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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末日乐园 (BL)[第2页]

作者:长腿叔叔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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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真的累得要死啊
好久不联系大家了
我罪该万死
抽空回来更新更新
寄神篱下这两天也会更新
老子想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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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
知道什么叫奢侈吗?
知道什么是有钱人吗?
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他,钛合金狗眼瞎了又瞎,身心俱疲。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夸张、自我主义的装潢。
整个大厅都洋溢着19世纪欧洲法式田园风格,家具的洗白处理呈现出古典美,红、黄、蓝三色的配搭,显露土地肥沃的景象。
而椅脚被简化的卷曲弧线,处处流露欧式古典风格尊贵典雅气息。
我就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厅堂里,不知哪里落脚,不知何去何从。
男人回头,用他尊贵的黑眼睛打量我。
他眼神淡漠,更像是一块冰条。
这种感觉很怪异..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却意外的觉得非常..
熟悉。
而且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男人身上是平整的顶级西装,不属于我们这种制服,西装上有烫金的“NIGHT”,他名字的代码,却没有任何Logo。
“您..是不是有个亲弟弟?”我试探着问他。
这时候男人向走廊内走去,他腿比我长不少,我跟着一路小跑,他听到我的话,微微颔首,步伐却没有慢下来。
“没有。”他开启他尊贵的嘴唇说。
我在心里暗骇,不会吧,看着人年纪也不大,难道还是我见识短——都有儿子了?
我这么想着,也就不假思索的开了口,尽管一开口我就后悔了:“那您成家生子了吗?”
走廊很静,偶尔悬垂着中世纪的旋转式吊灯,地砖是黑白两色大理石主打,我的声音甚至收到了两次以上的回音。
我后悔的原因是,男人停下了脚步,慢慢的,向我转过他尊贵的头颅。
——一瞬间我呼吸都停滞了,不得不承认,还真他【腿攻】妈的好看。
鼻梁挺拔,黑发遮住一部分眉骨,眉心微拧,黑眼睛慢慢眯起…
男人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戾气。
“没有。”他说。
我不知道那种戾气从何而来,只是从心里头感觉到这个男人对我的一种敌视。
可是我招他惹他了?
我没再说话,低头跟着男人的方口皮鞋快步走,路过一面黄铜镜的时候倒是抬头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眼睛因为涂过眼线显得女里女气的,一脸困惑的神情。
而且我这脸..也不算丑吧。
我有点委屈,看着自己的脚尖,穿了一双很麻烦的靴子,我连怎么道谢的说辞都想好了,却没想到又碰到一个大冰块,而且还是一个和小鬼头非亲即故的大冰块。
不过一想到这个冰块很有钱,心里头的怨气突然烟消云散了。
“你笑什么?”冰块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
我哀怨的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停住了,倚在一个黄色条纹的木制窗棂上,背着光,抱着手臂打量着我。
他背对的光很明亮,从我的角度看过,他的眉目眼窝都显得更加深邃起来。
我才注意到屋内的装饰,和外头繁华隆重的奢侈风格不同,这里现代又简约,看起来干净宽敞又整洁——应该是男人的办公室。
男人不发一语,似乎与屋内摆设融为一体。
“咳咳,呃,谢谢你。”我搓着手心说。
“谢什么?”他倒是很快反应了。
“谢谢你啊,谢谢你救了我,是Rio告诉我的,总长上次要不是您,我就挂菜了。”我友善的笑着,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我没想救你,不用谢我,你运气好而已。”总长说着,弯下他尊贵的腰开始在梨花木桌子里找什么东西。
我哑口无言,却还是讷讷的讲:“那您叫我来是..”
随着“彭”一声,一摞文件被甩在我面前,男人放下手臂,轻哼了一声。
“C级任务记过处分15次,B级任务记过8次,A级3次,一开始就被赋予军长头衔,总共来乐园半年一共被记了26次过,你却还没被赶走,你以为是为什么?”
这句话句句直戳心口,我开不了口,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
“我们对你报的期待太大了,你的品种的确是独一无二的王朝…”他眯起眼睛冷笑了一下:“可是连自控都学不会,甚至还不如垃圾。”
我手凉脚凉的,感觉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我觉得自己蠢极了,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种种期待。
我转身就走,试图在失态之前离开这里。
可是却未能如愿。
我听见男人在我背后笑了几声:“你跑什么啊,齐良,我们还有账没算呢。”
【算账】
世界上有比我再惨的人吗?
没有。
【理解问题】
我大脑构造和常人不太一样,这让我在听到“还有账没算呢”的时候,喜上眉梢。
我真的难以启齿。
其实后来的日子里,夜麟城也提起过,关于我在和他对话中的无法理解的弱智这一点。
他说,我总是很难第一时间正确理解他的意思,甚至每每都能达到让他抓狂的。
我承认,而且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之前之后,都有发生过。
我会告诉你们,当时的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黄金”的画面吗?
这真的很令人费解,一个人到底是有多爱财,才能把一句蓄意报复的“算账”理解为财政上的“算账”。
下一秒我就狗腿的转过身去,脸上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我自己在镜子里练习过很多遍,我知道这个笑容一定讨喜,过去很长时间,我赖以生存的笑容。
男人怔怔的看着我,就像看一样素未谋面的东西——一个怪物。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笑靥如花的开口:“其实这个月工钱您扣下也是应该的,我做错了事嘛,不过既然您要和我算一算这笔费用,我也不多要,两倍给我,呃三倍给我,不不,还是给我一块金砖好了…”
夜先生的五官更多有着东方人的柔和,混着西方人的清晰深邃,不乏是一张极好看的面孔,此时这张面孔正对着我,表情很是精彩,黑眼睛里闪过惊讶、惊讶、惊讶,和一丝怜悯的情绪。
我当时不知道他在怜悯什么,后来想到,他是在怜悯我的智商。
操。
【算账】
总长大人似乎消化了一会儿我的话,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你过来。”
我过去了,还是蹦蹦哒哒的那种。
我站在他身边立正,行了个红领巾的礼,规规矩矩,像个乖宝宝。
“我说算账..”
“快算啊,要不我帮您算?”
……
不知为何,我觉得男人垂在身侧那修长的手指..突然攥紧了呢?而且骨节泛白。
我在他面前乐呵呵的站着,等他发钱。
可是过一会儿,我感觉哪里不对。
男人动也不动的看着我,高贵的黑瞳仁里..透着..隐忍。
“您..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吗?”我迫不及待地问他。
男人似乎再懒得说一句话了的样子,伸手拽住了我后脖领,眼睛眯起,冷笑一声,就突然发力把我拖走了。
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事情发展,踉踉跄跄的顺着他的力气跟着,然后一阵天旋地转,胯骨一痛,我被扔到了男人宽敞的办公桌上。
我揉了揉磕痛的胯骨,又伸出一只手,细细抚摸桌子上古木黄色的条纹,惊讶地回头看着他。
“这是你自找的——”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哇塞!梨花木的!世界第一名贵的木材!中国那些暴发户也喜欢用这木头做家具!要不您把这桌子送我也行,我就不要金条了..诶诶,额?”
我的话被后腰上传来的陌生触碰打断了,如果我没出现幻觉的话..男人在拽我的裤子。
我下意识的要挺直上身,却被他单手死死摁在桌面上。
不会吧?
不能吧?
我急忙扭头对他说:“夜先生,原来你好这口?早说啊,我愿意的啊,不用强来,这都啥时代了,不是封建中国了,性开放嘛!不过,不过先把价格说好了..这可是我的初夜——哎哟嗷!”
这突如其来的尖锐的剧痛来自我的臀部。
我好像从来都没这么痛过,皮肉像是要被劈裂了一般,等我回过神来,我的手已经捂住了我的屁股在拧着身子哀嚎。
我哀怨地回头看,男人拧着眉头,手里头举着一个条形的..树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还是刚从他窗旁那棵茂密的树上折下来的——因为那上面还带着个绿油油的树叶。
男人顺着我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摘掉了那片叶子,单手扒开我的手摁在后背上,拿“藤条”的手扬起来,残忍的落了下去。
我急的说不出话,又挨了好几下,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屁股像是被打裂了似的,前所未有的疼,半天才“哇”一声哭出来。
我突然爆发的哭声给身后的人也吓了一跳,他稍微停了停,戏谑道:“这就不行了?”说完又把刑具挥了下来。
记忆中从来没被这样揍过屁股,Rio倒是没少打我,可是都是巴掌尺子啪啪来一顿就完事了,重一点的挨过鸡毛掸子,我很少哭,像这样挨了没几下就哭出来的更是第一次。
“藤条”划过空气,在我屁股上不断发出刷刷的声音。
我痛得不停扬着身子,裤子缠在膝盖上,小腿在桌面上胡乱蹬着,可是就是躲不开,眼泪淌了一脸。
间歇夹杂着我的哭叫,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怜无比。
怎么就这样了呢?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问题扑朔迷离…实在费解。
【倒霉】
人要是倒霉起来,凉水都塞牙。
我觉得他恨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记得一个电视剧叫“翻滚吧,蛋炒饭!”,当时哀嚎着在他手底下翻滚的时候,很无厘头的想起了这个名字。
他手起手落的间隙,我艰难地转头大叫:“这是为什么,呜——这是为什么啊!”
嗖啪的一声,藤条扫到内裤没有覆盖的腿根处的嫩肉,我猛地一仰头,愣是没了声音。
他没有再落鞭,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低低的呜咽出来。
“你留下那么多烂摊子让我收拾,我教训你,怎么了?”男人在我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到他语气里透露出来的理所当然。
我喘匀了气才回头看他,额头冒着冷汗:“——为什么打人?…你明明就没有这规矩!”
男人脸上得意极了,在我灼痛无比的身后又落了几下子,然后看着我一阵颤抖之后开口道
“现在有了。”
我很丢脸的哭出声音来,知道怎么也躲不开以后,干脆认命的被他压着打屁股。
我突然就想起了Rio,临走前还骂我说别得瑟等着回来我揍你,而现在精心打扮去傍大款的我,正在被大款莫名其妙的剥了裤子挨揍。
谁来救救我,呜——
这时候,很应景的,身后的剧痛停住了,我泪眼模糊的回头,对上的是一双高贵的黑眼睛,同样带着讶异的神色——“藤条”断成了两截,断口很整齐,像是被刀切开一样。
压着我后背的力道被撤走,终于结束了。
我又看向自己的屁股,内裤包住的臀肉好像整整大了一圈,没有布料遮挡的腿根处横着火红滚烫的檩子。
我看着看着,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可是在我哭得尽兴的时候,看着黑发男人皱着眉毛走向了那棵树。
没错,他的手覆在其中一根更粗的树条上,认真的把玩。
“嗷——我和你没有仇!”我半趴起来,抹着眼睛冲他大吼。
男人眯起的黑眼睛冷冷的扫向我:“你怎么知道没有?”
“呜——呃?”
我的眼睛越睁越大,虽然画面不是很清晰,但我感觉什么东西变近了,那就是答案。
难道..
“那是你的私生子是吧!那个面瘫小鬼!他找你告状了是吧!我就知道!”
黑发男人听见我的怒吼,手上挑选枝条的动作一停,身体僵硬了起来。
果然,我没猜错!
我气喘吁吁的,觉得自己戳破了什么惊天的秘密,刚想让他收买我保密,就发现他整个人已经飞快的走了过来。
——用冲过来更加合适。
男人的黑眼睛里包了一股火。
他甚至都懒得挑选树枝了,走到桌子前,捉着我的后脖领,愣是把我提了起来。
我吓坏了,甚至觉得从他身上散发的那种特有的冷硬气息都蔓延到了我的身上。
男人大长腿迈着步子,往办公椅子上一坐,我身后一凉,唯一的保护不翼而飞,下一秒,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在身后炸起,我被拉进了地狱。
怎么这么痛!好痛!好痛!
我双手双腿乱抓着,惨叫连连,男人一副要把我拍碎的架势,痛下杀手。
“你要么老实让我打一顿,要么就喊,我把窗户降下去,让整个中央广场的人看看谁在这里趴着挨揍!”
我闭嘴了,可第一反应是,天啊他这句话真长,竟然有四十个字。
我的脾气是很有特点的,如果我认为我没错的事,你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认错。
可是事实上,如果你打不死我,让我半死不活的,那我就…
“呜——我错了,总长大人!不要打了,好疼——哎哟!…真的好疼,不要打了..全是我的错,呜..”
男人又甩了十来个巴掌,终于停手了。
我瘫软在他腿上,身后前所未有的肿痛,脑袋湿淋淋的。
“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和您的私生子计较,呜呜”
男人长叹了口气,摸摸扶额。
“不是!”
“我,我不该搞砸那么多任务”我哭道。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抬头愤恨的盯着他,突然发现他的面孔也不是那么冷若冰霜了,甚至还泛起了笑意。
“因为我愿意。”
我听见男人用陈述的口气这么说着,就像伦敦人谈天气一样,是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白尼玛】
男人揍完我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留我一个人把头埋在他椅子上面哭泣。
也真的是疼狠了,费劲挪动身体看身后的伤痕,一道道檩子摞着掌痕,红痕交错的地方泛起了紫色,裤子也缠在了脚腕上,好不可怜。
我又疼又难过,视线在屋子里扫了扫,心里头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我想给Rio打个电话。
我艰难的把自己从地上弄起来,最后趴在男人办公室的沙发椅上像条败狗一样喘着粗气。
玻璃的倒影映出了我的脸庞,特意弄得娘娘气的眼线被眼泪冲乱,黑色花了一脸。
然后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感觉眼皮很沉,隐隐约约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有人在探我的额头,然后微凉的手掌又探到我锁骨下方,最后离开了我的皮肤。
我的脑袋应该是埋在了枕头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床?
嘴唇干涩又火烫,很渴,急切的想喝水。
然后我真的喝到了水,甜的,明显是加了冰糖的,冰糖是整整齐齐码在厨房阴凉的地方从孟买带回来的,每次生病的时候,他都会往我的水里加冰糖。
吸管从我的嘴里移开以后,仍然觉得有点贪恋那唇齿间的味道。
“Rio,呜呜”我说。
在我后脑探温度的手僵硬了一下,很快的撤离了我的身体,然后就是两个人的低语,在就是脚步声远去的“哒哒”声音。
似乎不出一秒的,我又沉沉睡去,睁眼的时候温度已经降下去,身上出了不少汗,但是明显已经不发烧了。
“别动。”完全陌生的声音。
这话说的有点晚,我挪动了一下大腿,立刻感受到了臀部传来的剧痛,哎哟了一声,睁大眼睛,侧着身子看着身边的人。
我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周围是白色调的床饰,这尼玛是病房。
在我身边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白白净净的,有点书生气。
“你发烧了,已经给你退烧完毕,检查你身上还有别的皮外伤,有淤血,但没收到总长指示,所以没做任何处理。”
我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吊着一对三白眼死盯着面前这个医务男人。
“Rio呢?”我问。
“你说的是指里约军长么?我不知道,军长级别的行踪在我权限范围之外。”
白衣服一本正经的说。
我有点恼火,尼玛的我也是军长级别,挫了一点是挫了一点,但是这货完全就是目中无人的态度,白大褂里头,英伦风的格子衫,红黑相间,说话还带了一股子外语调的中文。
“英国佬?”
“我是亚裔人。”白衣服用他一张完全欧美血统的脸对我说。
“刚才我睡着的时候…”
“不知道。我无权透露任何级别在我管辖之外的人的行踪。”
“我可以走了么?”
“不可以。我没有收到放你走的指令。”
“你是干啥的?”
“很明显,医疗人员。”他依旧一丝不苟的回答我,像极了小学时候**的三好学生。
“尼玛”我微笑着对他说。
“泥马?”白衣服被我的笑容弄得一瞬间搞不清状况,只好回应我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我们家乡那边夸奖什么很好的意思,尼玛尼玛。”我接着冲他笑着。
白衣服恍然大悟状,脸上突然生出意思羞赧。
“你的中文真尼玛啊,我靠尼玛的好嘞”我这么说着,莫名其妙的和白衣服建立了一丝友好关系。
【意式菜】
我发现我被软禁了,而且屁股疼得沾不了椅子,偏偏人家不给任何医疗,疼痛一直折磨着我想掉眼泪。
想起每次Rio揍完我都会当天给我治好,有时候犯的错误严重了,他也会罚我让我屁股一直痛着,就是不给止痛治疗,有让我记住教训的意思。
我睡着的时候,倒是朦朦胧胧之间,感觉到了和Rio似曾相识的气息,很温暖的那种。
不是这个“白尼玛”散发出来的,可还能有谁。
我心里一闪而过总长那张满是戾气的冰块脸,臀部一跳一跳地痛起来,自觉地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白尼玛推来餐车让我吃东西,餐车上盖子一开,里面的食物还冒着热气,那味道和我半睡半醒之间闻到的食物香味一模一样。
“吃饭吧。”白尼玛像是执行任务一样对我按部就班的说。
说实话我屁股痛,痛的食欲全无,可是看到饭菜的一瞬间,所有的节操都如同风一般消逝了。
透亮的餐车上,一个个银质餐盘里,呈现的是一套完整的意式菜单。
第一部分是冷盘,红鱼籽和啤酒火腿,然后是热菜,奶油炒时蔬和黑椒牛柳。第三部分是一个巧克力球形状的点心,第四部分是一只餐包,酒水是高脚杯盛放的香槟和一小托杯绿莹莹的猕猴桃汁。
我长大嘴巴对着餐车发出“啊,啊”的声音,乐园的侈靡之风在这里进行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白尼玛也抱着手臂在一边对餐车发出赞许的声音。
“尼玛吧?”他说。
我吃了几口就放弃了叉子和刀,让白尼玛拿来了筷子和勺,在他鄙视的目光下开始大口大口进食。
“为毛,嗝,是意式?”
白尼玛被“为毛”弄的云里雾里:“什么毛?当然是意式菜了,你来这里不吃意式吃什么?煎饼卷大葱么?一切看领导嘛,中央厅的人全都吃意式菜啊。”
这句话的槽点太多了,真不知道白尼玛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乡土的“煎饼卷大葱”都知道,还不知道“尼玛。”
“吃完,吃干净。”白尼玛命令道。
“为毛?”
“这是指令,至于为毛,在我管辖范围之外。”他说。
【男人】
在我和白尼玛聊得火热的时候,门被无声无息的推开了。
男人顶着黑发的头颅最先探了进来,迎面看到的就是半趴在床上的我。
我的心跳几乎就在那一霎那停拍了,然后下一秒,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黑发男人看着我,表情似乎也是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罕见的有点柔和,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是要说什么。
“继续说啊,然后里约军长给你买什么了?看来里约军长也有让人意想不到温柔的一面呢。你俩是不是有什么奸【腿攻】情”白尼玛背对着门,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笑着看我石化的一张脸。
在我的目视之中,黑发男人的目光一瞬间就冷淡了下来。
“总长!”白尼玛惊呼。
“睡了,好了,也吃了…..”穿着方口皮鞋的长腿哒哒的大步走进来,绕开白尼玛,右手捉住了我的领子。
“你可以走了。”不带一丝温度地,男人眯起双眼凑近我的面孔,黑眼仁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惊慌失措的面孔。
“不走?不回去找里约么,哦,Rio”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支支吾吾,觉得屁股越来越疼,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
我觉得这个男人情绪变幻莫测,例如现在,我感觉他似乎是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诀明,送他走。”男人突然大力甩开我的衣领,没有温度的说。
我被他粗鲁的动作碰疼了臀上的伤,哎哟一声,手遮住屁股,生怕在受到一点伤害。
“记得不要再搞砸任务,不然下次,也别想要屁股了。你何能何德让我加班加点给你收拾烂摊子。”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警告了一句,然后也不再看我,大步走出了病房。
“总长,总长!”白尼玛接住了男人随手抛去的一盒什么东西。
“扔了吧,没用了。”男人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白尼玛嘟囔了几句,扔进了垃圾箱里头,然后绕开我,给我找衣服穿。
出门的时候,我低头看了一眼垃圾箱,那里面是一盒绿色的药膏。
【暖】
回家见到Rio,感觉到了绝处逢生的喜悦,抱着Rio开始燃烧生命的耍赖。
Rio在给我疗伤的时候一直锁着眉头,甚至无论我怎么装可怜都不发一言。
Rio的惯性,不管是生气的时候,还是心疼的时候。
“Rio前辈,我好想你..”
“Rio,你又变好看了,你越来越好看了!”
“Rio,你知不知道,我好疼好疼的,你都没那么打过我,那个总长好黑的手,好狠的心!”
没过多久伤痕就愈合了,身后被治疗过的皮肤因为新生所以痒痒的,类似伤口长肉的那种瘙痒感觉。
Rio坐在床边不发一语的看着我,似乎被面瘫症所感染。他的脸庞好看极了,睫毛浓密,投下一小片阴影。
我的手伸到后面挠了挠,Rio才第一次仰头看我,冷笑:“痒么?”
我委屈的点点头,扑到他怀里。
可是却被推开了。
站在离Rio两米远的地方,我像是一只小茶杯犬,在打量心情不佳哈士奇。
“过来!”Rio喝道。
我一走进,Rio就起了身,还把我拽到了床边。
拽到床边事小,他还在拽我刚提上的裤子。
“我挨过打了!我疼,那个总长都那么打过我了!”我死死握着裤腰,委屈的回头冲他嚷。
Rio摁着我,然后巴掌就上了身,分量十足的扇在我旧伤初愈的光【腿攻】裸的臀部上。
“我管呢?”
他说完这三个字,就再也没了话,使劲摁着我的腰,让我的臀部高高翘起,充分承受巴掌带来的疼痛。
我嘴里呜哎呜哎着,委屈的够呛,Rio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是真的惩罚,每下巴掌都兜带着风抽了下来。
他打了半天,直到我身后又红成一片,我也开始低声啜泣的时候才停了手。
“净干没脑子的事。”他单手给我提上裤子,叹了一口气。
我偷偷抹了把眼睛,回头看Rio。
他显然已经不生气了,有点无奈的看着我。
“疼着吧,小齐良。”
Rio说完也不再理我,起身走开了。
我心里头突然就觉得有点幸福,也突然觉得自己懂了点什么。
那种挺温暖的感觉,家一样的感觉。
【又见小鬼头】
刚才发到寄神篱下那去了!!靠!!
【五系】
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其实都没做再遇到这货的打算。
在Rio这边消停的呆了几天,又是精神饱满,水平有限的缘故,大美人以命令的口气禁止我参加他的任务,倒是给我安排了好几门课。课业空隙的时候,没人管着我,我的生活又滋润了起来。
“教室”不能叫做教室,和我小学时代的那种正方形的房间不同,乐园的“教室”根据科目需要,分别建有水系“河流”,土系“沙场”,木系“森林”,金系“炼金”还有火系“葬礼”,教授都是前军长级别或者是军长的年轻副官,雷厉风行,对待学生训练有素,从不拖泥带水。
“河流”“沙场”和“森林”是乐园的学生们主要活动的区域,“炼金”属于高端特种部队出入的地方,主管武器和杀戮的能力,我没见过,还有就是名字听着就很讨厌的“葬礼”,从来没有对外开放过,想都不要想。
不过和Rio待久了,也听过高层的人谈话的时候提及过“葬礼”。
火系场地,诸神黄昏。
【逃课】
Rio的属性应该归属于水系和金系,两个属性,在乐园里比较稀有,因为这里的成员基本都是单一属性,常见的有水、木、土,金就非常稀少了,火属性基本绝迹。
我坐在树杈上,看着脚底下各自训练的队员们,心里头感慨万千。
——不赖我,我什么都不会,正如那个暴力狂总长所说的,是个不会“自控”的垃圾。
上课我也只有旁听的份,我没有属性,吊儿郎当的叼着踢着腿,头顶的树木枝繁叶茂,几缕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的遮挡投在我的手边,温暖而富有生命力。
这片土地就像是被赋予了心跳。
心跳的过头了。
我青筋暴起的从树杈上敏捷的跳了下来,在我不算优雅的着陆的同时,我刚才爬上去的那棵树应声倒下。
我坐在地上气得要爆粗口,一个肌肉男走向我,黑色背心凸显出锻炼充分的纹理,身上还笼罩着绿色光晕,大汗淋漓、十分不好意思的开口:“すみません!わざとじゃない!”
我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看着他,还没等我搜索出日语骂人的词语,远处秃顶了一半的教授指着我的方向大叫:“齐良军长!原来你来了!”
我冲着肌肉男竖了个中指,头也不回的往没人的地方跑过去,心想着我还真是点背。
不知道跑了多远,倒是没人追来,我靠在一棵棕榈树上倒气,“森林”的入口肯定已经封闭了,Rio在对我行动轨迹的管理上显然和老家伙们达成了共识,我转悠了两圈,最后确定了一件事情。
我迷路了。
倒也不是第一次迷路,按道理来说睡一觉就会有人找到我,然后给我送回家,回到家正好和Rio一起吃晚饭,皆大欢喜,我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头枕着散发独特芳香的黑松露,沉沉睡去。
【挽歌】
“你们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漆黑的大理石映着寒光,魔鬼咧开嘴,恶意的用手指尖戳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
“就算是不一样的,对你而言,有什么区别?”
声音低哑而且透着一股苍凉,被束缚的少年慢慢抬起头,一只黑色发亮的瞳孔淡漠的注视着高高在上的人。
——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紧闭着,显然已经瞎了,像是眼泪流淌一样,慢慢流下暗红色的血。
在上的男人似乎被逗笑了,单手一挥变出一把锋利的黑刃,下一秒就送进了少年的胸腔。
喷血、抽搐、呻吟,一切的杀戮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血液流干了以后,男人踏步离开了圣殿。
“喂,别走啊。”
本该死去的躯体突然发出了一种介于成熟男人和小孩之间的声音,那种有些细软的少年声音,像是祈求大人多陪自己玩一会儿的小孩子一样。
“别走啊,别走啊,别走啊”
魔鬼无声摇头。
“别走啊,别走啊,别走啊…”少年像复读机一样,自顾自的对空气重复着。
心脏仍然在跳动,造血机能成倍效率地工作,少年全身的细胞都在再生愈合。
他蹙着眉头,紧闭着双眼,一只流血,一只流泪。
铺天盖地而来的,巨大的悲伤,孤独。
我的心脏在黑暗中突然被攥紧,像是有一只冰凉的手紧捉住了它,浑身上下的所有毛孔都被寒气逼的发痛,眼前全都是少年眼睛里流血的画面。
突然头炸裂一痛。
“嗷嗷嗷——!!!”我大喘着粗气,腾一下直起了身子,捂着脑门哀嚎。
脑门显然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有一种晴空霹雳的痛楚,我泪眼模糊的怒视着前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巧的方口皮鞋,鳄鱼皮,再顺着那条腿向上看..
“我草!”我捂着头大吼:“小屁孩!”
小鬼头一身黑西装俯视着我,瞳仁黑得发亮,手里还有一柄银把黑衬的雨伞。
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
雨滴没有打湿我,小鬼头手中巨大的黑伞正遮着我。
他的眼神疲惫,看着远处。
雨在这时候开始变大。
“小..鬼头?”
我迟疑了一下,话一下子噎住了。
又来了,这个画面太熟悉了。
黄昏放课后,小鬼头一个人坐在晚霞行将笼罩的阴影里,踢着皮鞋,形单影只,与年龄不符的悲凉,沧桑的场面。
“嘘..”
小孩子合上双眼,一根手指覆在嘴唇上。
“你听。”
我闭上嘴巴,在一片下雨的“哗哗刷刷”声音中听到了歌声。
葬礼的歌声,凤凰挽歌。
【火系】
雨滴消失掉,空气中开始弥漫大雾。
我比上次见到小鬼头的时候足足高了两头多,站起来就能俯视他,小鬼头收起雨伞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伞尖的地方是尖锐的金属,泛着冰凉的寒光。
我跟着他走,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了灼热的空气迎面扑来,低头一看,面前足有一公顷巨大的凹陷,水蒸气下面,炼狱般的场面。
“是火系场地。”小鬼头像是持剑一样紧握着雨伞,抬头扫了我一眼:“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言辞匮乏,还是被底下岩浆翻滚的画面制造了强大的视觉冲击效果。
小鬼头转身就走,我几乎是机械的在他身后跟着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先是走回了森林,然后小孩子紧闭着嘴巴走向木系场地出口。
“喂喂喂小孩,那出口出不去啊,你一个没入编的小屁孩,从那出去是要受罚的!”
小鬼头根本不理我,直直的朝警卫那里走。
“喂喂喂!噢我忘了你爹是总长!你是总长私生子没错吧,听我说话啊你倒是..”
小孩子一脚踢开警卫处的门,在我一脸目瞪口呆中,看到穿着军服的警卫两人齐齐向小鬼头鞠了个躬。
“看着他。”小鬼头指了指我,立马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卫就上来架住了我。
这尼玛是什么展开?!
我被牢牢摁在一直三脚凳上,透过玻璃看见小鬼头说了句什么,整个分部的人立刻哗然了。
他们手忙脚乱,神色紧张,连着我也慌乱起来,直觉这和刚才看到的那个“火葬场”有联系。
我还看到小鬼头打了一个电话。
【欠抽!!】
不过没让我等太久。
周围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氛围,室外的人都聚集到了室内**,一片嘈杂。
这场面突然被不速之客打断。
“咣当!”一声巨响中,木系分布的门轰然倒地。
尘土散去后,一片突然的寂静。
只见盛怒状态下的Rio收回抬出的腿,大踏步走进来,直奔我的位置。
“里约军长!”
“里约军长!”
他们立正敬礼示意。
Rio却没看他们,眼睛里冒着火,一把揪起我的衣领。
“齐良!!我揍不死你!!”
刚才串楼了..
【逃课】
Rio的属性应该归属于水系和金系,两个属性,在乐园里比较稀有,因为这里的成员基本都是单一属性,常见的有水、木、土,金就非常稀少了,火属性基本绝迹。
我坐在树杈上,看着脚底下各自训练的队员们,心里头感慨万千。
——不赖我,我什么都不会,正如那个暴力狂总长所说的,是个不会“自控”的垃圾。
上课我也只有旁听的份,我没有属性,吊儿郎当的叼着踢着腿,头顶的树木枝繁叶茂,几缕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的遮挡投在我的手边,温暖而富有生命力。
这片土地就像是被赋予了心跳。
心跳的过头了。
我青筋暴起的从树杈上敏捷的跳了下来,在我不算优雅的着陆的同时,我刚才爬上去的那棵树应声倒下。
我坐在地上气得要爆粗口,一个肌肉男走向我,黑色背心凸显出锻炼充分的纹理,身上还笼罩着绿色光晕,大汗淋漓、十分不好意思的开口:“すみません!わざとじゃない!”
我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看着他,还没等我搜索出日语骂人的词语,远处秃顶了一半的教授指着我的方向大叫:“齐良军长!原来你来了!”
我冲着肌肉男竖了个中指,头也不回的往没人的地方跑过去,心想着我还真是点背。
不知道跑了多远,倒是没人追来,我靠在一棵棕榈树上倒气,“森林”的入口肯定已经封闭了,Rio在对我行动轨迹的管理上显然和老家伙们达成了共识,我转悠了两圈,最后确定了一件事情。
我迷路了。
倒也不是第一次迷路,按道理来说睡一觉就会有人找到我,然后给我送回家,回到家正好和Rio一起吃晚饭,皆大欢喜,我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头枕着散发独特芳香的黑松露,沉沉睡去。
【挽歌】
“世界末日到来之前,会出现严酷的冬天和道德混乱。巨人和魔鬼将对诸神发起进攻,诸神将像英雄一样战死。”
“太阳行将昏暗,众星消失,大地沉入海中。在这之后,大地会再次隆起,无辜者死而复生,正直的人们将生活在金顶的厅堂里。”
漆黑的大理石映着寒光,魔鬼咧开嘴,恶意的用手指尖戳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
“不会的”
声音沙哑而且透着一股苍凉,被束缚的少年慢慢抬起头,一只黑色发亮的瞳孔淡漠的注视着高高在上的人。
——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紧闭着,显然已经瞎了。
在上的男人似乎被逗笑了,单手一挥变出一把锋利的黑刃,下一秒就送进了少年的胸腔。
喷血、抽搐、呻吟,一切的杀戮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血液流干了以后,男人踏步离开了圣殿。
“喂,别走啊。”
本该死去的躯体突然发出了一种介于成熟男人和小孩之间的声音,那种有些细软的少年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像是祈求大人多陪自己玩一会儿的小孩子一样。
“别走啊,别走啊,别走啊”
“别走啊,别走啊,别走啊…”少年像复读机一样,自顾自的对空气重复着。
心脏仍然在跳动,造血机能成倍效率地工作,少年全身的细胞都在再生愈合。
他蹙着眉头,养着头颅,紧闭双眼,一只流血,一只流泪。
铺天盖地而来的,巨大的悲伤,孤独。
我的心脏在黑暗中突然被攥紧,像是有一只冰凉的手紧捉住了它,浑身上下的所有毛孔都被寒气逼的发痛,眼前全都是少年眼睛里流血的画面。
【又见小鬼头】
突然头炸裂一痛。
“嗷嗷嗷——!!!”我大喘着粗气,腾一下直起了身子,捂着脑门哀嚎。
脑门显然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有一种晴空霹雳的痛楚,我泪眼模糊的怒视着前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巧的方口皮鞋,鳄鱼皮,再顺着那条腿向上看..
“我草!”我捂着头大吼:“小屁孩!”
小鬼头一身黑西装俯视着我,瞳仁黑得发亮,手里还有一柄银把黑衬的雨伞。
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
雨滴没有打湿我,小鬼头手中巨大的黑伞正遮着我。
他的眼神疲惫,看着远处。
雨在这时候开始变大。
“小..鬼头?”
我迟疑了一下,话一下子噎住了。
又来了,这个画面太熟悉了。
黄昏放课后,小鬼头一个人坐在晚霞行将笼罩的阴影里,踢着皮鞋,形单影只,与年龄不符的悲凉,沧桑的场面。
“嘘..”
小孩子合上双眼,一根手指覆在嘴唇上。
“你听。”
我闭上嘴巴,在一片下雨的“哗哗刷刷”声音中听到了歌声。
那是葬礼的歌声,凤凰挽歌。
【火系】
雨滴消失掉,空气中开始弥漫大雾。
我比上次见到小鬼头的时候足足高了两头多,站起来就能俯视他,小鬼头收起雨伞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伞尖的地方是尖锐的金属,泛着冰凉的寒光。
我跟着他走,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了灼热的空气迎面扑来,低头一看,面前足有一公顷巨大的凹陷,水蒸气下面,炼狱般的场面。
“是火系场地。”小鬼头像是持剑一样紧握着雨伞,抬头扫了我一眼:“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言辞匮乏,还是被底下岩浆翻滚的画面制造了强大的视觉冲击效果。
小鬼头转身就走,我几乎是机械的在他身后跟着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先是走回了森林,然后小孩子紧闭着嘴巴走向木系场地出口。
“喂喂喂小孩,那出口出不去啊,你一个没入编的小屁孩,从那出去是要受罚的!”
小鬼头根本不理我,直直的朝警卫那里走。
“喂喂喂!噢我忘了你爹是总长!你是总长私生子没错吧,听我说话啊你倒是..”
小孩子一脚踢开警卫处的门,在我一脸目瞪口呆中,看到穿着军服的警卫两人齐齐向小鬼头鞠了个躬。
“看着他。”小鬼头指了指我,立马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卫就上来架住了我。
这尼玛是什么展开?!
我被牢牢摁在一直三脚凳上,透过玻璃看见小鬼头说了句什么,整个分部的人立刻哗然了。
他们手忙脚乱,神色紧张,连着我也慌乱起来,直觉这和刚才看到的那个“火葬场”有联系。
我还看到小鬼头打了一个电话。
【欠抽!!】
不过没让我等太久。
周围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氛围,室外的人都聚集到了室内**,一片嘈杂。
这场面突然被不速之客打断。
“咣当!”一声巨响中,木系分布的门轰然倒地。
尘土散去后,一片突然的寂静。
只见盛怒状态下的Rio收回抬出的腿,大踏步走进来,直奔我的位置。
“里约军长!”
“里约军长!”
他们立正敬礼示意。
Rio却没看他们,眼睛里冒着火,一把揪起我的衣领。
“齐良!!我揍不死你!!”
【记得】
和Rio混了大半年了,大大小小的坎都是他一手提携我走过来的,不说别的,光算他救我的命,两只手都差不过来。
刚进乐园的时候,被裹成个木乃伊,医疗部拆开我的绷带,看到我身上那些只能用“不死真是个奇迹”的伤痕以后,都愕然了。
我是在那时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到Rio的眼睛,他推开围在我床前的一拨人,有条有理的套上白手套,戴口罩,在一片“军长!”的致意声中,回头对他们说,
“没事的,我来。”
我害怕死亡,但是我更害怕孤单。
当医疗人员要蒙住我的眼睛催眠的时候,面对突如其来的一片黑暗,我感到恐惧。
这时候突然有了光。
Rio的食指挑开了一块布料,蓝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没关系,只是一个梦的光景。欢迎回家”
陷入昏睡之前我只记得那双带着热带海洋气息的瞳仁,还记住了他的名字,是巴西的首都,
盛产咖啡,可可和伟大球员的地方,里约热内卢
Rio。
【受罚】
他先是怒不可遏地照着我的小腿踹了一脚,然后和我身后的人们简单打了个招呼,我刚一被放起来,就被Rio揪住了耳朵。
这实在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我“诶诶轻点”的说着,又不敢逆了他的意思,即便这样,他还是回头冲我吼了一句:“闭嘴!”
我被他连拖带拉带回了住的地方,一路无话,遇见熟人的时候,还避免不了有人打趣,
“看这架势,他又闯祸了?”
一进门,他就回手按了频幕上的密码锁,咔嚓一声,门窗紧闭。
我没忘记他说的那句“我揍不死你!”心有余悸,往后刚退了一步,就听到Rio吼道,
“不许动!”
他眉头紧蹙,像一只暴怒的哈士奇。
他以前生气也没有到达过这个程度。
“Rio——”
“把鸡毛掸子拿过来。”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正好对上那双蓝色的瞳仁,打了个寒战。
“我说拿过来!没听到吗!”
他抱起双臂,冲我低吼。
自己去拿揍自己的刑具实在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情,我几乎是一步一挪的慢悠悠的走到洗漱间拿了鸡毛掸子,走到Rio身旁的时候,支支吾吾不敢靠近,愣是没出息的红了眼圈。
“我,我,我..”
Rio很不耐烦的样子,劈手拿过我手里的刑具,指了指沙发,
“脱,趴那里。”
沙发上还散发着阳光晒过的木香味,还有那种Rio洗东西后特有的黄金拿铁的味道——高端客户定制的洗衣液。
我把头埋在靠枕里,整个人挂在扶手上,没有任何回旋余地,Rio整个人都黑化了,散发着“逆我者亡”的气场。
嗖啪一声响后,我直接哀嚎出声,显然我低估了Rio对此事的愤怒程度。
又一声响以后,Rio找准了力度,然后就是有条不紊的抽打。
我其实没挨两下就受不了了,捂着屁股跳了起来,后退着往屋里边跑。
Rio掂量着刑具,在后边不紧不慢的跟着,语气倒是淡淡,
“你自己回来挨一顿这事儿算完,不然。”
说到这他合上了嘴巴,抬眼看着瑟缩在门后的我,让我自行考虑后果。
我还是属于从不长记性的主,被Rio捉到的时候还嚷着“不要了不要了”然后就被拖回原处,被鸡毛掸子狠狠抽打。
我哭着求饶,连气都喘不匀,屁股没消化掉上一下的疼就迎来下一次尖锐的痛,鸡毛掸子兜着风呼呼的往屁股上抽。
“给我跑是不是?”
“说一万遍不许你乱走”
“给我惹事,给我惹事”
“先自己命大呢?好,我成全你!!”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他每教训一句话,就挥手抽个十来下,五句话讲完,我已经是哭的声嘶力竭,心里头还没明白为什么挨了狠揍呢,又被Rio提起来搁在扶手上,接着边骂边揍。
扶手上的姿势不太好受,头直接埋在沙发上,屁股翘的老高,他一条腿压制着我不停乱踢的双脚,手上的动作准确的打在我向后伸去的掌心上。
屁股上一道道肿痕和檩子火烧火燎,我不停的道歉,不停保证:“我再也,呜——我再也不敢了,啊!”
“饶了我吧,呜啊!Rio!啊!你不要我了——嗷!”
估计再挨个几下屁股就要皮开肉绽了,Rio从我身后扯着我胳膊把我拉起来,指了指墙角,呵斥我:“滚去站着!没我的话不许离开!”
我噙着眼泪,几乎是扶着墙挪着腿才走到墙根,还没站稳屁股上又挨了一记,
“站直!我没教过你怎么站么!”
我被这一记毫无心理准备的狠抽弄得大哭不停,后背都在抖。
Rio砰地一声把鸡毛掸子仍在我脚底下,喘着粗气,向玄关走去。
“我去给你擦屁股,敢动你就废了,听到没有!”
我一抽一抽的站着,屁股像是被炒熟了一样。
Rio见状就折回来在我身后拍了一巴掌,
“听到没有”
“听..到了..”
“啪啪!”“听到没有!”
“呜——听到了”我哭着说。
Rio在我身后关上了门,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我自己止不住的抽泣声音。
最尼玛的莫过于,我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今儿在码字之前先交代一下乐园的概念!

真尼玛!之前有一段是讲小齐良的梦魇的那段,十字架少年与魔鬼的那段!那段很重要,腿攻说一定要看啊。
末日乐园的主题就是围绕着圣经密码、以欧洲神话为背景,展开一个“末日到来之前,道德混乱,神与魔展开最后一战——诸神黄昏”的框架。
不了解的同学可以参考一下玛雅历法,或者搜索一下世界末日的词条,去看一下这个神话的原文。
齐良的梦魇里头,魔鬼说的那段话,就是这个神话的原文,就是重中之重。
乐园就是人类社会中,拥有“神”的能力的人们的结合体,他们为了让人类社会得以延续,不断与“魔鬼”抗争。
大纲如此,滚去看关于“诸神黄昏”的百度百科去。
小说目前还没有引入“魔鬼”这个角色和概念,不久之后就会有。
只能说齐良真的不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无论是我给他构造的背景,还是设定的未来。
目前还是停留在很喜庆的文风,冲突矛盾还没有出现,主人公的心意仍不明朗。
总长、齐良都是有过去的人,Rio的出现,寄托的更多的是未来。
那么请看文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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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站】
我哭咧咧的站着,也站不太直,确定Rio走远了,就贴着墙哭开了。
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为毛就挨了真么狠一顿打,还是鸡毛掸子的狠揍。
我好疼啊,还好饿,越想越难过,回头看向身后,先给自己吓哭了。
五彩斑斓是真的,肿那么高,檩子叠到一块的地方都紫了。
我嘶嘶的抽着气,两条腿在空气中凉飕飕的,转头看沙发,我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在那里,再一低头,鸡毛掸子躺在我脚下,热泪汹涌。
站不住了我就索性歪着身子靠着墙跪着,找个最舒服的姿势,一边委屈的唧唧歪歪,一边怜惜自己被抽烂的臀部。
天都暗下来的时候,我又有点想哭了。
即使被这样打了一顿屁股,也还是想念起哈士奇来。
我刚挪挪腿想去厨房弄点吃的,却发现门被锁死了,而且这时候突然听到了细小的声音。
我玩命的奔回去,屁股疼的万念俱灰,刚到原地站好,突然屁股上被巴了一下。
“哎哟!Rio,我没有!我错了,别打我!”
我声泪俱下的回头。
却没见到人影。
我低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小鬼头蹲在地上,捡起了鸡毛掸子,正在仔细研究。
“我****!”我一抬腿就想踢过去,却立马发现我下半身被一览无余了。
我立刻背对他,怒吼:“小屁孩给我滚!立刻!马上!大爷我现在心情极端不好!都是你害的!别让我再见到你!”
小鬼头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波澜不惊,
“知道你心情不好,这屁股被打的。”
我羞愤无比,更多的还是因为被一个不足我肚脐眼高的孩子羞辱了的愤怒情绪。
虽然不知所以然,但是眼前这个小屁孩,绝对是导致我现在这个惨状的罪魁祸首。
我回手就是绝对不轻的一拳,被他轻巧躲开。
小屁孩跳到沙发上,还坐在了我的衣服堆上,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
“累尼玛逼!”我吼道。
小孩子脱掉西服外套,里面穿的立立正正的白衬衫,打着个精巧的蓝色领结,突然就变了个口吻,正经的说:“你是活该。”
我一愣,突然就没了精神。
背对着个小孩,还被嘲笑并看光了被打了屁股,罚着站不能乱动,手勉勉强强遮着身后,想也知道有多狼狈。
【无奈】
“算了。”
“我说够了。你是个小孩子,你知道什么。”
“我已经很惨了,不想见到你我再窝火,滚开。”
我对着墙壁说道。
小鬼头似乎是下了沙发,小皮鞋哒哒的叩着地面,走到我跟前。
“大哥哥,你哭了。”
陈述句。
我几乎被小屁孩逼得崩溃,有种想要抓住他肢解的冲动,本来是恶狠狠瞪向他的眼神,在对上他那双仰头伪装出来的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的时候,突然就被熄灭了火。
然后就只剩下沮丧。
啪嗒一声,脚背上掉了一滴泪珠。
“喂喂,真哭了?”
小鬼头踢踢我脚面,突然窜到我眼皮子底下,有些着急的样子:“你真哭了,你又哭什么?”
我不说话。
他戳了戳我屁股,仰着脸:“疼的?那么疼?我还以为你挨打都习惯了。”
然而很快他又否认了:“你别哭了。”
“滚。”
黑发小孩叹了口气,念叨了句什么,变戏法似的弄出来了一个托盘。
银质底盘水晶托手的盖子,他掀开以后,我看到是一块草莓芝士,意大利蛋糕。
“你到底..”我愕然。
他太奇怪了,他..不像孩子。
小鬼头扬了扬下巴,摇了摇头,示意我吃东西。
小孩的黑发贴着额角,眼睛乌黑乌黑的,难得一见的乖巧——一瞬间的,很奇怪的感觉,很亲切的感觉,至少不应该从这个死小鬼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
“我知道了。”突然眼前一闪,我觉得我终于看到了答案。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看着小孩,难以置信,嘴唇都在抖。
“你不是个小孩。”
他也直视着我,空气绷紧如弦。
那一眼,那一瞬间。
【哦】
“其实你是个侏儒对吧!我就说!!”
一秒,两秒,第三秒,那块精致散发诱人香气的意式蛋糕轰然砸到了到了我的脸上。
我惨叫着擦干眼睛里的奶油,刚要发飙,发现小鬼头已经不见踪影。
“哪去了?那个死矮子去哪了?!”我四下里乱找着。
正当这个时候。
门开了。
其实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鸡毛,或重于泰山。
只是我不想这样死。
因为呈现在Rio面前的,就是这幅我一边咬着满手蛋糕,一边群魔乱舞的画面。
鸡毛掸子再次得以重用,我的嗓子也成功哭哑,屁股报废。
他奶奶的,怎么看不懂啊?!没看过架空的玄幻的啥啥的么..
把这段背下来,大爷的。
【“世界末日到来之前,会出现严酷的冬天和道德混乱。巨人和魔鬼将对诸神发起进攻,诸神将像英雄一样战死。”
“太阳行将昏暗,众星消失,大地沉入海中。在这之后,大地会再次隆起,无辜者死而复生,正直的人们将生活在金顶的厅堂里。”
漆黑的大理石映着寒光,魔鬼咧开嘴,恶意的用手指尖戳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 】
那两句话是末日的神话的原文,傻子。
我太勤快了,被自己感动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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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大难又不死】
屁股疼了一天一宿,Rio终于肯原谅我,让我趴在他腿上,给我疗伤。
我不敢嚷痛,怕他又生气,紧绷着身子,愣是出了一身汗。
他托着我的腰把我搬回床上,起身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玻璃杯子。
又是“乒乒”两声,我抬了下头,看到两块冰糖躺在杯底。
是Rio从孟买带回来的冰糖,我很喜欢的味道,每次生病的时候,他都会往我的水里扔两块,我看向Rio,阳光正打在他脸上,睫毛遮着了一半的蓝眼仁,剩下的一半折射出海洋的色泽。
他似乎一直都这么美丽,并不虚幻,这样真实。
他把吸管送到我嘴巴边,轻拍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愣神。
“Rio,我..”
他的眼睛下方微微泛了些暗色,很明显是彻夜未眠的代价。
——在我一直哭着嚷着屁股疼、哈士奇不是人的时候,Rio也在不眠不休的工作着。
突然就很难过。
“对不起”
“小齐良,你对不起的不是我。”Rio出了一口气,看向阳台附近茂密的热带植物,并不能看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只是不在状态。
我身后就有一面大镜子,Rio一直是挺注意打扮搭配的“走在时代前沿”的家伙,镜子在他的屋子里随处可见。
我放下杯子站起来,身后的伤已经完全消失掉,恢复出皮肤本来的颜色。
Rio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扬扬眉毛,拽过我就是“啪”一巴掌。
然后我就那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脸苦相,屁股上浮起一个泛红巴掌印子。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任何练习场地了,任务也不用你执行,再乱跑就把你锁起来,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你要记得自己原本是谁。”
他直视着我,一字一句的说着,毫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小齐良,乐园越来越乱了。那天如果不是中途出了岔子,你现在已经死了。”
我一惊,打了个寒战。
Rio的表情是罕见的严肃。平时他对我都是一种“鄙视、同情、喂养、管教”的套路,他个性高傲,喜欢发号施令,但是严肃倒是很少见,因为他觉得我的智商不值得他严肃起来,打一打就好了。
我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脑海里晃过“葬礼”红莲地狱般的场面。
“火系场地之所以人迹罕至,并不是因为人们不想去那里,而是它太过拟人,正常情况都是人择场地,而火,”他揉揉眉心,顿了顿:“是场地择人。”
“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火系能力的人以外,并没有人真正意义上见到过葬礼。因为那地方对于别人来说就同那名字一样——是死亡。”
我插不了嘴,直勾勾的看着他。
“当天并没有人强力召唤过场地,是场地选择了你。而你并不是火系的人,那场地只有一个目的,杀了你。”
他越说声音越轻,说道“杀了你”的时候,手臂箍住了我。
因为我在抖。
他突然笑了,嘲笑了句胆小鬼,敲了敲我脑袋,变回了平时那副样子。
“别害怕,”Rio拿起我喝干的空杯,长腿一迈,放开了我“我会”
他的话没说完,止住了,唇红齿白,咧嘴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他走开以后我穿好裤子,躺在大床上望天。
——我会保护你。
是喜欢Rio,还是总长??
喜欢腿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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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有人想要我的命的这件事,说实在的,我都习以为常了。
18岁之后,被人用PPK顶着后脑勺是经常的事儿,后来为了生存,想找个能庇护自己的地方,跟着大金牙干坏事,因果报应环环相扣,常常把自己命套进去。
这些年,我遇见很多人。
亲人在我儿时的光景就离我而去,至今回忆起家庭的画面,只能想起一些午后,女人洗完衣服之后,把手擦干,给我拿来一些烤的焦黄酥脆的点心。
有过很多同学,在我初中的时候,跟羡慕神仙一样羡慕我,说我自由,没有爹妈看着天天在家学习。可后来又在家长会上,一提起我没人来开,就憋着嘴忍不住笑。
有过朋友,叫柿子,陪着我两年间出生入死,后来被大金牙套了进去,死的时候血都流净了,手里头攥着一根金条。
从不缺同僚,合作伙伴,非法贸易,一张张面孔,眼神空洞,麻木不仁。
我缺爱我的人,我缺保护我的人,我缺伙伴,我缺亲人,我缺少一切带给我正能量的人,唯独不缺的是——想要我命的人,他们如影随形,一直陪伴着我。
为什么能活到现在,我感到莫名其妙。
我知道我不正常,而又时常觉得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有的人生来就是幸福的,他们在父母陪伴的童年里大嚷着爹妈种种不是,抱怨着家庭里每一次吵架和矛盾,被一点小挫折弄得诗兴大发,写着一篇篇看似文艺伤感的日志,却眼馋着从来不知下一顿饭在哪里吃的我。
而又那么蠢。
我从来都不怕死,我更害怕孤单。
——而恰恰又因为我是孤单的,想不到会有谁因为我的死亡而介怀。
在来到这里之前。
【传唤】
我被传唤了。
在我来到这座**“败家侈靡可恶”于一身的中央厅堂之前,我已经瑟瑟发抖了一个晚上了。
我的腿都在抖,看到那条长长的,泛着金光儿锃亮的台阶道的时候,我已经想哭了。
——总长找我。
尽管Rio之前已经不厌其烦的告诉我:只是业务指导而已;我还是一直哭丧着脸嚷嚷,他尼玛的业务指导可真是稍稍有点特别啊,指导如何空运遗体回我老家么,说到这被Rio冷笑着一巴掌扇了回去,并掏出了杀手锏,
Rio叉着腰,声调抬高:“你老家?你哪里来的老家?”
这阴毒的男人绝对足够了解我的软肋在哪里,趾高气扬的看着我瞬间蔫吧了下来。
再次重新光顾这个地方真不是个滋味,长长的金条楼梯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的光景,走到了门口又不敢进去,在外头徘徊了许久。
我打起精神进了正厅的时候,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了男人在门口。
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正蹲着身子...在喂猫。
更奇怪的是,他回头见到了我,黑眼睛一抬,微笑着对我说话。
他说:“你来了,挺准时的。”
我扭头就走,一面举着手臂抓狂:“一定是我进来的方式不对!”冲到门外再冲回来,一遍两遍,第三遍还是对上了黑发男人看向我的带着笑意的眼眸:“进来啊。”
我揉了揉太阳穴,试探着向他走进了两步,声色俱厉:“你是..不,你把总长藏到哪里去了!”
黑发男人偏着头看着我,笑容僵死在脸上。
“你搞什么。”
“你搞什么?!吸毒了?你不是总长!休想骗得了我..你离我远点!”拜托这个人绝壁是那根筋搭错了,为什么他的脸上会出现这么无辜的表情?!!
后来,很久以后,夜麟城和我喝下午茶的时候,幽幽的提起了这件事。
用他的话讲,我就是欠虐的茬,想对我好点都不行。
黑发男人在听闻我的话下一秒就板起了面孔,一抬手打在我脑袋上,力道之大,估计当时就鼓起来个包。
我捂着头,包含着热泪,蹲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散发不悦的冰凉气场的男人。
“跟我来。”那张精致面容又不见了任何表情,冷笑了一声,就迈着大步走开了。
【怪异】
跟着他小心翼翼的进了宽敞到夸张的办公室,我才发现里面还有人。
男人的办公室很少有人能进去,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至于为什么当时我进出的频率比军机大臣还高——都是夜麟城一人处心积虑的结果。
而当时那个人,高高瘦瘦的,戴金丝眼镜,看到我以后目光一滞,恍惚之间,男人好像侧身一步遮在了我的面前。
“你是来干什么的——”
“夜麟城,他是谁?”
男人冰凉的声音和那个人惊讶的疑问似乎在同时响起。
不得不提,真的很奇怪。
因为男人立即伸手推了我一把,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耐心:“齐良,你先出去,在外边等我,我稍后就过来。”
而我的侧重点全都满满放在“哇塞原来你名字这么中二还叫夜麟城好像港片里的镖局老大哈哈哈哈哈”上面。
夜先生见我笑的岔气,眯起眼睛,抬起手似乎要揍我。
这些画面在一瞬间静止,因为那个金丝眼镜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时间。
“哟,这就是传说中的齐良啊,王朝?可别走,哎哎,让我好好看看。”
我起了鸡皮疙瘩是一点不假,满心疑惑的刚要还嘴,就被男人突然拦腰提了起来。
他把我往外边使力一送,松开了:“听话,出去。”眼睛却没再看我。
我噢了一下,转身走开。
但是留了心。
我听到了,金丝眼镜在我关上门以后,尖声尖气的笑声:“总长大人,你还真是饥不择食!”
【谈话】
他们说他们的,我在外头玩我的,等我听见脚步声靠近了的时候,约摸也过了一刻钟了。
夜先生先出来的,出来以后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是在找我。
他没看到我,打算向前迈一步的时候却绊到了我身上——因为我正蹲在他脚底下,画房子。
夜麟城低头看见他一尘不染泛着光的地板被我祸害到不忍直视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揪住了我的后脖领。
我顺着他的力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粉笔灰,却正对上了金丝眼镜走出来的一张笑脸。
“哟”金丝眼镜像是打量食材一样看了我两眼,“今天没能和王朝说上两句话真是可惜了。”
他说到王朝的时候拖了长音,眯起眼睛看着我。
似乎都懒得掩饰的敌意。
然而很快就没了,夜先生把我往身后一拖,对门口警卫挥手示意送人,也不再说话。
金丝眼镜笑着叹口气,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拍了我肩膀一下,轻声笑着说,
“嘛,反正有的是机会。”
等金丝眼镜走远了,夜先生才松开揪着我的手,然后黑眼睛对上了我的目视。
“他是谁啊?”
总长大人危险的沉着脸打断我,“我的地板。”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想扔掉手里的粉笔头,却没看到垃圾桶,倒是被男人收在眼底。
他一冷笑我就害怕,我一害怕就往后退,我一后退就咣当一声撞到他办公桌旁的花盆上,然后咣当一声巨响,花盆碎了,他的脸也彻底黑了。
我回头急急忙忙想解释,却注意到夜先生整个人黑化的厉害,室内温度都下降了10度。
定睛一看我撞到的那盆树正好是上次他顺手折掉枝条虐打我的那棵树,瞬间脸都白了,支支吾吾要说什么,夜麟城伸手钳住了我的下巴,一瞬间黑色刘海都贴到了我的额头上。
“你是故意的吧。”
语气冰冷生硬的掉渣,我都快吓哭了。
我要是这么快又挨一顿揍,那估计就能创造个乐园记录了。
好在男人敲了我脑袋一个爆栗就松开了我,自顾自绕回办公桌前整理起东西来。
他晾着我好一会儿,我头上被翘的那一下都不疼了的时候才看着自己的手开口了。
“闯祸有瘾是吧。”
“大人饶命!”我哭丧着脸。
夜麟城被我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搞得有些不爽,站起身来又赏了我一下子。
这回我正经了,捂着脑门瑟瑟发抖。
“您这回叫我来是..”
夜麟城不吱声,眼睛一闭,黑头发靠在手臂上,像是闭目养神。
他不说话,我只好讪讪的接着讲:“有任务?”
“呃..作报告?”
“要是您想打我就算了,我都被揍过一顿了,不信您可以问Rio——”
“我知道。”说到这,黑眼睛半睁,他依着手臂饶有兴趣的打量我。
“您怎么知道的”我涨红了脸,“您这是间接的性骚扰..”
男人嘲弄般的笑了一声,不再理我,眼睛也闭上了,似乎对于这么玩我乐在其中。
...
“我知道了!您是想把上次没发我的钱给我补回来吧!哈哈哈,总长大人,你要不要这么体恤下属,我也会感动的,你知道我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好意,那就..哎哟!”
夜麟城这回是站直了,收回拍在我头顶的手,又一拍桌子,抓狂的样子很好笑:
“你放肆!”
【注意安全】
在挨了面前这个面瘫男不知多少个爆栗以后,我红着眼圈,捂着头,委屈极了:“您还是打我屁股吧,脑袋要打傻了..”
听到这话那张冰山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停敲打我的手也收回来了,拍拍桌子,
“记住了吗?”
你说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一一记住?
可这话只能腹诽,但还是连连点头,嘴上不停:“不能单独进训练场地、不能随意参加C以上的任务、不能使用军官特权隐藏行踪...不能偷厨房的东西吃。”
男人嘴角抽了抽,又一拍桌子:“最后一条不对!重新说!”
我缩缩脖子,重新讲了一遍,讲完了以后眼巴巴的看着他。
夜麟城一脸嫌弃:“就这几句你也记不住,还有一个,不许抄近道,给我走大路。”
我:“哦,不许抄近道,给你走大路。”
总长出了口气,一脸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冲我挥挥手,
“你回去吧!”
我噢了一声,说了句总长再见,就往门口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他倚在梨花木的窗棂边,看窗外绿油油的百慕大草坪,一身黑西装,黑发贴在头皮上,阳光衬得他五官特别清晰,深邃,轮廓分明,独特极了,散发出一种无可比喻的魅力。
倒是没在看我。
我摇了摇头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注意安全”他说。
【为什么?】
从金砖大道走下来的时候,我还一直恍恍惚惚的,没反应过劲儿来。
怎么想怎么奇怪。
“注意安全”男人的声音还在我脑海里回荡。
我原本以为,他和我强调了那么多圈圈框框,不许这个不许那个,是怕我给他闯祸添麻烦。可是男人最后那句:注意安全;着实弄的我很烦躁。
原来他是为了让我“注意安全”才叫我来说这些么?
很烦躁。
心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然而在我刚一察觉到的时候就被我掐死在里面。
“怎么可能啦,齐良,人家上回还指着你鼻子说你是垃圾呢..垃圾活着有什么价值,和死了有啥区别嘛。人家怎么可能在乎你的安全呢...”
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连我都听不见我自己在说话。
我摇了摇头,整理了一把衣服,纵身一跃,闪进了身旁的羊肠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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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齐良要遇到麻烦了,这么快就把大BOSS的话当成耳旁风,该挨揍了

你们是喜欢boss还是Rio?
【遇难】
我就觉得,从夜麟城那安然无恙的出来,似乎少了点什么事儿。
现在回忆起来,似乎自从认识了他以来,麻烦就没断过。
在跟蚯蚓一样拐了十八个弯的小道上,我一边蹦蹦哒哒的走,一边哼着小曲儿:
“日落西山哈士奇!战士打靶哈士奇,哈士奇!胸前哈士奇映彩霞,愉快的哈士奇满天飞...”
得幸亏当时袭击我的人并不知道“哈士奇”这个梗,不然回到Rio那里,我也是九死一生。
让我这么讲吧..
在那个越不黑风不高的夜晚,从连随地大小便都没人愿意光顾的墙阴面,走出来了一群人。
走到我面前的那个长相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乐园编制内的人,和他们手里头的镭射枪的时候,我就知道来者不善了。
按道理说遇到这种情况有几种解释。
其一:
“我没有钱!你找错人了!看见那头的金塔没,去那抠楼梯去,保管你们满意!”
我大义凛然的像夜先生的宫殿一指,毫无同僚感可言。
其二:
“认错人了!我不是齐良!我只是和他长得像的同父异母弟弟而已!齐良他怕我分他家产,早就把我逐出门外了,好心酸啊,大哥们,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我摸着眼睛哭诉道。
其三:
“我是男人!去找香喷喷的女人!!!”
我紧了紧胸前的衣服。
可是都没反应,一帮人扛着枪,黑着脸瞧着我,看似在打量怪物。
——真是没幽默感的劫匪。
我这么想着,嘴上的那曲“日落西山哈士奇”一直没停过。
这回,为首的黑大哥发飙了。
之间他往身侧的强转上开了一枪,然后冲身后青筋暴起的一挥手:“给老子堵了他的嘴!”
然后啪一摔,我定睛一看,是一枚耳塞。
我耸耸肩。
乐园外的日子我也不是白混的,遇到乐园里头的正规军我确实是怂了点,可现在这群黑佬,怎么也不像乐园里的家伙。
——然而我错了。
没等我“嗨咿!”一拳挥过去,肚子就被一个带着蓝光的拳头打了个结实,胃酸差点呕出来,然后三下五除二,嘴也被堵住了,为首的人过来啪啪扇了我两个耳光,我眼前直冒金星。
“唱歌真TM难听!”说着还像不解恨似的,抽了我一巴掌,我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地上,又被人推搡起来又是一巴掌。
嘴里头全是血味,齐良你真没出息,人家叫你走大道你不听,我自嘲。
【天降神兵】
在我意识到事情严重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AK47,过了一年,我都差点忘了,这枪长得什么样子。
曾经打穿我膝盖和肩膀,又差点要了我的命的枪。
“快点动手,我们没时间!”黑人骂骂咧咧的指挥着狙击手,然后把我踢跪下,枪就顶上了我的脑袋。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Rio着急我怎么还不回家吃他做的“霸王海鲜拼盘”。
突然就有点想哭。
可是我已经看到那个人上了膛,又要扣动扳机了。
我是在那个时候看见的夜麟城,我一直奇怪他为什么叫夜麟城,那时候才知道缘由。
他合着夜幕一样从天而降,独身一人,却兵临城下。
“砰”的一声,子弹被人为从空气中改变了预定轨道,180回旋射入了狙击手的头颅。
“好热闹啊。”他稳稳地落地,拍拍手,对周围瞬间变得恐慌的人群微笑致意。
甚至都不去看我。
【帅与衰】
当人们看清楚面前的敌人的时候,都放弃了抵抗。
夜麟城的声音瞬间冰凉的没有温度,
“给我滚。”
而话音刚落的一秒,他看到了我。
我被撇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睛,嘴里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都别走了。”
夜麟城突然咧开嘴笑了,方口皮鞋在地上哒哒走了两步,单手一挥,立刻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屏障,无法逃离的屏障。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身影消失,再出现的时候,手掌狠狠嵌在那个黑头领的脖子里,同时马上发出骨骼的碎裂声。
“他脸上有水系能力的伤痕,是你打的他吧。”总长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掐的手下的人几乎窒息,连连求饶,发出濒死的呼号。
夜麟城放下他,一挥手极为狠辣的甩下去,黑胖子被他一巴掌扇飞到对面的墙上,嘴里全是血沫子,惊恐万状的吐出满口碎牙,还在连连摇头。
周围人做鸟兽奔命状,挤在一角,看怪物一样看着男人。
也的确像个怪物。
男人的手法冷血极了,声音却很温柔,连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嘿,为什么打他的脸?”他问着,又一挥手抽在黑胖子的脸上。
“为什么呢?”
“为什么?”
骨骼碎裂的声音那么清晰,他把手里的人甩在地上,俨然已经没了呼吸。
他叹了口气,擦擦手,目光转向了我。
“我就知道你不会听话。”
他语气严肃,目光严厉,手指尖却轻轻的抚上了我受伤的脸颊。
我空空的张着嘴巴,脸上发烫,却说不出声音来。
男人的头发软软的贴在我耳侧,痒痒的:“我们回去谈谈这个问题。”
语气倒是轻佻。
天上还有长尾燕子在飞,划过长空——提醒着这画面并未静止。
因为他抱起了我。
我听见自己心脏丢人的擂鼓声音,我想他也能听得到。
“没什么的,别往后看。”
总长拍拍我的头发,大踏步向前走着。
走出几步,我听见后边垂死的呼号,然后一声响亮的爆炸,最后就没了动静。
他形如修罗——但怀抱又这么安全,这么暖。
【我是说】
我是说,如果他回去之后没有揍了我一顿的话。
玩过头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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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
男人一路把我抱回去,不知是什么神经搭错了的缘故,嘴巴一直没停下。
那么十分钟的路程,好像有几站地那么远。
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奇怪,并不是心理上的。
我抬头看夜麟城的脸,下巴的地方,可以看到细细的胡茬。
他看到我看他,就笑了一下,晚霞的光影投在他的脸上,衬得十分柔和,倒是不见了白天的那种硬朗。
“差点死了心情还不错呢,你等着。”
他语气倒是轻松,脚下的步伐稳稳的。
我觉得奇怪,并不是指这种违和感十足的场面奇怪。
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因为我并不觉得这个场面违和。
就像是一场遥远的梦境,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切形成之前,就曾经有这样一个黑眼睛的男人对我微笑。
——而怎没想,都没可能有那样一个人。
他胸膛上的味道很迷人,让我觉得很踏实。
最奇怪的是,很熟悉。
安心。
【等着】
回去了之后才知道他那句你等着,绝非儿戏。
白尼玛被叫过来了一趟,在我脸上弄了点绿了吧唧的药水儿,难闻的要死,正巧那时候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子前严肃认真的看文件,白尼玛贼兮兮的打量了我两眼,低声开口了:
“你是怎么惹到的总长?这么严重。”
晃神了一下子我才反应过来,白尼玛指的是我脸上的伤痕。
我苦大仇深的看着他,骂道:“尼玛的!老子差点被人砍死,你的总长大人出手相救,你这样说的我良心不安啊!”
白尼玛长出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总长又打你了。”
说完自己低头整理起药箱来。
我觉得自己额角青筋暴起,单手提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怎么,你一副失落的样子。”
白尼玛摊了摊手,无辜极了:“我只是觉得太闲了,想找点事情做。”
“找事情做也不用非得让老子被揍一顿然后你来大显身手治疗一下吧尼玛!”
夜麟城一直没搭腔,这时候突然扣了扣桌子,屋子里一片突然的寂静。
“诀明,你先出去,一会儿你有事儿做。”
【挨罚】
说完白尼玛行了一个极为优雅的礼,和我挥挥手,整理东西出去了。
“你对下属..还真不错。”
男人笑笑,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来。
后来我才知道,夜麟城对于处理我的事情上来说,是非常言出必行的。
男人板着脸的时候看着吓人,笑起来却让人觉得温柔。
他就那么“温柔”的拍拍我,“温柔”的指一指书桌,做了一个“你弯腰”的手势。
我开始感觉大事不妙,竖着汗毛盯着他。
他彬彬有礼,丝毫不像生气了的样子,却上前捉住了我的手。
我再一次觉得我愚蠢极了,直到身后被啪啪揍了两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应该跑路。
可惜晚了。
再一次,我嚎的像杀猪了一样。
【挨罚】
夜麟城的脸色就跟伦敦的天气一样变化无常,我诶诶嚷了好几声,才清楚的意识到,我被揍了。
男人手劲很大,隔着裤子,就是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痛。
我挺了几下,他还不停下来,我就回头,委屈的看他:“你又打我。”
他捋了一下额前的黑发,没应声,一手把我摁了回去,上身趴在桌子上,下身翘在桌边——等待接下来的疼痛。
仅这一个动作就唤回了我对上次被男人狠抽的恐怖记忆,而且有点伤感情,刚才还那么温柔的抱着我的男人,这会儿又暴力起来。
“果然好好说话对你就是没有用,还是这样记得比较清楚,是不是?”
“不是,别打了..啊”
我咬着牙根听身后不断传来的闷响,渐渐开始分不轻是左边挨了打还是右边挨了打,一定已经肿起来了。
“还是这么自作主张,倒是一点也没有变。”抽打的间隙,我听见男人不轻不重的训斥了一句。
我抽抽鼻子回头看他,手也伸了回去盖在了屁股上,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说什么啊。”
男人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捉了我的手按住然后接着一顿狠揍,并不阻止我抗打的行为,拽了拽我的胳膊:“起来。”
我被他拽了起来,刚想撇开头去,下巴就被箍住,夜麟城的声音带着不容忤逆的尊严,在我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
“看着我。”
然后就对上了那双黑眼睛。
估计我那副样子应该挺可怜的,手还在身后不停揉着发烫的屁股,男人倒是不满意了,捏着我的下巴左看右看,一脸困惑的表情:“怎么没哭啊?”
我差点噎死,瞪着男人,深吸一口气,哇一声嚎开了。
“呜啊啊——”
夜麟城盯着我看我干打雷不下雨,很恼火的样子,指着我,命令:“裤子脱了。”
“啊?——你还没打够?”我带着哭腔不停讶异道,捂着屁股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我说够就够,我说停就停,现在我让你脱,欠揍的玩意。”
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果然他对我温柔的场景来的突然去的也快,总长揉了揉手掌,冲我指了指桌子。
我意识到在他面前任何的忤逆都是不起作用的,咬着嘴唇不情不愿的拉了拉裤子,眼巴巴的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希望能得到饶恕。
可是一点的不好使,男人见我磨蹭,直接捉过我,然后他拖到沙发背上,麻利的帮我脱了裤子。
然后身后响起响亮的巴掌声,比刚才疼多了,我啊啊的在扶手上扭着——像一条蛆。
屁股被大力扇到的地方先是麻了一片,然后痛感接踵而至。
我伸手想自救,他也不管,只是我遮住了臀峰他就打臀侧,遮住了臀侧他就打大腿根,折腾了一会儿疼的地方更多了,我自暴自弃的大哭起来。
“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他突然暂停了惩罚,在我后边提高音量的问着。
“呜——我听,别打了..”
夜麟城探身过来看我的脸,摸了一把,沾湿了手,轻笑了一声:“哭了。”
尼玛啊!我都哭了很久了好不好,求你你也不停手,认错你也不搭理——明明是你打的太起劲儿了好不好。
想到这里,我开始哭的一发不可收拾,小声哭,大哭,一边捶沙发一边哭。
夜麟城这会儿恶趣味的如愿以偿的把我打哭了,看着我哭了一会儿,过了一阵我哭够了,开始一边揉眼睛一边瞅他。
男人把我拽到他腿上,左手覆上了我的灼热的臀,男人的手很大,凉丝丝的,倒是很舒服。
他又把右手心翻过来给我看,红了,打我打的。
“合着你自己惹事儿,我还得跟着你接受反作用力。”他在我头顶哼哼道。
我吸吸鼻子抬头看他,男人鼻梁又高又挺,黑头发软软的覆盖住额头,眼睛又黑又亮,整个人透着一股高贵的典范。
他给我提上裤子,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我,顺便带着点鄙夷的目光:
“这么不禁打。”
“..你可以不打我”我仰着脖子冲他嚷,看着他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我蔫吧了,抱着屁股缩到房间角落站好,警惕的看着男人。
“疼?”
“你说呢?”
夜麟城情绪真的是非常多变,眉目的棱角马上就柔和下来,哒哒的迈着步子,走到我面前掳了一把我的头发。
我突然就感受到了男人的独裁专制暴力又自私,但并不觉得抵触。
【丢人】
我刚想松口气,只见总长大人张开他尊贵的嘴,冲门外喊了一声:“诀明!”
我意识到这回要丢脸了,使劲抹着脸上的泪渍,然后瘸着脚拉男人的西服一角:“别啊别啊我没事真没事”
可是已经晚了,白尼玛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了进来。
定睛一看,我几乎爆粗口,他不知什么时候穿上了病菌隔离装就不说啥了,手里提着两个大急救箱,胳膊下头还夹着吊瓶,一副准备全力抢救的样子。
夜麟城也很是无语,默默抚了抚额头,看着我的脸沉默不语,无奈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只好冲白尼玛挥了挥手:“没事了。”
白尼玛一下子就像被扎破了的气球,整个人萎靡下去,显得失望极了,狐疑的看了看我,对总长行了礼,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夜麟城叫住了他。
“诀明,你留一管药膏吧。”
白尼玛瞬间满血满魔复活,打了鸡血一样的回头问他:“什么药?我什么都有!治什么?”
男人黑眼睛在我身上一扫,当着白尼玛的面在我屁股上一拍。
我嗷了一嗓子,脸红到了耳根,恨不得钻到办公桌下面去。
白尼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着:“明白了,这样啊”一边走过来往我手里塞了个小盒子,然后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笑柄】
后来因为这件事,夜麟城足足笑了大半辈子。
男人低头看我,眼睛眯起来弯弯的,轻拍了一下我身后:“上药。”
我仍旧脸红脖子粗,半天扭扭捏捏才把药盒子递到他的手上。
“这是..”
我看到男人愣住了。
我踮脚凑过去,看见银色精致的小铁盒上,写着几个大字:
“马应龙麝香痔疮膏。”
【回家】
晚些的时候,夜麟城说我该回家了。
我心里也很想回去了,一想到回去还有Rio的海鲜拼盘在等着我,就感觉格外开心,身体上的疼痛也置之事外了。
我和男人说了句总长大人晚安就往门外走,走出去两步感觉到了身后人的气息,回头看见他正垂着头无奈道:“还敢一个人出门呢。”
和夜麟城走的一路十分漫长,本来屁股就很痛,再加上他在我旁边我压力山大,再加上他一直谈笑风生的心情不错的样子,搞得我屁股更痛了。
晚风很凉爽,吹来乐园内热带植物和海洋的气息,周围树木上蛐蛐有节奏的鸣叫着,我和男人——并排走着。
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因为男人不知为什么,仿佛是突然之间,对我的态度不再那么高高在上的冰凉,而是这样挂着笑的,转变的那么快,我都快以为他人格分裂了。
他步子很大,腿长的缘故,我又走不太快,过了一会儿,他靠着一棵椰子树站下了,示意我休息一会儿。
夜晚只有星光在闪亮,乐园里有一些造型奇特的灯塔在不眠不休的彻夜工作着,我看见他的眼睛,在暗光里亮晶晶的。
我突然觉得有点飘飘然,乐园总长就在我旁边,护送我回家。
【商议】
指纹扫描开了门,我进了玄关蹬下鞋子都来不及穿拖鞋,就穿过大厅和中控室向餐厅跑去。
“Rio~~~~~~~~~~我回来了!!我..哇塞!!!!!——”我的声音戛然而止,看见餐桌上三层叠立的银质托盘上的海鲜霸王冷盘,瞬间口水都掉了下来。
一条条冰块上面铺着三文鱼和金枪鱼刺身,颜色更亮的是鲷鱼切片,蓝龙虾和生蚝围成一圈,我还分辨出了象拔蚌和螺肉,最上层是几只开了壳浇了汁的海胆,露出里面大脑纹路一样的鲜肉。
我来不及等Rio给我收拾开饭,就扑倒了餐桌上,两只手都向华丽的食材伸过去。
正当这时,而后响起一声呵斥:“不许吃!去穿鞋!”
我瘪了瘪嘴,回头看叉着腰在我身后发号施令的Rio,哀求:“给我拿鞋吧,我饿啊..”
Rio扶额,罕见的没有和我计较,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踢踢踏踏的声音,回头看,Rio已经踢着我的拖鞋走过来了。
我嘴里叼着刚沾过山葵泥的生鱼片,伸脚穿鞋,被Rio掐了一下腰。
Rio并不是很和颜悦色:“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我刚想解释什么,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夜麟城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进来,倚在餐厅的门框上,黑瞳看着窗外,一副悠闲的样子:“他啊,自己走小道在外头差点被绑架,死里逃生。”
我挺完这句话就懵了,嘴里的东西都咽不下去,震惊又本能的扭头看Rio。
Rio的表情在理解了状况以后马上暴走了,怒火冲天的哈士奇大步两三下走过来,死死盯着我:“齐良!你找死!”
我拼命摇头想缓和这气氛,紧接着就被Rio单手压在餐桌上,脑袋前头正对着豪华的海鲜拼盘——我还没有好好吃上两口。
“啊...啊!”我叫了一声,惊惧万分的看见Rio拽掉了我一只拖鞋,然后高扬起手,啪地落在我肯定还是红肿着的屁股上。
“哇啊啊啊!别打——”我当时就哭惨了,Rio边打边骂,这时候也被我嘹亮的哭声震撼到,吼我:“你瞎哭什么!”
我被打的几乎抓狂,左扭右扭着身子:我疼!我疼啊..我再也不敢了,Rio别打我,呜..”
一片和谐的训斥和落板声音,伴奏是我的哭叫和Rio的训斥,被一声不和谐的笑声打断了。
夜麟城在我身后扑哧一声笑了,Rio手中的拖鞋倒是没再落下来,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边抖边掉眼泪,回头看见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正拍着Rio的肩膀。
“海鲜拼盘真的不错,要是有炭火烘烤,再浸入冰中,取出切片而成,即会表面熟、内部生,这样的口感与味道,自然是另一种感觉。”夜麟城笑笑,向前探身:“邀请我一起吗?军长。”
Rio扔下拖鞋耸耸肩,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下次试试关西吃法。”然后又狠拍了下我:“去再拿一套餐具。”
我一瘸一拐的边哭边去取餐具,心里头委屈极了,这么短时间竟然挨了两次打,而且Rio那副样子,绝对不会给我治疗的。
我低着头递给正坐着认真研究螺肉的男人,咬着嘴唇不去看他,心里头有些气愤他为什么告密,同时稍稍有些感谢他出手相救。
夜麟城不看我,语气还算温柔:“吃饭吧。”
我回到座位上,在Rio严厉的目视下坐了下去,疼得厉害,却还是憋住眼泪拿着日本长筷子去夹生鱼。
夜麟城和Rio交谈了很多关于料理的事情,我听得懵懵懂懂,东西对我来说只要好吃就是一样的,根本不区别是哪里的食物,他俩的对话实在是高端。
我吃饱了以后就侧躺在两把椅子上,带着泪痕睡着了。
至于我睡着之后他们商讨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总之第二天一早,Rio叫我起床的时候,已经不生气了,我那时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搬到了卧室。
屁股也不再痛,应该是我睡觉的时候,Rio给治好了。
“奇怪又奇怪的一天。” ——齐良记事簿
【保镖】
我就觉得事情比我想象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我从来就没有走运的道理,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早起之后,Rio开始对我进行思想教育,我以为这回铁定被禁足了,谁知我提出外出许可的时候,Rio出乎我意料的同意了。
“商量了一下,反正你闲着也是闲不住,天天把你关家里头我还得一日三次管你吃饭——太麻烦。”他说道太麻烦的时候加重了语气,一副非常不情愿的样子。
“你就正常跟着去训练场地训练吧,然后给你配备了保安。”
“保安??”我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Rio:“你说的保安,是不是那种带着墨镜超级拉风然后一身黑的那种保安??”
Rio扶额:“算是.”
我星星眼:“007那种吗?是不是还给我配司机了,我可是M女士啊,有专车吗?”
Rio一巴掌把我扇走,没有应声,又捡起在地板上横尸的我,扔出了家门。
我刚要走,突然门开了,Rio毛茸茸的哈士奇脑袋探了出来。
“齐良!每天晚上回来以后,根据你当天表现算账。你最好..”他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乖一点。”
我听完这句话所有的心情都被毁掉,外边阳光明媚,身后却已经开始隐隐发疼了。
.【怎么是你】我在树荫下乘凉许久,都快睡着了,才有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那个身影由远及近,带着黑超,也的确穿着系了领结的黑西装。
只是小了一点。
似乎不只是小了一点,是太小了。
等到他走近了,站着身子和坐着的我平齐说话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失去了言语能力。
小鬼头摘下占了三分之二个脸的黑超,抚了抚刘海,对我一挥手:
“嗨,又见面了大哥哥,等我很久了吗?”
【怎么TMD是你】
那句话应该这么说:
“是你啊,哈哈。”
“怎么是你呢?”
“我擦怎么TMD会是你?!”
怒吼完了,我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缩在树干后头,冲着面前这半大的小人骂道:“滚蛋!回幼儿园玩蛋去!”
小鬼头整理好领结之后向我无辜的摊摊手:“大哥哥,我是因为工作才来的。”
“工作?原来Rio让我参加训练训练我怎么带孩子?”
“保镖啊,你不知道么。”
我无语凝噎的跪拜在地上,根本不想看小鬼头的大眼睛。
小鬼头蹦跳到我身后:“你在干嘛。”
“我在等老师。”
“其实我不是你的保镖。”小鬼头拍拍我,叹了口气。
我看着他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突然就感觉到了绝处逢生的喜悦:“你可吓死我了..”
“——我的确不光是保镖,我还是你的授课教师啊..”
……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玩啊..
【记录】
我不想鸟这神经病小孩,自己一个人去了主场地,跟正常人一样参加秃顶教练的训练。
小鬼头一个人戴着墨镜在附近的橡树下面乘凉,还是在看那本冗长厚重的时间典,手边有一个小册子,他时而没什么表情的看看我,时而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和以前一样,训练的事儿,我完全是门外汉,属性都没有更别提学习了,跟着熟悉一下情况,然后比比划划两下。
午休的时候,小鬼头一言不发的合上了书,走到我跟前,揪了揪我的衣角。
“去吃饭。”
“你脑子没问题吧,你吃饭关我什么事儿吧。”我狐疑的看着他。
“我的任务是
时刻监护你,我要去外边吃饭,所以我希望你跟来。”
小孩子这么说着,一本正经,拿出了小册子。
“接受吗?拒绝了?”
我冷哼了一声,转身要走,余光瞥见小鬼头在小册子上刷刷写了两笔。
他倒是行动敏捷,堵到了我面前,抱着胳膊:“你等会儿”语气又冷又硬。
“我现在改变说法了,现在去和我吃饭。”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
我定睛一看,小册子的题头写着“监护人评定表”,小鬼头已经在其中一些小格子里头打上了叉叉。
“喂!!这是要交给Rio看的吧?!”
我惊恐的要抢走,小鬼头翻身一跃,就上了树梢,翘着小二郎腿看着我。
“别和我开玩笑啊,小朋友,好宝贝,随便在那个本本上打叉叉你齐良哥哥可是会生气的哟,我是很严肃的哟”我哭丧着脸。
小鬼头笑了,嘴角扬起,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他脸上留下明亮的光斑,黑色的眼睛清澈见底。
“去吃饭。”他说着,又扬起了笔。
“我去还不成吗?!”
我仰天长啸,被个破孩子给虐了,我齐良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意式菜】
饿肚子总归不是什么舒服愉快的事情,小鬼头人小,走路的步子也小,他在前面一路小跑,我在后边正常的步速慢慢跟着。
倒是觉得有些悠闲。
互相没话的走过一段路,当小鬼头沿着乐园里面人造的内流河走了很久之后,我才反应到:“你这是要出乐园?”
他恩了一声,伸手握住了我一根手指。
手是孩子的手,五根手指都握在我的食指上面,那种触觉温暖极了,一时间我都不忍心甩开。
小男孩的黑发摸上去软软顺顺的——倒是和谁很像。
【外边的世界】
自从进了乐园,大概对外边世界的联系,就跟着记忆一样,被我强行中断了。
一瞬间的晃神之后,听见汽车鸣着笛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笔直的公路像是在山庄里被添上来煞风景的多余一笔,灰色的水泥和沥青横分了大面积的绿地。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真的走出这里一步,跟着这个小屁孩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这么轻易的出去了。
人类居住的地方,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商业发达,地上的世界熙熙攘攘,人类衣着光鲜,步履急切,做着属于他们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从前的事情,不堪入目的过去。
那种感觉就像这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一样,只有互相依附,才会不显得寂寞。
我们是异类。
小鬼头蹭了蹭我的指背,温度和鲜活的生命从这个孩子手心源源不断传来。
进了一家餐馆,我才发现,这尼玛是意式菜馆。最近意大利菜很流行么?那个黑头发总长貌似也喜欢这个。
精致的餐具托着两盘热菜,巴尔马小牛柳和奶酪鸡胸,冷盘部分直接被小鬼头推在一旁,跳过了传统的进餐流程。
被他摒弃掉的冷盘,我拽过来一看:腌茄瓜。
“挑食不好!”我说着把盘子拽回到他面前:“吃了,你看看你都长不高”
小孩子打了我的手背:“拿你的热菜和我换。”
侍者刚刚彬彬有礼的端上来我那份冒着热气的托斯卡娜烤牛排,旁边的小盘子里头盛着新鲜蓝莓还有烩羊膝,我抽着额角扁了小鬼头一下:“拿肉换茄瓜,你当我脑子有屁啊?”
小鬼头在我伸手打他的空隙,把茄瓜的盘子迅速的倒扣在桌面上,然后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戳走了我一块牛排。
我和小鬼头面对面的坐着,和对方比着比着发出响亮的进餐声音,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只是没人靠近我们。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我吃东西吃得多了,还是酒精的作用,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你怎么..嗝..这么好,请我吃大餐,你是谁啊小孩..”
黑发小孩难得的对我笑着,根本不加掩饰我们与常人的不同。
红酒杯都端不稳的时候,我有点醉醺醺..知道喝大了。
世界开始摇晃,周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我是在那个时候意识清醒过来,头脑在最后一瞬间反应的飞快。
“你..小屁孩你”
酒有问题。
我抬头起来看见两个重叠的影子,小鬼头已经一只脚踏上了餐桌,黑超攥在一只手里,画面感十足,我是指那种气场,周身散发的冰凉骇人的气场——强者的气场。
他一脸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
“我可是递了小费的,这么不懂餐桌礼仪,来这么多人打扰我们吃饭。”
小鬼头一边释放出浑身火焰,一边弯下腰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是你的保镖嘛大哥哥..”
他调皮的咧开嘴,一口小白牙整齐的排列着。
“大哥哥,在乐园里处理掉这些垃圾实在是太煞风景了,我也不能自由发挥。”
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软绵绵又疲惫,那种药效和乐园手术室里那种催眠糖浆的效果相同。眼睛的目光所能触及之处,小鬼头的身后、我们的周围,黑压压人影,剑拔弩张,到处都是各种色彩的能力火焰,还可以看到武器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式菜馆。
在我昏睡前最后一秒,看见了小鬼头身上暴涨着灼热的光辉,红色的焰火。
小鬼头在我头顶上方用天真无邪的嗓音低语:“睡一会儿吧,只是一个梦的光景。”
【我不知道的事儿】
{纽约时报上后来刊登出了这一次在美利坚共和国的恶性爆炸事件,仅仅被解释为瓦斯事故,索幸并无本土公民伤亡,因为现场状况焚毁严重,不能调查出始末,只好由政府拨款重建商业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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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20: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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