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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90后新撰水浒传》——不定期更新[第23页] |
作者:一班团支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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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见乔郓哥跑开了,担心郓哥去寻武大郎,赶忙跑到里屋门口,也不敲门,将那门锁一卸,咣地把门推开——前文提到过,里屋这扇门是从外面锁的,和宋江为阎婆惜购置的乌龙院的大门一个构造。王婆子推门一看,好家伙,眼前这西洋景还真没见过——但见西门庆把潘金莲用白绸缎五花大绑、吊在床顶,潘金莲悬在空中,头低脚高,一边猛嘬着西门庆那话儿,一边打转儿呢。这西门庆已然上了弦儿,马上就要开弓射箭了,见王婆子推门进来,惊出一个寒颤,“啵儿”地一声从金莲口中拔出那话儿,抽冷一下子直起身来,生生把阳元玉露憋了回去;金莲也心头一凛,但无奈自己动态不得,任由那唾液、喉液混杂着琼浆黏涎顺着嘴角往下流。 王婆子道:“哎哟,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会玩多了!”西门庆道:“干娘,何故突然闯进来?”王婆子道:“方才卖水果的乔郓哥来老身这里寻大官人,老身说大官人不在,这小杂毛不信,非要往里闯,教我一顿栗暴打了出去。我怕他将你二人的好事告诉那武大,教你们赶紧拾掇拾掇,今日就此分手,等风头过了,再来相会。”西门庆听了,忙把潘金莲解了下来,边穿衣服边道:“多谢干娘告知,等我抓到这小子,定要活剥了他的皮!”金莲端起痰盂呕了呕,整理好云鬓和衣衫,简单修缮了妆容,恋恋不舍地与西门庆话别,从后门回家去了。 且说乔郓哥转了两条街,才寻到那买炊饼的武大郎。武大郎见郓哥脸上红一块、紫一块,还有星罗棋布的水泡,蓬头垢面的,忙问道:“兄弟,你这是咋了?”郓哥没好气道:“你问我咋了,我倒要先问问你咋了。”武大一愣,问道:“我咋了?”郓哥道:“武植,你最近伙食不错啊,怎么一股膻味儿啊?”武大郎道:“你这没大没小的猴崽子,我又没吃羊肉,哪里来的膻味儿?”郓哥道:“你们家那么一片大草地,不养肥羊岂不是太可惜了?”武大郎道:“却是胡说,我家又不在北陲,哪里来的草地?”郓哥道:“没有草地,你这顶帽子绿油油的,不是你家草地映出来的?”说罢,抬起手来摩挲武大头顶的布帽子。武大郎狠劲儿扒拉郓哥一下,道:“猴崽子今天中邪了?我家大嫂又不偷汉子,我哪儿来的绿帽子?”郓哥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武大婶不偷汉子,只偷‘子汉’。”武大听罢,面露愠色,道:“什么汉子、子汉的,你若再胡说,我便揍你。”郓哥摆手道:“大叔休恼我,我可是一片好心。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请我吃酒,我告诉你个惊天大秘密!”武大郎虽不知郓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郓哥一反常态的表现,的确让人生疑,遂道:“你还会吃酒?那随我来吧。” |
武大郎与郓哥挑了一家较为偏僻的小酒馆坐定,郓哥一摆手:“小二,切五斤熟牛肉,烫两壶好酒!”武大郎道:“五斤牛肉,吃的完吗?”郓哥一撇嘴,道:“我连吃带拿不行吗,我家里还有个老爹呢。”武大无奈,不再言语,也没什么食欲,眼巴巴地看着乔郓哥大口吃肉、大碗吃酒。这位乔郓哥酒量一般,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吃肉了,一个人吃了二三斤牛肉,酒却连半壶都没喝完。武大估摸着郓哥吃饱喝足了,用手搡了搡郓哥的腿,问道:“好兄弟,你且与我说说惊天的大秘密。”郓哥道:“我还没吃饱呢。”武大道:“你这一顿顶我一天吃的,还没吃饱?”郓哥撇了撇武大郎的炊饼担子,道:“你再给我打包十个炊饼,我就告诉你。”武大没辙,点了点头,打包了十个热气腾腾的炊饼,塞到了郓哥的怀里,道:“这回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郓哥道:“你看见我脸上挂的彩了吧?这都是因为你,我才倒的这个血霉。今儿我碰到了花胳膊陆小乙,他跟我说你家婆娘在王婆子茶坊偷汉子,我还不信。为了帮你验证一下,我亲自去了趟王婆子茶坊,结果被那老猪狗打成这样。”武大郎听罢,心头一惊,转而念叨道:“不对,莫说我家大嫂不是这样的人,便是这样的人,他陆小乙怎会知道?”郓哥道:“武植啊武植,你头上一尺多高的绿帽子,别人都能瞧见,就你自己瞧不见!若是陆小乙无中生有的话,我至于被那老猪狗烫成这样吗?这就叫欲盖弥彰,懂吗?” 武大不言语了。他沉默了片刻,太息一声,道:“似你这般说,我好像明白了。我家大嫂每次到王干娘家做衣裳,回到家后总是双颊泛红。从前她都是睡前沃灌,如今早上我未醒时,她便烧起汤来。我从未想过我家大嫂能做出这等下作的勾当,可如今这些细节串在一起,教我怎能不心生疑惑?那奸夫是何人?”郓哥道:“不是别人,正是那开生药铺的西门庆!” 武大郎一听“西门庆”三个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沉吟了半晌,道:“好兄弟,咱们现在便去茶坊捉奸,你助我一臂之力,如何?”郓哥听罢,连忙摇头,道:“你白活了大半辈子,怎地如此冲动?方才我这么一闹,这对奸夫淫妇便如同惊弓之鸟,一早便躲了起来,还能乖乖地等你上门捉奸吗?你听我的,这两天咱们就当做没事儿人,你还卖你的炊饼,我回家养我的伤。三天之后,等这对奸夫淫妇松懈了,咱们直捣黄龙。我在外替你造势,你直接跑进去抓人,就算那西门庆一身功夫,可他理亏,不敢与你叫板。到时不用你亲自动手,看热闹的自然围得老猪狗的茶坊水泄不通,定教那奸夫插翅难逃!”武大听罢,紧紧攥住郓哥的手,道:“好兄弟,都听你的!” |
当晚,武大挑着炊饼担子回家,与往日一般无二。金莲本有所防备,但见武大郎有说有笑的,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样,便也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试探地问武大道:“大哥,奴家出门给你买壶酒吃?”武大道:“不必了,今日生意好,方才已在外面与朋友吃了几盅开心酒。”金莲道:“如此便好,赶明儿我多做些。”遂安排晚饭去了,一夜无话。 一连两日,金莲见武大没有任何异样,便恢复了与西门庆的偷奸日常。第三日一早,也就是乔郓哥与武大郎约定的捉奸之日清晨,武大起个大早,对金莲道:“近日生意颇好,想是数九隆冬,家家户户都懒得生灶火。你且多做些,我今日在外面多盘桓几条街,晚些回来。”金莲笑着答应,也没有多想,一心只盼着与西门庆私会,便多做了许多炊饼,教武大早早出去了。武大上了紫石街,辗转着来到一个偏僻的墙角,见乔郓哥已在那里蹲点,便问道:“好兄弟,那西门庆来了没有?”乔郓哥道:“此时尚早,咱们边吃炊饼边等。” 少顷,二人见那西门庆头戴鲜花,手持折扇,晃里晃荡地来到王婆茶坊,身后还跟着应伯爵和谢希大二人。西门庆转过身,对应伯爵和谢希大嘀咕些什么,又掏出几两银子递与二人,二人便转身离开,朝着郓哥家的方向去了。武大郎见到西门庆,双眼冒着怒火,恨不得将那西门庆撕成八瓣。郓哥道:“武大叔,你且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等那厮与你家婆娘开始做那好事的时候,我们再赶过去捉奸,方能得手。”武大郎咬着牙,道:“也罢,都听你的。” 二人复等了片刻,直到见那王婆子抓着一把瓜子,倚在茶坊门口,边嗑边四下张望。郓哥道:“看见了吗,马泊六出来放风了,你家婆娘又开始伺候大财主了。”武大恨得牙根痒痒,道:“时辰到了,咱们按计划行事吧。”郓哥高喊一声“得嘞”,遂大摇大摆地行至王婆茶坊门前,用手直指王婆,道:“老猪狗,你前日为什么打我?”王婆子见是郓哥,“啧”了一声,没好气道:“怎么,小杂毛,大清早就来寻你干娘的晦气吗?常言道,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看你还没好利索,便又过来讨打了?”郓哥高声道:“今儿你敢动小爷一根手指试试,小爷拆了你的破茶坊!你个死不要脸的马泊六,拉谁的皮条不好,偏偏欺负老实人,今天小爷就要打抱不平!” 说罢,郓哥一个箭步抢过去,躬身一顶,直撞那王婆子的小腹。王婆子始料未及,就这么被郓哥“咚”地一声钉在了墙上,噗地喷出一口汁水来,想是刚吃的早餐还没有消化。女人的小腹是非常脆弱的,无论是青春期的少女,还是绝了经的老妇人;而郓哥气冲斗牛的一撞,差点要了王婆子的老命。武大郎蹲在角落里,见郓哥撞了王婆,为自己辟出一条通路,心中虽然还有踌躇,却也顾不得那许多,倏地抽出担挑子,直奔王婆茶坊而去。王婆子动弹不得,见武大忽然出现,三魂七魄都快惊丢了,忙大叫道:“武大来啦!武大来啦!” |
第三十二回 话说那西门庆与潘金莲,正在王婆茶坊的里间抱地藏呢,只听见外头王婆子宰猪一般叫嚷“武大来了”,金莲蓦地直起身子来,对西门庆道:“官人,你听,莫不是我家大郎来了?”西门庆眉头一锁,撑起身子,仔细一听,道:“他怎么来了?”便忙不迭地穿衣着鞋。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愈来愈急,西门庆道:“娘子,你快去顶住门,我找个地儿躲起来!”金莲鞋也来不及穿,两只小脚三步并作两步,用全身的气力死死抵住房门。西门庆打开衣柜进不去,钻到桌下太显眼,躲在被里藏不住,急得跟猴儿似的,恨不得有个地缝儿赶紧钻进去。 “咚——咚——咚——” 三声震耳欲聋的叩门声,让整间屋子的时间停止了流逝,空气也停止了流动,仿佛一根绣花针掉落在地上,都会发出炸雷一般的声响。潘金莲听得门外叫道:“大嫂,你真的在里面吗?”但却不知该不该回答、如何回答。常言道,狗急跳墙、人急悬梁,此时此刻进退维谷的潘金莲抵着千斤重的门,望着猴一般的人,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的同时,心头一横,对西门庆道:“你平日不是自诩三头六臂吗,怎么连一只纸老虎都对付不了!”金莲的这句话,被屋内的西门庆和门外的武大郎同时听到。对于武大而言,金莲声音的传出坐实了二人的奸情,教他好不恼怒,抄起挑子猛劲砸门;对于西门庆而言,这句话却好似一剂救命良方。西门庆眸子一转,喃喃道:“对呀,我怕他做什么,我还躲个什么!”遂敞着衣襟,将金莲推至旁边,亲自见证那门“咣当”一声被武大砸开。 气急败坏的武大因用力过猛,直挺挺地冲进屋内,跌了个趔趄;接而抬头一看,那衣衫不整的潘金莲惶恐地站在自己眼前,背后则是那权霸一方的西门大官人。武大郎憋红了脸,大叫一声:“**,你干的好事!”遂抄起挑子,打向金莲,猛然发觉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捏住自己的肩膀,不禁一怔,回头一看,正是西门庆捏住了自己。西门庆徐徐张开双眼,从牙缝中挤出五个字:“不要打女人。”武大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喝道:“那我就打你!”朝着西门庆的头猛劈过去。西门庆单手接住挑子,反手一拧,另一头的武大在挑子的带动下,完成了一个转体三周半的跳水动作,“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西门庆望着蜷缩成一团的武大,道:“偷你的女人,是我理亏,你且放我离去,日后我不再纠缠便是。”转身欲走。武大赔了夫人又折兵,哪里肯罢休,不等西门庆反应过来,猛地反扑过去,死死抱住西门庆的右小腿,死活不让他离开,欲与其同归于尽。金莲躲在床边看着,颤抖着声音道:“大哥,你且放他走,要打要骂我都听你的。”不想武大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竖直了眉毛,瞪裂了眼眶,咬碎了黄牙,啮破了枯唇,眼泪、鼻涕、唾液、血液流了满脸。西门庆使出三分力道挣了挣,没有挣脱,道:“放我走,不然我可要动粗了。”武大仍死不撒手,西门庆无奈,眉头一锁,牙关一咬,猛地向上一抽,武大整个人被带了起来,悬停在空中,西门庆回身一记飞踹,正中武大郎的左心窝。 一道血红色的彩带,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那是从武大郎口中喷出的血。西门庆这一脚是往死里踹的,便是那打虎武松的身板,这一脚也够他受的,更何况是人称三寸丁枯树皮的武大郎。武大郎瘫软在地上,口中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嗓眼儿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西门庆也不睬潘金莲,拔腿便走,王婆子赶将过来,与金莲一同探查武大的伤情。茶坊门口早已聚满了吃瓜群众,什么赵仲铭、姚文卿、陆小乙、老张头、胡正卿、徐老三,本来还都抻着脖子往里面看,一见西门庆出来,全都灰溜溜地离开了——这群市侩没有不怕这护官符的。乔郓哥见势不妙,赶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
潘金莲同王婆子将武大自茶坊后门拖回自家二楼床上,费了不少气力。王婆子又掐人中、又朝武大脸上喷水,忙活了好一阵子,武大才转醒过来。金莲见武大睁开眼睛,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忙道:“大哥,你且少歇,奴家去请郎中为你瞧病。”武大郎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颤动着双唇,一时说不出话来。金莲请来大夫,大夫把了把脉,扒开眼睛瞧了瞧,道:“大郎五脏郁结,加之与人交手,外伤内伤都不轻。待我开一副方子,大嫂务必每日早晚伺候服食,五天后我再来复诊。”说罢,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了一剂方子,无非是一些疏肝理气、活血化瘀的草药,教金莲按照方子到药铺抓药。经此一闹,潘金莲更觉得自己的拙夫无用,与西门庆判若天渊,便更加向往与西门庆昼夜合欢的日子,索性到药铺抓了五天的药,一顿全熬了,装在腌咸菜的坛子里,放在武大郎的床头,教武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连三天,潘金莲早上拾掇得满面桃花,也不做饭,最多叮嘱武大一句吃药,便火急火燎地跑到王婆茶坊与西门庆私会。武大郎活活饿了三天,除了吃苦汤子,滴水未进。待到第三日晚,金莲又是双颊红晕地回了家,边整理凌乱的云鬓、边上得楼来,见武大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心头一凛,道:“大哥,你为何这般看我?”武大郎道:“你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怕人看?我亲手去捉你的奸,你不言语也便罢了,反倒挑唆那奸夫踢伤了我,害得我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一条烂命,死便死了,只是你别忘了,我还有个兄弟。” 武大“兄弟”二字甫一出口,金莲倒吸一口凉气,向后歪了一个趔趄,险些栽倒。武大接着道:“你须知我那兄弟的脾气,他若回来见我如此,岂会善罢甘休?大嫂,你若听我的,莫再去那王婆茶肆,每日尽心服侍我,待我好了,我兄弟回来,我一个字都不会提。可若你依旧这般,届时我兄弟回来,我教你和他的拳头解释则个!”说罢,重重咳了三声,闭紧双眼,再不多看金莲一眼。金莲听了武大这番似是而非的恫吓,心中那块久未落地的大石头又悬得老高,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武大的这番话原封不动地讲与西门庆与王婆子听,而王婆子更是金莲目前唯一的主心骨了。 次日,西门庆一早到了王婆茶肆,见金莲与王婆神色凝重,忙问原由,听得金莲复述了武大的原话,心中也开始犯了嘀咕,道:“我与娘子缠绵日久,确实忽略了那腌臜货的兄弟。当初我欲花重金请他到我府上,怎奈那李达天不忍割爱,否则如今武松便是我手下的一条狗,根本构不成威胁。此番他前去京城,也是为了给我亲家贺寿送礼,待我修书一封,教我那亲家在京城把他做掉,便可了结心腹之患。”王婆子道:“此计不妥。那武松连老虎都能打死,万一陈少保没能擒住他,教他得知了内情,到时我们几个谁都跑不了。与其和武松硬碰硬,不如从那软的下手。”遂问西门庆道:“敢问大官人,是想和武家娘子做长久夫妻,还是露水夫妻?” 西门庆问:“敢问干娘,何为露水夫妻?”王婆子道:“露水夫妻便是,你们从今日起便分手,娘子回到家中尽心服侍武大,待那武都头回来,教大官人再使手段派他出去,你们二人到时再相会。”西门庆忙道:“不可不可!一日不见娘子,我便饥渴难耐。那武松不知何日能回,教我如何忍受得住?还请干娘赐教,如何能同娘子做长久夫妻?”王婆子狡黠一笑,道:“有一样东西,别人家里没有,大官人家里也没有,只有娘子家里有。”金莲问道:“不知干娘说的是何物?”王婆子道:“便是你家那株红倒仙的根。寻常百合的花根无毒,唯有这红倒仙的根,人吃了之后会四肢瘫软,全身发麻,毫无抵抗还手之力。娘子将那花根与心疼药一并煎了,教那武大服下,待他发作之时,轻而易举地将他结果了,再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就算是那武松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能为之奈何?自古道,叔嫂不通问,再嫁由身,他一个小叔子能把你怎样?待到夫孝满日,大官人将娘子娶回家,这便是长久夫妻、偕老同欢之计。” |
西门庆听罢,拍手称快,道:“干娘好一条绝户计!娘子,欲求生快活,需下死功夫。咱们就听干娘的吧!”金莲踌躇了半刻,道:“你我二人背地私会,有错在先,如今大郎已被你打成重伤,不如教他自生自灭,何苦还要害他?我与他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教我如何下得去手?官人,不若我们先做露水夫妻吧。”王婆子道:“大娘子一时妇人之仁,饶了武大,可他那兄弟能不能饶了你?武大说不告诉他兄弟,他就真的不告诉?万一哪天你夫妻二人拌嘴,武大把这事儿捅将出来,看你到时如何分辩。”王婆子一席话,唬得金莲六神无主。西门庆煽风点火道:“我欲夜夜与娘子共效于飞之欢,还请娘子代我出手,将那武大做了,我们光明正大地逍遥快活!” 金莲太息一声,道:“罢,罢。一不做,二不休,我听你们的便是了。只是你们要答允我,我如何将他弄死,你们不得插手。事情了了以后,我自会找你们来家中帮忙。”西门庆忙道:“好,好,都听娘子的,只要娘子为我今这最后一份力。”金莲蹙着眉头,点了点头,道:“今夜便有分晓。” 三寸丁儿没干才,西门驴货甚雄哉。亲夫却教奸夫害,淫毒皆成一套来。是夜,早早回到家中的金莲,用温好的湿帕子为武大擦身。武大见金莲今时表现不同往日,想是回心转意了,心中欢喜,道:“大嫂,自打你下嫁给我,一直也没过上好日子。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想嫁个有钱人,过个好日子?西门庆家大业大,又与朝廷沾亲带故,你受他蛊惑,本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金莲一听这话,睁圆了眼睛,道:“你真个不怪我?”武大笑道:“我不怪你,只要你每日这般伺候我,待我兄弟回来,我也好了,这事儿也就翻篇了。到时我教我兄弟资助我点银子,我们搬到隔壁县去住,远离这是非之地。” 本来横下心要弄死武大的金莲,听了武大这番话,胸中又动摇了。可自己已然答应西门庆和王婆今夜动手,若就此罢手,惹恼了西门庆,万一鱼和熊掌全都失去,后果不是自己可以承担得了的。想到这儿,金莲下定决心,无论武大说什么,都要将他弄死。想罢,金莲对武大道:“你且歇着,我去给你煎药。”便在端走汤水的同时,用长袖一遮,将那桌子上的红倒仙连花带瓶一起顺走,来到了楼下。金莲用刀小心翼翼地切下花根,将那朵滴着血的红百合插在头上,又将那花根剁碎,生怕那花毒不能完全溶解在汤药中。待一切准备妥当,金莲将那花根碎块铺在了煎药罐子底部,上面盖上治心疼病的草药,灌入足量的水,呆呆地望着燃起的情欲之火无情地吞噬着罐身,不住地思量道:“大哥,今日奴家便要同你行夫妻之实,好好送你一程,不枉你我夫妻一场。” |
金莲煎好毒药后,仔细地端着药碗,每摄一级台阶都如履薄冰,生怕那汤药洒出去丝毫。武大见金莲煎药回来,道:“大嫂,平日里我教你摘下这朵花戴,你总是舍不得,今日怎么戴上了?”金莲笑了笑,也不言语,将那药碗放在床头,用修长的指甲轻划着武大的上身,道:“大哥,我好看吗?”武大痴痴地望着金莲,道:“好看,好看,好像仙女一般。”金莲道:“快三更天了,大哥把药吃了,奴家今夜好好服侍大哥。”武大听了这话,心中莫名欢喜,硬撑着坐起身来,将那碗掺了花毒的汤药一股脑灌将下去,抿了抿嘴,道:“今天这药有点怪味儿。”金莲道:“大夫为了让你早些康复,特地多加了一味药。”遂将上衣褪去,骑在武大身上,将那短小黑软的话儿用鲍鱼裹住,上下磨蹭。 武大也是男人,也有生理需求,尤其是面对潘金莲这样高颜值、高技术的女人。金莲蹭了半晌,道:“大哥,怎地挺不起来?”武大道:“大嫂少歇,允我片刻。”金莲道:“大哥,我有一法,可助你一臂之力。”说罢,双手攥住武大盖的被沿,道:“我今日特地问了药铺的太医,太医告知一个土办法,便是用被子闷住口鼻,不消半刻便能挺起来,大哥不妨试试。”武大欲仙欲死,轻声道:“好,我现在全身发软,辛苦大嫂了。”金莲见武大应允,便将被子死死捂住武大口鼻,上下蹭得愈发猛了。武大闷并快乐着,不多时接近高潮,道:“我气闷也,教我喘口气。”可金莲无动于衷,仍死死地按住背角,不肯放松丝毫——在花毒的催化下,武大郎浑身发软,四肢发麻,哪还有挣脱潘金莲的力气? 武大好像突然明白,自己身处淫妇的胯下,鬼差就要前来索命——这淫妇是要闷死自己!武大开始拼死挣扎,声嘶力竭地叫喊:“你们这对***,要害死我!兄弟,救我啊!”许久未剪的指甲藏污纳垢,生生将金莲的背部抠出八个血印。金莲忍着痛,仍将气力全部用在双手和腰间,满身是汗——她要武大在高潮中死去,减轻武大的痛苦,履行自己的义务。果不其然,在深度窒息、濒临死亡的状态下,武大的火柴棍竟然直了起来,嗖地挺入了金莲的下体——就在这一刻,金莲顿觉下体倏地一热,炽烈的白浆喷涌而入;也正是在这一刻,武大颤抖着全身,停止了挣扎,窒息而死。 “叔叔——官人——啊!”在灼热浆液的刺激之下,潘金莲同时到达了高潮,持续紧张的身子骤然瘫软了下来,伏在武大的尸身之上。她轻轻地移开武大头上的被子,见武大面色紫青,眼珠上翻,唇上尽是牙印,看上去分外狰狞;可泄了欲的金莲望着这可怖的腌臜尸体,竟然伸出颤抖的纤手,轻抚着武大的面部,为他合上双眼,道了一句:“大哥,走好。”正所谓,牙关紧咬,三魂赴幽冥城中;喉管枯干,七魄投望乡台上。地狱新添枉死鬼,阳间没了捉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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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金莲缓过劲儿来,穿好衣服,自后门离开,径自到王婆茶肆寻王婆帮忙。王婆来到武大家中,看到武大枉死的可怖神情,心头也是一惊,暗自赞叹金莲的好手段,对金莲道:“大娘子闷得好,捂得妙!这般做来证据全无,比用刀捅他、拿绳勒他要强上百倍千倍。”待一切收拾停当,王婆子道:“娘子只管放声痛哭一场,打打雷便可,用不着下雨。待天明街坊四邻问起来,只说是犯了心脏病,半夜死了。”又嘱咐了半刻,悄悄回到茶坊去了。 结果到了第二天一早,在金莲干打雷、不下雨的嚎啕大号之下,整条紫石街的人都知道武都头他哥哥挂了,街坊四邻果然都来武大家询问、吊唁,连被应伯爵、谢希大等人毒打一顿、威胁闭口的乔郓哥,也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在人群中张望。武大郎工作室发表讣告声明:我们亲爱的“炊饼哥”武植同志,因心脏病抢救无效,于政和六年某月某日去世,年仅三十五岁。看官且看,北宋年间的工作室声名都不靠谱,更别说如今娱乐圈工作室发布的声明了,您得反着听,才能听出对的东西。前日打赌的姚文卿和赵仲铭,因为赵仲铭猜中了武大听闻金莲偷奸的渠道,赢了姚文卿二两银子。这回俩人又开始打赌,赌武大郎到底是真的死于心脏病,还是其中另有隐情。而作为奸夫的西门庆,此时此刻也没闲着。他在第一时间寻到了李达天派去武大郎家验尸的仵作何九,请何九到狮子楼吃了一顿酒宴不说,还赠给何九一锭雪花白银。何九早便听闻西门庆和武大娘子的奸情,见西门庆如此贿赂自己,心中早已明白了八九分,便向西门庆赌咒发誓,绝对把事情办得漂亮。于是,何九前脚到武大家中验尸,草草下了心脏病突发死亡的结论,后脚便命人将武大尸体运至火葬场火化,烧得一根骨头都不剩。连出殡的时辰都未到,可怜的武大郎就成了一把灰,这就叫“死无对证”。 |
金莲自火葬场回到家中,在楼下设了个灵牌,上书“亡夫武讳植之灵位”,在灵床前点了一盏琉璃灯,贴了些经幡和纸钱。这以后,金莲从不为亡夫守灵,将那灵位用白绢盖上了事,整日和西门庆在家中尽享鱼水之欢,而昔日在王婆茶肆偷情,最多也就算是鸡鸣狗盗之欢。如今武大已死,家中无人,武松又不知何时归来,二人便在家中肆意淫欢,整宿不歇。起初西门庆怕被四邻瞧见,先到王婆茶肆坐坐,再从后门遛到武大家;日子久了,西门庆倒也什么都不怕了,众目睽睽之下来到武大家中,和潘金莲翻云覆雨,甚至三五日不吃、不喝、不睡,只做好事,弄得双方精疲力竭,却还不觉得过透了瘾。 就说头七那日,西门庆请了几个大脑袋和尚,来武大家中做法事,超度武大的亡灵。按说潘金莲作为武大的遗孀,在和尚们做法事之时,是要陪同在一侧配合,按照法事的流程,协助烧一些纸钱等物什。不想和尚们开始做法事后,潘金莲却和西门庆在楼上开始于飞之欢,经久不绝的呻吟和咆哮之声,甚至盖过了和尚念经和敲木鱼的声音,听得这几个大和尚都想还俗娶媳妇了。二人还不断开发新玩法,除了人们熟知的“飞天”、“毒龙”、“冰火”以外,西门庆还用烫红的簪头在金莲的丰臀上烙疤痕,山东话叫“烧盖子”,是占有欲的一种表现——盖了我的戳,就是我的人。等到和尚做完了法事,西门庆和潘金莲也痛快了几个回合,下得楼来。金莲问和尚道:“诸位师傅,该烧的东西都烧了吧?”其中一个大和尚道:“阿弥陀佛,女施主,除了盖子没烧,其余的法物都烧了。”一句话臊得金莲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而西门庆听了这话,也觉得脸上发烧,忙给了和尚做法事的费用,将他们赶回寺庙去了。 |
是日,艳阳初照,乍暖还寒,西门庆照例来到金莲家,见金莲形容憔悴,一脸愁苦,忙问道:“六姐,你可是病了?”金莲娇滴滴地卧在西门庆怀中,嗔道:“官人,奴家害怕。”西门庆道:“怕什么?有我在,谁也不能奈何你。”金莲道:“官人,奴家已经整整一个月未来月信,怕是有了官人的骨肉。”西门庆听了这话,像被雷劈了一般,忙问道:“你说什么?你怀了我的孩子?”金莲道:“不是你的,还是那腌臜货的不成?”西门庆眸子一转,道:“对呀,娘子此时怀孕,孩子只可能是我西门庆的!承蒙祖宗阴德,教我西门庆又添一子,六姐,你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金莲“嗤”地一笑,道:“官人可是糊涂了,我怎会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呢。”西门庆拍拍脑门,道:“对呀,娘子怎么可能知道,是我欣喜过望,昏了头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六姐生的孩子,男孩俊俏女孩靓,我都喜欢!”金莲道:“既然官人如此喜爱这个孩子,为何不把奴家接到官人府上?这样官人每日都能见到这个孩子,摸到这个孩子。” 西门庆听了这话,着实有点犯了难。一则侧室进门,必须要得到正室吴月娘的首肯;二则西门庆的侧室卓丢儿近日病故,还未过头七,此时纳妾入府实为不妥。西门庆眉头微蹙,道:“六姐,实不相瞒,若是西门家中只有我一人,我早便把你接回家中。你也知道你月娘姐姐的脾气,若是我不提前个把月和她打招呼,就算我把你带回去,你也得被她轰出来。再则,我的卓丢儿刚去世不久,家中也在弄咱们给武大弄的那一套,你此时进门不是很方便。这样,我向你保证,今日我回去以后,便召集全家老小商议此事,一定教这孩子生在我西门家,你看如何?”金莲心有不满,但西门庆所说也句句是真,只得道:“既然官人金口一诺,奴家便也不再强求,只盼官人早日教奴家脱离苦海,远离这是非之地。”西门庆满口应允着,连床都不上了,直接把金莲按在餐桌之上,二人相互连啃带咬了好一阵子,不在话下。 |
话分两头。且说武松在东京汴梁圆满完成了李达天交代的任务,得到了陈少保的嘉奖,还结交了童娇秀、圣手书生萧让等人,收获颇丰。武松眼见春暖花开,自忖在东京已然消磨了三月有余的时光,遂作别陈少保、童娇秀等人,踏上归途。武松行至山东境内,听得身后有人叫道:“武都头慢走。”遂回过头来,见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威风凛凛,面相不凡,看上去颇有几分道行,便行礼道:“敢问道长何事?”那道人拂尘一挥,道:“武都头可是要去尊兄家中?”武松道:“道长神机妙算,可是识得家兄?”道人道:“贫道虽不识尊兄,但贫道夜观星象,恐你兄弟二人遭难,特来为都头指点迷津。”武松心中困惑,道:“牛鼻子休得胡言,我兄弟二人何难之有?”道人道:“两条人命,你一条,他一条,均为劫数,逃脱不得。” 那道人说罢,嘴里嘟哝念着咒语。武松见他周身颤栗,满额大汗,暗想道:“想是个疯道士,不理会则个。”刚要转身离去,忽听得那道人用武大的声音说道:“兄弟,我死得好惨啊!”武松心头一惊,迟疑了半刻,问道:“你到底是何人?”那道人道:“二哥,是我,武植。我已被奸夫淫妇所害,借这位好心道长的身躯和你说话。”武松见对方说话的声音和口气与武大别无二致,忙问道:“哥哥,你是为谁所害?兄弟与你报仇!”对曰:“是你嫂嫂和开生药铺的西门庆通奸,被我捉到。我被西门庆踢伤在先,又被你嫂嫂用棉被闷死在后。”武松听到这儿,早已泪如泉涌,“啊”地一声跪倒在地,痛哭道:“我苦命的哥哥,武二本以为自此可以让哥哥享清福,却不想哥哥受了这许多罪,苦煞武二,痛煞武二!”那道人道:“二哥,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无法在这具身体里太长时间,你且听我说。常言道孤证不立,单凭你一面之词,是无论如何也告不倒西门庆的。我生前与乔郓哥关系最好,你可去找他作人证;又有仵作何九叔料理我的后事,你也可去寻他问个究竟,他为人狡黠,你且给他些好处。无论如何,二哥切莫冲动,万万不可自行寻仇。我要去了。”那道人说罢,在武松拭泪的功夫,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武松整理好心情,缕清了思绪。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先回衙门,向李知县汇报工作。想到这儿,武松大步流星,不饥不渴,不饮不食,一连行了数日,终于来到了阳谷地界。武松第一件事,便是到衙门呈交陈少保的回信,得到了李达天的嘉许,又赏了十两银子,酒食款待。席间,武松食之无味,饮之不甘,一门心思要回武大家去。饭罢,武松大踏步来到紫石街,见到了久违的一众邻居,却发现不管是老张头,还是姚文卿,亦或是赵仲铭,看到自己都像看到瘟神一般,不是避开目光,便是躲闪开去,心下便已明了八九分。待行至武大家门前,见门前挂着白花和丧联,武松虽然早有准备,犹不免心中“咯噔”了一下,遂大力敲起门来,道:“哥哥,武二回来了!” |
此时人在楼上的潘金莲,刚把口中的凉水吐了,含上一口热水,正要往西门庆驴大的话儿上送呢,突然听见武松炸雷似的敲门声,惊得一口水喷出来一半、灌到气嗓子里一半,呛得金莲涕泗横流,双颊憋得通红,赶忙支开窗子,教西门庆从窗子逃走。西门庆没想到武松回来得这么快,连个风声也没有,忙提上裤子,裤裆还都是湿的,也顾不上了,只等武松进门,自己好跳下去。金莲也忙活了好一阵子,卸去脸上的红妆,披上白麻孝服,头顶系上孝带,哔哩吧啦地下得楼来,给武松开门。武松进门的一瞬间,西门庆嗖地一跃,从二楼跳将下去,还算平稳着陆,也顾不上路人异样的眼光,快步转身离去。 武松进得屋来,一眼便瞧见被白绢盖住的武大灵位,也不理金莲,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将去,缓缓扯掉白绢,看见灵牌上“亡夫武讳植之灵位”八个字,不禁嚎啕大哭——“哥哥!武二来迟了!”金莲见状,也装模作样地在一旁抽噎,对武松道:“叔叔莫哭坏了身子。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晚脱了鞋和袜,未审明日穿不穿。”武松哭了半晌,稍稍平复了情绪,问金莲道:“我哥哥是怎么死的?”金莲抽噎道:“你哥哥二月中猛地犯起心疼病来,病了三五日,求神问卜都不见好,某天三更时分走的。”武松道:“我哥哥有心疼病,我怎不知?我哥哥今年三十有五,而立之年,怎会得心疼病?”金莲一时语塞,只得道:“奴也不知,想是叔叔教他每日晚出早归,炊饼生意不济,日积月累愁出来的。”武松听罢,怒瞪了金莲一眼,道:“我哥哥如今买在哪里?”金莲道:“你哥哥倒下了,家中不名一文,哪里有钱土葬?亏得本县一位大官人见奴可怜,施舍了一副棺材,放了三日,便抬出去火葬了。”武松道:“哪位官人如此仁义,莫不是开生药铺的官人?”金莲心头一凛,心下寻思:“这武松不会听说了什么吧?”忙道:“奴也不知,只知这位官人仁义心肠。”武松道:“嫂嫂左一个不知,右一个不知,我哥哥临走前说了什么,嫂嫂知也不知?”金莲道:“你哥哥死前胸口郁结,有口难开,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走了。”武松见问不出什么,只得道:“这段日子武二不在,多亏嫂嫂为亡兄料理后事。今夜嫂嫂好生歇息,武二为亡兄守灵。”金莲“哎”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向楼梯走去。就在金莲拾级而上的过程中,武松无意中瞥见了金莲孝服之下,格外刺眼的红裙边。 |
次日一早,本就一宿目不交睫的武松,早早出了家门,到街上寻访乔郓哥。武松瞧见不远处,一走路一瘸一拐的小男孩,挎着一个破筐,框里装着烂水果,低声喊着:“便宜卖嘞。”便行至乔郓哥身前,道:“小兄弟,你可是乔郓哥?”乔郓哥上下打量着武松,道:“原来是武都头,失礼了。”武松道:“小兄弟现在是否方便,武二想请小兄弟借一步说话。”乔郓哥太息一声,道:“武都头,不是小侄不想帮你,只是我家中还有久病在床的老爹。因为你家的事,我们爷俩都受了牵连。我实在是不敢多讲,若是被那大财主晓得,将我打死也便罢了,谁却来赡养家父?”武松道:“你说的大财主,可是西门庆?”乔郓哥忙摇头道:“不是西门庆,是后门庆。”武松道:“好兄弟,只要你对我如实道来,你的父亲便是我的亲人,我帮你一同赡养,如何?”乔郓哥听了这话,眼前一亮,道:“打虎英雄,说话可要一言九鼎。”武松道:“兄弟放心,请随我来。” 武松引乔郓哥到了一家僻静的酒馆,对郓哥道:“兄弟年幼,却有养家的孝心,实属难得。武二像你这般大时,还是个四处闯祸的惹祸精,害得亲哥哥替我坐牢蹲监。”说罢,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与郓哥,道:“这是十两银子,你且拿去与老爹过活,三五个月不是问题。等官司了了,我再送你十两银子,如何?”乔郓哥有日子没见到这么多钱了,赶忙接过银子,道:“武二叔,我愿与你作证人,告发那奸夫淫妇。”武松道:“好兄弟,你且与我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郓哥便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将武大郎捉奸、潘金莲杀夫等重要事件添油加醋地讲与武松。武松听罢,恨得牙根直痒,问郓哥道:“你敢保证,你所说的话句句是实吗?”郓哥一脸正气道:“便是到了衙门,我也这般讲。”武松拍了拍乔郓哥的肩膀,道:“好兄弟,好兄弟!等咱们吃完了,你带我去找仵作何九,他也是重要的证人。”乔郓哥道:“武二叔,你寻我容易,可是要找何九叔,却是难上加难了。据我所知,何九叔好赌,签下了一屁股赌债,都是西门庆帮他还的。不但如此,何九叔还收受了西门庆不少好处,如今早已携家带口搬到外县去了。”武松听了,气得直跺脚,恨道:“卑鄙小人,有朝一日落在我的手里,定活剥了他的皮!” |
最近吞楼情况太严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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