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守护（古风父子，慢热，长篇）[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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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守护（古风父子，慢热，长篇）[第9页]

作者:随风的草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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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慕雍和到了自己房间，脸色阴沉的厉害。
“安公子当我们慕家都是傻子么！”质问的声音不大，却让安旭一震。
“我……慕老爷，对不起。”安旭除了说这个不知还有什么说辞。
“好了，我想你要的结果已经很清楚了，二十年前，我一夜之间失去了女儿和孙子，之后又失去了大儿子，都是拜安门镖局所赐！若不是看在你之前救了暖暖和心心的份儿上，老夫早就将你捉起来替我的女儿孙子报仇！”听慕雍和这么说，安旭心里的疑问虽然越来越重，但是却放下心了，自己并不是慕家的孩子，否则真不知该如何调解慕家与安门镖局的矛盾。
“今天的事情，是安旭鲁莽了，两位小姐自当无事，安旭也不打扰了。”安旭说着就要出去，慕雍和眯着眼睛:“你们安门镖局的人当真是想为所欲为？”
安旭脚步停顿，他不能再加深安门镖局与慕家的矛盾了:“安旭愿听慕老爷发落。”
慕雍和走到安旭跟前，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目光凶狠:“好！”随着一声好，咯嘣一声，肩膀仿佛断了一样，安旭知道这是脱臼了，额头的冷汗一下子逼出来。
“安公子就在这儿呆会儿吧，老夫不奉陪了！”慕雍和说完就走了。
安旭心中愧疚，算计别人，这种事情他向来不齿，竟然为了查明身世，用了这等手段。安旭也觉得难堪，串通大夫，编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过是为了滴血认亲，安旭，你真是辜负了门主这些年的教导，想到安煜山，安旭心里突然觉得有了依靠，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想回去。
……
“大哥，我已经派人过去帮旭儿了，你也别愁眉不展。”严三看着安煜山的样子也觉得难受。
“没有，只是最近天气冷了，老毛病又犯了。”安煜山用手揉着额头两侧。
严三知道他有头疼的毛病，也是那年如柳去世以后，安旭又大病一场，才让安煜山落下这毛病。
“这小兔崽子！一屋子人就没为他少担心！”严三骂到:“这次回来大哥教训他我绝不拦着！哎！不，我帮大哥教训他！”
和严三东拉西扯一会儿安煜山心情也好些了，摆摆手，撵他出去，这样聒噪，安煜山根本看不进去书，想着安旭一直都挺安静的。
……
安旭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脸色不好，出了很多汗，箫城担心:“慕雍和对你做了什么？！”
安旭摇摇头:“没什么，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去。”
箫城想，可能是安旭已经查明了结果，心里有事，才脸色不好，也没多问。
“好。”箫城开始收拾东西，安旭也缓了过来。

“这次回去肯定门主会发脾气，还有二叔三叔，我想买些东西给他们，你也帮萧将军挑些礼物吧，过了年是萧将军生辰，你不得送些什么？”安旭收拾了自己的衣服，拿了银票。
“好啊。”箫城盯着安旭手上的银票:“你付账！我这跟你一路而来，钱都花光了！”
安旭笑笑不说话。
平西城盛产美玉，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不是行家别碰这东西的好。安旭曾跟武顺成学过一些，他知道安煜山喜欢，自己私下也学了一些，算是知道其中门道。
安旭不仅入手一枚黄龙玉的平安扣，还偶然得了一本藏书，心中喜悦。
箫城从玉器店出来，就开始嘟囔:“你可真是败家，要这劳神子的玩意儿干嘛？又不能吃，一本破书还那么贵，你没看见那老板，多高兴啊，你肯定被宰了！”
“门主喜欢，而且这也值了。”安旭手上挂着那黄龙玉，迎着夕阳，给箫城讲着什么。
“嗖”一下，玉就消失在视线里，安旭先反应过来，跑去追。安旭的轻功少有人能从他手下溜走，纵使那人功夫不错。还是在不远处的小林子被安旭抓住。

【85】
冬日的阳光总是让人想要靠近，落幕太早，让人惋惜，余晖撒在天空尽头，谁也捉不住太阳。
安煜山吃了药，头疼好些了，临近年关，门下倒也相安无事。安旭这些年做事细心，门下口碑极好，老一辈的人到了过年时候忍不住都问起他。
安煜山只说是出去做事了，大家纷纷埋怨他苛求孩子，安煜山笑笑不做声。
眼看就是除夕了，安旭还没回来，这几日安煜山心情不佳，也没了心思看书，索性在后山走走。平燕城是锦都最大的一片地方了，锦都又是顷国最大的都城。安门镖局坐落的位置很奇特，从前门出去是热闹的街市，侧门是大大小小的院子，后面却临着一侧矮山和悬崖。
安煜山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想起如柳，那年就是这样的时候，她永远离开了他。
……
安旭抓住的少年叫武元，武顺成的儿子，这世间就是有这么多巧合。安旭从没想过和武顺成的儿子见面是这幅情景。
“你爹是平燕城武记武顺成？”安旭将少年胳膊反剪在背后，压在树干上。
“是又怎样，你管我爹是谁！松开我！”武元挣扎扭动，但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又没什么武功底子，被安旭压的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偷东西？”安旭继续审问，看他眉眼跟武老板像极了，应该错不了。
武元冷哼一声:“不偷准备饿死吗！”
安旭心中疑惑:“你？”
“松开我！胳膊断了！”武元大声嚎叫，箫城用手敲在他脑袋上:“别喊了！吵不吵！”
“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你敢打我！”武元也是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哪里受过欺负。
“嘿！我就打了！你能怎么样啊？”箫城跳到小孩前面又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眼看小孩都要被欺负哭了，安旭出声阻止:“得了你，箫城，跟个孩子叫什么劲儿？”
箫城也不再逗那个孩子，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送他回去吧，武老板肯定着急了，这眼看后天就是除夕了，我们肯定赶不回去了，最快也就是大年初一了。”安旭想想日子，突然觉得过得真快。
“我才不要回去呢！”武元嘟嘟囔囔，安旭为了防止他逃跑，用布条绑住他的手，拉着他。
“武老板找不到你还不急死了，为什么不回去？”安旭从客栈拿了东西，让人备马，就打算和箫城回去了。
安旭也想过，这一趟的结果或许就是竹篮打水，但有些路明知道走下去没结果，但还是要走，因为不走，会后悔。
安旭骑马带着武元，一路上策马扬鞭，他想回去，归心似箭。
……

……
收到安旭的来信，安煜山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武顺成听说武元也回来，就赶到了安门镖局。
因为路上武元并不安生，生出不少事端，回家的日子却是一拖再拖，安旭就是佛也有火！着实教训一顿，倒是安生了不少，箫城尴尬的笑，安旭不是兔子啊，他是大灰狼啊，在安门主面前才是兔子。
就在快到平燕城的时候，安旭他们碰到了沈府的人，沈宵被软禁在安门镖局，沈宵门里弟子揪集了一帮人来堵安旭。
安旭将武元安置在一边，冷笑:“你们当真以为人多就可以赢了吗？”
“安旭！交出我们盟主！”为首的是沈宵弟子里比较出众的一个，叫贾柯。
安旭神色如常:“此话何解，闫盟主应该在庆丰山。”新任武林盟主是庆丰山闫俞信，安旭这样说，对方也被噎住了。
“你！你们安门镖局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镖局吗！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上！”
安旭没想过贾柯竟是这么个没脑子，安旭不是好战之人，但是送上门的人，哪有放过的道理。
箫城第一次见安旭这幅模样，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戏耍别人，箫城呆住了，这是他认识的安旭？
那群人根本就不是安旭的对手，安旭一个人就可以摆平这些麻烦。
“沈宵自己做的事他自己负责，你们都回去，今天我不追究，但，绝没有下一次。”安旭骑在马背上，带着武元绝尘而去。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武元蹭到安旭跟前:“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
安旭一愣，揉揉他的头发:“你若是想学武功，让武老板请个夫子便好。”
“我爹老是夸你，我就想跟着你学武功！”小孩子总是异常执着。
“那有空来安门镖局好了，我会抽时间叫你。”武顺成对安旭有恩，又时常照抚他，安旭自然也不会拒绝武元，再说，这孩子活泼可爱，安旭也不讨厌。
从平西城出发的第五日终于回到了安门镖局，都已经是大年初三了。

【86】
平燕城偏北，地势又高，冷的厉害，离开不过一月，安旭就觉得似乎走了很久。
“二叔？”安旭一进门就看见孙玉庆急急忙忙的出去。
“嘿！你小子可回来了，还知道回来啊！”说着一巴掌就抽在安旭身后，安旭脸一下子红了，箫城他们都在，安旭觉得丢人极了。
“二叔息怒，门主呢？”安旭知道孙玉庆疼他，自然不会真的打。
孙玉庆指了指后院:“刚出来的时候跟武老板在后院呢，这是武家小公子吧，你们快去吧，我出去一趟。”
“二叔慢走。”送走了孙玉庆，安旭带着武元到了后院，箫城说困了，就去睡了。
“阿元！”武顺成先看见他们。
“武老板，”安旭先是跟迎上来的武顺成打了招呼，才跟安煜山打招呼:“门主。”
“回来了。”安煜山淡淡开口。
“阿元，你这孩子怎么跑那么远，爹多担心你！你娘天天在家以泪洗面！你真是不省心啊！”武顺成脾气好，却也被气的可以。
“你好吵。”武元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说完就走向安旭:“你说要教我武功的，不许食言。”
安旭还未作答武元就已经走了，武顺成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就告辞了。
“跟我来。”安煜山负手离开，安旭随后跟上。
安煜山书房。
安旭站在那里，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
“身世查的怎样了？”安煜山平静的开口。
安旭摇摇头:“没什么进展。”
安煜山拍拍他的肩膀:“别着急。这次走着一趟身体还吃得消么？”
“嗯，那边很暖和，腿伤也没事了。”说到这儿安旭明显觉得自己理亏了。
“哼！”安煜山冷哼一声:“从明天起继续给我戴着那木夹，腿不想要了就要说！”提起这事安煜山也有火。
“是。”安旭纵使心里不愿意，嘴上也要应承下来。
安煜山走到书架跟前，去了一个红纸包:“拿着吧，本来以为你除夕能回来呢。”
安旭羞涩的一笑，虽说已经二十了，安煜山还是每年都会给个大大的红包讨喜气。
“谢谢门主！”安旭露出孩子气的笑。
安煜山摆摆手:“只要你乖乖的，别再乱跑就算是谢我了。”
“知道了。”安旭点点头。
“嗯，对了，箫城怕是也想家了，让他回去看看。”安煜山提醒着安旭。
“我知道了。”安旭知道箫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他心里到底是念着家里的。
“正月过了，我们南下一趟。”安煜山心里盘算着什么。

“好。”安旭总觉得回家的感觉很好，什么事情门主都会帮他安排的很好:“门主！嗯……御龙剑是不是在您这儿？”安旭突然问。
“嗯。”安煜山打开书架后面的暗格，取出来递给他:“别玩儿太累了，身体重要。”
“嗯。”安旭捧着宝剑心情大好:“那我回去休息了。”
“去吧。”安煜山摆摆手。
安旭抱着剑就敲开了箫城的门，箫城正躺在榻上:“困死我了，你干嘛？”
“喏！你一路上想要的。”安旭把剑扔在箫城身上，箫城立刻就坐起来。
“御龙剑！”双眼放光:“借给我玩儿的？”
“嗯。”安旭笑他:“你好好玩儿，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嗯！”箫城这下没瞌睡了。

【87】
过年的日子是热闹的，但也是无聊的，自从安旭腿上戴上了木夹，就被限制了自由，实在无聊的时候就被安煜山发配到书房抄《百草全集》。
箫城自从得了御龙剑倒是喜欢的不得了，天天拿着把玩儿。
“安旭，过来，换药。”安煜山招呼着正在无聊的磨墨的安旭。
“好。”安旭放下手里的东西，乖巧的坐在床榻边，挽起裤腿。
安煜山手里端着药碗，跟安旭闲聊:“凌庄主带着风清晓已经回了天剑山庄，风清晓应该快要大婚了。”
“他找到心仪的女子了？”安旭一惊，腿一动，药洒到了被子上。
安煜山瞪他一眼:“毛毛躁躁！”
“清晓哥什么时候大婚啊？我们要一起去凑热闹吗？”安旭心里高兴，也不管安煜山的训斥。
“嗯，当然。等时间定下来，我们就过去。”安煜山继续为他向腿上灌着汤药。
热热的，有些刺疼，经过这几天安旭倒也习惯了。
“我想先陪箫城回一趟将军府，萧将军生辰，我想把礼物送去。然后等着清晓哥大婚，去凑热闹，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安旭一板一眼的计划，就是偏偏忘记了答应和安煜山一起南下的事情。
安煜山把汤药浇灌完了，双手压着木板，手里用力:“你倒是也找个心仪的女子，镖局也好久没什么热闹的事情了。”
“我？”安旭低着头，羞涩一笑:“我不着急。”
安煜山又道:“上次冯靖的话不用放在心上，若是下次碰到尽量离他远些，这人城府极深，当心着了他的道。”
“嗯，我知道了。”安旭点点头。
“嗯……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安煜山顿了一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风清晓要成婚了，安煜山看着安旭，突然就觉得着急了。
安旭局促不安，咬咬嘴唇:“门主，我真的不着急，而且门里事情这么多，还有当年的事情还没查清楚，我的身世，还都是个迷。哪有心思想那些事情？”说到最后，神色渐渐暗淡。
安煜山拍拍他的肩膀:“等这些事完了，我跟你一起去查查。”
“真的吗？”安旭惊讶，总觉得有安煜山在，事情就一定能成。
安煜山点点头，帮他整好衣服。
ps.今天大姨妈来了。。身体不舒服。。就更了这么多～

【88】
平燕城，将军府。
初八，还正是过年的时候，街道上人很少，将军府却是热闹非凡，大大的寿字摆在正中央的排面上，院子里摆了几十张桌子，招待宾客，络绎不绝。
“安门镖局安门主到！”随着一声吆喝，安煜山带着安旭和箫城一同进了将军府。
“我爹呢？”箫城问旁边的管家。
徐管家在将军府日子久了，“少爷回来了，宫里来人了，将军在前厅照顾呢。”
“哦，那我带他们去我那儿好了，完事让我爹过来。”箫城径直吩咐，带着安煜山和安旭一路到了自己的别院。
刚到箫城房间，徐管家就派人送了茶水糕点。
“宫里的人来了多久了？”箫城问徐管家。
“早少爷一步到了，来的是个王爷。和将军私交不错。”徐管家回话，不失恭敬。
“公子枭？”箫城问道。
公子枭是御国唯一一位异性王，和先帝南征北战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士奇才。
“是。”徐管家隐约记得是这个名字。
“你下去吧。”箫城脸色不好。
安旭有些担心:“怎么了你？”
“我去看看，安门主，有事你吩咐门外的下人就好。”箫城匆匆离开到了前厅。
……
主位上箫远行一袭暗红色锦衣，旁边的男人不怒自威，一副群临天下的气势。
“城儿？”箫远行首先看到了自家儿子。
“枭王爷不知今日又是何事？劳您大驾？”箫城语气不善，也没什么好脸色。
箫远行瞪一眼箫城:“城儿！”
公子枭并不生气，含笑:“看来小少爷可是很不欢迎本王啊。”
箫城几步逼近公子枭，目光如炬:“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公子枭脸色一变，竟有些悲伤。
箫远行一把拉开箫城，挥手就是一巴掌。
空气一下子凝结住了。
“箫城！给王爷道歉！”箫远行呵斥。
箫城第一次见箫远行发如此大的火，就是上次箫城通敌企图推翻御国统治，箫远行也不过一顿责骂。
箫城冷哼一声，擦了嘴角的血，那一巴掌力道不小:“公子枭，迟早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手里！”说完，看了一眼愤怒又心疼的箫远行:“爹！你真让我失望！”
箫城的决然离去，让箫远行心中担忧。
“远行，别担心了，城儿的性子你我都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公子枭站起来，劝慰箫远行。
“但愿如此。”一声悠长的叹息。
……

……
前来贺寿的人不在少数，王公贵族三军将士，都纷纷而至。安煜山和安旭只是放下礼物说了些话就离开了，毕竟朝廷人和江湖人私交太好都会引人非议。
“我看箫城刚才脸色不好跑出去了？”安煜山打听。
箫远行叹息:“劳烦你好好开导这孩子。”
安煜山点点头:“嗯，我们不打扰了，你府里事多，快回去吧。”
安煜山带着安旭准备回去，就看见箫城一个人无聊的在街上乱转。
“箫城！”安旭扬声。
箫城懒洋洋的走过来，看看安旭又看看安煜山:“我能去安门镖局住几天么？”
安煜山笑了:“好，愿意住多久都可以，正巧可以一起去看风清晓大婚。”
箫城心里不舒服，蔫蔫儿的，倒是让人看了心疼。
“前面是白记的包子铺，你不是一向很喜欢吗？还没吃东西吧，一起去。”安旭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箫城喜欢吃的东西，拉着他进去了。
“小二，三屉包子。”安旭冲小二道。
“十屉！”箫城吼道。
小二愣了一下，见安旭给他点点头，也就去拿了。
安煜山和安旭对看一眼，箫城毕竟是个孩子，还没长大啊。
“小二！再上一坛酒！”箫城生气，也顾不得那么多，将碗扔给安旭一个:“喝点儿！”
“好。”安旭看看安煜山，算是挣得同意，才拿起了碗。
箫城酒量差，心里又烦，几杯下去就说胡话了。
“公子枭，小爷我要杀了你！公子枭！”箫城嘟嘟囔囔，趴在桌子上，漂亮的手指像女孩的手一样，摸索着桌上的酒碗。
ps.各种不舒服。。把小萧同学拉出来虐虐先。。等脑子清醒了再写小旭儿

【89】
等箫城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安门镖局，他也不知道安旭怎么把他搬回来了，据安旭所说是一路拖回来的。
“我说怎么浑身疼呢！”箫城抱怨。
“行了，赶紧起来，吃晚饭了。”安旭给他端了热水。
“师父！师父！”满院子的叫喊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着火了。
安旭打开门，就看见武元满院子的乱找。
“武元？”安旭招呼他过来。
“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小脸红彤彤的，外边太冷，赶紧跳进屋子里。
安旭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快喝了，去去寒。”
武元喝了热水，睁着明媚的眸子:“你说教我武功的。”
安旭一愣，这都要天黑了，现在练功？
“我今晚住在这儿，明早你就开始教我好不好？”武元到底是个孩子，说风就是雨。
“那我找人去给你安排房间，你和箫城先去用膳吧，还没吃呢吧。”安旭让箫城带着武元去前面吃饭。
谁知这俩人那是省油的灯，几句话说不到一起去就打了起来，安旭过去的时候安煜山都已经到了。
箫城武功自然高的多，吃亏的自然是武元。
安旭看看武元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小脸，又看看一边儿没事人儿的箫城。
“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安旭问箫城。
“嘿！这倒霉孩子，嘴也太毒了，况且是他先动手的！”箫城解释着。
大致就是武元说了箫城是的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之类了，安旭也懒得追究。
“饭菜都凉了，我看你们也不用吃了，都回房间反省去。”安煜山一句话四两拔千斤，俩人像斗败了的公子，耷拉着脑袋走了。
安旭安顿好了武元，又去看了箫城，才想起来安煜山让他去书房。
安旭从小性格乖巧，不会多生事端，更不会和别人动手打架，门里的孩子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绝没有他这么乖的，今天见了箫城和武元打架倒是勾起了安煜山一些往事。
那时候安旭三岁，刚能说清楚话的时候，有次从外边回来脸上都是泥，还有树枝划伤的痕迹，问他是怎么了，说是被邻家的哥哥打了，安煜山问他原因，也不说，后来还委屈的没有吃晚饭，被安煜山责罚了一顿，小孩子似乎更委屈了，安煜山只当他是耍脾气，却也忽略了那个孩子小小年纪的心思，只记得之后好久安旭都不愿意说话。
安煜山莫名觉得难受，刚把杯子拿起来打算喝茶，安旭就进来了。
“外面又下雪了，好冷啊。”安旭搓手取暖。
“腿还疼么？”安煜山询问。
安旭敲敲木板:“就是戴着不习惯，不疼。”

“慢慢习惯吧，今天收到天剑山庄来信，再有十日就是风清晓大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安煜山将请帖递给安旭。
“真的？太好了！”安旭高兴，比自己成婚还开心。
安煜山也笑了，傻孩子。
“对了，武元毕竟还小，想学武功也是心血来潮，武老板心疼儿子，你也别太挑剔，就当是陪他玩儿了。你腿还没有好，让箫城帮忙就可以。”安煜山嘱咐。
“看他俩今天的阵势，我看让箫城指导他估计没戏。”安旭笑着说。
安煜山也笑了，换了话题:“给你的书看了多少，回头我考考。”
安旭心里一顿，他对那些医书不感兴趣，每次翻了几页就烦了，放在那儿不愿意多看一眼。
“哦，好。”安旭的神态都落在安煜山眼睛里，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功课没有做好就是这幅模样。
安煜山心疼安旭，怕他晚上回去熬夜看书:“算了，也不着急，回头等从天剑山庄回来你好好看看，不懂得拿过来问。”
“嗯。”安旭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去一趟城北的铺子，今年又要增加几间铺子，我过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安门镖局除了押运走镖，也有几家当铺酒楼客栈，每年还会增加。
“门主打算开赌场吗？”安旭问了一句。
“怎么这么问？”安煜山反问一句。
“前些日子我听二叔说，您和冯老板好像要合作，冯记赌场声名鹊起，我以为您也要和他一起做赌场生意。”安旭说了自己的想法。
安煜山摇摇头:“恰巧相反，冯靖觉得赌场生意不好做，想找我一起做镖局的生意。”
“这样啊，”安旭若有所思:“这冯老板该不会是想要我们镖局替他看场子吧？”
安煜山一笑:“他冯靖这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
安旭点点头，若说冯靖是狐狸，那么他想从安门镖局捞好处，无非是与虎谋皮。

【90】
果然，有箫城又有武元的地方就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一顿早膳吃的几乎要掀了桌子，还好安煜山不在，否则估计都不用吃了。安旭好不容易安慰下两个人，结果武元还摔筷子走人了。
安旭摇头叹息:“你就不能当他是个孩子么，教他武功怎么就有损你箫少爷的威风了？”
“嘿！安旭，你要收徒弟我不拦着你，但你也看看他是不是学武的材料啊？我才不要教他呢！”箫城也耍起了脾气。
的确，武元并不是什么学武功的料，他在这一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是毕竟人家孩子来了，安旭又怎能拒之门外？
“我这不是腿伤不方便吗，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还不行？大不了我把御龙剑借你再玩儿一个月？”安旭循循善诱。
箫城略微动心:“两个月！”
“好。”安旭拿着御龙剑也没什么用处，要不是那是凌天剑所赠，安旭定然将他送给了箫城。
……
外边开始飘雪，洋洋洒洒，静谧安详，让人只想睡觉，安旭却强迫自己去看书上那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草药。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或许安旭天生就不是学医的料，看了近一个时辰，什么都没记住。
从书架上取了本志异小说，看得津津有味，都不知道安煜山已经进了门。
安旭没有关门的喜欢，尽管是寒冬腊月，门都敞开着。
安煜山皱着眉:“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安旭慌忙把书放在《百草全集》下面盖住，站起身走到外间。
“门主不是去看铺子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安旭把门关住，外间还是有些冷。
安煜山不接他的话反而训斥:“现在知道关门了，自己一个人就不知道冷？”
安旭尴尬的笑笑，不作答。
安煜山走到了旁边的小书房，他没有翻安旭东西的习惯，只是瞥了一眼书桌:“看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安旭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不过胡乱看了几本小说而已。
看他这样，安煜山倒是心里不痛快了:“把书拿出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安旭见他生气，也不敢磨蹭，取了医书下面压着的志异鬼神的小说。
安煜山随手翻翻:“多大了还看这些！”倒没有多训斥，拿了桌上的百草全集翻了翻，随口问道:“看了多少？”
“啊？”安旭又一次愣住了，想了想还是照实说:“门主，这些草药长得相像，我实在是记不住。”
安煜山也理解他:“无妨，这几日你腿脚不便，也别乱走了，我让人来教教你这些草药药理。”
“是。”安旭内心再不愿意学，也不能跟安煜山说个不字。

……
今年的冬天果然冷的厉害，已经是元月底了，却还是在下雪，丝毫没有开春的意思。
院子里的红梅开得越来越盛，安旭站在院落中间，箫城像是猫戏耍老鼠一般，教着武元功夫，没有几招俩人便扭打在一起。安旭腿脚不便，随手折了一束红梅，向俩人之间掷去，箫城才退后一步。
“箫少爷！算我求你了，安生点儿不行么！”安旭就差给他跪了。
“安大哥！”武元跑过来就要告状，安旭点点他的额头:“你呀，乖一点儿，要不然我真罚你了！”
箫城拍拍身上的雪:“我都没见过这么皮的，就他这样的，就是再好的夫子也要被他气走了！嘴上不饶人！”
安旭扶额:“武元，这样吧，你先回去，明日也不用来了。”听到这里，武元瘪瘪嘴就要哭出来。
安旭揉揉他的脑袋:“等到开春了，你来。到时候安大哥亲自指导你，好不好？”
武元犹犹豫豫说不出话，箫城赶紧说话:“就是就是，别在这儿烦人了，快回去快回去。”
“哼！关你什么事！”武元狠狠一脚踩在箫城脚上。
“哇啊！”箫城抱着脚跳。
武元和安旭道别以后就回家了，安旭突然觉得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91】
安旭呆呆站在房间里，不知所措。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把仅仅来了一天的夫子气走了。
安煜山听着夫子的说辞，也笑了，看来安旭并不是什么乖孩子啊。
“怎么？是发呆呢，还是反省呢？”安煜山进门就看见安旭毫无生气的趴在桌子上。
安旭慌忙站起来:“门主～”拖长了声音，找个孩子。
“嗯，你的事情夫子都跟我说了，不想听夫子讲授，那是你都会了，来，我考考你。”安煜山伸手拿了桌上的书。
“没！”安旭反驳一句:“我还不会。”
安煜山看了他一眼，安旭紧张，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说吧，怎么办？还要我像小时候一样看着你学习吗！”安煜山质问:“越大越不如小时候？”
安旭彳亍半天才说:“我不想学医，真的学不懂。”
“好，那就老办法，从今天开始给我抄书，什么时候都记住了就不用抄了。”安煜山知道安旭记性好，抄过的东西基本都记在脑子里了。
安旭对于安煜山突然的不讲理也很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安煜山手执戒尺，踱步在安旭跟前，指了书桌:“伏在桌上，我们算算你把夫子气走的账。”
安旭顿了一下，记得小时候顽皮，不愿意让夫子教书，就把夫子气走了，当时挨了顿打，结结实实，可后来却也没有请新夫子，而且安煜山亲自教导。
“再磨蹭！”安煜山冷声，显然没了耐性。
安旭不敢磨蹭，腿脚不方便，趴在桌上腿有些不舒服，待他调整好了，安煜山才撩起外衣，戒尺狠狠抽在臀腿上。
“啪！”
“嘶……”安旭倒吸一口凉气，好久没挨过打了，倒是不习惯这猛烈的疼痛。
“嗯？”安煜山轻轻的鼻音，安旭便安静下来。
“道理早就教过你，以礼待人，黄发小儿尚且知道，哪有像你这么大的还不懂事！真当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吗！”安煜山训斥，复又吓唬他:“知道门里怎么罚那些小孩子吗？都是拉出去在院子里打，哪个不褪裤？把你也拉出去收拾一顿，看你还不老实！”
“安旭不敢了。”安旭急忙认错，若是真的被拉出去打，那他以后不用抬头做人了。
“啪啪啪！”戒尺一下接着一下，安旭很快就觉得身后肿胀的厉害，不安的挣扎。
“再动！”安煜山用戒尺压住他，安旭便不敢再动。

“啪啪啪！”又是三下，打在敏感又肉少的臀腿上，安旭就是疼也不敢乱动，只能用力抓紧自己的袖子，脑袋埋进去，脖子上细细一层汗。
安煜山知道打得也差不多了，放下戒尺，道:“起来。”
安旭扶了一把桌子，才小心翼翼的站好，臀腿上的疼痛又密密麻麻涌出来。
“记住，没有下一次。”安煜山看着安旭，说的郑重。
“是。”安旭咬着嘴唇才回话。
“坐下抄书吧。”安煜山吩咐完了就离开了。
安旭知道责罚还没完，蹭到书桌前，甫一坐下，尖锐的疼痛让他不敢再坐实，安煜山责罚的时候有技巧，不想安旭疼太久，也都是打在皮上，里面并不疼，过两天也就没事了，但是现在要他坐下抄书，明显是再惩罚。
安旭虚虚坐下，手还有些抖，好半天才开始抄书。
这样的疼痛倒是让安旭的脑子越来越清楚，记东西也变得迅速起来，直到安煜山派人让他去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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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箫城先看见安旭的，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招呼他:“你怎么半天才过来，快点快点。”
安旭腿上戴着木夹，本来就别扭，又挨了打，更是难受。看看安煜山，冲他微微点头，才慢慢坐下，脸色是骗不了人的。
“这么慢，饭菜都凉了，快吃吧。”安煜山不咸不淡的说着。
安旭手指扣在白皙的瓷碗上，身后的痛楚一层一层涌上来，安旭不敢乱动一下，只觉得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水，安煜山不说话，安旭也不说什么。
箫城看着安旭不对劲儿，放下筷子，目不转睛盯着他:“你怎么了？脸色真差！”
安旭下意识看看安煜山，才回答:“昨天门主请了个夫子，被我赶走了，门主气不过就教训了两下，不要紧的。”
如此大方的说出来，箫城倒是觉得安旭是个磊落君子:“疼得紧吗？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带着好吃的看你去。”
俩人小声耳语，安煜山听得一清二楚，但也不愿意理他们，只是不说话，安静吃饭。
安煜山不开口，安旭不可能断然离席，就是再难受也要忍着。
箫城岔开话题:“本来还想你陪我一起去给风清晓选礼物呢。”
“今日不行，改日。”安旭想着自己还有那么多书没看完，哪里有心思出去。再加上身上有伤，安旭也不愿意乱跑。
“那好吧，我先出去转转，你慢慢吃。”箫城看看安煜山，那眼睛分明是在说，不许再欺负安旭了！
箫城溜了以后，安旭突然有些紧张，轻声叫了一句:“门主。”
“嗯？”安煜山依旧不动声色。
“我也吃饱了。”安旭放下筷子，碗里的米饭还有多半。
“我让人熬了汤，喝点儿。”安煜山给他盛了一碗浓汤，安旭手有些抖，手心都是汗水。
“谢谢门主。”安旭接过来，碰到安煜山温热的手。
安煜山看了他一眼，果然脸色很差:“记住教训了？”
安旭拿在手里的汤碗抖了一下:“嗯，以后不会了。”
安煜山看他这样，心也软了:“这次就这样了，下次你就小心了，不愿意吃就回去趴着，我让人把汤送你房间。”
“嗯。”安旭扶着桌子站起来，腿一软又坐了下来，眼泪几乎要从眼眶涌出来，这一波一波的疼痛实在难忍。
“小心点儿！”安煜山也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揽了他的腰:“腿怎么了？没磕着吧？”
“没事……”安旭声音有些抖，安煜山知道，若不是疼得厉害安旭不会这个模样。
“我先送你回去，等会儿让鹤仙人来看看。”安煜山到底是不放心，毕竟腿伤是大麻烦。

“真不要紧，只是麻了而已，没事。”安旭不愿意让鹤仙人跑来跑去，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腿疼是正常的，忍忍也就过去了，安旭这么安慰自己。
安煜山扶着安旭一步一步走着，看安旭实在难受，索性抱起他，一个二十岁的孩子，竟然也没什么分量，安煜山稳稳把他抱在臂弯里。安旭不敢挣扎，生怕掉下去，又觉得羞涩，索性把脸埋进安煜山胸膛里。
安煜山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安旭，像个孩子一样的小动作招人喜欢。
把安旭安顿好，给他放好被子，软软的，安旭陷进被子里，脸也不露出来，由着安煜山褪了亵裤检查臀腿上的伤。
坐了一早上，原本并不严重的伤倒是有些骇人，安煜山也没打算给他擦药:“记住教训了才能没有下次。”
“嗯。”安旭闷闷应了一声，便趴着睡着了。
安煜山拿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敷着，随手翻了《百草全集》，又翻了安旭写的东西，莞尔一笑。

【93】
雾霭沉沉，黑云压顶，天阴沉的厉害。屋外的白雪结成了冰溜子，走在上面只打滑。
桥园的孩子们顽皮，就爱在冰溜子上面走来走去，小道儿被滑的光亮，有些孩子在冰道上摔倒了爬起来还是乐此不疲。
箫城陪着孩子们一起闹，安旭从屋里爬起来，走到屋外。桥园在安旭院子隔壁，那里吵闹，安旭也睡不安稳。
“箫城！”安旭喊他。
箫城脚下打滑，险些摔倒，跑过来:“起来啦你。”
“嗯。”安旭套上一身厚衣服:“带着孩子们做点儿有用的事情，李夫子天天跑来跟我告状，说你把孩子带坏了。”
“我哪有！”箫城不乐意了，他是让孩子劳逸结合啊。
“行了，门主找我还有事儿。我先去了，你自己悠着点儿。”安旭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箫城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哎！这样走路都这么有风度！箫城愣神儿的功夫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赶紧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
……
“这是我这几日做出来的今年开春的任务，你看看，分配下去。你二叔陪你二婶去她娘家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回不来，他那儿的事情你也帮着照看，别出了差错。”安煜山一边整理账本一边吩咐。
“好。”安旭应下，又看看旁边厚厚的几本账:“门主打算誊写一份账本给老门主吗？”
“嗯。”安煜山点头:“师父他老人家虽说不过问门里的事情，但是账还是要送去。”
“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就去跑一趟。”安旭知道，老门主和安煜山之间有矛盾，为了当年安煜山违背老门主的意思，娶了夫人的事情，俩人至今还是很少来往。
当年，老门主有个女儿，和安煜山算是同门师兄妹，一心爱着他，老门主也有意思让安煜山娶了他的女儿。却不知安煜山早已与如柳一见钟情，最终却导致老门主的女儿郁郁而终，成了安煜山和老门主之间的一道沟壑。
“不着急送账本，你先誊好了，等过几日拆了木夹再去，你打算这么去？”安煜山把账本递给安旭。
“哦，好。”能拆了这木夹，安旭喜上眉梢。
“仔细点儿。”安煜山叮嘱。
安旭点头。
……
有了誊写账本的活儿，安旭理所应当的把抄医书的事儿放下了。
安旭坐着不舒服就趴在桌子上，时间久了腰酸的厉害，起来揉揉又继续誊写。
厚厚的几本账本，直到深夜也没誊写完，安旭揉揉眼睛，放下笔。
屋外寒气重，安旭关了窗户。

清晨，箫远行来了，多数是来看他的宝贝儿子。
箫城心里还藏着火气，硬是不愿意见自家老爹。安煜山陪着箫远行在前厅坐着，让安旭叫箫城过来，安旭腿脚不便，不方便跟箫城动武，箫城这就得了机会，挣脱安旭就跑了。
箫远行只能无奈摇头:“城儿从小没了娘亲，被我宠坏了。”
“我看箫城并非不明事理的孩子，萧将军好好教导他就是了。”安煜山让人奉茶。
箫远行叹了一口气:“我常年征战在外，也没时间陪他，这孩子却跟我亲近。就是任性了些，过不了多少日子我又要出征了，我看城儿和安旭也能一起玩儿，想把城儿托付给安门主照顾。”
可怜天下父母心，安煜山又喜欢箫城，自然不会拒绝:“好，我会替萧将军照顾箫城的。”
“城儿这孩子有时的确气人，安门主不用对他客气，该收拾的时候不用手软。”箫远行了解自家儿子，挨了收拾才老实一阵儿。
“哈哈。”安煜山爽朗一笑:“你这是要我做坏人！”
箫远行也笑了:“城儿敬佩安门主为人，想必也愿意受教，安门主只管教训就是。”
安煜山换了话题问道:“萧将军几时出征？”
“再有一月吧。”箫远行道。
不多时，安旭的人就把箫城抓回来了，箫城一脸气愤，手还被绳子捆着，一边抱怨安旭:“你是不是兄弟啊！有你这么对待兄弟的吗？给我解开解开！”
安旭不以为然:“我现在又抓不住你，你万一跑了我不是还要派人去找。你就安心跟我去见萧将军吧，他等候多时了。”
“我才不要去见他！”箫城被人压着，只能跟着安旭往前走。
进了大厅，安旭就让人下去了，牵着箫城手上的绳子:“门主，萧将军，我带箫城过来了。”
“哼！”箫城别过头不看箫远行。
箫远行摇着头走过来给他松绑，安旭走到安煜山身边。
“不用你管！别动我！”箫城嘴硬，还为那天的一巴掌生气呢。
箫城挣脱绳子，甩开箫远行的手。
箫远行无奈走回来，安煜山才开口:“箫城，你爹他再有一个月又要出征了，你也别闹了。”
“你又要出征！”箫城质问:“为什么？”
“城儿，爹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箫远行尽力抚慰箫城，箫城还是一甩手就离开了。
“你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箫城的决然离去，让箫远行黯然伤神。
安旭开口劝慰:“萧将军不必介怀，箫城他会想通的，我去劝劝他。”
“你陪萧将军坐坐，我去看看。”安煜山看安旭行动也不便，怕出了什么事儿，决定自己去劝劝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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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外面还下着小雪，寒风凛冽，像刀子划在脸上一样，碎雪扑在脸上，砸得人生疼。
安煜山轻点脚步，追上箫城，一手扣在箫城肩上。
“我们谈谈？”
听到安煜山的声音，箫城莫名的安静下来，由着他带到了一边的小亭子里。
“这里凉快，能让你冷静点儿。”安煜山特意挑了个风口，寒风吹的更加猛烈。
箫城早就知道安煜山不是好应付的角色，也从来不去招惹他，今天栽在他手里也算倒霉。
“本来是你的家事，我并不该管。但萧将军有意将你托付给安门镖局，我也就多说两句。”安煜山说的慢条斯理，毫不在意凛冽寒风。
箫城冷的打哆嗦，才不愿意坐在凉凉的石凳上，站在一边搓手:“安门主你不用劝我，我爹心里永远都是国大于家，他既然那么愿意为那个人守江山我也懒得说什么。”
“我没有要劝你，我只想问问你如果你爹要出征了，你要不要陪他一起？”安煜山问道，依旧不急不慢。
箫城冷哼一声:“我才不要去！他从来都没为我想过，以为让我待在将军府就没有危险吗，将军府那么多皇帝的爪牙，要不是我处处小心，他早就没有儿子了。”
安煜山知道箫城一个人肯定不会好过，到没想过他竟然如此如履薄冰。
“我不奢望什么大富大贵，我能养家，就是养着我爹一辈子也可以，我不希望他去做什么大将军。”箫城坦言。
安煜山点点头:“箫城，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爹的意思，人都说，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你以为你爹是为了国家吗？他不过是为了能守住你而已。”安煜山叹了一口气:“我听他说过，朝廷人才积弱，根本没有挑大梁的人才，他也是临危受命，不得已而为之。”
箫城笑了，无奈:“我又何尝不知道？我没生他的气，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而已。”
安煜山站起来，拍拍箫城的肩膀:“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跟你爹闹脾气除了让他心里难受，还能有什么？”
箫城低着头，声音也软了:“我没想惹他生气。”
安煜山点头:“那好，跟我回去吧，别闹了，多陪陪他，这次他一去又是一年光景。”
箫城气馁，果然，和老狐狸在一起怎么说都没用。
跟着安煜山一起回到前厅的时候安旭正和箫远行说话，走过来道:“门主，箫城。”
箫远行也走上前:“穿的这么少，手都凉了。”箫远行拉着箫城的手，担心。
安煜山道:“受了点凉，带他回去喝点儿姜汤祛寒。”安煜山知道他俩肯定有话说。
果然，箫城乖乖跟着箫远行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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