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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以生之涯为爱之期，不死不休【bl,半纪实】[第3页] |
| 作者:弥罗万象_弥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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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在整理情书，整理到第五封，戳到泪点了。 上来喘口气。 喝杯茶。 一会儿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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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来接我的时候，我一本正经的靠车边儿叉着腰站那儿跟他贫。笑得一脸褶子。但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心里放了一匹脱缰的野马，践得满心里全是烟尘。 还能怎样？既然已经决定了从此陌路，那就安生过日子呗。 我跟娘老子说加班，在宿舍住着不回去。照常上班儿。 反正小楚那臭嘴早把我扭了腰的事儿吵的满局里都知道了，于是谁见了我谁打趣：你小子还想去娶媳妇儿不？修个车还能把腰扭了？ 我就傻乐。 其实疼的是哪儿只有自己知道。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我家那电脑就彻底成了废物。 他走后，我没开过。 又是半月。 高中班长打电话来说校庆，让我收个邮件。 我没看见校庆的邮件。 我发现我邮箱里挤得慢慢的都是莫怀发来的信息。 一溜儿红彤彤的未读。 我拉到底，发现是从他跟我分开那天开始写的。 我忍了半天，没忍住。 第一封 弥城，你的泪是我心上的血。 无论它有没有落下。 第二封 我到美国了。 一路上折腾。 没有你陪我。我连买巧克力的兴致都没有。 其实你一直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只喜欢SM的混蛋坏事做尽没人爱，我想试试被人爱的感觉。 你之前说我可爱，我笑了。 你说你疼我，像我哥哥，其实我没哥哥，但是我想试试 你说你喜欢我，像亲人一样。我开玩笑说你得喜欢我、像情人一样，亲人的不够。 其实我不是认真的，我头一次装小孩，想着你可能会有的无奈又宠爱眼神，整个人都快笑死了。 我承认我很坏，没诚意。 但那都是曾经。 弥小城，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回不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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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封 大概是第一次装小孩的缘故，太夸张了点，你那时候对我的代称都是宝儿，不然就是小孩儿，再不然还有小屁孩。 我说你不能这样叫我。咱俩去杀人一样判无期，你说不能。真到这一步，你去杀，我在外面要好好学习，等你出来了给你找两三个妞来个夕阳红。 其实我那是就觉得，如果你真去蹲监狱，我这个学犯罪心理学的进去谋个差也是个很不错的职业，不过我没说。我说我给你弄几个人的进去让你在里边儿就红一回。 不过我当时在想的是你要是真找个妞找个男的，我就去把那人给上了，然后刻个光盘发给你。 喜欢就那时候开始喜欢了，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第四封 我曾经要你照片。 你死活不给。 让我逼急了没法，给了我一背影。 我猜着应该是拍别人把你背景了。 后头一群人在打球。你站在旁边，穿一白色运动背心，黑色半裤。垂手揽着一个篮球。 你那衣服腰线拉的低，紧身的运动背心勾的身形真好看。那小腰、小胯、小屁股。 我当时就想，俩手掐着你的腰干你那得是啥感觉。 然后一整天都被嘲笑说笑的太荡漾 其实这种事对你大概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不过我很久没真的跟人上过床了。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饥渴。很认真的，为了一个人，不想做任何别的事，就是正常地，温柔地，zuo爱。 是做爱，不是上床，不是交配 很久没人叫我莫怀，他们叫我主人，叫我先生，叫我王 所以我爱你。 弥小城，别怀疑。我爱你。 真的爱你。 第五封 你曾经给我张图猜是什么，你说如果我猜到了，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这机会我一直保留着。 弥城你别忘了我可不可以。就着一个要求。就这一个。 不多。 其实我每天都在想，弥城你还疼不疼。 想着把你打成那样，我心里发了疯的疼。 却又觉得不够。害怕你不疼了就真把我忘了。 上次我打比赛，你听见我说我肌肉拉伤了很担心，交代这个交代那个，罗里吧嗦像个老太婆，你说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可以帮我按摩，你说你很有经验。 其实我心里基本上就变成仨字儿：嘿嘿嘿 口水流了一下巴了。 我就是个流氓，一直都藏着，其实尾巴一直都想往外摇了…… 弥城，我想压着你，让你在我怀里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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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封 我睡着了但是你醒着，因为我是美国时间。 虽然我很困，课时我得半夜起来。 以至于现在我一到半夜就会醒一回。醒了就想摸手机。摸了手机难受。 心里搅了一把刀一样。 你曾经说过。 在我睡着的时候，你这一天很寂寞。 弥城，我不想让你寂寞，不能让你寂寞。 弥城，我说你怂，其实你不怂。你就是别扭。 可我觉得你就这样别扭着试探着害怕着慢慢走进我怀里也很好，只要我还能等到那一天 还有，先爱的输，我都把你立于不败之地了，你还在想些什么呢，那歌怎么唱的来着，我又不脆弱，何况你能怎么伤？ 别怕伤我。 最伤我的就是你连伤我都不要。 弥城，你看，我明明就在这里，你怎么能视而不见？ 我看到这里，直接把电脑掀床底下了。 蒙头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难受。 我看不下去了。 小楚听见动静下了一跳。 咬着牙刷子就跑过来了。 我没动弹。他叫了半天我一直在哪儿不动弹。 我说不出话，我怕他听出我已经要哭了。 我心里发了疯的疼。 我觉得我恨得牙痒。 裴暗你放过我，放过我成吗？ 算老子错了好吗？老子不该招惹你不该认识你。 可老子没让你喜欢我。你放过我行吗？ 老子什么都没有了，就撑着这一张皮憋着这一口气活，你放过我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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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生活我印象里记得很浅。 但是裴暗说那阵子我其实一直在生病。他回来的时候我整个瘦了一圈。 昨晚我回来，跟他说喝了三两白酒。他挺心疼的，说你身体不好不能不喝吗？ 我知道他心疼，但我就挺纳闷了，我哪儿就身体不好了。老子分明就一直很健壮。 他说白酒伤胃。 我胃不好，但是我自己很注意，一般不会招惹它。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时候能吃什么时候不能吃我自己清楚的很。 然后他就说起来，说咱俩刚在一起那阵儿你老生病，还不肯好好去医院，整天跑门诊。 我觉得不对，我是有一阵子身体不好。老感冒，一感冒就上呼吸道，然后就发烧挂点滴，次次用阿奇霉素次次吐的乱七八糟还胃痛的要死。 可我印象里不是这个阶段。 小楚说反正有这么半年。 我反正是不记得了。 我不承认我这么怂，还能就一直生病？是事儿不是事儿的一压就倒？ 我就记得我那阵子烟瘾挺大，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有个两包烟。 反正那之后很长时间我又没上网。电脑坏了。 就是那阵子，小楚渣基三拜了裴暗做师傅。 我平复了一阵。开始颠三倒四的想我跟裴暗的那点事儿——虽然我之前一直固执的认为我们之间没事儿。 可我还是想。 裴暗还是一天一封情书往我邮箱里塞。 挺难受。 他絮絮叨叨演一场独角戏。把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然后憧憬。然后说他生活中细碎的事情。 我就知道了他搬家了。离学校近了，但是一个人住。但住的地方还是很偏。有天晚上院子里闯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院墙边蹲了一晚上。他说：弥城，要是一头鹿我就打来给你烤鹿肉。其实那玩意儿不好吃。不过你肯定会笑。 我知道了他安装了一套自动报警系统，防止发生意外。他设定了一个密码，如果报警器响了警察就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询问，如果没人接电话或者回答不出密码警察就会登门造访。结果他去地下房拿可乐碰响了警铃却忘记了密码折腾出好大一个乌龙。他说：弥城，你说我要不要假装我未成年听不懂英语？ 我就知道了他那年申硕博连读的论文没过。他说，弥城，其实我挺难过。觉得自己挺没用。我本来觉得是绝对没问题的。弥城，如果我申过了这个，我就有机会回国修学分。弥城，我特别想陪你过生日。在冬天下雪的时候把你搂在怀里。晚上搂着你睡觉。我身上热。我暖着你。 他知道我怕冷。 我深呼吸了很久，开了q. 我说：“裴暗。” 那边头像本来灰着，却立刻出现了：“嗯。我在。” 其实我那时候根本没注意，那时候美国正凌晨两点。 “什么时候回国？” “快了，六月初就放暑假，不过我还有点事，定的12号的机票。” 我说：“哦，那巧克力挺好吃。” 他说：“我给你带。” 我说：“好。” 后来他跟我说：老子那时候哭成傻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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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一段日子，我们慢慢回复了以前了的聊天。但是那种感觉很微妙。我感觉得到他的小心翼翼，也感觉得到自己的心不在焉。 很多时候很多话他深不得浅不得的。往往一句话不对，我就找借口下线了。 即便这样，他还是很开心，把自己放的很低围着我转。我记得他那时候最常说的就是些憧憬。说等他回来一起去吃草包包子啊，一起去爬山啊看海。他说他师兄家包山盖的别墅，房顶都是玻璃的，我们可以去数月亮。 我说人家不都数星星吗？ 他说月亮好数，一个一个一个。那我就有足够的时间看你。 我就笑。 情书他还在继续写。 他说： “以前一哥们儿特幸福地跟我说谈恋爱就是制造回忆的过程，老子当时就喷他说等你分手的时候你就不文艺了，回忆越多你越惨，我要买的啤酒和烟就越多，还不如你现在少制造点儿回忆多抽点儿烟。我那时候太无知了。回忆多了，分手根本不是什么啤酒和烟能解决的，这些记录随便挑出来几个甜蜜的字儿就够杀了我。” 他说:： “老子最怕的不是你纠结，老子最怕的是你连跟我纠结都不肯。如果咱俩掰了，不管什么原因我绝对不会再回到中国。” 他说很多让人脸红的情话，有时候赤裸裸的情欲能穿过屏幕烧到我的心。 而我只给他回过一封信。在逼不得已的时候。 我说： “其实有时候我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也许是因为我曾一本正经的跟你说“我会疼爱你，但你不要爱上我”。 你说你是个只会sm的混蛋，从来没被人疼爱。我懂。 我曾经这样的负载别人，因此我了解你的疲惫，所以我曾经很愿意给你足够的宠爱和放纵。我也像你追我这样追过别人，我知道没有承诺没有回应心里没底是多么的慌张。我知道你现在的坚持是多么的不容易。 可见，感情就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给我要，永远伸着手的姿态总有一天会搞一个两败俱伤。 裴暗，我能在你的文字里感觉到你的不安和恐慌，以及你的小心翼翼和隐忍。 你还小，其实你还不懂。 这样的感情，是容易就会破裂的。因为你弯腰折骨的委屈总有一天会变成不甘和愤怒，并彻底这段我们之间所有的信任和微薄的感情。 所以，我更渴望你首先坚定不移且随心所欲的做好了你自己。你不必讨好我。因为能吸引我的，永远只能是你自己，而能决定的也永远只有我自己。 我只想说，我会如一棵树，扎根在这里。 而你，始终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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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整理了这几个字，被你们刷成傻逼了。哈哈，你们继续，我去码字。凡凡你乖乖，他们谁敢欺负你，回来叔帮你废了他们哈。别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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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蹉跎着。他回国了。 他再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夏天了。 我瘦了一圈。却感觉他长高了一般。 他哈哈大笑，说：我都多大了，还长？ 我说：二十三窜一窜，二十五鼓一鼓，不一定。 他乐和得很，使劲揉我头发。 然后得空就往我这边跑。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我就纵着他。 有时候他会小心翼翼的抱我，吻我的脸。 亲我后颈和耳朵。 我不拒绝，但也从来没回应过。 其实那时候我很自私。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能听见不远处他的呼吸。我就想。其实这样也没啥不好的。他还小。在国外谈恋爱的可能性很小，他毕竟还是打着回国。五六年……五六年……我陪着他他陪着我足够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他还年轻，就算我耽误他，也耽误不了多少…… 日子就这么过。 他第一次正儿八经跟我亲热是在我办公室。 那天周末。我值班。他大中午跑来陪我。那楼上都没人。他坐在我对面桌子上跟我说话。我那天情绪也不错，一边敲电脑刷微博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聊。 之后他问我在看什么，就过来从身后抱住我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开始的，他开始吻我，从我发顶开始吻，然后捧了我脸吻我唇、耳朵、脖颈然后低着头吮我锁骨。转椅被他拨过来，人被他抱起来，他坐着把我搂在怀里，无比温柔的解开我衬衫热乎手掌顺着我身子往下滑一直压在乳尖上小心翼翼的拨弄，然后舌尖也跟下去舔弄。 刚开始他吻我的时候我一身汗。 可后来我发现不行。 我没感觉。他吻我乳尖儿我都没感觉。 他手想往下走的时候，我就把他推开了。我说：不行，裴暗，不行。 他很茫然。他几乎在带着一种顶礼膜拜的心情朝圣般的靠近我的身体。但是我跟他说不行。 我对他没感觉。我心里冷静的一塌糊涂。 于是他也萎了。 我俩可能发生的第一次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等我同事来接班，我换好衣服我俩一起回家。路上去许记喝了一碗粥。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人。 你可能觉得我狗血。 可我发誓我不骗你。 那人看见我的时候很明显的愣了，然后跨步过来靠近我，伸手攥住我手腕子摩挲了一下我的掌心，然后松开手摸摸我头发：“娃娃，你怎么瘦成这样？” 我想笑，没笑出来。 这时候裴暗就出来了。 他没注意我哥，伸手揽了下我肩膀，“嘿，走吧，这天儿太热。” 我哥一愣，然后笑着问我，“这位是？” 我俩都没说话，我低了低头。 我哥就看见我脖子上印子了。他爽朗一笑，伸手拍了怕我手臂，说：“好小子，找了这么个俊后生。”然后他看着裴暗哈哈笑，“你小子有福，这天底下没有比娃娃更好的孩子了。你小子有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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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刚发了一张图，怎么不见了？好奇怪。需要等待？还是再发一遍？ |
 大叔p图大废。裴攻一直不来，我只好自己折腾。 昨天下午拍的，用我家屌丝神机小米1. 拍完了看着这两张图，就想起这句话来。 “我陪你，从晨露青葱到暮雪白头。” 真矫情，但是真心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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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各位！明天见。裴攻要来了帮我陪陪他。虽然他忙得人神共愤不定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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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裴暗没看见我哥拉我手，他还是挺开心的跟我一起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我让他开的车。 其实他在国内没驾照，我一般不让他开车。 说到这儿我插播一句，他那会儿更了一博，说：美国有车，中国有房，心里有你，工作不忙。绝世好男人，等你来采撷。弥小城，别犹豫！ 超逗。 裴暗那会儿还挺傻，问我：谁啊？ 我说我哥。 他没多想，很开心的接受了。 那天晚上我没让他住下，给他赶回去了。 果不其然，当晚我哥就打电话来了。问问我的情况，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身体不好？工作忙不忙什么？老人好吗？ 之后话题就扯到了裴暗身上。 我哥说：娃娃，我不看好。这孩子太小，又不在身边。怕靠不住。 然后他说：“娃娃，你俩到哪一步了？他……咋样？” 我愣了愣，烟头差点烧到手指。“没，我俩，那什么，还没到那步。” 我哥好像送了一口气。 然后我说，“我，那什么，不大行。” 我哥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说“三十的人了，老这么傻。”又顿了一会儿，他说：“我明天去上海，回来请你们吃饭。” 我说成。 那之后，裴暗还是有空就来。我俩破天荒处得不错，还一起去了趟方特。 玩儿的那个high. 但是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该什么说呢。明确的说应该是x生活不和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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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正常男人。是个正常的天蝎座男人。 而且我俩走到这时候，我已经禁欲一年多了。 但是不行。我俩总是找不到契合点，每次刚开始，前戏都没做完我就痿了。有时候恨不能一脚踹死他。 那时候并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现在想想是他那时候那小心了。 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心翼翼的亲吻，小心翼翼的抚摸。好像我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制品又好像我是上古神物需要他顶礼膜拜。 可这很明显不是我的节奏。我是个男人，纯爷们儿，糙汉子。我特么不是小处女。 每次做每次烦每次中断。 他也很搓，很受打击。 我也很烦。本身我比他大很多，老了。到我这个年纪身体再好也赶不上小伙子。我自卑。 那段时间我很怀疑我自己。怀疑他说爱我根本就是假的。 我一直不明白他爱我什么。 我这一把年纪了。不是年轻漂亮的小伙子了。 我温柔宽和吗？根本就是假象。这下半年，他基本被我这别扭脾气折磨的死去活来。 他爱我什么？ 我一直被他情书里热烈的情话撩着。 可是不行，他一上床就开始温吞，没半点热情。跟他说的话截然相反大相径庭。 每次把他推开踹走，我都烦躁的想死。 我那时候不觉得他是不敢，是小心，是珍惜。 我觉得他不爱我。 他骗我。 我心里把他骂一万遍。骗子，死骗子。还特么说爱我，爱个屁，都特么骗人的。 就这时候，我哥回来了。打了个电话约了个时间过去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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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他照例问我俩如何，我说挺好，上周出去玩儿了一天，小孩儿就是有活力。我是不行，伺候不了。 我哥就笑，说：娃娃这是吃饱喝足了。 我有点臊，哪儿呢。哥你别瞎说，还那样。 现在看来我那时候挺傻。 他已经把事情做到那份上我怎么可能把他当亲人一样待着。 可当时，我觉的很正常。我就觉得那是我哥。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我不是他的情儿了，也还是他弟弟。 更何况我已经开始新生活了，更没有必要再去记恨他。 于是，那天，我接着裴暗一起去了我哥那儿。 那天裴暗受委屈了，非常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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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饭，十二点半左右更文讲故事，说说裴暗受的委屈。这会儿人还不高兴呢，没兴趣给叔侍寝了都。叔饥渴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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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是我哥。 他问我:“我去干嘛？你哥知道咱俩关系？” 我点头，“嗯，知道。” 他挺高兴。 其实他再成熟也是个孩子。他觉得我跟我哥说了我俩的关系，相当于是我承认了他的存在认可了他的地位。 他很高兴，这一高兴，他就什么都没想。 就这么很认真很严肃的去了。 他很重视。 我记得很清楚，我去接他的时候，他站在路边儿等我。双手抄兜，撑一脚在后面半靠在栏杆上。他穿一件亚麻直筒休闲裤，上身是一件休闲衬衣。鞋子是卡其与深棕混搭的，系带。 我远远的看着他，心里就暖了下。 那么高大的孩子，有着那么明快的笑容和宽阔的肩膀，笑起来整个夏天都黯然失色。 我莫名的有点开心。停车在他身边招呼他上车。 我哥这人在生活上挺讲究的，所以我也没让裴暗给他买东西。邻近小区，花店买了束郁金香。 其实我哥喜欢牡丹。 从前我也给他伺候过一棵。 后来我觉得牡丹不该这么养着，憋屈。就不声不响的送人了。 他还不高兴来着。 我哥很热情。招呼他进门，拍着他的背跟他叙话。 那会儿时间就不早了。 哥说：“娃娃，咱今儿在家吃，我菜都买好了。” 我点了点头，就往厨房走。 我那天也是穿一衬衣。我哥笑了一声，上楼拿了件T恤下来，站厨房门口伸手解我扣子。 他喜欢从下往上解。 我笑了一声，他手还没伸到我就给他拍开了，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把衣服换上，顺手把衬衣给了裴暗，问他想吃什么。 他说随便。 我挂了围裙去厨房，我哥就在旁边帮我洗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说话。 我收拾排骨的时候，他侧身凑在了在我耳边问：咋回事儿？ 也不知道是他口中熟悉的气息撩的，还是这话问的。 我耳根子红了一下。 我哥哈哈大笑。 我就把他踹出去了。 裴暗听见我俩在那哈哈笑，就迎过来了，问“说什么好事儿呢。” 我哥揽住他肩膀把他往客厅带，“别理他，娃娃不好意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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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午饭菜做的挺丰盛的。红烧肉，海带炖排骨，红焖大虾，西湖牛肉羹，酸辣土豆丝、芹菜肉丝、呛拌金针。 牛肉羹是我哥做的。其余都是我下的手。 忙活了挺久。吃饭的时候都十二点半了。 但是我很顺手。 这家里的厨房我用了很多年。 从我没跟他的时候开始用。跟了他继续用。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我比他熟。 裴暗过来看了两次，被我哥轰出去了。 我哥说：头次来，你是客。 这话我听着有点别扭，但是裴暗脸色一点变化没有，说，我总不能吃白食儿。 我哥就笑，娃娃手艺是不错，你就擎等着吃就是了， 裴暗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没给他做过饭。一碗面都没下过。 他有时候早上过来没吃饭，我也是跟他出去吃。 其实是夏天太热，眼烧火燎的。 我哥这儿中央空调凉快啊。 好吧，这不是借口，是我的错。 吃饭的时候气氛还成。我哥喝了两杯。我开车，没喝酒。裴暗照例的说不喝。 我哥酒量很好，一个人能喝趴一桌子，一斤半高度白酒没问题。 吃饭的时候我哥说了我了很多事儿，乱七八糟的。 诸如我小时候、我父亲。 他摇着头像比我大多少一样，“娃娃是个好孩子，可人疼。” 我有点烦。我觉的我哥的态度有点别扭。 裴暗一直听着，说“娃娃？哦，我一定好好对他，好好对娃娃。” 我哥又笑，举着杯子跟他对饮。我哥喝酒他喝水。 “娃娃这名儿可不是你叫的。他比你大。这名儿只能我叫。” 吃完饭，我把东西都收拾进厨房就没管。我不爱刷碗。反正他那儿肯定有钟点工。 我出来的时候，我哥正坐沙发上跟裴暗说话。 “娃娃胆儿特小。恐怖电影什么的他从来不敢碰。有次我在客厅看片儿，正尸解，他出来了，吓的嗷一声，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笨得要死。晚上不敢一个人洗澡，回回得有个人跟他说着话。” 我出来的时候，我哥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挑衅。 “别喝咖啡，你胃不好，冰箱里有鲜榨果汁，我今早弄的。你拿出来待会儿喝。” 我看了裴暗一眼，嗯了一声没说话。我哥就把我拉身边了。 好像我真的是他的娃娃。 裴暗一直很沉默，很有教养的坐着，该笑笑该点头点头。 我有点坐不住，我说那啥，要不我们先走，你也得休息会。 我哥伸手拉了我手腕子下，抬头看了我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嗯，走吧。我给你带了点铁观音。在书房柜子里，你去拿。陈年碳培的，养胃。以后没茶叶就过来拿，百儿八十的茶叶少往嘴里灌，就你那胃吧。” 我嗯了声，拎着衬衣上楼，换好衣服拿着茶叶下来。我哥正握着裴暗的手跟他称兄道弟的道别。 出门的时候他脸上一点都没看出来，转过楼宇，他加快了步子。 我没追。 上了车，他脸有点黑。两手交叉用力握着，没说话。 到路口了，他说：我回家。 临下车，他说：这几天有点事，你自己呆着吧。 我知道他生气了。 就觉得有点心酸，又有点莫名其妙。 艳阳地下我看着他在树荫里越走越远，说不出啥滋味。 沉默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心里一轻。 我知道这孩子是伤了下。 可这也没啥不好的。 我俩不合适。 真不合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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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裴暗果然没来找我。 倒是我哥来了。 还是那样温文尔雅、从容不迫，仿佛天生整个世界都应该在他手心里。 而我，更不该逃出。 他还是那样宠溺的看我，并不跟我多说什么，却放纵那种让我溺死了无数次的温柔再一次的泛滥成灾。 他喝一口咖啡，问我：“为什么不行？”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是很和善的，但是眸子里却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笑。 “嗯，就是不行。说不出为什么。” 他放下手中杯子，坐到我身边来，很认真的侧头看我，“娃娃，多久没做过了？想吗？” 我说：“一年多了。” 他伸手摸我耳垂，很慢、很温柔，也很撩人。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阳光照过沙砾的暖：“娃娃，哥给你。再跟哥做一次？” 那时候室内很安静。 安静得我能听见我这简陋公寓洗手间水池里的水滴滴答答。 屋里灯线是暖的，他似乎也是暖的。 一切都熟悉的不得了。 这个夏天就化了，像一块棉花糖。 我觉的我好像受到了蛊惑。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倾身过来，唇凑在我耳边粗重喘息，呼吸撩着我的耳朵，他说当初离开是迫不得已的，他想我、非常想我。 这些字好像是有生命的，顺着我的耳道往脑子里钻，然后变成一个摆脱不了的咒语。 他吮我耳后的一块嫩肉，手覆上来，压在我小腹上摩挲着撩起我T恤往上走。 他的手是湿润的，带着一点凉意。 我一哆嗦，伸手隔着T恤按住了他的手。 “哥，不行。” 我哥一愣，然后笑了：“怎么？明儿上班？哥不弄疼你。”他顿了顿，说“娃娃，你以前不会拒绝哥。” 我就缓过来了，靠在沙发里长出了一口气：“哥，这不是以前了。真不行。”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娃娃，你……” 我觉得他可能怀疑我身体有问题。 我说“不是，我没事，我很好。哥，现在不是以前了。” 我哥愣了一会儿，向后昂了拉开了我们的距离，“娃娃，你恨哥？” “不恨，哥。没有你就没有我今天。” 他看着我，恨不能眼都不眨，“你爱上他了？” 我又摇头。“没。” 他没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我。 他看得出我的态度很坚决。 也看得出我没说谎。 然后他笑了，站起来揉我头发：“瞧你这样儿。哥明儿请你吃饭，还吃川菜？” “成。”我就抬眼笑了，这么应着把他送了出去。 回来之后，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不知道为啥，我满脑子都是裴暗。 特别是他黑着脸的样子。 我到底是伤害了这小孩儿不是。 优柔寡断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时候我听见手机响。我趴那儿没动弹。 那晚上他打了八遍，我一遍没接。 然后我就把电池下了。 洗澡睡觉。 我跟我自己说，我得想想，好好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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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哥来单位接我去吃饭。 我哥说川王府。 我说阿郎吧，近。 我哥看了我一眼，就把车开过去了。 我哥不吃川菜。他怕辣。 所以就我吃着他看着。 饭吃到一半儿的时候，他开始跟我诉苦。 说他被一个人骗了，他没想到。 他的样子很痛苦，眼神里流淌出来的悲伤弥漫的无边无际的。 要是在以往，我会义无反顾的抱住他跟他说没事儿的哥，娃娃还在。 可到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其实我的存在就是个超级备胎。 他不断的出去猎奇游戏寻找适合他的人和风景。 每一个白天他都出发。 而我只能埋在无边的黑暗里等着他在我身边偶尔休息。 他累了的时候我是他的臂膀。 他疼的时候我给他疗伤。 可是我怎么办。 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这样的被践踏，真的没有关系吗？ 这样想着，我就笑的有点冷。 我说哥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没意义。 “哥，要是以前我会很心疼。非常心疼。可现在不是以前。我有点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哥，你现在知道被人欺骗难过了痛苦了疼了，那你一次又一次把我抛下的时候你想过我什么感觉吗？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觉得我那时候眼圈有点红。“不能，真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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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也愣，好半天。 他说，“娃娃，你很疼，是吗？可是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娃娃。”他伸手抱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怀里，“娃娃，我爱你，我很爱你。娃娃你不知道、你不在身边哥睡不着，哥想找个人代替你，也是谁也不是你……” 他说他很爱我。 他说的很真诚。 “我轻易不跟人说爱。可是娃娃，哥真的很爱你。” 他跟我说过两次，他爱我。 我抬起头来笑了。 他又说了很多。 他说他无数次的想要只守着我过日子。可是我总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不管他怎么玩怎么折腾我从来都是安静接受。 “娃娃，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里。你根本就不爱我，从来没爱过。你就是在跟我演戏，演戏！不管我怎么折腾怎么闹，娃娃，你从来没在意过！你从来不会吃醋！从来！”他情绪很激动，“娃娃，哥不甘心，不甘心。” 他眼眶泛着红，手一直发抖。 我就走过去抱住了他。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直知道我们相似，却没想到他会跟我一样没有安全感。 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渣，会同时为了几个人痛苦心痛。我从来没想过独占他、约束他，我想把我得不到的一切都给他，想让他自由自在的生活。 真的，我一直这样想。 接受他给我的一切，从来没有反抗过。 给他我能给的一切，从来没有保留过。 我就是他的影子，从来没有离开过。 可这样对吗？ 我就像他的附庸。从来不是我自己。 我说：“哥，晚了。” 我哥还是很激动，他说“娃娃，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对哥。” 我想了想，说“也许吧，哥，如果有人曾经伤过我的心，那么你真的让我灰飞烟灭了。” 他狠狠握住我的手，咬牙切齿的说：“娃娃，哥能让你灰飞烟灭，就一定能让你涅磐重生。娃娃，哥不离开你，哥守着你过日子，行么？哥爱你，好好补偿你，行吗？” 我说，“哥，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哥，你就是我弟，行吗？” 他没说话，我走了。 我当时就想：这一回，真特么解脱了。全部结束了。 真轻松啊。 啊，老子这算不算涅磐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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