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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联合】莫欺少年穷·副楼(主拍陈伟霆及其相关角色[第3页]

作者:叫我温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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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待人受过 by@影之君ws
著名经纪人林国华的书房鲜少有人进入,除了自家两个不省心的小崽子,今日终于迎来了第三位客人,只是这位客人看来是没什么心情去欣赏林先生别具匠心的设计,他咬着下唇拼命抑制喉头几欲溢出的声音,双臂努力撑着桌面方能勉强稳住早已软得发颤的大腿。
被他压在身下的黄花梨家具看起来价值不菲,挂在墙上的字画也突显了主人的文化素养,落地的青瓷大花瓶里插着一捆装饰了花儿的墨绿枝条,若不细看真难以发现其中竟还夹杂着几支手指粗的用红线小心绕着手柄的藤条。
同款藤条被林先生握在手里,携着风重重兜在陈伟霆单薄的裤子上,其力道大得就算是弹性很好的紧身裤也被切得向下凹陷了折痕。
第一下就让挨揍的孩子失声喊了出来,陈伟霆扒拉着桌沿边,脑袋埋在臂弯里不肯露脸,嗓子粘粘的呜呜咽咽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疼,真疼。
“忍着!不准喊!”说话间又是两下藤条狠狠肆虐,林先生声音不高,却端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伟霆没料华哥下手会这样狠,一瞬愣神,不想喉咙里又是一声闷哼漏出来,像是故意在和华哥抗。身后的藤条依旧不疾不徐地照顾着他可怜兮兮的两丘臀瓣,他急忙咬住袖口,唯恐自己再出一声华哥真会当场把自己打死。
华哥不是长辈,是前辈,这一顿打里没有宠溺,只是惩罚。林国华是阿诺阿希的父亲,阿诺阿希是自己的兄弟,但这并不能代表,自己在华哥眼里也是儿子,伟霆卑微地想着,始终与华哥保持一定距离的礼貌和生疏。
这一次是替阿诺而来,他原以为在华哥面前装得乖巧些,不过是挨一顿骂就能掀过去的,却莫名其妙就被拎着耳朵揪上了书房,莫名其妙就被按趴了挨揍,还揍得这么狠。以往屁股挨揍都是自己犯错,第一次替别人抗下罪过,动手的人还不是自己熟悉的,未知他会下什么样的重手,未知他什么时候才会停,未知自己求饶会不会得到宽恕,一切都是未知,一切的未知都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华哥不同于大伦哥和师兄,可以撒娇耍赖示弱认罚,可以肆意褪去伪装,像小孩子一样喊疼,然而受华哥教训,只能强忍,他不想叫人看不起。疼得狠了就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好兄弟。
房间里充斥着藤条击打的声音和伟霆逐渐沉重的呼吸声,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伟霆终于忍不住小范围扭着身子试图躲着藤条。按在腰上的手力道突然变重,将伟霆的下半身紧紧禁锢,抽在臀上的藤条也越发凌厉起来,臀肉撑着裤子鼓起,颤抖得厉害。华哥一向严厉,是绝不准许孩子受罚时乱动的,他是心疼伟霆的,但他却不会因此姑息犯错,他猛得提高了音量,厉声喝道:“再动!”
藤条停了,惩罚却还没开始。两人沉寂不语,空气凝重时光似乎也暂停了。伟霆稍稍稳定了自己的气息,去擦桌上一摊水渍,他看得出华哥的家具很贵,他控制不住自己如雨挥下的汗水,只能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干净。
身后是华哥微不可闻的叹息,陈伟霆紧了紧心神趴在桌上动也不敢动了。华哥伸手去解他的裤子,伟霆猜到他意欲何为,急忙抓着裤腰转头看他,一双桃眼楚楚可怜,刘海浸满汗水无力地搭在额头,脸色也因为疼痛变得惨白,下唇有血印,渗出丝丝嫣红,伟霆疼得吃不住,终于开口求饶:“华哥,我知错了...”
“认错就不认罚了,嗯?你问问小诺他们兄弟俩,哪次犯错不罚到他们想起就害怕,好好受着!”林先生沉了脸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狠了狠心朝着他的手背拍了一巴掌,抓着他的头直接拽开丢在桌上,伸手猛地一拉,将他的裤子整个褪到膝弯处,光裸的臀瓣满布了一条条整整齐齐肿起的藤条痕迹,隆起的地方呈深红颜色,华哥蹙着眉头问,“你认不认罚?要是不认就出去,我当你没来过。”
“我认...”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陈伟霆趴在桌上听之任之,之前那么多打也挨了,裤子也脱了,若现在说不认反被人看不起,从前听了小诺他们说起林家家法,确实如此,华哥也没有故意难为他的意思,为了兄弟又有什么扛不起的,不就是一顿打吗,认就认了。
陈伟霆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但光着屁股趴在桌上孩子还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儿,他红着脸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只期盼华哥能早点打完。
没了裤子的遮蔽,藤条的肆虐更加疼进骨子里,伟霆再也顾不得擦什么水渍了,他将整个人伏在桌上,两手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地用力忍疼,每一下藤条都带着他的背往上一耸,臀部尽可能地往里躲避,于是本就没什么肉的胯骨狠狠撞在桌沿。
臀上的伤更是触目惊心,藤条落下时砸在肉里,弹起时带着新的伤痕,原本粉红的地方被抽得通红一片,整个臀瓣泛起点点青紫。伟霆忍不住拿手去遮,于是毫不客气地一藤条抽在他手腕处,白皙的皮肤瞬间浮起一道痕迹,伟霆几乎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了,这才忍不住求饶:“华哥...我真的受不住了...”
华哥还没张嘴,那边砰得一声巨响房门被猛然撞开,惊得屋里俩人齐齐抬头,等等裸着下半身不知所措,华哥立刻一迈步子挡在伟霆前面,将阿诺的视线尽数遮掉。阿诺心疼伟霆挨揍,一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这样横冲直撞直叫华哥的怒气又上了一分,他朝人怒骂:“这么大的人了,连敲门也不会吗?出去!”
阿诺不敢造次,自家父亲的威严摆在那里,他哪敢不从,无奈只好讪讪退了出去。华哥压着伟霆腰部的手一放开,他立马挣扎着站起来,趁着华哥骂阿诺的空档直起身,用最快地速度套上裤子,那紧身的材质折磨地他没忍住哀嚎了一声,惹得屋外的阿诺以为父亲又下手重打,一边将门拍得啪啪作响,一边道歉:“爸!你别罚伟霆了!是我的错!我喝醉发错了通告闯了祸!您罚我吧!”
陈伟霆站在桌边低着头,偷偷给自己揉了揉臀上的伤,华哥也不追究他私自提了裤子,眼神冷冷射过去,像是要在他身上剜出一个洞来。阿诺的话他听到了,内心即气愤又心疼,面上却依旧装得平静,他慢慢踱步到伟霆面前,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话说得很稳:“伟霆,撒谎同样是大错,我给你一个机会。”
陈伟霆挣扎了一下,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贪玩的性格,害自己挨了那么多打不算,如今又来祸害阿诺,如果昨日不是他拉着阿诺出去玩,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昨天是湖南卫视来录制一个小型的纪录片,录制的地点安排在阿诺家里,两个大男孩说说笑笑地很快完成当天任务,大半夜一同去了阿诺熟人的酒吧,一群小孩子心性的没大人看着都玩儿得疯了,连不会喝酒的伟霆都被强灌了几杯,阿诺直接就给灌得醉倒在地上,还是伟霆和大伦帮着送他回去的。清早伟霆接到阿希的电话问有没有看到阿诺,再一问原来阿诺的工作出了纰漏。
阿诺给艺人发错了通告,导致某大牌艺人早到了片场,在空无一人瑟瑟寒风中白等了近三个多小时后终于发飙,在微博上对着制作组就是一顿牢骚,惹得轩然大波,这事儿很快惊动了华哥,四处打电话找阿诺算账,偏巧阿诺居然失踪了。
阿希在电话里喋喋不休,扰得伟霆心烦意乱,他很早就听闻他们俩兄弟说起过林家的家法,他担心阿诺受罚,又觉得这事儿全因自己而起,想着自己和华哥不熟,顶多一顿责骂而已,于是当下决定去找华哥认错,独自把这事儿抗下来,就说是自己调皮和阿诺闹着玩儿,偷偷改了他电脑上的数据,以为阿诺临发之前还会检查,没想到事情变得这样严重。
陈伟霆摸了摸自己身后肿得夸张的臀部,发誓再也不带着阿诺胡闹了。华哥还在等他坦白,他偷偷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抵不过华哥的逼问承认了。
“华哥,我不是有意骗您的,这事儿我也有错,我不该拉着阿诺去玩,我任性,您还是打我吧。”伟霆眼神闪躲,阿诺就在外面,他不敢撒谎,也躲不掉和华哥的对视,垂着眼睑就要往桌上趴,“我认错认罚认打,华哥你别打阿诺了。”
华哥一把扶着伟霆的胳膊不让他趴,眼神一扫伟霆后背冷汗直冒,趴不下去只好乖乖站着,华哥朝门外喊:“阿诺进来。”
在外头备受煎熬的阿诺终于被放行,他几乎是从门外飞进来一样,找急忙慌地把伟霆护在身后:“爸,是我该罚,你罚我吧。”
“让你说话了?”华哥严厉地打断了阿诺的话,眼睛一睨就叫阿诺闭了嘴,他上下打量了阿诺一圈,转而去和伟霆说话,“你要替人受罚我成全你,最后罚你二十下,阿诺要是敢拦一下我就多打你十下。阿诺,去把戒尺拿来。”
阿诺是从大伦那儿听说伟霆来找爸爸,他立刻猜到伟霆替自己顶缸去了,于是放下手边的事儿加速赶回来,可是看伟霆冒着汗苍白的脸,和爸爸手里的藤条,就知道来晚了。他慢吞吞地去取了戒尺,握在手里怎么也不肯撒手给爸爸。
华哥扯了半天也扯不过了,手一甩愤愤地说:“不肯放手?那你举着吧。”
说罢就重新举起藤条,扬手抽在伟霆小腿上,伟霆猝不及防挨了那么一下,身体前倾一下又磕在桌角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爸,给你给你,别用藤条,伟霆受不住的。”阿诺见状连忙把戒尺一递,那藤条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况且还抽在小腿上,旁人还好,伟霆那小细腿实在没有多少肉可以摧残。
“让你举着你就举着!还要顶嘴?”华哥不接反问,吓得阿诺立刻噤声。
陈伟霆从小调皮挨了不少打,却从没有人把板子藤条抽到他小腿上的,他好不容易适应了疼痛,听着华哥责骂阿诺,唯恐他把火撒到阿诺身上,急忙说:“我受得住,本来就是我的错...”
他不说话还好,说出来的话句句都戳在华哥心里,这个孩子是他看着火起来的,他又怎会不心疼,华哥撇了阿诺,一句一藤条,连着五下抽在伟霆小腿一处:“你的错!什么都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也往自己身上揽!你心疼别人疼!你自己就不知道疼了?”
臀上的疼还在持续地叫嚣,他双腿发软站不稳,藤条带着力道狠狠抽在小腿,带着他往前猛地一摔,他疼得弯曲了膝盖撑着腿大口喘气,这才挨了六下已经吃不住疼想逃跑,那些藤条抽在小腿上的感觉好像要把腿抽断了似的,他努力想直起身子,然而腰不受控制得越弯越低,他软着声音糯糯地喊人:“华哥...”
“给我站直了!”华哥见他小脸惨白,心里也是万分不舍,硬着心肠紧接着一藤条抽下去,语气却少了严厉多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此时他已经把伟霆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抽了七下稍稍停歇,留了足够的时间让他重新站起来。
阿诺手里举着烫手的戒尺,看伟霆挨得辛苦,内疚得要死,想拦又不敢拦,只能不停地在边上求情:“爸爸,别再打他了,不是他的错。”
“闭嘴!现在知道心疼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华哥大喝一声,手里的藤条差点就要抽到阿诺身上去了,伟霆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自己还没站稳就去拽华哥胳膊,华哥没防备被突然扑过来的伟霆摔得一个趔趄,藤条没抽到阿诺,反而揍在伟霆腰上,气得华哥又把目标放在伟霆身上,抬手就是三下狠的,“你知不知道疼?疼不疼!疼不疼!”
“疼...”这下是真的揍疼了,伟霆迅速蹲下身子捂住自己小腿使劲儿揉搓,他哀怨地盯着华哥,大眼睛水汪汪湿漉漉的,撅着嘴巴哼哼唧唧,活脱脱地就是阿Ben上身。华哥被他看得心软,拽着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捞起来,藤条减了一半的力道,抽在小腿上如同瘙痒,他骂得越凶,力道越轻:“谁准你咬嘴唇的!谁让你忍着的!我让你别动!我让你忍着了吗?”
前十下打得严厉,后几下就像走过场一般,华哥都开始鄙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然而面对手底下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他还真是有些下不了手,打到最后他连藤条都懒得挥,拎着人耳朵教训:“你逞什么能?人家都金贵就你卑微?再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我就直接打死你!”
也就十六下的功夫,把陈伟霆疼得够呛,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华哥的故意放手,只觉得小腿火辣辣得想要烧起来似的,偏偏眼睛里干涩得很,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还有你!年纪不小还和小孩子一样,工作和玩乐孰轻孰重分不清?”说好二十下,华哥舍不得打伟霆,就举着藤条往阿诺背上抽,阿诺没反应过来背上就挨了极重的一条,打得他手里捧着的戒尺差点掉在地上,他欲哭无泪,只能默默受着。
阿诺不回话,华哥就顺理成章地把火都迁到他身上去了,藤条也没留情,一下接一下地抽:“我给你打电话敢不接?有胆犯错没胆认罚?”
“华哥...你怎么...还没消气啊...我们都知道错了...”伟霆实在没有勇气帮阿诺挡,被逼得没法儿了只好扯着华哥的衣服小声撒娇,“您老人家体力真好,你都不累的沃...”
软萌萌的伟霆突然来这一手,弄得华哥哭笑不得,举在半空的手轻轻落下,接过阿诺一直捧在手心的戒尺,朝阿诺小腿不轻不重地揍了一下算是完事:“好了好了,送伟霆去你房间休息,再来找我。”
“知道了爸爸。”阿诺早就担心伟霆身后的伤势,见爸爸无意再为难总算松了一口气,扶着伟霆的胳膊就要离开。
“华哥...”陈伟霆不肯松开扯着华哥衣服的手,以为华哥回头还要责罚阿诺,却被华哥严厉的眼神噎了回去。
“不想走啊?”华哥举起戒尺作势要打,阿诺连忙把他拽了出去。
“对不起啊,阿诺,我没帮上忙还......阿诺你别担心,我小时候淘气,从小就是吃藤条长大的,这点伤没什么的,你去把华叔拉过来,没准他看到了,一心疼就听我的话不罚你了,我这顿打也算没白挨啊”伟霆怕阿诺内疚,一路强打精神安慰他,阿诺皱着眉头不搭话,将他安置在自己床上休息,又转头去准备些伤药帮他擦拭,伟霆皮薄得很,被华哥打屁股已经够丢人的了,这会儿说什么也不愿让阿诺给他脱裤子上药。
阿诺被逼急了就要上手直接扒,陈伟霆捂着屁股誓死不从,好几次躲得狠了碰到伤处疼得脸色也变了,阿诺不好勉强他,只好一个电话打给大伦叫他来接,自己收拾了一下去书房见父亲。
陈伟霆趴在床上干巴巴地望着窗外,臀上腿上的伤一碰就疼,他回想着华哥的斥责,其实他对自己真的很用心,而自己却总将他拒之于千里,伟霆叹了口气,烦恼地把脑袋塞在枕头下面。
他到底心里记挂着阿诺,发了一会儿呆还是放心不下,悄悄从房间溜了出来,一瘸一拐地挪到书房偷听,隔着木质的门,里面的谈话清晰可辨:
“伟霆是个好孩子,这次他帮你挡了罚,我就看在他的面上不罚你了,下次做事长点心,别不知轻重,背后多少眼睛盯着你们呢,一点错都出不得。”
“爸爸,我早说了他是个好孩子。”
“也亏得你这么护他,还记得刚开始你跟我说你认识个朋友,想推荐他进剧组,我是很反感。”
“对啊,然后我就把他的电影直接放在客厅电视上,一直播一直播,播到你看为止。”
“哼!你很得意吗?”
“他普通话不好,导演也没准备让他配音,但是他就是自己蒙着练国语,背了一整本词典下来。他刚到内地水土不服,吃不惯盒饭,什么也没说就是硬挨,一点架子也没有。他和谁都能聊,特别可爱,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戏演得好,舞跳得又好,唱歌又棒。”
“好了好了好了,知道陈伟霆好,你好好带着他吧,要什么资源老爸全力支持你们。”
“老爸,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打他,你看你都把他打成什么样儿了,他明天还要上戏呢。”
“我就是看这小子有前途,才愿意教导教导他。他缺乏自信,自己满身的优点自己看不见,安全感又差,总是下意识和人保持距离,外表大大咧咧的,内心比谁都敏感。他在内地人生地不熟,你们俩兄弟就多照顾照顾他,没事儿来家里吃个饭,我当他是自家人。”
“爸爸,可没见你对谁这么好过。”
“怎么,你吃醋了?”
“阿希给我买饭都是去小破饭馆,送了他一张茶餐厅的vip卡,最近老跑他身边整天整天地照顾,晚上抽空才来看看我...”
“说别人,你上次还不是和大老板吃着饭呢,他一个电话你就敢撂下筷子去接他?这帐我还没和你算呢!你知道在场都是谁吗?”
“爸爸我突然想到我刚刚给大伦打了电话,这会儿该到了,我去送送伟霆...”
陈伟霆听得有些失神,原来林家父子对自己这样关照,原来除却亲人和大伦哥之外,还有人能对自己这样好的,他眼睁睁看着门打开,阿诺吃惊的脸骤然出现,他呆呆地往里一望,突然觉得华哥的影子和记忆中的父亲重合了,他愣了半晌,没头没脑地朝着华哥说了一句:“窝饿了,要吃萝卜糕。”
华哥也是一愣,转而笑吟吟地走出来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宠溺极了:“那今天留下来吃个晚饭吧,打得疼了晚上我给你揉揉。”

偷试卷 by @依梦水汐
最近被考试逼疯,分分钟想去办公室偷试卷,有贼心没贼胆,所以可爱的陈等等就悲催了。人设什么的自行忽略,借了何老师的梗,想说感谢。。。。威廉16,阿诺16,高一。何老师是老班。。恩,大概就酱。
“打球谁去?”一身篮球服的威廉闪着大白牙,阳光的气息冲淡了教室里的沉郁。教室里一下子亮了起来。但低下头的速度比抬头快了不知道几倍。就一瞬教室重新回到沉闷,比之前更甚。
威廉皱着好看的眉,摸摸了鼻子。想着最近他好像没做错什么呀。怎么都不理他了,
“扣 扣 扣。”阿诺一抬头就看见一口大白牙,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牙齿精转世,怎么一点也没烦恼呢?
“阿诺,你们最近都怎么了,都在看书,也不见你们打球了。还有你已经几天没去练舞了,老师那我快瞒不住了。”
“我说班长大人你不知道我们就要快考试了吗?我最近哪还有时间去忙别的,一天24个小时光看书都不够。”
“里都不要睡觉的哦,厉害呢。”
“你呀,考到不好有你哭的时候,笑还笑,到时候等老班给你妈妈打电话时你还笑的出,”
“里骗沃,之前的考试也不见你这么用功呢?”
“我的陈少爷,你难道好不知道这次考试要考9门吗?之前6门完全无压力好吗?政史地完全搞不定呀,我看的头都大了。还弄不清,为什么《北京条约》讲的是天津的事,《天津条约》讲的是北京的是,就那么一个小时的车程您受累坐车到一起聊呗,现在是8点,我怎么知道现在哥斯达尼加是几点受什么洋流影响。社会核心价值观和社会核心价值体系要怎么分呀。”
等了一会才听到威廉疑惑的问:“哥斯达黎加在哪?”
阿诺终于满意的看到了陈伟霆的天塌脸。然后得意的继续研究那可以来织毛衣的经纬线了。
半晌,威廉终于回过神来,仰天叫了一声,好死不死正好叫何老师听见。
“威廉出来一下。”继续天塌脸。
何老师心中暗笑着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难得看到小孩子有这样的表情,坏心的将原本想告诉他的话藏了下来。心中笑着嘴上却危险着:“这次考试考9门你知道了吧,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看书,别出什么幺蛾子,考试成绩要是降了,有你好受的。”
看到小孩子已经要炸毛是又补了句:“尽力就好,不要熬坏了身体。”
威廉看着厚厚的三本书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到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直接晕倒在座位上。
教室的钟指向五点,被历史弄的头大的少年突然冒出一句,要是能偷到卷子是不是就不要背的这么辛苦了,谁知音量没控制好,本来是句自言自语说的全班都听到了。
“对呀,要是有卷子就好了”
“这么多根本背不下来。”
“唉,,,这回我们班肯定不能是第一了,谁让咱们班全是理工科狂热分子呢?”
“听说试卷早就出好了”
“我们去偷吧”
威廉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引来这么多感叹,阿诺更是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那欲欲跃试的样子,让威廉觉得一定是自己看书看得眼花脑子不清醒了。
“威廉我们去偷吧,以你和老师的关系偷偷拷一分卷子好不简单。”
“简单、、要是被老班发现我们谁也不要想活了。阿诺你看书看傻了吧”
“都看书,别想那些没用的。”
“唉。。。。。”
“谁来救我于水火呀”
教室又是一片哀嚎,威廉看看书上的字听着班里的哀嚎,顿时烦躁起来。人在烦躁是脑子往往不清晰,小威廉把那本让他受尽折磨的历史书合上。拿着物理飞快的演算着,不过,,今天似乎不宜学习,威廉又悲催的卡在了最后一道题上。干脆掷了笔,趴在桌上不肯看书了,就这样耗了半小时熬到放学,拎起书包,拖着还努力的阿诺潇洒的走出教室,背影怎么看都赌着气。
“我们明天去偷试卷!”那坚定的小语气要是没有一点点颤动就好了,小孩子会说是走路的呼吸加重而已。
“恩?你说什么?”
威廉这个气呀,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开始动摇了。想想那厚厚的三本书,还是狠了心“去偷试题!”
这下阿诺听清楚了,心下也合计,想想也不会也什么太大的代价,何老师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告状的大不了被何老师骂一通,然后装个可怜就过去了,而且旁边的那只还最吃的准何老师的心。不过要是考的不好老爸那可是不好交代的。恩,,可是万一。。。。
“你去不去呀,别磨磨唧唧的像小女生。”威廉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想着你要是不去我一个人怎么敢,连掩护的人都没有。
“去,我是丢下兄弟的人吗?再说了我不去谁给你打掩护,大不了一起挨罚了,有人陪总没那么难过。。”
“谁和你一起挨罚,我可是好学生。”
“对,班长大人,你可是大错不犯小错没人管的主。这次就是何老师知道了也不会想到你的,我们的乖乖仔。”
二人闹着回了家,威廉心中有事饭也没多吃就匆匆回房,妈妈只当他考试压力大,也不强逼着他吃。默默的准备了威廉爱吃的萝卜糕,热了杯牛奶,看了时间送进威廉的房间,叮嘱着不可以睡太晚,否则阿哥会打。。。便关了门出来,在门口静静的看了小儿子学习的样子,阿妈的心里隐隐的骄傲又淡淡的心疼。威廉这边看着妈妈送进的萝卜糕,听着带着威胁的关心,觉得自己那样做是不是对不起他们了。
一夜挣扎。
一夜未安睡那漂亮的小眼睛又红又肿,妈妈心疼的看着威廉心里愧疚自不敢与妈妈对视,带了早餐就跑出了家门。妈妈看着想这次威廉无论考得如何都不怪他,小孩子肯学就好,成绩什么的不重要。
阿诺看着威廉知道他纠结了一夜,自己这一夜也不比他好到哪去,“要不还是老老实实的背吧,看你也是想了一晚吧。大不了回去挨顿骂呗”
威廉知道阿诺家的家法向来严苛,自家的哥哥姐姐也是对成绩要求极严的,算了拼一下万一万事大吉呢?就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事的。“你要是怕就别去了,我一个人也可以,别真的被发现了,你回家不好交代。”
“什么话,我不好交代,你就好交代了?既然要做那就算出了问题我们也是在一起的,兄弟不是嘴上说说的。”
兄弟就是前面明明是悬崖也会陪你一起跳的人。
两个小孩终于盼到了自习,威廉拿着历史书朝着历史组走去,身后的阿诺手里的政治书握的紧,似乎想将知识点都攥出来。不得不说两个小孩子的运气实在是好,办公室只有一个老师在。两个忐忑一路的小孩心里乐开了花,阿诺掩护威廉拷贝,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老师也没怀疑到两个乖乖仔是另有企图。偷试卷完美成功。两个人小小欢呼了一下。
威廉作为班长尽职尽责的将试卷上的全部知识点整理出来,默默发到班级群里。“重点知识点,各位记得复习。”本就没有头绪的同学,全部死马当活马医,将威廉的知识点看了个遍。
考试如期而至,最后一门的文综结束,威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威廉提了好久的心也终于放下。
“威廉,你也太赞了,这样知识点全考了,你真是神了啊”
“是呀,班长大人你还真是隐藏的学霸呀,这平常没见你怎么学,这知识点整理的太到位了。”
“威廉,这回可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不然这文综我是非挂不可呀。”
“威廉你是怎么做到的,真是佩服”
“恩。。这是从老师那偷来的试题整理出来的,大家过了就好,我不想大家因为文综不好回去被骂,下次我们好好学就好,但这次不要在说这件事了。”
大家觉得威廉真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也知道这事要不是他们一个劲的闹,威廉也不会冒风险去做,对威廉的话大家都记在心里。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何老师,你们班这次成绩。。。”文综组组长叫住何老师,话说到这却停了。
“很不好是吧?没事,我有心里准备的,我当初选择学生是,选的都是理科偏好的,这样他们在一起思想的碰撞会多一点,虽然难管一点,文科成绩我不太计较的。”
“我想和你说的是,你班成绩不仅不差还特别好,甚至超过了其他文科班,好都人的卷子有雷同,或者有的人干脆就是正确答案,我们猜试卷在考前被你们班的同学复制出去了,这事要是上报教务处就不好控制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卷子的分数就都向下压了,你们班的分数就按平时成绩和上课表现打的,你也回去问问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好好教育一下,这种事可不能有下一次。”
何老师这个呀,不要问他也能猜到是谁,除了他的好班长和他的学习委员,谁还能偷的出来,谁还有这个胆子。吃准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就给我尽情的作,试卷都敢偷,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太无法无天了。真是得好好教训教训了。
整理了下情绪,深呼吸了几口。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回到班上。
“大家最近复习都辛苦了,各科老师都跟我聊了下说我班的成绩总体较好,比以往有进步。特别是文综组的老师格外的夸奖我班,你们花的心思都没白费,成绩嘛。。。还是非常不错的”
阿诺捅了捅旁边的威廉,“你有没有觉得这话好像不太对劲呀,是不是文综组的老师说了什么?”
“傻瓜才听不出来呢,看老何的脸色,吾命休矣。各自珍重吧。”
何老师这边讲着眼里却没拉下一点两个小孩的小动作。哼。。现在知道了,晚了。
“我们班的成绩可是远超理科班,甚至超过了不少的文科班。大家的努力都是有价值的,我们的成绩说明了一切。既然我们这么有天赋就不要浪费了,下次考试我不希望我们的成绩和这次差的太多。
响鼓不用重捶,看着下面低垂的头就知道这事可以过去了。不过那两个不省心的小孩子还是要给足教训的。
“威廉和阿诺来我办公室一下,其他人自习”说完也没等两人的反应就径直走出教室。威廉和阿诺周身萦绕着悲凉的气息,带着同学们关怀愧疚的目光,奔赴刑场。
看着两人虚虚的样子,何老师心里好笑的很。知道怕还作死。看着威廉顺手锁了的门,何老师更是其笑了,什么都明白嘛,后果想的很清楚嘛。真是吃准我是吧?!原本平静的心已经波涛汹涌。“说说吧,这回是怎么回事,我们班的学风建设两位可是没少费心呀”
说着随手将桌上的教鞭拿起了在手上把玩着。看着教鞭像笔一样在何老师的指间跳跃,威廉觉得自己的心在刀尖上跳跃。想说谎可看何老师一副了然的样子,就知道骗不了他。
“额。。那个。。。”
“没想好就好好想想,我有时间”说着转着他的教鞭
“老师,这次考试我班文综确实是有问题,我事先将知识点传到了群共享了,其他人就当知识点总结背了。”
“知识点哪里来的,或者说卷子哪来的?”
“我去办公室拷贝的。”
“我也去了”
“行呀,还真是打仗亲兄弟呢,这场仗你们赢的漂亮呀”
威廉这边已经羞的抬不起头。“老师,你别说了我认罚”默默的伸出小手。
“过来,趴这”
“趴?趴?”
“是,我的班长大人是想肿着手写检讨书吗?你想我还不准,打完你更有理由去偷试卷了。反正不能写字影响学习了。”
偷 还是刺痛了威廉,认命的趴在桌子上。何老师慢慢的将教鞭拉长,细细的声音让威廉既紧张又羞。毕竟阿诺还在后面。。。转念一想阿诺怕是也跑不掉,呼吸倒也平稳了许多。
何老师也不说话,点了点威廉的屁股,示意威廉要开始了。威廉刚平稳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啪,脆脆的一声让威廉顾不得羞,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疼”是真的疼,有种皮肤被撕裂的痛。估计着一下就足够在屁股上留下个红印。
不锈钢的伸缩教鞭哪是那么好挨的,既然敢做那这顿教训你就好好回味吧。
何老师看着威廉慢慢的呼吸缓慢了一些,紧跟着第一下的痕迹落了第二下。“啪”威廉的手紧紧扣住桌角,生生咽回已经到喉咙的叫喊。在办公室还有好兄弟在叫出声太丢人了。
“啪”何老师在训诫上也是高手,每次都等威廉缓过神才落鞭,每一下无不让威廉痛到极致。
“啪”威廉的汗已经开始从发根涌出,口中也开始微微呻吟
“啪”威廉身体小幅度的晃动,腿在不停的发抖
“啪”还是安静,除了威廉粗重的呼吸和低低的呻吟
“啪”何老师总有开口了,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万一上报教务处你的学生生涯就有着抹不去的印记。
“啪”你知不知道怎么很危险,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啪”为什么不在平时用功一点
“啪”我有没有告诉你这次考试尽力就好,这次考试本就是看有没有不适合当初选的文理的人。
“啪”你做事都不过脑子的吗?
威廉听着何老师的教训,心里早后悔死了。感觉这身上一下不轻的责打,知道何老师是真的气坏了。心中愧疚更甚
“啪”教训还在继续,本就不大的屁股已经挨了个遍,这一下直接盖在了之前的印子上,威廉痛的想跳起来,却被何老师死死按住。
接下来的教鞭更难挨,印子上落着新伤,速度也加快了。
威廉由小声呻吟都小声哭泣。眼泪和着汗水不停的滴在桌子上,竟也变成小水流,像桌子下奔去。
“啪”陈威廉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威廉还苦苦的等着接下来的教鞭,听到这句话,看着何老师坐会对面的椅子,威廉顾不得自己的伤,挪到何老师身边,压抑不住的眼泪不停的流,就这么看着何老师,不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本就是自己惹了大麻烦。就这么看着,湿湿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何老师。
何老师还是心软,自己一直宠着的孩子如今被自己打的哭的不能自己,他也不好受。抽了几张纸巾,给威廉擦了眼泪。将快有他高的威廉搂进怀里,摸着他汗汗的头发“威廉我只原谅你这一次,如果下次就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威廉重重的点了点头,趴在何老师怀里,眼泪又不听话的流下来。何老师也不催,等他呼吸平稳了自己起来。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威廉我只原谅你这一次”
威廉不等他说完,急急的开口,“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看着何老师很浅的笑了才伸手拉何老师的衣角“能不能不打阿诺,很疼的,其实都是我的主意。”
看着威廉哭红的小脸,暗暗的为威廉的担当点赞。吓了阿诺几句罚了两个人各一份检讨,便放两个人回去了。
挺翘的臀部紧紧被包裹在校服裤子里,别说是碰,就连走路都扯着难受,威廉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出办公室,待走到何老师完全听不到得地方才敢扯了嗓子和阿诺抱怨疼疼疼,阿诺一脸内疚地扶着他,想伸手帮他揉揉屁股,却被威廉一个巴掌打掉了:“喂!干嘛!趁机吃我豆腐啊!”
阿诺无奈缩了手,担忧地往他身后瞥了一眼:“没有啊,疼得狠吗?”
“你自己去挨一个试试啊!”威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边慢慢走回教室,一边给自己揉屁股。
阿诺知他挨了打不高兴,没了面子,他挨揍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赶忙跟上去连连保证:“别生气嘛,下次咱不这么干了。”
威廉是真的被打怕了,那不锈钢的教鞭抽在臀上的滋味,即使隔着校服西裤也忍受不了,他按在伤处的手一抖,浑身颤了一个激灵:“还有下次,再有下次你猜何老师会不会直接弄死我们。你没听到他怎么说呀??”
阿诺看他一瘸一拐的模样着实心疼,见快到教室了,连忙赶了几步上去拽住他,真诚提议:“你还能坐吗?要不你请个假先回家趴着吧。”
“阿诺你没发烧吧?要回你自己回。一会儿进教室不许和人说我挨打的事儿听见没有?”好面子一如威廉,身为班长他就算疼死也决计不会告诉别人他挨了教训,他皱着眉头撇了阿诺一眼,抬手擦干净脸上残留的泪痕,煞有介事地整理了自己的仪表着装,强自镇定了心神,迈着大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自如地率先走近班级。
显然是他低估了教鞭的威力,尽管他尽量轻而缓慢地坐下,屁股沾着凳子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没忍住喉咙里的声音,他皱巴了一张小脸坐实了,眼角又被逼出一点泪滴:“哎呦...嘶...”
邻座漂亮的小姑娘悄悄递过来一张纸巾,威廉尴尬接了,小姑娘闪着大眼睛凑过来,柔声问:“你怎么了?何老师又打你了?”
威廉强扯了一个微笑出来掩饰窘迫,低声回:“没事,不疼。”
小姑娘见他攥着纸巾不作为,又掏出一张纸巾伸过去体贴地帮他擦干眼角的泪:“骗人,你眼睛都哭红了,一定很疼很疼。”
威廉瞬间从脖子红到耳根,他羞赧地低了头,侧过面颊躲了小姑娘好心的帮助。身后的疼还在一阵一阵地刺激着大脑,前后邻座几个同学听到响声,吩咐侧目投来同情目光,威廉一时尴尬得不能自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班级。
“威廉,你来一下。”何老师打了人终究是放心不下,按照小孩的倔劲儿,若不是自己给他上药,小孩一定会任由伤势发展不管不顾。
威廉从座位上蹭起来,红着脸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被班主任给接走了。
何老师一路将他带回办公室,也不多废话,直接按在桌子上,扒下裤子涂上药膏,威廉也是一脸习惯,乖乖埋头任人摆布,一点也不敢挣扎。气氛诡异,何老师轻轻揉了伤臀打趣:“不疼?”
“疼...”威廉憋了口气,忍辱负重地回答。
何老师笑道:“那你怎么说不疼?”
威廉气得又红了脸,挣了两下埋怨:“何老师,你故意的...”
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抽在臀峰,引得桌上小孩儿怕得一阵颤抖,何老师板着脸教训:“谁让你那么大胆子,敢偷考卷,要是再不好好教训,下回是不是直接绑架老师恐吓勒索了?恩?”
“绑架谁也不敢绑架您啊,给我九个屁股,也不够打的...”威廉一撇嘴,知道何老师不舍得再重责他,大着胆子小声嘟囔。
何老师给他上了药揉了伤,小心翼翼地帮他穿上裤子扶起来,点了他的额头装凶:“你还给我贫,检讨写了没?”
“没,没来得及。”威廉低下头不敢看人,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实惹人怜爱。
何老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后背:“在办公室趴着写吧,给你三天时间把检讨交上来,听到没有?至于偷考卷的事儿,我帮你们瞒下来,但再有下次,定斩不饶,听到没有?”
“知道了何老师...”威廉点点头,偷眼瞄了何老师,知道这个面冷心热的何老师,是真心疼他的,不然这时在教室自己面子里子怕是都丢尽了,心里暖暖的,连臀上的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后来,那份认认真真态度深刻的检讨到底还是交到何老师手里,并被他连着许多珍贵教案保存了许久,待到威廉成就斐然,他逐渐老去时,他还会时不时将检讨拿出来和人炫耀,看,这是我的学生。
END
彼时年少1
作者:@秋雨纵横乱过江
写在前面:
因为还都是半大的小屁孩,所以这一篇文中用的都是他们本来的名字(无情:成崖余;铁手:铁游夏;追命:崔略商;冷血…这篇还没有冷血)。其他的,原著是什么鬼,我不想认识他……
那一年,神侯府刚建成,诸葛正我携两个弟子住入新宅。
那一年,成崖余六岁,铁游夏十一岁,尚且年幼。虽比起一般顽童,一个冷清孤僻,一个仗义憨厚,但和日后名震江湖朝野的无情铁手相比,还是可爱太多了。
那一年,亦是四大名捕的追三爷---崔略商,拜入神侯府的一年。
神侯府的老管家至今记得,当时尚未入夏,时近傍晚,阳光甚好但风吹入怀依旧清冷。
那日,外出而归的诸葛正我,手里牵了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瘦瘦小小,脸色并不是很好,小嘴微微嘟起,一双很亮的眼睛四处乱瞟,满是好奇。
小男孩身上裹着一件很新很暖和却并不十分合身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在成衣铺里临时买来的。神侯大人对自家的管家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弟子,生活起居方面还要麻烦照料了。”
老管家一边笑道:“侯爷言重了,小的会照料好几位小公子的生活的”,一边拉过那个男孩子,弯下腰摸了摸他头上柔顺的头毛,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崔略商,伯伯好~”小男孩声音软糯悦耳,在说话的同还给出一个比盛夏烈阳还灿烂的笑容,只是露出的大白牙在门牙的位置明显的缺了一颗。
“哟,好好好”老管家乐的合不拢嘴,一双手拍拍追命瘦瘦的小脸,又在追命上身摸了摸确定着这孩子的身量大小,嘴里还不忘问着,“好孩子,你多大了?”
“八岁~”崔略商又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腮上浮现出浅浅的酒窝,让老管家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惊的崔小孩红着脸躲到诸葛正我身后,又探出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管家。一副卖萌可爱的样子,看得上了年纪却没有孩子的管家大人喜欢的不得了。
成功讨好了管家伯伯,得到了一大堆关于衣服、美食与生活用品的许诺后,追命开心的跟着他刚认的世叔去见两位师兄。早在回神侯府的路上,崔略商就通过死缠烂打的方式了解到他的大师兄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而他的二师兄是一个十分温和又细心的男子,他对这两位师兄真的非常好奇呢!
*** ***
神侯府花园一角,梨花正应季盛开,白灿如雪。
树下有一架轮椅,其中坐着个身量很小的孩子,面容秀气仿佛白玉雕成,手中正拿着本书看的入神,安安静静的气质与梨花相映,犹如一副丹青,只有偶尔耸动的肩膀以及压抑着的咳嗽声,告知众人,这是个活物而非画中人。
“世叔。”
听到声音,那个白瓷般的孩子抬起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余儿,来近是越来越敏锐了。”诸葛正我略皱着眉点点头。
“世叔,不高兴?”无情看着世叔的脸色,敛了笑意问。
“天气尚凉,在这里坐了多久了?”诸葛正我伸手摸了摸自家大徒弟微凉的手指,声音低沉“下次记得多穿点。”
“是。”小男孩颔首应着。
崔略商站在一边瞧着两人言语,心里有些奇怪,诸葛先生对这个孩子的态度是那般亲密,可是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个师弟啊……
就在这时,听到诸葛正我对他说:“小商,这是你大师兄。”
“啊?!”崔略商内心是崩溃的,回神侯府的这一路上,靠着自己死缠烂打的话唠精神,他已清楚的了解到在这大名鼎鼎的诸葛神侯心中,他的大弟子成崖余是多么聪明多么优秀多么让神侯大人喜欢,所以崔略商幻想了无数个英俊少侠的形象……当这些形象遇上眼前这个白白嫩嫩小小的娃娃时,崔略商控制不住的“啊”了一声,睁大眼仔细打量这个好…小……的大师兄。
成崖余听了世叔的话,也睁着亮亮的大眼睛观察自己新来的师弟,看着他眼里从吃惊到怀疑再到打量的神色变幻,最后看着他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双脚上,眼睛里满满的不可置信与同情,顿时神色一冷。
崔略商的确在同情。他流落江湖时一度靠坑蒙拐骗偷来活着,可小小孩童哪里有什么技术可言,无数次被发现后只好撒丫子逃命,只要跑得快就可以不用挨打。所以在小略商的心目中,有一双健全的腿简直是人生最重要的事之一了。眼前的大师兄年纪那么小长得又那么好看据说还非常优秀,怎么就站不起来呢,真的好可怜啊……
崔略商想的出神,突然听到一声冷冰冰的“哼!”,随后身上一痛,就像以前他被其它的小孩那石头砸到一般,脑子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就已经做出反应——整个人一跃而起,抬腿踢飞了身前的两个东西,但还是有更多的石头状东西砸中自己。
“崖余!”
两个小孩对视时的心思百转千回,描述起来是大段文字,实则发生的时间也就那么两个眨眼,诸葛正我也没料到小成崖余居然翻脸无情瞬间就动了手,出声阻止的时候两个小孩已经交手了一招。
“你个死瘸子,真是无情啊,我好心好意关心你,你居然……”崔略商落地,看看那些砸在他身上,然后又掉到地上的那些圆滚滚的飞蝗石青莲子等暗器,顿时炸毛,只是骂人的话刚说出一半,身上又是一痛,却是发不出声音了。大惊之下四下张望,就见成崖余脸色白得发青,全身透着冰冷的怒气,而诸葛正我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小崔略商嗯嗯啊啊的努力半天,还是无法发出半点声音,吓的脸色发白含着眼泪跑过去拽世叔的衣角。
诸葛正我看看这个如同被欺负惨了的小狗般的小孩,再看看一向没什么情绪的大弟子如今从骨子里散出来的怒气,突然不那么道德的想到了“一物降一物”这个词,或许啰嗦好奇的崔略商正好可以帮崖余改改冷心冷情的性子,这倒是意外之喜啊。这般想着,诸葛正我弯下腰,扶着小略商的肩膀,把人推到小崖余面前,说:“崖余,崔略商是我决意收的弟子,你是大师兄,要照应师弟,做好表率。”
“是。”成崖余在轮椅上微微躬身,又伸手在崔略商身上用力一点。
诸葛正我对从小养大的徒弟一直很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说,“略商,你决定入我门下,就要守我的规矩,长幼有序,兄友弟恭,做的到么?”
诸葛正我说的温柔,小略商却感受到其中的威压,下意识就回答:“我做的到,先生不要赶我走。”一句话说完,才反应过来,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巴,“我,我,我我我,我能说话了?!”
很多年后追命回忆起这一幕,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当年被他戳了痛处的大师兄虽然生气,但还是手下留情的,甚至连出手也是以吓唬主。不然就算六岁的无情尚未修炼破气神功,凭他能用飞蝗石精确打中自己的哑穴,也就可以把飞刀飞针这类插进自己喉咙。
只是这时的追命,还沉浸在自己终于可以说话的激动以及诸葛先生说“你以后跟他们一样叫我世叔吧”的高兴中,没想其它。
“小夏呢?”解决了眼前两个小孩的事,诸葛正我又问。
“有个案子有线索了,二师弟跟着捕快们去抓了,应该很快就会回……”
“抓到了抓到了,一模一样!大师兄,你真厉害,你怎么知……世叔,您回来啦?”一个脸型周正的半大少年风风火火跑进来,看到院中三人急忙站定,向几月未见的世叔行礼。
看看自己这个又长高长壮了的徒弟,诸葛正我面相温和,招呼铁游夏走近,向崔略商介绍他二师兄。
崔略商总算是心里平衡了些,铁游夏比他高比他壮,眉目间已有了少年英雄的风采,看起来也很像师兄的样子。在见到成崖余之后,崔略商对于师兄这个词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幸好铁游夏的出现挽救了他的三观。
“二师兄。”在不受刺激的时候,崔略商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
铁游夏则是个忠厚谦和的人,以前身为师弟,也常常照顾年龄小又行动不便的大师兄,现在世叔说这个缺颗门牙还笑的灿烂的小孩是他师弟,他自然高兴,也乐意照顾,三两句话下来,就哄得小略商粘着他不撒手了。
铁游夏一边扶住抱着他蹭的师弟,一边还不忘问刚刚没有问完的问题:“大师兄,你是怎么在现场转了一圈就知道凶手的?”
“很简单。”无情面色依旧冷淡,眼眸深处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现场留下的那把镰刀上的手印都说明凶手是用左手的,伤口位置表明他身量与你相仿,任头说的死亡时间在夜里而整个现场痕迹勘察都没有过多翻找,黑灯瞎火入室盗窃却能直奔暗格所在位置说明对这户人家十分熟悉,保甲又说这户人家因为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十分谨慎也很少有外人到访,只是喜欢偶尔招待周围学堂里的小孩子,所以很有可能是打开暗格时碰巧被哪个小孩看到了才有了这事。还有就是,任头验尸时说的,貌美母亲一切正常,而五岁的女儿却有被侵犯现象又没有发生真正的强奸,我想,只怕凶手是个十三四岁还不是很懂这些的小孩,所以才给你列了一系列特征去找。”
“原来如此,大师兄你当真聪慧非常。”铁游夏一脸恍然大悟,激动抱拳,“还望师兄以后多加指点。”
“嗯。”成崖余淡然点头,但毕竟年纪还小,眼底流露出的自得又怎能逃过诸葛神侯的目光。
“好厉害好厉害!”崔略商突然也开始鼓掌。
“你听得懂?”这次轮到成崖余吃惊了。
“嘿嘿嘿,虽然我完全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但是你刚刚说了那么一大堆,感觉好厉害的样……”
“当真胡闹!”诸葛先生突发的甩袖子低喝一声,吓得三个小孩集体禁声低头。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世叔说,崖余年纪尚幼,身体又……所以十岁之前断然不可以出勘现场……”
“看来是明知故犯啊。”诸葛正我挑挑眉,“死因是仵作分析出来的,出入线路是痕检师推算的,周围环境的甲保查明的,凶手是捕快们和小夏抓的……”
“世叔……”成崖余头垂的更低,“崖余知错!”
“等下让人把《洗冤录》拿给你,闲着没事就抄抄书。”诸葛正我想了想,又说,“正好李仵作年纪大了,你要不想呆在府里就去六扇门给前辈打下手去。出外勤的事十岁之前不要再想了。”
“是。”成崖余眼里涌出欢乐的神色。
“嗯…略商的拜师礼就定明天吧,你们俩准备下相关事宜。”诸葛正我摸了摸胡须吩咐道,“我还要去哥舒大人府上,晚上也可能留宿在那里,你们两个照顾好师弟。”
“弟子知道。”
那时,神侯府尚没有四楼,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不大的房间里摆着大通铺,从这一日起,崔略商在这个院子里有了一张桌子一个床位,成了神侯府的三公子。
“三师弟,这就是我们的房间了。”铁游夏自觉承担向导职责,牵着小略商的手,为他介绍,“这是床,世叔说,我们未成年之前就睡一起,不过你是师弟所以你可以先选位置。这套家具是大师兄的,他最爱干净整洁了,你可不要捣乱啊,这些是我的,你也会有一整套的,管家伯伯应该很快会为你准备好。”
“二师兄,你真好。”崔略商笑的很甜,“你真是比那个死瘸子好太多了。”
“不得胡说!”铁游夏脸色突然一冷,双手扳着崔略商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那是我们大师兄,兄友弟恭是神侯府门规,断不可违背!而且,背后议论他人缺陷,又岂是君子所为!”
“痛……”崔略商含着哭腔开口,觉得肩上的那双手仿佛铁铸,似要捏碎自己的骨头一般,又被这样冷肃的二师兄吓到,心里既害怕又委屈。
“听到没有!”铁游夏低喝。
“听…听到了……嘤嘤嘤,好痛啊……”
“啊?……对不起啊……”听到师弟回话,他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顿时手忙脚乱道歉,“是不是很痛,对不起啊,我,我没控制住,我,我看看你有没有伤着可好?”
解开衣衫,崔略商看着自己肩头通红的一片,眼里含泪,“你手劲好大啊,痛死了……”
“对不起啊…我是练手上功夫的,力气又大,有人开玩笑管我叫‘铁手’的,”铁游夏一边给他揉揉,一边解释,“还好没伤到,刚刚没控制住,对不起…”
“没事,我不生气的…”崔略商看着二师兄愧疚的样子,很懂事的开口,“‘铁手’,这个外号好霸气好好听啊,唔,我以后也一定要有一个这样的外号!”
铁游夏温和笑笑点头,整理好崔略商的衣服,道:“走,再带你看看神侯府,然后一起沐浴,嗯……等下再给你说说明日拜师章程。”
“好。”
崔略商在游览神侯府的过程中很高兴,在洗澡的时候也很兴奋的玩水,听流程时最初也是激动而专注的,然后慢慢就没了声响,铁游夏以为小孩累了并没有多在意,把他弄会房间后就出找大师兄准备明天师弟的拜师礼的的东西了。
然而等到两人回来时就看见崔略商抱膝嘟着嘴坐在床上,怏怏的样子。
成崖余性子本清冷,未坐多问,自行看书去了。
铁游夏有些担忧,坐到他边上,问:“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崔略商抿了抿嘴,仰起脸,怯怯问:“师兄,明天……会不会很痛啊?”
“呃,无须担忧,这个入门时只是起警示作用,你要牢记住世叔说的话,若是入门后有违背,那就是要受罚的。” 铁游夏走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起身将床铺打扫整理了一下,才回首叫书桌前的人,“大师兄,早些休息吧。”
第二日,早起练功的两人都按时醒, 崔略商被自个儿二师兄叫醒,洗漱。他虽心里惴惴,然而不管是什么心情,一顿简单的早饭总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吃好饭,他便被二师兄带下去准备。
自在门一脉到诸葛正我这一代已经人丁凋零,诸葛师兄弟四人因为各种原因,彼此之间并不和睦,加之诸葛在朝为官不愿高调,所以崔略商的拜师礼也就没有什么前辈过来参加,连地点也仅仅是设在神侯府正厅。
崔略商在铁师兄的吩咐下,换上了管家伯伯新为他置办的合体衣衫,拎着大师兄昨天就准备好的小竹篮,被他的二师兄铁游夏领着,进了神侯府的正厅。
崔略商紧紧握着师兄的小手,小心翼翼抬头瞄了眼。
诸葛正我面色庄重地坐在主位,侧边左手第一张椅子的地方,大师兄成崖余冷冷清清的坐在他的轮椅上。严肃的气场迫得他又垂下眼帘,盯住自己手中的篮子。
铁游夏领着小孩走到正确的位置后,就抽回了自己的手,向世叔抱拳行礼后,坐在了右手边的椅子上。至此,正厅中站着的只剩下崔略商一个人。
崔略商愣了几瞬之后,总算是想起了昨天二师兄讲的过程,端端正正的双膝跪地,将手中的篮子放在身边,给坐在正位的诸葛正我磕了三个头,口中说道:“弟子崔略商拜见世叔。”
“嗯。”诸葛正我笑得很温和,点了点头。
崔略商似乎得到了鼓励,心率亦平定下来,捧着篮子膝行到诸葛正我面前,将竹篮举过头顶,“世叔,请收下。”
那个篮子里装的是肉干,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很符合规矩的束修六礼,铁二师兄告诉他,只要世叔收了篮子再喝了你的茶,就是真正认下你了。
诸葛正我没有为难他,看到被举到自己面前的篮子,就抬手接过。崔小孩更是信心大增,兴冲冲蹦起来,在提前准备好的盆里洗了手,拎了备好水的茶壶,往杯中倒茶。可能是由于太兴奋,水洒了好些在桌子上后才灌满一杯,然而在端着茶杯往回走的时又不小心洒了些在地上。
毛毛躁躁的举动看得三个人都皱了眉。
崔略商重新走到诸葛正我面前,才感受到房间内气氛的异样,兴奋劲顿时消失,人也老实了点,乖乖跪在世叔面前举着茶杯,“弟子请世叔喝茶。”
诸葛小花虽心中略有不悦,但想着小孩一直折腾到现在,如今只是入门礼,以后规矩可以慢慢教,性子也可慢慢磨,还是不要急于一时了。这般想着,也就接过了崔略商的茶,浅浅喝了一口。
崔略商见世叔满意喝完,顿时笑得满脸是牙,但当他瞧见世叔从桌子上摆放精致的盒中拿出的东西后,立刻就垮了脸。
昨晚在二师兄教的流程里有这一段,说是:“世叔在喝了茶之后会告诉你神侯府的门规,那时世叔说一句你就要跟着念一句,念完了更要记在心里,知道么?还有,立规矩时惯例都是要挨打的,那时你要乖一点,千万不要哭闹躲闪啊。”
崔略商盯着那根被世叔握在手里做工精良的戒尺,突然想起当年偷看到隔壁家的哥哥被私塾先生打手心的场面,那个哥哥当时哭得好惨,事后掌心肿了好久。
呜呜,看着都疼。二师兄说还不能哭闹躲闪,好可怕……
“崔略商!”
“是,弟子在。”崔略商这一声回答的明显没有精神。
“世事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既已拜入我门下,日后就要牢记门规,严于律己,不可违背!”
“是。”
“下面是我的十条门规,现告知于你。”诸葛正我说完,等了一下,发现小孩呆愣愣的跪着,微微仰头盯着自己手中戒尺的模样蠢萌的很。有些无奈,以前那两个入门的时候,貌似都不是这样的啊。
崔小孩不动,神侯大人只好很善意的提示,“略商,手伸出来。”
“啊?哦……”崔略商又看了一眼那厚实的戒尺,两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好像以前听谁说过手心搓热一点挨打比较不疼,不过他没胆子当着世叔的面正大光明搓手,只敢自认为隐秘的在衣服上蹭。
“入门受规矩时,是双手受训,要求头微低,双手举过头顶,手掌伸直伸平”崔略商回忆着师兄的话,尽力把姿势做标准。
“第一,长幼有序,宜法肃辞严。”诸葛正我在说规矩时神情严肃,说完毫不留手的一戒尺打下去,覆盖了举在面前的一双小手。
“呜!”崔略商呻吟出声,将手缩回面前使劲吹气。边吹气还边眨着水气朦朦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瞅着铁游夏。
你没说这么疼啊。
与此同时,因为他的行为,成崖余顿时冷了脸,原本温和注视他的铁游夏也沉下了神色,眼神拼命示意他不要违反规矩。
吹了一会,疼痛缓解了些,小略商才想起来昨晚师兄跟他强调的“不能动不能躲,痛了可以出声但不能哭闹”,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也顾不得疼了,怯生生将双手举回原来的位置,“略商知错。”
回答他的是一记力量十足的戒尺,崔略商痛哼一声,手微微缩了下又强举回原位。
“你师兄们没有告诉过你规矩么?”
“告……告诉了,我,我,我我……”崔略商全身都微微发抖,诸葛正我的话情绪难辨,也不知道世叔是不是生气了。如今入门礼还没有行完,如果世叔生气,会不会改主意不要他了……
他紧紧攥了下手心,尽力回忆师兄昨天说的话“……唔,师兄说……哦,第一,长幼有序,宜法肃辞严。”
总算是想起来了……
小花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收的真是坎坷,瞥了左右两侧坐着的两个,你们有没有好好教师弟啊。
“第二,兄弟师友,须分多润寡。”还是不放水的力道,小略商哆嗦一下,手指微曲着缩回了手,但很快又伸了回来,带着点颤音开口,“第二,兄弟师友,须分多润寡。”
诸葛正我这时已经看出来了,崔略商虽不像自己的大弟子一样那么单薄体弱,却是个极怕疼的主。样也好,本担心这孩子性格太过顽皮随性不好管教,既然怕疼就正好借着机会让他日后有个怕。
入门的戒尺本就没有放水之说,再加上诸葛正我存了这样的心思,后面的更是难挨。
“第三,行事磊落,不做诓语。”
“第四,勿富贵谄媚,乖僻自是。”
“第五,以国法为重,严于律己。”
“第六,伦常乖舛,为之必罚。”
每一条规矩都是狠狠的一下,双手被打得通红微肿,连跟着复述的声音都渐渐带上了哭腔。不过小花到底还是心疼徒弟的,默许了他每挨一下就把手缩回去吹吹再举回来的举动。
“第七,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
“第八,见色起淫,匿怨使绊,重罚。”
“第九,勿恃势力而凌逼孤寡,以权富压人。”
看着小孩满脸泪水的跟着重复,看着他每次把手缩回去后又咬牙颤抖着伸出来准备挨下一次的样子,诸葛正我都觉得这个过程何时变得如此煎熬?当初小夏入门时与他也是一般年纪,但两人的表现为何差这么多呢?再想想余儿当年……呃,算了,余儿当年的情况不一样,不可比较。
“第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自伤。”
“啊呜呜,第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自伤,呜呜”最后一下,小孩子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说完最后一个字,再也撑不住姿势,兀的软到地上。
诸葛神侯蹲下去,用手帕给小略商擦擦脸。仔细看看,小孩哭得惨,却没有咬嘴唇忍痛的行为,不知是那两个弟子特意交代过的还是他自己压根就没有这种意识,不过小花对此还是颇为满意。因为他一向讨厌自暴自弃或自伤的行为,觉得那是最没出息的表现。又见崔略商捧着小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心疼,便将小孩抱在怀里给哄哄。
崔略商慢慢止住了哭声,微微扭动身体挣扎着要出来。诸葛正我也就顺势放开了他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崔略商再次乖乖跪正身子,磕头道:“略商谢世叔赐规矩,日后会严格遵守,不敢违背。”
诸葛正我心里甚是宽慰,虽然爱哭了些,也多有鲁莽,但最后的这个举动却表明他即使痛得狠了也未忘初衷,并且没有恃宠而骄,于八岁幼子而言,也算不易了。这般想着,待崔略商磕完头,便抬手让他起身,温和道:“去给你两位师兄敬茶。”
“是。”
崔略商再次走到盆架位置洗手,凉凉的水带走了些手心的灼热,让他舒服得想要多泡一会,可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冷冰冰的大师兄,他终究不敢太耽搁,洗净手后忍着疼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走到大师兄面前,跪下躬身低头行礼。成崖余冷淡又阴沉的气场迫得他直想后退,忍了忍,咽了下口水才小声开口:“崔略商给大师兄敬茶。”
成崖余没有动,还是端坐在轮椅上,保持着双手按着小腹的姿势。
铁游夏暗自叹了口气,这个场景真是莫名的熟悉,当年他入门的时候尚未满四岁的大师兄就是这样晾了他一盏茶的时间,他现在是明白师兄不过是想试试他的心性,当初却也觉得这个师兄好冷好没有人情味。如今的崔略商,随意相处下来都知道他是个性格脱跳性情冲动的,只怕大师兄这一关不好过了……
茶水的温度透过杯壁渗出来,刺的崔略商原本就红肿的小手更加疼痛难忍。见大师兄不动,以为是自己刚刚声音太小,又提高音量说了一遍“略商请师兄喝茶”,然而成崖余还是没有动的意思。
崔略商刚刚受规矩时已经跪了好一会,现在觉得自己手疼腰疼膝盖疼,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偏偏大师兄还是连手都不想抬的样子,想想从昨天见面到现在,这个人就没给我自己一个好脸,如今世叔都说收下他了居然还这个样子,顿时委屈起来,又有几分气愤,真想把烫得他难受的杯子砸了啊。
成崖余冷眼看着崔略商越跪越是歪歪扭扭,脸上神色变幻甚至还有了想摔杯子的状,更是生气不想回应他。但是成崖余也没料到他居然真敢在拜师礼上砸杯子,待看出端倪时只来得及用牵情丝卷住茶杯收到自己手中,而茶杯托却“啪”一声在地上摔碎了。
崔略商在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时突然惊醒,然而为时已晚。
动手摔茶杯这种行为等于是亲手砸了自己的拜师礼,就算自己已经挨过了世叔的入门板子也会被赶出去的吧,慌张惊恐地抬起头,却发现茶杯被大师兄握在手中,只是少了个杯托。崔略商茫然看着面前冷俏的男孩,还没想明白杯子是怎么到大师兄手里的,又被那个冷冷的声音吓得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哼,不过挨几下手板,就连杯子都举不住了!”一贯的冰冷声音带着点嘲讽的语气,然而成崖余其实是心虚的,他不敢保证世叔会不会看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这般掩饰能不能应付过去。偷偷瞄了一眼世叔后,成崖余一边在心里叹气“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是什么都知道的默许加看戏嘛”,一边喝着刚刚救下来的那只茶杯里的茶,同时思考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给他人沏茶,七分热八分满就够了。”成崖余放下茶杯说了一句。
“啊?”惊吓过度的崔略商被这句不怎么搭噶的话弄愣了一下。
“啊什么啊,听不懂人话?!”师弟如此不配合,成崖余真心很想踹他几下。
“噢,是是是,略商记住了。”
总算是……成崖余在心里擦了把汗,从案几上拿起戒尺,这是刚刚崔略商在洗手时,铁游夏从世叔那里接过给他捧来的。
“崔略商,受罚的规矩想必你是知道的,世叔心疼你,不代表你自己可以坏了规矩。做人行事哪里犯了错,就算世叔和师兄们宽恕你,你也该依着规矩行罚。知错认罚、受罚不抗,更是男子汉应有的担当。”
“是。”
“第二,读书练功,做人做事,心性练稳,戒骄戒躁。不管你以前经历如何,入了神侯府,便都重新习过,下次若是连敬个茶都洒一地水,哼。”
最后那一个鼻音并不重,却吓得崔略商一哆嗦,连忙应道:“是,略商记住了,以后不会了。”
“第三,你选择做世叔的弟子,日后必然要入六扇门做捕快的,国家法度,百姓太平,公理正义,都要一肩承担。望你从入门之日起就牢记职责,勤学好悟。国法家规在上,务必谨言慎行。”成崖余说着,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
崔略商被看得很是惭愧,想到自己刚刚的一时冲动,红着脸微低头,回话:“多谢师兄提点。”
心里亦在捉摸,也不知道师兄那时是不是正巧接了自己茶,还是……
应该不会吧,那么冰冷无情的人怎么会帮自己打掩护呢,一定是巧合,嗯,可就算巧合,也是对不起师兄啊,他刚刚教我道理了说的话比之前一天都多,要找机会跟师兄道个歉才是……
“五下是规矩。”成崖余把玩了一下戒尺,找到了适合发力的角度,“双手撑好了,规矩坏了,挨的可都不做数。”说到这里,成崖余突然很温和的笑了一下。
这可以说是见面一天以来成崖余面部表情最和蔼的一次,崔略商却比哪一次都更觉得毛骨悚然,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对师兄的愧疚与好感立刻被掐断,还暗暗抱怨果然是翻脸无情的主。
怯怯伸出手,举高举平,他丝毫不怀疑大师兄一定会说到做到,特意将双手双臂都绷得很紧,确认自己摆好姿势了,才轻轻开口道:“请大师兄赐责。”
成崖余瞧了眼举到自己的面前的红肿小手,微微转动轮椅调整角度,抬手扬起戒尺一下一下砸。他虽然体弱,但毕竟练了两年暗器,手上还是有几分力气的。
戒尺打得又准又稳,速度控制在崔略商刚刚充分感受前一下的疼痛后一下就追上来。五下戒尺,崔略商的惨叫声就没有停过,但他还真的没有晃动一下,等到成崖余把戒尺放回案几上后,才敢把手缩回去放在嘴前,一边拼命啜泣一边使劲往手心吹气。
“不错。”成崖余点点头,“起来吧。”
“是,谢谢大师兄。”崔略商双手痛得不敢扶地,再加上刚挺过又跪又吓又挨打的一阵,现在腿都是软的,好几下都站不起来,身子一歪就向着地上的碎瓷片倒去。成崖余见状推动机括向前一步,弯腰抄起他,“小心点。”
“唔……”崔略商愣住,揽着他的怀抱不宽厚甚至不大,却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他感觉到一双小手在给他顺背,耳边是那人特有的冰冷声音,“以后你是我师弟了,我会保护你的”
崔略商应着点头,又在那个胸膛上蹭了蹭,才软软的喊了声,“大师兄……”
成崖余却是全身都僵住了,他是个极爱干净的人,衣服不讲究材质好坏却一律要求干爽整洁,然而刚认了这个师弟,这衣服就被鼻涕眼泪汗水的蹭了一身,但看看怀中小孩的样子,算了,自己师弟么,衣服再洗干净就是了。
等那小孩蹭够了,成崖余才伸手扶他站好,又将那把崔略商无比恐惧的戒尺递给他,说道:“捧去给你二师兄,然后给他敬茶吧。”
铁游夏性情谦厚温和,心地善良,对于比自己小的孩子总会不自觉的想去照顾,刚刚一直看着崔略商在戒尺下苦捱,心疼的很,但入门的规矩就是如此,他也不敢打断,现在看到崔略商微微抖着手捧着戒尺向他走来,更是舍不得,待小孩刚走到身边就用右手拿起了尺子解除了小孩手心上被压迫的痛苦,左手放在小孩的肩头鼓励般拍了拍。
“二师兄你坐好,略商给你倒茶。”一天的相处下来,崔略商与这个二师兄明显亲近。
又一次站到铜盆前,崔略商真心不想再把手从水里拿出来了,小心翼翼的弯了弯手指,僵硬肿胀得连活动都有点困难,想到马上还要倒水敬茶挨戒尺就头皮发麻,可那个等着喝茶的是这一天来最照顾他的二师兄,他是万万不愿意让师兄久等的。擦了手,小心提了壶倒水,记着大师兄刚刚教的,只倒了八分满。强忍着手上的疼痛端起茶盏,一步一挪回铁游夏面前,双膝跪,“略商给二师兄敬茶。”
铁游夏看他端的艰难,更是不忍心,几乎在他一跪稳时就接过了茶杯,揭开杯盖,发现茶水八分满,对这个师弟更是满意,也舍不得他久跪,干脆利落地喝了一口,便拿起了戒尺。
崔略商的身体不自觉轻颤,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藏,可下意识的举动只持续了一瞬,崔小孩又将手拿出来高举过头顶,犹豫又坚决的说:“略商请二师兄赐责。”
那些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已经在六扇门干活的铁游夏的眼睛,看着小孩不停安慰自己不怕不怕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舍不得再打了。可是铁游夏也明白,一向孤僻冷傲的大师兄刚刚能说那么多话,除了教育这个刚入门的师弟外,也是在告诉他做师兄该是个什么样子。他如今不再是神侯府里最小的弟子了,有了师弟,就要做好师兄的职责。
铁游夏稳了稳心神,将戒尺一端抵在那已经通红发紫的手掌上,缓缓开口,声音很温和:“我天性愚钝,没什么可教你的,只希望你以后做人做事都坦坦荡荡,不负自己良心,也不辜负世叔收养教导之恩。”
“是。略商牢记二师兄教导。”
“入了神侯府的门,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世叔和师兄们自然会照顾你教导你,你也要做到恭顺待上宽和待下。”
铁游夏本就长得脸庞周正, 平时一副乐呵呵老好人的样子,认真起来则是庄重严肃的气场。昨日崔略商已经见识过了,这下再听他这样说,更是不敢敷衍,躬身称是。
真正要打的时候铁游夏还是心软的,看着小孩肿了半个手指高度的手心,微微颤抖的细瘦胳膊,又掂量了手中厚重的戒尺,实在不忍心这个师弟硬顶着再挨五下了。皱眉思考了一下,开口说:“你往前跪点,手放桌上。”
崔略商不解,歪着头看看师兄,见师兄用眼神示意他照做,就乖乖的膝行两步跪到案几边,将双手虚虚放在桌面上,冰凉的质感让他偷偷吐了一口气。
“手心向上,不要坏规矩。”
虽然不需要自己用力稳住手臂,但手背压在桌子上就丧失了那轻微活动的可能,让戒尺打得更实更重。铁游夏力气大,加上原本手心就被打肿了,崔略商觉得这最后的五下更是难熬,刚刚蹭掉的冷汗与眼泪随着戒尺的起落又一起涌了出来。
五下打完,铁手放下戒尺,将跪着的小孩拉起来抱进怀里给呼撸毛,小孩也真如同幼崽一般软软的靠着自家师兄,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谢谢二师兄!”
铁游夏很和蔼的笑着给小孩顺好毛,温柔哄着,“不要哭了,已经打完了,男孩子要坚强”,又把戒尺重新递给他,让他捧还给世叔。
诸葛正我全程看着新收的小弟子一边挨揍一边哭,哭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却还能清楚说话,也真真是佩服了这种“天赋异禀”。
而崔略商受完师兄的教训后举着戒尺跪在自己面前,一边啜泣一边喊“师叔”的样子,更是招人疼。
“崔略商,你现在与你两位师兄一样,皆是我门下弟子,成败荣辱,皆由我担待。出息了,我为你们欣慰,也跟着光荣,若是行差踏错,国法家规均不会轻饶。”
“是,弟子谨记。”不仅崔略商,成崖余和铁游夏也一齐躬身向师叔行礼。
小逸尘番外
作者:陌陌
(我写得是世倾被安秋生拐走之后不久的事,然而也是世倾小时候时,我觉得电视剧里的演员有点儿……所以请各位脑补出一个既懂事又萌萌哒的小世倾/逸尘。接下来是正文。)
话说文家大少爷文世倾被先生安秋生拐走后使用了忘忧香,更名为安逸尘,逸尘一心一意的对安秋生好,心中只有好好照顾父亲、复仇两件事。
在拐走逸尘(以后我就用逸尘啦)后的不久安秋生就生了一场大病,小逸尘见爹爹生病了,忙跑出家门,冲向药铺。
“老板,我要买治疗风寒的药。”小逸尘急轰轰的对店老板说。
“好嘞!”老板把药递给了小逸尘,“一共一两银子!”(原谅我不清楚一两银子是多少啊)
“老板,我,我可不可以先赊一下啊,我保证我一定会给你钱的!”
“没钱还来买什么药啊,臭乞丐!滚!”逸尘被老板推了一下。
“老板,我求求您,给我药吧!我爹生病了,您行行好吧,求求您了!”逸尘这时已经大哭了。说完这话,逸尘连忙补了一句“我可以帮您打理药铺的!”
“滚,我不需要像你这样的小乞丐!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叫人了!”
“我不走!”小逸尘血气方刚的回了老板一句。
“不走?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闻声出现了两个大汉,个个强壮如牛,高大如树,强悍如虎,小逸尘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可心想一定要帮爹买到药,依旧开口求:“老板,求您给我药吧!”
“还愣着干什么?送客!”老板一脸得意与烦心的对大汉吼到。
大汉接到命令,朝小逸尘走了过去,小逸尘吓得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墙上,两个大汉手一升,向小逸尘伸去,小逸尘吓得闭上了眼睛,结果是直接被拎出了药铺。
“怎么办呢?买不到药,爹的病也治不好”小逸尘低着头走在回家的路上自言自语道。“动作快一点儿啊,抓紧时间干!”小逸尘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进入眼帘的是一群男子扛着一袋袋沙子走向港湾,突发的想法使他又有了动力。他走向监督男子的男子,“您好,我可以在这儿做工吗?”
男子仔细打量着小逸尘,“孩子,你太小了,我们不会收小孩子的,对不起啊,你走吧。”
“不要赶我走啊,我只要半份工资,我不会偷懒的,求求您了!”长得俊俏可爱的逸尘闪着泪花对男子发出请求。
“好吧,不过你小心一点儿啊,如果实在不行就别干了。”男子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小逸尘。
“谢谢!”小逸尘两眼发光。
在这天,你都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扛着沙子从集市走到港湾,装沙子的麻袋十分粗糙,小逸尘每走一步,这麻袋就在他肩膀上不断摩擦,生疼。“啊!”小逸尘扛着沙子本就走不稳当,更何况是要走那么长的路,这会儿小逸尘已经摔了不下10次了,每次都是膝盖着的地,导致膝盖红肿,可小逸尘却不知道疼似的,爬起来,继续向前走,又摔下,再爬起来,反反复复。一天下来,小逸尘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出门时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肩上、膝盖上的布料已经被血掩盖,无法入目。可小逸尘却很开心,因为马上就可以拿到银子给爹买药了。男子给了小逸尘与其他工人一样的工资,在这一天,他一直关注着小逸尘,他不明白一个10几岁的小孩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到底是有什么原因使他不得不做,他很心疼小逸尘。
小逸尘拿到了银子就冲向了药铺,店主看又是早上那个小乞丐,就要关门,却被小逸尘禁止,“我有银子了,给我药!”老板一看有银子,连忙把早上的药给了小逸尘,小逸尘拿了药就往家里跑。
小逸尘的家,其实就是小逸尘的家,其实就是一间用茅草盖出的小茅屋。
到了家里,已经天黑,小逸尘急忙把药煎好,并换了一身衣服,他不想让爹爹担心,他怕爹爹看到自己的伤,会不喝药。
端着药来到安秋生房间,“爹,起来喝药了。”
小逸尘叫醒了发烧的安秋生,并把药给了他。
安秋生正在喝药,看见这孝顺的“儿子”,有时真的会后悔把逸尘骗出来使用忘忧香,令他成为自己复仇的工具。但想了一下,逸尘没有钱啊,哪来的药啊?他放下喝了一半的药,严肃的问:“逸尘,这药哪来的?”
“爹,买来的呀!”
“你哪来的钱!”安秋生说话的声音明显加大了。
小逸尘见爹爹生气了又担心爹爹因为生气加重了病情,但又怕爹爹知道自己的一身伤,就不让自己去做工,这样爹爹的病情也会加重,“爹,您别生气,我…我”
见儿子支支吾吾的,更使安秋生证实自己的猜想:这孩子竟然去偷钱来给自己买药。安秋生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下床拿起专门教训逸尘的戒尺,小逸尘见爹生气了,只好跪在床边等待爹爹的惩罚。
安秋生走向小逸尘,一把抓起他,自己坐在床上,让小逸尘趴在自己的腿上,一下又褪下了小逸尘的裤子,把手中的戒尺贴上白嫩的臀上,“真是好久没收拾你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你!”说着一戒尺抽了上去,“呃”小逸尘不敢大喊出声,他知道,如果自己大喊,爹爹只会更怒。
安秋生一边挥动手中的戒尺,一边训话:“你胆子还真大啊,别以为你给我买了药,我就不会揍你,你竟然敢做出这种事,不打你不行,惯得你!”大约打了50几戒尺,小逸尘原本白嫩的臀,现在已经青紫斑驳,谁看了都心疼,安秋生看着腿上的人儿,衣服,头发已经全湿,呼吸急促,奄奄一息。安秋生不心疼?
心疼,当然心疼,可他必须要让小逸尘吸取这次的教训,以后不敢在犯。他狠下心来,提着小逸尘,把他扔出了家门,“你给我跪在这儿,好好反省一下你犯的错!”说完关上了门,“砰”的一声使小逸尘清醒了些,他遵照爹爹的命令跪在门外,当膝盖落地那一刻,他真的好想大声喊出来,可他不能。
他跪在门外,感觉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现在不仅头疼,膝盖上、肩膀上、臀上都有说不出的疼,安秋生让他反省思过,但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只有疼痛感,再也装不下其他了。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自己睡在了床上,身上所有的伤也都上过了药,他正准备下床,安秋生便大跨步走了过来,“下床干什么?上去!”小逸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安秋生拎上了床。
“把药喝了!”小逸尘只能照做。
喝完了药,安秋生就去掀小逸尘的被子,却被小逸尘阻止,两双水灵灵的眼睛被昨天一天折磨的没有一丝神气,安秋生火气一下上来,但更多的是心疼,他已经知道了小逸尘为他做得一切,为他的懂事感到骄傲,可火气却也不小,去外面做了苦力导致弄了一身伤回来,还不让自己知道,自己问他他就如实回答了嘛,偏要欺瞒,想想就想把床上这个“懂事”的孩子提起来一顿好打,让他再也不敢做出这种事,可又下不去手。
回过神来看着一直死死的抓着被子不让自己上药的小孩,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装模作样的地扬起巴掌,对着小孩身后,一脸“再不松手就打到你松手为止”的样子,果不其然,小孩吓得立马松了手。
收起巴掌,掀起被子,先处理臀上的伤,以自己最轻的动作褪下裤子,看着每个被自己打出的一条条绫子,有的已经流出了血,虽然已经上过了一次药,但看了还是让自己越来越恨自己,拿起手中的药,倒入手中,轻轻地把手放在臀上,小心揉揉,虽然手中动作已经很轻很轻,但是床上的人儿还是一抖,小逸尘努力忍住自己的呻吟,安秋生察觉小逸尘的忍耐,心中又一痛,“痛就叫出来,别憋着~”
他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尽量温柔的说话,别说小逸尘觉得怪怪的,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怪怪的。
小逸尘虽然觉得爹爹这样说话怪怪的,但是也听出了爹在关心自己,他放松了下来,安秋生手中依旧在动着,使刚刚放松下来的小逸尘感觉身后有一阵比刚才还痛的感觉在身后蔓延,“啊!”导致他大声喊了出来,他本以为自己这么大声的叫了出来,安秋生一定又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了,可安秋生不但没有骂他,还把自己的动作放轻了。
“逸尘,我们该说说正事了!”
“啊?”
“为什么瞒着爹去做苦工,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爹!”
“爹,我错了,您……您打我吧!”
安秋生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当了小逸尘几年的先生,现在离拐走他的那年也已经三年,他不会不清楚小逸尘。他依旧揉着小逸尘身后的伤,并没有想再一次打小逸尘的意思。
“爹,您不打我吗?”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安秋生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小逸尘打断了“绝对没有下次了,绝对,爹,我保证!”
“爹相信你!”
安秋生帮小逸尘身上所有的伤上完了药,便想弥补小逸尘,他弥补小逸尘的方法是和小逸尘睡一晚,小逸尘特别特别开心,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爹只和他睡过一次,是十岁那年,自己生了一场大病,爹陪自己睡了一晚。
这一夜,他俩睡得很香很香,小逸尘梦见了自己和爹忘记了复仇,过上了平凡的生活。

【霆哥*Mike】 二丢重码,尽量还原。温暖训诫向苞米地~ ——盒子@逆水盒子
霆哥,现任坐馆,事业有成,生活稳定,出手狠厉。
Mike,阳光大学生,和霆哥一样是单身,不过已经是个爸爸了。
那晚,霆哥出巡。说是出巡,只是带了大佬的气场,出来玩而已,打的名号也是谈生意。其实,自从接任坐馆以后,霆哥已渐渐将手中的营生洗白,是个正经的生意人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给人看场子的阿霆,也不需要过着刀口舔血扎职霸世的日子,他已是个生活平静只需要每天悠闲地看着公司进账的老总。只不过,没什么乱子,就需要找点乐子了。
Mike,新晋奶爸,定期照看孩子,而孩子妈是不用他管的。作为一个三观正常身体健康积极向上的阳光大学生,趁着还没开学,他来到了霆哥的场子泡吧,当然,他只是什么都不知道地来玩罢了。
于是,霆哥谈好生意之后,出门送客,不经意间瞥向舞池中央,看到的就是一个和自己长得颇有几分相像的男孩,笑得很暖,随着音乐乱晃乱跳,唯一能够称得上动作的就是两根手指傻傻地不停在戳天。然后,大佬的眼球被吸引了,至于原因,他坚持认为只是那小子和自己长得太像。当年的情景如今已是无从考证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大佬手一挥,Mike就被带走在家等着他了。
对于一个正常的男青年,在泡吧正high的时候被一群陌生的看起来不太好惹的人包围然后礼貌地请走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不过,更重要的是,这显然不是一件可以拒绝的事。所以,作为一个深感未来生活一片大好现在只想好好活着的识时务知大体的男性大学生,Mike乖乖跟着这群人并十分配合地完成调查,迈进了霆哥家的大门。
霆哥回家时,看到的就是一只兔子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场景。看到自己的猎物如此没有戒心,霆哥是有点不习惯的,不过他的好心情压制住了这点违和感。自己培养出来的手下果然不错,办事效率这么高。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眼光真是不错呢。Mike的资料他在回家的路上已看过了,干净清白,而近距离地看这个人,比资料上又真实许多,未经世事的小兔子就在眼前,霆哥笑得明艳动人。
后来,就是大佬捕获小兔的故事了。大佬的手段高明得紧,心又诚,不过月半,Mike就搬来了霆哥家中。然而,小天使此时却是后悔极了,若是当初能预知现在的遭遇,他一定远远躲开大佬,至少也要晚几天答应……
现在,小天使正坐在考场里奋笔疾书,一边冥思苦想应对着命题人的心机,一边忍受着监考老师目光灼灼。然而,偌大的考场,这么多考生,监考老师为什么要一直盯着Mike呢?答案十分简单,因为他一直在动。对,在这样一个安静的考场里,在一群远远望去仿若jpg的考生当中,只有Mike鹤立鸡群,始终维持着他作为一个gif的尊严。这让监考老师感到十分困惑,盯了这么久,看起来也不像是要作弊的样子啊,这孩子到底为什么一直在那儿扭来扭去呢,难道是新型暗号?当然,Mike此时是听不见老师内心os的,他也是从心底里不想这样扭的,可是他做不到啊!想到这儿,Mike在心底暗自抹了一把辛酸泪,然后又狠狠骂了一句某人。
这一上午已经打了6个喷嚏,霆哥看看表,自家宝贝果然是快考完了。放下手中看了半天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用处的一摞报表,大佬甩手走人,回家准备迎接炸毛小兔了。老婆还是需要哄的,霆哥笑得意味深长。
好不容易挨到考试结束,Mike用尽最后一点意志尽量以一种正常的姿态走出了校门,一头扎进大佬派的车,解脱地趴在后座揉屁股。小天使郁闷地揉着两团隐隐作痛的肉,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坚决不要轻易原谅这个混蛋,不能把自己的人生就这样推向家暴的不归路。很快到家了,Mike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进了门,入眼的却是大佬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菜,顺着手看下去,桌上摆了好多自己爱吃的菜啊。悄悄吞了吞口水,Mike稳定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开始回忆昨晚的悲惨遭遇,加深自己绝不为一桌菜折腰的信念!
那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事情要从上学期说起。
作为一个正常的活泼的年轻人,Mike从不掩饰自己爱玩的心。跟了霆哥后,生活稳定了许多,也没什么出去约妹子的需求了,不过玩还是不能少的。但是时间是有限的,一方面要照顾孩子,一方面在和霆哥热恋,余下的时间已是不多了,选择去玩就会影响学业。玩过一次,便有下一次,翘课多了再上课便有可能听不懂,于是烦躁起来还是出去鬼混,就这样,他陷入了一个常见的恶性循环。虽是霆哥在学习生活上基本不怎么管他,混着也就过去了,成绩单却是不会骗人的。期末临时抱了佛脚,啃来啃去却还是没能逃过挂科。然后,大家长霆哥终于认识到,孩子是该管管了。面对软萌的小情人,霆哥一开始是想温柔一点的。可是,提醒了一次、两次、三次还是没有被重视,警告也宣示无效后霆哥也只能另觅他法了。这时,大佬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悲惨生活。想当年,霆哥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堕落过一阵子,不过很快就回归了优秀好青年。而原因嘛,就是耀文哥的铁腕政策。那段日子里,每天见大哥都是非趴即跪,屁股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想起来,霆哥还是有点怕怕的。不过,说起这效果,可是真的不错,霆哥深有体会,果然男孩子该揍的时候就不能手软啊。于是,本着为自己老婆好的信念,霆哥决定和Mike摊牌,把他身上出现的问题都揍回来。当晚,Mike就开始了遥遥无期的新生活,顺便get了一种在兔子(眼睛红)和猴子(屁股红)间自由转换的新技能。其实,对于这种生活他是拒绝的,他也是反抗过的。不过,大腿拧不过胳膊,坚持了不到5秒钟,他就被大佬接连的几个巴掌打到缴械投降了。其实,反抗的结果一定是被打得更惨啊,作为一个识时务的人,小天使就这样安慰自己了。
后来,在整整一个假期里,霆哥就一直盯着Mike复习,准备开学的补考,公司那些事反正也不用管太多,再说也完全没有自己老婆重要啊。而对于霆哥的这份苦心,以及与之配套的霆哥版自制学习计划,Mike只想问一句,我可以拒绝吗?可惜他看着霆哥的眼睛,摸了一把还有点痛的屁股,还是终究没能说出口。所以,他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同意了的,而霆哥自然在得到默许之后迅速推行了这一政策。从此,Mike憧憬的假期生活就变成了吃饭睡觉看书挨揍,轻则巴掌,重则戒尺,而最关键的是,他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坚持做了一个假期的乖宝宝,Mike终于在开学前忍不住了。
凭着最近的良好表现,Mike获取了霆哥的信任,被管得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紧了。那天,霆哥出门,Mike计算了一下时间便偷偷溜去泡吧,享受了一下久违的自由生活。而霆哥,在心情大好匆匆赶回家准备和媳妇亲热一番时,看到的便只剩下空空荡荡的房间。黑脸大佬很不爽,迅速对Mike进行了定位然后赶了过去,接着就看到了一个异常和谐的画面,自家的小可爱穿着一身骚气的西装,露出一排大白牙,靠在吧台上,对面还坐了个妹子,两人有说有笑,接着碰了一杯。
Mike此时蛮高兴的,之前来那么多次也没什么机会勾搭妹子,今天倒是有一个还不错的主动找他聊天,虽然是没什么发展机会了,不过聊得还是很开心啊。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他看见霆哥以前。喝尽杯中酒,低头时候,Mike视线一飘,落在了笑得很灿烂的霆哥嘴角。呵呵呵呵呵,那个瞬间,Mike怀疑自己喝醉了。可惜他没有,于是他速速和妹子告别,硬着头皮去见了大佬。姑娘也是正high,却听Mike说有事先走,视线跟着他就到了大佬身上,只见刚刚意气风发的男人变身成了男孩,扯着旁边男人的一角,大步出了门。木木心下了然,猥琐地笑开了花。
一路被大佬的低气压压制,Mike觉得,自己死定了。看着身侧男人面无表情,想起刚刚那个明媚的笑容,自家男人还真是怎么样都好看啊~呸,这个时候花痴什么,刚刚大佬笑得多好看,一会儿自己屁股就会多好看了!这样想着,Mike又沉了脸,默默为自己屁股祈祷了起来。从后视镜里,霆哥看到了自家小可爱的表情变化,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心里悄悄笑了一下。不过,今晚是该给他点颜色瞧瞧了,刚刚的事真的是让大佬气得冒烟。
心怀鬼胎的两人就这样回了家,霆哥进门便径直去洗澡,Mike则呆呆地思考如何能让大佬减刑。霆哥洗得很快,出来时Mike还在发呆。“想好怎么解释了吗?洗澡去,出来挨揍!”霆哥的话无疑给神游状态的Mike指了一条明路,小可爱匆匆滚去洗澡,然后对于还欠大佬的那个解释更苦恼了。
霆哥换上背心,拿出皮带和戒尺,摆好在床边,然后仔细过了一遍整件事,思考要如何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一会儿,湿漉漉的小孩出来了,极有自知之明的Mike没有多此一举,没穿衣服,直接大义凛然趴倒在了床上。霆哥也不含糊,皮带绕在手上,留出皮带扣那一端,大约半米长,反手甩在Mike臀上。一连二十下,Mike紧紧攥着枕头角,痛得说不出话来。“今天的学习任务没完成,四十戒尺;偷跑出门,二十皮带;刚刚二十下,是告诉你我吃醋了;另外,我觉得你还需要一顿巴掌收收心,今天就算了,明天和后天吧,马上开学了,就当是睡前加餐。”Mike一边抵御着持续扩散的疼痛,一边听着自己的判决书,心中顿生无限悔意。他是不敢提出上诉的,毕竟大佬说得很有道理,量刑也不算重了,不过,这也不代表自己受得住啊!于是,Mike乐观地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现在乖一点,说不定一会儿大佬心情好就减刑了呢。然后,他就乖乖趴着,在接下来的戒尺里忘了所有的想法,嘤嘤嘤哭了出来。四十,不多不少,不会结束得太快,也不会持续得太久,正好是把刚刚抽到暗红的臀肉发酵起来的程度。顶着一个肿胀的通红透亮的屁股,Mike把自己刚刚那些理论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背过手去护住身后的重灾区。霆哥也没拦,知道他痛得紧。歇了一会儿,Mike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却是坚持不放手。惩罚没有进行一半的道理,霆哥心一横,捉住Mike两只手叠在背后,另一只手将皮带折了两折,抽了下去。二十下抽得很快,不到一分钟而已,霆哥也是不想再折腾下去,快刀斩乱麻,结束了这场责罚。Mike哭得喘不过气来,瘫倒在床上,任由霆哥摆布。霆哥忙前忙后,哄着小天使吃了药睡下,趁着他失去意识处理伤,揉开了一片硬结。终于搞定了的霆哥躺下,傻傻看着枕边人,笑了。自己当初受过那么多伤,做过那么多事逼自己成长,也不觉得怎样,怎么如今看这少年被自己揍哭会这么在乎,这么不舍得呢,大概也是了了自己的一个情结吧。
第二天,霆哥破例给Mike放了个假养伤,自己坐在床边给他念书。午后的阳光照得Mike一头软毛暖暖的,揉起来特别舒服。其实,经过昨晚的处理,今天的伤不算重,养了一天到晚上,已经可以继续揍了。看了伤势,霆哥果断兑现昨天说好的巴掌,不多,十下小惩大诫。可是,Mike委屈了,都安然过了一天了,为什么还要揍!于是,红了眼睛的小兔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睡过去了。大家长却是不能睡,还要给兔兔揉伤。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命运,霆哥只觉这辈子认了!
第三天,开学前一天,Mike爬起来复习,最后一天了,还是要努力一把的。啃了一天书,Mike浑浑噩噩熬到了晚上。想起霆哥的巴掌,小天使不高兴了,决心拒绝。于是,霆哥晚上进屋看到的就变成了一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耳朵的兔子。霆哥不禁觉得好笑,又听到兔兔的控诉,“你不准揍我!拒绝家暴,从我做起!”霆哥内心已经笑哭了,在他破功之前,果断把兔子拆开放倒在腿上。“之前说好的罚你,你不是也没意见?还家暴呢!”话音未落,清脆声起。“不要!我明天还要考试呢!” “啪” “我不想站着考试……” “啪” “你倒是敢?” “疼~” “啪” “忍着!” “呜呜呜” “啪” “起来吧。”于是,反抗了的兔子还是给自己换来了一个更红的屁股。
不过,昨晚已是刑满,今天的Mike可是有底气了。被老公欺负难道要忍着吗?他会用暴力,我就会用冷暴力!想想刚刚坐在考场,两团可怜的肉压在硬木板凳上,怎么坐都是不舒服,越坐越疼,还要忍受监考老师的目光。Mike又一次坚定了信念,无论霆哥怎么做,至少这个星期不要理他了!
那么,霆哥能挽回傲娇小Mike吗?他又该做些什么呢?请自行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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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梗 作者:叫我温晚大人
莫欺表演学院自承办以来不过十几年光景,崭新的校园处处充斥着青春蓬勃的向上朝气,大三学生王凯左手插着口袋来来回回地在大门口的林荫下踱步,他时不时地看看手表,焦急地伸着头向门外张望。
一个男孩子突然从树后面窜出来,重手在王凯肩上拍了一下,王凯反应不及被吓了一跳,惊愕地回头盯着那男孩正要发作。那男孩子一身浅色系的运动服,指尖顶着正在转圈的篮球,他长得清俊帅气,笑起来透着一股邪气。他见王凯生气,连忙嬉皮笑脸地拉着他抢先说话:“嘿,哥们,在这儿干嘛呢?打篮球去!”
王凯此刻愁云满布,哪里还有心思打篮球,他用右手打掉男孩的拉扯,向旁边平移了几步远离他,左手依旧插着口袋装冷酷。那男孩没打算就此作罢,收了篮球,牛皮糖一样黏上去,王凯见状连忙躲远,一脸烦躁地开口:“我有事儿呢,别给我添乱啊。”
男孩不依不饶,见他心神不宁地盯着大门,显见着是在等什么人,男孩突然来了兴致,想想今年的新生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能让王凯这么焦急等着的,又会是谁呢?他贼兮兮地凑近了王凯,低声猜测:“哥们不仗义啊,等女朋友?”
王凯实在憋不住,他一把拎住男孩的衣领,难得发狠:“邱宇!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你怎么这么大脾气啊?老狐狸又打你了?”那名唤邱宇的男孩子不急不恼,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衣领从王凯手里解救下来。邱宇是王凯的前室友兼好基友,和王凯同吃同住了一年半,虽然后半年王凯就被靳东老师接进了教室公寓,但丝毫不影响他和王凯继续玩在一起。王凯平日里端得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温润模样,但只要一惹祸犯了错误,他就会变得烦躁焦虑,就像现在这样,他是怕靳东老师事后责打他,当然了,王凯会挨靳东老师打这件事,也只有邱宇一人知道。
王凯听得邱宇的猜测撇了撇嘴算是默认,极不自然地侧了个角度躲过邱宇的目光,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剩下的时间就盯着大门口一直发呆。
“就我说,你当初就不该搬过去和他住,简直羊入虎口。”邱宇开始聒噪起来,他下意识看向王凯被黑色长裤紧紧包裹住的翘臀,心疼地抹了一把:“打哪儿了?疼不疼?”
王凯压着语气惊叫了一声迅速闪开,他抬手一拳揍在邱宇的胸口,一时气不过竟忘了藏在口袋的伤,红肿一片的右手掌瞬时映入邱宇眼帘,王凯羞得老脸一红,顾不得再和他闹,将右手重新装回口袋藏起来。
“请问,是王凯学长吗?”一年级新生陈伟霆站在边上看了半天,此时看他俩安静下来,终于鼓起勇气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打断两位,他拖着两个大箱子走得格外艰难,却还是努力想要快步上前道歉,“我是陈伟霆,对不起我迟到了。”
陈伟霆由于剧组杀青的时间被推迟,导致错过了入学报到的时间,好在他的班主任正是戏中演他亲哥哥的谢霆锋,故而一个电话过去说明情况,倒也弄出什么麻烦来。
王凯闻声这才发现眼前这个清清爽爽的小弟弟,赶忙正色装出一副为人师兄的模样,只可惜他脸上的潮红未退,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没事,我先领你去报道,然后安排你进宿舍。”王凯放缓了语气柔声对伟霆说完,碍于手上不方便,遂转头递了个眼色给边上的邱宇,没好气地吩咐,“看什么看,帮着拎行李啊。”
邱宇好心接过一个大箱子,这边王凯又把另外一个箱子也推给他,然后领着小师弟头也不回地就往里走。邱宇看着两个大箱子一阵心塞,不过转念又想到王凯手心的伤痕累累,也只好咬牙忍下没有发作。
陈伟霆有一米八的个子,宽肩窄腰翘臀细腿,一搓柔顺的毛发斜斜的搭在额头上,好看的双眼皮下是点缀着星星的黑眸子,他的鼻子挺翘,他的唇粉嫩饱满,就连简单的T恤牛仔裤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种潮流前沿的时尚感,引得学院里的女孩子纷纷侧目。
王凯喋喋不休地和他介绍学院的大概情况,走在侧面的邱宇一路眉头紧锁,盯着陈伟霆愣愣出神,直看得伟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邱宇突然猛地一拍自己脑袋,指着陈伟霆夸张地喊道:“哎,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和谢大主任拍戏的那个,谁?”
伟霆被他惊得后退了一步,半秒后恢复礼貌,他浅浅朝邱宇鞠了个躬,郑重自我介绍:“学长好,我叫陈伟霆,你可以叫我威廉,也可以叫我等等。”
“陈等等!”邱宇捂住自己的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绕到伟霆身前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他一圈。事实上陈伟霆年纪虽小,却已经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偶像新星了,他出道时间早,这几年来陆续拍摄过很多脍炙人口的影视作品,获奖颇多,算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但谁也不知道正当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之时,他为何突然宣布息影三年,外界猜测纷纷,却原来是躲到这儿上学来了。
“不好意思,他没见过世面。”王凯看着邱宇的怂包模样心里好笑,他侧身插进邱宇和伟霆中间阻隔两人继续交流。陈伟霆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调皮地绕过王凯去扯邱宇的衣服,友好地摇手和他打招呼,那边邱宇显然脑细胞有些不够用,一时愣在当下没反应。王凯连忙打圆场,抓着伟霆走向教师公寓:“那个,新生的宿舍都分完了,本来想把你安排和老生同住的,结果谢老师嫌麻烦,让你搬去和他住。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再安排。”
邱宇听闻如梦初醒,立刻举手高喊:“我那屋有空床!”
王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呵道:“闭嘴!”
陈伟霆又笑得春光灿烂,乖顺点头:“谢谢学长,我没意见。”
一行三人进入教师公寓,气氛立刻冷却下来,邱宇帮着伟霆把行李送到谢大班主任门前,死活也不肯进去,王凯心底对谢大班主任也存了三分敬畏,他更怕的是住在隔壁的靳东老师,他和邱宇对望了一眼,打算压着声音在门口悄悄吩咐了伟霆就离开:“你和谢老师住这间,我和你们的台词老师靳东老师就住在隔壁,你要是有事儿可以过来找我。咳,我们就不进去了。两位老师脾气大,你小心一些。”
“好的,谢谢学长。”陈伟霆不明所以,只得称是,送别了学长自己去敲谢老师的门
谢霆锋等候多时,窄小的厨房硬生生被他折腾出国务院总厨房的水准来,他听到厚重的行李滚轮在走廊里由远及近的声响,嘴角不经翘起美好弧线,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谢霆锋听到敲门声故意迟了三分钟才去给小崽子开门。他倚在门框上往伟霆身后看了一眼,见行李不太多,遂大门一开,也不去帮忙,转身回屋坐在沙发上,招呼人进来:“哟,小祖宗终于来了?”
陈伟霆看见自家哥哥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他褪去在外人面前的伪装,将行李随意堆砌在屋里,脱了鞋赤着脚就朝霆锋扑过去:“哥~我大老远就闻到饭菜香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午饭?”
“谁让你坐下的?墙角站着去,先罚半个小时站。”谢霆锋冷了脸,一巴掌拍在伟霆身后,毫无征兆地突然发难,伟霆心里委屈却也不敢当面和霆锋顶嘴,一句话也不说,起了身慢吞吞往墙角站去。
这边可怜伟霆饿着肚子光着脚丫被罚站,那边完成任务的王凯被邱宇推搡着急急忙忙出了宿舍楼。邱宇离开危险地带一身轻松,又开始说起俏皮话来:“嘿,打篮球去?你家老狐狸应该不在吧?”
王凯被他一句老狐狸惊出一身冷汗,立刻上前想去捂住他的嘴巴。虽然他们私底下也都这样称呼着靳东老师,可在靳老师面前却是不敢这样喊的。王凯知道靳老师没有外出,是以在这里遇见他的机会实在大之又大。王凯左右打量着附近,在确定靳老师不在后,愤愤地对邱宇说:“你想害死我呀!这几天刚开学老狐狸看得紧,等风头过去我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王凯话音未落,站在他们身后一米处的靳东就突然从拐角处悠悠地闪出来,他拎着一瓶老白干,仿佛没看见王凯一般与他们擦肩而过。王凯的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靳东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怒气响起:“王凯,滚进来。”
邱宇拍了拍王凯的肩膀,向他投去一个爱莫能助,兄弟保重的眼神,转眼溜得没影。王凯气急,张嘴唉了半天也没唉出什么,只好灰溜溜跟在靳东后面,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不出所料靳东就在拐角处等着他,王凯追上来之后俩人就保持着一个肩膀的前后距离,很有默契地彼此都没有说话。越走近,饭菜的香味越浓郁,惹得一上午都没吃东西的王凯咽了口口水。靳东在谢霆锋房门口停下来,也不去敲门,只是故意放大了声音开始审问王凯:“你们管我叫老狐狸?”
王凯低着头不晓得怎么接话,靳东又提高了音量骂:“你们不是管我叫老干部的吗?”
王凯想笑,他将头埋得更低,只是一双颤动的肩膀暴露了他正在拼命忍笑的事实,靳东丝毫不受其所扰,又拉着王凯朝谢霆锋房门靠近几步,甚至连头也撇过去对着房门,一本正经地继续教育:“我说你们这乱给老师起绰号的毛病都是谁惯得,知不知道尊师重道?啊?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学生的觉悟吗?王凯,我以为你比他们都懂事儿,总归还是蜡烛,不点不亮。非得好好教训一顿,才知道改。”
“老师,我错了,我改我改,我马上改立刻改。”王凯点头如捣蒜,他看着靳东手里提着的老白干,又看着老师这反常的举动,立刻明白过来老师意欲何为。脸上的笑意更浓,憋得小脸儿通红。
靳东全副心思都在想霆锋怎么还不开门,哪儿还管得着王凯什么反应,那饭菜的香味一阵接一阵地袭击着他的鼻子,他忍不住开始怒吼:“是我逼你的吗?你这什么态度?你还是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终于门倏地从里面打开,谢霆锋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位演戏的,悠悠开口打趣:“好好的大中午,这么大火气,骂谁呢?”
靳东看见霆锋连忙转过身赔笑,王凯站在他后面调皮地向谢老师眨眼睛,悄悄以口型示意:“谢老师,救命啊...”
“你干什么?别以为我没看到,现在知道搬救兵了,早干什么去了?”靳东也不知是身后长了眼还是眼镜反光,他一边呵斥一边极其自然地绕过门口的霆锋,朝里屋去。转头一眼瞧见满桌子的好菜还没动筷子,松了一口气,他又特别自然地把老白干放在桌上,然后抽出凳子坐下,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谢霆锋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任他喧宾夺主,外人在总不好罚孩子,他不动声色地免除了伟霆的罚站令,招手把他喊了过来:“伟霆,这是靳东老师,你以后的台词老师,这是你的学长王凯,也是台词课的助教。”
“靳老师好,王凯学长好,我是伟霆。”陈伟霆守着礼貌,乖乖喊了人,在王凯身侧站得笔直。
谢霆锋微笑着在靳东对面落座,指了伟霆一脸骄傲地说:“我就不多介绍了,这是我弟弟,你要是不认识他,说明你没做功课。”
陈伟霆年纪虽小,却已在圈中小有名气,两人合作过多部影视剧作品,私底下以兄弟相称,如今伟霆进了学校,也得乖乖喊一声老师。往年霆锋没少拿着伟霆的戏献宝似得给靳东显摆,脸上总挂着大写的骄傲:看,这是我弟弟。
靳东上下打量了伟霆一眼,无论衣着仪态礼貌都是表现得大方得体,他挑眉看了霆锋一眼,缓缓开口:“你很得意嘛!长得确实漂亮,演戏也有灵性,只是这咬字发音...”
谢霆锋也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弱点,此番劝他来上学正是希望他能纠正发音,锦上添花,而靳东在台词方面绝对算得上是一把好手,教学严谨认真负责,是无出其右的好老师,把伟霆交给他,是最放心不过的。
谢霆锋一笑,抬手端了靳东的老白干,给人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小杯,又给自己添了些,他举杯向靳东敬了敬,郑重道:“孩子交给你,靠你了!”
“真交给我?你舍得?”靳东接过酒不急喝,他瞄了一眼至始至终都紧张地绷直身体的王凯,端着杯子打趣道。
谢霆锋知他话中意思,也是一愣,赶紧说了条件:“先说好,骂可以,不准动手。”
“就你家的宝贝金贵,对学生,我什么时候动过手。”靳东一声冷哼,仰着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放在霆锋面前示意他再来一杯。
霆锋给他倒了酒,又转头问王凯:“凯凯,你家老师打过你吗?”
王凯冷汗涔涔,他看了看谢老师不怀好意的笑,又看了看自家老师端着酒一脸无辜的表情,内心纠结万分,若说没有岂不是当面撒谎,若说有又无异于当众打老师的脸。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喉咙里像卡着东西,小脸憋得更红了。
陈伟霆算是看明白这俩专注挖坑的为人师表,王凯被逼得实在下不来台,伟霆有心帮他解围,只好默默挪到霆锋身后,小声一指王凯,控制着声量怯怯地插嘴:“我看见,他手心都红了。”
谢霆锋的目光立刻投向王凯刻意背在身后的手,揶揄道:“人证物证俱在,王凯那么乖的孩子,也就只有你舍得打。”
靳东也不恼,这个学院里的学生他只打过王凯,这霆锋也是知道的,俩人心照不宣,不过是有意在逗弄两个小家伙。靳东伸手拿了筷子点点伟霆,笑骂:“你这小东西,就你多嘴。”
谢霆锋连忙护崽,转头对王凯开玩笑:“自己做的事儿,还不许人说啊!王凯,他再打你你就过来告诉我,我向上级反映,给他一个大大的处分,看他还敢不敢了!”
王凯吓得忙摆了摆手,靳东无意于这个话题,他望着一桌子的菜,早已垂涎三尺,恨不能马上开吃,如今筷子已经拿在手里,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你今儿做的什么呀,好香,勾得我肚里的蛔虫都出来了。”靳东说着,筷子已经伸向了面前的清炒萝卜丝。
谢霆锋眼疾手快的一把打掉了靳东的筷子,吩咐道:“伟霆,去厨房多拿两双筷子出来。”
靳东趁着霆锋说话的功夫,眼疾手快夹了一筷子的糖醋茄子,贱贱地接:“一双就够了。”
“也对,你到点儿该去备课了,走吧走吧”谢霆锋起身作势要赶人,靳东一屁股坐得尤其稳,霆锋推他不动,只好拉着王凯坐下,“凯凯过来吃饭了。”
陈伟霆迅速搬了两套餐具给自己和王凯,他肚子饿得咕咕乱叫,却还是乖乖等着长辈先动筷子。靳东大大咧咧的仗着自己年纪最大,吃起菜来一点也不客气,他敲着碗对霆锋贼兮兮地笑:“谢大主任,我可是垂涎你的手艺好久了,你不能这样。为了这个小东西,你也得先贿赂贿赂我不是?”
谢霆锋还没来得及说话,靳东又忙着支使王凯:“王凯!王凯!去给我盛一碗饭来!”
王凯刚坐稳,无奈起身去给每个人都盛了饭。
谢霆锋又给靳东倒了一杯酒,总算把话说开,他素来不喜欢走后门开小灶这件事,但轮到自家弟弟身上,他还是忍不住要叨念叮嘱几句,对着靳东道:“这小东西的普通话不过关,你多费心。”
“王凯,听见没,多费心!”王凯才刚忙完落座,靳东立刻甩了一句话给他,王凯不明就里地问:“啊?”
靳东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普通话也要我亲自一句一句地给他掰过来吗?”
“哦!”王凯重重哦了一声,看着对面一脸人畜无害的陈伟霆,想起这一路上和他交谈时驴头不对马嘴的发音咬字,不由扶了扶额头。
靳东看着王凯有苦难言的样子,心里发笑,又补了一刀:“台词课不过关,两个一起罚,听到没有。”
“你要是教得好,让谢大主任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靳东给自家得意门生挖完了坑,又去给谢大班主任挖坑,他吃了人家的,却完全没有嘴短的意思,坦荡荡地问,“有意见吗?”
是你自己想吃吧?谢霆锋暗自腹诽了靳东的小心思,抬眼扫了两个小年轻,视线落在正在喝汤的伟霆身上,笑道:“没问题,只要两个人能每天运动保持身材,我乐意天天供着。”
陈伟霆一口汤险些没喷出来,脑海中立刻回忆起前不久在剧组谢霆锋哥哥为了让自己保持身材,天天拿着戒尺逼着自己锻炼的不堪回首的往事,臀上隐约传来疼痛,坐在凳子上如坐针毡。
“凯凯,听见了没?这学期谢老师管饭。”王凯和靳东不明所以,心中窃喜,特别是王凯,终于可以摆脱和靳东老师天天吃素的境地了,他面色稍稍有缓和。
三杯酒过后,两个长的十分有默契地把酒杯收了起来,谢霆锋从冰箱拿出饮料分给大家,席间不忘埋怨靳东:“你的手艺也不差,就是懒,又不肯吃食堂的饭菜,天天就让凯凯给你炒几个素菜过日子,也没见你瘦。倒连累凯凯瘦了不少,自家孩子也不知道心疼。”
“这不是有你嘛,要不咱们四个凑伙,我让凯凯过来给你帮忙。”靳东说着就给王凯夹了一个鸡腿在碗里。
谢霆锋任由他蹭饭,只问:“那我这学生?”
“不在话下,一定尽心尽力!我亲自给他一句一句地掰发音,成了吧?”靳东得了便宜哪能不尽力而为,事实上他也看出伟霆在演戏方面的造诣,就算霆锋不特地嘱咐,他也会打起十二分的认真教导这个孩子。
“成交!”得到首肯,谢霆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瞥眼瞧见王凯手心果然一片通红,又不得不和靳东约法三章:“哎,他有什么错处你只管告诉我,我来教训他,你可不准动手!”
靳东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菜,嚼烂咽下,才开口嫌弃:“行行行,啰嗦,能让我好好吃饭了吗?”
一顿饭两个长的吃得很香,两个小的却各怀心事,兴致缺缺。饭后王凯被靳东打发去洗碗,伟霆知他手上有伤,趁着两位老师商量事情,也悄悄溜进厨房。
温热的水流汩汩流过红肿的手心,王凯给碗筷打伤洗洁精,拿着百洁布一点一点地擦,手心的刺痛很显著,他皱着眉头强忍着,动作却不得不放慢。
“学长,你手不方便,我来帮你洗吧。”陈伟霆递过一张纸巾给王凯,然后抢了碗筷帮忙,王凯实在难受,也没有客气,道了声谢谢便靠在碗橱上看他洗碗。水流哗哗的声响充斥着整个厨房,伟霆突然觉得有一些尴尬,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问:“学长,靳老师是不是很凶啊?”
王凯料想伟霆大概是被自己手心的伤吓着了,他摆摆手安慰:“没有很凶,只是要求比较严格,如果你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就会骂人。”
陈伟霆夸张地指着王凯的手低声惊叫:“他打你啊。”
“他的学生里,他只打我一个。”王凯显得很淡定,他把视线投到客厅,两位老师又不知为了什么在抬杠,他笑笑把手甩干又插回到裤子口袋里藏起来。
陈伟霆手脚麻利地把洗干净的碗筷擦干归置回碗橱里,也学着王凯的样子靠在墙上,撇了撇嘴抱怨:“谢老师也打我,特别狠。”
王凯来了兴致,几年的相处下他从未见过谢老师打人,谢老师性子淡泊,甚至连重话也不会和学生说几句,他把视线挪回来,好奇地问:“打你哪儿了?”
“屁股,手心。”陈伟霆一摊手,老实的回答。
王凯沉吟了片刻没说话,想来这些老师都是串通好的,他刚想说几句安慰伟霆的话,陈伟霆突然紧张兮兮地凑过来,颤着声儿询问:“学长,过会儿我能不能去靳东老师房间呆会儿,我刚刚看见谢老师擦藤条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自求多福吧。”王凯失笑,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陈伟霆泄了气,又想起了关心王凯的伤势:“学长,靳老师为什么打你手心呐?”
“今天字儿练得不好。”王凯脸上一红,总归实话实说了。靳东的字写得极好,所以靳东要求王凯的字也必须练得和他一样好,虽说王凯的字在寻常人里算是出众的,可一比靳东到底相去甚远,于是逼着王凯天天练字成了靳东的一项功课。
伟霆在报道时是见过王凯的字的,一想起那样工整漂亮的字还会挨打,就对这位严苛的台词老师多添了几分敬畏之心。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抬眼问王凯:“还疼吗?”
王凯看他神色越发凝重,也不想再和他讨论自己挨打的羞人问题,话锋一转,问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谢老师为什么要打你呀?”
“我..我也不知道。”陈伟霆紧张起来,他搓着手来回踱步,又扯住王凯的衣服低声哀求:“学长,我有点怕,你能不能晚点走。”
王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正欲宽慰,靳东的声音就从客厅砸进来:“王凯!磨蹭什么呢?把碗洗了赶紧回来,我找你有事儿。”
王凯不敢耽搁,只得压低了声音迅速把自己挨打的经验告诉他:“我晚点来看你,别怕。有错赶紧认,挨罚要诚心,受不住就撒娇喊疼,谢老师不是硬心肠的人。”
“学长再见。”陈伟霆无奈点头,看着王凯火急火燎立刻的背影,心里越发慌了。
客厅窸窸窣窣的声响渐渐安静下来,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落锁,房间的窗帘被哗啦一下遮得严严实实。谢霆锋手里拿着藤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手心,他站在卧室门口,一脸严肃:“伟霆,别磨蹭,过来趴好。多少年没进校园了,是时候给你立立规矩让你收收心了。”
事实证明陈伟霆的一惯直觉都特别准,他看着那根藤条心里发怵,霆锋发话了,他不敢不从,又不敢靠近,就磨磨唧唧地往卧室挪,怕得下意识将屁股紧贴着墙壁。谢霆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藤条抽在被子上,闷闷地响,陈伟霆的心理压力更大了,他哭丧着脸,踢开自己还没来得及收的行李,扒拉着卧室的门尝试小声反抗:“老师,体罚学生是犯法的。”
霆锋上前一把扯住伟霆的胳膊,毫不费劲地把他拉进卧室,紧接着房门一关,藤条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抽了上来。伟霆背靠在门上,露在外面的小腿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他不敢揉,只是将手背在身后,握着门把手随时准备逃跑,谢霆锋的眼神凌厉,直勾勾地射过来,陈伟霆受不住,只得将手慢慢松开,又一步步挪到床边,他瞥见床上垫好的几个枕头,羞愧难当,低头站好一边。
“怎么?人红了就不服管了?”谢霆锋原就是存了心要好好地给他一顿杀威棒,眼看他扭扭捏捏的不爽利,火气也窜上来几分,藤条又抽了下去,打在小臂上。
陈伟霆吃痛,用手捂着小臂使劲儿揉搓,虽然怕却也不甘任人鱼肉,梗着脖子理论:“哥,我又没做错事儿,你不能跟管小孩儿似得打我,我听人这学院挺正规的,怎么一进来就戒尺藤条伺候,也太过时了吧。”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趴你就趴!还等着我过去抓你?”谢霆锋三步跨过去,直接拎了伟霆的耳朵将他丢在床上,一手按住腰,一手便要去扒他的裤头。
陈伟霆不及反应,只觉得臀部一凉,手再伸过去挡,触手就是光滑滑的皮肤了,刹那间他只觉得脑内一响,面红耳赤。他赶忙用双手捂住屁股,湿漉漉的无辜眼神从被子里抬起来看向霆锋,开始撒娇:“霆锋哥哥,有话好好说嘛~”
“你少来,进了我的班就给我好好守规矩,能念就念,不能念就申请转班,以后我再不会管你了。”谢霆锋与伟霆私底下交情笃深,是以他丝毫不觉尴尬,手脚麻利地将伟霆的裤子褪到膝弯。
“哥哥,不要啊,人家都知道我来这儿上学是因为你,还没开始就被轰出去,多没面子。”陈伟霆眼看裤子不保,只得退而全力保护屁股,他索性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弓着身子往床里面退了几步,尽量远离危险分子。
霆锋于伟霆,像朋友更像师徒,从前一起拍戏时霆锋就常常提携教导,单独开的小灶不计其数,自然罚下的板子也不计其数,以往要打人,总是先说教,直至伟霆虚心认错甘愿受罚,他才会动手。而如今伟霆确实没有犯错,贸然罚下藤条,也难怪伟霆接受不了。谢霆锋一想,暂压了脾气,将藤条放在伟霆视线范围之内,而后坐在床头,对着伟霆语重心长:“你是公众人物,又这么高调宣布暂时息影四年,媒体对你的关注度不会少。你要是哪一科成绩不好了传了出去,我面上无光,你更丢人。”
陈伟霆一直盯着藤条大气不敢喘,听得霆锋话,也着实担心,连忙问:“功课很难吗?”
“首先你这台词课就过不去。”霆锋一摊手,实话实说,“你的普通话考试也过不了。”
陈伟霆知道自己的国语差,他生长在香港,出道在香港,前些年一直都在香港打拼,近几年才来的内地,尽管他一直在很努力地学习中文去适应内地的规则,但奈何乡音难改,目前全部的角色还是必须要靠后来期配音,他明白如果配音员无法与演员达成默契,那么所演绎出来的人物就会大大的减分。他虽然得奖颇多,也备受圈内人士好评,但不可否认国语确实是他的短板,伟霆点点头,红着脸默认。
霆锋又道:“一个班这么多孩子,我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只盯你一个人,所以你必须用上十二分的努力和自觉性去应对每一科的学习,伟霆,我知道你入行这么久,也积累了很多经验,你的演技较一般艺人出众,但比起真正的艺术家还远远不够,你年纪小,走到这一步,若是再单纯靠自己琢磨,可能很难再有更大程度的提升。而学院的课程,能更系统地帮你整理归纳有用的专业知识,查漏补缺,温故知新。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培养你思考问题的能力,教你如何更深入地剖析人物内心,这些才是你现在真正欠缺的东西。”
话说至此,陈伟霆心里也有些感动,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霆锋的眼睛,表情也不那么紧张了。谢霆锋站起来拍拍他的脑袋,继续说,“换句话说,你在这里虽然比别的同学有优势,但不可有丝毫的放松,必须全身心投入,你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是不会继续留你在这里的。”
“哥,我明白,既然放下了工作我就一定好好做一个学生。”聪明如他,一点即通,自家哥哥的心思伟霆从来都是心知肚明,他是有思想有规划的人,他不会受任何人的影响,更不会任由别人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他之所以能暂时放弃演艺事业站在这所学校里,不是因为谢霆锋的淫威驱使,而是他真心实意地认同,知道霆锋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谢霆锋见他乖巧模样,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轻轻拉扯以示警告:“我不要求你科科第一,但总分必须拿第一,每科成绩不得低于班平均分,能做到吗?”
“啊?”伟霆有点懵,他眼睁睁看着谢霆锋又拿起了那柄藤条。
“我问你能不能做到!”谢霆锋仿佛一秒换了个人似得,韧性十足的藤鞭扫过伟霆光裸的大腿,又留下一道浅粉色的伤痕,陈伟霆疼得险些流眼泪,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哥。
谢霆锋不理他,摆出为人师表的架势:“叫我谢老师。”
陈伟霆还在发愣,眼见着藤条又要劈头盖脸地抽下来,他赶忙拽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挡着,小脸一撇,委屈至极:“谢老师,我,不确定,我文化水平不高,普通话又不好,还驼背,我...”
“做不到就挨藤条,我会给你拟分,少一分一记藤条。”谢老师狠着心打断了他的话,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向来是最有效的方法,藤条在风中划过,一下一下破空的声响即使没有落在伟霆身上,也叫他身后某处隐隐作痛。
谢霆锋见他越缩越靠里,耐心也被磨光殆尽,藤条敲击床沿,厉声呵斥:“现在,床上趴好,为了方便你记忆,剩余的规矩,我们边打边说。”
陈伟霆哪里敢不听话,只动作稍慢,一记藤条就趁人不备抽上大腿。伟霆欲哭无泪,霆锋又呵:“过来!”
“哥哥,轻...”伟霆出声还想求饶,只是那句轻点还没落下尾音已经被无情打断,大腿又被抽打,两道平行的伤痕越发肿起来,透出一点点的白皮屑。
谢霆锋一丝不苟地帮伟霆调整好腰腹下面的枕头,使得他的翘臀撅得最高。白嫩嫩的两座丘山耸立着,被一记藤条抽得瑟瑟发抖,紧接着一声惊呼被霆锋骤大的声音压了下去:“刚说了!喊我什么?”
“谢老师...”陈伟霆被吓得不轻,立时改口。
“第一条我要着重强调。你既然是来上学的,就应该把原来的光环都扔掉。不可以有优越感,不可以炫耀,不可以随便透露原来在剧组中的见闻,更不可以用自己的经验去验证老师们的教导,我知道你优秀,但这不是你高人一等的理由,在这个学校里,你的身份和别人一样,都是来求学的学子,你明白吗?”
谢霆锋马上进入状态,三下藤条连续而迅速地抽在同一位置,力道之大令人咋舌。谢霆锋看着弟弟臀上迅速肿起的印子不为所动,留了时间给伟霆消化,也没等他回话,继而又道:
“第二条,不论你从前在剧组怎么样,但学院是神圣的地方,你不可以出格,不可以做有违学生身份的事情,不许晚归,不许逃课,不许撒谎,不许说脏,不许抽烟喝酒,不许打架斗殴,不许私自带闲杂人等入校园。”
他边说,藤条边携风而下,极狠的三下抽在方才伤痕的下面位置,仅仅隔开一厘米,粉红色的鞭痕周围晕染开肿胀,重叠在一起。伟霆被打得忍不住将臀部侧偏过去,自己不敢揉臀,只是不停地倒吸着冷气。霆锋将伟霆的臀部捞回来压得死死的,挥鞭的力道仍旧不减,惩罚性质的三下藤条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正好落在臀峰,九下三道肿痕已经将腰部到臀峰的整个面积都染得通红一片,伟霆忍不住一声惊叫。
“第三条,要学会尊师重道,对人对事要谦逊有礼,这一点你向来做得很好,你的知名度摆在那里,总归会有一两个不长眼的上来挑事,传出去,恐怕你的粉丝一人一句也会让事情炒得沸沸扬扬,不管是对学校还是对你个人而言,都会产生很坏的影响。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你要做的就是谨小慎微,端正言行。若是被我听到你和某某老师某某同学有矛盾,甚至打架,我不管谁对谁错,你肯定逃不了一顿重罚。”
说罢紧接着三下藤条抽落臀腿,那里肉软怕疼尤其敏感,只一下已经把伟霆的眼泪给逼了出来。压下的肌肤呈现白色,继而弹高,渐渐变红,整个臀部肿了不止一圈,深红色的臀瓣上满是紫红色的印痕,有些地方甚至还渗了些血迹出来。
伟霆心全意地忍着嗓子里的痛呼,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已经没有力气去说话,以往在霆锋这里挨的多时戒尺板子之类的轻便之物,这藤条凌厉还是他第一次尝试。他两手抓着被子使劲儿,咬着牙点了点头,臀部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着,眼角湿润着,他偷偷抬手擦去泪痕,这藤条的滋味他真是一辈子也不想再尝试了。谢霆锋沉默了一分钟,忍下心疼又加了力度重重一藤条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臀峰上,陈伟霆仿佛能听到藤条挑起自己皮肉的声音,经不住低声喊叫起来。
谢霆锋低呵了一句闭嘴,伟霆不堪重压,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霆锋心一痛,此刻只想把孩子捞起来抱进怀里哄一哄,然而规矩还没有立完,不可以功亏一篑。霆锋看着伟霆五彩斑斓的臀,心底暗自腹诽,什么时候自己竟变得这样心软,他假装严厉,用藤条戳戳他的伤口,语气却软了几分:“还有最后,我希望你对我保持坦诚,我是你班主任之余,更是你的哥哥,有事儿我兜着,你不要怕。未来这几年管好自己,犯了错我不会留情,皮给我绷紧一点,不然有你疼的,听到没有?”
藤条虽然停了,但身后的疼却一阵一阵地炸开来,伟霆脑子一片混沌,他费力地记下哥哥的规矩,顾不得及时回答。
谢霆锋不忍再用藤条,一巴掌清脆响亮,直接甩在滚烫的臀肉上,伟霆慌了神,扒拉着被子挣扎,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针扎进肉里一样疼,伟霆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呻吟:“唔...”
于是巴掌还在继续,转眼已经打了二十个巴掌,那深红色的臀肉染了一层难堪的痕迹,伟霆大脑飞快运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求饶。
巴掌越来越狠,臀部渐渐有些发麻,伟霆掐着自己的胳膊,憋红了脸终于憋出几句:“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一顿责罚过后,两人具是满头大汗,伟霆臀上红如桃夭,霆锋手心也是一片火红,他拍拍伟霆的后腰安抚,起身去拿了药膏。
“起不来,屁股疼。”陈伟霆嘟囔着嘴,看着哥哥拿了药,也知道这场杀威棒好赖被他熬了过去,他是真的疼到动弹不得,也是真的气霆锋下手没轻重,这一顿打下来,叫他如何好好坐着读书嘛。
“又撒娇啊你,知道疼以后还敢不乖?”霆锋随手赏了他一个爆栗,将药膏涂在自己手心,然后尽量轻轻给他涂抹到臀上去,尽管再轻,依旧激得伟霆嗷嗷乱叫,霆锋也不管他,下手反而有重无轻,生生将被抽得肿胀不堪的臀部揉软开来,陈伟霆疼得死去活来,又掉了几滴眼泪,终于得了霆锋放过。
他光裸着身子趴在床上,臀上盖着冰凉凉的毛巾,谢霆锋端着盆子给他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陈伟霆突然半眯了眼睛认真的说:“我觉得我误上了贼船。”
“你现在下船还来得及。”谢霆锋悠悠接了一句,不动声色。
“你打都打了,我才不下。”陈伟霆愤愤地攥紧了拳头猛地敲了一下大床,不幸牵动伤势,继而屋子里又充斥着杀猪一般的嚎叫。
谢大班主任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点了点伟霆的脑门,半认真半玩笑地训道:“不下,你就给我好好的呆着,别让我逮着你的错。”
陈伟霆气得干瞪眼,对着霆锋大喊:“我疼,我饿!”
“不许吃!”谢霆锋立刻制止,他抬起手本来想揍一下伟霆的屁股,可想着那斑驳伤痕,又不忍心,他无奈将手缓缓放下,搭在伟霆背上,“刚吃了晚饭,这会儿又饿?”
“救命啊!谢大班主任虐待学生啦!”陈伟霆又喊了起来,立刻装出一副很疼的模样,蹙着眉毛撇着嘴,明亮亮的眼睛里缀着星星,眼眶红红的,还能看出刚才哭过的痕迹。
“住嘴!我去给你拿还不行吗?”谢霆锋想起自己忙了一早上准备的新甜品,到底心疼,虽厉声斥责,却仍起身去了厨房。
甜美的豆浆布丁在冰箱里待了六个小时,掀开保鲜膜,一股甜腻腻的香草气味蔓延开来。这东西不似萝卜糕油腻,又不如冰激凌寒凉,是夏日里最舒适的甜品。陈伟霆耐不住好奇,尾随霆锋跑了出来,他一时没刹住,险些和小心翼翼捧着杯模的霆锋撞了满怀。
那甜品亏得霆锋及时抢救,并无大碍,只可怜了赤着脚满屋子乱跑的陈伟霆,被霆锋随手抄起拖鞋,用底板轻抽了几下屁股:“又不穿鞋,我让你不穿鞋,地上那么凉,你感觉不到吗?”
陈伟霆一愣,呆呆地回答:“我饿。”
霆锋拿他没有办法,只得督促了他穿上拖鞋,又丢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才回神继续做甜品。
滑嫩嫩的蛋奶布丁表面均匀分布在白色的瓷杯里,霆锋用小勺挖了一些红糖浇上薄薄的一层,然后用火枪将其融化,于是蛋奶上解出晶莹剔透的糖脆皮,经灯光一照,十分诱人。
陈伟霆不敢坐,他蹲在桌子边,两手扒着桌沿,头靠在手臂上,眨巴着眼睛静静地看哥哥给他做甜品。火枪的璀璨闪烁在他眼睛里,他偷偷把眼神从甜品挪到哥哥脸上,直到哥哥把笑吟吟把甜品推到他的面前。
“软玉枫霜,你尝尝。”谢霆锋用小勺子敲了敲糖脆皮,嘴角弯这弧度朝他笑。
陈伟霆放了一小口进嘴里,瞬时被口腔内四溢的香甜气味吸引过去,他吃得起了兴致,一时不查就要抬屁股去坐凳子,霆锋赶忙给他塞了个厚厚的软垫过去,伟霆朝他一笑,没几口就把甜品吃得干干净净,谢霆锋就这么看着不说话,也跟着他笑。
吃完东西的陈伟霆一本满足,自觉帮哥哥清理了厨房,而后舔着嘴唇百无聊赖地问:“哥,我睡哪儿?这儿就一张床。”
“这么大的床,不够你睡?”霆锋笑道。
伟霆睁大眼睛又问:“那你睡哪儿?”
谢霆锋不解,高声道:“这是我的床!”
陈伟霆突然明白过哥哥的意思,心里升起一丝异样,他从小都有自己的小房间,自己的小床,虽然之后偶尔与霆锋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几次,却总也不习惯,他磕磕绊绊地交代:“我睡相不好,半夜会抢被子,还会踹人。我还会磨牙...”
谢霆锋笑得更加狡黠:“不怕挨揍你就尽管作死好了。”
陈伟霆突然认真起来,他盯着谢霆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保证:“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至于是努力作死还是努力学习,就不得而知了。
教师宿舍靳东房间,王凯笔挺地站在墙角,两手紧贴裤缝,两腿间夹着一张薄薄的白纸,他额上透着汗,嘴唇紧紧抿着,僵硬的身子不住来回晃动。
靳东拿着王凯的手机倚在沙发里一局一局地玩儿保卫萝卜,可惜这个老干部在玩手机游戏上实在没什么天赋,不消一会儿就能听到一遍游戏结束的声音,王凯心痒难耐,又不敢动,只能咬着嘴唇上的起皮磨时间。
熟悉的音效又再响起,老干部终于没了兴致,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摔,起身踱步到王凯身后,他两手背后默然站了一会儿,才拉着腔调扯开嗓子:“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咱们来运动一下,听说...”
王凯立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等着“听说”后面的责问,从谢老师那儿蹭饭回来他就一直被罚站在这里,快一个多小时了,前面十分钟他还能想想早上挨了一顿手板,后来就去接了伟霆,在谢老师那儿吃饭,但后面的五十分钟他的思维就被魔性的保卫萝卜音效给带跑偏了,一个小时的反思后仍毫无头绪。
奈何靳东两个字说完,就再没动静,王凯忍不住又晃了晃,即刻被靳东一脚踹在大腿上,他一时没站稳,身子前倾,不留神两只红肿的手心就撞上了白墙,疼得他一阵钻心。
靳东不以为然,大声呵斥他站好,王凯只得咬牙稳住身体重心,端正态度站好。靳东视线落到他手心,又从手心挪到挺翘的臀部,一巴掌猝不及防甩上了他的翘臀,王凯面色迅速泛红,低声呼痛。
自家孩子脸皮薄经不起逗,靳东笑着摇了摇头,从王凯腿间抽出那张白纸,转身回书桌前坐了,拿笔唰唰就往上头写,边写着他话锋一转,扔了个烫手山芋过去:“王凯啊,你还是自己交代吧。”
王凯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孩子,他见着气氛轻松,老师也无意狠罚他,况自己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错处来,便大着胆子转过头,撒起娇来:“东哥,你让我交代什么呀,总得给个提示啊。”
“合着你在这儿站了快一个小时了,白站是吧?”靳东不怒反笑,突然高声质问,王凯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闭嘴对墙站好,大气不敢出。靳东看他这个样子突然有点恨铁不成钢,手里攥着的笔连笔帽也来不及盖,直接飞了过去,“你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不知道错哪儿了不会开口问我啊?”
“我哪儿敢。”王凯揣摩着靳东的语气委屈地回答。他的白衬衣被黑笔划到了一小条痕迹,他弯腰捡起笔的时候,忍不住拿手搓了搓。
“小兔崽子,还有你不敢的事儿吗?戏都敢背着我接了是吧!”靳东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哦...我正要和您商量呢。”他不说不要紧,一说起王凯就猛地拍了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来有件天大的事儿。昨天下午李雪导演急约他谈一个本子叫《北平无战事》,适逢靳东有课关机,是以王凯没来得及支会靳东就去赴了约,两人相谈甚欢,当即给他定下来方孟韦一角。王凯捧着剧本欢天喜地地回学校要把这个喜讯告诉靳东,奈何靳东又临时被一个电话喊走,直到夜半才回,今天清早王凯还没清醒过来,又被靳东拿着鸡毛掸子为了练字的事儿狠罚了一顿,哪儿还记得这一茬,王凯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委屈极了。
靳东斜睨了他一眼,厉声吩咐:“商什么量,过来!”
王凯罚站一个小时,两腿已酸涨得动弹不得,脚底板犹如针扎一般又痛又麻,他偷偷甩了甩脚,慢慢挪到靳东桌前,小心翼翼地把黑笔双手放在他面前,一脸的追悔莫及:“东哥,我不是不告诉你,我不是这几天忙着开学的事儿,给忘了吗。”
靳东蹭得一下站起来,将写满字儿的纸翻过来盖住,顺手拿起笔指着王凯鼻子就骂:“你哥还没到年龄得老年痴呆呢,你怎么着?要走在我前头?”
“站那么远干什么?滚过来,站好了!”黑笔猛地敲在王凯头上,敲得啪啪直响,靳东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王凯绕过去,然后继续审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王凯无奈,颤着心站得近了些,试图替自己解释:“就昨天下午,李雪导演约我见面说要谈合同,我当时推脱说要找你商量一下再定,他说他和你熟得很,没事儿,然后就把剧本给我,让我准备一下参加再去见组。”
靳东沉声,他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他是气王凯的不重视。李雪导演与他交情甚深,自己与他吃饭聚会,总找机会推荐王凯,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李雪将《北平无战事》的剧本发给他时,他立刻将王凯的简历发了过去,并重点推荐方孟韦这个角色,学生是自己教的,有多少斤两自己心里有数,再加上在李雪那儿的面子,这事儿大九不离十也定下了。靳东问:“剧本呢?”
王凯被这么冷不丁一问有些懵了,他皱着眉头眼珠子四处乱转,突然惊叫了一声,也顾不得靳东责骂,小跑着进了厕所,然后尴尬地捧出一本厚厚的剧本。
“你就这么对待它?”靳东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混到这种地步,他一把抢过剧本啪得一声直接抽上王凯胳膊,抽得他反扑在桌上,靳东又骂,“不想演是不是,不想演我立刻打电话给李雪,让他马上换人,免得拉低了剧的质量。”
“东哥...我想演。”王凯揉着手臂慢腾腾从桌上爬起来,唯唯诺诺地说。
这本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被王凯弄成这样,靳东心里也是十分郁闷。他冷冷看着王凯,翻开崭新得甚至连书褶子都没有的剧本质问:“你想演,你演什么?从昨天到今天,一晚上的时间你看都没看它一眼,一片空白!你甚至都把它忘了,这是你想演的态度吗?按理说大三是不准学生出去拍电视剧的,但这次的机会难得,同剧组的演员都是影帝影后级的人物,李雪给的这个角色也符合你的戏路,我本来是想给你批假的,可是你这样不重视,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东哥,别...我错了,我一定好好做功课,绝不会给你丢脸的。”王凯还在暗自懊恼,突然听了靳东话中的意思,连忙一脸讨好地表忠心。作为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王凯年少气盛,成绩向来都是数一数二的,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昨日接到剧本他就十分兴奋,甚至连上厕所也忍不住要带上琢磨,谁料得事后邱宇急找他,这才误把剧本忘在了厕所,当然这种理由他是断不敢和东哥说的。
靳东发过脾气,见孩子一副老实模样,长出了口气暂压火气,他慢慢坐下,抬首盯着王凯,颇具危险性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我先考考你,要是答得让我满意,我就让你去。”
王凯手心开始出汗,他定定地站在那里,开始强迫自己努力回忆起关于这部剧知道的为数不多的信息。
“把藤条拿过来。”靳东本不想揍他的,可奈何孩子讨打,他也不好放过。
王凯站着迟迟不动,憋红了脸,半晌才回:“藤条...上回被您打断了...我给扔了...”
靳东一想确实如此,只好退而求其次,他又喊:“戒尺呢!”
“戒尺...被谢老师拿走了。”王凯眨着湿漉漉的如小鹿般的无辜眼神回答。
靳东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儿猛然爆发:“去给我要回来!”
王凯得令虽然万般不情不愿,终归还是红着脸敲开了谢老师的宿舍门,谢霆锋站在门口看着他,脸上带着藏都藏不住的笑容,王凯思付再三不晓得怎么开口,只好低着头沉着声直白地问:“呃...靳老师让我问您,上回借走的戒尺什么时候还?”
谢霆锋听罢饶有兴趣地看了王凯一眼,赖着脸皮说:“我还要用,以后再说。”
王凯张了嘴还想再说什么,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谢老师后面窜了出来,陈伟霆亮闪闪的一口大白牙晃得王凯眼睛一眯,软萌萌的港普话已经飘飘然到了耳膜里:“学长你是来看我的吗?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你学长还有事儿,你别捣乱,去,床上趴着去。”谢霆锋经验丰富,看着王凯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脸就知道他不方便,霆锋拍了拍伟霆的后脑,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陈伟霆腻腻地哼了一声,转身跑得没影儿了,王凯正在考虑要不要再开口,霆锋支着的门已经关了一半,他见王凯欲言又止,问道:“还有事儿?”
“没...”王凯尴尬到不能再尴尬,谢霆锋轻轻嗯了一声,便要去关门了。
就在门口将关未关之际,一双修长的手指扒拉开门,陈伟霆重新打开门,捧过一个漂亮的甜品杯模递给他,香甜气息扑鼻而来,王凯虽吃不惯甜食,但伟霆亮着一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竟也不由自主地伸手就接了过来。陈伟霆甜甜地朝他笑:“谢老师做的甜点,给你吃。”
王凯道了声谢,伟霆又与他说了晚安,这才将门轻轻合上,王凯站在屋外,听闻屋子里没多久又传来伟霆和谢老师的欢声笑语,不由生了一丝羡慕,捧着甜品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宿舍,他的靳老师还在等着他挨打呢。
王凯进门时靳东正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王凯存了私心,悄悄将甜品放进自己房间,然后从客厅抽出鸡毛掸子,双手捧了过去。
靳东闻言抬头,撇嘴追问:“让你去要戒尺,谁让你拿鸡毛掸子了?”
王凯不肯答话,靳东猜测他是在谢霆锋那儿吃了瘪,也不再深究,接过鸡毛掸子,往墙边一指:“手撑墙站好,我问你答。”
王凯自知难逃,搓了搓手依言撑墙站着,挺翘的臀部自然微撅,正方便了靳东将鸡毛掸子抵在上面。靳东一边用掸子的手柄在王凯屁股上摩擦,一边道:“故事大背景。”
“国共两党决战,国统区经济全面瓦解...那个国民党潜伏的...共产党...蒋经国...让那个共产党执行一个...行动...孔雀东南飞...的行动。”王凯结结巴巴地回想着自己在剧本第一页上看到的故事梗概,身后的掸子给他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他越慌越是不记事。
很明显王凯的回答令靳东非常的不满意,于是疾风骤雨般的掸子像是尖刀似得削下来,打得毫无章法,每一下都是靳东抡圆了臂膀,用十二分力气打下来,王凯黑色紧身裤包裹住的臀瓣渐渐肿胀。
起初挨打时王凯还能保持住身体的重心,他用两手抵住墙用力控制自己不乱动,一连打了二十余下,王凯终于忍不住低声求饶:“东哥...”
靳东丝毫没有反应,手下的力道似乎更重,王凯两手堪堪撑住,被靳东的掸子一甩立刻整个人贴在墙上,又打了二十余下,他开始喊:“东哥你轻点,东哥我受不了了。”
一言不发,恍如死寂,靳东像是没有听到般只顾着抡起抽下抡起抽下,王凯被打得双腿发软,渐渐力不从心,他受不住从墙壁上滑了下来,两手撑着地,屁股左右晃着企图躲避责罚。统共责了六十多下,王凯的眼睛里终于渗出眼泪,他惊叫着仓皇逃窜,特别无助地扯住靳东的裤腿尖叫:“东哥!东哥!”
靳东知道此番不分章法的打令王凯有了足够深的记忆,他虽停了手却依旧绷着脸,用掸子点了点王凯的后背,语气平淡:“俯卧撑姿势,说你自己的角色。”
王凯止住抽泣,倔强地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痕,然后忍着身后叫嚣的疼,趴下身子做了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用上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词语来应付:“方孟韦...北平警察局副局长,北平警备总司令部侦缉处副处长,优秀,果敢,爱国,对亲情和爱情都很看重...呃...在家庭里不太受重视。 ”
“没了?”靳东的藤条差点又要打下来,王凯急忙接着胡诌:“他有点暴脾气,看不惯的事情就会...”
一记掸子下来毫不意外,连王凯自己也觉得该打。这一掸子不轻,打得他没撑住砰得趴在地上,撞得胸口发疼,王凯立刻挣扎着爬起来重新撑好。
黑色是尤其能勾画轮廓的颜色,俯卧撑姿势让他的腰部塌得很低,凸显得臀部异常的翘。王凯这种体型偏瘦的男孩子,身无二两肉,此时的屁股倒是显得浑圆可爱。六十下对王凯来说不是小数目,靳东知道方才那一顿狠抽已经足够了,他蹲下身子摸了摸王凯结了块的臀肉,端着怒气教训:“出了门你要敢说你是我靳东教出来的,我打断你的腿!”
王凯一抖,喊着疼,夏天本就燥热,这一番折腾累得他大颗大颗的汗滴直往下掉,晕得剩下的地板摊开一片水渍。
“疼?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疼!”靳东闻言举起鸡毛掸子还欲再打,王凯疼得实在受不住,赶忙一躲,竟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死活不让靳东打。
他挺高挺帅的一个男孩子,此时委委屈屈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额头挂着汗,眼里噙着泪,嘟囔着嘴嗫嚅:“东哥,你再给我三天,我保证把剧本研究透。”
“三天?三天就能研究透?”靳东一把扯住他的耳朵,顺势转了半个圈,王凯马上从地上爬起来,不顾形象求饶:“哥哥哥,疼疼疼。”
靳东没有挨打的规矩,但凡他觉得打得不够,再如何撒娇卖萌对他来说,也是油盐不进,等他觉得打得够了自然会停下手来,王凯深谙这一点,所以并无顾忌。
靳东揪着王凯的耳朵一路将他拖到书桌前才放开,王凯揉着自己的耳朵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靳东把自己方才写的纸张折好放进一个信封里递过去,不紧不慢地部署:“下周大一的新生组织军训一周,你这个警察局副局长,警备总司令部侦缉处副处长也跟去熟悉熟悉,我给你批了一周的假,这是我给你写的推荐信,到那边交给指挥官就是了,一周之后我要看到你的改变。”
王凯盯着推荐信发了一会儿呆,猛地意识到靳东对自己的用心良苦,一脸欣喜。靳东捏了捏他的耳垂,又板着脸教训:“别指望着我会让你跟着新生做那些简单的拓展训练,做好吃苦的准备,恩?”
“知道了。”王凯急忙应着,小心翼翼地将推荐信和剧本收起来放好。他刚挨了顿打,一身臭汗熏得靳东蹙眉,靳东忍无可忍只好把他扔进浴室。六十记掸子数目虽多,但除了把紧身裤从身上扒下来的时候让他狠狠疼了一把,其余的对于王凯来说还是尚可忍受,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斑驳的臀部,想想挨了一顿打得到一个角色,总算也是值了。
待王凯洗漱完毕,瘸着腿从浴室里出来时,靳东正坐在王凯床前享受着他带回来的甜品,那满满一杯模的甜品被他吃得只剩了一半。王凯一脸幽怨地盯着靳东,靳东丝毫不觉尴尬,当着王凯的面又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含糊地问:“哪儿来的?”
“伟霆给的。”王凯理直气壮地回答,末了又补了一句,“给我的。”
“你不是不吃甜的吗?”靳东舔了舔勺子,终于抬起眼看他。
王凯不服气,耿着脖子小声嘟囔:“我不吃,我还不能放那儿看么?”
靳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爽快地放下甜品,净了手将一早准备好的药膏拿来,他揪着王凯的头发令他趴在床上,撸起袖管准备帮他上药。
王凯立马意识到靳东的意思,急拉着自己的裤子不给他脱,嘴里说着:“东哥,我自己来,自己来。”
“你自己来什么来,你够得着吗?不现在给你揉开,你打算带着这一屁股的伤去军训?”靳东一巴掌抽过去,然后迅速压住王凯的腰,掀开浴袍下就是光裸的皮肤,靳东不顾王凯反对直接上手,一如他平时的霸道,王凯争取不过只好就范,紧接着便是呲牙咧嘴鬼哭狼嚎的喊疼。靳东无奈,只要又上巴掌,“忍着。”
军训的日子迫在眉睫,一车子欢歌笑语的学生外加两个瘸着腿愁眉苦脸的年轻人第二天就被直接拉进了军营里。
从车上下来,整齐列队后由军官带入,军绿色的大门上镶嵌着象征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徽,金灿灿的麦穗将五星与天安门簇拥着,两列身着统一制服的军人笔直挺立,站在门侧相迎,待人走近,他们就一遍一遍地高喊同学们好,其声齐整响亮,仿若山洪暴雨直扑而来,令人心头一惊,同学们都自觉停止了嬉笑打闹,换上肃穆神情迎接他们入学的第一课:军训。
陈伟霆和大一的全体新生待在一起,他虽是香港人,却从未动摇过一颗爱国心,此时见此情此景,心里也是激情澎湃。第一日的任务非常简单,只是分配宿舍领取物资,待吃过午饭至下午一点半开始分列队阵,军营的宿舍并不似学院,一间大房摆着八张上下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娇生惯养的少爷们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吃惯了苦的伟霆却是一脸兴奋,简单整理了自己的物品,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想找王凯一起好好地参观军营。
然而被靳东老师送来体验生活并特别关照教官要好好训导的王凯则没有那么清闲,他甚至连宿舍楼也没进去,就被拉到更衣室换了军装,先绕着操场跑五千米。
前一天被掸子责打出来的红肿还没消退,睡过一夜反而疼得更加敏感,两片红臀被贴身的没有弹性的军裤包裹住,别说运动就连正常走路都成问题,可他总不能和教官说他前一天刚被老师教训了一顿不是?于是他只能红着脸用蚊子哼哼的声音谎称自己不小心崴了脚,谁道教官了然一笑,并没深究,只拍着他的肩膀让他跑慢些。
王凯看着教官的反应就知道他东哥一定把他挨打的事儿透了出去,脸又是一阵涨红,他看教官背着手走远,显见是故意防水,王凯一赌气,咬着牙扶住腰生生跑下了五千米,待他跑过终点,身上整件衬衫都被汗水沾湿了。
陈伟霆找到王凯的时候他正呲牙咧嘴地绕着操场慢慢走,挺翘的臀型尤其惹眼,深一脚浅一脚步履维艰,待近些,他就瞧见王凯一脑门都是汗,整个人向外散着腾腾白雾,乌黑的头发像被大雨淋过似得,湿哒哒地耷拉着。明明刚才分开时还好好的人儿此刻嘴唇刷白,面如菜色,陈伟霆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住他,王凯强忍着不适朝他扯了个笑容,就抑制不住颤抖把自身的重量全都压到伟霆身上去了。
那么大的个子,原来全是骨架的重量,伟霆心疼着却没多嘴去问,心里知道王凯学长已没有心思和自己说话了。两人没走几步教官就迎面赶来,看了一眼手表满脸错愕,大抵是没有料到王凯拖着伤也能把五千米的训练完成得这么迅速。
王凯看到教官立刻挣扎着脱开了伟霆的搀扶,挺直腰板站了个标标准准的军姿,他扯开嗓子喊:“报告教官!五千米训练已完成!请指示!”
教官双手背后,迈着腿大步赶来,也没拿自己当外人,直接拽了王凯的手臂就要走:“回宿舍,我给你上药!”
“不,不用了……”王凯脸一阵红,紧张地说话也哆嗦,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臀,然后僵硬地把手臂从教官那里解放开来,侧身躲在伟霆身后。
伟霆很会看人眼色,他伸手将王凯往身后拢了拢,软着语气打圆场:“教官,我帮他吧。”
“对,他帮我就好了。”王凯忙不迭附和,一双小鹿眼清澈见底,委委屈屈地盯着教官,那教官一时把持不住,只好松口随了他们去。
“十二点整放饭啊...”教官话还没说完,两个小的已经没影了,王凯脸上烫得要命,也不管臀上的伤擦着裤子生疼,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教官的视线,伟霆臀上虽没有王凯的伤势严重,但跑起来也是隐隐作痛,他咬着牙没说,一路紧跟着进了教官宿舍。
给王凯分配的宿舍摆着两张床,两套全新的被褥叠在床上没有铺开,屋里只有王凯的行李,显见着同宿还没有来报道。
王凯一身臭汗,也没时间好好熟悉一下新宿舍,就急着把自己的行李箱翻得乱七八糟,胡乱找了几件衣服要去洗澡,倒是伟霆一脸好奇,乖巧站在一旁打量屋子。王凯走了半道又碍于伟霆在,只好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塞进行李箱里,可越忙越乱,行李箱根本承载不了,他一心急豆大的汗又滴了下来,只好下逐客令:“伟霆,要不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伟霆知他尴尬,却又放心不下他自己一个人,所以一进屋就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站在角落不出声,这会儿听他问到自己,也不提什么上药不上药,只漫不经心地踱到床边不看他,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悠悠地岔开话题:“你这儿的可比我的宿舍好多了,我回去也没事儿干,让我参观参观,你去洗澡吧不用理我。”
“好吧,那你自便。”王凯对伟霆的好感度蹭蹭蹭地往上涨,是以没有继续赶人,他在心里暗暗称赞了一下懂事的小学弟,知进知退的,难怪小小年纪就跻身一线。
哗哗的水声从洗手间传出来,陈伟霆将窗帘遮得严严实实,轻手轻脚地收起王凯塞不进去的行李,发现散落地上的云南白药就拿起来摆在桌上,又帮着铺好床褥,用脸盆打了热水,准备帮他热敷。
屁股肿得几乎穿不进裤子,摸着硬硬的,一定又结块了,需得揉开才行,王凯为了方便上药,短裤吊在大腿上没拉上去,腰上裹着一条厚厚的浴巾遮住重要部位,他站在屋子里还是一脸尴尬,想出言让伟霆帮他上药,又碍于上药的地方羞于启齿。
伟霆面色如常,拉着王凯把他按趴在床上,掀开浴巾往斑驳臀肉上喷了厚厚一层药剂,他瞧了王凯臀上的伤没有破皮,消了肿其实并不怎么严重,他将毛巾沾了热水敷上,总算给他遮了羞。王凯也没反抗,红着脸配合他,理智告诉他这一屁股的伤要是今天不揉开,明天的训练更要受罪,伟霆还算熟识,若换了那冷面教官,真不如一枪毙了他得了。
“学长,你忍一下。”陈伟霆坐在床边有点恍如隔世,他向来都是趴着的那个,现如今竟也能坐着给别人上药了。
王凯下意识紧了紧臀肉,脸面固然重要,疼痛却也不是假的,他将脸捂在枕头里,小声回:“没事来吧。”
伟霆虽然没有给人处理过类似棒伤,但拍戏这么多年,在剧组受过的大大小小的磕伤碰伤不计其数,挨得打也不计其数,多数时候为了赶进度是没有办法去医院的,所以他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揉伤上药,这会儿给王凯上药也算游刃有余。
屋子里落针可闻,尴尬至极,王凯忍着嗓子里的闷哼,随口闲聊起来:“手势挺娴熟的,没少挨打吧。”
“久病成医。”伟霆一边回答,一边专心致志地控制着手下的力道,唯恐弄疼了学长,忙活半天才体会到昔日霆锋给他上药真是不容易。
短暂的对话后又是漫长的死寂,尽管伟霆下手尽量轻,可为了揉开肿块到底是施了力的,尽管王凯再能忍,也是怕疼的,所以嘶嘶的吸冷气声总也不断。
“靳东老师下手真狠。”伟霆揉着揉着心疼起来,开始抱怨只有一面之缘的靳东老师。
王凯白着脸一笑,打趣道:“比谢老师狠些吗?”
“打的时候是狠,打完就心疼。”伟霆愤愤地道,自己屁股坐得久了也开始隐隐作痛。
王凯自嘲:“一样的,所以他把我扔这儿来了,眼不见为净。”
陈伟霆闷了一会儿,小心将已冷却的毛巾放进热水里,再搅干了重新敷上:“其实他们都是为了我们好,我们疼他们也心疼。这世上最幼稚的事儿就是拿自己的身体和对自己好的人赌气。”
伟霆话匣子打开了,王凯的话也多了:“没见你时以为你是个众星捧月的大明星,不太好相处的那种。那天去校门口接你的时候,发现你真人长得比荧幕里显小的多,谦虚有礼的,真像个大一的新生,想不到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我十七岁就出来工作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剧组,要是不会照顾自己,家人会担心的。”家里人会担心,所以要更努力,繁重的工作压不垮他,肉体上的折磨摧残不了他,他的家人一直以来都是他强大的精神支柱。
他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述说一件在旁人看来特别辛酸的过往,听得王凯一阵心疼,想想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他不由汗颜:“十七岁?年纪那么小啊。”
陈伟霆耸了耸肩,想起自己的师父:“霆锋更早,他吃了很多苦,没有人帮他,我出道以来多亏他一直带着我,把经验分享给我,没有他就没有我今天。”
王凯点头,顺着他的话:“谢老师也带着我们班的表演课,跟着他学了三年,不管是表演上还是做人上,都受益匪浅。”
“我好奇,他那样的火爆脾气,动不动就要打要骂的,怎么做人老师?”想想霆锋像个炮仗一点就找,拿着藤条要打罚的样子,就怎么也不能和老师两个词联系起来。
王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想来这个小学弟是没少挨打。他一脸同情地转头看他,故意吓唬:“谢老师讲课的时候挺温和的,从没骂过人。倒是靳东老师,你要是作业完成得没达到他的要求,他跟谁都没情面,骂得劈头盖脸的,有一次还惊动了教导主任,劝也劝不住。”
陈伟霆果然被唬住,皱着眉头不啃声,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好意思盯着王凯的臀部,只好四处打转,像在寻思什么。王凯被他逗笑,又去安慰:“不过你也别太害怕了,靳老师不是不讲理的人,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喜欢你的,你只要不犯他的忌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会护着你的。”
伟霆傲娇哼了一声,回神继续给王凯揉伤:“我才不怕,我有谢老师撑腰。”
王凯有意逗他:“你要是犯错,谢老师第一个不放过你吧。”
“咳咳,那你得护着我。”伟霆被戳中心事,假意咳嗽,竟对着王凯撒起娇来。
王凯整个人都被暖化,话说开去也对这个小学弟是越发喜爱了,尴尬气氛散去,他也开始八卦起来:“他打你,你反抗过吗?”
“疼极了会反抗,但不会真的生他气,他是我老师,又是我哥哥”陈伟霆顿了顿,由衷地说,“他是我最敬佩的人。”
他是我最敬佩的人,也是我这辈子永远不会记恨的人。
伟霆帮学长放下浴巾盖住臀伤,自顾自道:“这样想想,我们都挺幸运的,对吧。”
两人一聊起来就相见恨晚,全然没意识到时间在分分秒秒地流逝,窗户被伟霆关得严实,房间隔音效果又好,要不是伟霆肚子叫了一声,两人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一点半开始点名,陈伟霆回忆起早上听到的安排,突然意识到自己迟到了,他下意识臀部一紧,连忙拉着王凯起来穿衣服出操,王凯也被时间吓飞了半条命,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这才敢相信事实。
“你俩小兔崽子闲的是吧!操场集合哨都没听见?下午点名就缺你们俩,军训第一天就敢给我逃!反了你们了!”就在王凯拉上裤拉链的那一瞬间,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中气十足的喝骂传来,震得伟霆耳膜都觉得疼,再定睛一看,门前满脸怒气之人,居然正是靳东。
靳东一身合体的笔挺军装,军绿色的两拐肩章彰显着其上等兵的军衔,他微胖的体型将衣服撑起来,严谨而肃穆,再加之其一双怒目瞪大,气场直扑而来。莫欺学院实行自主式军训,由军队的军官担任教官,由学校老师或上几届学长担任助教,以便师生间增进感情,像靳东这样拥有三年参军经验的老兵来说,混个助教是不在话下的。
王凯吓得腿都软了,险些没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他是真不知道靳东会亲自来盯新生的军训,陈伟霆也算见过世面的,但乍一看如此靳东,也是吓得不轻,呆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愣着干什么?出去给我搬行李去!”靳东扫了一眼王凯,一点儿火气也没压,对着伟霆一阵吼,陈伟霆半张着嘴退了半步,急忙一路小跑出了门,王凯眼见靳东打发了伟霆,倍感压力,也跟着伟霆跑了几步想逃,靳东哪容他放肆,眼疾手快拎住脖子,摔到床上去,“你跑什么跑,床上趴着去!”
王凯自知活罪难逃,挣扎了几下就老老实实趴在床上任凭处置。靳东哪能轻饶,甩开巴掌就是一顿狠抽,清脆响亮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逼得陈伟霆拎着两个行李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很重的二十下巴掌打得王凯哀嚎连连,他捂着屁股使劲儿揉搓,靳东也是虎口发麻,通红的手掌被他压在大腿上。陈伟霆见巴掌停了,小心翼翼把箱子拖进来放在另一张床边,然后靠墙站好默不作声。
“今天这事儿你准备怎么跟我解释?”靳东处理完大的,开始责难小的,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啪得一声甩在桌上,“还是我直接打电话给谢霆锋,你去跟他解释?”
打电话给谢霆锋,那绝对会死人的,刚用藤条立下的规矩,那藤条印子还没消呢,要是这时候告诉霆锋他犯规矩了,那后果,大抵是三天也下不了床了吧。陈伟霆想着,毫不犹豫地拒绝:“别告诉我老师,我错了,认打认罚。”
“认打认罚?”靳东冷冷重复着,语气里藏着怀疑,似乎还没下定决心。
王凯一听急了,小学弟到底还是因为他才耽误训练的,若是再因他受责,他心里怎么过意得去,故而尽管东哥的巴掌疼得他直冒冷汗,他还是硬着头皮插话:“呃....东哥,他...”
王凯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又把靳东的气全引到头上去了,对待伟霆他还有所顾忌,但王凯是自己家的孩子,打骂向来不留情面,所以狠狠一巴掌就这么拍在背上,拍得王凯几欲吐血,靳东骂道:“他什么他,你没事儿了?帐还没给你算呢,屁股不想要了是吧!”
王凯咳嗽了几声,竟也没有退缩,他撑着床爬起来盯向靳东的眼,倔强得一定要护小学弟:“东哥,你消消气啊,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伟霆是为了照顾我才耽误点名的,我也认打认罚。”
靳东一抬掌又要揍,王凯怕得缩着脖子躲,靳东觉得好笑,卸了力气抽在他脖颈上,不怒反笑:“我就奇了怪了,你才认识他多久啊,这就向着他了?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怕的!”
“哎呦疼,东哥轻点。”王凯闭着眼睛躲,觉察出脖颈后面落下轻轻的巴掌,半睁开一只眼打量靳东,然后开始扯着嗓子装疼。
靳东被他滑稽的模样逗笑,又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不是认打认罚么?这几下就吃不住了?”
陈伟霆虽然不用挨打,但看着王凯学长一下一下地挨,心里也犹如刀割似得疼,他臀上还是青紫交错,刚刚的二十巴掌想必又要伤上加伤了,伟霆挣扎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靳老师,要不然你打我吧。”
“打你?回头让谢霆锋知道了,不和我拼命才怪!”靳东嗤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拍王凯肿痛的臀瓣,“行了,你别给我装!起来换衣服,哥带你俩小兔崽子吃大餐去!”
事实上靳东并没准备要重罚他们,还帮着他们早把假都请好了。他因上午有事儿来得晚,刚进军营就被告知缺了两个学生,靳东也是个护犊的,他当即眼睛也不眨地告诉教官们,那两个孩子被他喊去帮忙搬行李了,是以两个人的缺席也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靳东气他们不守时不重视,但好赖两个人都带着伤,想想军训时间太长,留着慢慢教训也好,所以他一顿脾气发完,也适可而止。
局势转变得太快两个小的有些云里雾里,都直勾勾盯着靳东不敢轻举妄动,靳东顺手拍了拍伟霆的头,指着他的鼻子威胁:“看什么看,吃饱了好挨揍!我给你请了假,下午跟我们去参加格斗训练,我先拿你练手!”
陈伟霆一阵哆嗦,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靳东占着王凯屋里那张没人睡的床,自顾自展开行李:“没人?我就住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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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靳东当兵三年纯属本人瞎掰,人设需要!
两个孩子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便装,当其他学员顶着毒辣的太阳站军姿的时候,他们俩倒是舒舒服服地倚在空调车里,被靳东助教光明正大地拉出军旅大营下馆子。
餐厅的装修精致典雅,柔和的灯光打在纯木质的桌椅上,温暖而舒适,伟霆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也顾不得身后的伤,抬了屁股就往靳东身边坐下,王凯比他挨得重些,一时间盯着硬木椅犯了难,靳东会意,冲着服务生招呼:“拿两个座垫来,要厚的。”
王凯听着脸一阵红,尴尬地扯了扯靳东的袖子,小声阻止:“东哥,不要了吧。”
“要。”靳东撇过脸扫了一眼王凯身后,加重了语气肯定了自己的话,言简意赅的单音节掷地有声,王凯不敢多言,躲过服务生狐疑的打量,尽量让自己保持面色如常。
两个厚厚的座垫很快被摆放在木质靠椅上,虽然面上过不去,但好歹身体的痛楚暂时得到缓和,难得小气鬼靳东肯请客,王凯当然要大大地敲他一笔竹杠,他拿着签字笔飞快地在菜单上打上一排小对勾,靳东斜着眼瞄了一下,有些心疼钱包:“你吃得完么?”
王凯眼睛也没抬一下,把餐单翻过来,又打上一排小对勾:“您不知道,伟霆在长身体,食量大。”
靳东也不恼,他翘起二郎腿慢慢悠悠地说:“能吃是福,吃不完挨板子。”
王凯听了这句话,手底下不得不停了下来,认命地重新审视起眼前这张已经满是对勾的小餐单,然后不情不愿地把小对勾涂成小墨点。
陈伟霆虽然与王凯学长熟络,但对于这个声名在外的台词老师则是敬畏有加,他坐得拘束,看着靳东老师的眼神一直宠溺地黏在学长身上,不由想起自家谢老师。他捧着新上的茶水浅抿了一口,趁着靳东王凯聊天的空隙问:“靳老师,你怎么会来?谢老师也会来吗?”
靳东冷哼一声:“你们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老谢临时有事求我替他看着手底下这帮小崽子,我才不来。”
“原来是给谢老师当代理班主任来了。”王凯了然,松了口气呐呐自语,暗自庆幸这个老狐狸不是特地跑来亲自盯着他训练的,不然非得脱层皮下去。
“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一收,别以为我没时间管你,老谢明天就过来,等我闲了你看我怎么练你。”靳东曲指抬手就给了王凯脑门一下。
王凯用手使劲儿揉了揉脑门,放下餐单双手合十,弯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认真求饶:“饶了我吧,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您折腾。”
靳东才不管他,见他这副小可怜模样竟还有些幸灾乐祸,一巴掌抽在他手背上,顺手拿走了王凯已经点好的餐单,扫了一眼又添了几个好菜:“我这不是带你出来好好补补吗?”
“我怎么听着这么瘆的慌。”王凯泄了气,总觉得自己又不知不觉被老师摆了一道。
靳东将餐单交给服务生,见伟霆带着礼貌的微笑一直乖巧坐在一边不声不响,整个人都端着一股超脱大气的风范,全然不见同龄人那样嚣张坐不住的少年气性,反观边上那个趁着上菜空档掏出手机来玩的凯凯王,还是伟霆更显沉稳一些。靳东自觉识人很准,对伟霆,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此刻他终于将眼神停留在伟霆身上,笑眯眯地问“伟霆,听说你跟着老谢练过半年咏春?”
“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而已。”陈伟霆不卑不亢地答,心里却在打鼓,自己的咏春拳都是花拳绣腿的套路,初学的半年还好,再后来离了谢霆锋又因着工作忙,好长时间没有练习,生疏了不少,实在是登不上台面的。
靳东笑得不怀好意,继续问:“别的呢?”
“泰拳和跆拳道都练过一点点。”伟霆看着那张一笑就满脸褶子的脸有些发怵,他知道靳老师是军人出身,想必是身手极好的,又想起刚刚出发前靳老师说要拿自己练手,一时间后背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内心和身体都是拒绝的。
靳东笑得更欢了,他伸手去捏了捏伟霆臂上的肌肉,发出由衷的称赞:“不错,下午有的玩儿了。”
一顿大餐酒足饭饱,惬意的时光总是流逝的那么快,纵使再不情愿,两个小崽子还是被靳东提留着丢上车,正式开始悲催的军训生活。
大部队都在操场上训练分列式,体育馆空无一人,换上军装的靳东立在场地正中间,蹭亮的长筒军靴衬得他两条腿直而修长,武装带卡在腰上收了肚子,显得格外英武霸气,他双手负后,一手拿着秒表,一手攥着击剑练习用的粗藤剑,中气十足地吼:“快点快点!王凯!”
王凯和陈伟霆一人一个角绕着体育馆开始作蛙跳练习,伟霆素来注重健身锻炼,身体的柔韧性和弹跳力都非常好,所以这点练习根本难不住他,无论是姿势还是速度都很标准。而那边的王凯学长则要差得多,只见他两手死死扣着背在身后,才跳了半圈已经力不从心,额上的汗珠开始渗出,唇色也渐渐发白,靳东一吼他心头也跟着惊了一下,一时掌握不了重心,连跳了两下身体往前一倾,膝盖砰得一下撞击在地面上,疼得他白了脸,他连忙用手扶住地面恢复回原来的姿势,靳东在计时,小师弟在他摔倒的功夫早已到完成了训练,王凯更不敢耽搁,憋着劲儿往前跳,终究是迟了六秒才到终点。
俯卧撑姿势,王凯很自觉地撑在靳东身前,靳东也没说话,抬手就是狠狠一下,揍在已经被紧紧包裹住的肿胀臀肉上,王凯没忍住低喊了一声,于是接连五下几乎是削下来的打法让他直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给我记住,再敢偷懒,严惩不贷!”靳东用粗藤剑戳在他脸颊边的地面上,然后把藤剑直接丢在他边上,厉声吩咐,“休息好就给我练深蹲,一组二十个,练五组。”
靳东任由王凯像死了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兀自领着伟霆到另一边的格斗场上,丢了护具示意他带上,自己脱了外套准备一展拳脚。伟霆望着老师的身胚又想着他打学长的那股力气,不禁咽了口口水,自己那些半吊子功夫哪够他打的。
“今天的格斗训练,我希望你能令我满意。”还是惯常的不温不火却让人不寒而栗的语气,靳东向伟霆抱拳行了一礼,“拳脚无眼,点到为止。”
伟霆尚在愣神,靳东已经迅速擒抱住他的大腿,想破其下盘稳固,伟霆下意识提膝攻向他面门,而后猛地用肘部攻击他头部,趁他稍稍松懈,立刻摆脱了扭抱。
“还算不赖。”靳东没想这小子真有几分身手,顿时来了兴趣,挥右腿斜踢过去,伟霆初战告捷,逐渐稳了心神,抬起左臂抵住靳东右腿用力下压,手掌沿其右腿顺势将其小腿勾抱在怀里,左手紧抓其脚腕,身体下压,靳东失了重心站立不稳,开始往回收力,伟霆顺着他的力道往前用力一推,靳东即时倒地,伟霆一鼓作气,一手制住他的脚裸用力拧向他臀部,一手抵在他后颈,膝盖半跪在其腰间紧紧压住靳东。
这回靳东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只好握住伟霆的脚腕,鼓足一口气借力,猛然转身挣开伟霆束缚,半蹲着身子弹开左腿扫过去,用自己的小腿击打伟霆的膝弯关节,伟霆敏锐洞察,向后一翻,瞬时离了靳东一米远,而后用脚底向靳东膝关节部位猛力蹬踹,使得靳东一下失去了战斗力,半跪在地上。
伟霆一阵得意,抬腿就要跨上靳东肩膀,靳东却突然抱住其小腿,而后弯腰把他往前用力一甩,伟霆面朝下双手撑地,双腿意欲钳住靳东脖子,靳东再不敢轻敌,拽住其脚踝将他顺时针翻转过来,伟霆不防,后脑重重磕在地上懵了半秒,靳东用膝盖抵住他大腿,右手掐着他脖子,左手紧抓其右手,牵到其胸口死死压着。
陈伟霆不甘被人这么擒着,可是他越是挣扎一分,脖子上的力道就增加一分,以至于他整张脸都被憋得通红,只好求饶:“靳老师,咳咳。”
靳东对少年的识时务十分满意,松了手拍拍他的肩膀扶他起来:“不错,比我们家那小子强多了。”
王凯撑着脖子看得正入迷,突然就听到靳东提起自己,忙不迭站起来,想起自己的深蹲还没做,靳东哪容他再偷懒,迈步走过去就要打,伟霆心疼学长一屁股的伤怕是不能再打了,一时情急,竟趁着靳东背过身毫无防备之际就出了手。
于是一个过肩摔被狠狠摔在地上,靳东恼怒,一拳头打在伟霆嘴角,咬牙切齿地教训:“你师父没教过你,背后偷袭要不得么?”
伟霆自知做错,缩着脖子不敢申辩,哪料靳东摆开架势认真起来:“没练够是不是?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注意,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伟霆擦了擦嘴角的伤,挥拳直击向靳东面门,靳东果真毫不留情,拿住伟霆手臂往右一掰,只听得骨头猛击硬地板的声响,伟霆被狠狠地丢在地上,不过三秒而已。
费力地爬起来,伟霆猫低了腰去抱靳东大腿,没想靳东比他速度更快,弯下腰抵住他的胯,抱住他两条腿猛地将他往地上一砸,五秒,结束战斗。
伟霆不服输,摇摇晃晃地起身,双手护着头,迟疑不敢下手,靳东哪容他周旋,迅速扣住伟霆头颅往下压,顺势抬起膝盖猛击伟霆小腹,三下,已经令他腿软站不住倒在地上。
如此打了不过五分钟,伟霆已经精疲力竭高举白旗了,他整个人呈大字形瘫软在地上,浑身骨头和散了架似得,一动就疼得钻心,衣服已经浸满了汗水,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很难受,他已然没有力气再去了解耳边充斥着靳东的骂和学长的哀嚎声是发生了什么,他甚至连撑起身子去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也不知在地上赖了多久,久到他几乎要睡了过去。靳东蹲在地上拍拍他的脸,挑着眉问:“休息好了没?”
陈伟霆大惊失色,以为老师还要找他继续,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哆哆嗦嗦地说:“老师饶命!”
“回去吧,我给你们上点药。”靳东噗嗤一声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搂在怀里,然后朝着不远处正在拖地的王凯招了招手。
王凯得令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想从靳东怀里接过伟霆,靳东还没抱够,躲了一下没给他,反而抬起另一只胳膊将王凯也搂在怀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晃回了宿舍。
两个小东西洗完澡一人一张床舒舒服服地躺好了,保姆靳东开始一个一个地帮着上药,凯凯的伤势比较集中,故而也没花太多时间,伟霆就惨得多,浑身上下都是青紫淤痕,靳东将他的衣服拉到胸口,用红花油一点一点地给他揉小腹上的伤,伟霆坐不住,嘶嘶哈哈个没完,靳东也耐着性子哄着他,边上的王凯光看着都觉得都疼,忍不住小声嘟囔:“你把他打成这样,谢老师不找你拼命才怪呢。”
靳东一笑:“放心,他打不过我。”
王凯翻了个白眼,那是你以为。
靳东本想着要留伟霆在自己宿舍过夜的,谁知道就出去买个晚饭的功夫,回来就不见了人,王凯趴在床上吃着双份的餐饭,语气凉凉地抱怨:“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凶相毕露的,小白兔说宁愿回去挨硬床也不敢抢了您的床位。”
靳东听着这话,下意识就去照镜子,他摸着自己早上刚剃干净胡须的下巴,甚至还练习了一下微笑,心里做着深刻的检讨,暗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下手太狠吓着孩子了。王凯吃着盒饭瞥见把玩笑当真的东哥,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抱着饭盒笑个不停。靳东一脸茫然地转过头,看见笑得肆无忌惮的凯凯,瞬间反应过来。
“讨揍是吧!”靳东嘴上严厉,手里却没停,变戏法似得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柚子,趁着王凯吃饭的功夫,特别熟练地扒皮取瓤。
王凯喜欢吃柚子,但自己从来剥不干净皮,吃到嘴里总是苦哈哈的,后来靳东就习惯了每次买都剥干净了再给他吃,王凯起初还诚惶诚恐,演变到后来靳东不给他剥他还要抱怨几句才罢休。
眼看着一只裹着黄皮的柚子蜕变成一块块晶莹剔透的果肉,王凯眼睛在放光,由衷感叹:“哥,你剥柚子的技术可谓是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啊!”
“成语是这么用的吗?真是被你气死了!”靳东话虽是责备,语气却是满满的宠溺,他将装满果肉的盘子递过去,又提溜了一个纸袋子丢给他:“吃饱了,把这个给伟霆送过去,他爱吃的。”
“你自己怎么不去?”王凯顶了一句嘴,还是乖乖接过袋子,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靳东无奈地笑了笑,擦干净手用力揉了一把王凯头发,打趣道:“吃醋了?”
“吃什么醋?”王凯任由了东哥魔爪肆虐自己的头发,指了指纸袋子里透明保温盒,看着里头排着整整齐齐的小卷饼和几块煎炸得金黄脆香的萝卜糕,用鼻子想也知道是出自谁的手艺了,学院里的老师,真是一个比一个宠,倒像是军营里的饭菜能毒死人似得。王凯把盒子托在手心里,揶揄道:“这么精致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你做的。”
“君子远庖厨。”靳东懒得和他拌嘴,一句话也算是默认了,他替王凯收拾了打包的盒子,认真从行李箱里挑了几本书出来读。
王凯嘴里塞了满满的柚子,顺着他的话给他挖坑:“您说谢老师是小人?”
靳东不上当,用指头隔空点了点他的额头:“我看真是打得轻。”
“您不嫌累啊?”王凯说着把最后一块果肉塞进嘴里,然后急匆匆从床上爬起来,拎了袋子就走,唯恐自己慢一步又被老师按趴了揍。
“慢点,别摔着。”靳东一句话还没吩咐完,转头看他风一阵跑出门,于是回神喃喃自语:“腿脚挺利索,看来还真是打轻了。”
陈伟霆缺了一下午的训练,到晚上才和班里的新同学见了面,他同寝的两个男孩子都比他小一些,但性格上倒很合得来,一样的闹腾顽皮,伟霆许久没有和这样单纯的同龄人一起相处,故而也放肆了一些,三人一来二去的玩得有些疯,嫌聊天无趣,竟用热水瓶盖接了冷水互相泼着玩儿。
王凯在宿舍楼三米开外已经听到伟霆魔性的笑声,他脸一沉,前脚刚踏进寝室门,一盆水就泼了过来,他下意识要躲,不但没躲掉冷不丁被泼了一身的水,身后的伤也因大幅度运动被裤子摩擦着火辣辣地叫嚣,他强忍着疼不去揉,但再好的脾气也该爆发了,他擦了擦水渍,猛地提高了音量吼:“干什么呢!”
正在玩闹的三个小伙伴闻言一僵,都愣在当下不敢支声,王凯的脸部线条棱角分明,腰背笔直,此时他双眉紧锁,一脸肃杀,虽没有穿教官服饰,但光凭着这一嗓子气势已经端得人大气不敢喘。
“学长,你怎么来了?”陈伟霆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想接王凯手里的东西。
“学什么长,在军营,我就是你们的教官,都给我站好了,精力没处花是不是?嫌军训强度不够大是不是?”王凯打断了伟霆的话,手一挪没理他,冲着两个低着头的孩子就骂,一个个数落过来,瞥见伟霆,又骂道,“还有你,身上不疼了是不是?挨打不够?”
陈伟霆耳朵瞬间红透,竟也被他唬住,倒是边上一个长相极美的男孩子憋不住出了声:“报告教官!现在是休息时间!”
“休息时间?什么时候需要你们什么时候你们就得上!前线打仗了,外敌入侵了,你们也和长官说现在是休息时间吗?”王凯很快入了角色,背着手训人,看架势不像助教,倒像是个十成十的老教官,只可惜年纪太小,不能服众。
“现在不是天下太平吗...”另一个男孩子显然是不服气的,他低着头,蓬松的刘海将他的眼睛遮在阴影下,却遮不住他嘴角因嘲笑弯起的猫弧。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王凯并不是真的发怒,他逐渐将自己代入剧本,代入警察局副局长的身份,靠自己这几日对人物的揣摩将心里的台词念了出来,“在军队,服从是军人的第一天职!敢和教官犟嘴!立刻,每个人给我做二十个俯卧撑!”
话音落,雅雀无声,在场包括伟霆在内都被王凯的气势吓得有些懵,直到王凯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意识到要趴下身子去做俯卧撑,两个小的见伟霆做了,无奈也跟着做。挨完罚,三人都低眉顺眼地老老实实站着,算是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好了,都给我记着,以后不许在寝室嬉笑打闹,军营是严肃的地方。”王凯扫过三张稚嫩的脸,没想自己首战告捷竟驯服了三只小猴子,他面色稍稍缓和,指着两个眼生的问伟霆,“你新同学?”
“李易峰。”那个蓬松刘海的男孩子又弯起喵弧自我介绍,他长得很好看,圆溜溜的眼睛特别明亮,算是当下最受喜爱的萌系男孩,王凯朝他点了点头。
“马天宇。”站在李易峰边上的男孩紧接着开了口,见他剑眉星目,明眸皓齿,甚至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三分,很是讨人喜欢,王凯也点了头打招呼。
瓷娃娃似得三个男孩儿各有特色,齐齐盯着王凯看,倒令王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佯作咳嗽,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好软了语气介绍:“我是你们的学长王凯,你们的班主任谢老师有事请假,所以先由靳东老师和我带着你们,明天的训练项目是十公里越野拉练和水上拓展,请大家做好准备。”
孩子们听说了训练项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兴奋全写在脸上,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王凯身后的疼实在是挨不住,他没有心情再做逗留,将手里装着吃的纸袋子塞在伟霆手里:“早点吃,吃完早点休息。”
说罢,王凯转身离开了宿舍。
副楼的礼包在888和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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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20:3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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