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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花年[第2页]

作者:夙水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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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抽了!!!!无视他
上一章是19
这章是20
纪岩没有再说什么,他亦没有反抗,只是他明白了他要说什么,但是四月盛开的桃花你可以叫他樱花么?因为樱花也是四月。希南不可以,他从不把这种仿佛无往而不胜反复无常的东西叫做爱情,纵使它也像樱花一样绚丽,却也飘渺。对于纪岩的热切,希南并没有显出欣喜或什么失态的举动,纪岩对此很失望,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能力的否定,不过他不怕,因为他可以满怀信心的等待希南重新被他感动,因为他有值得任何人感动的条件,无论是金钱,体贴,相貌,尊严,骄傲,只要是他想给予的,他都可以让任何有欲望的人弦然若泣的扑进他的怀抱,他对以前的希南有自信,对现在的希南亦有。
希南临走的时候,没忘了把喝剩半杯的饮料尽数吞了下去,又亲自把杯子送到柜台,最后在大厅的门口对座位上眯着眼睛看他的纪岩微微一笑。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believe,中间也藏着一个lie。”
留下座位上望着他背影发愣的纪岩,覃希南坐上的士走了,他真的把纪岩给他买的药送给了他爸爸,倒并不是他接受了纪岩的感情,只是他不再是以往的被动,既然纪岩主动来挑拨他,他也可以让他尝尝被耍得团团转的滋味。
办工作上放着一杯清凉的西瓜汁,不用猜也知道是鄞楚年,因为他看到了报勤表,虽然他被点了很多次,但没有被扣什么实质的工资,这件事也唯鄞楚年做得到,在他一贯严谨的作风上,为他欣赏的人寻点私。如果是第一次被鄞楚年打过的覃希南一定会捧着西瓜汁讽刺他一天一夜,然后把西瓜汁倒到卫生间的马桶里,或是送给一位长相温柔甜美的女士。但现在他绝对没有那种心思,他一定是向炎袖问出来我喜欢西瓜汁的吧,希南暗暗笑了笑,他才刚喝过一大杯饮料,见到眼前的虽然可口也一定喝不下去了,但是却对鄞楚年产生了一种无可比拟的负罪感,折磨的他想去说抱歉,但是自己的确没有犯错啊,他喜不喜欢这么做是他的事,自己一没有强迫,二没有同意,或许这阵子过去就会好了。一切都会好了,如果一个星期之后,纪岩会从他的世界消失,彻底的消失,他就会少了这个后顾之忧。或许明天,后天,不久之后,他再手捏沙粒的时候,就不会是他了,希南很明白他,所以无论他有多么对不起纪岩或是纪岩有多么对不起他,他都不会感到奇怪,因为他就是一枚幻化成人形的灵壳,他疯狂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电脑,公司,事业伙伴,和一堆数不清的情人。他也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被他感化,成为他情人路上的第一颗沙子。或许自己见过的很多都深刻的了解纪岩,却都当是陌生人,对感情陌生,对金钱熟悉的人。
希南觉得自己仿佛都要控制不了自己的脑子,纪岩突然提起以前的事,就轻易打乱了他的心神,他不应该把这个人放在脑子里这么久。
炎袖很久没有和他谈心了,最近大家都比较忙,在这方面他非常羡慕他的弟弟,覃若峤就有很多的铁哥们,不像他,炎袖对他好,但他从未把他放到主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好,而他却念念不忘一次次远离他,疏远他的应贤,总是渴望把他抓在手心,就像炎袖对自己。所以人总是很容易原谅自己的,就像他现在对当初的应贤也是很愤怒,却乐得自在的享受炎袖憨憨的照顾。
下午,希南想回家给弟弟做饭,兄弟俩好久没在一起了,又突然想起了一个星期的约定,窗外的叶子打着旋飞过,恍惚让希南以为已到深秋了。
“今天我不叫你,好好养伤。”于纪岩在五点零八的信息。
今天晋江也会更,我会抓紧一切时间更!!!
希南到家的时候,弟弟没在家,他看到了桌子上留下的字迹潦草的纸条,以及弟弟吃剩的半块面包。‘我今天同学请客,不回来吃了。’希南看了一遍之后,没急着扔掉,他怕母亲回来不知道若峤哪去了,想想还真是弟弟的人缘好。
希南不知道自己这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怎么就瞬间成了香饽饽,他才刚收完鄞楚年关怀的短信,又有五星级的大厨送上了及其名贵的菜,署名:给纪夫人。希南甚至想脱口而出‘是给我妈的’,但随后想想,虽然解气却也越矩了。
他给母亲挂了电话,留了满座子的菜没吃,就奔向XXS去找应贤,应贤所在的XXS是市里相当大的夜店了,他现在特别想找人聊聊天,但是他现在的苦闷也不能和炎袖说,尽管他知道应贤在夜间很忙,他还是来了。
一如既往的喧嚣,香甜的氛围中埋藏着腐败的气味,只是那几幅公关的画像换人了,后来他知道,只有业绩最高的公关才有资格挂上去,但是真正的名角是不愿抛头露面的,所以张扬出去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当然这时应贤告诉他的。
他进到里面的时候,有人来收入门费,不算多,他也就狠狠心交了,早知道应该让应贤领他进来。里面正跳着钢管舞,嘈杂的音乐混合着叫好声,以及舞者疯狂的舞姿,他几乎看不清都是些什么人,闪光灯晃得人不愿睁开眼睛,他就找了个靠里的座位,召唤过来一位服务生,在他眼里服务生几乎都差不多,比如这次的和上次的,几乎头型都是一样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衬托公关。
“你知道应贤在那么?”
“什么?”
“呃,是魅澜,他在哪?我是他的朋友,我找他有点事。”
“台上。”服务生把手里的盘子誊到另一只手,伸手指了指疯狂的舞池。
希南道了声谢,却让服务生尴尬了半天,他放眼望去舞池,捕捉应贤的身影。根本就看不清,只是他注意到一个身材跟应先差不多的人,肆意的扭动着腰肢,穿的衣服也很暴露,在银色的钢管周围,像只黑色的玫瑰一样旋转,把他锋利的刺紧紧缠绕,盘旋。希南没有想到,一个男人可以软到如此,可以舞的如此妩媚,热辣。
音乐停止后,他便不跳了,希南看着他夸张起伏的胸口,似乎能听见他的粗喘声,看见他的汗雨淋淋。他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奔着希南来,只是停在了靠近希南桌旁的一位中年男子的旁边,希南离近了才发现并不是应贤。
他张扬的坐在中年男子的腿上,他脸上的装都被汗水花了,用标准的男腔女调说
“累死我了,好看么爷。”
“恩。”希南看到的是中年男子的背影,他的声音也低的听不清,只是突然冲公关的唇吻了下去,标准的法式舌吻,缠绵热烈,弄得那个公关轻哼着推开了他,两人嘴角拉出一道银丝,在彩色的灯光下散发出淫靡的光芒。希南看着不禁脸红,想到了纪岩对他做的是,他那时是不是也像他这样鄙陋?
“你占我便宜。”公关嗔怒的说。
男人没有答话,公关也没有离开他的腿。男人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盒烟,用手指勾开盖子,用嘴夹出一根烟把塞着烟丝的一端喂到了公关红润的嘴里。公关轻轻的摇了摇头,男人又叼出一根塞在公关的嘴里,公关还是笑着摇摇头。后来男人不用嘴了,伸手抽出三根,恶狠狠地往公关的嘴里兑,公关有些受不了,却听话的接受了,还冲着男人媚笑。看的希南一阵恶心,他想,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如此蹂躏自己的自尊。
“希南。”应贤从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希南回头看见应贤冲着那个中年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她就往外走,临出门的最后一眼,希南看见,那名公关和那个男人相拥着离开了,亲密的像一对恋人。
应贤单薄的身子吹着冷风,霓虹灯照在两个人的身上,一闪一闪的变着颜色,希南知道应贤才刚跳完舞,禁不起冷风的侵袭。他退下自己的衣服,搭在应贤的身上,应贤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要还给他的想法。
“希南,我接受你的馈赠都成了习惯,怎么办,我是不是一直欺负你啊。”
“没有。”
两个人就这么在风中站着,希南现在不知道该对应贤说什么,谈不到抱怨,更谈不到兴奋,刚才兴致勃勃的奔来,现在仿佛被风拂走了兴趣,满脑子的冷静,甚至让他讨厌的冷静,他从来就是个规矩人,不曾做过如何放肆的事,如今所做仅是违背常理违背道义,却是他清醒着决定的。他不愿去批评讽刺什么,他也不觉得可耻,只是面对某些事的时候会让他感到怯懦,比如鄞楚年。他爱他么?谈不上吧,只是有好感而已,能为他牺牲什么?他做不到,不是自私,是冷静。
“为什么不进去聊。”
“刚才那幕你看到了吧,怕玷污你。”
“哈哈,我都跟人上过床了。”这句话希南绝对不是愉快着说出来的。
应贤听他这话,明显知道他指的是谁,身子晃了晃,希南似乎看见了他悲惨的一笑,又像是没有,在精致的烟熏妆下,应贤像一株不可侵犯的黑玫瑰。
“这里。”应贤伸出手,在希南的身上划了一下,纤细的手指划过身体,引起希南的一阵颤栗,一阵微痒过后,手指停在了心脏的位置,轻轻按了两下。
“我不觉得你脏。”
“只是你不这么觉得罢了,你只是并不了解我以前的生活。”
“我知道学校的你。”
“真正的我,当时的我,比你刚刚遇到的公关,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着应贤冲着希南俏皮的眨了一下眼,像是小娃娃一样的纯真。
“他是用嘴接的,你想要知道我用哪么?”他这句话真正把希南吓出了冷汗,他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地方,条件反射的他猛地摇摇头。
“就是这样,任何知道我过去的人都不会真心待我,公关就是有钱人的玩物,谁都没有理由没有必要甚至没有资格去跨越这道障碍。你还好,你还好,我真羡慕你,即使到了卖身的地步,依旧是这样的高姿态。”他眼中的落寞深深的刻在了希南的心里,他多想说‘会有人真心对你好,真心爱你的!’可他明明就知道大多数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已不能肯定应贤就不在这大多数里面。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应贤的肩膀,纵使是无言的安慰,也是他能做到的底线。
应贤忽然抬着眼看他,他的瞳仁泛着彩色的光,隐形眼镜配着霓虹灯,鬼魅的如妖精。他轻轻把嘴唇凑近覃希南的耳边,吐着气,对他说着什么,声音轻轻的,仿佛是怕什么人听到,希南的表情由淡然到皱眉再到吃惊,忽然他感到耳际一滴滚烫,被风一吹又变得清凉,是应贤的泪。
“就是这样。”
仿佛一岚春风彻底把希南的心吹皱了,同时也折磨着另一颗已经被伤害过一次的心。
“一切只是铺垫,我就是最大的一块基石。”应贤挥挥手走进XXS,希南始终没有看见他的泪颜。
哎,么时间写新的,把晋江上的淘过来点。有人已经看过了吧。。。。
真是越来越不景气。。。。。。
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希南应纪岩的约来见他,他现在对纪岩的态度很是提防,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城府深到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他也在尽力的避着鄞楚年,了断是最好的方法,可是他始终没开口说,这也是他仅仅为自己保存的一点自私,体会被人真心相待的感觉。
斑斓的夜景映着纪岩精心打扮过的着装,那是有钱人的物件,希南并未过多关注,纪岩对于希南的随意很是不悦,因为他发现希南总是时不时的发愣,仿佛心思根本没在他身上,事实也的确如此,希南在想鄞楚年呢,还有他那个甜蜜而温柔的吻,希南是应该拒绝的,但他没有,他也是年轻人,他也理应轻狂一些。
他总想着,有一天鄞楚年总会找到一位女人,与她共结连理,不管幸福与否,也是平安平淡的生活着,然后他们可能成为朋友,在一起把玩对酒的时候还会把这件事提出来,大家一起乐一乐,酸一酸,然后若无其事的过去。这样就最好了。
但是对于纪岩不是这样,他是怕了的,因为他知道纪岩对于男女是没有概念的,他可以和男人过一辈子,更何况,以现在的行情,他恐怕是更喜欢和男人过。希南可不能,想他拖家带口,上有旧时代的跨世纪父母,下有新时代新新教育的小弟,没有人会轻易接受同性恋这个刺人的字眼。不管他是温柔贤惠的鄞楚年,还是多财多情的纪岩,都会遭人白眼的。要是父亲一病病死了,那他这几夜不是白被人上了,他的孝道又尽到哪里去了。
“你好歹也看看我,我就这么吸引不了你的注意力?”看覃希南发愣了好久,纪岩忍不住发话了。
“不是,看星星吧。”希南微微对纪岩笑笑,却弄得纪岩不悦。他不喜欢客套的表情,他更希望希南声嘶力竭的发狂,柔弱不堪的哀求,汗泪齐下的倦颜,他疯狂的想要打破他的硬壳,让他本身的姿态尽数暴露在自己眼前,他想要个透明的覃希南,这似乎是引起他征服欲的原因。在深邃的星空下,棵草为证,纪岩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你想躲过这个晚上?我会温柔的。”
“不用担心,我不怕。”
“那是谁在床上尽情扭动着腰肢,一刻不停的叫床,把我的耳朵都要震聋了。”纪岩忽然钳住希南的肩膀,强迫他看着他。
“都是情欲的驱使,各取所需而已。”希南报以最场面式的微笑。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你要我怎么样?爱上你?”
“是又怎么样?”
“想听真话么?”
“你有假话?”
“纪大总裁,你的能力和你的高贵儒雅让我深深膜拜,对于我来说,您就像是上天赐予我的一刻福星,让我时时挂记在心怀,对于你,我卑微的不能去谈爱,只能在背后默默地关注你,虔诚的守护你。但是越看你就越让我自卑。满意了么?满足你的自尊心了么?我都要吐了。”说着希南做了个呕吐的模样。
“那真话呢?”
“要我爱你,你开的是世纪玩笑吧,你听说过一句话没?‘爱一个人一次被骗了,可以说纯情,当你第二次被骗了,就是愚蠢。更何况我不是一个低就的人,像你这样的花心大萝卜,我只能说你提出的请求幼稚,到了极点。以你的高等教育,我想说是失败的。就是挖下了我的眼,世界上只有你我两个人,如果有一把剑将你我挑断,我会毫不犹豫的从你猥琐的下面穿上去,然后再宰了你之后把你裸身仍在罗马斗牛场,去北冰洋把手洗干净。”
“我欣赏你的伶牙俐齿。”
“承让。”
会恢复更新,但近期回去旅游....
希南把被单卷了卷看了看马桶,走了出去,拿出番茄酱,在乳白色沾了体(晋江)液的被单上写上‘纪岩大混蛋’之后顺着窗户扔了下去,见被单落了地,红白相间的落在马路后面的树林上,在树枝上顺着风飘飞,希南满意的笑笑,摔门走了。
中午的时候开始下雨,带着腥甜味道的雨水顺着瓦砾滴淌到马路上,对于这个南方小城,雨水算是珍贵的了,希南仰天望着,细密却不繁重的雨水仿佛无止境的从天际飘散开来,落在希南的眼镜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似乎忘了,他的衣服,他的脖颈,他的手臂,不断妄图湿透他,伴着滴打在窗户上的清亮亮的杂声与汽车的奔驰笛鸣声,真切的水泥森林的凄清。
“哎……..”希南不知道发生这么多事他是第几次叹气了,无论是对鄞楚年暗生的情愫,还是对纪岩旧情的无奈。在这么下去他就要发疯了。每次他与纪岩被迫亲热的时候,他就仿佛看见鄞楚年在黑暗的帷幕下无言的望着他,一双永远澄澈骄傲的眼睛中弥漫着被欺骗的痛苦,被伤害的凄冷,望的他浑身颤栗似乎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希望,他甚至可以听见他绝望着离开的脚步。在鄞楚年身边的时候,他仿佛听到纪岩在后面轻轻拍他的肩,似乎是以前的姿势,以前在一起的亲密无间,然后是分离后的痛苦,纪岩在他耳边轻轻叨念着‘我要重新得到你,你是我的,你从来没有忘过我对不对。’坚定又脆弱的语气,让希南不忍拒绝,他早就知道,善良仁慈在这个城市是应该被抛弃的。
“周末我带你出去,在我海边的公寓。”于纪岩十点十二的短信。
希南轻轻的按了手机,望着阡陌交通的马路强扯出一丝笑颜。‘讨厌’何其简单!希南的眼中仿佛恢复了神采,炯炯的散发着希望的光芒。
纵使有鄞楚年的照顾,他也不能妄为的破坏规则,回到公司希南把这几天赶出来的工程一股脑给鄞楚年送了过去。
鄞楚年并没有往档案上投入过多的目光,他以前是不屑望着别人的,现在却不,尤其是面对覃希南。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与覃希南是天壤之别,不管覃希南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他,总之见到覃希南亲自到他的办公室让他很开心,致使他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的希南开始羞涩。
“我需要汇报一下么?”希南轻轻的问。
“我想让你恢复你原来的职位你看怎么样?”
“不要。”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我破坏了规矩,你是领导,你本应该有这样的自觉。”
“你并没有什么突出的成就,起码在我来的这段时间。”
“是的,所以我不能。”
“没事,有什么困难我会帮你,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鄞楚年从座位后面转出来,伸出手轻轻捻去了不经意落在希南鼻翼的一丝睫毛。
“这里是公司,应该处理公事吧。”
鄞楚年理解希南的羞涩,对于他的退缩并未多想。
“好,你还是想我想的一样,严谨,纯洁,脆弱又倔强。”
覃希南听到纯洁二字身体猛的一颤,从鄞楚年嘴里说出的话,又一次把他辛苦建筑的心中的堡垒炸的分崩离析。现在一切鄞楚年对他的感觉的误解都是折磨他强有力的利器。
“周末我有一场演讲,你会去么?”鄞楚年小心的问,他明白希南如今多么辛苦,占用他休息的时间是多么苛刻。
“我……对不起,我有事。”
“哦,没关系。”鄞楚年眼中的失望不可掩埋的刺在希南的心上,让他有割裂的抽搐,就好像以前拒绝纪岩一样。但是鄞楚年,你一定不要像纪岩,把我推向我不想再尝试第二遍的绝望深渊。
沉默了好久,两个人都没有话题,又尽力的想岔开话题。最后希南还是不忍。
“你的演讲在什么时候?”
“十二点十分。”鄞楚年眼睛一闪而过的光泽在希南的心里晕染开来。
“你不用勉强,没什么,我知道你忙。”
“我一定会去,如果我不去除非在路上出了车祸……”鄞楚年伸手堵住了希南还想说下去的欲(晋江)望,带着青涩的橘子味道的香皂味在希南的鼻翼萦绕,他贪婪的允吸着属于鄞楚年清爽的味道,仿佛给两个人搭建了一条交通的航路。
他一定会说服纪岩,只有一秒的时间他也会出现在现场。
此刻,希南把对鄞楚年的愧疚,和妄图想和他疏远的心情远远的抛在了脑后。
到了周末的时候,希南期待了一周也忐忑了一周。期待什么忐忑什么,可能都有原因吧,不仅仅是因为鄞楚年,还有纪岩。
他最近把太多精力放在鄞楚年和纪岩的身上,好久没看望家里人了。
南方的天气很热,他的这个城市不经常下雨,太阳仿佛一年四季滋滋的炙烤着穿梭于生意场上的人,当然也包括他,他很是盼望冬季的,似乎这是唯一可以喘一口气的季节,跳跃的节奏会慢下来,他也可以让事情发展的节奏慢下来。就比如冬天的天气较寒,寒气流总能杀死些苟延残喘的细菌,父亲就会好得快一些。也比如纪岩在冬天的时候就会回到美国去生活了,他也可以堂而皇之的避开他,或许他再回来捏的便又是另一把沙。
与以往的情绪不一样的,希南犹记得当初的纪岩如何在让他这个羞涩的人说出‘我离不开你,留下来。’这句话时,豁然大笑,没有多久就像一条会飞的泥鳅一样到地球的另一片角落畅游。当时的他年纪轻,并没有在身体上得到希南,便像是泡沫一样与事业的阳光融为一体了,最后他留下一句话‘我在心里找不到你的位置’。
那时的希南不能说是脆弱的,他在一棵榕树下等到了十一点,之后他就没有再看表了。这可能是他这个品学兼优的少年做过的最放肆的事了,他想。但当时的他笑了,因为纪岩并没有来,晚间他却等来了难得一见的大雨,的确的难得一见,好久没有那么大的雨了,只是并没有多少人见到,鳞次栉比的楼宇中灯都是息着的,或许他们都在睡觉了,或许纪岩也是,只是睡觉了,就忘了我在这里等了。
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雨由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是急促的喧嚣着,让他想到错综复杂的立交桥,因为他第一次见到纪岩的时候就是在立交桥上,那时的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站在那,只是一个人站着,寂寞的望着天空,仰着头,长长地发丝不断扫过他的耳际,反反复复的被风驱使着,希南第一次渴望着了解这个人。
他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纪岩正把头探向立交桥的外面,后面是几十米以下的马路,前面是不断穿梭的交通工具,他仰过身,靠两只手臂支撑着,摇摇欲坠的仿佛快要掉下去。
那时的纪岩是抽烟的,因为希南在他的身上闻到了烟草的苦涩味,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坏孩子才会抽烟的,但是在他的身上,仿佛没有不适。希南走过去想搀他一把,却被他轻轻的拍掉了手。
“你说天空怎么是灰色的,好像总是呢。”
希南抬头望了望天,很辽阔的让他有些眩晕。那天似乎也是阴天,只是没有下雨,天一直是灰蒙蒙的,希南笑了笑伸手捂住了纪岩的眼睛。
“那就不要看了,你想它是什么颜色的就是什么颜色的,说不定还是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呢。”抱着仅仅是安慰的心理,希南捂了一下就松开了手,纪岩却没有睁开眼睛。
这时的天忽然下起了雨,当然也会落在纪岩的身上,纪岩笑笑。
“似乎这样也做不到呢。”
希南尴尬着抱怨老天不给面子,纪岩却睁开眼看着他,仿佛是空洞中勉强漂浮着的一丝疲倦。他说:
“你想和我交往么?”
希南愣了一下,纪岩没有再说话。
雨落在纪岩的头上,顺着软软的发丝流下,也流进希南的眼睛里,酸涩的感觉。
事实证明纪岩的确是坏孩子,直到纪岩模糊的与他分手,他从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和他在一起或许只是年少的冲动,但是当时伴着邻人们唏嘘声湿淋的走进家门的他却是心碎了,空虚折磨的他几乎没有精力去感冒,他也真的没有感冒。那天的雨太大,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有哭,脸上是有水的,或许是雨水,因为他听见自己的笑声了,在操场上显得嘹亮,所以他觉得应该是没有哭的,因为那样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给纪岩发了一条短信‘我就赌一赌,我能喜欢你多久。’或许他已经换号了,希南不知道。
“你喜欢下雨么?人说天气与心情的关系挺大的,阳光明媚的天气会让人心情舒畅,疑云密布的天气会让人压抑沉闷,绵绵的雨季会让人倍感惆怅。”
“不知道,反正珍贵的总让人觉得美好吧。”
他觉得纪岩在这句话后面应该还说过什么,但是他忘记了,就想去忘记那段苦闷的感情,并不是很困难的,只是自然而然就想不起来了。
“其实我喜欢你并没有多久,一直都没有多久。”希南对自己说,当纪岩不再是那个寂寞望天的孩子时,他就知道,他会离开,终有一天的。
纪岩接希南到他的别墅,希南是抱着愉快的心情的。不管是什么人,对于消遣这个字眼还是兴奋地。既然两个人都怀着忘掉过往的心情,希南也就无所谓尴尬了。
纪岩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这是件无争的事实。不管是昔日的他多么寂寞,也总是带着强有力的吸引力。更何况如今名利双收的他。希南一直都不知道,他为何变了,如此的截然不同。或许这样的他是更自信或骄傲的,站在任何一个角度,他都应该为这样的他喝彩。
希南始终相信,如果说当初的纪岩可以因为他而变的冷漠且成功,那总有一天有一个人是可以让他变得温柔的。他希望这个人是应贤,但这毕竟不是他的事情,纪岩对于应贤是没有爱情的,甚至可能一丝丝的友情都没有。
他明白,纪岩对于现在的他,只有两个字‘征服’。这是他一贯的骄傲,而如果希南再付出感情的话,那他就是无疑的蠢蛋、
车子很豪华,纪岩并没有带司机之类服侍的人。一路上希南都在胡思乱想,想鄞楚年。他本还有一丝期待,纪岩和他约的那天与鄞楚年演讲的那一天不是同一天,那样他既不得罪纪岩,也无愧于鄞楚年。可偏偏狗血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你还晕车么?”纪岩的手把着方向盘,骨节明显的突出,车厢里放着冷气,纪岩正眯着眼望着前方的路。
“早就不了。”希南由于坚持不和纪岩坐在前排,纪岩只得从后视镜里望着希南。希南喜欢在坐车的时候望望风景睡睡觉,可如今他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能望着窗外仿佛被撕扯过的树木转移注意力。
“你吃早饭了么?”车停在一座海边别墅的旁边,希南并不是没见过世面,也懒得对纪岩的家身恭维一番。
“恩,去海边么?”
“你不要先换泳裤么?”纪岩亲密的弹了弹希南的额头,希南的脸上一热,不是因为纪岩的动作,而是他的话。
海边的海风很凉爽,淡淡的咸味贴近皮肤,希南听到海浪涌上沙滩的刷刷声,仿佛可以看到涌起来的泡沫,白白的在海滩上破裂,之后又来一浪,呈阶梯状上涌。
纪岩点燃一根烟,等着希南换衣服。青灰色的烟丝在阳光下消散,希南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纪岩一手夹着烟蒂,一手圈着双腿。眼睛愣愣的望着远处的海湾,海面上涌起点点青黑色的海带,海水冲刷着他的下肢,他的背弯成一个半弧。希南恍惚见到了以前纪岩的影子,也是发愣,却蕴含着深度的悲哀。他走到纪岩的面前,忽然好想安慰他,但当他见到纪岩的眼睛时,就没了这种想法。还是不一样的,现在的他已经是喜怒不形于色了。
“我换好了。”纪岩扬了扬头,希南正站在他旁边。
“好慢,总是我等你。”纪岩顿了顿。
“我还以为你会准备什么变态的T裤呢。”希南引开话题,他不喜欢在纪岩的嘴里听到‘总是’,‘以往’,‘还是’,之类的字眼,好像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牵连似的。
“我在你眼里就真么坏呀。”
“的确如此。”
阳光把沙滩烘烤的越发燥热,明晃晃的牛毛般的光线虑进海水里,一次次涌过来的翻滚的浪波,混合着光针的温度摩擦着希南的小腿,他甚至看到些白色的泡沫在他身边破裂,肌肤连一丝微痒都感觉不到。
纪岩潜了很远,整个人被大海怀抱着咸咸的海水在他若隐若现的皮肤上起伏着。时而看见他露出水面的头发,湿淋淋的在阳光下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希南望了望在海里穿梭的纪岩,仰身躺在了沙滩上,温暖细密的沙粒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没有海水滋润的沙子糯糯的,沙子穿进了头发里,希南向下滚了滚,背上硌出了红色的痕迹。他抓了两把棕黄色的沙子,用手指慢慢的揉搓,沙子就滚落到他的胸膛,水润的,冰凉。他望着皮肤上的遗沙,出神。太阳依旧安静的照着,被大型遮阳伞阻断了光芒,一层层发白的浪花滤过他的脚底,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纪岩是什么时候走上来的。
他身上的水珠淋到希南的大腿上,希南皱眉的伸手擦了擦,阳光下的水珠一摸就没了,似乎不存在一样的干爽,只是在手心明显的沟壑除留下淡淡的粘。这时希南才发现胸口的沙子被蒸干了水分紧紧和皮肤靠合,沉沉的趴伏着,零星有几颗细小的碎粒滚下去,却还是挂着不少,不舒服。希南把他们从身上拍掉,都是质量很轻的,以他拍手的惯性滚到泛着泡沫的海水里重新贴近水汽,直到与之前所有从未改变过得一样,不见了。
仿佛是拂掉心口的尘埃,希南轻轻的拍着,纵使已经看不出什么了,低垂下眼眸,黑色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颤动,光光的覆着他认真的眼睛,海风阵阵撩起他额前黑玉的碎发,一双睫毛像一对轻轻开合的木芙蓉。
纪岩用潮湿温润的手抓住了希南的手腕,抬头对上他眼中不耐烦的神色,希南叹了一口气。
很不舒服。
‘被遗忘的食物落满霉菌’
希南忽然想到这句话,他以前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仿佛是大脑组织自己分解的一样,就好比以往所谓的悲欢离合,你并没有刻意的营造,但它就在某个契机出现了,又无疑不在记忆上划下烧伤一样可怕的痕迹,无论你是不是记得,抑或是不想要记得,却都不能否认,他像是乌鸦一样在你身体里嘶鸣过,又像热带鱼般游离了。
像乌鸦。
像热带鱼。
和纪岩在一起总是爱多想,甚至思想也变得有些灰色,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他还是不是这样。
很累很诡异。
是现在希南给自己的定义。
纪岩把手边的牡蛎推到希南的左手边,另一只手中擎着山楂汁,他兑了红酒的。冰凉的液体开始晃动,殷红酸甜的液体在高脚杯中起伏,有一滴半滴跳跃到海里,瞬间被淹没了,手停了,起伏平缓了下去。
“你看,一会儿就没了,纵使我把整杯都倒下去,海水还是咸的,他永远也不会是山楂味道的红酒,因为太少了。”
他说因为太少了。
“你不用说这种另有所指的话,假。”其实希南想说的是,你不要学以前说话的口气。纪岩一变的深沉就让希南想起以前的他,甚至分不清到底该是谁,如果纪岩的目的是唤起希南的怀念和辛酸,那他做到了。
“做吧。”纪岩忽然说,眼神炯炯的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沸腾和兴奋。
说罢,他翻身压在希南的身上,他身上咸粘的触感紧密的与希南契合,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连他身上潮湿的泳裤也仅仅纠缠着希南的。让希南很不喜欢,甚至讨厌他的触碰。
“我不舒服!”希南用力推开纪岩,这句话不知怎的脱口而出。
“是他你就舒服?”
“什么?”
“没什么。”纪岩侧过脸,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了。
“你不是戒了么?”希南尽力平稳自己的心态,毕竟是纪岩处在主导地位。
“是戒了,不过和你在一起又想抽了。”他轻轻的说,伴着飘出口中的烟雾。
僵持了许久
“我……”
“你……”
“你说。”希南还没有开口,纪岩就让给了他。
“好,我不能呆太久了,我中午要回去,公司有事。”希南有些担心的望了望。
“恩。”
“你不是有话和我说么?”
“现在没了。”
“哦。”希南起身去收拾衣服,拍了拍粘在身后的沙,像是要抹掉与他在一起的记忆,把纪岩一个人留在了沙滩上。
起码纪岩是这么想。
“午饭不用做了。”纪岩轻轻的按了手机,蓝色的荧屏在阳光下显不出一点光彩。他想问的是,你恨我么?覃希南,如果你恨,你会和我说么?他却没有给他说的机会,就这么走了。
艳阳被一抹云朵挡上,不知何时就存在了,那么大朵的云,仿佛是一层薄而不可逾越的屏障。就像是谁都不知道谁在想什么一样,希南指望着赶去鄞楚年的演讲会,他却不知道,沙滩上在云朵阴影处的纪岩,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让他足以深深记住的决定。
希南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公司已经鲜有人了。职位低无关紧要的想必已经放假,希南拿着笔记本向三楼会议室走去,按理说他是有旁听的资格的,他看了看手中的表,急促的向上奔去。到了门口,他也显得犹豫了,毕竟会议是不会停下的,而他公然闯入势必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他并不是一个落落大方的人,源自于与生俱来的羞涩他还是决定在外面等他。
“膨”会议室的们开了,一个他认识的主管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他甚至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吓了希南一跳。之后陆陆续续的所有的主管和高层人员都出来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希南等了一会儿,没见鄞楚年出来,他疑惑的推开门,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在胸前。
“鄞楚年你。。。。。。”他进去之后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而打断他声音的便是这个人砸向鄞楚年的档案发出的声音。屋子里的两个人同时望向希南,希南无形中感到鄞楚年的气势似乎在这个人面前低了许多,似乎还有一丝敬畏。
“你。。。。你是?”希南把目光投向同样无措的鄞楚年。
“咳,他是总公司的总裁,鄞安卿先生,我的哥哥。”希南这时才发现鄞楚年也有怯懦的时候,他说完这句话,不自然的偷偷看了一眼哥哥。
“鄞总你好。”希南微微欠了欠身。
“他就是那个人?”鄞安卿没有理会希南,径直走向鄞楚年。
“是,哥。”鄞楚年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把头低下了。希南不明所以的望了望鄞楚年。
“这种大型会议你都不主动参加的么?你作为一个领导就没有一点进取心么,以后都来参加。”鄞安卿冲着西南说,到把希南说的一愣一愣。
“还有你也是,捡起来!回家再说。”鄞楚年立刻捡起地上的文件双手托到哥哥面前。
鄞安卿走后,希南才问“怎么了,你哥哥?”
“吃错药了吧,一来就发脾气。”鄞楚年摇摇头。
“没事,谁都有生气的时候。”希南望着鄞安卿出去的背影,喃喃的对鄞楚年说,却并没有回头看他,仿佛是被黑暗的徐徐上升的藤蔓禁锢在自己的世界。
“恩,我知道,经常。”鄞楚年双手从背后轻轻的环过来,在希南身前十指交叉,,他的胸膛隔着双层紧贴在一起的西服,静静地依偎着他的背。他的声音带着柔柔的温度在覃希南耳边喷吐,带着嗡嗡的震动,希南的身子仿佛寒流击过的一颤,背后慢慢挺直紧绷着,但是并没有推开。
鄞楚年静静捏住希南的指尖,不粗糙,是凉的。他把身子向后退退,搭在希南肩膀上的头抬起,发丝扫过希南的耳朵,希南不禁一哆嗦。
“还不习惯吧。”希南转过身,白的宁静的日光泼洒在鄞楚年的脸上,他仔细的观察者,极力的攥紧空气中的纽带,不让彼此间有丝微的退避。他发现他真的很英俊,他的嘴唇是淡淡的红,眼睛深深的嵌在脸庞的轮廓里,他的脸很白皙,锁骨里面的皮肤又是健康的小麦色,很美好很纯净的,那么一瞬间,他却想起了纪岩。他也曾细细的观察过纪岩,也曾在他的怀抱里,也曾有那么一段被称之为美好无暇。然后他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非你不可’,‘天长地久’,他也可以用同样爱慕的目光去观察别人,陶醉在截然不同的两种气息里,现在,或许他可以说,其实他并没有爱他多久,真的没有多久,直到不恨。
我们都知道,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星球里,遇到谁便是谁了,如此多的等待如同轮回的漩涡,让人来不及喘息,所以相遇了就不再有改过的权力,除非,你知道的要付出的代价。
希南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公司已经鲜有人了。职位低无关紧要的想必已经放假,希南拿着笔记本向三楼会议室走去,按理说他是有旁听的资格的,他看了看手中的表,急促的向上奔去。到了门口,他也显得犹豫了,毕竟会议是不会停下的,而他公然闯入势必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他并不是一个落落大方的人,源自于与生俱来的羞涩他还是决定在外面等他。
“膨”会议室的们开了,一个他认识的主管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他甚至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吓了希南一跳。之后陆陆续续的所有的主管和高层人员都出来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希南等了一会儿,没见鄞楚年出来,他疑惑的推开门,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在胸前。
“鄞楚年你。。。。。。”他进去之后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而打断他声音的便是这个人砸向鄞楚年的档案发出的声音。屋子里的两个人同时望向希南,希南无形中感到鄞楚年的气势似乎在这个人面前低了许多,似乎还有一丝敬畏。
“你。。。。你是?”希南把目光投向同样无措的鄞楚年。
“咳,他是总公司的总裁,鄞安卿先生,我的哥哥。”希南这时才发现鄞楚年也有怯懦的时候,他说完这句话,不自然的偷偷看了一眼哥哥。
“鄞总你好。”希南微微欠了欠身。
“他就是那个人?”鄞安卿没有理会希南,径直走向鄞楚年。
“是,哥。”鄞楚年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把头低下了。希南不明所以的望了望鄞楚年。
“这种大型会议你都不主动参加的么?你作为一个领导就没有一点进取心么,以后都来参加。”鄞安卿冲着西南说,到把希南说的一愣一愣。
“还有你也是,捡起来!回家再说。”鄞楚年立刻捡起地上的文件双手托到哥哥面前。
鄞安卿走后,希南才问“怎么了,你哥哥?”
“吃错药了吧,一来就发脾气。”鄞楚年摇摇头。
“没事,谁都有生气的时候。”希南望着鄞安卿出去的背影,喃喃的对鄞楚年说,却并没有回头看他,仿佛是被黑暗的徐徐上升的藤蔓禁锢在自己的世界。
“恩,我知道,经常。”鄞楚年双手从背后轻轻的环过来,在希南身前十指交叉,,他的胸膛隔着双层紧贴在一起的西服,静静地依偎着他的背。他的声音带着柔柔的温度在覃希南耳边喷吐,带着嗡嗡的震动,希南的身子仿佛寒流击过的一颤,背后慢慢挺直紧绷着,但是并没有推开。
鄞楚年静静捏住希南的指尖,不粗糙,是凉的。他把身子向后退退,搭在希南肩膀上的头抬起,发丝扫过希南的耳朵,希南不禁一哆嗦。
“还不习惯吧。”希南转过身,白的宁静的日光泼洒在鄞楚年的脸上,他仔细的观察者,极力的攥紧空气中的纽带,不让彼此间有丝微的退避。他发现他真的很英俊,他的嘴唇是淡淡的红,眼睛深深的嵌在脸庞的轮廓里,他的脸很白皙,锁骨里面的皮肤又是健康的小麦色,很美好很纯净的,那么一瞬间,他却想起了纪岩。他也曾细细的观察过纪岩,也曾在他的怀抱里,也曾有那么一段被称之为美好无暇。然后他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非你不可’,‘天长地久’,他也可以用同样爱慕的目光去观察别人,陶醉在截然不同的两种气息里,现在,或许他可以说,其实他并没有爱他多久,真的没有多久,直到不恨。
我们都知道,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星球里,遇到谁便是谁了,如此多的等待如同轮回的漩涡,让人来不及喘息,所以相遇了就不再有改过的权力,除非,你知道的要付出的代价。
昨天夜里九点整,应贤穿着一件Dior的毛衣,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上下两排牙齿叼着一跟烟,却并没有点燃,他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嘴里吐出一口口粗气,并不是适合穿毛衣的季节,这是他父亲给他寄来的一笔钱。然后那天下午,阳光有些刺眼,他取出一部分钱拍了一套性感的写真,最后他用剩余的钱买了这套五折的毛衣,挥霍他的钱他并不开心,却也不后悔,毕竟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早已过了大学的年龄。用应贤的话说“或许他哪天泡吧的时候,发现他儿子是这圈子的名鸭,怕还是会骄傲呢吧。”
粘腻的汗吸附着毛衣紧贴着他的皮肤,细细麻麻像是被碾过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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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7:5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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