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榆树: 在米吉提家做客
在米吉提家做客
维吾尔文艺工作者米吉提，是新疆最西北的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文工团编导、
州政协委员。他听说我们《当代小说》编辑部一行三人，应邀到了州首府博乐，
我们既是他的同行，其中又有济南的政协委员，便热情约我们到他家做客。
8 月12日下午，我们从宾馆乘车来到近郊一条绿树浓荫覆盖的南北街上。米
吉提听到汽车声，立即跑到门外迎接。他身材魁伟，浓眉大眼，高鼻梁，是位典
型的维吾尔族中年汉子，一见就给人以热情豪放之感。他有力地握住我的手摇着，
亲切地把我们让进家门。
坐东朝西的院落，一排平顶的高台北房，中间是客厅，东头是储藏室，西头
是宽大厨房。西房是卧室，室内墙上，挂着富有民族特色的壁毯，地上铺有地毯。
就在这别具风味的居室内，米吉提怀抱吉他边弹边唱，为我们接风。他六岁的小
女儿也随着伴奏翩翩起舞，博得了阵阵掌声。
主人对客人真是体贴入微。他怕我们不习惯于席地久坐，特意在院内的葡萄
架下安了桌凳，桌上摆满了葡萄、西瓜、苹果和馕、奶茶。随后，又端上了炒菜
和抓饭。主人担心我们不习惯吃抓饭，特备小汤匙，但我们都没用。抓饭是大米、
羊肉和胡萝卜所做，味道好，更富有营养。
应邀相陪者，除当地文艺部门的领导外，还有州文联、歌舞团和新疆艺术学
院的维吾尔、回、蒙、哈萨克族女青年文艺工作者。她们能歌善舞，顿时，葡萄
架下热闹非常。姑娘们的歌声时而热情洋溢，时而轻盈飘逸，人人眉目传情。特
别是米吉提，把草帽向眉梢一扣，左手卡腰，右手平伸，与回族姑娘乌云双双起
舞，韵味无穷。大家跳到红火处，将正在忙饭的米吉提夫人萨娜莎大嫂也请了过
来。大嫂落落大方地献上一舞，又跑回了厨房。
我们正沉浸在民族团结的欢乐气氛中，主人米吉提真不愧是编导和政协委员，
他让歌舞暂停，继而热情陈词：“亲爱的朋友们！我祖祖辈辈是中国人。我热爱
咱们的伟大祖国。但是，不要说旧社会，就是在”极左“时期，我们也很难这样
欢快相处呀！”我事后才听说，他在“文革”中也受尽折磨与迫害。米吉提膀讲：
“所以，我从内心拥护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拥护邓小平同志
倡导的改革开放政策。”他深情地提议：“为祖国幸福的今天与更美好的明天，
干杯！”
接着，姑娘们又唱歌、敬酒，并请我们这些远方的客人与他们一同跳舞。我
是真遗憾，跳舞与喝酒都不行。谁知，米吉提灵机一动，热情地对我说：“你来
自孔孟之乡，不喝酒，不跳舞，那就说几句有关孔夫子的名言吧！”读书人嘛，
怎么好再推辞，只好将什么“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什么“三人行，必
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不善者而改之”都搬了出来。朋友们听后鼓掌
鼓励。米吉提连声喊：“亚克西（好）！”
临别，米吉提说，他不仅希望我们有机会再到博乐，也很想到关内走走，各
处里看看我们伟大的祖国。于是，我们彼此相约：但愿不久泉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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