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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凉城师生攻略。[第13页] |
作者:沈从良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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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章,刘钧体内洪荒力 刘钧最后还是把徐睿拖到摄像头正底下,对着摄像头摸出了他的钱包,拿了他的身份证。想了想,又拿了他的现金去前台交了钱。 这样挺好,不用徐睿欠他人情,省事。 房间在六楼,看着店里各位人员的不明显又明确的鄙视的眼神,刘钧还是狠了狠心才肯又把他提起来。刘钧一直尽量把身体接触减到最小,生拽着这厮就走。 醉鬼好似一滩泥,而且是烂泥。徐睿像一个被抽掉骨头的人,只管各种往刘钧身上蹭。刘钧脸色越来越暗,心下越来越不耐烦。他也有酒劲,只是他压得狠,心里有事,心里有人,没有让自己醉得不成样子。 上上一次喝多,是大学毕业前,舍友们的聚餐上。喝多了,他自己摸索着,打着晃儿地回了有许少远的地方,许少远担心得一夜没睡,守着他。 上一次喝多,是许少远高考结束后,全班出去嗨,虽然有许少远给他挡着,他还是喝多了,是被许少远抱回家的。也就是那一次醒来,许少远就不见了。 这一次,他喝得虽然多,人却没有醉。 有的人一辈子喝醉三次,就已经很多了。有的人一天喝醉三次,都还嫌不够。 所以哪怕许少远不在身边,哪怕他已经禁欲快有一年了,哪怕徐睿有无意识得撩拨他,他也忍得住。 刷卡,门响了一声后开了,刘钧嫌恶地松开徐睿,任他自己掉在地上。因为掉了一半在门外,刘钧又踹了两脚。 上楼的时候,刘钧已经感觉到这人……不像是真醉。果然,他转身关门要走的时候,醉鬼伸出了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裤子。 两个人在门口拉拉扯扯毕竟怕被人看见,刘钧脸色难看地把脚迈进去。 徐睿知道刘钧识破了他,也不再装醉,嘿嘿嘿干笑了两声,凑近了刘钧。 刘钧不习惯许少远之外的人离他这么快,条件反射般地一拳就砸了出去。 饶是徐睿醉醺醺的,都觉得疼得要命。 我这不还没怎么样呢么。徐睿觉得怪委屈。 刘钧却觉得很清醒,还周身舒畅。 很久没动过手了,他身上的洪荒之力快要控制不住了。 徐睿一脸委屈,终于开了口,他说,“我也没想过怎么着你,你看这样,你在上边行不。” 刘钧看了他好一会。 徐睿以为他在考虑。 刘钧却只想揍他。 最后的结果刘钧始终没忍住,揍了他一顿扬长而去了。 |
一百一十三章,远哥的军营地位 许少远一个嘴巴子给那王春江抽了老远。王春江一脸不解与疑惑,被人一巴掌呼在脸上还不算,腰上还又狠狠挨了两脚。 许少远面色不变得帅气俊朗,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他把右脚踹上王春江的胸口,左手拽着王春江的脖子,“哥们儿,知道风往哪边刮了吧。” 身边陆陆续续有几个人来往,却没有人敢上来管。 光看背影,就知道那是老兵排长王春江和现在锋芒毕露的新兵许少远。 许少远虽然是新兵中的佼佼者,但是他一直也算安分守己,从未跟谁剑拔弩张。以前他自己被人那般欺负,也没见他反应这么大。 王春江是老兵了,一个小小的排长当得原本也算好好的。只是他惹了不该惹的人,逼醒了沉睡的狮子。 搁在许少远来之前,这事也不算什么。小瘦子这样的新兵要什么没什么,成天就是挨欺负的料。以前许少远跟他走得近,王春江也没敢动他,后来两个人渐渐有了异样,王春江以为两人闹崩了,却不知道两人关系实在是更胜以前。 王春江叫人带了小瘦子,指挥小瘦子洗衣刷鞋打理内务的小瘦子都做了。王春江看小瘦子有几分楚楚之态,怪可怜的模样,一时冲动,让小瘦子帮他。 小瘦子抵死不从。 本身小瘦子身体就虚弱,又贫血,连带之前干活儿累的,这一阵子放弃许少远对他心态上的打击,挣扎时的用力过猛,小瘦子在左手骨折的情况下,晕厥。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小瘦子去军区医院调养,许少远去看了他一次,回来后脸就没晴过。 直到他把王春江堵住。 那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揍,许少远当兵以来也不是没打过架,也不是没泄过火,可是再没有一次能让他打得这么痛快过瘾。 王春江还手改招架,最后只得牢牢抱着头自保。 许少远打得淋漓打得尽兴,甚至忘了自己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伤。 这事儿王春江添油加醋上报了,许少远只是呵呵一声冷笑。 那天晚上许少远借了班长手机三分钟,第二天这事的处理结果就批下来了。 王春江,排长职务,失职撤销。 许少远,屁事没有,正当防卫。 呵呵,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许少远,不是没脾气任人宰割的小角色。区区一个小排长而已,他老子说了,只要许少远没事,其他人那都不是事。 不过许少远想的是,要是你对我和刘钧也这么开明,多好啊。想到这心里就钝钝地痛,许少远找了块空地,开始原地俯卧撑。 这件事以后,新兵向许少远靠拢,老兵绕着他走,谁也不敢再小瞧他。能打是一件事,打伤了人责任还在人身上,这事就值得想想了。谁也不是傻子,里面的道道也不难想明白。 许少远没有变,周围的人却都变了。新兵比他年纪小的不多,见了他都叫一声远哥,那些年纪比他打个两三岁的,渐渐也这么叫起他来了。 嘴上说着别这样别这样,其实许少远心里还是蛮享受的嘛。 |
一百一十四章,但教心似金如坚 酒店事情之后,徐睿对刘钧愈发粘粘乎乎。不过也只是兄弟哥们儿情谊,不敢再对刘钧抱有什么想法。 他一直愤愤不平,哪有话都不说上手就打人的。 刘钧只是一笑。 这要是许少远在,他能剥光了揍他个臭死。跟你不熟,才留了手的。 不过徐睿收了心思安安心心跟他当哥们儿,他倒是不拒绝。一个人,大把大把的时间,不知道做些什么。有个逗比在身边嘀嘀咕咕也不错。 一转眼一年过去了。 又到暑假。 刘钧闲着两个月也是没事做,就去了一家一对一教育机构辅导功课兼职。 暑假补课风行,刘钧虽然是兼职,也挺忙的。他专业语文,英语也还不错,可以兼带两门课。 他教了一个三年级小孩儿,粉粉嫩嫩肉嘟嘟的小男孩儿,特别可爱,叫童小帆。 小帆平时在家里也是一霸,让他怎么着他绝不怎么的,才上三年级的孩子,作业就没碰过,都是考九十分的年纪,小帆能考二十五能考三分。家里忙,没人有空管他学习,只好让司机每天送他来写作业,还有补习功课。 这个小孩儿……就派给了刘钧。 一开始刘钧也有点头疼,他跟十七八岁的孩子接触惯了,一时换成小孩儿还真不习惯。不过那也得强装镇定,硬着头皮上。 这小孩儿每天都来上课,或者是一小时,或者是两小时。时间久了,两个人熟悉了,刘钧也就了解,这小孩儿其实很懂事,甚至正是因为太懂事,他才那么做。他的所有的任性胡闹都是故意的,他看其他小孩儿考得不好回家会被爸爸妈妈骂,被爷爷奶奶数落,所以他也这么做,就只是想刷一点存在感。 可是没有用。 他的亲爸爸以为孩子智商有问题,看都不稀的多看小帆一眼。除了给他流水般的钱,小帆亲爹没有什么其他作用。 当刘钧看到孩子的妈妈来接小回家时,也就明白了小帆为什么这么小就这么逆反。 小帆他妈妈,或者确切说,小帆他后妈,居然是刘钧大学同班同学。 是他们系系花。 刘钧略有皱眉地看着系花隆起来的肚子,又看看小帆,心里也怪难受的。 毕业一年,有人结婚,有人生子,有人当小三,有人扶正。只有刘钧,还是一个人。 不,他不是一个人。 即使许少远不在身边,他们也在一起。 但教心似金如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
睡觉前明明是两章更上来,一觉醒来怎么只剩114,这不科学…… |
一百一十五章,天上人间会相见 |
发了两遍都没了,上图吧……没有敏感字词啊,这是神马情况。 |
一百一十六章,远哥狗腿小雷子 |
这两天文都被秒吞。有关键字吗,有敏感词吗,有吗有吗? |
一百一十七章,我能叫你爸爸吗 刘钧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这个小孩儿给萌化了。小帆这么可爱,为什么在家在他亲爹那就那么被冷落呢。 小孩儿聪明伶俐,背什么东西都挺快,就是有时候记得不够牢,会记串记错,然后要改就有难度。每到这时候,小孩儿总是水汪汪地看着刘钧:“老师我错了。” 如果一首古诗小孩儿背错三次以上,他会毕恭毕敬地跟刘钧说,老师,我站着背吧。 每到这时刘钧总是心里像被小猫毛茸茸的小爪子挠着,对小帆,他总是不忍心凶他哪怕一句半句,因为他现在太萌,太乖,太懂事。跟他之前小小的调皮捣蛋相比,他现在的乖觉更让人觉得心疼。 他手把手教他写字,笔画,笔顺。手把手教他写英文字母,单词。除了应该有的一两个小时的课之外,小帆有空,刘钧没课的时候,也会一起,吃饭,看书,讲故事。系花曾经把老公介绍给刘钧认识,小帆亲爹对刘钧很感谢很满意,谢谢他对小帆的教导和照顾,小帆现在成绩飞速进步,人也平和多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孩子不黏你不闹你,他也就不跟你亲了。所以,现在小帆跟着刘钧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长越来越公开。 小帆虽然喜欢刘钧,却并不黏人。刘钧也一直没能明白这是为什么。他能感觉到每次小帆离开他的时候的恋恋不舍,也能体会到他每次忙完之后见到小帆时候他的惊喜和雀跃。 那么问题出在哪呢。 系花挺着肚子和他老公出去旅游了。美其名曰不想耽误小帆的学习进度,事实上就是不想带他。不过这一次跟以往不同的是,这回小帆不必自己在家守着保姆睡,三方同意,小帆可以跟刘钧睡一星期。 小帆脸上的喜悦是掩饰不住的。晚上他跟刘钧睡一张床。白天刘钧做饭给他吃。周一到周五司机接送小帆上下学,下午放学后到教育机构找刘钧上课,晚上跟刘钧回家。 这平凡而又温馨的日子小帆每天都快乐得不得了,他的笑容和满足都写在脸上,跟刘钧刚认识他的时候的蛮横捣蛋与世界为敌的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这天早上,刘钧一觉醒来,发现小帆已经醒了,他趴在刘钧身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刘钧,小脸蛋嫩嫩的,带着笑容。 小帆头一偏,一口就亲在了刘钧的脸上。然后小帆害羞地把头蒙在被子里。 刘钧一大早莫名其妙被人亲了,可是对方是小帆,他也是没脾气得很。刘钧摸摸脸,又隔着被子轻轻摸摸小帆的头,小帆起床啦。然后下床去,洗漱,做饭。 小帆等他脚步声远了,才敢从被窝里伸出了红扑扑的小脸,麻溜地下床穿鞋,勤快地叠被子。 刘钧把鱼刺一根一根挑出来,把鱼肉夹给小帆吃。小帆看了一会,吃了一口,停了下来,不嚼了。他怔怔地看着看着刘钧,突然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刘钧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连忙放下筷子去哄他。小帆在刘钧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放声大哭。 等他哭累了哭够了,才揉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刘钧,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叔叔,我能叫你爸爸吗?” |
一百一十八章,钧远线报好雷子 许少远在部队表现愈发卖力,雷子的到来让他开心了不少。一开始他也不习惯对雷子吆五喝六的,但是相处久了他发现,雷子这货就是个贱人,你对他好,对他越好,他越不领情,越跟你对着干;你吓唬他,越吓唬他,他反而越老实越懂事。所以许少远真真正正担起了当嫂子的责任,帮刘钧管教起弟弟来了。 要不是刘钧日夜相处地管教了许少远一年,要不是比雷子早来部队历练了一年,许少远觉得,那样的话自己跟雷子应该有百分之九十相似度,哈哈哈。这两年的经历让许少远成熟,让许少远沉稳,这一年的分别也让他日夜思念刘钧,相思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消磨而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雷子喊他小嫂子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别人都知道他们这么叫,却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听着他们这么叫,却没人也敢这么叫。 这不,这天小嫂子又起带头作用带雷子偷偷打电话。雷子把电话打给刘钧,对方很快就接通了。说了一会,雷子跟刘钧其实没有太多话题,他挤眉弄眼让许少远吭声,许少远就是死死忍着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雷子实在没话说了,刘钧也感觉到了,就推说还有事,回头有机会再聊,两个人挂了电话。 雷子转头看许少远,本想兴师问罪,却看见,一向坚毅英勇的远哥,脸上两行泪水落下来,砸在了他的脚面上。许少远无声地哭了。 雷子愣了。 雷子再三地问,许少远才告诉了他前因后果。雷子低着头想了半天,然后才喃喃,我还以为你俩吵架赌气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许少远点点头,很久没哭过了,哭一顿,心里还真好过不少。 雷子突然一拍大腿,你不能联系他,那他能联系你不。 许少远神色也瞬间明媚了一下,又黯淡了下去。 这两个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我不想欺骗,也不想敷衍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许少远说。 雷子又想了半天,那我能偷偷告诉我表哥这是咋回事吗,省得他再担心了。你不见之后,有一段时间他状态也不是很好。 许少远想了一会,翻来覆去想,觉得雷子这么做完全没毛病,真是个好主意,便点了点头。 结果雷子给刘钧打电话的时候,许少远死皮赖脸非在一边听着不可。雷子打趣他,他就打雷子。 雷子把事情讲了一遍。 很久之后,刘钧说,我早就想到了,早就放心了,你们好好当兵,不用担心我了。 你们。他用的词,是你们。 从第一次雷子给刘钧发许少远照片的时候,刘钧翻来覆去想,把事情捋了好几遍,大概也想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为了不让他俩见面,许父把少远塞进了部队。居然不是出国,看来许父心疼儿子,却也不溺爱儿子,这一点许父还不错。 听到这个你们,许少远全身颤抖,又一次哭了出来。刘钧根本就知道他在旁边,他在偷听,他在想他。是啊,他又何尝不在想他。刘钧的眼下,又何尝不是两行咸泪。 看着两个人都难受成这样,雷子在中间也怪纠结。电话数量越来越少,每次一打电话许少远准偷听,准一声不吭,准哭。 雷子却不再打趣他。他俩的感情,让雷子这个情场混混觉得好感动。 许少远如同吃了炫脉,在各项比赛中屡屡夺得奖牌。但是他又是令人服气的,因为他对自己足够狠,他的荣誉都是应当应份的。 小钧钧,宝贝媳妇儿,许少远每晚看着天上的星星或者月亮都会默默想,千里之外,你会为你的傻远感到骄傲吗? |
一百一十九章,心心念念那个人 刘钧的日子也愈发充实了起来。 他要复习功课准备考研,要认真备课努力工作,还有小帆。 小帆亲爹回来了,小帆回家睡,但每天睡觉前都要跟刘钧视频连线一会互道晚安。 那天小帆问刘钧,能不能叫刘钧爸爸。 刘钧跟他对视,终于没舍得拒绝。 两个人约法三章,上课的时候还是要叫老师,下课以后,有第三个人在的场合,特别是有系花或者他亲爹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叫叔叔,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可以叫爸爸。 但是说好,虽然可以叫爸爸,意义上却是干爹。小帆要永远明白,他亲爹是系花他老公。 小帆明白了,开心得不得了,他抱着刘钧大腿,软软糯糯地,一声叠一声地叫,爸爸,爸爸,爸爸。 每一声爸爸都叫得那么好听,那么用心,那么知足,那么虔诚。 刘钧忍不住俯下身亲亲小帆的脸。 这是许少远离开后他的第一个吻。 跟和许少远的吻完全不同,给小帆的亲亲绝对不带一丝情色,是纯纯的亲情,就像父亲对儿子的爱,来回应小帆对他的虔诚。 教育机构的上班时间是很自由的。 周一到周五,休息一天,其余四天下午一点上班,八点下班,中间五到六吃饭休息。周六日早八到晚七,中间十二点到一点,五到六吃饭休息。 刘钧不喜欢睡懒觉,他每天早上起来,背一会他喜欢的古诗,做点吃的,一上午用来复习考研专业课和政治英语。因为业余时间基本都满了,所以上班的时候他也要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地备课,尽心尽力地辅导。 这样一来,时间好像过得快了。 偶尔接到雷子的电话他总是习惯录音。许少远大概以为他听不到他不知道吧,但是他能听出来,那呼吸声,那哽咽声,那哭声。尽管许少远已经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尽管那声音微乎其微,对刘钧来说,却触动心扉。 若是哪天半夜醒来睡不着觉,他就播放这录音哄自己睡觉。听着在其他人听来大段大段的空白,只有他能分辨出的许少远的独特气息。 他把租的这间房子买了下来。 凭他的工资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不是跟老刘破冰回暖了吗,老刘执意让他在这座城市买一套房子,他也就不再坚持,买下了这间曾充斥着他跟许少远欢声笑语甚至是淫靡生活的房子。 日子都在过下去。两个人都在各自的一爿天空下,尽自己的力,过好自己的日子,以此,来对得起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
一百二十章,远请为我加油吧 刘钧一边复习功课,一边照看小帆,日子简单而又充实,似乎过得越来越快。许少远高考前那段时间的努力他都记得,现在他比许少远当时更加努力,更加拼命。他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但这是他最想走的一条路。 他各门功课本都学得不错,政治英语两门专业课需要多年的底子,所以考研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他戒骄戒躁,放平心态,甚至做好了一年不中再考一年的最坏打算,向着自己喜欢的专业梦想的学校努力进军了。 九十月份,他主要做历年英语真题并顺带看着专业课。报完名之后,他开始复习政治。毛概马原思修近代史对他来说都还不算难,复习起来挺容易上手。 饭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日子一天一天过,书一本一本刷,没有在学校扎堆考研这种大军中的紧张,也没有辛苦上班还有见缝插针复习党的痛苦,刘钧就这么踏踏实实,不急不忙地稳稳走到了考研这两天。 这两天过得与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 无非是请了两天假去考试,每门课三小时的考试,既要喝水,又不能喝多,厕所虽然允许去,也觉得怪麻烦。 入场的时候,刘钧兜里的两枚硬笔被检查出来,再刷,指甲刀也被搜出来,刘钧笑笑,把这些东西留在考场外。 第一场政治,一旦开始做题,刘钧就不会再想别的事,就算拿不准,他也有写上去的胆量。否则呢,空白更没有得分的可能么不是。只有相信自己,在考试进行中尤其要相信自己。自己写下的每一个字,都要相信,那就是标准答案。 哪怕心里虽然略有怀疑,手上却绝不能动摇分毫,自己写的每一个字,都要给它百分之二百的希望。 第一场考下来,同考场的一个女生哭了,她没有涂卡,后边三场就是再怎么高分,也弥补不了了。刘钧收拾东西走出考场,也不禁为这个妹子叹息。但是话说回来,你又能怪谁。三个小时你居然抽不出一分钟来涂卡么,不可能。哪怕后边一道大题不写,卡也得先涂了。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发生,但是依然年年发生,希望大家都引此为诫。 第二场英语,写作是刘钧的拿手活儿,他能写一手漂亮的英文。既有内容又有形式,三十分写作稳拿二十多。七十分的阅读,只要用心做,避免骄躁,静下心来去看去分析,四五十分应该也不在话下。 考完一天,刘钧回到家里。是的,他连个附近宾馆都没稀的订,一早打车过去考的,第二天也是。 有时候,过分重视就是紧张。他不紧张,所以他不给这场考试那么大脸。 他在灯下翻翻书,再温习一遍知识点。他要考的专业,死记硬背是不好使的,他需要几个关键词,引申扩展成一大段甚至一篇文章。 这种事他得心应手,所以心里是有底的。半年来也已经又看了十几甚至几十遍,边边角角他也照顾到了,所以他心里是坦然的。 他翻开许少远的高考前刷过的卷子和他当时没做完的题,用手摸摸翻开的这一页,心里默默念着,远,请为我加油吧。 |
一百二十一章,刘钧想许少远念 许少远最近很不爽。他跟他营长较上劲了。原因很简单,营长看好他,想让他带头出军营做些差事。他不想,他不干。 其他人就是哭着求着,出一趟军营都绝非易事。可这许少远呢,就差营长过来求着他去了。 他的理由是,军营挺好的,早睡早起锻炼身体,花花世界许他无关,不去。 营长是被他气得又是脸青又是白眼的,可也真拿他没办法。最好只好派了别人出去。这种肥差,许少远居然不为所动。 虽然部队里吃得好,但是吃饭也是有规矩的,有时有晌过期不侯,所以出门去吃顿饭也是莫大的自由。何况运气好还能看看经久不见的漂亮妹纸。最不济也能出去痛痛快快抽烟,再偷偷带点回来。 许少远不。不为所动。 营长无奈地摇摇头。 出门又怎样,横竖见不到刘钧,花花世界万千美女拱手送给他,现在他也不稀罕看一眼。他对刘钧中了毒,上了瘾,中度已深,上瘾已久,他拔不出来,也压根不想往外拔。他沦陷地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只有刘钧,是他的心头宝,是他的心头好,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想要和他一起白头偕老。 ******************* 刘钧再次踏进考场。他已经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金属制品,检查了自己的考试文具。鉴于昨天有女生文胸钢圈都会作响,第二天刘钧把皮带也换了,以免金属皮带扣出现什么问题,那这事儿就尴尬了。 一切正常。 考试开始,试卷袋发下来,刘钧深呼吸一口气,拿小刀割开试卷袋,拿出决定他命运的题目。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也有点怀疑人生。 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拢共就三道题,每道题五十分。刘钧做了十年之内的真题,都是十来道题,四到五个名词解释,三到四个简答,一到两个论述。 可是这是不是见鬼了。三道论述。 刘钧看了看这三道题,想了想,喝了口水,趴下睡觉。 全考场都看呆了,监考更是怀疑这哥们儿怎么了,这是什么节奏,要弃疗吗。 自然地睡了一会,睡到自然醒,大概二十多分钟吧,刘钧醒来,觉得神清气爽,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开始答题。 文思泉涌,滔滔江水般绵绵不绝的思路让刘钧一路写下去。三道题,第一题写了四页纸,第二题写了三页纸,第三题写了五页纸。要不是一共就十二页的答题本,刘钧能毫无压力地再写个三页五页。 写完了,检查,修改了三遍,看看手表,正好两个小时,索性刘钧又睡了一会。 神清气爽地走出考场的人没有几个,刘钧是其中之一。中午休息一会,下午继续。 最后一场,刘钧心态更加常态化,这一场题目也规规矩矩,刘钧也老老实实答题。 答卷装到信封,贴上封条,监考收了卷子,刘钧离开考场。 心态是平和的,发挥是稳定的,还可以。 刘钧很快忘了这事,去忙别的了。 他要提点小帆的学习,也答应了刘父元旦回家,又报名了一个驾校。健身房有一阵没去了,好不容易软了点的腰又长硬了。 为了专心复习,他减少了每天的练字时间。为了专心复习,他减少了每天的古诗朗诵。现在,他要一桩桩一件件补回来。 虽然他压缩了这么多事情,但是有一件事他始终不肯压缩一点,退让一步。那就是对许少远的思念。这思念这牵挂,已经像是刻在心上流淌在血液里,已经成为了他身体无法割舍不能忽略的一部分。这半年来,他曾放下过一切,他所喜欢所爱好的一切,所有事情都为他考研让路,除了许少远,除了心心念念的许少远。 再忙,再累,再在题海里泡得天昏地暗,他也没少想念许少远一分,再苦,再难,再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他也没少牵挂许少远一毫。 |
真爱就是这样,即使相隔千里,也都互相惦记着对方,分分秒秒,暮暮朝朝,一直相扶到老。刘钧对许少远的朝思暮想,许少远对刘钧的念念不忘,一年半,两个人依旧情比金坚,爱似海深。 |
一百二十二章,番外之许不睡觉 重逢已经有个把月了,许少远每天看刘钧都像看大宝贝似的,深怕再一眨眼,一睡觉,就又会和刘钧分开。他时时刻刻跟着刘钧,有机会就抱抱,有条件就亲亲,有胆子就摸摸,刘钧被他弄得是各种无语。 打车两个人一起坐后排,银行小单间两个人一起挤,买菜两个人一起去,做饭他在屁股后边蹭。这些也还都能忍。连上厕所都要一起是什么鬼。 刘钧也不是不理解他,也不是不耐烦,就是很有点无语。 每天晚上都要亲个够摸个遍许少远才肯睡觉。有几次刘钧本来都睡着了,许少远想起没摸左腿,没摸右胸,又爬起来摸个够才肯睡。 这天晚上,许少远前后折腾了两三个小时,终于肯睡了。刘钧又累又困,许少远在身边他心安得很,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许少远摸他腿,摸来摸去就摸到了大腿根。刘钧睡梦中推了推他,翻个身轻抱着他继续睡。 许少远安静了一会,听着刘钧规律的呼吸声,他轻轻把自己的手搭在刘钧胸口。刘钧胸口和缓地起伏着,许少远的手不自觉地就开启了猥琐模式。 刘钧睡梦中被人摸胸,虽然知道是许少远,还是把那只咸猪手拨拉一边去,才又睡了。许少远也不着急,也不生气,就等刘钧又睡安稳了,也不再摸,就对着刘钧胸前又舔又嘬的。 刘钧睡梦里醒了好几次,这一次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动了动腿,把许少远往床沿踹去。许少远顺势往床沿滚了滚,却依然贼心不死。 刘钧睡梦中的颜容是宁静温和的,再次深深睡着之后,皱着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他睡得很甜很香,他翻身过来,熟睡中摸索着抱住了蹑手蹑脚爬回来许少远。他在熟睡下也感觉到,这个人很亲很亲,他很爱很爱,所以他两手两脚缠绕在这个人身上,继续睡。 刘钧这样的习惯和依靠,在睡梦中对他的信任和依赖让许少远十分惊喜,他转过脸,亲亲刘钧。他在刘钧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睡梦中的刘钧没什么反应,嘴角好像还弯了弯。 这一下可点了火。许少远一路亲过刘钧的脸蛋,嘴唇,又在刘钧锁骨上啃咬起来。 他吻着吻着,突然觉得气氛有点紧张,空气在凝固。他一抬头,就看到刘钧一双刚睡醒还朦胧着的眼睛,带着深深的生气。 墙上的钟一秒一秒跳着,时间指向凌晨两点五十分。 刘钧看了看钟,又看了看许少远。 许少远不敢再肯,他突然有点怕,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果然,刘钧一脚就把他踹了下去。 还没等许少远揉着被踹疼的大腿爬回床上,刘钧已经发话了。 “跪那。”刘钧冷冷淡淡道。 许少远没敢起来直接就跪好了。他在部队这几年,学得最会最好的就是服从命令。他服从军令都没这么利落。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说出话来他不经反应就会立刻照做,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雷霆雨露,他都甘之如饴。这个人正是刘钧。 许少远麻溜跪好跪直跪正,看着刘钧。 床头灯亮着,夜正浓,一切都那么寂静。刘钧翻了个身转过去,留下一个屁股冲着许少远。 “不想睡就跪着吧。”刘钧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 |
一百二十三章,钧钧屁股摸不得 刘钧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屁股对着许少远。他并没有睡着,他在想,许少远这样一天就睡个三四个小时还天天精神饱满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身体吃得消么。他想得很认真,很入神,甚至暂时忘记了身后还跪着一个人。 所以当许少远猥猥琐琐地去摸刘钧屁股的时候,刘钧直接恼了。 许少远也怪委屈,被罚跪,然后媳妇儿就又去睡觉了。漫漫长夜,看着那个让自己看一眼都欲罢不能的饱满屁股,他忍不住浮想联翩。刘钧在想事情,呼吸声是规律的,他以为他睡着了,实在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 刘钧打开卧室顶灯,许少远被光晃了晃眼睛,眨巴了几下才睁开。他依然是跪着,他不敢擅自起来。媳妇儿白天已经挺累了,自己一晚上没完没了地闹他,确实有错……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嘛。 “上来。”刘钧道。 许少远一脸惊喜地往床上爬。屋子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虽然跪了一会,膝盖也还行,钧钧现在一点也舍不得让他在地上跪。 可是还没等他乐够,刘钧又说了两个字,“撅着。” 许少远怔了一下,什么节奏,媳妇儿好久没动家法了,这是要……他知道半夜被人弄醒是什么心理,现在小钧钧有多大起床气他也得受着,火是自己点的,人是自己惹的,罚跪挨打,都是活该。只要小钧钧不生气,屁股红红火火的也挺喜庆。 许少远趴在床上,嘴里咬住一块枕巾,顺从地撅起自己的腚,一副乖乖挨打的模样。刘钧满屋子打量了一遍,轻轻踹了许少远一脚,“皮带。” 许少远下床去拿自己的军用皮带,再趴回床上,觉得脸有点发苦。 刘钧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觉得手感质感都还不错。 “按理说,”刘钧掂着皮带道,“手不老实呢,就该打手。” 许少远心里一惊,别呀。 双腿之间又被狠狠攥了一把,疼得许少远一个咬牙。 “哪不消停,就该打哪。”刘钧道。 许少远突然超级害怕,整个人都有点发抖。这要是……可就废了。 “可是,”刘钧继续道,“我今儿没睡醒,心情也不稳定,怕手上没轻没重伤了你――,”说到这里,刘钧把皮带放到许少远臀上,“所以,今天抽这里,上不封顶,抽到我消气为止。” 许少远却偷偷舒了一口气,总比废了好多了。 “脱光。”刘钧拿皮带扣在他睡衣上敲了敲。 许少远脱光,自觉自愿自动地把臀撅起来,等着刘钧抽他。 刘钧啪一皮带下来,许少远一个哆嗦。身体下意识地一缩,一个没撑稳,屁股就塌了下去。这人真没睡醒么。那要是睡醒了,不得把人抽死么。 刘钧看着他又想躲又想叫,撅还有点撅不住的样子,不是很满意。 “撅高了,撅好了,”刘钧拿皮带点点他的臀,“要是再敢塌下去一回,一晚上不许碰我。” 许少远立刻稳稳撅好了。 虽然很累很费力,还要忍痛坚持,可是跟不能碰小钧钧比起来,这些都是小事。 “摸我屁股好玩吗,嗯?”刘钧打了个哈欠,问许少远。 |
一百二十四章,番外之啪一巴掌 “摸我屁股好玩吗,嗯?”刘钧道。 许少远费力地撑着,不敢回答。首先这事是他不对,折腾刘钧一晚上睡着了还三番五次地不放过。其次他知道现在刘钧还没真睡醒,人迷糊的时候起床气大着呢,他肯定不敢惹宝贝媳妇儿,不敢说他不爱听的话。最后他真拿不准这个摸摸屁股是该好玩儿,还是不好玩儿呢?有没有第三种答案?在线等很急啊。 见他不说话,刘钧连提醒都没提醒他一句,啪一皮带就甩在他臀上。 许少远越来越明白平时刘钧为什么先让他罚跪,反省,先问一顿话讲道理再打了。通过这些有用没用的,刘钧能收收气性,下手悠着点劲儿。可是这晚刘钧迷迷糊糊的,没管那么多,随手一皮带,就给许少远抽得火烧猴屁股一样,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出来,把自己的手捂到屁股上摸摸。 刘钧也不说话,就冷冷看着他。 许少远默默把手缩回去。他意识到,这是他挨打以来,第一次坏规矩去摸屁股。本来刘钧就嫌他不吭气才抽他,这下好,又加一个乱档乱摸。会被打死吗,许少远心里偷偷合计。 “手。”刘钧看了他好一会,说了一个字。 许少远立刻把双手伸平等着挨打。 刘钧高高扬起皮带,却刷一下重新落在臀上。许少远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死忍住了没敢动一分一毫。 刘钧还算满意。皮带刷刷连抽下来。 以前刘钧打他从来都是只打屁股,绝不会伤到腰,但是这一次,许少远腰上也狠狠挨了几下。 “我错了,”许少远平摊的双手忍不住反方向去攥着床单,“饶了我吧,”他出声,“媳妇儿我不敢了。” 硬气得看是什么事儿,摸摸屁股就被打死太不值当了,所以他赶紧服软讨饶。 刘钧绝对听见了,也听清楚了。他甚至停顿了一会想了想。然而许少远不仅没感到疼有任何轻一点的可能,反而觉得皮带如密集的雨点般落下,打在他的臀上。 这一次刘钧打得又痛又快,皮带刷刷的,也不惜力,带着风声接二连三吻上他的红臀。许少远死死攥着床单,背上,额头,都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那是疼到一定程度,才能出这么一层细汗。 他除了咬牙都咬不住的呻吟之外,许少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做出任何动作。刘钧的打,就是打晕他,他也不会反抗哪怕一点点。他咬着牙扯了块枕巾咬在嘴里。汗水顺着脸庞流下来。 刘钧收了手。这时候打了应该有百十来皮带了。刘钧看了看他,摸了摸他的脸,捏了捏,然后…… 然后刘钧居然又抄起皮带抽下去。 这次皮带落在大腿上,大腿根的部位和臀腿相接的地方。那个柔软得不得了的地方,疼得受不了的地方。许少远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疼得发抖,也只敢把惨叫噎回肚子里去。他在心里默默计数,一,二,三…… 刘钧抽了五六十皮带,停了下来。 许少远喘了一口气,心却吊在嗓子眼。看小钧钧的样子,怕是还要打啊。 果然,刘钧手里捏着皮带,“跪着去。” 许少远听话地艰难地挪下床来,爬到墙角跪着。他跪得笔直,跪得挺拔。 刘钧在他背后幽幽地看着他。 然后刘钧走过去粗暴又野蛮地一手一把揪住他一只耳朵拽着他的头,强迫他抬起头看刘钧,另一手啪一巴掌打在许少远脸上。 |
一百二十五章,番外之此梦不醒 这一巴掌许少远委实是委屈。他眼眶里闪着泪光,泪水就要落下来。他也不是没挨过耳光,可是以前都是情趣的,也就是抚摸加点力那种感觉,哪像这回揪着耳朵抽,还不惜力。脸上热辣辣的,眼里亮闪闪的,许少远心里也苦苦的。 刘钧却全没看他什么反应,这是很反常的事。以前无论多生气,打多重,刘钧总是一边打一边看他,看他承受程度,认错态度,看他各种表现。而这一次没有。 “委屈你了?”看他一声不吭,刘钧抻抻皮带,不带感情地问。 许少远摇了摇头。但是心里就是委屈。就算是扰了刘钧睡觉,也罪不致死,不至于打脸吧。但是他只是摇了摇头。 刘钧也没管他。 “手。”刘钧用皮带点了点他肩头。 许少远顺从地把双手举起来,脸上没什么不从不愿,心里却一千一万个不服气。 刘钧把皮带啪啪抽下来。 许少远死死挨着。他本来就跪得笔直。他让自己跪得更直,让膝盖更痛,好歹多少也分担一点十指连心的痛楚。他死死举着双手,坚持着,不出声,不求饶,不变姿势。 只要刘钧随便看他一眼,就会知道他是在赌气,可是刘钧没有。 皮带刷刷落在手心,不大的地方很快红肿起来,火烧火燎的疼痛还在其次,许少远觉得心里的难过才最受不了。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滴到地毯上。 抽了五十来下,饶是许少远死命挺着,也有点坚持不住。他开始呼痛,也开始摇晃。但是他绝不允许自己缩回手,不允许自己怂。如果钧钧生这么大气,如果钧钧一定要自己记住这狠狠的疼,那他也只能受着。即便略有委屈,也只能忍着。 “你去当了兵,那体能肯定不错吧。”刘钧终于收手的一瞬间,许少远双手再也举不住,垂落下来。虽然甩手并不能减轻一分一毫的疼痛,但是他也只想甩手,拼命甩手。十指连心,手掌红彤彤的,热腾腾的,疼得都麻木了,十个指头根本攥不成拳头,每根手指也挨不到一起。眼泪还在流,委屈不委屈已经在其次,他疼,钻心的疼。 许少远流着眼泪想,今儿这点事儿,就值得被打死么。大不了以后不摸了还不行吗。 他不敢不回话,这风口浪尖,他再做错一点点事都会被刘钧打死。 “体能还不错。”许少远带着鼻音,带着哭腔回答。他不信,刘钧会听不出来,会一点都不心疼。他体能确实不错,在部队,他从没放松过自己,为了钧钧,即便是为了练腰力,他也没在训练上偷过懒耍过滑头,他体能一流的,非常棒。 可是邪门的是,刘钧真的依然无动于衷。 “蹲起,报数。”刘钧道。 许少远趁刘钧不注意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开始做蹲起。 跪了那么久的膝盖,厚了一圈的红臀,肿地泛着棱子的大腿,熊掌般的手心,还有疼痛虽然减轻了的脸,都不及许少远心上痛的千万之一。 刘钧惬意地躺在床上,斜眯着眼看许少远艰难地一个蹲起又一个蹲起。 “三百五十三,三百五十四……,”汗珠滴落在地毯上,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许少远一边筋疲力尽地坚持下一个,一边想现在服软求饶有没有用,是会被赦免,还是被加倍。这赌注有点大,他不敢,他玩不起。他不过是一晚上没让刘钧睡好,刘钧让他能疼几天几夜。这教训他肯定记下了,记牢了,那么刘钧的气消了没有,还爱不爱他,能不能心疼心疼他? “这个梦怎么还不醒呢。”许少远咬着牙蹲下第三百五十五个的时候,听见刘钧喃喃自语。 许少远瞬间懵了。梦?! |
一百二十六章,番外之打冤了…… “梦?”许少远瘫坐在地上,他快累死了,起不来了。 “现在不是在做梦吗。”刘钧回答他。 “不是梦。”许少远想了半天,回答刘钧。他有点觉得,自己之前可能哭早了。 刘钧仔细看了看他,“不是梦你能这么乖?” 许少远果然哭早了。自己担惊受怕忍辱偷生一晚上,媳妇儿居然一直没睡醒,以为是在做梦!自己这一晚上真是冤死了,比窦娥还冤! 许少远点点头。不是梦,我本来就这么乖,一直这么乖,永远这么乖。 刘钧看着他,“过来。” 许少远往前挪了挪,顺势跪坐在床头。刘钧一个挺身坐起来,使劲看许少远。他摸摸自己的脸,又咬了咬手指,还是没确定这是梦是醒。 他抬手,定定地看着许少远,然后凌厉,坚决地,左右各一巴掌抽在许少远脸上。然后他就定定地看许少远的反应。 这一次许少远没委屈,也没硬气,许少远又哭了。他抱住刘钧大腿,“媳妇儿,你怎么还打我,你都打了一夜了……,我知道错了,也得到教训了,什么时候你才能消气呜呜呜……” 他一边哭,一边在刘钧腿上蹭,鼻涕眼泪全蹭在刘钧睡衣上。 刘钧很久没反应。 许少远哭了一会,哭够了,抬头看刘钧。一颗刘钧的眼泪正好落在他脸上。刘钧哭了。 许少远觉得心又狠狠一疼。 刘钧把他扶起来,自己也站起来,然后把头扎到他怀里,抱着他就哭。许少远虽然蒙圈,却知道该安慰刘钧,他一边顺刘钧的背,一边环抱住刘钧,一边安慰刘钧,“没事儿没事儿,哭出来就好了,我在呢。” 刘钧哭了一会,推开他,抹抹眼泪,去客厅抽屉里翻了一盒云南白药过来。 “脱光趴下。”刘钧一边撕包装,一边擦眼泪,一边指挥许少远。 许少远知道自己肯定没事了,麻溜脱光了衣服,趴到床上。挨打以来他从没上过药,一是刘钧都没打过他多重,一是挨打都是活该。 这一次不一样。可不一样。 刘钧轻柔地给他揉着屁股揉着腿,“打冤了。” 许少远哼了一声。 刘钧嘿嘿笑笑,哄许少远,他真以为在做梦。他真没睡醒,也真没想到许少远这么乖。所以这一晚上的揍,许少远确实挨冤了。 刘钧给他喷上喷雾,细心地把他屁股和大腿,手心还有脸,全给喷了两遍白药。 “做梦就这么打我吗?”许少远一回想这一夜就又委屈了。 刘钧赔着笑脸,“我错了我错了,一会让你打回来。” “我不,我想知道原因。”许少远哼哼。 “这几年吧,我夜里常常梦见你。”刘钧道,“一开始都挺好,什么都没变。后来再梦见你,你就越来越叛逆。到最近,梦里,只要我打你一下,你立刻还手打我两下。甚至,有时候你会无理由无原因地在我身上把你的格斗技巧练习一遍。” “我梦见过你绑我,抽我,各种花样虐我。从头到脚,正反两面地各种打我。”刘钧道,说着说着,眼眶又有点湿。“那时候我睡醒了总是不相信,每次都要单曲循环你当兵前在ktv里唱的《愿得一人心》才能再睡着。” 许少远先是听乐了,后边也有点想哭。 “今晚我刚梦见你,就被你弄醒了,一直没分清楚,以为还是在做梦。难得这回你没反抗,我还不多抽你几下。”刘钧道,“你也是,平时的机灵劲儿都去哪了,怎么今儿这么老实地受着?也不吭声,也不耍赖?”说着刘钧又一巴掌拍在许少远臀上,力气虽然不大,也拍得许少远大叫一声。 “我以为你生气了,不好在你气头上耍赖。”许少远撇着嘴。 “我生气……就为你把我弄醒了?”刘钧问。 “嗯。”许少远点头。 “这么点事至于么我。”刘钧亲亲许少远的脸,撒娇地讨好许少远,“老公,以后随便弄醒我。” “我不敢。”许少远想了半天,闷着头说。 刘钧知道这一晚上肯定把孩子吓坏了,自己没分清是梦是醒,给孩子一夜好揍,把孩子吓成这样。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说,这一晚,许少远知道了刘钧以前是怎么想念他的,夜夜都梦到他,那白天更得想念成什么样。一天如此,一年如此,多年如此。情深似海,义重如山。 刘钧则确定,他就是打死许少远,他也不会还手的。一夜里有多少机会反抗甚至反扑,许少远用多大毅力和耐力才能忍他一夜暴打。全都是因为爱。他梦到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刘钧亲亲许少远的脸,“老公,我错了,原谅我吧,怎么补偿你都好。” 许少远看着刘钧诚挚的眼神,眼底慢慢露出了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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