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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载飞扬(重修版)[第2页]

作者:几多次枉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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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说,槿虐得更惨啊我不过砍猫几刀而已啊(远望)挺喜欢这段猫去挑掉涩谷的那场战役,节奏非常快,却让人很热血沸腾,非常喜欢槿的文笔,像坐云霄飞车一样,让人的心忽上忽下,又因为非常刺激而大呼过瘾。
背道星期六前一定有一更,我本来就是设定周更啊,想说放寒假速度可以加快,结果两天只写了一千啊
 
白玉堂又一次发起高烧,这次是真的昏迷不醒,再没挣扎的力气。
他失去知觉前最后的行为,是使劲抓住卢方的手,尽可能大声地说:“大哥!我就住猫那了,省着二哥还得挖火墙!”
猫?威严的大当家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锐利的目光环视四周,发现同伙们也都面面相觑。眼光越过人群,定格到展昭身上,后者黑黑的眸子里泛起一抹苦笑,向自己指了指。
大当家还是困惑于展副官和猫有什么联系,蒋平恍然大悟,趴在卢方耳朵边小声说:“我好像听过咱们五弟管展副官叫猫……”
于是白玉堂光荣地以主人的架势,四平八稳地被抬回猫窝。
展昭伸手拦住卢方,低低道:“大当家借一步说话。”
卢方会意,和展昭走到偏僻处。展昭沉声问道:“这几天陷空帮和日本人打交道不少,山上插千的有没有收集到他们的动向?”
“交火的事常有。日本人泛泛搜捕一通就过去了。他们不敢轻易攻山。”
“也就是说,没有消息?”展昭轩秀的剑眉下,清亮的眼眸透出凌厉,“刺杀顺三的要犯居然能够越狱逃走,而且日本人明明知道人在陷空帮,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劫车的事,日本人也不至于无声无息地甘心吃亏。黑龙江西路战事刚歇,日本人把义勇军主力逼出境外,正是有余力消灭其他各路的时候,青木贤二安静得不正常。”
“展副官是在怀疑白玉堂是日本人放出的烟幕弹?”卢方浓黑的眉纠结在一起。展昭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想下山一趟,晚宴前必定回来。”
卢方想劝阻,然而展昭坚定的眼神中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压力,让他一时间竟然开不得口了。
展昭的眼神渐渐归于温和平静,向卢方一拱手,“安顿好白玉堂以后,我就下山。这事,展某不想让大当家身边的人知道,还请大当家行个方便。”
漫长的,漫长的煎熬。白玉堂不断在各种离奇的梦境间穿梭,炮火连天的上海闸北,第十九路国民**军在孤立无援中誓死拒敌,使日军在吴淞登陆的计划变成泡影。他曾经揣着手枪掖着匕首,带着救护队推着**冲上前线。三十三天啊!枪林弹雨,白刃肉搏,日军未能越雷池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要签停战协定!蔡将军,把日本人打出去!白玉堂愿意捐上这条命!”
喑哑的嘶喊,从充血的喉咙里溢出,双拳颤抖着,泪水从紧闭的睫间渗出,顺着脸颊流到枕上,从热到凉。
这是他神智清醒的时候绝不允许自己表露于人前的痛楚,这是他已经习惯用轻言嬉笑掩盖无迹的国破家亡的惨伤。
展昭坐在床边,线条分明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黑曜石似的眸子灼灼注视着昏迷的白玉堂,瞳仁深处似有盈盈欲出的光芒在闪动。
淞沪停战协定!去年5月5日,他作为陆军中将戴济的护卫,站在谈判桌边,眼睁睁看着签下了沉重的耻辱——中国政府同意取缔全国的**运动;战斗力强悍的第十九路军换防,调离上海;承认日本军队可以长期留驻吴淞、闸北、江湾引翔港等地,而中国军队却不能在上海周围驻扎设防!他已经记不住,自己是怎样压抑住扼死谈判桌的另一边陆军中将植田谦吉的冲动;无论什么时候提起那个场面,头脑就被一片明晃晃的撕疼,轰成了空白。
白玉堂!我其实很愿意相信你,但是……
一只温凉的手,轻轻覆盖在白玉堂攥得死死的拳头上,白玉堂仿佛有了知觉一般,反手猛地握住,凄厉地叫了一声“大哥!玉堂对不起你!”
展昭眼底热泪一涌,猛地站起身,冲到窗边的桌前,双手拄着桌面。良久,抬起头来,手指若无其事地从桌面掠过,拂去上面的一滴水痕。
 
跑这边来打个酱油,话说……知道我是谁吧>_<
打滚,我的枫叶等着槿开头啊~~~~
 
好不容易有一点相知相惜,又开始带上怀疑的色彩。这个时代背景就是充满各种无奈啊,我整个想起叶问了,看**相关我通常都会哭的,槿的文也是让我看到想哭啊。
 
冬日午后的阳光柔和了许多,照到宁静的房间里,竟然有种寂寞的滋味。
白玉堂渐渐缓醒,头还疼,但是脑筋停不下来。
大哥让自己跟住白家的货物,到长春找龙升会帮忙,主事的江宁婆婆确实待自己如同亲子,然而会中人杂,自己还是被出卖了。现在日本人一定已经盯上龙升会,江宁尚且自身难保,自己只能另寻出路。陷空帮能够初步接受自己,总算在绝境之中迈出了一步,然而遇到的这只猫,究竟是何许人也?
努力在枕上动一动,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烧得没力气,一阵阵模糊的视野中,熟悉的身影浮现出来……眨眨眼睛,确实是没穿上衣的猫。
展昭坐在阳光里,腰间别着枪,健韧的上身伤痕悚目,面前的铜盆边搭着热毛巾,上面是一团团深深浅浅的血红。水汽氤氲里,展昭正用牙齿咬着纱布一端,另一端扯在手里,一圈圈包裹着左臂上绽裂的刀伤。秀拔出群的眼角微微颤动,淡色的唇几乎失了血色,手里的动作却敏捷利落,甚至是……熟练。
看他的伤,像是过堂时扎的两刀,可是为什么裂了?这个问题在白玉堂脑海里一闪,就在桌面堆着的药包上找到了一部分答案。
“你……下山去买药了?”白玉堂干裂的嘴唇扯了扯,眼眶虽然因为高烧而隐隐泛红,眼神却带出一分欣喜,看展昭没抬头,赶紧又补上没头没尾的一句:“哎,你身上那些伤,其实不难看。”
展昭绕上最后一圈,抬起澄明的眸子看看他,嘴角向上浅浅一弯,单手灵活地打了个结,回手披衣,双臂一伸,扣上前襟。新伤旧痕被遮没在朴素的蓝衫下面,就像新雪把备经惨烈的战场覆盖成一片明洁。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那只温文尔雅的干净猫,白玉堂知道那是假象,但是他无力去揭穿。
“白玉堂,山下来了几百日本人,你怎么看?”展昭在床边坐下,语气平静得不像是说着这样的内容,一边轻柔地检视白玉堂的伤势,搌去渗出的血丝。
“是冲着陷空帮来的?”白玉堂配合地欠欠身,牵动了伤处,吸了口冷气,“钻天穿山彻地翻江什么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山上总有些机关密道吧?把防御图拿来给我改进改进,管保让鬼子进不了山。”一句话停了几停,说出一头冷汗来。转脸看向展昭,正迎上对方乌湛湛的瞳仁,清亮得纤尘不染,直照进人心里。
白玉堂心里庆幸,自己至今为止还没对展昭说过假话——这样一双眼睛会让人觉得,在他面前说谎简直是犯罪。
而且他的手,还真是温暖——白玉堂不知道为什么这时自己突然想起这个,在大脑反应出自己的行为之前,就已经猛一伸手,把正帮他敷药的展昭搂在臂弯。
与此同时,展昭伸开臂膀扑到床里,反倒把他护在胸前,左手掏枪射向窗外。
白玉堂床里的墙上扑的一声冒起一股灰土,一颗子弹深入墙里,看方位瞄的正是展昭刚刚坐的地方!
同时,外面传来惨叫。
明明是房内外两枪齐发,听来却只有一声。
在外面守卫的喽罗发现伤者,惊呼几声,上来拿住,有人向当家的禀报去了。
白玉堂顾不得伤痛,定定望着上方的展昭,距离这样近,他能看清楚展昭完美如同玉碾的五官,线条分明的薄唇下,紧咬的牙关使俊朗温润的脸庞多了几分刚毅的锋棱。说不吃惊是假。尽管有看展昭神速装枪的经验垫底,他也实在没想到这猫儿会在有人偷袭时,能有和自己同样的反应速度——甚至更快,只凭耳力,就准准命中隔在窗外的目标。
可他也能感觉到展昭刚刚还稳健握枪的左手开始颤抖,他分明看见蓝色的衣袖上,又有一片血迹渐渐洇晕开来,一定是包扎好的伤口又挣开了。
“猫?展昭?”他顾不得伤处被压的痛楚,轻轻摇晃展昭,“猫……你没事吧?”
“没事。”展昭直起身,眼里流露出歉意,“谢谢你,白玉堂。”
是我谢你才对。但是白玉堂没有说出来。身上失去了展昭的温度,白玉堂忽然觉得有点怅然,回味一下,甚至连被压住的痛,都暖得令人有些留恋。何况展昭是撑起半臂护着他,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也并没有实实压在他身上。
“刚才那人,是冲着我来的。”展昭放下枪,“今天晚上会有场硬仗,或许生死难料。你为什么来到长春,能不能在战前跟我说句实话?”
白玉堂靠在床头,眼梢挑起一丝淡笑。
“猫儿,白爷是条血性汉子,你要是相信我,就别问。应该告诉你时自然告诉。”
药水的气息静静萦回,一时间没人再说话,展昭简单处理一下自己,又回来继续处理白玉堂。
 
太阳偏西,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卢方和蒋平来了。
“展副官,你的办法不错,是徐老三手下翻垛的带着一路插千的倒了。”卢方挑起大指,“他私自下山探家,结果家小都被日本人押了!只是没想到陷空帮里的人会这么没刚性,竟然应了日本人来行刺你!多亏你早了一步。不光想得早,拔枪也比他们快!倒是我拨来保护展副官的人,没派上用场啊!”
展昭站起身,粲然一笑。
“大当家过奖了,展某也是冒了个险,让大当家虚担了心狠手辣的罪名。七天之后,大当家还是把解药给各位兄弟发下去,以全信诺。”
“说真的,酒里既然没毒,那你给大当家的是什么解药啊?”蒋平眨着眼小声问。展昭笑笑,答道:“氰钴胺素,对身体没有损害。”
白玉堂想笑,可是浑身的伤一笑就痛,只好忍到肚皮抽筋。这只猫真能故弄玄虚,还氰钴胺素,不就是维生素B12吗……可是卢方和蒋平那一头雾水的表情,对展昭敬若神明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看白玉堂浑身颤抖的样子,倒是把卢大爷和蒋四爷担心得够呛,直到白玉堂平静下来,蒋平才开口温言说道:“五弟,等这仗过去,你也好些了,咱们兄弟五个再正式结拜。话说干咱们这一行的都得有个报号,你大哥叫钻天鼠,你二哥叫彻地鼠,你三哥叫穿山鼠,你四哥我叫翻江鼠,哥几个一合计,你年轻,人俊,功夫又好,不如就叫锦毛鼠,五弟想着怎么样?”
白玉堂的脸色变了又变,五官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来拼凑表情。心中叫苦,哥啊!坑兄弟我哪!送我这么个报号,要知道我可是开口闭口管展昭叫猫啊!一口气闷在喉咙里正出不来,眼光斜到在一旁佯作不闻的展昭,看那猫儿俊脸微红,眸溢黠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自己就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这是命啊!有四个鼠哥在前,白爷一下子变成锦毛虎终归不好。看来,是注定要被这猫压过一头去……
只是白玉堂不知道,那个猫的绰号,其实并不是他第一个叫的。党务调查科的每个特工都有一个行动代号,而展昭的,就叫作“御猫”。
展御猫。
看卢方蒋平笑容灿烂,展昭向卢方拱手。
“内奸既然挖到了,请问展某的勤务兵张龙,可有消息?”
 
虽然是生死时刻,但两人相护桥段依旧让我看得直尖叫。这是本能这是本能啊(兴奋)槿笔下的猫真是各种帅。
唉,还是不免哀叹一下可怜的张龙同志
 
板凳
 
还剩张地铺,也不算晚咯
 
楼大,俺就叫你多多吧,先自拍下,看了几天文了却没来得及写评(竟找借口)话说,其实俺真的对民国那个时期非常无爱,各种小日本,各种叛徒,各种侵略者,各种硝烟,各种兵慌马乱,各种不平等条约,各种气愤痛心,唉真是一段黑暗时期啊!鼠猫圈这样时代背景的文还真是不多见,看了多多乃的这篇文,不得不说文笔太棒了,情节跌宕起伏,剧情紧凑快捷,人物设定新颖个性鲜明!先从开头说起吧,我本人真的非常喜欢白锦堂这个人物,霸气沉稳,老练,对五爷爱之深,护之切,喜欢这样的白老大!很多文中的白老大都是不大讨喜的存在,觉得这文中的白老大还不错,他和猫猫的那次碰撞,总是感觉达成了某种共识!五爷依然是那般飞扬不簕,风流倜傥,狠戾冷然,很喜欢多多描写的五爷与猫猫初次的遥遥相望,无论是那华丽的宣扬,还是沉静的默然,两人都给对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俺不厚道滴想,这就是传说中滴一见钟情?嘻嘻表拍俺!接下来就是智化,一直也很喜欢他,貌似这次楼大给他安排了个卧底的活,期待他更加出色的表现!多多爱死乃笔下的猫猫了,简直太帅了,心思缜密,身手超绝,封神俊朗,体贴温润,五爷好幸福被猫猫那样细心的照顾!猫猫带人劫车那段一气呵成,毫不拖沓,着墨
 
听展昭问到张龙,蒋平笑吟吟地回答:“他们招出来,人在山腰小庙里关着呢,已经让人去请了。”
话音刚落,有人急急跑来报告,小庙里没有张龙,院里枯草零乱,血迹已干,人不知什么时候被带走了。看雪地上留下的鞋印,是日本军靴。
究竟还是被日本人抢在了前面!屋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刚要说话,又有人来报,又来了一队鬼子和伪军,看方向是向陷空帮后山拉网,镇子里的日军也开到了山下,而且准备了好几门野战炮和榴弹炮。
卢方冷笑:“前后夹击,还真是场硬仗。日本人既然来给卢某拜寿,就好好招待吧!”
展昭俊逸眉宇间掠起凝重之色。自从东北军不发一枪撤出锦州,东北的抗战形势就明显吃紧,关东军集中力量在黑龙江作战,占了上风以后越来越嚣张。近日各股地方武装力量和日本人冲突不断,陷空帮二十七个分堂哪个也不敢轻易离山,此时在总堂这里的人不过三四百,而且武器普通。劫车时弄到的几箱军备终究有限。要面对的是装备精良的日军,生死难料。
展昭拱手:“张龙出事,说明日本人对山上的情况有所了解。大当家信得过展某的话,就请允许展某参与布防迎敌,尽量保存陷空帮实力,准备趁夜撤离。”
“还有白爷!”床上传来白玉堂的声音,“虽然时间紧,只要有人手,埋雷拉线还是够的。大哥让我看看山头的机关防御,我保证至少能多干掉一倍的鬼子!”
卢方迟疑了一下,白玉堂心里知道卢方是出于慎重,眼光睨到一旁展昭向卢方微微点头,卢方这才应允,心里不由得一阵不快。原来白爷在卢大爷心里的位置,还不如这只猫来得重要。白爷偏不信邪,拿出本事来给大家看看,白爷虽然屈尊叫了锦毛……什么鼠的,可无论哪样也比这猫强!
 
话说自从看了这文,突然间对中统有了好感,都是猫的魅力呀!
 

 
嘻嘻沙发呢
 
沙发没了,板凳!
 
抢了板凳再来叨叨,呵呵,第一次跟楼大离得这么近。这几段战争场面真激烈,看得我热血沸腾!
 
看的有点迷糊啊,帖子顺序有错吗?
 
楼大啊,这段看得我激情澎湃啊!看着小日本把咱国人当踏脚石般踩在脚下,档在身前,我真想俺也拿把枪冲上去干小鬼子个屁滚尿流!气死俺了啊!超级喜欢猫猫冒着枪淋弹雨猎豹般迅捷的穿梭期间,狠烈,果断,机智,准确的已手榴弹堵炮口炸鬼子的场面,大呼痛快,解气!猫大太帅了,展猫猫威武啊!爱死了!果然在危难时刻只有对方是最好的依靠,也只有对方才是最默契和了解的存在!五爷隐藏的掩护,猫大人的一眼洞悉,感叹把猫大的精明锐利,五爷的狡诘恣意表现的入木三分!看到这里俺完全可以肯定猫猫和白老大之间一定有着关于五爷,关乎国耻家仇的某种协议!可忽然担心五爷将来知道后会跳脚不买帐!看到猫猫把五爷拷起来没心没肺的感觉很喜感,有种猫猫把调皮的白老鼠打包回家的感脚!有木有?好吧俺唠叨完毕,遁走……
 
夜色如同墨幕笼罩四野,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辛辣味道。
成功掩护了帮众撤退,现在应该是走的时候了。
展昭向卢方拱手作别,锁链轻响,白玉堂只得跟着抬起手来,想想反正手也没处放,也侧边拱了下,倒显得心不甘情不愿似的。
“若是与大哥走散了,展某相托之事,还望大哥周全!”展昭说道。
“展兄弟放心!”卢方还礼,“有卢某一条命在,必定不负所托!”
展昭随韩彰等人下了寨墙,白玉堂看看手上的锁链,清凌眼眸向展昭扬起笑意。
“猫,白爷没那么没用……你还是放开我。”看展昭不理不睬,白玉堂大致猜到他心中所虑,向前凑了凑,笑道:“我不跑就是。”
展昭眉锋轻扬,眼中闪过一道锐光。白玉堂的笑容渐渐凝结,不知道是凌晨的寒气还是展昭身上的冷意,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韩彰带人准备往后山暗道撤离,展昭拦住。
“蒋四爷他们还没走远,再从那边走,容易被后山的日本人顺藤摸瓜一起追上。”
韩彰瞪大眼睛,“鬼子已经围了东南西三面,咱们往哪里去?”
展昭淡淡一笑,“望乡崖。”
望乡崖!那里一向是陷空帮处决犯人的地方,峭壁峥嵘,冰封千尺,是不折不扣的绝地!
不只是韩彰,在场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展昭右手扬起卢方的佩枪直指向北,枪上二尺来长的红绸在暗夜雪光里迎风飘扬,仿佛一道火焰。枪在展昭手里,等于卢方亲自下令,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没一个人敢眨眼。
韩彰挥手。
“走!”
山路崎岖,雪粉迷眼,大家沉默地匆匆赶路,身后的枪声渐渐远了。
白玉堂右手跟展昭的左手铐在一起,虽然有半臂长的钢链,终归不自由,况且新伤未愈,此时的身手虽然从闵秀秀手底下溜走绰绰有余,比起展昭还是差了许多,但是展昭脚步轻捷如羽,白玉堂几乎感觉不到羁绊,骄傲若他,也不得不暗自叫好。
凌晨时分的黑暗重如铁砧,衣服贴在身上没有一点热气。朔风飕飕旋过耳边,寒气透进太阳穴里,脑浆几乎要冻实。白玉堂刚才聚精会神地射击时只恨左臂用不上力,这会注意力渐渐转回到自己身上,才感觉出疼来。不仅是左臂,浑身的伤处被冷风一逼,举手投足都激灵灵地痛得鲜明,然而现在的处境容不得他停下歇口气——何况,在名号上既然已经逊了那猫半头,气势上又怎能输给他?
然而这份煎熬……倒真是够人一受了。明明周围是一片夜色,视野里只有微弱的雪光,白玉堂眼前却时不时有亮点浮现,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累的。
展昭感觉到白玉堂的勉强,刚刚显露出迁就之意,白玉堂脚下立刻快起来。知道他是心高气傲不愿示弱,展昭也只得压下担心继续前行。
转过上坡弯,路开始变得崎岖狭窄,白玉堂忽然脚下一绊,和展昭脚步相错,被拖了个踉跄。努力站稳身体,却从绷直的锁链上感觉到展昭仿佛一颤,才想起自己这只手是好的,展昭左臂却是有伤。展昭转头略停,看他一眼,冻得脸色发青的白玉堂立刻条件反射似地挺了挺胸。
展昭心里浮起对逞强老鼠的无奈,伸手解开自己衣扣,动作敏捷地闪下外套,没等白玉堂弄清楚,衣服已经在展昭手中翻转,穿过连着两人手腕的锁链,里外调换,套到了白玉堂身上。
白玉堂只觉淡淡的硝烟味道羼着清凉的雪气裹住了一身伤痛,展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怔了怔。展昭向前一带锁链,左手就势牵起白玉堂右腕,迈步就走。暗夜里满山的雪光映着衣衫单薄却矫健如鹰的展昭,手腕被他握着,白玉堂心里忽然有一丝发热,翻腕握住展昭的手,尽可能不让他使力。暖意渐渐在相握的地方积存起来,竟然莫名地让人安心。
片刻工夫,两人已经赶到队伍前面,和领头的韩彰相隔一丈来远。韩彰回头看到展昭和白玉堂,指指前面,停下脚步。
 
看这段看得好想哭,出发点一样,可是所处的立场不同,让好不容易互信起的两人相互敌对。互相猜忌著对方,
 
这是什么状况啊,感觉猫猫的身份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好像肩负几重身份,几重任务,但坚信于陷空帮的合作是他真实的内心渴望!他会和五爷说这些话,暴露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应该是另有目的的,为了看五爷的反应?为了混淆敌人视听,从而打入敌人内部?或者像五爷传达某种信息?于是俺混乱了,思考无能了!其实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两只间的相互猜忌,这个超虐,是我软肋,插一次痛一次,宁愿两只受苦受难,刀光剑影,只希望两只永远坚信对方,鼠猫间的信任是我的萌点啊萌点!不过看样子貌似文中两只还有很远,很难的路要走呢!俺也好奇五爷带着啥秘密呢?
 
我猜这是猫在试探白老鼠呢吧,是吧,一定是的
 
二百年不出现,来着呼叫姐姐,各种QQ温茶静等~~然后这个是水楼么?话说妹子还没腾出时间好好看,泪牛满面啊~~
 
My god!我不是作梦吧,在逍遥追了很久都没消息的文呀,以为又是大坑,没想到楼主良心发现了:P
大爱文中有情有义的猫猫啊,加油加油,能撒土就好啊!
 
我怎么灵光一闪,小白的药是给共产党的吧
 
楼大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
 
展昭被白玉堂陡然爆发的凌厉冲力扑倒在地,一时居然刹势不住,电光石火间,白玉堂已经把腕上的锁链缠了好几圈,成功反拧住展昭左臂,死死把他压在积雪的石崖边。展昭大半个身体悬空,寒风在颈后呼啸,只要稍有挣扎打破平衡,或是白玉堂再向前使一下力,两人必定摔下山崖。
“敢动一下,白爷就跟你同归于尽!”
展昭真的没有动,头向后微仰,看不见表情。白玉堂感觉到自己手里拧着的那条臂膀在微微颤动,一定是疼得不轻。心中闪念,身下的人空门大开,胸腹要害都袒在眼前,只可惜自由的左臂刀伤阵阵剧痛,徒手一击要了他的命固然是好,万一死不了反倒激起他拼命挣扎,一同掉下去就全完了。
命悬如丝,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得想个更稳妥的法子。
枪声渐近,白玉堂右臂从展昭身后把他制住,腾出左手,在他胸肋腰腹到处摸寻,眸子突然一亮,贴身有匕首!
展昭发觉白玉堂来摸匕首,眼神陡变,情急之下咬牙挺腰,身体向下滑出半尺,眼见着就要坠落冰崖。白玉堂见自己也要被拖下去,不得已只好向上拉,压制展昭的力道刚有松动,展昭双腿掣电般贯力倒卷,白玉堂切齿僵持了片刻,到底还是向前栽去。
身体离了崖头,呼呼寒风顿时刺得他睁不开眼,双手却牢牢抱住展昭腰身,心想就算真掉下去,也先拿你垫个背!
耳边骤然响起锐器破风的啸响,展昭袖中射出绕臂钢钩铁链,抓住了崖腰生长的老树。疾速下落的身体突然一顿,停在半空中。展昭右手承着两个人的重量,左手仍然被白玉堂绞着,白玉堂兀自勒着他的腰,被风吹得来回晃荡。
出自搏命的本能,刚一稳住,白玉堂立刻抽出展昭腰后的匕首,刀尖向下握在手中,心道这会还捅不得,且看展昭做何打算。眼神凶狠地扬起,发现展昭也正在低头看他。
白玉堂做好了看到凶神恶煞的心理准备,然而从上面落下的眼神,竟然和漫山的雪光一样明净。刚刚还想杀之而后快的这个人,现在竟然这样看着自己,白玉堂只觉发狠不是,下手也不是,松手不是,抱着也不是。
和白玉堂手腕锁链相绞的手轻动一下,听见展昭低声说:“松开,上来。”
没有其他选择,白玉堂手握匕首,单臂圈着展昭,另一手把腕上的链子松了几匝,抓着展昭的手臂,向上攀来,他听出展昭在伤臂受力时屏住了呼吸,手又碰到对方肋下一片湿热,心知是挂住老树时巨大的惯性撕裂了伤口,心里不由一悬,直到亲手抓到展昭挂在树上的钩链,才落了一半底:就算展昭吃痛松手,也不至于两人一起掉下去了。
就这样几乎没有距离地对面挂着,彼此的气息温热地拂在脸上,天地间仿佛忽然静寂下来,连崖上隐约传来的日本兵枪声和叫喊,也恍如隔世。
白玉堂盯着展昭,刀在自己手中,只要一刀卸了展昭的手,就自由了。
展昭脸上冷汗交错,清俊端正的五官却依然平静,温润黑瞳里是如水的清澈,甚至不知怎么就让白玉堂看出一抹笑意来,白玉堂眸子里的凛冽,竟然也渐渐和缓。
白玉堂往上看看,把匕首咬在嘴里,同展昭一起顺着钩链向上攀去,展昭并不抢前,先爬上树杈的人是白玉堂。展昭双手把着链子,动作稍有迟缓,白玉堂忽然向上提起钩链,左臂伸到展昭腋下,用力把他抱上树来,随手把匕首钉在树干上,叹息道:“展昭,你到底是不是人呐。”
展昭找个地方靠住,拢拢发眩的眼神,微笑中现出询问之色,在已经泛出灰白的天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白玉堂看着展昭的眼睛,一直深深地望进去,“你手里有钩链,又知道我抢的是空枪,其实能被我按到崖边的机率并不大。你要是青木贤二的人,完全不用费这么大周折,所以,你打断溜索时本就打算要抓着我跳崖,不管我是不是日本人的帮凶。你是想弄清楚我态度和身份——这机会倒是千载难逢,难为你一片苦心。你不信任我,但这代价未免太大,要是被我杀了怎么办?”
展昭背靠着斜逸的树干微笑:“要杀展某的人何止你一个。”语音略顿,“刀在你那,试试也还不晚。”
 
白玉堂没说话,皱着眉头端详展昭,看他颀长的身躯裹的还是外套里面穿的深蓝上衣,狼皮袄早不知被自己扯到哪里去了。自己身上那件,倒还因为挂住半边袖子的缘故幸存了下来。
呼啸的寒风里,白玉堂解下皮袄,披到展昭肩头。展昭想拒绝,被他按住肩膀。
“刚才你流了不少血。让我看看。”
轻轻解开展昭上衣,里面洁白的内衣上血染一片。白玉堂伸手向肋下探去,大吃一惊。一块弹片深入皮肉,几番磨折,伤口已经血肉模糊。白玉堂替他掩上皮袄前襟,拔起树干上钉的匕首。
“你还行吗?”
“无妨。”展昭点头,平静的眼神里透出倦色,“谢谢你。”
衣襟重又敞开,冷风不可避免地灌满胸膛,然而一切感觉非但没有麻木,反而鲜明起来。白玉堂挖弹片的动作已经尽量轻捷,展昭尽管极力配合,眼前还是闪过茫茫雪色。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并不很久,疼痛和寒冷忽然变成了迎面裹来的温暖。白玉堂撕了内衣包扎好展昭伤口以后,敞开自己前胸,把冻得冰凉的展昭抱在怀里,拉起宽松的狼皮袄尽可能地裹住两人。仿佛是自嘲,又像是解释,展昭听到白玉堂带着胸腔共鸣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反正白爷正发烧,这样都省得冷了。”
两个人的体温毕竟比一个人的温暖许多。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怀中的展昭暖玉似的体温让白玉堂心里发热,这只稳重凌厉的猫儿,身上背负着层层重任和累累伤痕,拥抱着他,白玉堂内心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是一个配和自己并肩战斗的人,越是难以接近,自己就越是想要分担他的孤独。
天一层层地亮起来,崖上的枪声渐渐停了。
“说实话,你打断溜索的时候,我真的怀疑山下的日本人是你引来的。”白玉堂忽然说道,又把臂膀紧了紧。
展昭并没有感到意外:“自从见到你出现,我就没相信过你是真的被逐出白家。”
白玉堂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在上面说的话,再说一遍。”
展昭反问道:“哪句?”白玉堂不答,于是流利的日语又从展昭唇齿间飘了出来:“白君,现在没有外人……”
“不是这句。”白玉堂眼神变得极其严肃,“你说我哥通日证据确凿,让我跟你合作——说清楚些。”
“白氏公司的那批血清,是送给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展昭回答,“单此一条,白锦堂已经罪无可赦。”
“你果然知道。”白玉堂淡淡接道,“日本人要秘密研究细菌武器,条件有限,需要我哥提供支持——我哥本不想答应,但他们肯定会找别人。”他停了停,“我哥预备发给日本人的那批血清经过特殊处理,根本不能用。”
展昭凝视着白玉堂:“但这只能延缓一时,于是你和白锦堂脱离关系,到东北来干预这件事?”
白玉堂点头,眼角闪过一线冷光:“两个月前白氏公司开始为给水部制造血清,我来到关外联系白家在东北熟识的江湖势力阻挠给水部的研究……但是到发货的时候,白家内部竟然有人把血清换成了真的。”
展昭心中猛沉,智化压下的那批血清原来还是真的!
“我一路跟到长春,本来是要销毁血清,可是防卫严密没能得手。这批货是绝密,我想通过龙升会接近高桥顺三,弄清货物的存放地点和发往哈尔滨的时间,我就来得及再组织一批人,中途劫货。但是……”
但是自己竟然被龙升会的内奸给卖了,情急之下只好对顺三动了手。然而这话白玉堂说不出口。
展昭眼中透出层层清明,望着白玉堂:“高桥顺三还活着。”
“你知道他活着,所以怀疑我是日本人的帮凶,打着杀他的幌子,制造迷惑人的烟幕。”白玉堂苦笑,“猫儿,我要真是帮凶,你留我在山上,置陷空帮的帮众于何地?”
“这三天我和你日夜不离,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要杀你随时都有机会。”展昭缓声说,“但是一旦杀错人,就可能铸成大错。”他停顿片刻,语气郑重,“对你是这样,对你大哥,也是这样。”
白玉堂不说话,只是把展昭又抱紧了些,良久,叹息道:“猫儿你还……真是好心。”他忽然向前用力,把展昭压在树干上,身体覆盖上来,在展昭耳边呼吸似地说道:“猫儿,你不觉得我刚刚告诉你的话,太多了么?”
 
吼吼又有沙发啊!楼大好银啊!
 
这么严肃的时候,我满脑子不和谐的画面。哪个爱国者拍死我吧!五爷最后那句话嘛意思咧?好暧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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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4 00:59:27  更:2021-07-14 01: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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