀！这辈子就让我们给毁了。”念叨完，又叹了一口气，对赵家林说道：“我们这辈子人犯的错误就是原则性太强，伤害了许多好人，而你这辈子人犯的错误就是原则性太弱，或者就是基本不讲原则，放纵了许多坏人，同时也害了许多原本并不坏的人。可惜，你我都认识的太晚了，我离了休，你下了台，都于事无补了。”说罢，江立春朝大坝上的老干部们招着手，大声地说道：“走吧，我们都走吧。别再给省领导找麻烦了。” 有老干部问：“江场长，你是不是同意黄泊湖退垦还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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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立春指着咆哮的新河水，说道：“夏副省长说的对，现在情况紧急，不是讨论黄泊湖退垦还湖的时候，我们大家应当相信夏副省长的，是不是退垦还湖，等行了洪以后再说。现在大家听我的，赶紧走，我们在这里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再耽搁下去，我们就要犯错误了。走哇！都走！” 夏晓龙见了，拉住江立春的手，激动地说道：“江叔叔，我谢谢您了。” 江立春苦笑道：“小龙，你要还认你江叔叔，你就答应我，黄泊湖千万不能退垦还湖。” 夏晓龙说道：“江叔叔，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了的。” 江立春摇摇头说道：“你别骗我了，我想起来，很多年前我看到的那篇建议黄泊湖退垦还湖的文章作者就是你。你是老叶的儿子，算是我们黄泊湖的人，可你为什么很早就动了黄泊湖退垦还湖的念头，莫非是黄泊湖伤害你们家太深了？” 夏晓龙沉默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江立春。江立春见了，指着仍在看着新河水的叶旭说道：“夏副省长，黄泊湖退垦还湖的事我不再为难你了。你爸爸他这辈子苦哇，你一定要好好孝敬他啊！”说罢，江立春跟着老干部们一拐一拐地撤出了大坝。接着，工兵团的战士就重新开了进来，很快，行洪的一切工作准备就绪，直等着夏晓龙的命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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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监区的大坝上，抢运上来的各种物品堆积如山，将本来就不宽敞的大坝挤占的连脚都难以落下。半个小时前，工兵团进行了爆破，黄泊湖已经开始行洪了。不过，由于黄泊湖围内有一条机耕路的阻隔，洪水到达3监区的地面至少还需要5个多小时的时间，有了前3次行洪的经验，江捷就组织一些犯人和干部在监区内利用洪水到达前的这段时间，争取多抢运出一些物资。他们一共带下来5台车子，很快，5台车子就装满了，但是，遗留在监区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江捷看着这么多的东西就要丢弃了，很是心痛，无奈，洪水眼看着就要来了，他只好下令上坝。5台车子就沿着机耕路朝大坝驶去，就在这时，坐在车厢顶上的一个犯人兴奋地说：“看，洪水上来了！” 江捷便从车窗里探出身子朝外望，远远地看见一片白茫茫的水卷着浪头朝机耕路扑来，到了机耕路，浪头就将机耕路淹没了，待浪头过了，机耕路又露了出来，车子便趟着积水朝大坝开，车后扬起高高的水雾，这场面格外地刺激。 江捷率领着5台车上了大坝，再回过头去，看见洪水已经和机耕路的路面快要平齐了，只要洪水一漫过机耕路，很快，整个3监区就要被水淹没。江捷知道退垦还湖以后，就再也不可能看见3监区了，便站在大坝上，无限留恋地看着坝底下那熟悉的一草一木，那里铭刻着他带领3监区全体干警、工人、就业和犯人多年来生活和奋斗的印记，这印记就要永远地消失了，想到这，他的眼前就模糊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待他重新看清楚的时候，他吃惊地看见一辆小车正从机耕路上朝大坝飞驰而来，在车子的后边，漫过机耕路的洪水卷着大浪跟着车子的屁股后面追了过来。大坝上的人见了，都着急地为小车捏了一把汗，许多人扯着嗓子大声喊着，快开，水上来了！离大坝还有300多米的时候，小车忽然熄了火，趴在机耕路上动弹不得，而这时间，冲过机耕路的洪水呼啸着追上小车，在坝子上人们的尖声呼叫声中将小车冲击的东倒西歪，所幸的是浪头过后，随后的水势就平稳下来，小车里的人乘机从车里爬了出来，站在车顶上朝大坝上的人大声求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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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捷见状，立刻组织人员下水救援，但是，由于洪水刚刚到达，地面上高低不平，洪水在冲击的过程中遇到阻力，产生了旋流和巨浪，3监区事先准备好的几艘小木船刚放下水，就被水流冲得原地团团转，其中的一艘小船因为岸上的人没有抓牢缆绳，立刻就被冲离了岸，在波浪中颠簸，船上的人拼命地划桨也靠不上岸，船被急流越冲越远，眼看就要撞向水里的一根电线杆，造成船毁人亡时，幸亏船上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落在水里的电线，才将小船稳定住，然后，拉住电线，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挪，才将小船撑到了被水淹没的一处瓦房房檐下，固定住，等待水势平稳后返回岸。 江捷见此情景，急得火烧火燎，陷在机耕路上的小车整个车头已经被水淹没，用不了多长时间，车顶也将要被水淹没，车顶上的一个人脱下一件衣服用火点燃后拿在手中挥舞着，看得出那人已经有些绝望了。 “赶快联系部队冲锋舟，赶快联系部队冲锋舟。”江捷大声地吩咐身边的人。 不一会儿，联系上了，对讲机里传来代林的声音：“冲锋舟很快就到，在到之前，你一定要把车上的那两个人给我盯牢了，他们有枪。” 江捷愣了一下，问道：“代监，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通缉犯，其中一个是刘平安。” “好你个刘平安，今天你终于落到老子的手里了。”江捷放下对讲机，恨得牙齿痒痒的，眼里充满着怒火。 原来，刘平安和助手两人被许国庆安全地送出监狱在通往省城的那条国道上设立的哨卡后，与许国庆分了手，两人上了一辆中巴车，车行不远，前面的路段被洪水冲垮了，车子无法通行，只得原路返回，刘平安和助手两人没有随车返回，他们下了车，打算涉水过去，正这时，路对面开来一辆检察院的车子，车上的人见刘平安和助手挽起裤脚准备涉水，就大声地对两人说：“师傅，你们俩到最深处告我们一声，我们看看车能不能过去。” 刘平安应声本能地抬起头说：“可以。” 车上有一个人突然认出是刘平安，就急呼道：“那人是刘平安，抓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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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安和助手见被检察院的人发现了，掉头就跑，检察院的人都跳下车，涉水过来追。一边追，一边大声地叫喊，前面的人听见了，就有人试图拦截刘平安两人，刘平安急了，和助手两人拔出手枪，喝令挡道的人闪开，前面拦截的人见他俩手里有枪，都被迫给他俩让开了路，但是身后检察院的人却紧追不舍，他俩见难以摆脱检察院的人，就将路边停着的一辆小车抢了，将司机赶下车，朝监狱方向跑，到了监狱，刘平安见站岗的武警示意停车，就吩咐助手闯过去，助手一踩油门，车子就闯过岗哨，进了监狱，因为身后被追得急，两人就慌不择路，哪岗哨少，武警和部队的人少，就朝哪里开，他们的车刚上新河大坝，前面就出现头戴钢盔的武警示意他们停车，刘平安见硬闯闯不过去，让助手一打方向盘，结果车子就从大坝上冲下来，开到了通往3监区的机耕路上，开了一会儿，刘平安回过头见没有车子追下来，再朝前看，也没有见到一辆车，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却不知这时黄泊湖已经破坝行洪，洪水正朝机耕路扑来，等他们发现这一危险的时候，他们已经来不及上坝，被洪水围困在机耕路上了。 刘平安和助手上了车顶，由于求生的本能，他们俩人拼命地朝大坝上的人呼救，但是，当他们看见大坝上的人救助的行动失败了以后，洪水正迅速地上涨，很快就要淹没他俩的时候，俩人都绝望了，刘平安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房顶说，这他妈就是命，我想起来了，这个地方就是我劳改的中队，看样子我最终要死在这里了。 助手也唉声叹气，说：“完了，不被水淹死，被抓住了，也是死。” 刘平安仰天长叹一声，连声喊道：“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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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河里，几艘冲锋舟箭一般驶到岸边，战士们跳上岸，将冲锋舟抬上大坝，随冲锋舟一同来的武警上尉看了一眼围内飞速上涨的洪水，摇着头对江捷说：“还得等一等才能下水。” 江捷找上尉要来望远镜，朝刘平安望去，见洪水已经漫过车顶，刘平安俩人已经站在了水里，就说道：“不行，得立即下水！” 上尉不情愿地说道：“听说，那两人抓到了也是死刑，为他们冒风险不值得。” 江捷说道：“不需要你的人，你把冲锋舟借我一个。” 江捷如此说，上尉的脸色就有些难堪，他一招手，战士们就把冲锋舟放到水里，江捷没容上尉反应，就抢先上了一艘冲锋舟，朝刘平安开去，其余的几艘跟着也朝刘平安开去。离着近了，江捷举起手里的话筒，大声地说道：“刘平安你听着，脱去上衣和裤子，把武器用衣服包好放在车顶上，然后举起手站好，听见没有？” 刘平安哈哈大笑道：“是江捷吧，没想到临死前能有你这个老同学垫背，我幸福死了。来吧，缴我的枪。”说罢，朝天鸣了一枪。 江捷说道：“算了吧，老同学，垂死挣扎没有一点意义，不如放下武器还能多活几日。” 刘平安说道：“这话实在，我爱听。”他顺手把助手的枪拿过来，然后一推助手，将助手推到水里，大声地说道：“好兄弟，快朝我老同学那游。”然后，朝江捷喊道：“老同学，我这个兄弟就交给你了。”他见助手不肯朝江捷那游，就又说道：“我现在背过身去，你把我这个兄弟带走吧。”说罢，就转过身去，将两支枪高高地举过头顶。 江捷旁边的那艘冲锋舟冲过去，将助手从水里捞起来，然后开回大坝。江捷又举起话筒，说道：“行，老同学，你够义气。我比你还够义气，我妹妹是死在你手，我父亲也是因你而残，我本人也被你陷害过，要是换个别人，现在正好可以公报私仇，要么逼你自杀，要么就打死你，你想过没有？但是，我看在多年同学的情分上，我不愿意这样做，你呢？你要是真的讲义气，你就给我放下武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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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安冷笑道：“你妹妹死在我手，你爸爸因我而残，你被我陷害，对了，还有你不清楚的，你姐姐和你姐夫离婚，那也是我的杰作。哈哈，我太高兴了，知道为什么吗？去问问你爸。妈的，从小的时候就能看出我是劳改坯子，说明他比你看得深，看得远，行了，少废话，你不是说比我讲义气吗？那好，来吧，到我这儿来，和我絮絮旧，也算是给我送终。怎么，你不敢来呀？” 江捷哈哈大笑，说道：“老同学，想吓唬我，你等着。”他让把冲锋舟靠过去，驾舟的战士劝说道，你跟这种人讲什么义气？不同意将冲锋舟靠过去，江捷见指挥不动战士，就一头跳进水里，朝刘平安游了过去。 刘平安见了，举起手枪说道：“老同学，你他妈的和你家老爷子一样，真够种。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的枪。”说着，他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就在这时，冲锋舟上武警的枪响了，刘平安被击中数弹，一头栽到水里。 江捷迅速游过去，抱住刘平安，看看他是否死了？刘平安咧开嘴，对他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现在就死，想让我去接受审判，你比你爸还恶毒。”他举起枪指着江捷的脑袋，“但是，你比你爸愚蠢，知道吗，我可以先让你死。”刘平安的枪口就顶在江捷的脑袋上，江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刻，江捷万分地懊悔，刘平安说的对，他是不愿意刘平安就这么痛快地死去，他要亲手抓到刘平安，让刘平安活着接受宣判，然后被押赴刑场，但是，他实在是糊涂，忘了刘平安是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啊！后悔都晚了，就在这时，枪响了，他觉得顶在他脑袋上的枪猛击了他一下，他便晕了过去。 等江捷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冲锋舟里，就用力晃了晃脑袋，一阵剧烈的头痛，“啊，我还活着！”江捷兴奋地想到，他见身边的武警冲他笑，就问刘平安呢？武警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艘冲锋舟，说道：“尸体在那艘船上。” 江捷又问道：“你告诉我，是谁开枪击毙刘平安救的我，我要好好感谢他。” 武警说道：“都怕伤了你，谁也没敢开枪，是他自个开枪自杀的。”江捷顿时觉得羞愧难当，他不得不承认，在这场双方意志的交锋中他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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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刚刚爬上小羊山顶，湖湾边的草丛里便回荡起各种鸟儿的鸣叫声，这个时候，从水天相连处缓缓地驶过来一艘游船，船身上挂着“黄泊湖水上游乐总公司”的牌子，在船头的甲板上，放着一个大圆桌，圆桌前坐着2对夫妻，正四处指指点点的，他们的身边，站着1个人，殷勤为他们一路介绍着，船到了湖弯码头，5个人就一起下了船，朝小羊山爬去，不多时，5个人爬上了山顶，气喘嘘嘘地站住脚，举目向黄泊湖望去，只见淼淼湖水，碧波荡漾，飞鸟击空，渔船如履。 “美，太美了！”5个人中最年轻的那个人连声发出感慨。这个人就是新任黄泊湖水上游乐总公司总经理的赵家林，黄泊湖行洪半年以后，省政府正式决定黄泊湖退垦还湖，黄泊湖监狱的所有犯人和绝大多数干部、工人、就业人员都被分散安置到了新成立的刘村监狱和其他监狱，剩余的少数人留守黄泊湖，继续清理和打捞丢在湖里的物资。等待上级做结论的赵家林主动要求留了下来，不久，他建议省局可以利用黄泊湖的水资源发展旅游事业，得到了李局长的肯定，并由赵家林筹建黄泊湖水上游乐总公司，开业1年后，生意非常红火，这时，纪委对赵家林的调查也做出了结论：没有发现赵家林有贪污腐败问题，这样，赵家林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黄泊湖水上游乐总公司总经理。今天，他特意去省城，将叶旭夫妇和江立春夫妇请了来，亲自陪同着游览黄泊湖，当船行驶到湖湾，看到小羊山的时候，叶旭和江立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要求上山，所以，他们就爬上了山。 对于赵家林对黄泊湖的赞美，叶旭和江立春都没有随声附和，他们静静地望着黄泊湖，望着，望着，两个老人都陷入沉沉的回忆中，不一会儿，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杨兰英担心他两个过于激动伤了身体，就招呼刘晓莉，说：“都回吧，都回吧。”她便搀着江立春，刘晓莉扶着叶旭，转过身去。突然间，众人的眼前一亮：小羊山山脚下农家的油菜田里，盛开了一片又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叶旭大叫了一声：“看，油菜花，油菜花！”便缓缓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醒来。 根据叶旭生前的遗愿，在小羊山面向黄泊湖的地方为他立了一座坟，又过了两年，也是在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在叶旭的坟边又伫立了另一座新坟，墓碑上刻的名字是：江立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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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姝 1082楼 2021-12-08 14:23:00 支持好贴 ————————————————— 多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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