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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破立[第3页] |
作者:谨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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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在床上构思了一个be的结局,结果把自己虐得吐血,想想还是算了。 正文不会be的,因为我觉得我要写的be会让你们寄刀片子弹什么的给我。 所以我也手下留情,你们也不要弃文而去。 按照一楼所说的,励志向,结局有些出乎意料但顺理成章,不虐,安然地活着。 然后因为要写上一篇文中的人物,所以今早复习了一下,觉得原来的笔触真是生涩又可爱。 我觉得跟这篇文的文风还是有些区别的,这篇真的克制了很多,一点痞气都没了,写起来很谨慎很深思熟虑。 那篇就比较像是随手写的,第一人称,又痞又逗但也有挺深刻的反省。 未来篇中主角的格局会发生变化,主要的角色会是黎尉,叶辞,沈禾,其次就是林兆,季沉。 因为未来篇是几年后,大家都长大了些,所以变成了这群同龄人的世界。 不知不觉正文快到20章了,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章,因为我只有思路,对字数是没什么感觉的。 番外会写一些,为了满足自己的脑洞,说不定番外加起来比正文还长。 另外正式宣布日更,如果正文写不出来就发原来那篇作为番外的更新,字数在2500到3000字左右,跟正文一章的字数差不多。 虽然之前好像一直都是日更,但明明一楼说好了不定时更新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强迫症成日更了,弄得自己很累,接下来调整一下,提前通知大家。 废话有点多,谢谢观看。 |
补回之前的chapter17,所以,两章的伪更预警。 只有第三章是今天更新的,没有拍,日常聊天而已。 好久不见杨何平,其实他并不会拍人,是一个温柔和蔼的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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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现在篇) “怎么,今天不仅有兴致泡澡,还有时间读闲书了?” 黎尉抬起头,见叶辞正端着一杯咖啡过来,窝进了他身边的沙发里。 “我还想问你,什么事竟能让你牺牲睡眠去做,咖啡都泡上了?” “一篇八千字的论文,要手写,原创,明天就要交,可我今天才知道这事儿。”叶辞无奈地叹一口气,无意中瞥到书的封面,“余华的《活着》?你才坐这儿多久,就快看完了?” “嗯,”黎尉翻了翻后面的页面,“还有三页。” 叶辞摇摇头慢慢嘬了一口咖啡,再抬头黎尉却已经合上了书。 “看完了?” 黎尉嗯了一声,头枕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 “太快了点。” “这段日子看论文练出来的。” 黎尉站起身,把书随手扔在了茶几上,迈开腿就往书房走。 叶辞拿起来翻了翻,随口问道:“这书讲什么的?” “人死不如赖活着。” 夜幕降临,叶辞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吧。” 黎尉头也没抬,脑袋两旁都是各种资料文献,他飞速地在好几份资料中来回浏览着,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还没忙完?” 黎尉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像是太过专注所以没听见。 叶辞走近了些,看了眼桌上的闹钟,“22点24分。” 黎尉抬头扫了一眼叶辞和时间,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做了几个标注,终于分出神搭了句话。 “你论文写完了?” 叶辞摇摇头,“文档写好了,就差抄到纸上了。” 他按灭了天花板上的灯,本是明亮的房间突然黯淡下来,只剩下一个台灯照着黎尉的头顶。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黎尉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放下笔,整理了一下资料,随后站起身便往门外走。 “还昨天的20下,我记得。” 叶辞跟上他的步伐,叹息道:“屡教不改。” 黎尉迅速地冲了个澡,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叶辞正坐在床沿等他。 每到这个时候,黎尉都会觉得叶辞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只要手里拿着家法,气场就会变得与平常截然不同,冷静得近乎无情,理性得近乎犀利。 叶辞站起身去取来了藤条,随意挥了几下找找力度。 嗖嗖的声音让黎尉的身体条件反射地紧绷了起来,他冷下脸望了一眼叶辞,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趴到床上去了。 刚摆好笔直的姿势,冰冷的藤条就点了点他的腿,几乎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腿打开一点,你很紧张。” 黎尉抿了抿嘴唇,把腿挪了一下,尽力让身体放松下来。 其实他不紧张,只是身体不受控制地紧张了。 “明天不用训练,所以不会再像昨天一样放水了。” 黎尉闭上了眼睛,心知今晚不会好过,也不准备挣扎什么。 “现在是22点40分,我们速战速决。” 随着话音落下,藤条也狠狠地落在了身后,巴掌大的皮肤瞬间白了一道,还没等它回弹,干净利落的一鞭又抽了上去,紧密地排列在白痕下方,紧接着又是连着三鞭。 一阵没有停息的噼啪声后,旧伤未愈的皮肤彻底肿了起来。 黎尉被猛烈的五记狠抽打得几乎说不出话,手指攥紧了床单,呼吸也乱成一片。 “前天晚上几点睡的?”叶辞又开始问话了。 黎尉勉力找回清醒,努力地回想了一下。 “...接近三点。” “很好。” 藤条又咬上了脆弱的皮肤,连着五下毫不留情地把剩下的半边好皮肤也染成了红色。 黎尉咬紧了牙,这种连贯的打法让他几近窒息,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出去了,而藤条不停就不会有喘息的机会。 剧烈的疼痛混着空气被吸入体内,血管里都是灼烧的痛。 叶辞无视了黎尉的颤抖和支离破碎的喘息,用极其平淡的语气问道,“论文完成得怎么样?” “杨老师说不错,让我重写一份更好的。” “重写?说了截止时间吗?” “没有。” “那你打算多久完成。” “十天。” 又是狠厉的五记藤条落下,抽在了已经肿起的皮肤上。 黎尉闷哼一声,控制不住地咬住了床单,空气从牙缝穿进穿出,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你才大一,大学才读了四个月。” “加上暑假的三个月...一共是七个月...” 黎尉断断续续地说道。 高考之后,他没有像别人一样放松狂欢,甚至连个懒觉都没睡过,只是马不停蹄地学起了大学的知识。 黎尉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录取,也知道自己答下的考卷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答案,填志愿的时候没有丝毫迟疑,查到录取结果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他用不到一年的拼命努力,换来了自己应得的成绩。 之后的七个月时间,他也在不留余力地学习着。不仅自学了大一的课程,读了十几本相关的著作,还在一个月内完成了杨老师要求的论文。 这些故事要讲出去,足以算得上是一个传奇了。 但叶辞把那些不为人知的辛苦都看在了眼里。 每早六点雷打不动的晨练,不到十一点不会灭的台灯,除夕夜爆竹声中的静读,一沓沓堆在墙角的稿纸,一堆堆被翻旧的书本...没有人可以坐享其成,黎尉也是。 他不是天才,智商也没比普通人高,但他对自己的狠绝,实在是无人可比。 “欲速则不达,十天太短了。” 要知道有多少优秀的论文,都是花费以年计算的时间才写出来的。 即使是那些质量一般抄袭成风的毕业论文,一般人也都是花费了几个月才能完成的。 “趁热打铁,上篇论文启发了我一些想法,不及时写出来会很可惜。” 黎尉才刚说完,就感觉藤条压在了火烧般的皮肤上,疼得他一吸气,又咬回了床单。 “我觉得这十天,你不会好好地遵循生物钟休息。” “我尽量...”咬着东西说出来的话有点含糊不清。 但叶辞听辨出来了,他毫不犹豫地挥下藤条,又是连着五下,砸在了最后一块肿得不是那么厉害的地方。 “没有尽量。”他的声音没有情绪,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生物钟不能破坏。时间延长到两周,我想你可以完成。” 黎尉还没从骇人的痛楚中缓过来,死揪着床单出不了声,浑身绷紧的肌肉也微微颤抖着。 叶辞一语不发地等着,直到黎尉的手指渐渐松开了床单才有所行动。 他拎着藤条触上了紧绷的脊背,“回答我。” “好。”黎尉咬着牙应道。 心里想的却是,又要有好几天不能沾椅子了。 纵使黎尉早已学完了大一的课程,杨何平也为他争取了免修资格,只用参加最后的期末考试,但大一总有一些无关紧要却不得不去的课,比如体育课,形势与政策课,以及思修课。 每逢这样的课黎尉都不得不带着电脑和其他课本来“自习”,但今天有点不一样。 身后的伤让他太坐立难安,根本学不进去。 黎尉几乎半蹲,臀部只是虚挨着座板,昨天的伤虽然冷敷过,但实在是肿得太厉害,今天还一沾凳子就疼,蹲得两腿都抖得厉害也不得不蹲着的感觉,简直欲仙欲死。 幸好坐的是最后一排的角落,身边也没什么同学,否则要被别人看见这个样子,黎尉可能会羞愧得撞墙。 “喂,同学。” 突然一只手拍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在酸痛中挣扎的黎尉一惊,迅速转过去。 是一个穿着衬衫和羽绒外套的男生,长相比普通人稍好一些,算不上很帅,但至少能说干净。 他对着自己笑了笑,又蹲着躲到自己的椅子后面,压着声音说:“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这个教室上课,好像把书落这儿了,你能不能看看你抽屉里有没有一本《保险学》?” 黎尉弯下腰找了找,果然有一本书,他翻开封面看了眼名字班级,“这本书是沈禾学长的。” “诶,对,我就是沈禾。”沈禾伸出只手接过,“谢谢了啊。” “不客气。” 黎尉礼貌地回应道,看那人准备走了便转回了头。 “喂。” 还有什么事? “怎么了?”黎尉尽量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不耐烦。 “你没事吧,我刚蹲下看见你腿抖得很厉害啊,额头上也都是汗,这大冷天的。” “...” 这上课呢怎么还多管闲事。 黎尉抹了抹头上的汗,淡定地说道:“没事,我练武呢,蹲马步。” |
Chapter 19(现在篇) “论文写得很好,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完成。” 杨何平浏览完最后一段总结,翻了翻几面纸的参考文献,合上后把这本几十页的论文还给了黎尉。 他满意地笑了笑,“你的理论很有意思,但最终还是要实践出来才能知道是否有效,或者是否有其他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是,我还没有真正参与过管理活动,所以单凭理论分析和推测,只能做到这一步。” 杨何平和蔼的笑容让黎尉一直紧张着的神经放松了一些,但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和自律。 “我知道,一个大一的学生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半个月应该很难熬吧?” 黎尉的嘴角荡起一丝苦笑,“还好。” 不算很难熬吧,就是每天都得掐着时间起床睡觉,醒着的时间里日程安排都精确到分钟,虽然事情只有一件,却觉得日子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了。 杨何平嗤笑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 被揭穿的人也坦然地笑了笑,跳过了这个话题,问道:“接下来杨老师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了,帮你把论文给发了。”杨何平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慢悠悠地嘬了一口,“嗯,对了,你参加了什么社团吗?” 黎尉有些愣了。社团?他哪儿有时间参加。大一本来就课不多,而且平时没课的时候还都回家忙去了,呆在学校的时间少之又少,连同班同学都认不全,更别说什么社团了。 “呵呵,看你这表情就知道没参加。” “杨老师,您也知道我平时都在家忙的。” 杨何平放下茶杯,稍稍正色道,“我知道你在学习上很刻苦踏实,但现在已经是大学了,不一样了,你该多看看这个世界,去找找你内心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萌动,情绪也莫名地有些起伏,但黎尉还是压下了这不知名的激动,口吻仍是一贯的平淡,“老师,我想要的就是这样,杰出优秀,人中龙凤。” “罢了罢了,”杨何平脸上又挂上了笑意,他不在意地摆摆手,有些无奈地说:“你慢慢想吧,这个问题值得你想上一辈子。” “嗯。” “但是话说回来,我建议你去参加些社团,就算你不想发展什么兴趣爱好,但这学校里有些社团也是很出色的。不是还有什么创业社的嘛?我看你可以试试,结果不重要,但至少能增加点儿实践经验。” “是,老师。” 晚上七点,会议室里传出一阵嘈杂的说话声,驻足在门口的黎尉抬头看了看标牌,B204。 没错,是这间。 下午从杨老师那出来时正好看见了楼下公告处的海报,一片花花绿绿中有一张不是特别显眼的海报,上面写着“创业交流大会,18号晚7点,B204会议室,不见不散”。 正好就是今天。 黎尉推开门,抬腿走了进去。 跟教室一样大的会议室里摆着一圈桌子,许多皮椅散乱地摆放在周围,大多数人都站着在交流,脸上好似写着雄心勃勃的四个大字,毫不谦虚地谈着自己的创业项目,开口闭口就是投资和赞助。 黎尉皱了皱眉,找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坐下,静静地听着别人对自己项目的介绍。 “喂。” 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右肩,他回过头,看到一张有些眼熟的笑脸,莫名觉得这场景好像发生过。 “你怎么也来了?” 黎尉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有些讶异地叫到:“...沈禾学长?” “对了,就是我。”沈禾拉过个椅子坐到了黎尉身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叫我沈禾就好,对了,你也是这个社团的?” “...不是,”黎尉解释道,“我只是今天突然想来看看交流会。” “哦...”,沈禾眯着眼点了点头,“难怪我之前也没见过你。” “...”被一个陌生人这样搭讪,黎尉好像有点不太自在。 沈禾却一脸自然的样子,好像跟他早已相识了一般。 “诶对了,你对创业感兴趣吗?” “...嗯...想试试。” “这样啊,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暂时没有。” “好吧。”沈禾无奈地抿了抿嘴,又转移了话题,“话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黎尉,专业是工商管理,现在还是大一新生。”黎尉挂上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很是礼貌,“我记得你是金融专业的,对吗?” “对对对,你记性真好。”沈禾咧开嘴笑了笑,干净的脸上写满了开朗。 黎尉觉得有些羡慕,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其实我有个小点子,偷偷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沈禾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了自己耳边。 “嗯?”黎尉觉得有些别扭,但还是忍住了没躲开。 “就是...” 沈禾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最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支支吾吾地说着“就是这样,你能明白吗?” 黎尉摸了摸耳朵,整理了一下思路,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做照明业的O2O?” “我去,你还知道O2O啊!”沈禾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感叹道:“现在的学弟学妹真是太恐怖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黎尉有些无语,“我之前写了两篇论文,所以对商业模式的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回轮到沈禾无话可说了。 学弟竟然都已经写过两篇论文了,自己个大二的都还不知道论文是个什么格式。 干脆死了算了。 沈禾摸了摸胸口,安抚了一下受到暴击的小心脏,欲哭无泪地说道:“看来学弟你不是一般人,早知道我就直说了,还费这么大口舌解释那么多。反正我的想法已经告诉你了,你觉得怎么样吧。” 黎尉被他的神情弄得有点想笑,自己的表情也不那么僵硬了,有了点真心的笑容,他说道:“我个人认为这个想法还是有些可行性的,但是就我们的状况来说,大学生创业必定是从小团体发展起来的,比不上那些大公司的不仅是人员资金渠道,还有品牌和口碑。”沈禾听着听着就变成了苦瓜脸,黎尉看他这个被打击了的样子也觉得有趣,便分析起了优势,“但是照明灯具这边做得比较大的都是些老企业了,缺乏一些新生力量,导致灯具的种类也比较单一,少有创新的产品,所以这就成了我们的优势,我们可以划分一下顾客群,做好年轻人的灯具,加入一些有意思的想法,这样也会形成我们独特的风格,就有核心竞争力了。” 沈禾的表情不再那么沮丧了,他沉默着思索了一番,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黎尉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便也没打扰他,自己在心里掂量着这个想法的可行性和发展的可能。 “我明白了。”沈禾终于沉思完毕,抬起了头,“最重要的还是形成特有的风格,顾客定位,进货渠道什么的虽然重要,但这些都是别人学得来的,只有不可模仿的东西才是真正有价值的。” “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哎呀没关系,年轻人嘛多的就是时间,再不济也还能重头再来。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分析啊,太头头是道太犀利了,我最近会去尝试着运营一下这个项目的,有机会多联系啊。” “好的。”黎尉笑道。 |
chapter17竟然被吞了两次,看来我的文里可能还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违禁内容... 删了两遍,给大家造成了两次伪更的错觉,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我还是不能忍看文的时候出现章节乱序的问题,所以难为你们了。 还一章结束现在篇,然后为了弥补一下小小的过错,觉得明天我起床了就更新。 现在篇结束之后我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构思一下未来篇的东西,所以会更新原来写过的一篇文, 内容其实跟这篇的关系不是特别大,但可以当作沈禾的番外篇来看。 文风会稍微痞逗一点,比这篇轻松些,但听别人说有励志作用,我也不知道为啥。 嗯,就这样吧,多评论点,让我知道你们什么感受吧。 |
Chapter 20(现在篇) 餐桌上清淡的菜冒着热气,在明亮的灯光下红绿一片,让人看了都垂涎欲滴。 “听说杨老师让你去参加社团?”叶辞递过一碗米饭给黎尉,又给自己添了一碗。 黎尉嗯了一声,接过软糯可口的米饭,坐在餐桌边细嚼慢咽了起来。 “你参加了什么社团?”叶辞在黎尉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边吃边说。 “没参加。” “没参加?这都过去几天了,你不会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了吧。” “我去看了个创业交流会,挺无聊的,像菜市场,一堆人聚在一块儿自卖自夸。” 黎尉说得漫不经心,言辞中带着些轻蔑。 叶辞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别这么说,那只是一部分人。干实事儿的都创办公司了,自己的想法那都是公司战略,所以都不怎么说话的。” “我知道。”就像沈禾那样的。 叶辞叹了口气,“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办?” “再看看。” 黎尉有些想自己尝试创业,但高中的那些同学都断了联系,大学也没有新的人脉,一个人怎么能做得起来。 叶辞见黎尉有自己的打算,便也没在强求,随口说道:“我最近也在跟一个同学搞创业,他提出的想法,我觉得挺可行的。” 黎尉不在意地应了一声,没说多说什么。 “不过这项目很有意思,”叶辞也不在乎黎尉的态度,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人家都做的是些编程,咖啡店,服务类的创业项目,他却想做灯具的,真是挺奇怪的。” 黎尉却突然抬头看了叶辞一眼,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后问道:“你的那位同学,叫沈禾吗?” 叶辞愣了。 “你怎么知道?” “交流会上他是唯一一个跟我说话了的人。他告诉了我这个想法,我们聊了几句。” 黎尉又低下头吃饭了,好像没准备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叶辞却沉默着陷入了回忆。 “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想法你觉得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我做?”沈禾双手按在桌子上,面对着叶辞,眼中一片热切。 “呃...我不是说再考虑一下吗...”叶辞干笑着应付,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然叶辞的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又是班长,各方面能力都很强,早就有不少同学邀请过他一同创业,但组成团队做这种大事,总是不能草率决定的。 沈禾毫不气馁,又坐到了叶辞身边的凳子上。 “我跟你说啊,我现在已经考虑周全,就差启动了。前几天我不是去参加了那个什么创业交流会嘛,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在胡说八道,但是我遇到一个特别神奇的学弟,我一跟他说我的想法,他立马就明白了,还给我分析得头头是道的,特别犀利!”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翻开给自己看,“你看看,我都想清楚了,这渠道,创意,运营,销售,你觉得怎么样?” ... 原来那个神奇的学弟,就是黎尉... 叶辞觉得有点无言以对。 几天后,叶辞成功地体会了什么叫做忙得连轴转。 创业项目一启动,拼的就是投入和激情。 为了让项目有个好的开端,沈禾和叶辞都几乎用上了所有的时间去做那些琐碎繁杂的事情。什么联系厂方开辟渠道,什么客户调查产品分析,什么战略定位运营模式,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们两个亲力亲为的。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会累死!”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沈禾推开手中的电脑,崩溃地喊道。 “...”叶辞没理他,一心只忙着电脑上的文档。这份商业策划书(简称BP)明天还要用来拉合作,今天之内必须赶出来。 “叶辞,你看看你眼睛里的血丝!太可怕了,我需要救援。” “...” “我们团队人太少了,呸,都算不上团队,咱们就两个人,事情却有这么多!” “...”叶辞还是没搭理他。 “啊对了,你不是说那个叫黎尉的是你弟弟吗,让他加入我们团队吧,他看起来很能干,应该可以把我们从苦海中解救出去吧。” 叶辞无法继续装听不见了,他甩过去一个眼刀。 “你把他当什么了,他虽然是我弟,但我不能使唤他干什么。” 沈禾有点欲哭无泪,“那你问问他,我们这就需要他这样有才能的人,我求贤若渴爱才如命啊!” “哦,”叶辞冷漠地应了一声,“所以我们的BP上写什么名字?” “啥名字?” “...”叶辞扶额揉了揉太阳穴,“以后我们要是成立公司了,总得有个名字吧?” “啊,”沈禾望天想了想,“不知道,我取名无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 叶辞回到家,把电脑包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就窝进了沙发里,闭上眼睛放松一下自己。 “该做饭了。”黎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残忍地提醒他不能休息,还有事情要做。 “...”叶辞揉了揉酸胀的眼,坐起身来,脸上写满了疲惫。 “算了,我做吧。” 叶辞摇了摇头,拒绝了黎尉的好意。 “你会做什么,还是我来吧。” 可那人却已经往厨房走了,“我会煮面条。” 热腾腾的阳春面被端上桌时,叶辞还是小小的诧异了一下的。 他本以为黎尉这种从小到大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煮出来的面应该不会让人有什么食欲,可没想到这两碗面竟然还有模有样,看起来清爽可口。 “...谢谢。”叶辞不自觉地道了声谢。 “没事,平常都是你煮饭,该谢的人是我才对。” 叶辞失神地吃着,品味着黎尉的话,心里一阵暖流。 “最近很忙吗?”黎尉不知道叶辞发着呆在想什么,便随口扯了个话题。 “嗯,为了创业的事,忙得天昏地暗。” “哦...你们团队缺人吗?” “缺啊...啊?你什么意思?”叶辞猛地抬起头,诧异地望着黎尉,“你想加入吗?” “不行吗?” “咳咳...”叶辞被呛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当然行,今天沈禾还说让我问问你来着。” “哦,那就当我同意了。” “...”这么干脆的回答是叶辞始料未及的,他本还在纠结怎么开口问黎尉,没想到竟不用问,得来全不费工夫。 “嗯,下次商量事情的时候带我一块儿吧。” “...好,对了,今天我们商量了一个问题。”叶辞吃下最后一口面条,又喝了点儿面汤,才擦着嘴说道,“我们要写一个BP,但是还没想好项目的名字。” “嗯...”黎尉沉吟了几秒,嘴里呢喃了些什么,叶辞没有听清,等他准备问的时候黎尉却抬了起头,用那双突然变深邃了的眼睛注视着他。 他听见黎尉轻声地说,“叫Dawn吧,破晓。” |
dawn n. 黎明,拂晓; 开端; 醒悟; vi. 破晓,(天)刚亮; 开始出现; 变得明朗; 取这个词是因为黎明(黎铭) 但黎尉避开了这个词,说的是动词的,破晓。 |
番外-沈禾篇01(原文来自裂璺) 下午三点,期末考试前一天。 午睡从一点拖到了现在,刚关机,爬上床。感觉自己又渡过了无所事事的一个上午,一个其他人都在复习的上午,即使很多人都不知道昨晚挑灯夜读到了几点,即使很多人都在打着呵欠喝咖啡,别人都在复习,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但我已经有好几天未曾碰书了。 我厌恶压力,厌恶强迫,厌恶普通。可我依然如此普通。 嗯,我是沈禾,普普通通的一个大学生,扔在人群里你就找不到的那种。没有男神的长相,顶多算是干净吧,很多人这么说我;也没有学霸的智商,顶多有点小聪明,好像也被说过悟性高,我也不知道;另外,我也没有什么背景,普通家庭而已,差不多能吃饱吧。这样。暂时介绍到这里。 明天期末考试,我挺烦躁的,不想跟别人说话,看了一整个上午的动漫,都是原来看过的,再看一遍,只为打发时间,打发这些别人抓紧的时间。我不紧张,即使脑子里空空如也,也不害怕,因为成绩还过得去,跟父母打个哈哈也不会怎样。爹妈都在外打工,高三那年就开始几乎不回来了,但我并没有过一个堕落的高三。至少我这么认为吧,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学习,逼自己进步。从小到大,很少有人监督我干什么,学习上,虽没说名列前茅,但也一直是良好的不用担心的那种状态,生活上,也一直挺自立的很少需要帮忙。于是还没上大学,就已经是一个人生活的状态了。 而这一切都是依靠于我的自觉,而它现在,好像有点懈怠了。 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妈的微信:“我三月回来,会辞职,在家养会儿身体,以后可能没有办法工作挣钱了,妈妈老了。” 我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回复,直到第二条消息出现。 “你会怪妈妈吗。” 又是这句话。我不怪您,我也不怪爸爸,我不怪家庭,只怪自己。 我那么平凡,那么不努力,还毫无上进心,既不能出人头地,也不能顶天立地,我骗你们骗自己,我今年已经19,却哪里,像个男人。 我觉得胸腔里有点闷,再也不能在床上躺着,想吐出胸腔里的这口气。 我爬下床,换上了衣服,习惯性的拨了阿沉的号码。 “有空吧 老地方等你。” 阿沉,全名是季沉,人如其名,所有人都觉得他很沉静有智慧(他成绩很好),但只有我可以领略到他的白痴和疯狂。毕竟是高中以来的兄弟,一个星座一个性格,看美剧的时候喜欢的角色都一样。但是,他是gay,我好像不是。不过他跟我一直都是兄弟那种,我有时候开玩笑说他会不会喜欢我,他总会笑着瞪我,让我闭嘴,别侮辱他的品味。我去,我还看不上他呢,想到这个面瘫以后会成为一名医生,我都不敢去医院了。 话是这么说,但阿沉一直是我最信任的朋友。而我高三经历的那些纠结,也都要多谢有他的陪伴。 扯多了,回到“老地方”。 这是个ktv,因为太常驻,老板都会习惯性的给我们留个小包厢,不会亏钱,也足够我们俩呆着了。 他来了,背着个长条形的包,一如既往的牛仔裤,衬衫和羽绒服,跟我一样一样儿的。步子有点打颤,估计是训练被打到了。噢忘了说,他最近迷上了菲律宾魔杖,天天训练被打得这儿青那儿紫的,还老跟我炫耀学到了什么棍法,我每次都得打趣他,说那是打狗棒法吧哈哈。他不生气,我就喜欢他这点,脾气特别好,耐欺负。 这会儿我有点儿笑不出来,他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对劲,直接跟着我走进了包厢。 沉默的点歌,林宥嘉的陈奕迅的,全是低音的。我静静地唱着,他还是那么平静,一点都不急着问我是怎么回事。他知道我如果愿意,就会说出来,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我沉浸在对自己无能的自责和怨恨中,越唱越难受,越唱越胸闷。我停了下来,沉默良久,望向阿沉,不出所料地看见了他沉静的眼神。我喜欢他这种眼神,那让我冷静下来。 但我不敢再看,他已经不是高中那个傻小子了,他现在那般优秀,沉静之中又有激情,而我却越活越倒退,不仅是在成绩上,还有心态上和原来引以为豪的坚强上。我低下了头。 “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泄气地说道。 “你早该这么说了。”他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混蛋,你看看我妈给我发的微信,你看看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一事无成还整天无所事事,心灵鸡汤的高级写手,自己的生活却一塌糊涂。”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无神地对着地板发呆。 我在反思。我的生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堕落,慢慢混乱。凌晨睡中午起,不学习只上网,看见别人学习我还不爽。我不知道我在烦的是什么,是怕吗,害怕努力,害怕努力了还比不过别人,害怕拼命,害怕改变自己。最可怕的是,我几乎丧失了我的自律。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要改变。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抬头之后,发现他依然在注视着我。我有点心虚,但依然坚定。 我在他的注视下慢慢走到他旁边,把他包里的菲律宾魔杖(说白了就是一根棍子)拿出来。他比我高一点,这让我不得不微微仰起头来才能注视着他的眼睛才能与他对话。 “阿沉,你能监督我吗。” 他好像微微笑了一下,又好像没笑,灯很暗,我看不清,只能盯着他的眼睛。 “求我啊。” 妈蛋,玩笑是这时候开的? 我气急败坏地转身,只想骂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却一下又被惹火了。我抱着手臂不再说话了,差点就想摔门出去,他却抓住了我。 “我不会管你。也不会干涉你什么。我们做朋友以来,最享受的就是对方给的自由。我不会剥夺你的自由,也不会让你给我这样的机会,但作为朋友,我可以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帮助你。只是帮助,懂吗,你终究要学会自己监督自己,学会自律。”他的眼神沉静得让我不敢与他对视,我突然感到无比地惭愧。我竟然,软弱至此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越来越软弱了,还好有阿沉提醒,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要多丢脸了。 我把棍子递给他,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两个字。 “打我。” |
沈禾番外02 我从小到大很少挨打,因为父母几乎不管我。而这时,我老老实实地撑在墙上,屏息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 听到背后响起了一声叹息,之后便是他走过来的声音。我突然有点紧张,即使是自己下的决定,也依然有点害怕。 砰。 什么鬼?他在逗我?这力度简直跟按摩差不多。 我回头看见他茫然的脸,他傻里傻气的挠挠头,说不知道用多大力。 我竟无语凝咽... 我转过身,思考了一下,决定用一种理科生比较好理解的方式跟他说明如何“打”。 我说“从一小臂长的距离开始,每次增加一拳的距离,尽力往上打,我就知道哪种比较适合我了。”说完觉得自己还蛮机智的。 终于开始打了。 第一下,没有多大声音,也不怎么疼。 “加一拳。” 第二下,有点疼了,但还好。 “再加。” 第三下,比刚才疼点,忍得了。 “再加。” 第四下,挺疼的了,皮肤上的刺痛让我忍不住绷紧了肌肉。 “再加。” 第五下,好疼,我已经开始害怕接下来的了。 “..再加。” 第六下,我低下头咬紧了牙。平复了一下呼吸。 “...再加。” 第七下,不要叫,那样太软弱了。 “..再..加。” 第八下,到底还是闷哼了一声。呼吸停在了那一刻。脑子突然一片混沌。 我停下来调整呼吸,闭着眼睛却好像看见了很多画面,我躺在床上说“让我睡到吃午饭再说”的画面,我上网上得眼睛酸痛看不清屏幕的画面,我把作业都扔在一边全寝室只有我一个无所事事的画面。 我握紧了拳头,抬起头盯着墙面。 “再加一拳。” 听见了破风声,在这幽暗狭小的空间里,在小音量的悲歌中,我发不出声音。 沈禾啊沈禾。 没有资格骄傲的你,没有资本自豪的你,懦弱又无能的你,唯一的倔强只不过是忍着不哭罢了。 你活着却如同行尸走肉,你说着却无人听之入耳,你弱着却好意思不甘堕落。 我为你感到寒心,为你感到绝望,为你感到丢脸,但我不放弃你。 因为你就是我自己,而我,永远不会自暴自弃。 “再加一拳。” 说完便低头做好准备。 我从未如此坚定过,好像一瞬就告别了堕落的自己。 阿沉却有点犹豫,“刚才已经超过了我们训练时候的力度了,你真的受得了吗。” “我自己的决定,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你放心,我没事。” 破风声唤起了一瞬的恐惧,却在疼痛到临那一刻消失殆尽。背上的酥麻只存留了一瞬间,之后便是一大片的疼痛。 我咬着牙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好像刚才那十棍都连着疼了起来,这大冬天的,冷汗竟然一下就冒了出这么多,衬衫好像也湿了。 但此刻,脑子却是无比的清晰,简直不能再清醒。 我终于冷静了下来,转过身,不敢靠在墙上。感觉阿沉的眼神里多了一点复杂的情绪,好似有些不忍,我尽量稳定住声音,站直了身体,告诉他,“谢谢你提供的帮助,你知道这是我最需要的清醒,不是吗。” 他有点释然了,眼神变得理解起来,“我们之间不用说谢,只要你挨得住,我就能下得了手。毕竟你都说了,你的决定你负责,我欣赏这句话,所以从今以后,你可要好好管管自己。需要帮忙的时候,call我就好。” 我笑着锤他一拳,“王八蛋,你是忍着揍我忍了太久吗。” 他也大笑,竟还笑而不语。 不知不觉中竟然也唱到了十一点,想着这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自己容许的放肆了,便觉得更放肆一点吧,去吃夜宵,去睡宾馆,反正这时候寝室也门禁了。阿沉当仁不让地陪着我胡吃海喝,俩年轻人在一块儿,那真不知道能吃多少烧烤啤酒的。 虽然他学医,讲究多,但还是陪了我这一次。陪我干杯,但就是不醉啊他,真是混蛋。 我喝到兴头上了,搭着他的肩膀豪气冲天的喊“走!咱们开房!”听起来好像带着个小媳妇儿似的,他不乐意了,骂我混蛋别丢人了。我也被酒精弄得意识不清楚,只知道笑。 他把我带到学校附近的宾馆,把我扔床上,大概是忘了他前不久才抽了我一顿,我意识模糊得叫了声“啊..”,天,太丢脸了简直。后来他就不见了,我爬起来去上厕所,洗了个脸。好像清醒了一点。渐渐感觉得到后背的疼了,我掀开上衣背对镜子看了一下,这简直就是个wifi..上面痕迹浅,下面却越来越红肿,嘴里骂着阿沉这个强迫症抽人竟然还抽出图案了,又不时的因为手指的按揉而疼得吸气。 正在这时,阿沉回来了,看起来有点疲惫,也对,都凌晨一点多了。 他靠在门上笑我,“怎么,是不是疼?” 明知故问简直太可恶,我一气之下便说“不疼,爽死了。” 他大笑,简直要笑断房梁,我气得不想理他,趴回了床上,嘴里还嘀嘀咕咕着骂他混蛋。可眼睛好累,我几乎睁不开眼,意识越来越模糊,过了一会儿却感觉到他脱了我的衣服,背后渐渐感到冰凉,疼痛舒缓了许多,我睡得更沉了... |
现在看原来的文还真是觉得有点不忍直视。 但是又懒得改,重新发也就是调整一下格式和错字。 画风与这篇破立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写的,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一年下来还是能改变挺多东西的,哈哈。 话说15年最后一天了。 跨年嘛,晚上多更一篇番外,就当是跨年礼物了。 其实是我想快点越过这段对我来说有点羞耻的沈禾番外。 好醉。 |
沈禾番外03 期末考试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其中只要是不考试的时间,我都在努力复(yu)习,作最后一刻的挣扎。 考完之后,简直身心俱疲。 但寒假即将来临,我也需要做些计划。 按照我的专业和兴趣爱好,我决定在这30天的长假里学好英语,捡起原来学过的跆拳道。 为此阿沉还笑我这么大年纪又去练跆拳道不怕踢不起腿,我简直丝毫不能抗拒他的激将法,恶狠狠地发誓要考到黑带回来给他看。 但这个誓真是让我吃尽了苦头。 寒假第一天,依然坚持在六点起来,天还没亮,我揉着眼睛走到浴室,洗了把冷水脸,大冬天冰冷的水让我的脸都有点冻疼了,但这无疑是驱除睡意的好办法。 按照计划上的行程,洗漱之后跑了两千米,天气太冷了,喘气都变成了一种折磨,只能回到家后慢慢喝热水舒缓胸肺的闷疼。 之后就是原来学跆拳道的热身运动,活动关节,和拉筋之类。而拉筋的时候,我已经预料到了之后会有怎样的噩梦... 原来的教练还认识我,答应给我开小课让我跟上黑带班的进度。 毕竟之前我也是要考黑带的水平,只是还没来得及考便已经不再学跆拳道了。 于是问题开始显露出来,腿踢不起来,因为韧带没拉开,速度不够快,力量不够大,因为身体素质下降了。 听着教练给我的分析我冷汗都冒出来了,开始深深地后悔大学的堕落。 拉韧带一直以来都是我最怕的事,本身作为一个男的,韧带就不好,更何况我天生韧带特别硬,被教练形容是“钢筋”,当初就没有拉开,现在这个年纪了,简直不敢想了... 教练直接让我躺在地上,安排了几个人来按住我的一条腿和肩膀,他抱着我的腿就开始往我脑袋上压。 我第一次被这么拉韧带,教练解释说“特殊的体质就需要特殊的方法”,我无言以对,只能深呼吸慢慢放松自己。 而放松自己,就意味着韧带会更好拉,也意味着被拉韧带的人会更疼。 教练抱着我的膝盖不让它打弯,我拒绝了,坚持要自己来。 他一心一意地往下压,试探我的极限。 一开始我还能忍着,双手撑住膝盖不让它打弯,慢慢的,我的呼吸乱了,断断续续地憋气,手心也都是汗,我皱着眉头闭着眼,手只能抓着自己的腿。 慢慢的我开始撑不住自己的膝盖了,教练搭了把手,我一只手扶着,一只手用来挡住眼睛,不咬嘴唇,那让我觉得很软弱。 疼急了,我放下手按着地面,肩膀不受控制得要起来,却被人死死按着。 这让我想起那句“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韧带的疼竟然给了我一种掰断骨头的错觉,膝盖骨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顶住,让我的韧带无法拉开。 我的腿开始因为疼而抖动着,硬忍到现在我已经疲惫得难以控制这颤抖了。 教练让我放松,可我无法放松,到了这一地步,哪还能放松,我听见自己嘴里飘出来细碎的呻吟,心里觉得绝望,狠狠地抿起嘴不想要出声。 教练却突然开口了,“数一百下我就放手了”。 这怎么数,这哪敢张口。 我死憋着气不开口,就这么僵持着,可却教练突然用力想逼我开口,一整条腿就像断了一样,狠狠地颤抖起来,“..呃...别..”,我用拳头堵住了嘴,还好,没求饶。 我用力的喘息了几次,开始数数,越数越慢,算是对自己放纵的惩罚。 疼痛和意志的对抗让我极度疲惫,脑中好像有一根弦在吱吱地磨着神经。 这大概是我这么些年来最长的一分钟,但教练没让我数到一百,八十的时候就松开了。 我躺在地上喘息,听见教练说“换腿”,差点要晕过去。 可惜没晕,还是又疼得死去活来了一遍。 拉完筋之后就是素质训练,蛙跳俯卧撑仰卧起坐轮着来。一次小课下来,人都快残疾了。 收拾好之后我打了阿沉电话。 “老子腿断了全身都是酸疼的,快来接下我,不想走回家了。” 那边的神经病又笑了起来,说我活该。 心好累。不能好好玩耍了。 他接了我之后很负责地送我回家,我家没人,他也来了很多次。轻车熟路地开了热水器,烧了开水,我负责趴在沙发上使唤他。 这小日子美得。 他倒是很自觉的给我按摩起来,说是按摩,其实质是放松肌肉,体会过的可能就知道有多疼。但肌肉疼这种事儿我早就习惯了,高三那会儿心情不爽没地儿发泄就疯狂做俯卧撑或者深蹲,其后果就是三天的肌肉酸痛,按摩技巧也是我帮他培养起来的,当时他也健身,时不时地这儿疼那儿酸的,而我久病成良医,一看哪儿疼怎么疼就知道是怎么弄的,应该怎么按摩。久而久之他也学会了。技术还因为练手机会多(帮我按摩),反而本师父更好了。不过受益人也是我,所以没关系,享受之。 按摩之后洗澡,是让乳酸分解的最佳办法。 洗完澡干干净净披上浴袍,心情舒畅地给他做了个午餐,算是照顾我的回报,吃完之后他回家,我午睡,然后学英语,晚上看一些书,兴趣方面学术方面,还有阿沉推荐的必读书目。 就这么规律的寒假生活,一直持续到开学,都是风平浪静。 开学的时候他剃了个板寸,看起来更精神也更蠢了。我笑了他好久,他憋着不爽警告我“你下次给我小心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根棍子。好像不用多久我就会去负荆请罪似的。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
沈禾番外04 一开学,我的生物钟就乱了。 早上六点睁眼,却因为天没亮又担心开灯亮醒室友而不起床。于是躺在床上等着等着,就特别容易睡着,再醒来就是八九点了。 懊悔地起了床,磨磨蹭蹭地刷牙,坐在书桌前却不知道干嘛,一天的计划因为晚起而打乱,很多事都落下了,坐着发呆,又更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尤其是社团一下子忙了起来,里外都烦,突然就很想逃了。什么事都没做好,计划都成了废话,我不怕辜负别人,可我讨厌辜负自己,非常讨厌。 我推掉一切安排,给自己一个晚上的时间整理心情。 我又洗了个脸,水依然冰冷刺骨,没急着擦干,照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有点浮躁和失望在里面。 冷静了一下后,打开电脑写了一篇日志,坚定自己改变的决心,鼓励自己坚持下去。志气昂扬之后看了一会儿书,早早地躺下睡了。 第二天,六点。闹钟响了,我习惯性按掉闹钟,觉得头很晕,心想:不会吧,才一天没早起就不习惯早起了么。不行我得起来...想着想着竟然失去意识。 再睁眼已经是九点。我看着闹钟出了神,狠狠地坐起来,觉得自己简直无药可救。 我拨了阿沉的电话,约了宾馆。然后迅速起床洗漱,匆匆出发。 坐在宾馆的床上等待阿沉时,心里又开始紧张,并不是像第一次被打那样因为未知而起的紧张。这次是因为知道,是面对自己的考验的时候的紧张。意志力薄弱,是我很痛恨的一点,尤其对自己,更是如此。当初阿沉说欣赏我为自己负责的作风,而我现在,就这样回应他。不仅辜负了自己,更辜负了朋友。想到这里,我几乎都已经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自己了。我埋着头在被子里,恨恨地咬牙。 阿沉来了,一开门就打趣我“怎么,又来讨打了?” 我坐了起来,沉着脸不说话。 他识趣地笑了笑,没再逗我。 我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八拳的程度,40下?不不不,还是50吧。 他拿好棍子静静等待着,倒是我很愿意接受的沉默。我报了要求的力度和数量。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缩小,我们之间距离太近了,很容易就能观察得到。他有点惊讶,随之又恢复以往的那种沉静。他只说了一句话“没关系,刚刚在路上就顺便买了药。” 我又有点不冷静了,这句话听起来简直就是恐吓。可我也不好意思再讨价还价,毕竟不是买菜,大男人一个哪能出尔反尔。咬咬牙还是决定对自己的话负责到底。便抱着一个枕头趴下了。 阿沉这次却自己掀开了我的上衣,我恶狠狠地回头,他解释说避免打重了,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待我这般好,我不应该迁怒于他。我转回头,闷闷的开口,“再加10下。”他一愣,摇了摇头说“受的了再说。”我哼了一声表示不屑。重新趴好,下巴放在枕头上看着墙壁。大脑一片空白,手心又紧张得出汗了。 感觉到身后有些微温度,大概是他指尖抵着我的背在量距离吧。八圈,正常男人的拳头至少有一分米,手臂至少三分米。加起来一米多,可以发出不小的力了。 我偷偷地把手伸到枕头下,抓住一些棉絮,希望可以撑下去。 啪。 我没想到再次被打竟然这般疼,难道上次是循序渐进所以感觉到的八拳并不是这么疼吗。还是说我又变弱了。该死。 啪。 他打得非常有节奏,就像这个人一样,慢条斯理的,生活也很有节奏。但现在,节奏对我来说并不是好事,它给了我更多的时间去感受疼痛。 啪。 我努力不表现出什么,以免扰乱他的执行。枕头下的拳头紧紧地捏着,冷汗也是断断续续地冒出来。停顿时间久了之后会觉得眉头好酸,大概是因为皱眉太用力了。我还是拒绝咬嘴唇。 ... 啪。 多少下了,我没数,思维太发散了我简直记不起来自己一直在想什么竟然想了这么久。背后密密麻麻的疼,从肩胛骨到腰。对了,快打到腰了。 腰!突然剧烈的疼痛一下淹没了我,我竟然忘了我的腰伤。 我试图蜷缩起来,却因为背后太疼不敢再动。牙被咬久了咀嚼肌变得很酸很累。我抓着枕头却不敢喘息,小心翼翼地压抑着。阿沉看出了我的痛苦,顿时有点犹豫。又恍然大悟,他焦急地问“是不是腰伤,你还好吗。”我平静了一下呼吸,试图用比较正常的声音跟他交谈,却发现这是妄想。我没转头,回答他“跳过那一段,跳过腰。” “可下面就没地方了。”他有点为难。 我考虑了一下,是背后已经挨过一遍的地方比较能承受再一轮,还是屁股或者大腿可以承受。噢天,被人打屁股太尴尬了,无法接受,大腿又怕打伤,还要练跆拳道怎么办,背后再一轮,会疼死吧。 我还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多少下了?” 他好像有一瞬间的迟疑,看起来要撒谎。 “28”,他说。 他一定是觉得我傻了,背后这点地方,哪儿打得下28不重复。这白痴。 我差点笑出声了,但我知道我确实笑了出来。 我说“是18下吧,别骗我了。往下吧,给我找两块毛巾来。” 又听到一声叹息,他拿来毛巾,我试着脱裤子,可背后好疼,只能把裤子拖到内裤下面,我拿着一块毛巾围着臀部,让他帮忙把裤子扯下去。另一块毛巾自己拿着。他问我那块拿着干啥。心好累,他是不是在让我难堪。我还是回答“擦汗。” 我知道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开始。 腰以下,第一下。 “啪” 我的屁股果然很嫩。跟背的痛难以比较,因为感觉并不一样。 ... “啪” 又数不清是多少下了,还没打到大腿,感觉将来几天都不用坐下了。 一直和疼痛斗争着真的好累,那块毛巾确实用来擦了几次汗,可自从我摸到后颈上湿漉漉的一片之后,就觉得擦汗可能真的没必要了,便直接把毛巾搭在了脑袋上,也可以挡住我的表情了。眉头都酸得快皱不起来了,咀嚼肌也累了,只能紧闭着眼睛想想不争气的自己,才能够撑下去。好累。什么时候结束。 “啪” 大腿!眼前突然一阵白光炸过,意识突然就模糊起来,疼得太狠了。没办法忍下去,牙关快要打开了,不要,不要叫,不要求饶。手臂好累,牙关好累,眉头好累,身体上到处都很累。 “啪” “啊..呃”混蛋!我扯下脑袋上的毛巾往嘴里塞,把脑袋埋进臂弯。我还是叫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软弱。 身后突然停顿了一下,不要停啊,别同情我。混蛋阿沉,千万不要停下来。 “啪” 大腿又继续感受到那猛烈的疼痛了。真的很不一样。 我好像能听见喉咙里被堵住的声音,好像能感觉到心脏扑扑的跳动,好像能感觉到大脑也在跳动,咚咚,咚咚,意识在渐渐远离。为什么..这么脆弱... “啪” 痛不可当。好像有点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了。可后悔,也会这么痛吗。 “啪” 别哭,别太丢脸了。 “啪” 马上就要结束了... 终于停下来了。 |
沈禾:哈喽,我来陪大家跨年了~ 叶辞(微笑):2015的最后一天,大家都打算怎么过呢? 黎尉:读书,处理公司的事务。 沈禾&叶辞:...... 叶辞:好了那我们不打扰你了,(拽沈禾)来我们过来说。 沈禾(呲牙咧嘴):诶诶诶,别拉我,没看见我负伤吗! 叶辞(挑眉):哪儿? 沈禾(咬牙瞪):楼上!瞎了吗! 叶辞(眯眼点头):哦,没想到你大一的时候这么惨,我说怎么大一的小学渣到了大二竟然拿奖学金了。 沈禾(挥手):再见,我要跟你绝交。 林兆(指沈禾):诶,怎么我刚来他就走了? 叶辞(瞥):别管他,忘吃药了。 林兆(笑):喔好吧。你看起来很开心嘛。 叶辞:当然,跨年嘛,有必要给自己一个好心情。 林兆(笑):是嘛,我给你那家法上上油好了。 沈禾(指柜子):去吧,在那儿。 叶辞(怒):这时候出来干什么,对挨打这么积极? 沈禾(无视):我继续忙了。 林兆(戳叶辞):你现在生气的时候看起来倒是很冷静嘛。 叶辞:废话,被你说那么一顿总不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吧。 林兆(笑):孺子可教也。 叶辞(青筋暴起):我看你是欠揍了。 秦老(眯眼):谁说我徒弟欠揍了? 唐际:嗨,你们都在啊。 叶辞:秦老,唐教练好。 林兆:师父好,唐叔好,跨年如何安排? 秦老(拎走林兆):教训你。 林兆(笑):师父,您轻点儿。 唐际:刚来就走啊,那啥,秦老新年快乐啊。 叶辞:他们都走远了。 唐际(点烟):哦,你很闲嘛。 叶辞:... 唐际(搂叶辞):得了,咱们练练去吧。 叶辞(摆手):教..教练,今儿可是跨年。 唐际(眯眼笑):跨年不能练练了?来来来,打个招呼走了。 叶辞(欲哭无泪):新年快乐。 黎尉(望远去的身影):新年快乐。(笑) 三更加跨年小段子,愿新年快乐。 |
沈禾番外05 好疼! 意识好像回来了。 刚刚是晕了吗,天,我竟然能挨到被打晕。不对,这应该骄傲吗。 嘴里的毛巾还没被拿出来,我应该是没晕多久,为什么身后这么疼,还没打完吗。我绝望地回了头,看见阿沉手里拿的是药膏和药酒,而不是棍子。心里一舒,可是为什么擦药这么疼! 不过打完了我应该可以放松一点了吧。疼狠了的时候就锤一锤床。可阿沉手下力度丝毫不减,我回头瞪他,他无赖地回应“你之前给我按摩不也是这么用力有效的吗?”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该死。 我不能起床,只能恶狠狠地瞪他。他白了我一眼,说“是挺疼,但也得忍着,不然下次怎么打?” 我去这混蛋!我气得简直要发作了,一起身却想起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怎么能试图用背推起他的手!这一下又是疼得我两眼一黑,跌回了床上。 他这才好气的说“开玩笑嘛刚刚,忍着点儿,要揉腿了。你刚刚是晕过去了吧。我建议你趴好,准备再晕一遍。” 我的天,这混蛋。 我看着他往自己手上倒药酒,却不急着揉,先爬上了床,用膝盖和左手压住了我唯一没被打的腰,腰伤有点儿被带着了,不算太疼。 他说“腰疼吗,应该还好吧,你要是还醒着,就准备好了,别待会儿到处爬着逃走了。” 我咬着牙回答“不可能,你尽管来,我要是...啊..呃...你给我记着!” 我好像感觉不到大腿的存在了?疼得我简直没尊严!大腿后面一大片一大片地疼着,眼前也是一阵一阵的黑着,毛巾胡乱地重新塞回了嘴里,喉咙里都是些让我恶心的呻吟。实在是没有力气抵抗这样的疼痛了。我大腿这么长,起码得挨了20多下吧。 我又找回了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只是这次的反应却是干呕,我又把毛巾胡乱地拿出来,忍不住地干呕,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后背又疼了起来,又干呕,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我在床上难受得要命,阿沉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看着,也是,我背上都是伤,不能拍,身体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吐。而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说的话,我来承担。 他眼里的情绪又复杂了起来,我的胃抽搐得厉害,但这样下去只会更尴尬,我一定能走出这个恶性循环,一定能。 我慢慢挪下床,趴着挪下床,跪在地上,跪着试着直起腰来,拼命忍着胃的抽搐。好像慢慢地好起来了。我看着他渐渐放松的神情,提起了嘴角。不要担心,谢谢你。随之又失去了意识。 好累。 我的五脏六腑,都好累,身体却是很痛。 我慢慢睁开眼,依然是趴着的姿势,只是终于没有哪儿是那么的疼了。终于可以长长的呼一口气了。 “你醒了啊”是阿沉的声音。 “嗯,你也累了吧。” 他转了转头,我看见了他眼底的疲惫。 沉默半响,他说“别折磨自己了,沈禾。你今天晕了两次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说的是事实,而我在坚持的,又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对自己太狠了。你甚至都不知道后果,就坚持要执行。你根本就承受不来,却要求那么多。”他的语气强硬起来了。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我更不知道怎么办了,他说的也没错,我不知道后果是这样,只知道硬撑。还不知道天生的什么东西让我这么厌恶软弱,自讨苦吃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阿沉,对不起...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沈禾,打到36的时候,在大腿上,你叫了出来。我当时心里突然就收缩了一下。因为你那么倔,那么多下,都没叫过。而大腿才刚打几下,就叫了出来,那是多疼,我当时就不想再打了,但是你倔成这样,一定会要我继续的,我还是没停,心里打算着再听见一声,就停下。可你再也没叫出声了,你昏过去了,而我打完了才发现。你知道我发现打完之后,你那么久没反应,我心里什么滋味吗。”他把头转过来,深深地注视着我。 我心里起毛了,也很内疚,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一直都是想着要快点成长,快点脱离那个脆弱的自己,快点变优秀,一点点错误都容忍不了。我是太心急了吧。学习需要时间,培养习惯需要时间,改变都是需要时间的啊。 我更内疚了,垂着眼不知该说什么。 “别逼自己太紧了,慢慢来,行吗。” 我简直难以相信他竟然这么说,我还以为他会放弃,还以为他会抛弃我这样的朋友。只制造麻烦,只顾着自己的自私人。 我听见自己有点嘶哑的声音“对不起,阿沉,我太心急了。真的谢谢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沉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上,背对着我说“没关系的,以后我也不会让你这么任性了,傻逼才全听你的。明天开始忌口多喝水天天揉伤,敢瞎吃东西有你好受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但语气轻松了些。 我也放下了心,继续睡了过去。 |
元旦给俩徒弟发了个红包,顺便聊了几句,才发现小徒弟昨晚去跟大徒弟打牌跨年了。 我还想问他怎么不叫我去玩来着,他倒是很自觉地解释说:“师姐班聚,我只是乱入的。” 小徒弟挺懂事挺逗的,是个小提琴拉得不错的孩子,每次还都管我大徒弟叫师姐的。 本想说大徒弟不懂事的,可她今天竟然给我回了个礼,啧啧拿人手短我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收了她红包我就随口说了句“突然这么有礼貌了师父好不适应”,她就说“原来这样就是有礼貌了师傅真容易满足我真开心” “...你可以再礼貌一点儿” 还跟我贫,“师傅 公立年第一天 徒儿给你请安了~ 跪下(师父觉得这样更礼貌吗)” 我说“嗯,还差一点儿,要说您。” 成功让她无语了哈哈哈。然后她就问我“您...什么时候回家?” 后来balabala的也没啥了,就是约了明晚去撸串打牌,今晚一块儿去健个身。 这两天大概就这么些事儿,不忙,得码字了。 那就这样,元旦快乐。 |
沈禾番外06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空置一年多的家,我打开门,把钥匙放在屏风上,叫了一句“爸,妈。”空荡的房子里只回响着我的声音。再没有别人。 闹钟响起来了,六点。我睁开眼,关了闹钟,趴在床上发呆。天还没亮,意识却异常清醒。 梦里的场景发生过很多次,在高三那年,时不时的会回到没人的家,擦干净合照,拖地擦桌柜。累了就坐在沙发上发呆。那时候临近高考,刚失恋,父母也难得见面,却没有像现在一样软弱过。 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有很强的欲望,要考上大学,要让父母自豪。而现在,我身处一所不太差的大学,却如此迷茫,思考不出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好像仍是辜负了自己。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出口。想起来洗个脸,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趴着睡了一夜,现在腰酸背疼的,肋骨都要被压变形了似的。还是慢慢忍着疼爬了起来,阿沉还在睡,我尽力不发出什么声音地下了床,走到浴室,撩起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背。整齐的红肿还是让我有点心惊,想来大腿和臀上应该也是这样,苦笑了一下。我还真是喜欢折磨自己。 我撑着洗手池,看着镜子里的那双眼睛。一声声地默念自己的名字。 沈禾,沈禾。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方式能够很有效的让我的思绪沉淀。 身后的疼痛渐渐清晰,过往的堕落却在渐渐远去。 誓要摒弃软弱的自己,向死而生。 阿沉也起床了,看起来似乎毫无倦意,他习惯性的倒了一杯开水,坐在床边看着我。 “这么早起来,在浴室干嘛。”他的声音依然是平静的,一点都不像是刚睡醒的人。 “看看能不能洗澡,昨天出了那么多汗。”我随便扯了点别的,不想矫情地说自己是来思考人生的。 “你也想太多了。看了自己的伤没,大腿都有些破皮了,洗个澡能疼死你。”他瞥了我一眼。 “...”有点不敢想。 不过我突然有点好奇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困倦,我平时虽然尽力早起,但很多时候醒来都觉得睁不开眼。这家伙不会是装睡吧? “你今天也没事儿吧这么早起干嘛,而且为什么你看起来都不困?” 他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水,悠悠地再倒了一杯水,才说“我每天都是六点起啊,已经好几年都是这样了,已经养成生物钟了。”说完把杯子递给了我,“喝掉。” “...”这家伙这么变态我原来怎么没发现?噢好像高三住宿的时候,每次我醒来都已经是快要上课的时间了,难怪没发现...好惭愧,我开学之后才几天就坚持不了了,他却一如既往了好几年。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这杯水,喝掉。”他又把水递过来了点。 我很少喝水,可以说几乎没有喝水的习惯,这么猛的要我喝一杯水的,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早上不喝水的,也不喜欢喝水。”我拒绝了。 “看来你还有很多好习惯需要养成。”他让我拿住了水杯,不容拒绝地说“喝光,不要讨价还价。” “...”他的眼神太锐利了,看得我慎得慌。我还是悻悻地把一杯水给咕噜咕噜了。 他学医的,在健康这方面应该是靠得住的。于是我思量了一下,又提出了一个作死的要求。 “以后我也每天不熬夜到凌晨,早上六点起,也要早晨喝一杯水。一次没做到...三下行吗?”我不敢说太多,又不好意思说太少。 “你就这么变着法子让自己爽?”他挑眉看了我一眼。又说“也行,毕竟都是好习惯,你最好别违背自己定的规矩,不然真得受不少罪。”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身后好像又疼起来了。不过为了养成好习惯,这点痛不算什么。 虽然被他说的有点怯意了,但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以表约定。 他笑了笑,去调高了点儿空调的温度,把床稍微收拾了一下,让我过去趴下。 我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信任他不会随意打我的。毕竟当初都说定了是我有要求他才帮忙,而不是他自己来给我“帮忙”。 虽是想明白了,但趴在床上之后,被掀开衣服的那一刻,还是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原来自己认为不害怕的时候,并不能骗过身体的反应。 我听见身后响起了他的声音,“我是给你擦药,别想太多。”我舒了口气。他又接着说“以后最好少打背上,肉少净是骨头,又肿又青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 我没接话,打背上感觉不那么丢脸。虽然是这么好的朋友,但脱裤子什么的,真觉得有点儿尴尬。 他又让我脱了裤子,要看看屁股和腿上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拽着裤腰半天,愣是没脱下去。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尴尬,安慰道“真是死要面子。别纠结什么,以后我都是医生了,你以后要是得了痔疮,看医生的时候不也得脱裤子,还有更过分的呢。” 我的脸好像突然热了起来,反驳道“你才得痔疮,你还敢咒我,混蛋。”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我不喝水才真是会得痔疮。 这么调侃几句之后,我倒真不觉得那么尴尬了,干脆地脱了裤子,却让我的屁股和大腿却被摩擦得生疼,冷汗又冒出来了。 他接过我的裤子,小心地脱到了膝盖下,一边还骂着“急什么急,小心一点不会死。” 我闷闷地把头埋在枕头里,任他处理,疼得狠了还是不吭声,拽着被子忍痛。 他处理了近十五分钟,才起来拍拍手让我穿上裤子。我慢慢地穿上裤子,手碰到滚烫的大腿的时候还觉得很惊讶,药酒真猛,现在从内而外都觉得热热的,都快疼麻木了。 他还是嘴贱地调侃我“就学会耐心了?还以为你不怕疼呢。” 我转头瞪他一样,他却好像没看见一样,努了努嘴,说“这药酒用来揉跌打肿痛比较好,但对你这种伤效果不太好,下次给你带另一种药。话说,想到你又要几天不洗澡觉得好脏啊你。” 我再次心塞,真的没法儿做朋友了。 |
沈禾番外07 被阿沉拉去陪他训练了,其美名曰“传授防身术”,但到了训练馆楼下,他却又不让我上去看了。说是太高了,免得我爬楼,还突然大方起来请我吃东西,给我点了一大桌的小吃。我倒是乐得很,有这么多东西吃我还真懒得上去看你训练了呢。 于是陪他训练的约定变成了他去训练,而我一个人在小吃店大快朵颐。 可是他低估了我的战斗力,一满桌的东西,尽管我已经放慢了速度,尽量悠哉地吃,却还是半小时不到就解决了。 闲着太无聊,还是决定去找他,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阿沉跟别人对打,应该会蛮有趣的吧。 上楼的时候就听见了棍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铿锵铿锵的。到了门口才发现这馆子虽然隐蔽,但学员却一点儿不少。 几乎所有人都穿着白训练衫,黑训练裤,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在挥舞着棍子,其中有几个穿黑色T恤的,还有些黑皮肤的外国人,看起来应该是教练了。而阿沉,他在一个角落里和一个教练对打,棍子砰砰的响声听得我心脏一跳一跳的。 果然,没才没看几秒,阿沉就挨了一下,在左手臂。他皱了下眉,和教练拉远了距离,深呼吸了一下,又投入战斗。没几秒后,腰部又挨了一下,他好像咬了下牙,嘴角绷紧了些。教练好像说了些什么,便又开始对打。我都替他觉得疼了,暗自为他加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加油太有效了,他竟然差点打到教练的肩膀,虽然还是被教练闪过去了,但还是觉得他很厉害。教练又说了些什么,他听着,笑着点了头,然后往这边的休息区走来了。 我笑着解释:“一桌都不够我吃半小时的,太无聊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还是阻止不了你。怎么样,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点儿残暴”他揉着自己的手臂说道。 我没回答,擅自掀开他的衣服看了下他的腰,果然有一个红印,而且有要肿起来的趋势。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肌肉反射性地收缩了一下,我突然有点不敢碰了。抬起头却只看见他静静的在喝水,这时候我好像突然有点钦佩他了。 训练结束之后我跟着去了他寝室,他把我介绍给了他们室友,然后就坐着在那儿整理东西。这是我第一次来他寝室。书桌非常整齐,东西都分类放好了,有一整排的书,非课本的那种。桌上也只有电脑,水杯,纸巾和笔筒。左边有一叠课本和笔记本,随手翻翻里面都是满当当的笔记。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本就是一个严谨自律的人,还带着些微强迫症,东西都收拾成这样好像也可以理解了。只是我没有想过他会是这么认真地活着,甚至都不曾设想过会有人在这个年纪,把生活过成这样,把自己训练成这样。我与比他大了几个月,可我却在并不艰难的时候逃避,放纵自己,甚至还需要他来帮助我克服自己的懈怠。 惭愧至此,我已无话。 他也察觉到了我的沉默,虽然不明白我是怎么回事,却还是能耐着性子让我想通。 他很少安慰我也很少跟我谈感受什么的,都嫌矫情,所以一般都是这样沉默着让对方想明白为止。我懂他的意思,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的,别人的安慰很少能起作用,毕竟最懂我的人莫过于我自己。这是我们三观一致的地方,朋友可以做的是陪伴,但不能搀扶,不能说“来吧,我背你去终点。” 阿沉永远都是在告诉我,“站起来,我在你身边。” 而我在任何时候,也都是这么想的。 “站起来,回到他们的队伍里。” 此刻依旧如此,是时候站起来了。 我开了口,认真地盯着他说:“阿沉,我会变得非常优秀的,别让我太轻易超过你了。” 他眯起眼,笑着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等着。” |
突然觉得一篇文风不符的番外对这篇文的观看体验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文笔稚嫩,思维简单,与这篇文感觉差异挺大的,尤其我自己看更这么觉得。 每次发沈禾番外都羞耻得想删光原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年不写文的我再动笔会变成这样。 现在篇已经开始码字了,今晚终于理清思路写好了构思,隐隐觉得这篇文有点清奇。 至于为什么清奇,到底有几层深意,等你们看完了可能就会知道了。 写完正文和一些其他的番外后,我会对人物的关系和心理变化作出点解释。 实在笔力太弱,很多地方推敲很久才能写出来,但你们看来却是很正常的。 大概是因为太合理,所以没有猜测,这些小伏笔就等最后再解释好了。 |
沈禾番外08 晚上,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之后,我把所有的东西都重新收拾了一遍,把没用的花卉和一大堆零食都送给了朋友,只留下一些必需的东西,一切从简。看着干干净净的书桌和书架,心情果然舒朗了很多。然后我认真地记下了所有需要培养的习惯,贴在了书桌上,从生物钟到每天看书的时间,从早晨一杯水和必要的锻炼,林林总总的也有七条了。我好像已经能够预见未来累且充实的生活了... 我开始试着按照新计划生活:早晨六点起床,洗漱之后喝杯开水,然后依旧是跑步,引体向上,天刚亮的时候我已经快要吃完早饭,再回到寝室便开始安排这一天的事务,这时室友们才匆匆起床洗漱,而我已经准备去教室了。上午快结束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困,但正因如此,半小时的午休变得格外有效率,醒来之后都觉得精神抖擞的,持续到晚上八九点才会再觉得困倦,可这时候我一般已经复习完毕,开始洗漱,然后十点左右上床,抱着一本书或是kindle,一直看到12点,最后关机,心满意足地迅速入睡。我似乎很是适应这样的节奏,即使睡眠时间减少了,但再也没觉得自己在虚度光阴了。读书锻炼,学习生活。似乎是理想的生活状态。 但生活永远没这么轻松,事情的发展也总不会那般如意。 这又要说到我的专业问题了。我高中的时候,是个标准的理科生,擅长数理化,英语语文都还过得去。本来高考之后选专业的时候,我想学的是建筑学,或者土木之类的,总觉得这些都是搞建设的,多牛逼啊,但我妈特别不支持,说要我从商,学金融,我拗不过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可现在我才发现兴趣有多重要,这些金融书,我怎么看都看不进去,没课的时候全用来自习也没多大用处。但有些同学,好像都不需要多努力,就能给我解答疑惑。这让我觉得非常的,挫败。我并不是不够认真,智商应该也没问题,可我就是没兴趣,就是静不下心看这些书,就是没有办法喜欢上金融方面的东西。我看别的方面的书籍的时候,哪怕是专业书籍,量子物理的,神经科学的,哲学的历史的,都能专注得废寝忘食。唯独金融不行。 我突然开始害怕辜负父母了。即使我不喜欢,我难以接受和理解这方面的知识,我也应该,拼尽全力地去学吧。花着爹妈的钱,却整天只顾着自己开心,这让我觉得,非常内疚。 于是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复习刷题,连续几天一两点才睡,早晨都是被室友叫起来的,那张记着要培养的习惯的纸也已经被无视了无数遍。 负疚感是可以把人逼疯的吧。 这样持续了几天,我就开始觉得头脑晕晕乎乎,注意力难以集中,更别说看书复习了。每当我把目光放在密密麻麻的字上,我都好像只能看见符号,横竖撇捺,七零八落的信息汇聚不到一起,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其中的意思。我有点恐慌,脑洞大了起来,想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怪病脑瘤精神分裂的。我急忙打电话给阿沉,想要求助这个医科生。 可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现在是凌晨一点。 是阿沉略带疲惫的声音让我想起了现在的时间,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电话那头有点低气压,“现在是凌晨一点吧?” 我想起了那个作死的约定,突然忘了本来要说的是什么。 他没等我回答,就简短地说道:“先睡,明早再说。” 电话挂了,我的心也有点凉了。 第二天的课程结束后,我们才约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见面。 见面还是如往常一样,不必打招呼,直接切入话题。我还是有点担心我看不进书的状态,问他这是不是什么病。 他倒好像是被我这么疑神疑鬼的样子逗笑了,说我想太多了,应该是没休息好导致的。 我更心虚了,不太敢告诉他我已经好几天没正常作息了。于是我转移了一下话题,说最近厌学情绪很大,非常不想学习,说自己怎么怎么讨厌这个专业,说金融多么无聊,说自己对父母的内疚。 他一直沉默着听我吐槽,而我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 好像一切都静了下来。 他深思了一会儿,再开口便是一针见血的提问。 “你觉得你对人生的追求,与你父母对你的期望,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我对人生的追求?无非是干些自己喜欢的事,身体健康,家庭圆满,这样便足够了。而我父母对我的期望,虽然总是让我学这学那,但好像一直以来也都是希望我将来能够好好生活,不必劳命奔波。这么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回答“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希望日子好过些。” 他追问“那为什么你会觉得辜负他们?” 我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们说,要好好读书,我便好好读书。成绩好了他们便开心,我也开心;成绩不好,他们不开心,我也不开心。现在,他们说,要学好金融,我便努力去学,成绩还过得去,但我并不开心。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我想不通。 我对阿沉说“我真的不明白。他们说金融好,好找工作,好赚钱。他们看不上我喜欢的建筑,看不上我喜欢的物理,看不上我喜欢的哲学,可我就是喜欢它们,我就是看不出金融有什么好,一点兴趣都没有..” 阿沉打断了我,“就是这个原因。他们不支持你喜欢的,所以你觉得你不应该追求那些。他们让你学金融,不断地告诉你金融多么好,但你从一开始,在不了解金融之前,就是抗拒的。所以你越学,越觉得难,越觉得累,越觉得这是在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没错,这让你痛苦,却让你父母开心。可你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你要这么喜欢那些学科,就别学浪费时间学这个啊,你为什么不放弃?” 为什么不放弃? 我想过转专业,但每当听见别人说“学金融啊,真好,以后肯定很好找工作”、“好专业,加油学,一定会有出息的“、”你们这个专业的人出国的最多,也是就业率最高的”类似这些话的时候,我又不想放弃了,想要有这个专业的出国率就业率,却不想学这专业,多可笑的想法。 他又接着说“你觉得你是在牺牲自己只为他们开心,看起来好像很高尚?其实不是,你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也是在欺骗自己。你不愿离开,是不想放弃这些机会,这些别人难求的机会,而你现在在这儿,拥有着这些机会却不懂珍惜与利用,我真想看看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破烂玩意儿。” 我不敢辩驳,他的话简直一针见血,完全说到了点上。 是啊,我不敢放弃,却又不好好利用。不敢面对考试和成绩,却拿没努力当借口,而不努力又拿喜欢别的东西当借口,而即使是喜欢的东西,也未曾真正想要投入其中过,只是因为没有考试和检测的压力,就任着自己迷恋其中。 自欺欺人罢了。 他没让我思考太久,便继续说道“你想走的路跟你父母希望你走的路,其实是差不多的。可你总让自己以为你是在履行一种儿子的义务,所以觉得累,觉得艰难。不要这样觉得,你如果不是那么喜欢这门学科,就别要求自己太优秀,能过得去让父母满意就好。人生还有很多路可以走,你大可以试试你的建筑你的物理你的哲学,前提是你要迈出那一步要尝试啊。别总说着喜欢喜欢却吝于付出,那样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你总是过于小心翼翼固步自封了,又老逼自己太紧,所以才会有那些症状,是神经衰弱,放心吧不会死的,调整好心态就好了。” 好像是我走进一个死胡同了。 总觉得身上肩负着家庭,就应该顺应父母的心意,可我忘了他们真正的心意,其实是希望我能开开心心地过上好日子。 但我却一直看不开,曲解了父母的心意,还强迫自己去达到过高的目标。 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把自己逼到了墙角,头破血流又有什么用呢,墙角的世界永远都是这么狭隘这么艰难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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