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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南辕北辙 (父子师生,中篇)[第6页]

作者:GS_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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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金帝辉煌”,陈雪年有些头大,灯光耀眼而昏暗,正中央的舞台上许多看不清样貌的男男女女,摇头晃脑的群魔乱舞,还有嘈杂震耳的音乐,这让陈雪年颇为不适。不过,她旁边的两位男士倒适应的很不错,陈雪年忍不住揶揄,“你们看起来蛮熟悉的样子。”
黄毛依然在门口敬业地看车,南晓棠拉他过来问,“艺雯今天上没上班?”从江昭兜里顺出一盒烟来递过去,黄毛说有,颠颠的跑去找了。
很快,孙艺雯便来了。
“小白是不是在你这儿?”陈雪年拉着她,迫不及待。
不想孙艺雯却摇摇头,“没有。”白是特意嘱咐过她,不要把自己今晚的事告诉陈雪年江昭他们,她自然也很守信用。
陈雪年急了,“雯雯,你可得说实话!”
孙艺雯道,“你不信我啊?”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小白的性格,她既然不告诉我,也就不会让你往外说。”陈雪年抿着唇,急的心焦,晚找到她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
南晓棠上来说,“艺雯,你现在告诉我们,只是你没有守信用,但是你不告诉我们,如果她真出了事,你和安子谁都负不起责任。这是什么地方,咱们都清楚,要是真有事,我和阿昭就是把这放火烧了,也无济于事了。”安子就是孙艺雯的男朋友,那个当保安的黄毛。
南晓棠说的颇为严重,孙艺雯不得不琢磨,他说的很有道理,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往这面走。”孙艺雯为他们指路。
七拐八拐的,孙艺雯领着他们找到那个小仓储室,敲了敲门,“小白,是我。”
白是听是孙艺雯的声音,上前把门打开,却意外的看到了陈雪年领着江昭和南晓棠,她有些尴尬,她瞒着朋友做这些事情,如今被堵个现行,感觉相当怪异,说句不好听的,就像偷情被捉一样,硬着头皮和他们打招呼,“哈、哈喽,怎么?晓棠你又开发出新的娱乐项目了?”
陈雪年态度相当不友好,“哈个鸟啊哈!我看新开发项目的是你吧,是准备的当间谍还是特务,都要急死我了!”走廊里的一束光照进来,正好照在小桌子上的耳机,陈雪年知道这个,是她在网上看的。
白是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点声,你想让我被抓啊。”
相比之下,两位男士就要冷静许多了。
江昭轻声问她,“你没事吧。”
白是点头,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七岁的时候就知道春*药怎么配了。”从小,白是就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兴趣,比如说,橡皮到底能不能捂成橡皮泥,
白是点头,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七岁的时候就知道春*药怎么配了。”从小,白是就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兴趣,这个春*药就是其最高成就,当然,这种高端的技术(……)她自己是研发不出的,传授此技术的是她的母亲——何欣同志。对此,白是曾经笑着跟南晓棠和江昭说,“你们以后谁要是想往事实婚姻发展,我可以帮忙。”
南晓棠上前一看,“呦嗬,你这是高新技术啊。”说着还拿起一只耳机,戴在自己的耳朵上。白是为了跟他们说话,已经摘下了一只。
南晓棠听了几句,“虽然声小了点,但还挺清楚的。对了,哪个动静是你爸啊?”白是黑线,用“动静”来代指人的,恐怕只有南晓棠这一个吧。
“声音最难听那个。”白是神秘的一笑。
“你和威威感情好,看的我都想横插一脚。”是叶弋的声音。“白绍群你不知道,要说北源与胡威威,在大学里就是一道风景。”方才北源翻出了叶弋的风流逸事,叶弋哪有那么好对付,马上翻出北源胡威威。
“胡说八道。”是北源的声音,很熟悉。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男人,女人。他们的滋味你都尝过,你还有不平衡吗?”
“叶大律师,难道没人告诉你,嘴太厉害,容易招灾么?”北源淡淡的声音,愠怒。
南晓棠插着耳机,差点从墙穿到隔壁,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一颗雷,轰然炸起。
竟然是这样。
老师和Pendy,原来,真的不止是兄弟情义。
南晓棠脑子里像是炸的一片空白,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死死地定着,一动也不懂,只在想着叶弋充满玩味的声音,“男人,女人,他们的滋味你都尝过。”
黑暗中的南晓棠看不清表情,但是同样听到录音的白是看他,脸色居然一片惨白。
325到327楼之间还有一小段,度娘不让发,JJ上有全的。
茉茉手真是快,至于拍戏,真的很近了啊!这场拍被我铺垫了介么多。。。

325L到327L之间还差一小段,度受不让发,JJ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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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32.各自一边
录音里白绍群的声音渐渐消减,另外两个却是更加熟悉了。南晓棠暗自揣度,这个世界,不会真的这么小吧。直到他从北源口中听到“叶弋”两字,内心又一次犹如天雷平地炸开。
原来,所有的巧合,都可以重合。
南晓棠现在认为,自己真是比小说还小说。
叶弋这个名字,足以给他太多震惊。南晓棠与他算不上熟稔,但也绝不陌生。
他记得小时候,外婆经常把自己抱在怀里,然后对着门口的人大骂,“你这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害死了我家老头子不够,还要来害我们这孤儿寡母!”
还有他听着妈妈清冷的声音,“叶弋,谢谢你一直照料我们母子,只是以后,你还是少来的吧,也不要告诉他。”
南晓棠现在推想,那时候妈妈口中的“他”,大概就是北源吧。仔细想想,母亲这一生,可谓红颜薄命,两个爱着她的男人,都在不同程度的做着伤害她的事。
耳机里,依旧是两人斗嘴,完全视白绍群于无物
比如说:
叶弋:“谁不知道您啊,出了名的风流才子。”
     北源:“您是比我还出名的实战家。”
叶弋:“我再实战,也没实战过男人。”
北源:“这倒是,您一向对异性没有兴趣。”
再比如:
北源:“什么?你说你第一次在大学宿舍里,算了吧,现在离四月份还差得远呢。”
叶弋:“我没骗你,只是那时我们从附中偷偷溜到别人的大学寝室了……”
还有:
叶弋:“你说南静吗?你的第一个绯闻女友,还是你那个私生子的母亲。我就说你,做事太不利落了,优柔寡断……”
北源:“积点阴德吧,上帝都救不了你。”
(白绍群:两位拜托,我还在好不好……)
墙的那头,两个人不亦乐乎的斗嘴,却不知另一边心中的五味杂陈。
白是颇为郁闷,敢情我这儿费时费力地听你俩吵架啊!
南晓棠哭笑不得,摘下了耳机,道“小白,你可是给我听了一场好戏。”
白是不敢大声,惊动了隔壁,只是轻声安慰道,“你也冷静点,毕竟,南阿姨已经不在很多年了。”
“小白,你也认为她不在了?”他的脸色,像是又黯淡了一重。
白是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北老师他,不可能总是一个人的。只不过,他没找女人而已。”对于北源和胡威威,白是早在认识胡威威的时候就知道了。女性独到细腻的眼光,总能发现些什么。对此,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异,最多是惊奇。当然,这与她本身的腐女属性有关。她并不是多事的人,所以,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其他人。
南晓棠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不是反感同性恋。只是,只是……”只是,他凭什么一边让妈妈在江城守着一片心,等了他那么多年。
女人的青春,等不起。
痴情女子薄情郎,老套的故事。
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展开,竟是如此残酷。
这种剧场版,真的不好看。
南晓棠暗自想着,手心的汗,渐渐冰凉。
“几位,有没有兴趣见个面呢?”叶弋的声音忽然放大。
白是心里一凛,到底,还是被发现了。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南晓棠倒是镇定的很,说:“小白你们都不用动,刚才那说话的,是我舅舅。”
江昭白是俱是一惊,什么时候听说,他还有个舅舅了?
现在的江昭陈雪年,满脑子浆糊,彻底懵了,这个晚上,实在是太丰富了,太惊悚了,什么男人女人,全乱套了。
当南晓棠出现在叶弋面前时,白绍群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对于这一点,叶弋颇为满意,心道这个人,终于有些自觉了。
叶弋的表情有些不妙,抢在北源前面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北源无奈的摊手,多少年了,就是这般的性子,诸事都要抢先自己一步才行。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南晓棠抿抿嘴,道:“这您就不用管了,您就当我花钱听八卦好了……”
叶弋再走上前一步,打断了南晓棠的话,“什么不用管,小孩子家的主意倒是挺正,你还有理了不成!”
这间包厢是叶弋常订的,它是什么构造,叶弋恐怕要比这里的老板还明白出好些。至于沙发后面那个缺角,他也是很早就知道的。今天缺角却被补足了,他一向谨慎小心,怎能不发现这处异常。只是觉得这人多半是冲白绍群来的,叶弋本来对这场官司就颇有微词,所以他也不想拆穿。
现在说破了,是因为叶弋觉得,这个监(和谐)听者,实在是太有耐力了(……)。陪着他们耗了一个晚上,还半点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不过,南晓棠这一点,他倒是没有算到。
所以现在,南晓棠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北源分明就是没把他和胡威威的事告诉孩子,叶弋一时也想不出解释的法子,只好这样转移话题。
“舅舅,您刚才,只是在和我老师斗嘴,说的话,一定是随便说着玩的,是吧。”南晓棠声音软了下来。自欺欺人的方式,大概真的会让人苟且心安。鸵鸟式的逃避,能逃一时算一时吧。
南晓棠回到隔壁的仓储室,说,“咱可以撤了吧。”戏谑般带着上扬的音调,一如从前,还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陈雪年告诉他,白是跟着白绍群走了,还问说咱们用不用跟过去。
江昭摆手说不用,偷听这种事,干一次就够了,她刚才给我来电话,说是白绍群送她回家,叫咱们不用担心。
陈雪年和孙艺雯,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回去的时候,还是江昭开车,先把陈雪年送回了家,又嘱咐她回家就休息,白绍群就是再没良心,也不会害小白的。
南晓棠心里颇不平静,按下车窗的开关,立时,就有呼呼的寒风灌进车子,大片的雪花飞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江昭回头看他,道:“热了我给你开空调,别这么吹冷风。”
南晓棠拒绝,“不用,开那玩意多费电。刚才在那儿闹得我脑袋疼,换换空气吧。对了,你往夜市那面开吧,我想吃铁板烧了。”
江昭白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心道,还真把我当免费司机了。
江城的夜市一向繁华热闹,尤其是过年这几天,小巷子两旁摆满了摊位,围巾背包帽子这些小东西高高挂起,在夜空中极为明显,看上去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即使天空飘起了雪花,街上的热闹依然不减。
江昭把车停在这条街前面的一个小路口处,南晓棠打趣他,“真是阔绰,宾利都不怕丢的。”
江昭瞪他,“你要不是抽了风的吃什么劳什子铁板烧……”
南晓棠反讥道,“我吃铁板烧也没让你偷车啊。”说着,还笑了笑,像是他真的一时兴起,拉着江昭偷车出来吃东西一样。
江昭气结,“我再更正一遍,不是偷……”抬眼一看,我们的南晓棠同学已经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了,江昭咬咬牙,只得作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闹着,说话间,就来到了那家铁板烧的老店。这家店也开了有年头了,据说老板娘是日本大阪人,嫁到中国来的,所以这家的铁板烧十分正宗,生意火爆极了,有时候还要提前预定。
“老板,不要忘了拿米饭来!”南晓棠高声喊道,只吃铁板烧是吃不饱的,浇汁配米饭,也是很传统的吃法。
江昭说,你还真是有兴致吃饭。
南晓棠笑说,“凭什么没兴趣,民以食为天,亏什么不能亏肚子啊。”口中还嚼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老板,再拿两瓶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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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倾谈
“你怎么还有脸提我妈!怎么还好意思提她!”南晓棠靠着门框,有些激动,但声音还不是很响亮,只怕是这半天多折腾下来,体力耗费大半,有气无力了。
北源却并没有发脾气,看他脸色苍白,恐怕这小半天他也遭了罪,心里一阵心疼,不愿和他多争辩,平静道,“你也累了,进屋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都以后再说。”
南晓棠却心有不平,北源这样一说,反倒激得他,“不,我只一句话……”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有些僵硬,颇不自然。
“就算是我妈她自作多情,上赶着上你床,死皮赖脸的非要生我下来不可,你又凭什么,凭什么那样对她!凭什么!”
北源听得,心里就像突突的急敲战鼓一样,面前这曾被他看成如阳光一般的少年,怎么说得出如此不堪的话来。脸上一阵发白,一阵发青。
“你再说一遍。”北源平静道。
南晓棠扬头,笑的更加痞气,“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再说一遍也没什么麻烦。就算是我妈自作多情跟你上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字一顿,倒是十分清晰。
北源怒极反笑,“说完了?”
“没啦。”南晓棠还摊了下手,一副神色轻松。
北源回手,“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狠狠掴在南晓棠脸上,立刻肿了起来。
南晓棠左脸颊一阵痛麻,嘴角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他也没有用手抹去嘴角的血,就这样定定站着。
看他惨白的脸上挂着这么个红红的巴掌印子,北源也并未动容,只是神情淡淡道,“我欠你的,所以不管你说我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但是。”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口气颇为严厉,“但是你妈妈,容不得这般折辱!”
南晓棠咧着嘴角,嘲讽之意显而易见,又何必摆出一副痴心大度的样子来。转身进了房间,在纸抽里扯了几张面巾纸,胡乱在嘴角呼噜一把,把血擦了去。随后,就这样把自己埋在床上的被子里,双眼一阖,真的是有些累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确切的说,南晓棠是被疼醒的。
现在的他,不得不承认,北源也不是特别可恶。他想起去年那一次,一顿胡蒙,就把北源给蒙来了。还想起曾经的初中班级里一个特别能混的男生跟他说,“里面什么样,你进一次就知道了。”
脑袋疼的想撞墙,胸口也闷得像有定时炸弹一样,南晓棠严重怀疑,那帮文盲加流氓是不是把他摔出了脑震荡胸积水。
这样一来,脸上的伤倒还在其次了,
回来的时候,胡威威要把他带到医院做检查,南晓棠当时跟自己堵着气,就推说自己没事,他们也没把自己怎么样。
现在想想,他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
不过要让他告诉北源自己身上不太爽利,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吧,然后上午再去医院看看吧。
不禁哀叹一句,衰人自有衰命。
出来倒水才发现,原来胡威威今晚没有回来。
北源书房的灯还在亮着,不知这大作家又抽哪门子风,非要这半夜三更像一只大猩猩一样爬上来。
南晓棠端着水杯,几番踌躇,推开了书房的门。
“现在就等不及了吗?”北源依然在电脑前忙碌着,用余光瞥了一眼南晓棠,见他脸上肿的也不是特别厉害,嘴角泛着青紫。现在想想,盛怒之下打出的那一巴掌,北源也有些后怕,不会伤了耳膜吧。心里是这样想,可面上却还是绷着,没有露出半点疼惜的神色。
南晓棠略想想,道,“算是吧,夜里脑子清醒,不是么?”
北源用鼠标点了几下,把笔记本合上,“好吧。”回身拉来一把椅子,示意南晓棠坐下。
“你先来说说,心里怎么想的。”北源笑的宽和。
现在北源这样大方,却把南晓棠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嗯啊几声,反倒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北源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禁失笑于面前这个有些腼腆的大男孩,用食指弹了弹南晓棠额头。
南晓棠笑笑,表情有些扭曲。
“我和你妈妈,还有你舅舅,是高中时期的好朋友,就像你和江昭白是一样。那时候你舅舅还没现在这么烦我。”说到这里,北源笑笑,像是自嘲一般,继续道,“我也没现在这么不待见他。那时候也没有多想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你妈妈性子温柔达观,每次和她在一起都会很放松,很高兴。我们在学校坐同桌,还都是学生会干部,所以,在一起的时间就非常多……”他刻意略去了叶弋的部分,他虽然和叶弋不太对付,可终究,不想把那段事抖落给孩子看。
“至于Pendy,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他顿了顿,温和浅笑在屋内几盏橘色小灯的映衬下,焕发出动人的活力来,完全看不出来半点不好意思(……),“他是催我稿子,才认识我的。那时候我大学还没毕业,他也就比你现在没大几岁。当时他在C市公路上一家收费站的内间找到我的时候,我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来的居然是个毛孩子,老左什么时候也开始雇佣童工了。”
南晓棠大眼睛略微瞪了一下,毛孩子?毛孩子你招惹人家干个毛!
北源继续道,“你先消停点,等我说完。那之后,他采用了坑蒙拐骗偷等各种方式,终于把我从收费站拽回《S.E.U.T》的办公楼,然后我就寻思,这孩子挺有意思。后来经过多方市场调查,才知道胡威威十三岁,就是他们那届高考的全市前三甲,上过报纸,被记者称赞天才神童的。再后来,他给左冉溪当助理,我们的接触也渐渐多了起来……”
娱卡传媒不仅全国闻名,在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很多地方,名声都很大。自然,娱卡老总左冉溪的名字,也几乎达到了无人不知的程度。而《S.E.U.T》也是十分畅销的杂志报刊,在一些大学生和白领当中,非常吃得开,也受到一些高中生的欢迎。南晓棠曾经在电视报上看过介绍左冉溪的专版,上边有他照片,剑眉星目英俊帅气,还要胜过娱乐明星一些。面目样貌和北源有六分相似,南晓棠想想,他初见北源就感到十分熟悉,这恐怕就是原因吧。只是不知道,左冉溪和北源,有些什么渊源。
“你也知道,我是素来不爱管事的甩手掌柜,Pendy他人聪明又机灵,所以,老左很多下给我的活,都归他干了……那时候他也有个很喜欢他的女孩子,但是他不愿意……”这说的就是季佳琳,北源提起她,多半还有些羞惭。
南晓棠听到这里听得精神,怕也是想起了南静,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你这小三当得不地道啊。”
北源耸耸肩,看起来并不介意南晓棠这有些过分的讥讽,“是啊,所以我报应来得快。再后来因为那女孩的家人,Pendy父母都不在了,最后他走了,我跑了,然后就到现在了。”说的十分轻巧。
整个过程,南晓棠都很冷静。
“原来这就是你的罗曼蒂克史,看来舅舅说的还不错。”
北源听到叶弋的名字,面部肌肉不可遏制的抽搐一下,叶弋这个混蛋,没事胡乱的荼毒我孩子!
南静去世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在纠着我不放!
不过北源还是维持着绝佳的气度,“他说什么了?”
“风流痴心小情圣啊。”南晓棠神情淡定,不过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什么是感情?就是还到下辈子都还不清的孽债。
“好了,我跟你说的都说完了,你也该,跟我说说了吧。”北源看起来,心情好像真的很棒一样。
南晓棠却像是被他这笑容狠狠刺了一下。
他怎么,怎么能阴险到这个地步!
合着这么半天,都是铺垫。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南晓棠保持笑容,看起来却难受极了。
“没有么?那开车开到**局的人,又是谁呢?”北源也在笑,玩味十足。
平心而论,南晓棠每次看到他这架势,心里就开始打鼓。
   35.惩戒
南晓棠琢磨着,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开门溜之大吉的想法。
这大半夜的,没事送过来讨打有个什么劲儿。
满面堆笑地挪到北源身边,“老师,我知道错了。”说着更近的往前凑了凑,那副谄媚的嘴脸如果要是给白是看了去,定是会把这把柄掐在手里,先笑他半年再说。
北源并不看他,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磨人,“今儿倒是自觉,喏…”说到这里眼光一转到南晓棠身上,眼睛笑得眯起来,却让南晓棠感到一阵阵的恶寒,“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自己脱了裤子撑那儿吧。”说罢,右手指了指书房的小沙发。
南晓棠心里哀呼一声,流年不利啊!这还没过十五,就让人家揪住胖揍两次,实在不吉利。
仿佛有些不死心,只靠着北源身子,低低叫了声“老师”。
北源沉下脸来,“想多挨就继续废话。”别说你叫“老师”,就是叫“老子”也没用,这都不只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事了。
南晓棠看他当真生了气,却也不敢继续耍赖下去,快步移到沙发背后面,拨解腰带的手还是有一点抖。
南晓棠只觉得身后空气里的温度倏地骤降,知道北源踱步到他后面站着,脸就“刷”一下的红起来。
这一会儿的功夫,北源就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皮带,拿手里撸了两撸,一声脆响,就结结实实抽在南晓棠臀上,白皙的皮肤立时凸起一道三指来宽的红棱子,继而皮下淤血立刻聚集起来,这道伤随即就转了发紫。
只这一下,南晓棠就觉得老师火气不小,该死,刚才还死皮赖脸的在他跟前耍赖,当真是不识时务。
当下只盼着北源能快些打完,他也好得空歇歇。
“我也不多打你,凑个整儿,五十下,给我想个明白。”北源口气一如常日的宁静,如果不是看这架势,谁会知道他在打人?
一时间屋内寂静,只有皮带抽打在皮肉上的声响,和皮带挥起来带出的嗖嗖风声。
“嗖——啪。”
“嗖——啪。”
“嗖——啪。”
…………
南晓棠脸上,额上,脖颈间,都出了薄薄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体质虚寒,本就不爱出汗的,就是以前感冒发烧,也常常是服了退烧药也不见发汗。这样看来,倒真是疼得厉害了。
南晓棠上身伏在沙发背上,皮质沙发光滑,他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借力的物件,只是把更多的身体重量压在沙发背。这样一来,前胸口的瘀伤禁不起重压,也跟着凑起热闹来。南晓棠暗里叫苦,真是衰人无极限。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身后的抽打愈发凌厉,时间便难熬起来。
臀上能有多大地方?十来下过去,再打就是伤叠着伤了。
南晓棠身后的伤处,已经夸张的肿胀起来,不少严重的地方泛着紫色的淤血,看着有些骇人。
北源看他咬牙忍痛的隐忍样子,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有几分不忍。
早上接到江昭电话时,心里说不急是假的。**局是个什么地方,岂是他这个孩子能处理的好的?不过面上还是镇静如常,心里面更是在生气,臭小子,芝麻大点事,也值得你借着酒劲儿跟朋友絮叨。当下气的急了,真是想不管他,就让他拘上十天半月,记性一次长个足。
可这气话谁又能当真?胡威威早看出他心思,无奈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参加公司的董事会,散会后立刻赶了过去。
北源知道有他照应,也放心的继续生气。
北源依然不疾不徐的抽打着,南晓棠心里默数已经有三十多下了。不是他无聊的非要看看自己挨打挨到什么程度,实在是想让这磨人的时间有点盼头而已。
已经不是简单的臀上一处疼痛难当,南晓棠现在觉得,每一下打上来,四肢百骸都像是绞痛在一起一样。皮带抽在肉上的声音闷闷的,没有先前那样的清响。
南晓棠头朝下低低垂着,直疼的眼前发黑。
直到北源透着寒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最后十下,自己报数。”
南晓棠提起口气。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南晓棠疼的在心里骂天骂地,半夜三更这样活跃,他也算能耐。他呼吸有些急促,稍微平稳了些,缓缓报出,“一。”
北源点点头,似乎看起来很满意,所以也并未过多停留,毫不迟疑的,手里的皮带就再次挥了上来。
“咻——啪。”
重叠的打在刚才那道伤口,红肿发紫的皮肤立时没了血色,刷的一下子变了白,不过很快,就更高的浮肿起来,颜色更深了一层。
南晓棠闭上眼睛,缓了十多秒,报出“二。”
“咻——啪。”
南晓棠疼的直咬牙,该死,他怎么老可着一个地方打啊,这毛病太要命了……不过转念想想,现在可能不管是打在哪里,都是伤叠着伤吧,所以这么说他,也不太公道。
“三。”想归想,口中的报数还是没有半点松懈。
“咻——啪。”
这几下打的并不快,南晓棠却急的想撞墙了,是杀是剐,您倒是痛快点。
八嘎,胸前的伤好像更加严重了。南晓棠再一次后悔,为什么没有跟着胡威威去医院,管它有事没事,伤没伤骨头,反正挂着病号的名头,就不信他还能这样法西斯的揍我!
“四。”尽管腹诽的热闹极了,可是到了嘴上,也只蹦出这么一个字
“咻——啪。”整整五下,都打在同一个地方,南晓棠想,估计那块儿已经不是人肉了(……)。
“五。”这下疼的厉害了,足足过了半分钟,才报出数字。
没事儿,坚持就是胜利。
南晓棠这样鼓励自己,如果没看到这个场面,别人定是以为他在跑长跑。
到了第六下的时候,北大作家终于良心发现,意识到那道伤实在不能再打了,眼睛在南晓棠身上寻摸了几圈,放过了伤痕累累的臀。把南晓棠裤子往下拽了几拽,剩下的五下皮带,都一下子抽在大腿根上。
恐怕是臀上疼的实在过分,这五下在腿上急速的抽打,显得倒也不是很疼了。
心下松了一口气,终于完事了。
这一通下来,还真有些跑长跑的感觉。
南晓棠慢慢从沙发背上起来,也不顾疼痛,一把抓起裤腰把裤子提了上来,衣料摩擦过脆弱肿痛的皮肤,一波一波疼痛袭上心头。
北源刻意没有看他,冷淡道,“再有下次,我也不管你,拘十天还是半个月,都是你自己的事了。”
南晓棠虽然不太情愿,可依然点了点头,“是。”
虽然自己卧室到书房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可南晓棠走的依然煎熬,中间有一次停下来扶着墙,才能缓过来。
北源在后面看他缓慢的步伐,心里就像过了电流一般,不过还是忍了忍,按下了自己想过去抱着他的想法。
毕竟,这次的事有些后怕。
进***倒还在其次,南晓棠如果真是出了车祸,他后悔都来不及。
人命关天,他当时听到那个消息,就觉得脊背发凉。
更何况,那是他分别了十四年的孩子,怎么能容许南晓棠有半分差池?
南晓棠回到卧室里,一下子就扑在床上,四肢伸展,爬成一个“大”字形。也不知道是累还是疼,反正他不想再折腾,身上的伤也不去管它。随手拉了一条被子,胡乱的盖在自己身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是何原因,这一觉下来,反而睡得很沉。
至于北源什么时候进来,南晓棠没有半分印象。
只觉得醒来的时候身后有些清凉,不似昨天那般火烧火燎的疼痛了。回头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瓶云南白药的喷雾剂,嘴角不经意的牵动起来,划出好看的弧度。
PS:茉茉,本来昨天晚上就更了的,但是在晋江刚完事,就有人火急火燎的催着要电脑了,又不能在人家面前发 = = ,所以今天一早醒来就过来发文啦

    雪落,你应该庆幸的是,我没有卡在这里一个星期,OTL
文已经发了,度娘正在审核中

它什么时候吐,我就不知道了,现在晋江那边已经更了。
36.大叔的糗事
北源打发走了南晓棠之后,就继续打开电脑处理公司的事。说是甩手不管,可又怎么能真的把所有事都推给情人,大部分的工作还是要北源来处理。提到这个,北源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左冉溪和儿子,胡威威都要顾及到。可要是真的论起来,如果不是北源,胡威威跟他们哪有半毛钱关系?
连续的工作,北源只在清晨六点钟的时候微微睡了半个小时。到底是心疼儿子,担心他回去倒头大睡,也不管伤口。所以这短促的休息时间,他睡得并不实。
北源昨晚并没有赶回城郊的别墅,而是在学校附近的公寓。总归是两个大男人过日子,纵使是心细,生活必需品的储备也不会太多。左右翻找,也只在冰箱里找到一瓶碘酒和几个棉签。
南晓棠睡得很沉,北源并不想用碘酒这样刺激性较强的消毒液把他吵醒,就近找个药店买了瓶白药和几卷纱布。
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探进南晓棠房间,北源褪了他裤子,臀上大部都泛着紫红色,少数严重的地方有黑青色的淤血,伤**叠的地方有些破皮,几滴干涸的血珠明晃晃的挂在上面。
简单的处理了一些,北源害怕感染破伤风,也不敢多动他,想等着胡威威这个半吊子医生回来再说。
以前他们三人一起在这里生活的时候,都不愿意吃冰箱放久了的东西,所以通常都是两天买一次菜,一次也不买太多。搬离了半月,冰箱里当真是空空如也。北源围着厨房转了一圈,无奈拿上钱包去附近的大润发了。
到了超市他却发现一个悲催异常的事实——
自己拿着购物袋和十多个五十岁以上的妇女,一起在超市门口等着开门。
没办法,这时间过得,太有效率了。
说实在的,北源特别非常极其十分不喜欢在大型超市里晃荡,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宁愿把菜种进自家客厅(……)
所以,在他拿了一把油菜,挑了几块草菇,抓了几根火腿肠,扛了几头蒜和一把葱,装了一瓶白醋之后,果断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清淡的草菇油菜汤,南晓棠一向喜欢。
回家的时候,却看见南晓棠倒在卧室的地板上。
就在衣柜的旁边,一套居家的睡衣散落在他身体旁的地上,看得出来,他是想换身衣服。
北源立刻抱他到床上来,把手探上他额头,就是滚烫一片。
南晓棠领口的衣衫有些凌乱,北源动手扯了几下,胸前的几个扣子都开了,一眼看去,竟是一大片泛紫的淤青。
北源一惊,这恐怕是他刚回来就带在身上的吧。
只恼自己粗心,气急交加,也忽略了这点。
当下不敢犹疑,抱起南晓棠匆匆往医院赶。
虽说是紧急,可北源也不敢把车开太快,一来是在市里,二来是他也担心车不平稳,会弄得南晓棠不舒服。后座上南晓棠被摆出一个诡异的姿势,以免碰到他身前身后的伤处。
路上的时候,胡威威曾打来电话,北源告诉他回来直接去市医院就行。
     果不其然,当北源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时,看到胡威威靠在医院的玻璃大门上。
     不知道是怎么的,北源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南晓棠居然醒了。
     醒的正是时候。
     只是面上的表情颇不自然——他是被北源强拉进医院的。
给南晓棠看病的林医生是胡威威的大学学姐,和北源也十分相熟,三十多岁提了外科副主任,在市里也算小有名气。
胡威威笑眯眯的凑上去林姐长林姐短的说几句好话,那林医生被逗得眉开眼笑。和人打交道,胡威威很有一套。他从小接触的“同龄人”,实际上都比自己大三四岁,大多把他当弟弟照顾,他性格活泼随和张扬,敢恨敢骂敢愤青,又不让别人感觉到不适,自然招来好人缘。
南晓棠嘴里含着体温计,拿出来一看,水银柱几乎到了头,南晓棠有些奇怪,一声惊呼堵在口中。
高烧是外伤引起的,这点毋庸置疑。当林医生问起外伤是如何引起的时候,这三人脸上的表情,果然各自有各自的创意(……)
胡威威站在一旁不说话,眼神直往北源脸上瞟,一副“你知道的”样子。
南晓棠貌似也有些尴尬,总不能告诉医生,自己被老师脱了裤子打屁股吧。
至于北源这个行凶者,他的脸上就更挂不住了。
林医生摘下眼镜,无奈笑笑,“你们不说,我怎么好对症下药?再说了,我和Pendy是朋友,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南晓棠的伤都不在明面上,这三个人都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她也没有办法。
三个人都默不作声,后来还是胡威威看北源看不过,故意往林医生那儿凑了凑,“这孩子让他爸打了。”说罢,狠狠瞪了北源一眼,临走前异常婆妈的嘱咐过,不能用简单的暴力解决,敢情人家压根没听进去。
林医生听了一惊,四十度的高烧,得打成啥样啊。
林医生算是知道胡威威北源关系的少数人之一,所以跟他们的关系也算不错,说话也就直了些,当即用写病历的钢笔敲了敲桌子,“小北啊,你可不能这么打孩子!”
北源尽管觉得雷云一片,但还是很有风度的笑笑,“林姐误会了。”
林医生是个热心肠,爱打抱不平的人,平时最看不惯家庭暴力事件,性子也泼辣,胡威威准是看定了她这一点,才故意说的。此时北源的笑,便有些不自然了。胡威威偷眼看去,心里偷笑。
“Pendy又不会骗我。”林医生瞥了北源一眼,话头冲向了南晓棠,“孩子你不用管他,他要再打你,阿姨给你评理!”
这话说的不客气,北源脸上的笑容,更加苦了几分。
南晓棠却羞得愣住了,片刻后才道,“阿姨确实误会了,是我不安分,这伤是跟别人打架弄得。”他笑着解围,顿了顿,继续说,“我爸爸,他对我很好。”
北源惊怔。
他说的,居然是“我爸爸”。
虽然不是直接叫他,但他还是觉得,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在他刚刚知道南晓棠那几日,梦里经常会看到南静一身淡色的裙子,手里牵着大约只有四五岁的南晓棠在林荫道散步,小孩子很懂事,会主动要求帮妈妈拿包,南静嘴角上扬,说不尽的温柔幸福,“谢谢晓棠啦!”说罢,把分量很轻的手提包像模像样的交到孩子手里。然而自己上前去,这母子俩却恍若不见……另一会儿却换成南静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面色苍白,不见血色,床边的摇车里是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母亲在床边坐着,一面把盛好的鸡汤递过去,一面又在苦口婆心的劝她,把孩子过继给乡下的表哥,南静秀眉紧蹙,也不接那鸡汤,更不说话……马上又变成现在,自己在电脑前做年终总结,十四岁的南晓棠轻轻地打开书房的门,探进半个脑袋来,扬眉叫他“老爸”……
纵有这诸多假设,却从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南晓棠身上带着伤,发着高烧,顶着尴尬给自己解围。仔细想想,自己对他,实在算不得很好。十几年里,叶弋看着他长大,而自己,却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南静在生下孩子之后,只活了不到五年便撒手人寰。至于南静母亲,这个曾经几度想把南晓棠送进福利院或者过继给乡下亲戚的人,北源实在不愿抱有希望。
是不是得到的太少,才让他格外珍惜自己的每一份关怀。
呵,傻孩子……
南晓棠嘴上功夫厉害,很快便让林医生不再纠结自己这一身伤,因为这位热心医生发现了更大的问题——南晓棠拍的胸片出来了,三处骨裂。
不过并不是很严重,林医生给开了外敷药,强调了一遍用法用量和饮食偏忌,南晓棠就立刻拉着剩下两位走了,因为如果再待下去的话,他不知道这位医生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东西……
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两位不请自到的客人——叶弋和左冉溪。
北源看见这两位,简直觉得头大如斗,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啊。
叶弋,怎么哪儿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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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子,团子威猛,OTL
37.左冉溪
   胡威威没觉得什么,热情地上去跟两人打了招呼,“冉溪哥,叶律师。”
   叶弋看起来心情不错,松松垮垮的往沙发上一靠,道:“北源你多学学人家。”
   北源没有理他,直接冲向左冉溪:“什么时候来的?”
   看样子左冉溪和叶弋有些相投,他十分自觉地把北源家当成了自己家,并且还是当着人家的情人和孩子,茶几上的一杯咖啡已经少了大半,“早上的飞机。”
   北源对他这种习惯见怪不怪了,只“哦”了一声,看见叶弋往左冉溪这边凑凑,小声的不知说了句什么,逗得左冉溪开怀一笑,他便不自觉地把矛头指向叶弋,“别告诉我你是带着老左翻窗过来的。”他对自家的防盗系统还是很有自信的。
   胡威威道,“我给的钥匙。今天开会,冉溪哥和叶律师都在,他们要说过来看看,总不能把他们领医院去吧。”
   叶弋瞪了瞪眼睛,“翻窗?大作家想象力就是棒啊。”开玩笑呢?让我领着那个脾气比你还臭的左某人撬门翻窗,你怎么不叫我去拉登手里抢拖拉机呢!
    左冉溪笑着看这两位走到哪儿吵到哪儿的,道:“还斗嘴呢,像小孩子一样。”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瞟了南晓棠一眼,意思是你们做长辈的为老不尊,也不怕被孩子耻笑了去。
    北源但笑不语,又恢复到谦谦君子的文雅气度,招手把南晓棠叫到身边来,介绍左冉溪道,“叫伯伯。”
    南晓棠很是乖顺,依言叫人,“左伯伯。”特意加了姓氏。左冉溪,他仅仅在报刊上看过照片,现在这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南晓棠比较了下,还是真人更帅一些,和北源站在一起,又多了三分相似。
    左冉溪狡黠一笑,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地上去揉乱了南晓棠的头发,“原来你就是小南小朋友,我见过你照片的。”南晓棠黑线的撇撇嘴,他怎么和大叔一样腹黑。还有,还有,我不就是比你们矮点么,至于成“小朋友”么。
    由于各种历史原因,北源看叶弋,就是各种看不惯。这一点在高中时期就显露出来,不过那时候因为南静还在,这两个人倒也没达到走到哪吵到哪的地步。本来北源以为,高中过后叶弋就可以跟他“say good-bye”,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两个人念的同一所大学,之后又同在娱卡工作,现在,他居然也在江城。北源不得不抚额感叹,人算不如天算。
    还有一点要命的是,叶弋是南晓棠的亲舅舅,有这一层关系,北源想不看到他都难。
对于叶弋舅舅和母亲的事,南晓棠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当他看到北源和叶弋吵得火热时,很果断地做了隐形人,不要门票的大戏,哪里去找呢?
    胡威威几经挽留下,左冉溪和叶弋留下来吃午饭。主厨的当然是北源,胡威威帮厨。南晓棠也想到厨房里跟着掺和来着,不过被胡威威以“食物中毒不好处理”的名头,大呼小叫的赶了出来。其实胡威威是想让他多休息,有左冉溪和叶弋在,他怎么好意思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养伤,但也不能再跟着自己忙前忙后了。
    南晓棠当然也明白,不过现在这让他怎么休息?有客人在,总不能自己到卧室的床上躺着吧,更何况,他现在是前胸处有骨裂,身后又肿的厉害,不能趴,不能坐,不能躺。南晓棠想想,对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颇为忧虑。
    南晓棠自来熟的性格,很快便和左冉溪熟络起来。现在,他手里拿着一个红富士,像模像样的端详片刻,小声嘀咕“嗯,这个看着顺眼些。”随即便听得“咔”一声脆响,苹果被他掰成了两半,大小还算均匀,一半递给左冉溪,另一半留给自己。而叶弋,早就不知道跑哪儿捣乱去了。
    左冉溪接下一半的苹果,一边很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另一边又十分和善地拉着南晓棠坐在自己旁边。冷不防被他这样一拽,南晓棠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有了反应,屁股就已经挨上了皮质的沙发垫子上。眉头不可遏制地蹙到一起,明显是疼的狠了,忙把头转向另一侧,迅速的避开左冉溪。
    不想他这副纠结异常的样子早被左冉溪看了个遍,立时明白了个中缘由,心下埋怨北源手黑,好好的孩子打成这样。当然,他对于南晓棠立刻就站起来的举动,选择了无视。南晓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南晓棠依然想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一边吃苹果,一边胡侃乱侃地聊天。提起《S.E.U.T》杂志,南晓棠脸上浮现出激动而赞赏的表情,他手脚并用地比划(……)道,“还算喜欢吧,我们很多同学都有看的。”听起来,特别像广告词。
    左冉溪微微一笑,“谢谢。”其实高中生并不是《S.E.U.T》的主要群体,因为它的文艺性要略大于娱乐性,恐怕不会对这些十六七岁少男少女的口味。不过南晓棠说的倒是真的,白是就是它的忠实读者,从初中开始,就几乎收藏了每个月的月刊,南晓棠闲来无事便借来几本打发时间,翻着翻着,竟然到了三笑(北原笔名,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呵。)的专栏,这才让他喜欢起来。不过仅限于精神支持,他还是借白是买的来看。
     两人最大的共同话题,就是北源。
南晓棠问起了北源神秘的工作问题,左冉溪笑说:“这是他第十份工作了吧,他是闲不下来的,但又不喜欢把自己束缚住。这么多年过来,我们也都习惯了,他一天天神出鬼没的。”
     南晓棠看来,北源实在算不得闲人,可他依然每天一副“闲来无事”的悠闲神情,南晓棠实在是又羡慕又好奇。他问过北源几次,北源也回应过几次,却都不清不楚的。
     左冉溪早知道北源南晓棠的父子关系,所以这一次不请自到地上门,多半也是好奇北源这个不正不歪的上梁,究竟能生出个什么样的下梁来,否则北源狡兔三窟,不知什么时候在哪里就能蹦出他一处房产,处处都一个样,左冉溪实在没有特意参观的必要。不过他却装作不知道这一层关系,道:“我还真是好奇,北源当老师,能把孩子教成什么样。”这话听起来颇不客气,可配上左冉溪舒展地笑容,南晓棠竟觉得,没有半点不妥之处。
     说到这里,南晓棠明显来了兴致,“他的课是一致公认纪律最好的,您知道为什么?”
     听得这样说法,左冉溪明显也起了好奇心,问道:“为什么?”
     南晓棠手一挥,”这您还不知道么?老师他长得帅,讲课又有趣,声音也好听,哪一点不对那些花痴的胃口?我班女生有不少给他成立了粉丝团,谁敢在语文课上扰乱纪律,打扰她们花痴YY,口水淹死他!”说的眉飞色舞,好像真有这样一回事一般。其实倒也没有他说的这种程度,只是课上很安静而已,听课的占多数,个别几个不喜欢的,都抱着书包和周公约会去了。
     左冉溪听得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得畅快。
     在叶弋的倒忙,和北源胡威威的反倒忙之中,这顿午餐终于有了着落。
     南晓棠看着那一桌饭菜,又看向受了挫的舅舅,实在是忍不住赞了北源一句,抗干扰能力真强。
     胡威威颇为细心地在五个座位上都垫了一个坐垫,南晓棠看着,感激的目光投过去。北源拉开椅子,对叶弋和左冉溪解释了下坐垫问题,道:“这江城不比C市在南方,冬天又冷又潮,阿威担心你们不适应。”
     叶弋瞥了一眼,“真的?”
    “是啊。”南晓棠已经落座,神色如常。
本想挖苦北源一番,没想却被外甥顶回来了。叶弋有些郁闷,他也是极聪明的,先前看南晓棠一直站着就觉出不对劲来。如果不是南晓棠在,他定要好好挖苦讥讽一遭,南晓棠虽说和他不算亲近,但也算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一到他这亲爸手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虽说神色如常,但是实际上,如果能能真正“如常”,南晓棠就可谓是百毒不侵钢筋铁骨了。南晓棠忍着疼坐在并不厚的垫子上,动了几筷子,便比比划划地开始拉着胡威威和叶弋聊天了。
     左冉溪看他不太容易,心里也有些心疼这个小侄子,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所以一顿饭,很快便结束了。叶弋说他自己下午还有个约会,便提早自行离开。北源虽说不是特别欢迎他们,但还是保持着固有的礼数,最起码他们还算是上下级关系。
     左冉溪并没有开车过来,北源送他到小区门口。
“半年多,线索有了没有?”左冉溪等到叶弋上出租走了之后,直接问向北源。
“这么告诉你,这半年,我也就捡个儿子来。”北源轻笑,浑然不以为意的样子,“这回,我们遇上对手了。”
   左冉溪耸肩,“昨天凌晨2点13分,娱卡总部的金融数据中心,遭到入侵,行迹和半年前的那次,几乎完全重合。”
   北源的笑容有些僵了。
38.心疼
    说起这件事,就要提到半年前,娱卡的一场危机。
    老董事长,也即是左冉溪的父亲去世后,公司里便逐渐呈现出三足鼎立的局面,一方是左冉溪,这自然不必冗述。另一方是北源胡威威,胡威威是在广告部,北源是在财务,之所以把他们划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两人虽然都是在具体部门,但他们手中股份加在一起,已经超过18%。更何况北源还在《S.E.U.T》挂名作家,所以即便他与左冉溪之间有些不妙,但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再加上这几年左冉溪明面上对胡威威愈加信任器用,北源胡威威的力量不可小觑。还有一派,就是左隋东,左冉溪的叔叔,老董事长生前最招他喜欢的兄弟,他与他大哥相差十几岁,大哥去世的时候,他才四十多岁,男人正当年的好时候,却让他在左冉溪这个后生小子手下,左隋东实在心有不甘。
    总体来看,北源和左冉溪之间虽时有摩擦,但其实并无大碍,甚至在有些事上两人还很团结。反倒是左隋东看上去一副亲和样子,暗地里却引起不少麻烦。不过多年以来,这三方力量相互牵制,倒也没什么大风浪。
    半年以前,金融数据库遭袭,娱卡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失窃。如果仅仅是一份计划,那绝对称不上危机,重修一份便可。可这份《计划》却有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那是一本暗帐,有左冉溪自己的,也有不知道用什么途径搜来的左隋东的。这样看来,这份《计划》自是十分重要,否则也不会放在北源的数据库里。
    入侵者行踪诡秘,形迹罕见,北源也是精通计算机的高手,但这一次却失手。丢了这种东西,自然不可能去报警,只能自行调查。其实就算可以报警,证据也是少得可怜。
确认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左冉溪,北源,胡威威三人。至于左隋东那边,还不是很确定。不过基本排除他指使人入侵的可能,账本的事,他和左冉溪一样,都不怎么敞亮,谁也不用跟谁争。在这方面他唯一吃亏一点,就是财务部几乎全是北源手下的亲信,不过好在,北源不是支持左冉溪的人。
    事情发生之后,北源左冉溪两人凑在一起,谋划一番,二人很快串通一气(……)。借着这次的入侵事件,左冉溪彻查财务部,故意制造故意纠出财务的一些漏洞,故意渲染得十分严重,北源受到停薪留职的处罚,半月之后,便调往江城的分公司。因为胡威威经过调查,模拟了几次入侵程序,终于发现了一个细微的漏洞——时间差。经过几次时间的对比,他发现那入侵者似乎有些不幸,那晚他的网路似乎略微不畅。那人的水平应该在胡威威之上,所以时间应该比他要短。可在实际上的时间,却比胡威威几次的平均时间多出0.3秒。随后,他又去查了几个城市,发现只有江城在那晚上网络连接大区域地出现问题。所以北源便暂时撤了自己的财务总监,挂着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和体验新职业的名头,去江城调查了。
    不过进展却不大,就像北源自己说的那样,半年来他只捡了个便宜儿子。现在再次听到数据库入侵的消息,北源不免头大,是同一个人吗?还是另有其人在模仿,如果是模仿,那他又是怎样知道上次入侵的完整程序?
    算了,北源摇头,家里还有一个难缠的小麻烦,这才是最眼下的事。
    上楼回到家的时候,北源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一出文武大戏——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小盆清水,一瓶伤药和一卷消毒纱布。胡威威追着南晓棠满屋子跑,口中不断啐骂道,“小鬼你给我站那儿,给你上药又不是要你命,至于像躲蝗灾一样吗?!”
     南晓棠苦笑,“Pendy,我知道你为我好,心领了成不?”
    “心领了有毛用!心领了你伤就能好吗!”胡威威实在气得不轻,臭小子,不识好人心也没有你这样的,“看来你是打轻了,打得你三天起不来床,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多废话!”
   “你……你也不能欺负伤员呐……”
    话没说完,又一次被胡威威打断,“你再乱动,我可真揍你了。”
听他说得唬人,南晓棠知道他也就是装装样子,继续一边小跑一边堆笑道,“Pendy最善良了,你这回就行行好,疼我一次吧。”
    胡威威听得气结,给你看伤倒像是害了你一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好赖!”
南晓棠笑笑,好像不知疼似的头不抬眼不睁地继续向前跑,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锁眼响动的声音,一个不注意,南晓棠和进来的北源装个满怀。
     北源看两人这架势,当真是又气又笑,伸手扶稳了没头没脑撞上来的小孩,轻斥一句:“真是胡闹。”
    南晓棠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看了北源一眼。
    这下胡威威起劲儿了,骂道:“这下消停了!让你瞎得瑟,能治你的人来了吧!”
    北源拉着南晓棠胳膊一路到自己的主卧,胡威威拿着那一堆药啊水啊的东西尾随其后。
果然,南晓棠到他手里老实了不少。北源有点纳闷,这小子平时属于你说一句他顶十句的主儿,怎么今天这样乖觉?
   转念一想,该不会是被自己打怕了吧。
   他看得出来,有几次南晓棠都想挣脱他,却又强自忍了下来。
    南晓棠以一种诡异的类似于侧躺的姿势,被安置在了床上,感觉自己像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处置而自己束手无策。
    忽然肩膀一动,他被揽过去靠在北源的肩上。
    北源对胡威威道,“你给他处理,我看着他,也能消停点儿。”
    胡威威点点头,非常有效率地把南晓棠裤子扯下来,仅仅是褪了外裤就是不太容易。所以经过一番强烈的精神斗争和身体斗争,胡威威终于看到他被打成什么样了。
    整个臀上都浮肿的很厉害,足足比平时大了一圈,大面积的都是紫红色的皮带印,更严重一点的地方紫的发黑,有些地方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破了皮,干涸的血迹被衣料摩擦,蹭的周围都是。
    胡威威只是看着,就忍不住跳起脚来骂:“你是他亲爸吗!你这是打人还是谋杀,他身上本来就有伤,你缺心眼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容易感染,脑子进奶茶了吗?!”
    北源不敢违逆情人,没有还嘴。
    南晓棠看上去依然是那副瘪瘪的苦瓜样子,甚至还在试图说,“Pendy别这样……”但实际在心里,却狠狠的暗爽一番,还有些埋怨,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啊!
    胡威威瞪了南晓棠一眼,也没有放过他,“还有你,小鬼。都这样了你还挡着不让我看,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顿了顿,继续骂,“你们真是爷俩,告诉我,你们脑子里面,灌得是不是同一种奶茶……”
    胡威威话说的虽然狠,但手上却放的轻了又轻,细致地用纱布蘸清水清洗了被血珠污了的伤口,随后又细细的涂了一层伤药。
    饶是这样,南晓棠依然疼的抽搐,像是比挨打时候还更要严重。北源感觉到他身体不停的战栗,心里一痛,揽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似是这样,就能传递给他坚持下去的力量。
好不容易拾掇完事,南晓棠就像剧烈运动之后一样,额上,脖颈上,鼻子侧翼上都布满了密密的一层汗珠。这一通折腾,当真是像去了他小半条命一样。
    夜里要睡觉的时候,北源实在不放心南晓棠一个人,尽管就在隔壁。林医生特意嘱咐过,胸前的伤千万不能压着,南晓棠睡觉又不老实,谁知道夜里睡得糊里糊涂得,他会不会一个翻身,就从床上折到地上。
    不过南晓棠的异议,硬是把他从自己卧室,拖到了自己的大床上。夜里有自己照应,也不会怎么样。
    胡威威看孩子来了,自然是很自觉地,自己搬到南晓棠的卧室里。
    南晓棠似乎还想留他,毕竟在他面前,北源一向没有地位嘛,对自己也不会形成什么危险。可没等说话,Pendy就很快的闪开了。
    南晓棠继续以那种诡异的姿势侧躺在床上,感觉别扭极了,却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谁让自己这么衰。
    北源斜靠在床头,手里拿一本书,借着床头灯的光在看。他用手轻轻抚合南晓棠的眼睛,柔声道,“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南晓棠闭上眼睛,你哄小孩呢。
    北源后来关了灯,屋内一片漆黑。
    有了黑夜的黑暗,却没有黑夜的安静。南晓棠睡觉有多不老实,他算是知道个清楚。
     下意识的翻身踢被子,北源便十分忙碌。这床上是双人的被子,南晓棠每次踢开,北源就不可避免的受到牵连。还有他前后左右的翻身,让北源有些头疼,索性睁着眼睛不睡了,给他保持那个侧躺的诡异姿势。心道,还好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否则这一晚折腾下来,明早估计就得骨折。
    北源用手轻拍他的肩背,南晓棠便安静了半晌。北源不由暗笑,真是个孩子,这么原始的哄小孩的方法,居然也能奏效。
    但是马上,南晓棠就非常不争气地大大地翻了个身子,一把抱住北源的腰,松都松不开。北源无奈,稍微动了动,南晓棠便眉头紧皱,像是谁要跟他抢钱似的。
没办法,由着他吧。
    “老师……老师……”北源刚眯着眼睛,准备小睡片刻,就听得怀里的南晓棠一声声轻唤,声音低沉,甚至带着几分阴恻的哭腔。
    北源听得心里一阵哀伤,用手抚着他的后背,“老师在。”
    这一抚,却有些适得其反,南晓棠并没有如料想般的平静下来,声音反而更高了一重,“老师救我,老师救我,老师救我……”竟是一声比一声急切。
    北源道他是梦魇着了,知道他多半是梦见白天在***里被打的事,想必那时,潜意识里是在向自己求救吧。
    他轻声安抚道,“晓棠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怕……”
    不想南晓棠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无赖,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抱着北源腰身的手更加紧了,似乎松开了就像要他命一样,“老师!老师……哦不,爸,爸,我知道错了,求您别不管我!别不管我!求您了,求您了……”说着说着,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滴下来。
    北源被狠狠的刺激到了。
    我的孩子,他在求我,不要抛弃他……
    心就像被掏出来在烈酒中过滤一样,不知道什么滋味。听他急急地改了称呼,心里又是被碾过一样。他曾经想过南晓棠叫他爸爸的样子,没有任何一种是现在这样,南晓棠前前后后都是伤,睡梦里抱着他的腰,边哭边求。
    北源用手擦干他脸上的泪,道:“晓棠,你是我的孩子,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不会的……“更紧的搂了搂梦魇的南晓棠。
    南晓棠听了这句,停止了哭声,倒还算安静下来不少。
    北源像哄一个很小的孩子那样,给他顺着气。
    南晓棠像是做梦做累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南晓棠睁开眼睛,发现北源一条胳膊被自己紧紧的抱着,立刻炸了毛,惊叫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不小心跌坐在床上,碰到臀上的伤,“哎呦”一声又疼的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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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9: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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