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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90后新撰水浒传》——不定期更新[第26页] |
作者:一班团支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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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酒馆正常营业,但见一胖头大耳、一身花绣、衣衫褴褛、拖着水磨禅杖的大和尚,大踏步走将进来,“咚”地一声坐定,高喊道:“给洒家打一斤好酒来!”杨志听得大和尚的口音好似关西乡音,遂倚门张望。看官可知,北宋的关西即“潼关以西”,主要在今天的陕西一带。杨志见那和尚一表非俗,是个习武的荤和尚,遂道:“那和尚,身上可有银子?我这里可不斋僧。”那和尚听罢,瞪圆了眼睛打量杨志,道:“好一个青面汉子,不会是那杀了牛二又丢了蔡太师生辰纲的杨制使吧?”杨志听了这话,忙提高警惕,右手攥紧腰刀,沉声道:“大和尚认错人了,洒家不是什么杨制使。”大和尚笑道:“料想也是,堂堂杨令公的后人,纵是犯下天大的案子,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一句话直捅杨志心窝子。杨志长吁一口气,故意找茬道:“你这大和尚不守清规戒律,破了酒戒,不怕死后堕阿鼻地狱么?”大和尚道:“你小子懂得还挺多!洒家自从当了和尚,任凭你是皇帝老儿还是方丈首座,莫敢阻洒家吃酒!怎么,洒家吃你几碗酒,又不赊你的钱,休要聒噪!”杨志走近大和尚,道:“大和尚通个姓名,这几碗酒洒家请你。”大和尚听了,大笑三声,道:“听兄台的口音,像是洒家的同乡,你可是关西人?”杨志道:“不才正是关西人。”大和尚道:“那你可知道‘镇关西’?”杨志道:“曾听闻一霸占民女的屠户自号‘镇关西’,被一位姓鲁的提辖三拳打死。”大和尚道:“不错,那镇关西便是洒家三拳打死的!只不过,鲁提辖已经死了,洒家现在名叫鲁智深!”原来,这大和尚不是别人,正是一路护送林冲到沧州的“花和尚”鲁智深。 杨志早闻鲁智深大名,此番见到真身,忙单膝下跪,拜道:“小弟正是青面兽杨志,在江湖上多闻鲁师兄大名,听说师兄原在东京大相国寺寄住,因救护八十万进军教头林冲而遭高俅老贼陷害,成了行脚僧,不想今日来到这里。”鲁智深听说是杨志,忙站起身来,一把搀起杨志,道:“青面加黥面,世所罕有,洒家料定是你,故把言语相激,兄弟莫怪。”杨志道:“师兄被开封府通缉,尚敢自报家门,足见师兄侠肝义胆;小弟隐姓埋名,只知自保,难以望师兄项背。”智深道:“你与洒家不同,你身上淌着杨令公的血,保全杨家血脉是你最大的使命。洒家孑然一身,又入了沙门,早已视死如归。前日救护林教头,一路不曾与那二解差提起自家法名,在沧州与林教头分别后,想是林教头告知二公人洒家的身份,这两个直娘贼回到东京,到高俅老贼那儿告了洒家的黑状。高俅老贼大怒,不允我栖身东京,时常派人至大相国寺搅扰,洒家顾及智清长老和一众僧人的安危,不得已离开东京,否则洒家怕他个鸟甚,便是十个高俅,洒家也不怵他!” |
杨志唤曹正夫妇出来,见过智深,夫妇二人甚是欢喜,摆了一桌酒菜款待智深。智深道:“洒家自离开东京,一路上栉风沐雨,露宿风餐。洒家行至桃花山时,那山寨二寨主姓周名通,人称‘小 霸 王’——呸,什么狗屁‘小 霸 王’,就是个小锤子!那周通欲强娶刘太公之女作压寨夫人,洒家便假扮成刘小姐,埋伏在洞房中,那周通漏夜前来抢亲,摸黑进了洞房,被洒家一顿痛打,逃回山寨,去请大寨主为他报仇,不想那大寨主却是洒家在渭州结识的‘打虎将’李忠。在洒家的劝告下,周通折箭立誓,取消了与刘小姐的婚事。洒家在山寨中住了月余,愈觉见李、周二人非慷慨之辈,作事悭吝,便趁他二人巡山之时,卷走了寨中的金银酒器,下山去了。洒家途径孟州十字坡时,险些被一个黑店的妇人害了性命,酒里兑了蒙汗药,把洒家麻翻了,要剁了洒家的肉做人肉包子。幸亏她丈夫回来得早,见了洒家这般模样,又看了洒家的禅杖、戒刀,忙用解药救醒了洒家,同洒家义结金兰,留住了些时日。那夫妻两人亦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男的唤作‘菜园子’张青,女的唤作‘母夜叉’孙二娘。洒家寻思,终日在人家蹭吃蹭喝,实非长久之计,闻听这附近的二龙山宝珠寺可以安身,特来投奔入伙,怎奈宝珠寺邓龙那厮不肯收留,又敌洒家不过,只把这山下三座关牢牢拴住。洒家上山无路,又骂不出那撮鸟,也不想再回十字坡去,一时没了投身的去处。”杨志早有投奔二龙山之意,听得智深如是说,忙道:“既然二龙山是个好去处,小弟愿助哥哥一臂之力,寻个时日一同攻上山去!”曹正听了,伸出食指,幽幽道:“若闭关,一万军马上不得。”曹正浑家道:“当家的说得对,二龙山是易守难攻之地,智深大师远道而来,不妨在此小住些时日,咱们从长计议,共思破敌之策。”智深道:“也好,那便谢谢大嫂了!”四人畅叙不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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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适逢端阳佳节,曹正酒店的生意好得不行,客流量是寻常日子的三倍不止。曹正夫妇从五更天忙至日薄西山,杨志和鲁智深自然也没闲着,帮着曹正夫妇跑前跑后,跑堂切肉。待天色昏了,曹正浑家将三绺五彩线分别系在曹正、杨志和鲁智深的腕上,又摆上一桌酒菜,庆祝赚得盆满钵满的一天。鲁智深端详着五彩线,道:“这劳什子洒家自小便没戴过,不知有何用处?”曹正浑家道:“这是长命索,保佑大师长命百岁的。”智深道:“拴这么个东西,洒家就能长命百岁了?不信不信!”杨志道:“哥哥此言差矣,毕竟是大嫂一片心意,常言道‘心诚则灵’,哥哥信则有也。”智深点头称是。曹正浑家又端上一笼热气腾腾的粽子,杨志随手捡了一个,剥开一看,竟是红枣的,心中登时不悦,问智深道:“哥哥是什么馅的?”智深掰开粽子,道:“栗子的。”杨志道:“可否与小弟换上一换?”智深不解,杨志道:“小弟天生与枣子相克,恐沾不吉。”智深听了,大笑三声,道:“你是被那伙贩枣子的劫怕了不成!”众人大笑。 少时,只见三位大汉风尘仆仆,奔酒店而来。领头的汉子样貌斯文,不苟言笑;身后的两个皆怪模怪样,一个丈二身高橡皮四肢,一个蓬头垢面红眼圆睁。看官可曾想起,这三位不是别人,正是那饮马川三杰——“铁面孔目”裴宣、“玉幡竿”孟康、“火眼狻猊”邓飞。自从裴宣入伙,饮马川的日子愈发拮据,裴宣思久驻饮马川非长久之计,便同孟康花了三天三夜时间,剐了十余个过路的行人,无论男女老幼,为邓飞准备了十颗上好的人心,终说服邓飞摒弃与表兄邓龙的前嫌,共同前往二龙山投奔入伙——想要说服男人的心,先要摆平男人的胃。三人进店坐定,议论起入伙二龙山之事,恰被鲁、杨、曹等人听见,鲁智深便唤三人同席而坐,将两桌并为一桌。裴宣三人与智深三人互通了姓名,曹正一早听闻裴宣因救护林冲而遭连累,被高俅指使滕府尹刺配北疆,如今有缘相逢,感念裴宣救师之恩,敬裴宣三人如亲兄,教浑家重新上了一桌好酒好菜,款待众人;裴宣亦久闻杨志北京斗索超、鲁智深拳打镇关西的大名,惺惺惜惺惺。酒至正酣,众人心血来潮,焚香结拜,这个叫作曹家店小结义: “花和尚”鲁智深 “青面兽”杨志 “铁面孔目”裴宣 “火眼狻猊”邓飞 “玉幡竿”孟康 “操刀鬼”曹正 |
第三十七回 话说鲁智深、杨志、裴宣、邓飞、孟康、曹正夫妇议取二龙山,裴宣道:“如今这番景象,邓龙占据天时地利,咱们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否则事倍功半。”说罢,望了一眼众人,道:“我倒是有条计策,说与诸位,看能否成事。我们要利用既有矛盾,去化解矛盾,从而解决矛盾。”鲁智深道:“三弟且说明白,洒家听不懂。”裴宣道:“目下大哥与邓龙有隙,邓龙那厮恨不得杀大哥而后快。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大哥绑了,送上二龙山去?”邓飞听了,忙道:“不成不成,三哥怎生出如此馊主意?”杨志道:“不,三弟的意思是,咱们假意入伙二龙山,把大哥作为进身之礼,如此一来,咱们轻而易举便能进入宝珠寺见邓龙。”裴宣道:“正是这般说。我等乔装成寻常村民,绑了大哥,教弟妹将绳子做成活扣,抬大哥上山去。在邓龙眼中,大哥可比金银珠宝值钱多了,咱们送大哥过去,邓龙一定卸掉诸多防备。届时我一声令下,大哥挣开绳索,大家一起动手,事情准成。”孟康道:“此计虽好,但若要斩草除根,必须要结果邓龙的性命,只怕四哥不允。”邓飞道:“我有何不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昔日他出卖我时,何曾顾及我的死活?此番我便要连本带利讨回来!”鲁智深一拍桌子,道:“好,就按三弟之计行事,明日准备,后日上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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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且说占据淮西一带的秦王——“狮子头”王庆,已拥五座军州,有六十三县之地。有“金剑先生”李杰、“十五郎”龚端、“十六郎”龚正、“剥皮弥勒”段二虎、“抽筋夜摩”段五虎、“赛孟尝”方翰、“戴花”孙胜、“扑山豹”张新等起义之初的能人异士相佐,加之慕名前来的各路英雄豪杰,现今的红桃山可谓兵良将广,军威大振。王庆钦封了龚端、龚正、段二虎、段五虎、张新、丘翔、施俊、雷应春、婆婆娘、危昭德等十一人为镇岳大将军,李杰为丞相兼军师,表兄范全和孙胜负责府库钱粮事项,方翰负责内务事项。至于后宫,“淮西天魔”段三娘为正宫,北山四娘为侧妃,仅有两位。王庆乃食色性也之徒,每每念兹,愁眉不展。 是日,“戴花”孙胜觐见,给王庆出了个主意:“大王,您不妨乔装改扮,出去走走,我陪着您,以访贤为名,游遍各地州城,美貌歌妓俯拾皆是。咱们呆些日子再回来,就说这贤您没求着,想娘娘也不会多问。”王庆听罢,道:“此计甚好!我听探子报奏,赵佶老儿在泰安设了一个什么神州擂,号召各地武林人士前去打擂,听说河北的、山东的、江南的都有人去,我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前去看看,不能被他们甩在后头。”遂召集文武,道:“本王要外出访贤,把他们请来红桃山,增我大秦君威,龚家兄弟、孙胜与我同行。我不在的这段期间,文事交由丞相负责,武事交由二位舅子统责,后宫内务统一听从二位娘娘号令。”王庆交代完毕,同三娘和四娘打了个招呼,便同三人改了行头,扮作珠宝客商的模样,下山去了。 从红桃山到泰安需要穿过河北境内,河北目下是晋王“陆地追风小陈平”田虎的地盘,四人一路饥餐渴饮,尽量绕过重要关隘,以免与田虎部下发生正面冲突。四人行了月余,到了河北境内行唐县的毘山脚下。龚家兄弟建议王庆绕山而行,毘山多密林,恐有豺狼虎豹;王庆则喜登高,言自古贤达隐于深山,还要到毘山之巅一览众山小,龚家兄弟只得从命。 且说这毘山之巅有一座山寨,名曰“飞狐寨”,此处的“寨”和清风寨的“寨”完全不同,并非官府下设的机构,乃是隶属于田虎的一座贼寨,两位寨主——大寨主“帝释天”元仲良、二寨主“忉利天”昝仝美——皆听由田虎调遣。这两位寨主和人们心中所认知的山寨寨主不同,略无酒色财气之粗鄙,一心持斋把素,带发修行,朝读夜诵,若无任务在身,甚少离开毘山,也决不允任何俗事杂陈擅闯毘山。元仲良以一串盘到包浆的佛骨舍利为武器,常人擦着就死;昝仝美则以一根刻有佛经的钢鞭为武器,名曰“佛筋”,凡夫抽着就残。二人将佛教经典与武功招式相融,武功已臻入化境,若非异常棘手的任务,田虎兄弟轻易不劳烦此二位出山;就连田虎麾下乔冽这等人物,也不敢随意直呼二人姓名,常以“二天”代称。 |
王庆四人来到山巅,一路不曾遇见豺狼虎豹,还算顺遂。王庆老远望见寨门口书着“飞狐寨”三个字的大旗,对龚家兄弟道:“我说什么来着,山中必有隐士,果然不错。”龚端道:“大王仔细,我看这明明就是个匪窝,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王庆道:“成王败寇,败兵为匪,尚未见个输赢,他们怎生就是匪了?咱们擅闯人家的地界,还不去拜个山头,道义上讲不通吧。”遂阔步向前,直奔飞狐寨大门。孙胜对龚端道:“大王想去,你就让大王去,咱们小细胳膊能拗得过大腿吗?再说了,大王为啥带着你兄弟二人,还不是怕万一有个闪失,好有你二人救驾么。”龚端听了,不再言语,三人紧跟上去。 王庆来到飞狐寨大门前,但见门前石上刻着一行字:“寨非寨,庙非庙,寨是庙,庙是寨;寨非庙,庙非寨,寨是寨,庙是庙。”遂摇头晃脑诵读了一遍,对三人道:“你们听,能说出这话的人,他就不是一般的人,此寨必有贤达!”前脚刚踏进大门,只听得“嗖”的一声,一串佛珠自寨内飞出,“啪”地打落了王庆的帽冠,王庆退后数步,还未反应过来,但见寨门“呯”地关上,帽冠已掉落在地,那串佛珠像回力标一样又飞回寨去。龚家兄弟抽出腰刀,上前护驾,只听得寨内有人道:“方才只是警告,还请诸位速速下山,以免本居士徒增杀业。”龚正道:“大胆,你可知我们是谁?”王庆眼神示意龚正莫要泄露身份,寨内人道:“便是赵佶老儿来了,本居士也如是说。”孙胜悄声道:“听这口气,九成是田虎的人。”龚端道:“既是田虎的人,纵是贤达,恐也不愿归降大王,咱们还是下山去吧。”王庆道:“昔日刘玄德三顾茅庐,才请出卧龙先生;姜文王三至銵溪,方求得飞熊出山。今日我等连面都没见到,就要打退堂鼓,还求什么贤?”孙胜道:“大王,咱们此番出山,求贤只是个由头,不是真的来求贤的。”王庆道:“我知道,但是现在贤不就在这儿么,为啥不顺便求了?”遂拱手高声道:“小人自淮西而来,闻说此地有贤达,特来拜访,还望先生见小人一面。”寨内人道:“我二人只听晋王调遣,一仆不侍二主,还请转告秦王,他的美意我二人心领了。若日后兵戎相见,被我二人捉到,我二人感今日之恩,权可饶他一次。” 王庆听了这话,心中愠怒,哈哈大笑三声,道:“真是夜郎自大,你二人有何能耐,秦王可是你们说捉就捉,说放就放的?今日我便要一把火烧了你这山寨,你二人如有本事,就别逃出来,逃出来的不算好汉!”遂命龚家兄弟:“龚端龚正,点火烧寨!”龚端龚正也正气愤,将双刀互砥,擦出火花,点燃了寨门。寨内人高喝一声,道:“想来你根本就没有读懂石上偈言,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举!”说时迟,那时快,从寨中飞出一灰、一褐两道光,气道冲开寨门,直奔王庆而来。龚家兄弟以二敌二,却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双双被掀翻在地。王庆见状,心头一凛,但见元仲良、昝仝美二人骨瘦而嶙峋,外孱而内刚,武功如此卓绝,忙道:“二位先生且住,咱们有话好好说!”元仲良道:“有话好好说?你命人烧我们的山寨,可是有话好好说的态度?”王庆胡诌道:“嗨,沙门的人不是总讲,四大皆空么,您二位的山寨其实也是空的,我烧或者不烧,它就在那里,您说是不是?”元、昝二人四目相对,元仲良道:“想不到,施主还是有些造化的。听施主这么一说,反而是我与昝师兄狭隘了。”昝仝美道:“那请问施主,贤达在施主眼中,究竟是什么呢?”王庆沉吟片刻,道:“贤达也是空,就比如二位先生,虽然站在小人的面前,但其实也是空的,只是为了便于让小人看见,假托这一灰一褐的贤者形象罢了。”昝仝美复问道:“施主看什么都是空,那请问什么是空呢?”王庆硬着头皮道:“这个空嘛,它既不是有,也不是没有,是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一种状态。我若执着于存在,那我就空不了;我若执着于不存在,那我也空不了。”一番话听得龚家兄弟和孙胜大眼瞪小眼,直搔后脑勺;而元仲良和昝仝美则面露喜色,道:“施主所言虽非佛语,却大道至简,若四洲百姓都有施主这般造化,则三千大千世界无虞矣。请寨中坐。” |
四人入了飞狐寨,众人分宾主坐定。元仲良道:“施主方才讲,空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我意,空介于实相与虚无之间。这世间,不存在实相却又真实存在的东西,用须菩提的话讲,便是因缘。世间万物如恒河沙数,皆离不开‘因果’二字,今日你我相遇,便是因缘使然,也是空之使然。敢问施主高姓大名,来敝寨有何见教?”王庆拱手道:“小人姓李名德,乃是珠宝商贩,世居秦州。此番南下,意在访贤,说服贤达与我共上红桃山聚义,投奔秦王王庆。”元仲良道:“敢问李施主,汝主秦王有何可取之处?吾主晋王有何可叛之处?”孙胜道:“我主秦王根正苗红,乃是京城八十万进军教头出身,自红桃山举义,黄 袍 加 身,江湖中人一呼百应,兵良将广,声势浩大,旌旗蔽空,所向披靡,坐拥五州六十三县,乃百姓心之所向。田虎何许人也,猎户出身,结交恶少起家,骄 奢 淫 逸,爱慕虚荣,田虎说一,旁人莫敢说二,稍有质疑,便是欺 君 大 罪;专擅弹射文字,今日辱骂赵佶老儿,明日讹传辽金西夏,红口白牙,空口无凭,一干部下皆信口雌黄之辈,真性情的大丈夫少之又少。二位委身田虎麾下,不觉得屈才了么?” 元仲良听罢,微微一笑,道:“我有一言,请公静听。据闻秦王因与赵宋枢密童贯之女通 奸,而被发配淮西,敢问通 奸乃道德之举乎?道 君 皇 帝置后宫三千佳丽于不顾,夜夜如鼠辈钻地道偷会娼 妓李师师,敢问一国之君干如此鸡鸣狗盗之事,乃正值之举乎?辽国女真尔虞我诈,辽国内乱频生,护步达岗一战损兵折将七十万,称延禧小儿为殃民之君,有何错耶?山东晁盖窃赵宋太师蔡京之生辰纲,敛不义之财据为己有,分毫不散于民,敢问此举乃仁义之举乎?江南方腊洗脑百姓,病而不药,死者甚众,称其为邪 教,有何错耶?”元仲良一席话,听得王庆直翻白眼,龚家兄弟、孙胜哑口无言。王庆气急败坏,忘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蓦地站起身来,直指元仲良道:“田虎麾下个个都是喷子,今日我算是领教了!你们说我与娇秀通 奸,那是你情我愿的,到了你们嘴里,怎么就如此粗鄙不堪了!若不是高俅老贼做局,陷害与我,我怎能被发配到淮西,还差点丢了性命!奉劝你们,不要看了小报的消息,就搬弄是非,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任何好处!” 元仲良、昝仝美听了这话,站起身道:“如此说来,你非李德,而是淮西王庆?”王庆见露了马脚,只得硬着头皮道:“正是你王庆爷爷,怎么了!”昝仝美道:“善哉,善哉,既然如此,你想活着走出这飞狐寨,怕是不能够了。”说罢,提起佛筋便打。王庆大喝一声:“住手!你不能杀我!”昝仝美道:“为何不能杀你?今日若不杀你,日后想要杀你,可就难上加难了!”元仲良摆手道:“昝师兄,他说的没错,方才他们在外面时,我曾说过,若是遇到了秦王,感今日之恩,权可饶他一次,却不想他正是秦王。”昝仝美太息一声,道:“呔,元师兄,你为何要多说这么一句!”元仲良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位戴花的先生说晋王麾下大丈夫少之又少,今日便教你们见识两位。不送。”说罢,元仲良、昝仝美二人同时气运丹田,打出一道冲击波,将王庆四人振出寨外,紧闭了寨门。 |
龚端龚正搀起王庆,龚端道:“大王自聚义以来,不曾受过如此折辱,这口气,我兄弟二人咽不下!”王庆道:“你两个是不是傻,人家放了我们,是因为人家承诺过,见我第一次不杀我。现在咱们推门进去,那就是第二次见面了,人家能放过我么?就是不杀你们,也得杀了我!贤没求成,妞没泡到,老子命先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快下山去吧!”王庆说罢,四个人灰溜溜地下山去了。 又过了十数日,四人出了河北田虎地界,来到山东泰安境内。孙胜对王庆道:“大王,到了泰安,咱们还以主仆相称,您还是姓李名德。不过,您先别露面儿,找间客栈先住下,我去帮您打听打听泰安神州擂的事儿,再问问谁是泰安第一流的名 妓。您还得事先做个准备,那些名 妓可不是说搭理您就搭理您的,您得先给人家两个钱,人家才跟您笑脸相迎。”王庆听了,笑道:“难道这事儿还用你教我吗?”孙胜道:“嗨,谁说不是呢,您可是昔日的散财童子、汴京的风 流人物啊!”遂施个礼去了,王庆与龚家兄弟找了间客栈住下。天快黑时,孙胜才回来,对王庆道:“主人,我给您找了个好去处,叫如云会馆,就在神州擂台的边上。会馆里有一位天仙似的美 人,花名金海棠。这姑娘可了不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谓满腹经纶。” 王庆听了,霎时来了精神,问道:“她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岂非跟咱们红桃山的李杰丞相差不多?”孙胜道:“这个小的不知,总之这位才高八斗,您需仔细,别到了那儿没聊上三言五语,就让人家把您问短了。”王庆笑道:“恐怕不至于吧?毘山的那两位凶神恶煞,连着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硬是让我一通胡诌,都给答上来了,更何况是个小娼 妓?头前带路!”孙胜道:“主人且住,今晚是不成了,您最早也得明天再见。”王庆不解,孙胜解释道:“这金海棠有个规矩,未时以后不见人。您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早就过了未时了。”王庆无奈,道:“也罢,不差这一晚,咱们明日再去。” |
第二天一早,众人洗漱吃喝完毕,孙胜将崭新的衣服拿将出来,给王庆从头到脚换上。王庆头戴宝蓝色逍遥巾,身着宝蓝色逍遥袍,腰间左挂金环,右悬玉佩,手持一把白绢描金小扇,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王庆对龚家兄弟道:“今日分头行动,我与孙胜到如云会馆去,你二人继续打探神州擂的事。”说罢,王庆与孙胜骑着骏马,撇下龚家兄弟,来到如云会馆,甩镫离鞍下了坐骑。如云会馆的仆妇丫鬟将二人引至待客厅,王庆环顾四周,暗自窃喜,思忖:“这间客厅倒也不俗。”正观赏间,忽一阵燕语莺声打破沉寂,紧接着门帘儿一挑,金海棠款款走了进来,两名丫鬟一左一右尾随其后。王庆看得呆了,暗忖道:“此女宛若貂蝉再生、嫦娥离月,真是千娇百媚、万种风情,比之童娇秀,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金海棠也上下打量着王庆,见其仪表堂堂、潇洒大方,忙吩咐丫环:“快给官人打茶。”王庆躬身还礼。二人落座谈话,孙胜站在王庆身旁,竖着耳朵听。王庆有意要露露学问,但自己墨水实在不足——从三皇治世到五帝定伦,从东周列国到诸子百家,从孔孟之道到四书五经,从子常作史到建安风骨,王庆都是一知半解,因为他打自小心思就不在这上面。当时烟花柳巷的姑娘都传唱宋朝婉约派词人柳永的诗词,就好比现在大街小巷全都是抖音神曲,柳永诗词王庆还是懂的。一番自我介绍和寒暄后,王庆有意把聊天的话题往这上面引,遂道:“姑娘可会唱柳三变的《雨霖铃》?”金海棠笑道:“若是别的曲子,或许不会,这《雨霖铃》可是干我们这行的招牌菜。若是连《雨霖铃》都不会,怕还是不吃这碗饭的好。”王庆道:“看来姑娘十分熟悉《雨霖铃》?”金海棠道:“那是自然。”王庆扇子一折,道:“那我可要考考姑娘,若是姑娘答不上来,可要敬小人一杯酒。”金海棠道:“官人请。” 王庆眸子转了一圈,问金海棠道:“姑娘请听题,一对情人别离后,男子饮酒买醉,请问他买醉的酒店叫什么名字?”金海棠一愣,心中嘀咕:“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只说在杨柳岸边,却没说是哪家酒店呀?”沉吟半刻,摇头道:“奴不知。”王庆大笑道:“那家酒店就叫‘晓风残月’!”金海棠忙道:“不是这般说,‘晓风残月’是指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怎会是酒家的名字?”王庆反诘道:“这可是柳永亲口和姑娘说的?”金海棠道:“非也。”王庆道:“这不就得了,要我说,柳永就是在杨柳岸旁一家叫晓风残月的酒店里吃醉了。”看官且看,这王庆多能胡诌八扯呀!可金海棠被王庆的胡诌八扯给镇住了,喃喃自语道:“对呀,为什么人们通常的解释就一定是对的呢?我一向自负出尘,却也是随波逐流之辈。”遂道:“好,我没有回答上来,这一盏温酒,敬与官人。”王庆得了便宜,欣然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
第三十八回 王庆将盏中酒一饮而尽,对金海棠道:“姑娘且听第二题,《雨霖铃》中描绘的一对情人,男子叫柳永,女子叫什么?”金海棠又是一愣,暗忖:“此问必不能用寻常套路解之,可又和上一题解法不同。”遂把整首词在心头默念三遍,仍然找不到答案,又自思:“若是他问我舟是什么颜色,长亭叫什么名字,我或许能答出来,可这女子究竟叫什么呢?”憋得粉靥通红,嗫嚅道:“奴不知。”王庆愈发得意,道:“这女子名叫‘去去’呀!”金海棠一愣:“去去?”王庆:“‘念去去’,他想念的人一定是这个女子,所以女子就叫去去呀!”金海棠听罢,一对杏眼盯着天花板良久,复举起酒壶,斟满一盏,敬王庆道:“李官人果然非比寻常,奴输得心服口服,请满饮此杯。”王庆接过,一饮而尽。 二人攀谈了一个多时辰,王庆暗想:“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寻常的烟花柳巷女子,会有这满腹诗书么?寻常烟花柳巷的女子,都是穷人家养不起卖掉的闺女,可穷人家的闺女怎可能读这许多诗书?看来这次,我要放长线钓大鱼。”金海棠也觉得王庆这个商人挺奇怪,暗忖:“自从身落烟花,接待了不少商贾,可这些人一身铜臭之气,离开钱就不会说话了。唯独这位李德官人,跟这些人大不相同,教人心生尊敬。”金海棠吩咐丫鬟摆酒,王庆见已届未时,婉拒道:“今日叨扰姑娘已久,我看时辰不早了,就先行告辞了,明日我们再续今缘。”起身欲走。金海棠挽留道:“官人倒是知趣,晓得奴未时以后不再接客。可今天不比往常,若是官人肯赏脸,奴倒是愿意陪官人多聊会儿。”仆妇听了这话,忙道:“若是按照以往的规矩,无论你是几品的官员,多大的财主,哪家的公子,都是一杯香茶、一盏淡酒了事。我们海棠姑娘今天还是第一次破例呢!”孙胜眼神示意王庆多留片刻,王庆却一反常态,掏出五百两白银,放在桌上,道:“李德何德何能,得姑娘如此青睐。依我看,规矩还是破不得。”说罢,满饮杯中美酒,扇子一挥,起身离去。仆妇见了,啐了一口,道:“这官人真不识抬举。”金海棠却摆手道:“李官人说得没错,规矩就是破不得的,我若今日留了口子,传扬出去,以后这规矩就形同虚设了。”胸中对王庆的爱慕又平添了几分。 |
自此,王庆每日午时准时出现在如云会馆,同金海棠说几句话,吃两盏酒,不到未时便走人,如此十余日,每天五百两,五六千两雪花白银就这么打水漂了。是日未时,王庆、孙胜从如云会馆出来,孙胜问道:“主人,有件事儿我憋了几天了,一直想问您。”王庆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孙胜道:“小人不敢,不过您出手如此阔绰,小人倒是看出来了。那金海棠也真是的,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收咱们的银子,也不主动伺候伺候主人您,这叫什么事儿呀!”王庆微微一笑,道:“孙胜,你且莫急,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我看这位金海棠姑娘,不是等闲之人。”孙胜道:“主人,咱们大老远地从红桃山到这儿来,不是来寻开心的吗?此女等闲与否,与咱们何干呢!再说了,您整天让龚家兄弟四处打听神州擂的事儿,结果您连问都不问一句。”王庆正色道:“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此番下山,要多呆些时日再回,神州擂又不是三五天就撤了,何须着急,让田虎晁盖方腊他们先打着呗!现在咱们的重心要放在金海棠这里,此人必有来头,且有隐衷,只是我现在还没套出来。”孙胜道:“主人呐主人,隐衷值多少钱一两呢?更何况她还是个娼 妓!” 王庆太息一声,拍了拍孙胜的肩膀,道:“贤弟,实话跟你说吧,我想给金海棠赎身。”孙胜听了,心头一惊,忙问:“主人,您把她赎到哪去?”王庆道:“当然是赎到咱们红桃山啊!”孙胜悄声问:“难不成,大王要封她为妃?”王庆徐徐点头,道:“嗯,我是有这个想法。”孙胜忙劝阻道:“大王,别的事儿倒是无所谓,纳妃这件事儿,您可得万般留神。以段娘娘的脾气,我看这事儿悬!”王庆听罢,眉头一锁,额上登时渗出汗珠,暗忖道:“我若纳妃,四娘无甚话说,三娘可是要大发雷霆。”而又转念一想:“事在人为,我若不争取一下,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功的!”遂问孙胜:“那咱们明天还去么?”孙胜道:“去倒是不妨,不过咱们身上的细软可不多了,您要是有什么想法,还是尽早向姑娘表明心迹,不能总这么干耗下去了,耗不起呀!”王庆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明日你我需如此这般,方可成事。” |
翌日,二人复至如云会馆。王庆首次提出摆席,要与金海棠痛饮几杯,并请金海棠在其扇面上题首诗。金海棠欣然允诺,当即挥毫,写下二人初见时提及的柳三变《雨霖铃》中的名句: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总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写罢,金海棠将扇子双手捧还王庆。王庆接过扇子一看,金海棠的字如笔下生花,字迹秀丽,神情潇洒,文如其人。王庆谢过金海棠,将扇子交给孙胜,教其好生保存,转首对金海棠道:“小人有一笔生意,需要赶到东京汴梁,多则三五个月,少则一两个月。待我回到泰安,再来看望姑娘。”金海棠听了,罥烟眉头微促,朱唇轻啮,胸中难舍,却也不方便挽留。看官可知,王庆说的都是假话,是事先和孙胜商议好的计策,就是为了看金海棠是什么反应,再从她的反应中揣测她对王庆的情意。金海棠向王庆道了一番珍重,王庆留下黄金五锭、白银三百两、珍珠十颗,起身告辞。金海棠一直把王庆送到会馆门外,目送王庆上马离开。 孙胜却没同王庆一道离开。他俯耳金海棠道:“姑娘,您知道我家主人是干什么的吗?”金海棠一愣,道:“曾听李官人说起,是位珠宝商人?”孙胜笑道:“非也,请您借一步说话。”金海棠教丫鬟、仆妇退下,孙胜四顾而后道:“我家大王不是珠宝商人,也不叫李德,乃是淮西红桃山秦王——‘狮子头’王庆。我家大王早慕姑娘芳名,特地下山,不远千里到泰安来,只为见上您一面。”金海棠听罢,登时向后闪了三闪,脸色骤变。孙胜不识其惊喜忧烦,只瞧她眼中热泪汩汩流淌。原来,金海棠在心中暗自祷告:“苍天有眼,该着我家仇得报。若秦王替我手刃仇家,我愿以身相许,嫁给秦王。”当然,金海棠不能将这些心里话说与孙胜,不过还是问了一嘴:“你家大王何时再回泰安?”孙胜道:“姑娘且宽心,我家大王把目下的事情忙完,就派人来接你,上红桃山共享荣华。”说罢,孙胜拱手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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