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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流光[BL慎入][第3页]

作者:瞬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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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晚上得出门办事,于是深夜动物白天爬出了洞。
木子小朋友,俺不是学文的,且离开大学校园已经多年= =||。其实其中并无你想象中的文学功底,就一个字“扯”,要我说,康大善人和袁大少,那就叫一句句都不挨着。
作者摸摸小熊:蛋糕是我的。康大善人点头默认。
小暗暗你动作真够快的…………
橘子,你这孩子又钻牛角尖。出了问题,就去解决,这样满脑子想死想活,能解决问题?
所有人来这世界上都挺不容易,得有多少勇气才能面对生活。
挫折谁没有呢,你这态度,就等同了放弃了……你自己,也得好好想清楚。
康维揉了揉周绍白的脑袋,抬头使了个颜色。袁子云乖觉地把尺子放在床边,转身走了,还不忘细心地带上了房门。
康维一伸手抻下周绍白的裤子,觉得趴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轻轻拍了拍示意他放松,随即尺子就搁上了屁股,毫无预警地狠砸了一下。
果然如预计的一样,周绍白死忍了下来,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康维的声音难得的严肃:“周绍白,这一下是打你把个人情绪带进工作,缺乏应有的敬业精神!”
顿了片刻,眼看着刚刚抽打过的地方,一条三指宽的肿痕慢慢浮起,瞄准了位置,照着同一处又砸一下:“这一下,是打你对我的不信任,以为伪装的若无其事能骗过我的眼睛!”
周绍白依然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康维掂了掂手里的尺子,再次照着已经血红的肿痕来了一下更狠的:“这一下,周绍白,是要告诉你,疼痛和惩罚并不能帮你逃避事实,更不能帮你欺骗自己!”
咣当一声,尺子被扔在了桌上,康维又揉了揉周绍白的脑袋:“明天上午有两场要拍,下午是京剧院的老师来教戏。今晚没事,你好好想想。”跨出房门前,回过头来笑容和煦:“绍白,不管是什么事,我相信你自己能处理好。”
屋内的小孩儿身形巨震,然后终于缓缓放松下来。抬起头,桌上的尺子不见了。
康维揣着尺子慢悠悠踱着步子往回走,在楼梯口一拐弯,踢到了缩成一团的人形物体。
好嘛,俩破小孩儿,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带着满脸“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康大善人伸手提起了这个,扯进了自己的房间,往地上一丢,慢悠悠地煮上咖啡,在圈椅上一靠,尺子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和蔼可亲地看着他:“说说吧。”
袁子云瞪着老红木尺子,满脸惊恐,干笑着:“说……说……说什么呀康哥?”
康维笑了笑,端起咖啡,闻了闻又放下,低头问他:“喝咖啡吗?”
袁子云缩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打着哆嗦连连摇头,心底暗暗赞叹:“不动声色杀人无形,康大善人名不虚传!”
康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行了,别担心了,绍白没事,我没怎么罚他。”
袁子云大惊失色,蹦起三尺多高,看了看康维,又颓然倒地:“我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
康维缓缓摇头:“不,我只是猜测。至少绍白绝对看不出。”
袁子云脸色灰败,慢慢坐倒在地,脑袋埋在膝盖里良久,抬起头来,笑得云淡风清:“康先生,打草惊蛇,疑以叩实,察而后动,端的好计策。”
康维微笑:“可你不像绍白那么好骗。”
袁子云站起身来,沉吟片刻:“继续维持平衡,直到绍白自己做出选择?”
康维含笑点头:“你确实很聪明。”
袁子云深深一揖,神色肃然:“一言为定。”转身出了房门。
康维端起咖啡,眯着眼睛尝了一口,温暖地笑了起来。
早春三月,莺飞草长,胡同外头孩子们打打闹闹,拍手唱歌谣的声音被风慢悠悠地送进来,细细碎碎的,听不太分明,
险些被两大列强瓜分的周绍白同学这会儿正满脸哀怨地被个老头儿关在院子里说戏,散射的眼神直看着墙外倏忽飞过的大风筝,被袁子云警告地踢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袁子云长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反正导演也准备了俩替身,真学不了就甭跟这儿受罪了。”
周绍白怒拍桌子:“你看不起我!”蹲在地上呜呜哭。
袁子云手扶额头满脸黑线,康维阴测测地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子云,你看书挺多的,知不知道早先坐科,碰上教不会的学生有什么法子?”
袁子云脑门上一滴冷汗,一言不发跳起来夹着周绍白就跑。半晌俩人齐齐绕到门口蹲墙角偷听,康维的声音雍容谦和:“苏大爷,今儿耽搁您一下午,那孩子心不在焉的,没气着您吧?晚上我好好教训他,您别跟小孩儿一般见识。”
老头儿沉吟良久:“康先生,你说这孩子没学过?平日里连戏都不听?”
没听见康维的回答,想必是在点头。
老头儿的声音犹豫了:“刚才我示范了些让他跟着学,看他的身段声腔,像是下过苦功打基础的,灵气十足,甭说用替身,怕是连唱都用不着配音的。”
袁子云看看周绍白,后者趴在地上扒门框,抠得木头吱吱嘎嘎响。一回头对上袁子云的眼神,压低了声音满脸严肃:“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得大成者什么最重要?天赋!居里夫人怎么说来着?我们必须相信我们的天赋是用来作某种事情的。人类文化的推动在于不断牺牲的勇气。作为一名娱乐文化事业工作者,虽然我已经在某一领域取得了一定的声望与成就,但为了传统戏曲的发扬光大与推陈出新,我必须以一种革命的精神,牺牲我现有的成就,到一个崭新的领域中,发出我的光和热,忠诚地为伟大的戏曲复兴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忽听到上方有个温和的声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子云抱着脑袋说:“意思是,他要退出娱乐圈去唱戏。”
那个声音越发亲切:“哦?”这一个哦字打了足有七八个拐,才晃晃悠悠地落到地上。
蹲着的两个浑身颤抖。袁子云跳起来:“我我我我去问问什么时候放饭。”周绍白僵着脸挤出个笑容来,唰地也窜没影了,连借口都没来得及找。
康维挪开脚,捡起踩在脚下的小玉坠子,笑得意味深长。
第二天大清早,周绍白睡得迷迷糊糊的,袁子云顶着俩黑眼圈踹门进来,一把掀了他被子拿枕头狂砸:“我就睡你隔壁屋,你大半夜不睡觉咿咿呀呀唱什么戏?还非踩得地板嘎吱嘎吱响?这楼阴森森的都恨不得直接列为保护级文物了!……”
周绍白躲在被窝里一边闷笑一边喊救命,袁子云狰狞地掐住他脖子摇晃:“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周绍白抬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翘起兰花指使劲儿戳了他一下:“你这个狠心短命鬼,人家不依啦!”
袁子云一阵哆嗦,哗啦一声就直接趴床上了。周绍白被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压得喘不过气来,四肢并用好不容易爬出被子,一抬头,惊悚地又唰地缩了回去。
……门口以导演为首,一个个穿着睡衣蹲在地上笑得喘不过气来,美指笑得直发抖,居然还记得拿出手机来拍照!林小娜什么淑女形象都不顾了,坐在地上笑得最大声,还直嚷嚷:“绍白,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富有娱乐性。”
周绍白从被子后面露出个脑袋,打量了好一会儿——康维……居然不在!大喜过望,羞答答地抛了个媚眼:“你们这群死不要脸的偷窥狂,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人家是为了伟大的中国文化事业做出的牺牲!”
得,刚刚试图爬起来的袁子云脚下一软又趴下了,门口猛地一静,继而哄堂大笑,东歪西倒压成一堆。
闹腾得正欢,康维施施然走来,手里攥着手机,笑着跨过一堆人,走到床边敲桌子:“子云,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安排给你。”
周绍白脑门上一滴冷汗,看着康维嘿嘿嘿干笑。康维笑笑,扑棱了一下他乱蓬蓬毛茸茸的脑袋:“快起床洗洗,我跟子云先说点儿事,你待会儿自己直接去吃早饭,甭等我们。”
看看门口那伙都差不多散了,想了想又说:“公司有事,我今儿就得回去,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再来。阿rain之前说想和几个小朋友来探班,我给导演打过招呼了,她们今天上午就过来。另外,京剧院的训练我让取消了,这几天的通告可能会因为训练取消有变化,子云会给你说。”
周绍白看了他半晌,勉强笑了笑:“康维,你这是在交代后事么?”
康维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打不怕是不是?什么话都敢胡说!”静默片刻,“公司发生了点麻烦事儿,我处理完就过来。这些日子你心里有事,我知道,但沈导演是个能人,你当时闹着要试镜,连我也没想到真能选上你。既然接了,总得专心努力,其他的事儿就先搁下。这些年,你自个儿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自个儿最清楚。”
周绍白咬着嘴唇不说话。
康维揉了揉他的脑袋,又笑一笑,转身先出了门。
袁子云站起来,看了看周绍白。周绍白轻轻地说:“他今天心情很不好,这次怕是麻烦不小。”
袁子云没有说话。
周绍白叹了口气,跳起来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推他出门:“快去,等着你呢。”
突然想起来,又追出去:“子云,告诉康维,一把年纪了,别再跟上回似的没日没夜拼命,回头又让人送医院急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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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本质在于孜孜不倦地寻求享受,而本人恰恰是这一理论的忠实捍卫者并身体力行地实践着。因此,十分遗憾,没其他的了。
绍白探头:她的意思是说,实在太懒了,没写过别的……
袁子云回剧组的时候,阿rain已经到了,没有像起先说好的那样带小朋友来,陪着她一起的女孩子袁子云见过,比周绍白也没小着几岁,听康维说起过她。
见他进来,俩女孩子一起抬头。袁子云暗暗叹气,大约除了周绍白,谁都看得出来她们俩心里装着事儿,可……可她们就这么在阳光下坐着,努力地聊着不着边际的笑话。
这么些时候了,剧组虽是扎在荒郊野地的,可高科技信息时代,到底不比从前——那个冬天他知道云卿不在的消息,事情都过了小半年了——这会儿,看看各人脸色,袁子云心里透亮,都尽瞒着周绍白一个呢。
阿rain还在唧唧唧唧地胡掰:“……哎,你都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你,当时脑子里就俩字儿:妖孽!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后来就想,人生苦短,在我短暂的生命中,我总得让自己可着心性任性地干点什么,这样,等我老了,就能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在我临死的时候我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于是一拍桌子,决定追星了。”
周绍白哈哈大笑,抬脚就虚踹过去:“怎么着,你就当我是一文盲?我年轻的时候,保尔柯察金背得可比谁都顺溜呢,现在,你个小孩儿倒来耍着我玩是吧……你们都耍着我玩儿是吧,都当我是傻的是吧……我……我就一下九流的戏子,让你们一群大爷姑奶奶耍着玩!”
袁子云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儿了,周绍白的声音都岔了,起初还当他是乐的,可这话越说越不对了,刚站起来,砰地一声,周绍白把手里的杯子砸地上了。
四周陡然静了下来。袁子云低仰起脑袋,使劲儿把眼泪逼回去。高远的天空干净得纤尘不染,却蓝得不那么纯澈,微微泛了白,像是洗旧了的布——像是很多很多年前,那个犟脾气的孩子砸了笔洗的那个春天。
碎了的杯子就躺在了脚底下,水缓缓地流出来,在泥地上一混,浊成了浆,又一点一点地渗进了地里,不留痕迹。
袁子云只觉得全身乏力,一身的精魂都随着满头满身的汗,哗哗地往外流着。
真是,他在这圈子里头趟了七年了,怎么都忘了呢?他顶擅长的,不就是用一个缺心眼儿的外壳来护着自己那颗完整的心——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谁能瞒得了他?所有的问题,不在于他知道不知道,只在于他想不想知道。
袁子云横冲直撞地把偷来的道具车开上山道,周绍白在副驾驶上缩成一团,死死地盯着前方。阳光隔着山道两旁的树,从车窗外流进来,打在他脸上,明明暗暗,光和影交替地飞掠而过,看起来有些不真实。袁子云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侧着身子伸手帮他调整了一下安全带,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周绍白把脸埋在他肩头,噗噗地往下掉眼泪。
袁子云沉默地开着车,想着早上康维告诉他的故事。
其实是个挺狗血的段子,之前或多或少的,袁子云也从八卦小报的照片上猜到过些蛛丝马迹,只内情没那么详细罢了。
方景苓在十多年前也风光一时,也曾经有些小姑娘为他要死要活的,最鼎盛的时期,排行榜前三位都是他的歌,演唱会连开八场,场场爆满。只是他本身是个有才华的创作型歌手,自命清高,不愿意迎着大众口味去唱口水歌,又实在缺乏拍电影的天赋,唱片销量就日益下滑,最后慢慢沉寂下去。渐渐地就老了,这圈子从不缺新人,时间长了,就慢慢没人记得了,最终沦落得连置装费都拿不出。
周绍白刚进公司那会儿,就是方景苓的经纪人带的他。这人挺不地道,周绍白头一炮没打响,方景苓那儿又没多少赚头,为着抽成,就起了邪念骗着俩人接了电影约。签了合同开拍后,才知道是三[百]级片。周绍白知道要是自个儿的要是真拍了,还没起步的演艺事业就等于是彻底毁了,于是抵死不从。方景苓原本是彻底灰了心不打算反抗了,看他要死要活的,也是一时心软,就去公司大闹了一通。他在公司多年,手里总有些把柄,就此毁了约,连带着就等于救了周绍白。
高层一气之下索性将方景苓彻底雪藏。而周绍白运气好,不久之后就转给了康维带。这孩子纯良,心里总念叨着方景苓救的他,死心塌地地有时间就跟他腻在一块儿。时间长了,居然就有了感情。圈子里这样的事儿原也常见,可周绍白从一开始给树立的就是循规蹈矩斯文清纯的邻家乖仔形象,那会儿大众的观念也毕竟没如今开放,公司自然极力阻止。可周绍白实在死心眼儿,怎么劝都说不听,康维发狠动过几次手,他索性耍起无赖,说是宁愿退出这圈子也非得在一起。康维无奈且心疼,也只得随他去了。
结果之后好几回让人拍着俩人同进同出的照片,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是让八卦小报和之前投资商那事儿一联系,话自然就不怎么好听了。
第二年公司和方景苓约满,就没有再续约,其他几家公司也都没有肯签他的。方景苓本来性子就有些软弱,沦落至此,就将一切前因后果都怪罪到周绍白身上,俩人就此撕破了脸。周绍白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也亏得康维,才算是渐渐走出来,只是打击到底不小,再也没见他和谁特别接近过,总是客客气气和所有人维持着礼貌的距离。方景苓却没那么幸运,后来竟开始吸粉,逐渐潦倒穷困,两次试图自杀,都被及时发现救了下来。上一回也就是大半年前,半夜里头在后海边上往下扎,让过路的给救了去医院。他早就没有朋友了,也就周绍白偶尔会周济他一些。医院里联系不到他家人,在手机里找着周绍白的电话,就直接通知了他。周绍白那会儿在天津拍戏,半夜里接着电话也不告诉康维,自己独个儿开了车就往北京赶。本来那戏日程挺紧,他都拍了两宿没睡了,在高速路上一个分神,直接撞到了护栏上,幸好偷的是康维的车,安全性能高,断了两根肋骨,没出什么大事。只是从此之后一碰方向盘就发抖,再也开不了车,康维为着安全,连他的驾照都给没收了。
康维说完故事的时候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告诉袁子云,早上接到公司电话,方景苓在家里自杀,桌上留了血[百]书,详细内容不太清楚,总之是说公司逼他走到这一步,似乎也提到了周绍白。这次赶回去就是得处理这件事儿。
关上车门发动车子的时候,康维从车窗探出头来对他喊:“公司会尽量对传媒封[百]锁[度]消息,可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你千万瞒着绍白,要是他真知道了,你就看着他不许他离开剧组。这孩子一冲动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会儿他要是去医院一露面,后边的事情就复杂了。”
那会儿的山风呼呼地吹过去,卷着满地的草叶飞得老高,飘飘扬扬地舞动着。康维紧紧地皱着眉,满脸倦容。袁子云突然觉得心里疼得发慌。这么些年,这么难的路,都是眼前这个人,扶着周绍白一步一步走过来,而自己呢,自以为永不磨灭的那些烙印,自以为跨越生死的那些信念,自以为生生世世的那些坚持,在这样实实在在的庇佑和支持下,成为了毫不实际的无谓浪漫,显得苍白无力。
他腾出手,揽了揽靠在肩头的小孩儿,轻轻地说:“别哭,坚强些。康维够累的了,别再让他为你担心了。”
袁子云把车停在医院对街,周绍白开门抬腿下车,被他一把揪住,指指对面大门口守株待兔的一堆记者,压低了声音问:“你打算就这么闯进去?”
周绍白一言不发,使劲摔袖子,没摔开,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抬手腕低头一口咬上去。
袁子云没防着有这招,惨叫了半声又立马克制住,用力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放软了声音:“你松口,我不拦着你。”
周绍白扭头又往车外冲,袁子云从背后扑上去,紧紧箍住他的腰。周绍白拼了命地扑打挣扎挣扎,最后手肘死命往后一杵,正结结实实砸在胃上。袁子云疼得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忍无可忍咬着牙一巴掌砸他脑袋上:“你闹够没有!”
周绍白回头,双眼血红:“你出尔反尔!你自个儿说不拦着我的!”
袁子云怒极反笑,松开手使劲一搡他背脊:“行!你乐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康维不眠不休奔波劳碌都是该他的是吧?”
周绍白攥着拳头咬紧了腮帮子瞪着他,他也毫不示弱地挑眉瞪回去。僵持半晌,周绍白慢慢缩回来,拼尽力气一带车门,砰地一声,震得整辆车都跟着打颤,忽然地就泄了气,软软地仰着脑袋,看着车顶。
车里边照不进阳光,可窗外的阳光明亮得刺眼,看得到空气中飞舞着的细小尘土。隔着的大街上,一辆辆车擦身飞驰而过,偶尔有行人路过,好奇地看看他们的车指指点点,又继续自己的行程。
那个阳光下的世界,在沙尘的蒸腾下,如同梦境虚幻。一明一暗,阴阳相隔。周绍白可以站在聚光灯下俾睨一切,却再也不能在这时候,坦然地走出这个阴暗角落,去见一见揪着心的那个人。
时间慢慢地耗着,窗外指指点点行人越来越多,有些索性站下不动了,好奇地凑近来看,连对面的记者都开始注意起这边来。
周绍白满脸疑惑地看看袁子云,袁子云一脸无辜地看看周绍白,正琢磨着这么低调一车怎么也会让人盯上,兜里的手机就唱上了。
袁子云都没来得及把电话凑耳朵边上,就听到康维咬牙切齿地声音传过来:“一分钟内把车给我有多远开多远。”
袁子云唰地跳起来,脑袋咚地撞车顶上,龇牙咧嘴恭恭敬敬地问:“你你你怎么知道……”
康维在电话那头都乐了:“废话!多新鲜呐,没见你正前方搁着剧组大名?”
袁子云俩眼迅速一溜车玻璃,再看看十来米开外那辆熟悉的X5,嘴角抽搐了几下,把电话随手甩给周绍白,一滋油门落荒而逃。
开了没多久,就见周绍白扣了电话,脑袋上一堆黑线地扭过脸来:“康维让咱们直接回剧组,他在后头跟着。”
袁子云瞟了一眼反光镜,猛地挺了挺身子,正襟危坐。
才停稳了车,道具组的小文哧溜冲过来扑到车头上:“两位祖宗,你们可算回来了,无缘无故车就不见了,可没把我急死。幸好康哥及时打了个电话回来,我差点都报警了。”
周绍白打开车门,哆嗦着探了探脑袋,康维往门上一靠,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伸手拍了拍周绍白的脑袋:“我顶喜欢你们这样的孩子,充分拥有自我决断能力,完全不为他人的看法和意见所左右,不断致力于一次又一次地冲破强加于你们身上的桎梏与束缚,这种革命大无畏的精神在你们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来,下车吧,该把车还给人家了。”
周绍白扒在袁子云脖子上死活不松手。
康维往车里看看,对着袁子云微微一笑,袁子云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寒,一低头,扛着周绍白就钻下了车,直往楼上冲,到了房间把周绍白往床上一丢,转身开溜。跑了几步……没挪窝,周绍白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死拽着他衣角:“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袁子云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退到五米开外,沉痛一步三回头:“牺牲你一个,解放全中国,你就安息吧。”
康维乐呵呵地站在门外看俩人出洋相,轻轻鼓了鼓掌。
袁子云大惊失色,没来得及冲出去,咣当一声,康维就把门砸上了,锁得严严实实。
= =咱好歹也写了点,您那蕤慕轩我可等快俩月了还不开张呢
刚被太后逼进被窝,咱这儿手机上呢,估摸怎么着也得卡到明儿晚上
您关门大吉了,那帮小的吃啥?饿着? 可怜见的…
咱这周小白可就一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要有一群更捣蛋的来了,
您就不怕以后一开张就闹出公子学堂那档子事…送来吧,你敢死我就敢埋(我不保证大善人不会把他们敛巴敛巴卖肉联厂去)
人家加班刚刚到家,哀怨ing………………
脑子动不了啊动不了,我不写了5555555。
尤小乖好睡。橘子也该睡觉了
我大概是找抽……突然发现好些败笔,打算全文重写……呃,算大修吧……
明天……尽量,尽量哈哈
抱橘子。好好对你自己。还有,好好珍惜生活,和身边人。
这儿可是一转折节骨眼儿,我正琢磨着要怎么折腾小白同学哪。
俩方案不知道选哪个好,于是决定从头开始重写= =
甭抽我,我也没想这么干,突然觉着特乱……
我这细致入微地追求完美呢……勉强能算个推敲楷模不?
咱能把重写的从头开始贴不?…………
【1】默念:这是头一段这是头一段这是头一段……
周绍白在化妆间里头耗了足有仨小时,才被恩准刑满释放,懒洋洋地披着戏衣甩着袖子踱出来,看看头顶的大太阳晒得慌,就转悠了小半圈寻了个墙角,舒展舒展身子,大大咧咧地往泥地上一坐,靠着墙根就眯上了眼睛。
正睡得香呢,被人拧着耳朵提起来。周绍白一边嘶嘶喊痛一边艰难地转过身去,热情澎湃地一把抱住身后的人:“皇上,见到您真亲切。”
康维笑眯眯地把他从身上扒下来,温和地问:“累了?没睡醒?”
周绍白哀怨地抬眼皮:“军座您英明,今有共[百度]匪作乱,处心积虑丧心病狂,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将我劫持妄图阴谋陷害。幸而我对党国忠心耿耿,危难时刻奋起反抗,经过一番出生入死的险恶斗争,最终以一己之力逃出生天,成功维护了党国的宝贵财产。”
康维严肃地点点头,表扬周绍白同学:“小白,你的思维敏捷度近期有明显进步。”
周绍白立正敬礼:“誓为党国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康维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同志要求上进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保存实力。昨天晚上你又没睡,在使用高科技模拟战争训练仪开展学习,对吧?我凌晨三点多还听到你为又攻克了一个新的学术难关发出的由衷喝彩。”
周绍白牙根发酸头皮发麻,偷偷擦了把冷汗。
康维看看他,微微皱眉说:“绍白,你脸色很差。作为一个体贴的经纪人,我不能让你在这样虚弱的状态下,去面对一群等了你快半个小时的记者,说实话,三个月前你当众突发因过度疲劳导致的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已经令我十分担心了。的确,那次为各大传媒提供了足足两天的头条,也引发了一系列针对健康与艺德的辩证思考,但我并不以为那是一种理想的宣传方式。我建议你现在最好还是回房去休息,我会负责向剧组解释你之后五天无法参加工作的原因。”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我实在太容易心软了。”
五……五天?!周绍白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成功吓晕了。
康维同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白同学,扬声喊人:“沈导演!”
沈荣臻从墙角后边闪出来,摇着头对康维说:“康大善人,不厚道啊。他明明只是打了个盹,都没到10分钟。”
康维装傻:“是吗?可能我的表又出毛病了,我得去修修。人就交给你了,带走吧。”
周绍白气得跳起来,梗着脖子喊:“皇上,我在您身边服侍多年,怎么从来没见过您的表?”被沈荣臻掐着脖子拖走了。
等慢吞吞踱到院里,剧组成员就都到得差不多了,周绍白强打着精神加入队伍。之后无非就是例行的拜神、切烧肉,摆起些姿势来供媒体拍照。周绍白无精打采呵欠连天,草草地应付着,偏偏身为男主角,穿着一身沉甸甸的靠,被媒体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紧追不舍。直折磨了大半个小时,记者们开始分别逮人单独采访,趁着一时的松懈,周绍白偷偷摸摸溜到冷冷清清的供桌前,小心翼翼左右寻摸了几圈,没人注意,抓起两块烧肉,一转身窜进了化妆间,往凳子上一坐张口就啃。
没一会儿肉全下了肚子,他随手在桌上摸了张纸擦擦手,俩眼一扫镜子,一时间竟然有些愣怔。心里头的骄傲活泛起来,一扭头,斜斜的对着镜子飞了个颜色,微微低下头去,眉目英挺如画,眼波辗转流曵,还真有些儒雅潇洒的味道。
没一会儿肉全下了肚子,周绍白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在桌上摸了张纸擦擦手,无意中俩眼一扫镜子,一时间竟然有些愣怔。心里头的骄傲活泛起来,一扭头,斜斜的对着镜子挑眉飞了个颜色,微微低下头去,眉目英挺如画,眼波辗转流曵,还真有些儒雅潇洒的味道——如果忽略嘴角边那片油汪汪的话。
正自我欣赏得入神,忽然听身后咔嚓咔嚓两声快门,周绍白一惊,警觉地回头,闪光灯唰地一亮,猝不及防被刺得头昏眼花,顿时大怒,眯起眼睛冷着脸拍桌子:“你!干什么的?谁准你闯进来的?懂不懂点儿礼义廉耻??拍偷?!”冷哼一声,“全都给我删了!”
对方一愣,仔细观察片刻,确定左右无人,当机立断,一转身撒腿就跑。周绍白火气腾腾往上冒,咬牙切齿地扑上去,手脚并用把他压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地上那个用力挣扎了几下,使劲把他掀翻在地,迅速跳起来企图继续逃窜,冷不丁被趴着的周绍白一拉左腿,站立不稳,在惯性作用下猛地向前直摔出去,慌乱间赶紧伸手护住照相机,结果咣当一声一头撞在梳妆台上,耳边就听到稀里哗啦声响不断,好不容易爬起来一看,好么,镜子给砸了,一地的碎玻璃。
还趴在地上的周绍白一声惨叫:“啊——这是沈导演搬来的道具!”
站着的那位一听,一跺脚扭头又要逃,都跨出门槛了,不知为什么犹豫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周同学两眼发直,傻乎乎地坐在满满当当的碎玻璃中间,嘴里嘟嘟囔囔地嘀咕着“怎么办怎么办……五天,五天……”,俩手还不老实,无意识地在地上画圈圈。眼看着要血溅当场,那位心里一颤,一咬牙,走回去伸手把他拉起来。
周绍白才站稳,回过神来,立马翻脸不认人,劈头盖脑一阵乱拳。那位一时好心被无耻利用了,怒不可遏,抬脚就要踹,可悬了半晌……没踹出去,又放下了,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双手一抱头,索性任他捶打。周绍白一上午的郁闷都发泄在他身上了,正咬着牙用劲儿,有人在背后啪啪啪地鼓掌:“周先生气势如虹豪气冲天,利用?力暴?来解决阶级间的冲突,从而达到?压镇?弱势群体的目的,实乃大将之才。”
周绍白僵直着身子,狠狠地一哆嗦,缓缓扭过头去。康维抱着胳臂,好整以暇地走进来,踢了踢地上的烂木头碎玻璃,笑眯眯地看着他。
挨打的那位见机不可失,悄无声息地沿着墙根慢慢往外蠕动,堪堪走到门口,正打算一个箭步窜出去,康维在背后慢悠悠地问:“你是《荧幕内外》新来的助理摄影师吧?谢大记者在外头转悠了半天找你呢。她想给绍白做个专访,正好我带你们一块儿过去。”
门口那位一个踉跄,无可奈何地站住了。
我继续抽风,继续重写……楼上是2啊是2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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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8:5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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