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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我们只活这一次[第2页] |
作者:冷漠笑春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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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直到凌风收拾完所有回去看慕溪,慕溪还是睁着大眼忽闪忽闪的乱看,“溪儿,好点了吗?怎么还不睡?我收拾好了,身上很脏,我去洗洗马上来陪溪儿啊~” “风~”慕溪叫的很软。 “怎么了?还有哪儿不舒服?跟风说……”凌风好脾气的哄着。 慕溪摇头,“恩~~没有,比刚才好多了,就是觉得身上着火了!” 凌风一听,恍然大悟,对了,溪儿还在发烧呢,这么半天居然还没去褪下去?!是自己一时糊涂,后来输上的液忘记放退烧针了,真是该死,什么破脑子。凌风赶紧拿来退烧针,慌手慌脚的,只是先前卢医生注射在手上伤口的止痛药,药效早就消失了,凌风拿着小小的药瓶手不停的抖,直到划开的玻璃瓶又一次扎进凌风手里,鲜血染红纱布。 “风,你还好吗?你扎到手了……没事吗?你快弄一下去,先别管我,我没事……”慕溪说的很着急,但又说不清楚,“溪儿,我没事,只是划了一个小口,一会儿就好,我去洗洗马上就回来啊!~溪儿,听话,先睡一会儿,我马上就来。”凌风除了哄还是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凌风才回来,衣服换成了睡衣,手上的伤也重新包装过了,只是变得好大,肿的不得了,伤口本来就很深,还不停的干了很多活,甚至沾了水,刚刚给卢医生看时,卢医生简直吓了一跳,被划破的地方,伤口全都向外翻。卢医生只好把伤口消毒后缝上了,当时凌风的表情真是千载难得一见,满头大汗的样子更是滑稽,不过这也是应该的,谁让他打了这么可爱的溪儿。 凌风回到慕溪身边,也躺在床上却不敢抱溪儿,溪儿现在简直是瓷人儿,哪都不能碰,自己的手也好不到哪去,只好能用手背,一直抚溪儿的头,一边哄溪儿乖乖睡觉…… 溪儿意识慢慢模糊,折腾了这么久总算睡着了,凌风也累得不得了,看着溪儿输完液,抱着慕溪也睡着了,直到转天中午将近12点,才醒过来,回想昨天的事,简直像是在做梦,白天被那女人挑拨,晚上居然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弄得直到现在溪儿还没醒过来,这些天我不在时还不知道青争和他说了什么呢?慕溪一定是忍无可忍才会毫不顾忌形象的出手,哎~怎么自己这么糊涂,居然会相信她,看那来有些事已经不是再瞒着的时候了,不可以再让任何人伤害到慕溪的一根手指头。 慕溪刚刚睡醒,趴着睡了一夜,觉得到处都很疼,到处都很累,随便动了两下,就痛得直流冷汗,两个人从未这么近的好好观察过彼此,从未这么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慕溪微微一笑,“早上好,风~” “溪儿,好些了吗?还像昨天那么痛吗?溪儿,对不起,我好抱歉,我该怎么样才能补偿你?”凌风很内疚的询问。 “风,不要难过了,我还是可以像每天那样睁开眼睛,太阳也还是像平日那样照到我们身上,一切都没有改变,昨天的事,不过是场噩梦,我们一起走过来了,你没觉得我们的心靠的更紧了吗?虽然现在我们身上、心上都是伤口,但是我们一起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现在我更离不开你,我想这样留在这里,留在你身边……”慕溪说的很慢,却很伤感很真切,说完这些话,似乎很累,又慢慢闭上眼睛。 “溪儿,曾经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看不到你曾经的样子,但是我却感受得到,曾经是怎样的痛苦让你变成今日的淡然,那朵残破的莲花下又隐藏怎样的惨烈?!慕溪,我想给你幸福,我不想看到你有丝毫的阴暗和哀伤。”凌风也很真挚,这是第一次两人坦诚相见的说出这些话。 “风,那些都没意义了,过去的就算再怎样哀悼也不过是过往云烟,摸不着、抓不住。你知道吗?我曾经想离开你,让你和青争在一起,那样就可以永远不将你卷进狂风暴雨中,如今你选择了我,我怕从此你永无宁日,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再放开你。握在一起的手,一旦分开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以再握到一起,亦或者是永远的分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慕溪眼神中又是那种一个人望夜时淡淡的哀伤。 “你想离开我?呵呵~上次你要找工作,就是为了离开我吧?我那时就察觉了,所以才一直没给你,哈哈~~”凌风很得意的笑。 “哼!~你就欺负我吧!~”然后开始招牌的哭闹“啊~~~我疼~~我全身都疼~~~啊~~呜~~呜~~真的,真的疼,不信你试试,哼!~你就会打我,就会骗我,就会欺负我,啊~~呜~呜~” 凌风满头雾水,怎么有人可以变脸这么快,刚才还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现在倒好,简直是撒泼的孩子,怎么哄都不行。凌风没办法,“溪儿,又怎么了?哪疼了?” “哪都疼!哼!啊~啊~~呜呜~”慕溪继续撒泼…… 搞得凌风没办法,只好出去把药拿进来,顺便吩咐厨房做点清淡的食物,熬点儿稀饭。慕溪看凌风出去了,也不再闹了,好半天,看见凌风手里端着放药的盘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这次倒像是真的,眼泪都出来了。“风,我都好了,我不用再上药了,你拿走吧!~”这回换凌风黑脸了,“刚刚有人一直哭闹,又是这儿疼,又是那儿疼的,疼就得擦药,没商量!你不说疼我倒还把上药这事给忘了!真是自找的!~闹吧!闹吧!” 慕溪可怜巴巴的望着凌风,水汪汪的眼睛,好像一不小心就能流出眼泪,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凌风最终甘拜下风,“好了!我的小祖宗!就一会儿,咬咬牙忍忍就好了。”凌风一边说一边迅速动手,但这次没有像昨天一样把慕溪按在床上,而是先把慕溪抱起来,像树袋熊一样,抱在身上擦药,一边擦,慕溪一边闹,凌风一边哄…… 将近一个小时,总算结束,慕溪累得闭上眼休息,凌风却满头是汗,比慕溪还累的样子。这时刚好安叔端来午餐敲门,慕溪早就饿得不得了,但是看见午餐却只有一碗稀饭,慕溪非常不高兴,决定节食抗议!凌风也不依着他,“吃不吃,随便吧!反正只有这个,你自己看着办!~我饿了,我先吃了!” 慕溪撅着嘴不说话,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直直的看着凌风吃。 凌风完全无语状,“好了,好了,我喂溪儿吃,好不好?溪儿发烧刚好,又好久没吃过什么东西,现在还不能吃硬的东西,先喝点稀饭,等溪儿好了我们天天吃好东西,溪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凌风从遇到慕溪之后完全变成哄孩子的保姆。 |
20 凌风这么陪着慕溪好几天,每天端茶倒水,洗澡喂饭,完全变成了佣人,慕溪用他倒也毫不客气,“那个…靠左一点…再往左一点,好痒!~怎么这么笨呢!?好了,好了…我自己来…”然后偷笑。 这时另一个声音低低响起,“溪儿,那边是伤口刚刚愈合结的血痂,不能碰,痒就表示快好了,忍忍,别乱碰啊~”凌风低声下气的哀求。 “那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你?哼!我痒!我就要碰,反正身体是我的的~”慕溪赌气的撅嘴。 “溪儿,乖~~风给吹吹好不好?”凌风话说得很温柔,可是手却狠狠地抓住慕溪不安分的双手,轻轻的对着慕溪后背吹气。吹的慕溪痒得直笑,“好痒,好痒,我错了,我不开玩笑了,风,你放开我,好痒~~~别吹了,我痒,痒死了,受不了了,风~~” 这时凌风的电话刚好响起,凌风一只手捉住慕溪,一只手去接电话,“好,等我!”简单,扼要。慕溪看准机会,使劲一挣,差点儿就从凌风手里跑出来,但是弄巧成拙反倒被凌风抓地更紧。 “我现在有点事,必须得出去一小下,为了防止上次的事在发生,我要采取点措施,希望你配合!”凌风一边说一边奸笑。 “上次的事?什么事,我怎么完全没印象,你想怎么样,你要带我去?好啊~好啊~我好想出去,天天在床上闷死了……”慕溪说的很高兴。 “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我不是要带你出去,而是……”凌风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根很柔软的绳子,“为了防止你不安分的手到处捣乱,我也是不得以~~”说完,根本不容慕溪抗议,直接把慕溪的双手分开栓到床头上,“栓得并不紧,但是这种寇,你越是挣扎只会勒的越紧,溪儿,乖~~我马上就回来,忍忍啊~~”说完还亲了慕溪的头,溪儿却生气的把头别过去,根本不看他。 凌风下到一楼,走进一间貌似书房的房间,在第二个书柜第三层上,拿起来一本书《不朽的开始》,然后中间夹着一张看似古老的卡片,凌风把那张卡拿出来,放到第一个书柜的凹槽里,并把手掌展开放进另一个手型的凹槽里,接着靠近深处的地板响起来,并出现了一条通往深处的阶梯,凌风也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密道。 母亲在临死之前交代的最后一件事,“风,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过平淡的生活,不想再寄人篱下,或者你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想要得到力量,得到你自己的势力,你就按照林也说的做,你自然会得到你本应得到的一切,不要怀疑,那些本就属于你!只是你记住,当你得到力量的同时,你自己也会成为了悲剧的制造者,也会陷入痛苦,但无论如何,我只希望看见你幸福,这是我这一生最后的愿望!”这些话是一直跟随母亲的林也转告给凌风的,凌风甚至没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自从那次之后,林也只留下了联系方式消失了。直到最近的事,激怒了凌风。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无力,只会伤害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凌风想要得到力量而不是看人脸色,寄人篱下,凌风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联系林也。林也准备好一切,只等凌风前来。 凌风走进密道,非常潮湿,但从墙上的壁灯,厚重的门与装饰不难看出这里昔日的繁华与威严。凌风一直走到那扇门,刚要伸手推,们却自己开了,迎面走出来的是林也,“属下参见堂主!”后面跟着将近二十几个人,全都弯腰低头,“属下参见堂主!”凌风瞬间愣住了,虽然不知道母亲说的“力量”是什么,猜想也不会很简单,但是如此有气势的帮派还是着实把凌风吓了一跳,但凌风很快就反应过来,很有一方之主的气派:“好,大家不用拘礼,都退下吧!林也留下。” 等所有人出去,凌风要林也把所有事讲给他听,“这个组织曾经其实是纵横全国的黑帮,兴盛一时,曾经叫‘风雨堂’,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分为二,并改了总会的名字‘沉风堂’,这是夫人一直掌管的‘风堂’,还有一半‘沉堂’至今不知在谁手中。如今,少爷肯坐堂主之位,我们总算没有白等这么多年,至于生意方面‘风堂’一直有在做,希望尽快交到少爷手上。” 凌风突然想起来,小家伙还绑在床上,哪里还听得下去。“好,具体事宜,我们改日再谈,今天还有事,我得先回去。” “是,属下告辞!三日后,在这里按排堂主即位,让兄弟们都来见见堂主。不知风堂主,意下如何?”林也说的恭恭敬敬。 “好!林叔~可不可以在私底下不要这么叫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叫我风儿吧,听的亲切,有母亲的味道,我先回去了~”凌风赶紧放好去时的机关,跑上二楼。 在房间门口听了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进屋一看,溪儿的双手虽然被绑住不能动,整个人正面朝上,正在床上蹭啊蹭,像一只大虫子来回蠕动。绳子也因为来回摩擦而紧紧的勒进手腕里。慕溪一看见凌风立刻停止了,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可怜巴巴的看着凌风。凌风真是生气啊,就出去这么一小会儿,加在一起没有半个小时,这不安分的小家伙,居然这么能胡闹,把结的血痂都蹭掉了,留下疤怎么办?凌风气愤的走过去,很粗暴的把小家伙翻过来,扬起巴掌“啪,啪”两下,落在慕溪屁(晋江)股上,慕溪自知理亏,也没有闹,生生受下了。凌风解开慕溪手上的绳子,又拿来装药的盘子,把慕溪趴着放在自己腿上,再拿棉签沾酒精消毒。慕溪在凌风腿上不住的发抖,原来的伤口又一次暴露在空气中,再一次被酒精摧残,慕溪疼得不得了,但又不敢哭闹,只能咬着牙忍着。“溪儿,还疼吗?来,抱着我啊~~马上就好,要不处理好,以后会留下疤痕的,难道溪儿一辈子都不想去温泉了?溪儿,这里流血了,可能有点儿疼,溪儿,再忍忍就好啊~~” “啊~~呜呜~”慕溪还是没忍住,发出了声音。 “溪儿,是我不好,打得太重了,才让你现在这么难受,对不起啊,溪儿……”凌风又一次诚心诚意的道歉。 “风…啊!~ 不是,没事儿,是我胡闹才成这样的,你别怪自己,我都好了,啊~ 不疼,嘶~~ 真不疼了~”慕溪咬着牙说出这些话。 凌风给慕溪上完药,就一直抱着慕溪,轻轻的吹着慕溪身上的伤口,“我的溪儿,从此你再也不会受到委屈了,我会倾尽我的全力保护你,溪儿,我们以后会得到幸福的!”凌风在心中默默地对溪儿说。 |
21 几天之后,慕溪终于可以不用人扶着下地走动了,好像上年纪的老人一样,凌风不厚道的在一旁嘲笑慕溪,慕溪狠狠地瞪了凌风一眼,然后无视他,自娱自乐的“练习”走路。凌风看见慕溪心情还算不错,身体也大概恢复了,打算正式的想慕溪道歉,之前虽然好几次嘴上说“对不起”可是道歉还是得有点诚意。 凌风,拿出那天用来打慕溪的藤条,慕溪看见藤条明显的一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立刻条件反射的缩身子。“溪儿,别害怕,我不是要打你!我说过等你好了,让你打回来的,溪儿~原谅我吧~”凌风伸手把藤条递到慕溪面前,笑的阳光明媚。慕溪更是一惊,心想:什么?居然还能打回来,你还真当真!“不要,我才不跟某人一样是暴君,就喜欢打人,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承诺再也不许拿藤条打我!~”慕溪说的很愤愤,“还有,这东西害我这么多天下不了床,走不了路,吃不了好东西,弄坏我的心情,我要你把他销毁,再也不要看见它。” “溪儿…这个…”凌风愣了愣,总不能说,“这个就是为了管教你才准备的吧~” “你还犹豫,你居然犹豫了?你难道以后还想用这个打我?”慕溪目光收到眼前,又转向窗外,说得伤感,“果然,我不过寄人篱下~说什么道歉也是假的吧?我居然还不如你的一根木棍……我明白了,你随便吧,我也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你不用当真,我已经没事了,什么时候上课都可以,但是现在,我困了……” 凌风听到“寄人篱下”这四个字时,心着实的抽了一下,怎么会给了慕溪这种感觉?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寄人篱下的,深刻的体会到寄人篱下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与无奈,这种痛苦他怎么能传递给自己当成宝贝的溪儿。“溪儿,溪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根破木棍怎么能跟溪儿相比,我这就处理了它,保证再也不拿他来打溪儿了,好不好?”说完,凌风就把,手里的藤条撅折了,“溪儿,你看看,这回行了吗?溪儿~”凌风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慕溪,头从后面靠近慕溪,吻上慕溪的后颈,一点点向上移,直到耳根,在到脸颊,最后停在慕溪的唇上,慕溪也不再没有反应,开始迎合,两人就在这夕阳照进落地窗的橘红色背景下,相拥相吻,时间也仿佛停止,这一刻,“慕溪,你是我的一切!”这一刻,“凌风,你是我的所有。” 大约过了四五天,慕溪已经大体上可以到处活动,到处走路,到处疯跑了,凌风和慕溪说起恢复正常上学的事,慕溪一下子就跑到床上,钻到被子里耍赖,“不要,不要,我不去学校了,我又还没好,你看你看我身上还都是伤,我走不了路,我屁(晋江)股疼,我后背也疼,还有手,你看还都是伤口,脚上也是,我上不了学了,从此我就歇了好不好,我不想去学校,我不要去学校,风~~”慕溪说的特别可怜,凌风都不忍心拒绝,可是,慕溪明明是在耍赖,刚才还到处乱蹦,现在想撒谎不去上学,这种事情绝不能姑息。 “慕溪,我说上学就上学,这件事没得商量,聪明的话就听我的话明天乖乖去上学,还有从明天开始你不在原来的系了,你跟我在一个班,我天天看着你,你就不会这儿痛那儿痛了~”凌风说的近似玩笑,但是语气却不容反驳。 第二天一大早,凌风就把慕溪砸起来出去跑步,慕溪赖床不肯起,要是曾经慕溪敢这样,凌风早就把他抓起来揍一顿揪出去跑步了,但是现在凌风哪还敢碰这小祖宗一根汗毛,他不起只好自己当保姆给他穿衣服,挤好牙膏、放好洗脸水哄着慕溪,然后像遛狗一样拽着他跑,回来再哄着吃早点,最后还得当司机开车把他送到学校,安排到自己旁边。凌风不禁感叹:我到底是哪辈子欠了他的?!~ 青争知道凌风回来上课,立刻赶过来“关怀”,意外的凌风看见青争显出几分愤怒和厌恶,而慕溪却丝毫没有表情,全当她是空气,无视!但青争并未发现凌风的不悦,也不知道这些天事情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还一如既往的和凌风亲亲热热,班上的同学看到这种情景,都来起哄,“不错不错,挺般配的嘛~~风~~哈哈”“就是,风~~人家要你带人家出去玩吗?~风!~哈哈哈”四周都是起哄声、笑声,凌风不好发作,只是静静坐着,慕溪这时却趁凌风不注意一个人走出去了……青争见慕溪没来上课本还很高兴,但是却在凌风的班里看见慕溪,着实有几分惊讶,看见慕溪出去到恢复了几分得意。“风,上次的事,可能我也有不对,你别怪慕溪了,你不用看着他,让他回班里来上课吧~~”青争说的虚情假意,却好像计算什么似的,万分得意。凌风看了她一眼,“呵!~何小姐,不必了,慕溪从此以后都会跟在我身边,估计不会再冒犯到何小姐,有劳何小姐费心了,他跟在我身边也能少闯点儿祸,少给别人添麻烦~谢谢何小姐关心,没事的话,请回吧,就要上课了~”青争瞬间被噎的无话可说,只好气冲冲的转头冲出去,恰好和慕溪走了个对面,青争心思一动,一只脚伸到慕溪面前,另一只脚一软,瞬间瘫倒在地上,还突然间“啊!~”的喊出来,然后又挤出几滴眼泪,慕溪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表演,周围的同学却议论不断,“怎么撞了人也不说句话,就杵在那儿,也不说扶起来……”“就是,真冷漠!~”“有没有家教啊~”……这时青争却说:“不是,不是,都是我不好,挡了这位同学的路,你们不要怪他,都是我的错……”“明明就是他绊倒你的,你的脚还在他前面,你还替他说话,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真是人言可畏,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句句都是指责慕溪的不是。 慕溪没有任何表情,直到青争站起来,被班上几个男生扶走,走到座位上,看着凌风:“我说我不想来的……,你看到了!~”凌风的心,瞬间僵化了,原来慕溪的委屈就是这样受的,那些慕溪身上的伤痕和心灵上的伤痕,到底该如何才能不再疼痛?“对不起,我又委屈了你,我相信你!”凌风说得坚定! 上课后,凌风收到一条短信,号码不明,只有这样一句话:“你让我受的委屈我会十倍从他身上讨回来,不信我们走着瞧~” |
由于22是题外话,直接进入23 23 凌风瞬间攥紧了手机,“可恶!这女人!”慕溪看见凌风的气愤,只是淡淡的把手放在凌风攥紧拳头上,小声说“风,没关系,别为这没用的小事生气,不值得,我们还得继续过我们的生活,开开心心才最重要,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现在我身体都好了,你说带我去吃东西、去玩儿的,你得说话算话啊!风~~”慕溪动作很小的摇着凌风,慕溪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在学校还是怕给凌风带来不好的影响,不敢张扬。刚刚已经引起那么大的波动了,这时更应该收敛点儿。凌风看见慕溪很讨好的笑,忽然间心情好了很多,暂时放下了心里的不快,“好,好,溪儿想吃什么,我们走,在这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两个人出了学校,开车在街上兜风,慕溪看上去好高兴,好久没有外出,看见太阳都觉得亲切,凌风也迎合着,只是此刻两人却各怀心事。慕溪不知道青争的势力,青争那句威胁一定不会这么不了了之的,很快就会有行动,至于凌企,估计她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凌风早就暗自将青争父亲手下的人换成自己的亲信了,就是不知道她想怎么样,报复慕溪,又会是怎样报复?慕溪啊~跟我在一起,还是太难为你了,明明可以安稳过日子的,我却一再伤害你,如此无力的我,连该怎么保护你都不知道。我真是……凌风考虑着这些问题,一直不怎么说话。慕溪也是一番心事,明明可以在一切的一对,如果不是我,也许青争不会这么尖锐,不会这么极端,青争应该是很爱凌风吧!~如今,想要得到心爱的人,却只能用这种方法,真是可怜,但是原因还是我吧,如果没有我他们说不定可以像最初我见到他们时那样,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在一起了。 “溪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凌风突然发话,慕溪吓得一抖,立刻傻笑“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那想吃点什么?”凌风想问个孩子似的,“什么都行,好久没吃过海鲜了,你一直不让我吃,我想吃虾,那种特别大的!” “好,那我们去海鲜城~” 凌风带着慕溪吃完了饭就直接回家了,根本不想再回学校,不想再看见那些被青争的外表蒙蔽的世俗的脸,不想再看见那里的乌烟瘴气。 凌风觉得慕溪什么都不知情的状况很危险,决定把青争的底细告诉慕溪,并要慕溪小心一些。“溪儿,我有些话要和你说,吃完饭在房间里等我!~”慕溪一惊,“又是要我在房间里等!最讨厌这句话,每次都没好结果!哼!”然后小声抱怨,“恩?!你在嘟嘟些什么,有意见?!”凌风假装生气,慕溪知道凌风只是和他开玩笑,连忙赔笑,“不敢,不敢~” 晚饭过后,“溪儿,我要说的问题很严肃,不要嬉皮笑脸的!” “好吧,你说,我听着呢!~” “今天,青争发来的那句话,不是玩笑,她真的有那个势力,她是何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他的父亲,就是现任何氏企业的董事长何志伟,他不仅仅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实则是一方的黑道龙头,有很大的势力。我很小时候几乎什么都不记得,母亲就带我离开家,后来遭到很多变故,只剩下我一个人,是他们家收留了我,那时我只有十岁左右,虽然他对我总是打骂,但他们毕竟收留了我,给我口饭吃,我才能活到今天,他从心里不喜欢我,好多时候我挨饿都是青争偷偷拿东西来给我吃,所以我很感激青争,不认为她是那样的女人,我从国外回来,再见到她时,只是觉得她比原来更成熟、更高贵了,却不知……” 慕溪打断了凌风的话,“风,你说你小的时候常常遭到他们的打骂?!风,你那时才那么小啊~他怎么可以那么对待一个孩子?!风~”慕溪忽然觉得很心痛,蹭到凌风身上,慢慢抱住凌风,“原来你的童年这么不幸福?你不记得你的父亲了吗?你的母亲又在你那么小时离开你,弱小的你,确遭人凌虐,可你到今天非但不怨恨,反倒感激!为什么你不想想,如果不是他们家收留你,你只是在一个普通家庭长大的话,就不用受那么多委屈,不用受那么多痛苦了!我最讨厌大家庭,豪门都是苦痛,都是无奈,我喜欢小家,那样大家就可以围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看电视,有父母,有兄弟姐妹,然后说说笑笑,那才有家的感觉……”慕溪说的很憧憬,很高兴,根本没记住关于青争是不是厉害的事,“然后呢?你怎么得到凌氏的?明明这么落魄了,居然成立了公司还以你的姓命名,他们居然会给你一个公司?!真想像不出来……” |
“不是,公司跟他们没关系,后来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一次他打了我,把一身伤的我扔到了街上,冬天我穿的很少,在一个墙角里发抖,刚好周忱哥的汽车经过,看见我,把我带回家,我才能活到今天,要不你就不知道还见得到见不到我了。后来周忱哥向他们要了我,而且给了很多钱,他们觉得少了一个累赘,很欣然的同意了。”凌风说的很平静。 “什么?!这你还感激他们?!那不叫‘要’,叫‘买’好吗?他们真赚到了,有人买他们的垃圾居然还给钱,我怎么没碰上过这么好的事?”慕溪愤愤…… 凌风,伸手就掐住慕溪的屁股,威胁着,“什么?敢说我是垃圾?!恩?再说一遍?!~”然后慢慢加大手上的力气。慕溪立刻求饶,“啊~啊~我就是那么一形容嘛?你干嘛挑我病语?疼,快松手,疼啊~” 凌风松手,顺便又把慕溪抱到自己腿上,继续说,“周忱哥带我到外国读书,一直留在他身边,他教育起人来,比我可狠多了,就我打你那几下,在他那儿,就算最轻的了,你还敢抱怨,我连大气都不敢喘,有什么都得受着,哪像你一样,还敢发脾气还摔东西,还让我当奴隶……哎~我要是敢说让周忱哥给我当佣人,估计这辈子都得在床上过了!” 慕溪撅着嘴不说话,可怜兮兮的看着凌风,“哼!~有本事你也让我像你那样啊!~你要是再打我,我就离家出走!哼!~”转过头,不看凌风! 凌风又一次掐住慕溪,这回是真用力了,慕溪立刻“哇,哇~”大叫,凌风威胁“你敢!再说一句离家出走,我让你现在就走不了,信不信!”慕溪呲牙咧嘴,“信,信!我信!你松手,我疼,松手,我不离家出走了,啊~~~”“这还差不多!”凌风松手,继续说“后来周忱哥又把我送到别的国家读书,拿到学位后他安排我在国内,给了我一家周氏企业的分公司,还改了名字,后来做大了就成了如今的凌氏,每年和周氏企业有很多贸易往来了,可还是遇到很多问题,上层人员大都心怀不轨,实在是头疼!” 慕溪听的很认真,凌风说的也很专注,毕竟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敞开心扉的说曾经的事,气愤很融洽,很和谐,除了凌风时不时的把手放到慕溪的屁股上威胁,慕溪立刻求饶讨巧以外,一切都很平和。 凌风继续说,“周忱哥也是个可怜的人,一言难尽!还是说我们的事吧!我生意做大以后,何家又来找我合作,毕竟他们曾经收留过我,青争曾经在我困难时帮过我,我同意了合作!但是我却发现,他们有不轨的企图,他们想要凌氏,不为钱只为凌氏干净的名字,可以为他们发展黑道势力作掩护,我怎么能同意,缓兵之计,所以才对青争处处忍让,她说句话比我做很多事都有用!” “可你还是为了我得罪了她?那你该怎么办?找周忱哥吧!~”慕溪很着急。 “什么?找周忱哥?!你想我死吗?他知道我真么笨,还不定怎么折麽我呢?我可不敢找他!我自有别的办法,你不用操心,现在我郑重跟你声明,青争适合厉害的角色,不许把她的威胁不当回事,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你敢乱跑的话,我不饶你!~”说完,手又威胁性的放到慕溪最熟悉的某部位。慕溪,连连点头:“我保证,我保证!风~疼!~” 凌风觉得该说的都差不多说完了,把慕溪按到自己腿上,拉下来裤子一看,刚刚掐的地方都红了,手又放到上面力道正好的揉了好半天,慕溪享受的眯上眼睛,微微笑着,体会这个“全自动按摩机”怀抱的温度。 |
24 慕溪就这样窝在凌风怀里睡着了。凌风看着好像猫一样的慕溪,实在是不忍心弄醒他,顺势把慕溪抱到床上,给他穿好衣服,盖上被子,起身要出去,却发现慕溪抓住凌风的衣角不松开,想把衣服抽出来,慕溪却在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就是不肯放开凌风的衣服,凌风无奈,只好留下躺在慕溪身边,除了上次慕溪伤的特别重,凌风还是第一次留在慕溪的房间,两个人同睡在一张床上,也是第一次。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落在两人身上,凌风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胳膊又变成了慕溪的抱枕,轻轻摇摇慕溪,慕溪却还是不肯放手,但明明已经七点多了,“小祖宗快起来吧!~看看都几点了,你自己不起不说,还非得拉着我!”慕溪意识到自己的样子,立刻脸红了,自己居然这么丢人一直缠着凌风不放开。“怎么啦~~想当番茄?!还杵在这儿,还不快去洗脸!”凌风怕怕慕溪的头,慕溪立刻下床跑到浴室洗漱去了。留下凌风一个人愣在原地,这小家伙,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结果两个人根本就没时间再晨练,吃过早饭直接去了学校。 学校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大家对凌风都敬而远之,连老师对他都敬畏三分,可大家对慕溪却都没什么好感,不管慕溪走到哪儿,都被人议论纷纷,都被人说没教养,甚至说他不过是凌风的一条狗,谣言散播的这么快,肯定是青争做的手脚,不过青争也算是有本事了,居然可以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把谣言散播到整个学校,摆明了不给慕溪留容身之地。但是凌风并没有想因为这件事而停止最初的计划,就是想把慕溪培养成新秀,为周氏企业开发新产品做代言人,虽然这不过是最初凌风想要留慕溪在身边而对周忱说的借口,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做不到肯定是不行的。大丈夫言出必行是最简单的道理,而且对方还是看上去很阳光,出手不留情的周忱。他可不想大老远的跑到外国,再接受教育,与其那样还不如在这里好好做事,和他的溪过平淡快乐的小日子。 凌风并没有因为宠爱慕溪而放弃对慕溪的严格要求,训练一如往常,慕溪因为受伤和长时间没有运动,身体显得格外僵硬,跑起步来也完全没有速度,凌风不惜罚他围着操场跑10圈,直到最后慕溪完全跑不动,变成了慢悠悠的溜达,凌风走过去,小声威胁他,“怎么,跑不动了,早上没起来晨练的那份还没算在里呢,这就跑不动了?晚饭准备的龙虾,看来要考虑考虑了,不劳动的人,没资格吃好东西!~”慕溪最喜欢吃海鲜,听说龙虾要长翅膀飞了,实在是不甘心,只好加快脚步,由慢走变成了小跑,凌风也不再苛求他的速度,等慕溪跑完操场上已经没有人了。队里的队员包括队长从上到下没有人理过慕溪,大家虽然对凌风都恭恭敬敬,却在恭敬地同时完全无视了在凌风身边这个人的存在。凌风觉得很心痛,替慕溪感到难过,让他陷入这种境地的人正是自己,只能看着却怎么也帮不了他,凌风不知道该怎么办,用强硬的办法虽然可以让他们都顺从,但人心岂如外表一样,那样只会让他们对慕溪有更不好的印象,不如随他们去吧。于是才让慕溪一个人去跑步,总比一个人孤单的站在这强多了,曾经围绕在慕溪身边的那些女生也都势力的躲在远处议论纷纷……对于这些,慕溪全当做没看见,只自顾自的往前跑着,但慕溪心里告诉自己:“风,我所忍耐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风,其实我最害怕孤独,一个人面对全世界,真的太痛苦!风,那种感受你能明白吗?” 慕溪跑完,就坐在地上,再没有力气站起来了,然后跟凌风抱怨,“一身的伤刚刚痊愈,居然让我从事这么大的体力活动,还能活着真是幸运!再跑一步,你就再也看不见我了!我只能到那个世界等你去了~”慕溪半开玩笑的说!凌风一巴掌,拍上慕溪的头,“胡说八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知道吗?在胡说我打你嘴!~”凌风说的凶狠。慕溪却撅嘴了,一脸委屈的看着凌风。凌风把慕溪抱进怀里,孤单的两个人坐在空旷冰冷的操场上,凌风很慢的说说:“溪儿,没有什么来世,我不奢求来世,我们拥有的只有今天,我只想珍惜今天的你,溪儿,我们只活一辈子,我只想让你这一辈子都能开心快乐的和我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这话说得很悲伤,明明是甜言蜜语,却为何能感到几分注定的无奈,和暴风雨的气息,慕溪也抱紧凌风,这深秋将近初冬的季节里,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操场上,直到夜幕降临,直到新月与繁星布满天空,凉风吹来,让两个人抱的更紧,彼此温暖,彼此安慰。 再次站起来时,慕溪根本站不住,脚下一软就要倒在地上,还好凌风眼疾手快扶住慕溪,才免遭劫难,凌风见他软的像根面条,直接把他横着抱起来,走向停车场,像放瓷器一样把他放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还盖上一条毛毯平稳的开车回家。 “溪儿饿了吗?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凌风询问。 “恩,我想吃饭,我想吃龙虾,但是要你喂我吃,我好累拿不动筷子,也剥不动虾!~~”慕溪撒娇似的要凌风喂。 “好好,我为你吃,行了吧!跑了几步就累成这样,你是不是装可怜,骗取同情啊?!”凌风虽然开玩笑,慕溪却生气了,“你说我装?!哼!你又不信我!我讨厌你!~”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看凌风。“好了,好了,逗你呢?我怎么会不信溪儿呢!~溪儿最乖了~我喂溪儿吃啊,不生气了~~”凌风又去哄慕溪,心想自己真是可怜啊,这年头当奴隶还得陪笑脸,我容易吗?! 吃完晚饭,还得亲自给慕溪洗澡,这不安分的小家伙,把凌风全身都弄湿了,然后躲在浴缸里偷笑,凌风伸手威胁要打他,他就立刻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凌风,凌风只好又把手缩回去,放在慕溪头上揉了揉。洗完澡在按摩,服务的全面周到,慕溪小眼一闭美滋滋的享受,凌风却累得满头大汗。慕溪的腿上明显有很多肌肉硬的结块,凌风一点点把它们捻开,时不时的也弄得慕溪呲牙咧嘴,呜哇乱叫,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凌风只是说,“看来训练还得加强,每天跑步就不会再抽筋了,明天六点半之前给我起来,不然的话……!赶快睡吧!好好休息!”说完,在慕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走出房间,揉了揉太阳穴回到自己房间,接通电话只说了五个字:“叫林也进来!”。 |
25 凌风窝在椅子里等待林也,林也进来后恭恭敬敬的对凌风行礼:“风堂主,请问有什么吩咐!”凌风慢慢坐直了身子,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腭下,像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语气同样恭敬,“林叔,您从我小时候看我,哄我,在母亲身边一直照顾我,对我而言就像是亲人,我叫您一声林叔,希望您也像我小时一样,不受这些礼数的拘束,这样称呼得我好难受,起码在没有人的时候还是希望您把我当成曾经的凌风!叫上一声风儿,很久没听到过那种亲切的称呼了……”林也淡淡的点头微笑,“风少爷,不知这些年过得可好?为什么一年前找到我,却现在才问我关于风堂的事?”凌风苦笑,“过去的,一言难尽!当年你告诉我母亲离开了,您也留下张纸条就走了,后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我一直想找您,却总是有种种原因,直到一年前,才总算有了您的消息。可是,您告诉我的那些关于母亲留下的,关于风堂,那时的我不屑一顾,但如今,今非昔比了……”凌风说完笑笑,笑的说不出的哀伤。林也,站起来,微微向凌风低头,“小少爷,对不起,当初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不得不离开您,那时我就在想着,总有一天,等您长大了还会记得我,我们还会又再见的一日,果然,您找到我了。如今少爷想要回风堂,是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了吧?”林也笑的格外开心。凌风,对此支支吾吾,避而不答,“林叔,关于堂主即位的事?”“小少爷,都安排好了,不出意外的话,是今夜十二点。”“好!午夜见!我先休息一下,林叔也休息会儿~”凌风说的很体贴。 午夜十二时,还是上次的大堂,凌风走到门口,开门刚要进去,却看见席下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居然是青争的父亲何志伟。凌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索性蒙了面才走进去。也许凌风天生就有一股王者的气质,即使不能看见面容,走进大堂之后,大堂还是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恭恭敬敬,“见过风堂主!” “各位,不必拘礼!”凌风说的潇洒、从容。 林也一位一位的向凌风介绍,一一打过招呼后,为了凌风全面了解风堂的事宜,林也安排了会见,风堂是总堂,下面还有二三十个分堂,会见一直持续到转天中午,凌风基本上了解了关于风堂的情况和风堂所从事的生意,虽然是黑帮,但风堂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仁义礼智信”虽然是老话,却是风堂的宗旨。凌风却因为工作专注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凌风回到慕溪的房间,正想着:这小家伙现在干什么呢?推门一看,居然还赖在床上,已经过了一点了,早饭午饭都没吃,晨练可定也没去,凌风顿时觉得冒火,简直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啊!“慕溪!几点了?还睡?!”然后一把掀起被子,慕溪非但没起,反而缩的更紧,凌风扬手隔着衣服打在慕溪身上,但其实并没有用力,却看见慕溪蜷在一起发抖,很慢很慢的转过头来,眼睛红红的,还有几滴泪痕,回过头来的瞬间眼泪一下子,又流出来了。凌风看见慕溪这样,顿时愣在原地,“溪儿,怎么了?打疼了?”一边用手轻轻揉着,然后坐到床上,去抱慕溪。“溪儿,怎么了?”但只是瞬间,凌风就觉得奇怪,这家伙怎么这么烫?转念一想,自从慕溪到了这里,似乎总是发烧,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只是受点风寒,按理说不至于再发烧啊! 慕溪也伸手抱着凌风的腰,头放到慕溪胸前,一边蹭一边说,“风,我好痛…,头疼…,全身…都疼,半夜就开始难受,可是…可是…我喊你,你都不理我…,我以为…早上你就回来,可是你都中午了…还没回来,我一直迷迷糊糊的,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慕溪说的甚是委屈,“一进门,你就打我!呜~~呜~~本来就痛,你还打我~~” 凌风听的心痛啊!~宝贝都病了,非但没注意还打了他,虽然根本一点都没用力,凌风无奈啊~~抱着慕溪,手一直抚着慕溪的后背帮他顺气,慕溪却一再在发抖“溪儿,为什么不舒服,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你说的清楚吗?”慕溪很慢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觉得…右肩好痛,然后全身都痛…,就想你又打了我!…撕心裂肺的…痛,甚至超过了我的忍耐极限,我好像晕过一两次,迷迷糊糊的…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凌风听说慕溪都痛到晕过去了,实在是心疼了,虽然也有曾经把慕溪打到晕过去的时候,但好歹自己还在身边,从自己离开,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溪儿是怎么熬过来的?!“右肩?!给我看看!”凌风脱了慕溪的上衣,是那朵莲花刺青,不知为什么,上面的伤痕清晰可见,处处泛红,伤痕是一刀刀划得,曾经的伤口似乎很深,整个肩膀都肿起来了,“溪儿,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方疼?~”凌风问得关切。“全身……所有的伤都疼!风~~比原来还疼!~”慕溪回答的有气无力。凌风把慕溪翻过来,脱掉衣服一看,果然那些曾经的伤口,背上、腿上、胳膊上、臀上……处处都像刚刚受伤时一样,全都是红色的,而且,遍及全身,真的是所有的伤口! |
凌风忽然间想起来什么,“龙虾!昨天的龙虾!”然后立刻急急忙忙的叫来了安叔:“安叔,昨天的龙虾,厨房从哪里买的?”安叔很诧异:“少爷,昨天的龙虾不是您叫人送来的吗?不是厨房买的……”凌风这回算是明白了,原来青争已经动手了,一定是青争偷听了自己和慕溪的谈话,知道慕溪要吃龙虾,才找人送了过来,自己实在是太疏忽了,“安叔,找人检查一下,看看那龙虾是不是有毒!顺便把卢医生叫来!快一点儿~~” 慕溪就这么窝在凌风怀里,一动不动,凌风也不敢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只是轻轻打了他一下,他就痛的掉眼泪了,全身的那些伤本来就已经很难忍受了,两次的伤痛加在一起,而且刚才还是打在旧伤上,凌风更加心痛,“溪儿,没事,乖~~我知道你疼,忍忍就好了,一会就好~”慕溪有气无力的,只是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过了一会儿,安叔回来了:“少爷,找人查过了,对不起,我们疏忽了。龙虾确实有毒,但是这种毒很奇怪,检验的人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至于真正的毒物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毒不会引起人的死亡,一旦误食就会引起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口疼痛难忍,哪怕是多少年前的伤口痛感也会像刚刚受伤时一样,只是当初的伤是一处一处的,而中了这种毒后,疼痛却相当于同时感受了曾经所有伤口的痛。若放在其他食物里只能发挥毒性的三四成,放在龙虾等海鲜中,便能发挥毒性的九成以上。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只能,看着中毒的人痛。少爷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安叔说的很抱歉。 凌风听完这话对安叔说,“不怪你们!我也有责任!”但瞬间却攥紧了拳头,真是最毒妇人心,出手真狠!只怕她这样做还不全是为了对付慕溪吧!毕竟他不知道慕溪受伤,但是我曾经受伤她可是清清楚楚,她想趁我行动不便时做些什么才是真正的目的吧?!可是她没算到龙虾我昨天却一口都没吃,全喂给慕溪了,可怜的溪儿!那些伤痕,那些痛都是我曾经带给他的,好不容易恢复了,却又要承受一次。我想知道,曾经所有的伤痛,重叠在一起,是种什么感受,那朵莲花的曾经居然这么绚烂,可伤痕却也这么深,慕溪啊!曾经的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我该怎样做,才能让你少痛一点儿?凌风的头脑思绪万千。 安叔看凌风回过神来继续说:“少爷,检验的人还说这种毒是分阶段的,和伤口愈合的情况一样,先是痛,然后就会奇痒无比,据医书上说,曾经有过中毒的人,熬得过第一关,却忍受不了第二关……”安叔看凌风愣神,“少爷……”凌风听见这些以后,简直想把青争“清蒸”了的心都有了,居然敢这么害人。凌风简直快发疯了!“少爷,请您听我把话说完,医书上记载了,唯一治疗奇痒地方法,接近于以毒攻毒,就是在受伤的地方再重复的受一次和当初程度差不多的伤,等伤口愈合,就会慢慢痊愈。” 凌风愣了一下,“那不就是说,这样的痛,还要再受一次吗?!” “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少爷!”安叔回答的沉稳。 凌风却焦急的问,“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没有!如果不受第二次伤,没有伤口毒就会一直留在身体内,重复痛和痒得状态不会停止!” 凌风瞬间觉得绝望,溪儿!“好了,知道了,你忙去吧!~”凌风回到慕溪屋里,走到慕溪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慕溪的头发!吻上慕溪的额头,自己也泪流满面,“溪儿!~”。 |
26 慕溪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凌风窝在自己身上,“风~怎么了?你干嘛哭啊~~”然后伸出小手推推凌风的头,凌风还是一如往昔轮廓分明的脸,只是眼镜后的目光多了好几份心痛好几份哀伤,“溪儿,是我太疏忽了,我认为你只要一直在我身边就可以远离伤害,却没想到你还是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而且还是我亲手把有毒的食物一点点喂到你嘴里,都是我不好,老是伤害你,溪儿……”凌风说的愧疚极了。 “凌风,说实话,我怪过你,怕过你,也恨过你……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舍不得却还能如此绝情的对我下重手,为什么你明明心痛却还是抱着那些腐朽的原则和道理不肯放手,为什么你明明也会怨恨、会愤怒却无时无刻不肯放下自己的架子说着宽容的言语……凌风,你迂腐、你冥顽不灵、你想要自由飞行,但你却背负了太多沉重的枷锁,我不知道周忱是怎样把你教导到这种地步的,但是这样的你太痛苦了”慕溪的手缓缓地拂上凌风的脸,只有这次慕溪眼中透着坚强,凌风却满眼哀伤,“凌风,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感受不到吗?凌风,不是所有的人都天生迟钝,我明白,你想把什么都一个人抗,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昨天去了哪里?” 凌风听到此话瞬间一惊,“溪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知道我去了哪里?你怎么会知道?”慕溪没有说话,哆哆嗦嗦的伸手去够凌风的衬衣领子,摸出一个看似透明的塑料片,居然是监听器,凌风立刻愣住了,不敢相信的望着慕溪,“溪儿,你?这东西你从哪儿得到的?”慕溪微微笑着,却也掩饰不住痛苦,“凌风,你根本不了解我,你甚至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是谁?但你却肯收留我,照顾我,如此精明的你,怎么这么糊涂?”凌风难以置信的望着慕溪,慕溪却又抬起手去扶凌风的脸,“风,你治不好我的。最后我好想告诉你一句话:最该防的永远都是我们身边最亲近的人,因为只有这个人可以最深刻的伤害到我们直至我们的内心和灵魂,而我们却还执迷不悟,无怨无悔!风~,我差不多该离开你了,我不能留在你身边,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我的过去,那些我不愿回首的过去,会带给你无限灾难……如今已是风堂堂主的你!”慕溪说完闭上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慕溪,你到底是谁?”凌风这次话说的很决绝很有力,一反平日句句柔和的常态。慕溪还是闭着眼,一言不发。“慕溪,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会给我带来灾难,今天的我是风堂堂主,是凌氏企业的总裁,我什么都不会畏惧,我想要保护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慕溪,我很失望,在你眼里我居然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凌风说得很生气,“你要离开我?!你去哪儿?很久以前你对我说,你逃离了曾经的一切,难道今天你想再回去?”慕溪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凌风却再也按捺不住,“慕溪,说出来吧!把你的过去告诉我,我想要知道,我想了解你,我不问你不是我不关心你,只是我不想伤害你,不想在你的伤口上撒盐,我想等有一天,你会敞开胸扉把一切告诉我。我不怕任何人的伤害,我不畏惧任何艰难的未来,可是我好怕失去你,我好怕从此再也不能见到你,再也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慕溪,我一定会治好你。你要相信我!”凌风字字有力,慕溪没有反驳。 “风,这种毒……我见过。曾经在那些暗淡无光的岁月里,我见过有人用这种毒来惩罚做错事的人,看到他们痛苦的生不如死,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时候,好多人坚持不住都选择了自杀,如今……除非有解药,否则我的下场也是一样!”慕溪说的平静。凌风却仿佛听到了希望,“这种毒居然有药可解!” “这毒产自新疆某沙漠中的一片绿洲之上,一种草本植物名叫‘欲断魂’,知道此物的人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你一定觉得下毒的人是青争吧?我想告诉你,也许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昨天,吃饭时我就觉得奇怪,吃完才恍然大悟,但已经太迟了。”慕溪居然可以这么镇静,根本没有他平日撒娇般的娇弱,凌风也终于看到了本来的慕溪。 “溪儿,你的意思是不是她!那不是她还会是谁?”凌风询问。 “我的父亲!他一直在到处找我。”慕溪微笑。“我怕他对你出手,所以,才在你身上安了监听器,原本不想告诉你的,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你,与其在你身旁装傻,不如让你知道…”慕溪说不下去了。 “溪儿,本以为我可以保护你。可是最后还是让你为我费心了。谢谢你对我的所有用心,告诉我解药在哪里?刀山油锅我给你拿回来。”凌风的眼中透着尖锐。 “解药只有我父亲有,没有第二个人有了。” 凌风霎那间一愣,“怎么会?” 慕溪回答:“这是很多年前,我父亲和我叔叔去新疆时,在沙漠迷路了,才发现的,我父亲给他起的名字,并且带回了标本。后来就找人研制了这种毒药,但我父亲是一个奇怪的人,只要他手里的毒药,就一定有解药。”慕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只知道,这毒对伤口起作用,你却不知道,即使没有旧伤,结局也是一样的,只是潜伏期比较长,然后也会全身疼痛,奇痒。如果这毒是我父亲派人下的,那么只要我回去就能解决。如果,真的是青争下的,那么就说明青争的父亲对风堂有了二心,风~只怕到时你防不胜防。”慕溪说的有几分绝望,心中默默重复着“风,我们原本就水火难容啊~你是风堂的继承人,你是她的儿子,为什么这个人会是你?” |
我才不管他是谁,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切,我不能离开他,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就算是你也不行!”凌风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只是这次周忱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伸手就打了凌风一巴掌,凌风一个不稳,倒在地上,眼镜也从脸上掉下来,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停在门口,嘴角上立刻流下了鲜红的血……“敬酒不吃吃罚酒,忘了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忤逆!简直不像话!”凌风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右脸又挨了一巴掌,凌风又一次倒在地上,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眼睛也不能好好睁开,嘴角不断有腥涩的液体往外流。凌风的难过不知该怎么形容,从小到大唯一的亲人,即使曾经对自己严厉,也不曾如此不顾后果的伤害,而现在居然看见自己这么狼狈毫不心疼,自己从小到大唯一深爱的人,此刻却躺在床上承受煎熬、生死不明。凌风此刻却一反常态,突然微笑:“周忱哥,谢谢你,在我曾经满身伤痕快要冻死的时候你把我捡回来,养了我这么多年,凌风的命是你给的,我知道没有权力再祈求你为我做什么。这么多年我从来的没觉得我的生命有什么意义,但是当我遇到慕溪以后,忽然间发觉我是活着的,我可以同他一起呼吸、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高兴、一起难过……周忱哥,如果你让我现在失去慕溪,我和死也没什么两样,那么求你打死我吧,我和慕溪我们只好求来世再在一起了。”凌风说的很慢,但却字字句句说道人心痛。 “凌风!你可还记得,曾经你满身伤痕,在我面前说你不想活时,我是怎么说的吗?!”周忱终于又变回了最初的平静。“记得,你说‘我们只活这一次,如果死了就真的一切皆成空了,人生没有什么来世,重要的是把握好今生的每一分每一秒!’”凌风说着,泪流满面。“你还记得!但就冲你刚才说的那几句混账话,你这挨两下就不冤枉!去!给我跪一边儿反省去,帐我们回来再算!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打扰我,他就真没救了!”周忱说着,手一指慕溪,凌风立刻乖乖跪倒墙角去了。 周忱,立刻拿起电话打到全市最大的医院,接电话的好像是院长,周忱和客气的要了一些东西,并且吩咐立刻送过来,凌风虽然跪在墙角,但还是担心慕溪的情况,不住的回头偷看!偶尔瞄上周忱沉着、镇定的表情和训练有素的动作,不禁觉得格外放心,但同时也格外心痛。周忱哥,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也会如此。明明可以选择自己的感情放弃责任、放弃包袱和子宪哥过平静的生活,但是事事难料,结局竟是如此!不知是否这一切都是天意,真是造化弄人啊~ 溪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这样,我不会退缩,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会用我的全心全意来守护你,我们一定要幸福,连同周忱哥的那份! |
28 周忱对这种毒药其实也并非一无所知,很久以前从子宪那里听说过,那时的二人随初识不久,但是在一起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开心,从未有过的幸福,只是不知道子宪心里是否也这么认为。 子宪和周忱是在澳洲相识的,相识的时候周忱只有十六岁,一边读书一边打理若大的周氏跨国企业,每日每夜忙忙碌碌,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直到突然间周忱知道了一个被藏了多少年的陈年往事,周忱觉得痛苦、觉得疲惫,发生的一切一切让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根本无法接受,甚至让周忱连坚持下去、活下去的勇气都消失了……落魄的周忱,独自一个人沿着海边漫无目的的走,走着走着,后来却改变了方向,在漫天繁星闪烁的深夜,朝着大海深处义无反顾……那时心里只想:这样就可以结束一切吧!那么就请快点结束吧! “喂!有什么事,怎么这么想不开?!”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在如此寂静的深夜,伴着海浪声闯进周忱的耳朵。周忱却充耳不闻,只当做风声,微微一笑:这时来跟我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可以改变我的一切?难道我还可以回头,难道这样就可以结束我所有的痛苦?哼!~真是讽刺,为什么偏偏这时有人经过?但周忱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当那个人走近时,周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东方的天边泛起鱼肚白色,周忱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的却是淡蓝的天空中一弯新月,无数明星,与来自天海相交之处淡淡的橘红,听到微微的海风怕打着海水,一次次冲洗着海边的细沙的声音,周忱不屑的一笑,是昨天晚上那家伙吗?!他还是救了我!紧接着又无力的闭上双眼。这时昨天那人恰好捧着一个硕大的叶子跑过来,“醒了?我去找了点露水,这附近都没有什么人家,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家在哪儿?” 周忱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人,不知为什么竟让自己觉得安心,看样子也只有二十岁上下,但与自己比起来却没有一丝稚气,成熟沉稳,半长的头发柔顺的垂在额前,高挺的鼻子,幽深的双眼,轮廓分明的脸,周忱一直自恋的认为自己已经长得无可挑剔,但与眼前的人相比确实逊色几分。“好些了吗?喝点水~”声音也是那样醇厚,让人不禁觉得自己是遇到的人一定不是这凡尘俗世的人。淡淡的,一切都是淡淡的,却让人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不是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是不能拒绝,不能伤害、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让人平静。周忱也终于平静下来了。 “你好,我叫楚子宪!”子宪微笑的看着周忱,“你好,我叫周忱。”沉默良久,“对了!谢了!你救了我一命!”最初的最初,他们就是这样淡淡的,一切都淡如云烟,但一切一切却又重于生死。“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上去我们年纪差不多,为什么想要这么早早的结束自己呢?”子宪问得清淡,“我……”周忱苦笑,“一言难尽……”然后目光望向远方,此时朝升的太阳刚好露出海平线,映红了整个天空,映射到整片大海,这景色美得仿佛不像是在人间。不时的海鸟也呼啸而过,冲着太阳的方向,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 子宪也望着远方,“这阳光就像是‘希望’,不论发生了什么世界都在这样重复的转动着,每天太阳都会东升西落,这世界上有六十亿人也好,只剩一个人也好,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与此相比,我们真的太渺小,人生来去匆匆,能静下心来看看这光芒的日子又能有多少?你选怎了黑暗就再也见不到这美丽的景色了……”子宪说的平静,周忱却呆呆地望着他,一动不动。“人生苦短!百年不过一须臾,死了就真成空了,都说西方极乐,但那极乐之地谁又可曾到过?我们不过只活这一次罢了!~”终于从子宪的表情中看到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哀,但也转瞬即逝,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好了!你还能走吗?周少爷,我送你回去吧!”子宪询问。 周忱一惊!“周少爷?你……?”“难道不是吗?年纪轻轻16岁就取得东京大学硕士并独自打理一个庞大跨国企业的周忱,你以为有几个?我不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隐士,新闻我每天都会看!”子宪说完一笑,笑得让人陶醉。 子宪一路扶着周忱,走到海边别墅,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子宪起身要走,周忱却突然间抓住子宪的衣袖,抬眼望着他,子宪会意,又坐下继续喝茶,一杯茶尽,再次起身,周忱终于不再沉默,“你,你一个人吗?”子宪微微点头,“那么可不可以来帮我,我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帮我,你……可以吗?”周忱很少说的这么腼腆,如今却面色泛红。“好!”子宪答应的豪爽。 开始,子宪还常常回家,后来便答应周忱在客房长期住下,也方便商量公司的事。他们常常一起在园中喝酒到天明;一起去最初相遇的海边看日出;偶尔对弈抚琴、吟诗作对;异或听着古典的国风音乐谈论人生哲学;又或者在疲惫时打打网球、练练高尔夫……虽是异国,却丝毫体会不到异域风情,倒像是隐居桃花源中,不问世事,除了商场不可避免的用英语唇枪舌战,只不过从未有人胜过这两个人联手作战。渐渐的,周忱早已忘记了最初的痛苦,每天和子宪一起生活,对他而言胜过人间无数。 两年,转瞬即逝,周忱其实早在第一眼看见子宪时,就已被他的灵魂深深吸引,早在看见他第一眼的那一刻就已经爱上他,只是这两年中他从未提过只言片语。然后,突然间有一天,子宪对周忱说:“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我必须要回去,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子宪走了……但很多事情,也许,都只是上天的安排。 周忱从未想过,这一别竟是如此漫长而遥远,漫长到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再见,遥远到隔了生死两个世界。周忱甚至连一句“我想这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还没有说出……人啊!就该珍惜每一次的相见,也许这一分别便成了一生的诀别,当我们明白时才发现,故人已不在,想要怀念落泪时却又发现手中连凭悼之物都无从寻找。可这份惆怅到底又有几人知晓? 对这毒药的了解,就是那时和子宪在一起时,听子宪提起的。而且子宪似乎也说过,解此毒的方法。 |
29 周忱看着面前昏昏沉沉的慕溪,无论是眉眼间的微微一动,还是痛苦哀伤的神情,都像极了子宪,只是他们身上终究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是不一样,可看着慕溪却却觉得那么的似曾相识。周忱不禁怀念起和子宪在一起的日子,平静而幸福,虽然子宪只比自己大一岁,但那时无论任何事都想要依赖身边的这个人,只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习惯等待、不在习惯期盼,仿佛丢失了灵魂、失去了感情但却坚强的活着。可这又有什么法子,从未有过什么承诺,从未说过一句甜言蜜语,唯一有过的亲密接触,也不过是只是临走时一个深深地拥抱,和子宪一句“可能有段时间不能回来”,但这一段时间竟然是七年,有人说:“人类的感情从生理的角度讲只有3年的保存期限!”可是如今过去七年,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而你在我心中依旧如当年一样呢?周忱不禁在心中沉吟。 但摆在面前的,是慕溪年轻的生命,和凌风痛苦哀伤的神情,充满希望的看着自己,周忱很明白凌风的痛苦,看着他那个样子也实在是不忍心,冲着凌风“过来!”。凌风仿佛接着圣旨一般立刻跪着用膝盖爬过去,“到床上抱着他,先按住他的手,别让他乱动!”周忱说的平静有力。凌风立刻照做,跑到床上,轻轻的抱起慕溪,慕溪迷迷糊糊并不老实的让他碰,凌风就在慕溪耳边哄,“溪儿,乖啊~~别乱动,溪儿,听话……”慕溪似乎真听见了,果真往凌风怀里缩了缩,不再挣扎了。周忱趁这时间把一个很大的针管扎进慕溪的胳膊里,注射了整整一满管的药水,慕溪本来没有什么反应,凌风也放松了警惕,但是到注射还不到一半,慕溪就开始乱动,想把手缩回来,还好周忱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慕溪,“你是怎么回事,我是让你这样抱着他的吗?!”周忱不惜对凌风横眉立眼。凌风立刻道歉,“周忱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心疼?!早干什么去了?!你现在再心疼他,只会害死他!”周忱注射完已后,走到门口吩咐了安叔几句,然后有人搬进来换血机,周忱给慕溪换过血以后,让凌风一直看着慕溪,照顾着慕溪,直到晚上慕溪才渐渐醒过来,睁眼看见凌风,“风,我还活着……还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慕溪说得很慢,手渐渐伸到慕溪脸庞,“怎么弄得?疼不疼?”凌风高兴极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疼不疼,“溪儿,我没事,你醒过来,真的真的太好了,我好怕你就真么一直睡下去……” “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们一直平静的生活在一起,没有了一切纷争,没有黑暗的过去,我们在海边晒太阳,我们谈天说地,我们嬉笑着、打闹着……”慕溪还想再说,但这几句话,似乎用尽了慕溪全部力量,只是他们不知,此刻周忱在门外听到这样的梦有多么难过,“子宪!我何尝不是也常常梦到到这些,而你却连个给我说的机会都不曾给过……”周忱推开门走进去冲着他们说,“现在还不是可以安心的时候,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做,可能很痛苦,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凌风刚要点头,就听见慕溪很费力却气愤的声音:“就是他把你打成这样的吧?!他就是你嘴里说的周忱!怎么见了面就打人,怎么出手这么重!你说你小时他也打你是不是?……”慕溪还要说,凌风却一个劲儿的安抚,“溪儿,溪儿,周忱哥也是为了我好,不许乱说话,我没事。现在重要的是你,我们不说这个了,抓紧时间解决你的问题好不好~”凌风里外不是人,这边哄着,那边求着,“周忱哥,您别跟他计较,慕溪说话口无遮拦,我代他向您道歉,周忱哥你别生气,等他好了,我再慢慢教他!让他跟您道歉!”“哼!我才不要跟他道歉呢?!我不要他救,谁稀罕呀!风,你别求他!”慕溪说的赌气,凌风听见这几句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自己好求歹求周忱哥才答应救他,他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要是在慕溪好的时候,估计巴掌早就上身了,而现在是说说不得,打打不得,凌风这个憋火啊!但是,宝贝都这样了,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哪还忍心再让他的溪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啊!只好,继续哄~~周忱也懒得和他计较,这孩子倒是挺有意思的,而且眉眼之间像极了子宪,哪里还狠心的起来! “好吧!反正估计你也不会愿意让我碰。凌风这个给你,我刚找人配的,是针对这种毒的,身上所有曾经受过伤的地方全都要涂上,再用纱布包扎,但这种药本身也是有毒的,而且刺激性很大,可能会很痛,但只要每天换一次,三天就能痊愈。你们看着办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隔壁!”周忱说完,走出房间,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觑,凌风扬手假装要打他,慕溪就用受伤的小狗般的眼神望着凌风,凌风哪里还下的去手,宝贝都这样了疼还疼不过来,怎么可能还下的了手,于是巴掌变成拥抱,牢牢地把慕溪抱起来,这几天慕溪明显都轻了,凌风抱了一会儿,脱慕溪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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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慕溪伸手握住凌风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似乎不想让他碰,不知道为什么慕溪突然间觉得害羞,虽然曾经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和这一身伤痕……凌风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愣在那里,“溪儿,怎么了?你难道还再怨我曾经伤害了你?对不起……”凌风说的很痛苦,慕溪又伸手捂住凌风的嘴,“别说这些,都过去了,忘记那些过去~我们从新开始,我曾经梦到我们的明天……”这次慕溪回过手来抱住凌风,两个人这样抱着僵持了将近五分钟,“风,去叫周忱哥进来吧!他留在隔壁不肯走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件事你肯定一个人做不来,与其到时还是要叫他,何不现在直接请他过来呢!你听他的吧~”慕溪说的很镇定,一点也不像平日的慕溪,好像突然间变得很强,又或许慕溪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在凌风了面前才变得不同。凌风点点头去叫周忱,周忱早想到他会来,只是来的这么快有点儿出乎意料,周忱打开门二话没说,直接走到慕溪的房间,看见慕溪穿着完好的半躺在床上只是微微一笑,心想:好聪明的小家伙! 这时慕溪突然说话了,“你打风的事,我还没有放弃追究的权利,但是现在你和我这个病人较劲儿,胜之不武,等你把我治好了,我们再算账!哼~”慕溪撅着小嘴,表情好可爱,弄得周忱都不禁想笑,这可爱的小家伙怪不得风这么喜欢。但是周忱的语气没有丝毫改变,“好啊!废话少说,我们开始吧!凌风,去找一些软绳子、和纱布……”“这……”凌风犹豫了一下,“按我说的去做,你还想耗到什么时候?你不知道这样他更危险?!”凌风听到此话,立刻跑去找东西,房间里只留下那两个冤家,而他们就这么一直比瞪眼,直到凌风回来感觉到整个屋里充斥着火药的味道,一头雾水…… “周忱哥,你要的东西。”周忱一把接过来,冲着凌风说:“帮他把他衣服脱了吧!难道要我来动手?!”凌风在为溪儿脱衣服的过程中也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曾经在对溪儿举起藤条的时候也强硬的脱过他的衣服,但是现在这样温柔的动作,似乎更让人浮想联翩……周忱看见如此柔情蜜意的场景怎么能不想起子宪,这样温柔的双手,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渴望,只是最后的最后也依然只是在梦中才能见得到、感受得到罢了!在看到慕溪右肩精致的刺青后,周忱还是愣住了,这笔触、这画风、这神韵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淡然却生动,只是为什么居然会有那么多伤痕?但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凌风,用绳子绑住他的手脚,让他不要乱动!”凌风很为难,“周忱哥,这……”凌风还想说什么,慕溪却说话了,“风,这么做吧!我已经忍耐的快接近极限了,如果再比这更痛我肯定会挣扎,你舍不得我,心疼我我都知道,但是让我们快点结束这个噩梦吧!”凌风看看慕溪,看看周忱点点头,用绳子绑住了慕溪的手脚,翻过来固定在床上,周忱为了减少慕溪的痛苦手下动作很快,但力道也相应的会增强,慕溪紧紧的咬牙,一丝声音都不肯发出来。凌风跟在后面拿着纱布包扎擦过药的伤口,纱布碰到慕溪就能感觉到慕溪痛的发抖,但是迟疑只会将痛苦无限延长,凌风也索性狠心的加快速度而有力的包扎。渐渐的听见慕溪极力克制的小声抽泣,但周忱并没有因此而停下,随后慕溪开始不安分的挣扎,“按住他!”周忱说的很坚定,凌风只好用力的稳住慕溪不停抽搐而扭动的身体,然后再缠上纱布,慕溪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看着慕溪这么痛苦,凌风也不禁流下眼泪……“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你心疼的时候,赶紧动手,你还想让他痛多久?”凌风就是在不停落泪中,把慕溪身上的伤口包扎完的。解开绳子时,慕溪的手上脚上全留下了很深的绳子留下的痕迹。凌风伏在慕溪身边亲吻那些痕迹,慕溪缓缓地睁开眼,看见凌风也没有了刚才的那份勇气,“呜呜~~风,疼~~我那么哭你都不停,呜呜~~”听见把宝贝的抱怨,凌风更是心痛,“好了,好了,这不是过去了吗?!溪儿,睡一会吧~你看,你哭的多累啊~~是吧?!~”然后伸手擦干了慕溪脸上的泪痕,“我抱着溪儿睡好不好,我一直都不离开,我永远都不离开溪儿了,乖~”凌风也躺到床上,双手抱着慕溪,一只手一边不停的捋慕溪的头发,一边在慕溪耳边小声呢喃……这样的两个人眼中旁骛全无,周忱看着这场景,不禁在心里感叹:人啊!最大的悲哀也不过是,看到别人幸福着别人的幸福,自己却只能痛苦着自己的痛苦,谁也代替不了谁。 周忱慢慢走出慕溪的房间,轻轻的关上门,不忍心再打扰他们,如今能在一起就好好珍惜!未来的事太遥远,不知道前面等着的是什么,也许这一分开就真的是一辈子…… 周忱走到自己住的房间门口,接了一个电话,“忱哥,我们中了埋伏,看样子看上的似乎不只是是我们的货,像是夜莺帮的人,忱哥,怎么办?” 周忱沉默良久,“等我,我亲自去!” |
可恶的百 度,不让我发帖,说我是广告?我为谁做广告了?!~ |
31 周忱怎么会仅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从小就撑起一个如此大的公司,没有一点黑道背景,试问又怎么可能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周忱拥有周氏企业但同时也是黑道老大,只是知道他双重身份的人真的很少,除了几个心腹,帮中其他的人大都只知道自己的老大是个很有来头的人,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谁也不敢私下打听关于这位传说中的老大的事。只知道在老大刚当家不久就消失过两年,那时所有人都以为老大是结下了什么恩怨暗中被人杀死了,但没有确实消息,谁也不敢冒然说出口,只是所有生意照旧,所有帮中的事也照旧,但群龙无首宸帮也日渐萧条…… 直到四年前,魁首突然间回来,将快要散掉的宸帮重新整顿,这位魁首并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一次面,就在暗中只手把把帮中事物处理的有条不紊,生意也上了轨道,而且势力范围也不断扩大,到现在全国都有分堂,只要提到宸帮,在黑道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次周忱回来还有个原因,就是谈一笔生意,对方是刚刚才有点起色的风堂,曾经的风堂名胜一时,后来却落寞了,如今听说有复苏的意思,并表示希望与宸帮合作,周忱知道这事绝非这么简单,于是派了心腹去接这笔生意。 但风声却不胫而走,居然被其他帮派的人盯上,怕这两帮关系缓和后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周忱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出手的人,但是如今这几个心腹都在敌人枪口下,如果自己此时还不出面,心腹一旦失去,自己的地位就再无人知晓,从此这个魁首也就形同虚设,宸帮灭亡之日也指日可待。但如此秘密的行动,居然被人设下陷阱,困住的还只有这几个人,肯定出了内奸,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 周忱想着这些问题,从包中拿出自己常常带在身边却很少见光的手枪。放在西服的里面,开车奔着刚刚报告的地点驶去。此刻码头已是狼藉一片,风堂的人还没有到,中途就被夜莺的人劫住了,如今周忱手下的人全都被困在一间仓库中,并且在仓库内被偷偷的装了定时炸弹,夜莺的人也不再消耗战斗力,只在门口把守不让他们出来,等待他们自己找来宸帮头目,再来一个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周忱来到码头,远远看见刚刚提到的仓库,和周围看似工作人员的把守,并没有冒然上前,而是从远处射伤了一个对方的人,夜莺的人一惊,立刻分散开来,到处找寻子弹的来源,周忱趁他们不注意又射伤了两个人,夜莺的人更加慌张,越是慌张防御力就越是底下,看着这接二连三的被找不到方向的子弹射伤躺在地上的人,一帮小喽啰吓得不得了,领头的那个慌慌张张的开来车,飞快的把受伤的人扔到车上逃掉了…… 周忱知道,真正的头目并没有出来,派来的都是些没用的家伙,死不足惜,但即使如此周忱也不像杀一个人,沾满鲜血的自己,如何还配得起那样高贵纯洁的子宪?周忱走到仓库门口,打开门那几个人看见周忱先是一惊,紧跟着全都跪下来,“谢忱哥救命之恩!”周忱只是冷冰冰的一句,“都起来吧!”就朝港口走去,等运货的船来,可对方来的并不是真正的风堂堂主,一个年轻人,开口很有礼貌,“闻今日宸帮帮主前来,荣幸之至不胜惶恐,我家风堂主因事务缠身,未能前来万分抱歉!还望见谅!”周忱微微点头,“好了,废话少说,看货吧!”年轻人招呼手下拿货过来,只是刚刚将货放到地上就听到海面上传来警笛,“我们是国际刑警你们涉嫌枪击和贩卖军火,已经被包围了,立刻缴械投降,否则我们将动用武力!” 这种场面周忱见的多了,周忱没有一丝慌张的神情,很平静的想与这帮国家废物较量一下,但是风堂的人却沉不住气了,居然开枪反抗,周忱一看情况不妙,对身后喊了一声,“撤!”立刻朝刚才仓库的方向退去,这时那些条子已经上了岸,从后面围包过来周忱本不想动手但还是无奈中掏枪,弟兄们已经分散,四周传来不断地枪声,周忱出手快准狠,但决不伤人性命,暗中射伤了几个条子,正要转身却突然间觉得身后有人靠过来,周忱灵敏的转过人举起枪,看到眼前的人,霎那间愣住…… |
时间也仿佛定格在这一秒,眼前的这张面孔,是那么的熟悉,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想念的人,如今居然用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对方的表情、对方的眼神比曾经更多了几分淡然,更多了几分沧桑…… 可是,如今的两人却用枪指着彼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上天的玩笑吗? 这时却不知从何处传出来一个声音:“川,你在犹豫什么?”周忱瞬间一愣,“川?”难道自己认错人了?不会的,子宪就算化成灰也绝不会认错,眼前这人就是子宪没错!而旁边一直未曾间断过的枪声、不断追逐的声音、痛苦的喊叫声……此刻在周忱的世界里全部化成虚有,周忱举枪的手握的用力并微微颤抖,伴着喉间断断续续的:“子…宪…”,这个这么多年一直藏在心底的名字。可对方全无反应,看到周忱右手晃动,以为他要反抗,毅然决然的扣动扳机,周忱丝毫不闪多,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擦过周忱的右肩,手枪应声而掉。周忱的手下看老大情况不妙,立刻冲过来掩护,几声枪响,对方不得不闪躲,消失在周忱的视线中,周忱左手扶着右肩眼神中失去了所有颜色,毫无意识的被几个兄弟拖进刚刚的仓库中,其中一个小头目说“忱哥,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们出去把那几个条子解决了,要不咱谁都走不了……”说完,带着人走了。 周忱一个人在仓库里,几乎痛到无法呼吸,“子宪,我日思夜想的子宪,为什么你能那么忍心一走就是六年,再重逢时居然还能对我扣下扳机?也许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是一个过客……”周忱倚在墙上,左手始终抓着右肩,血已经染红了外衣,“子宪,即使如此我也不恨你,无论是幸福还是伤痛都是你给我的!”周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想要打开门出去,即使下一秒种就会死,可周忱还是想在见子宪一眼,哪怕真的只有一眼也好。周忱推开仓库的门,声音惊动了附近的人,硝烟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子宪!~”周忱又一次几乎不顾一切的大喊出这个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想念的人的名字。声音惊动了对方,对方飞速的转过身却还是举着枪对着周忱……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子宪,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那个海边,那个清晨,我们一起看日出、一起喝酒、一起生活过的日子你难道忘了吗?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你走了……而我怎么办?再见面为什么就成了这样子?”对方的手,有那么一瞬间迟疑,但似乎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再一次坚定地握住枪,周忱微笑,“好!子宪!如今你我不同路,你开枪吧!”周忱说的决绝,心中却对自己说,子宪死在你手里,我此生无憾了。 这时只听见一声枪响,周忱心灰意冷,“子宪,你果然还是……”,但莫名的倒下的人不是自己,对方的枪飞出去好远,眼前的人满手是血,是自己的手下看见周忱受到威胁,在暗中开的枪,刚刚叫对方“川”的人这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焦急的抱着倒下的人,“慕川,没事吧?川,你!……”不停的摇晃喊叫。看样子,就知道他们并非那么简单。周忱的手下,趁着他们乱作一团,立刻搀起周忱,往码头跑,那有提前准备好的快艇,但是对方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不停的攻击与躲避,周忱身边人数虽然不多,但是跟着自己的各个都是高手,很快对方就处于弱势,这回躲进仓库的换成对方了。周忱他们也同样损失惨重,除了他还有几个弟兄中枪,再打下去,只怕对谁都没好处。只好选择撤退。周忱从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看他们如此,也只说了一句:“不用赶尽杀绝,我们走吧……” 周忱他们上了快艇,刚刚发动,就听身后一声巨响,跟着火光冲天狼烟四起,仓库瞬间消失了,码头很多货物,其中一大部分是原油,码头失火,爆炸声不断。周忱发疯似的冲着码头大喊:“子宪,子宪……”但快艇还是不曾减慢丝毫速度,朝着本该驶进的方向前进。 为什么,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我见到你,却形同陌路,你对我开枪我不怨你、不恨你。可你就这么永远的离开我,我恨你一辈子。其实人生最痛苦的不是绝望,而是刚刚看到一丝希望,上苍却又在你眼前将这微弱的希望彻底毁灭! 我的子宪…… |
周忱就这样迷迷糊糊不省人事的被送回凌家,安叔看见满身是血的周忱脸色瞬间变白:“风少爷,风少爷……”的立刻往楼上跑,凌风从未见过安叔这么慌张,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要去看看,可是慕溪手却始终的攥着凌风的衣角,睡得正香,凌风想走,慕溪怎么都不肯松手,凌风只好把宝贝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把被角塞进去,自己才好脱身。 跑到楼下一看,顿时也傻了眼,周忱哥外衣上全是血,奄奄一息的倒在沙发上,“周忱哥,周忱哥,你怎么了,安叔,叫卢医生啊!~”凌风焦急的跑到周忱身边,抱着他上半身,不停的叫着周忱的名字,凌风这一刻感到害怕,从小到大唯一的亲人,唯一肯疼爱自己的亲人,虽然有打骂、有伤害,但是从小无依无靠的自己,只有周忱哥肯对他好、肯教育他、肯培养他、肯让他上学、给他公司……如今一直威风凛凛的人,像个孩子似的倒在自己怀里,生死未卜,而且楼上还躺着一个满身伤痛的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时倒下,凌风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唯今之计只有求上天,让周忱哥没事,…… 周忱慢慢的睁开眼,声音几乎微弱到听不见的在凌风耳边说:“不要……叫……卢医生……”,凌风会意,制止了打电话的安叔,“扶我……上……上楼……”,“好,好,周忱哥,我这就扶你上去!”凌风说完,扶起来周忱,可周忱根本迈不开步,软绵绵的瘫在凌风身上,凌风索性把周忱抱到二楼,放到床上。“风……按…我说的…做!……”周忱声音已经发颤,“我…中了一枪,但是…似乎…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时间太久,流了太多血……,你…得把子弹…给我…取出来……”。 |
凌风听要自己帮周忱哥取子弹,不禁觉得担心,毕竟自己并非学医出身,而且这么精密的外科手术,只要稍不留神,很可能周忱哥的手就废了,“周忱哥,我……我担心……”。 “没出息…!这么多年…,真是…白教你了!去…把昨天给慕溪治疗时…用的那些东西拿来!……快去!”周忱不禁失望,这孩子这么多年还是那么手软,这样下去怎么能成大事?!万一自己哪天不在了,凌风还不得…… |
32 凌风拿来所需要的药和其他要用的东西,先给周忱输上血,然后剪开了周忱的上衣,第一次看到周忱的身体,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文弱,肌肉很结实,只看一眼就知道绝不是普通人的胳膊。但是相比右臂,完好的左臂肌肉更明显、更强健有力。凌风恍然大悟:周忱哥是惯用手是左手!但周忱哥曾经教训自己时用的都是右手,右手打在身上就像板子了,要是左手,估计自己早就见阎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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