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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花开彼岸,泪殇倾城[第14页] |
作者:雪夜澜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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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的烦恼(二) 楚夜国都城,墨城街头,人群涌动,楚夜子民纷纷聚集在街道上,翘首以盼,想要一睹凤羽国景王爷的风采。 “王爷,您看,楚夜国的子民多热情呀!都在欢迎您呢!”赵胜骑马跟在辇车旁边,对着辇车之内的陌君皓说道。 “得了吧,就跟看从山上跑下来的猴子一样!”陌君皓闷闷的说了一句。 听了陌君皓的话后,赵胜一愣,彻底无话可说。 陌君皓坐在十二人并行的辇车之上,那车幔上是象征着皇室尊贵奢华的图腾,那神秘的图腾中,金线蜿蜒,闪着耀眼的光芒。如此华贵大气的装饰,无不显示着泱泱大国的气势非凡,让人望而生畏。 陌君皓一袭宝蓝色蟒袍,头发束起不留一缕,薄唇轻抿,剑眉星目,眉间微微蹙起,带着一丝不悦。 在辇车旁,分别有二十六位武士分列在两边,他们神色凛然,气势倨傲。 戒备森严的禁卫军罗列的大道两旁,楚夜国的子民争相追随着辇车奔走,不愿错过任何一睹陌君皓风采的机会。 在楚夜国墨城的街头尽处,北堂倾雪身骑枣红色的宝马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那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他明黄色的锦服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显的高贵,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此刻光华四射。 随着辇车前行,那黄色的旗帜随风招展,那绣着‘凤羽国’三个字的龙纹显的格外耀眼夺目。 看着迎面而来,越来越近的辇车,北堂倾雪策马上前。 “本太子代吾皇恭迎凤羽国景王千岁!”北堂倾雪狂傲的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无需客气!”温润而淡漠的声音从辇车中传出来。 辇车停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黄色的车幔,那纤细的手指上带着一枚做工精致,颜色通透,样式显赫,花纹独特的白玉指环。 陌君皓缓缓的自辇车上走下来,一双柔和的眼睛对上北堂倾雪那墨色的眼眸,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夜国使馆中,陌君皓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发呆。 “王爷,您想什么呢?属下见您沉思了许久了。”赵胜不解的说道。 陌君皓回头,看着赵胜问道,“你有叔叔吗?” 赵胜一愣,随即不假思索的说:“有啊,属下有两个叔叔呢。” 陌君皓眉峰微挑,“那你平时敢欺负他们吗?敢让他们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吗?” “不敢!”赵胜连连摇头。 “唉!同样都是做人家叔叔的,本王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陌君皓一脸的苦闷之色,淡淡的说道,“本王的侄子要是跟你一样听话,一样乖多好啊!” 赵胜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说:“王爷,属下,属下......” “本王就是随便说说,你这么紧张干嘛。” 赵胜简直是无语了!他能不紧张嘛!说来说去,王爷是嫌皇上让他出使楚夜国,为暮和帝北堂谦祝寿不高兴了!他知道自家王爷一向随性散漫惯了,根本就不喜欢这些事情。可是,身为皇室之人,这种事情怎么躲的开呢? “王爷,您的侄子,是万乘之尊,您就忍了吧。”过了半响,赵胜才闷闷的说道。 “哎呀,你说本王怎么才比他大两岁呢?”陌君皓有些沉思道,“要是比他大个二十岁多好!这样,他要是再欺负我的话,我就可以装个身体不舒服,好让他敬老了。” 赵胜嘴角抽搐了一下,略微想了想,措辞的道,“王爷,您还是准备一下,晚上去皇宫赴宴吧。” “知道了。”陌君皓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晚上他能不去吗?能不去吗?能不去吗? 显然,是不能! 玉麟宫内,北堂倾雪对着凤凰吩咐道,“这几天,本宫可能都没有时间去凤栖宫看陌羽辰了,你替本宫照顾好他。对了,还有,父皇寿宴的事情......” “皇上的寿宴,跟景王爷的事情,凤凰是绝对不会让王爷知道的。”凤凰抢先一步,把北堂倾雪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嗯。”北堂倾雪点头轻应,随后便去准备晚上的宴会了。 暮色缭绕,顷刻已如浓墨一般,漫染天际。 夜幕降临,月色柔和,璀璨夺目,繁星点点,闪耀光芒。 陌羽辰望着黑色的天空,神情略显黯然,魅惑的凤眸中带着一丝迷离之色。 两个宫女将膳食摆放在桌上,便想要行礼退下。 “等等。”陌羽辰薄唇轻启,漠然的说道,“今晚宫中可是发生了何事?” “回禀王爷,没有。”一个宫女轻柔的开口。 陌羽辰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他心里很清楚,这两个宫女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会跟他说的。 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你是在等我吃饭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陌羽辰抬眸看向欧阳若,不悦的道:“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你就这么想我呀,想的连饭都吃不下了?”欧阳若语含轻笑的对着陌羽辰说道。 “滚!” 不理会陌羽辰的态度,欧阳若径自坐下,拿起银筷,夹了一点新鲜的笋,放到嘴里,慢慢的品尝。 “今晚宫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陌羽辰看着欧阳若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嗯,可能有晚宴。”欧阳若夹菜的空隙间,说了一句。 “你先别吃了,死狐狸!”陌羽辰说着,便夺下了欧阳若手中的银筷。 “干嘛呀你,怎么连饭都不让吃了。” “什么晚宴呀?”陌羽辰俊眉微蹙,看着欧阳若问道。 欧阳若拿起一旁的丝帕,轻轻的擦了擦唇角,眸光微动,悠悠的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两天应该是暮和帝北堂谦的寿诞,但是具体是哪一天,我倒是记不清了。” “你怎么知道的?” 看了陌羽辰一眼,欧阳若道,“你当我这一朝宰相是当着玩的呀!” 凤眸微眯,嫣红的薄唇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陌羽辰笑道,“难道,你这宰相不是当着玩的吗?” 欧阳若一怔,随即拿起一个水晶蒸饺,放到陌羽辰嘴中,“赶紧吃吧你,烦人。” “对了,玉佩我已经拿回来了,等找到小曦儿,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嗯,知道了。”陌羽辰说着,眼中莫名的有些深沉。 |
夜探皇陵密室 浓郁深沉的夜色下,宏伟的宫殿坐落在巨大的建筑群中,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座,便是昭阳殿。 昭阳殿位于皇宫的最中心位置,大殿的气派奢华是其他宫殿无法与之媲美的。金黄色的琉璃瓦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柔和的灿灿光芒,朱红色的墙面将整座宫殿衬的更加神圣威严而不可侵犯,大殿之内,雕梁画栋,雕刻着精美的象征着身份的五爪飞龙。 今夜,昭阳殿内要举行一场盛大的晚宴,为迎接远道而来的凤羽国的使臣。由于暮和帝北堂谦这段日子龙体欠佳,所以接待凤羽国景王千岁之事便全权交由太子北堂倾雪负责。 戌时将近,昭阳殿内,歌舞笙箫,丝竹管弦之乐萦绕不断,十六个身材曼妙的舞姬在大殿之上尽情的舞动她们妖娆的身姿,枚红色的舞裙在婀娜多姿,魅惑柔和的舞步下轻轻飞扬,如同璀璨的烟花般绚烂。 陌君皓一身玄色的华服,金冠束发,腰束玉带,腰间一枚晶莹剔透的象征着身份的龙纹玉佩,随着他的行走之间,闪耀着淡淡的光晕。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此次的副使。 随着他们的到来,宴会正式开始。陌君皓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除了宴会开始他作为凤羽国的使臣和北堂倾雪那几句必不可少的寒暄,敷衍之语外,此后便是一语不发,独自浅酌。纵使这般也无人置喙,他是凤羽国的景王,他有随心随性的资本。 然而,北堂倾雪也是。 除了开始的发言外,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此刻他右手握着一支华美精致的白玉酒杯,轻轻晃动,望着杯中摇曳生姿的液体,一双墨色的眼眸,微微有些走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堂倾雪才回过神来,看着那些随着陌君皓一起来的凤羽国的使者们和自己本朝的官员,推杯换盏,侃侃而谈,或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殿中的妖娆妩媚的舞姬们...... 忽而,北堂倾雪觉的有些烦躁,不知道现在陌羽辰在做些什么,想到陌羽辰后,他眼睛里瞬间波光潋滟,满是风华。 凤栖宫内,在那两个宫女莲步款款,曼妙轻盈走进来的时候,欧阳若早已闪身躲在了屏风后面,陌羽辰一脸平静的坐在桌前,任她们收拾东西。 突然,那两个宫女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陌羽辰看着从屏风后面施施然走出来的欧阳若,凤眸中满是不解跟询问。 “别在那愣着了,赶快帮忙把她们的衣服脱下来。”欧阳若颇为随意的对着陌羽辰说了一句,便蹲下身子去脱那宫女的衣服。 陌羽辰伸手拉住他,一脸的抗拒之意,闷闷的说道,“我告诉你,要扮女人你自己来,我可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赶紧的吧。”说话间,欧阳若已经把那宫女的淡紫色宫装脱了下来。见陌羽辰不动,他又去脱另一个宫女的,手上忙着,嘴上倒也不停,“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了,你内力恢复的事情,是不可能瞒过北堂倾雪的,你怎么做的?” “是凤凰给了我一颗隐藏内息的药。”陌羽辰淡淡的说着。“他照顾了我几天,医术很高明,毒术也不错。我听北堂倾雪说过,他的医术与毒术一向是并驾齐驱的。” “他才照顾你几天呀,话里话外全是人家好。我这么多年,别的不说,光是替你挨揍的事都多的数不清了,怎么没见你这么夸过我呢?!” 陌羽辰轻笑,“你的医术呢,还勉强凑合吧。但是,这毒术方面呢,那整个就一半吊子,说实话,跟凤凰差的是的确有些远。” “谁半吊子呀?!”欧阳若不满的喊道,“还不是你皇兄,不许我碰毒!这几年我都是偷偷研究毒药的好不好!” “凤凰,还山鸡呢。”须臾,欧阳若又低低的嘟囔了一句。 陌羽辰不由失笑,略带调侃的说道,“你这是在嫉妒吗?” “我才不嫉妒呢!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欧阳若拿起那淡紫色的宫装,扔给陌羽辰,而后就去忙自己的去了。 过了半响,陌羽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美女’,一脸的无奈。 欧阳若见陌羽辰还没有换衣服,立刻三下五除二的给陌羽辰装扮起来。不可置否,今晚宫中有宴会,穿成这样,倒也省事些!陌羽辰虽然不愿意,但也没那么抗拒了。 淡淡的月光之下,两抹绝美的身影,飞身跃上了昭阳殿对面宫殿的屋顶上,看着里面歌舞升平的景象。 欧阳若懒懒的仰躺着,以手撑头,慢慢的品着他刚刚随手顺来的一壶美酒,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望着那抹高悬于天幕的弯月。 “若,我好像看到小皇叔了。”陌羽辰收回直盯大殿的目光,转头看着欧阳若轻语道。 “景王爷?”欧阳若有些不敢相信的说:“不会吧?以他的性格,碰到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随后,他微微一顿,满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了,肯定是被你皇兄硬逼来的。” 陌羽辰轻轻的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小皇叔真可怜!这种宴会,到暮和帝北堂谦的寿宴结束,恐怕还有好多呢。” “对了,一会儿宴会结束,我要去使馆见见小皇叔,你去吗?” “不去。”欧阳若愣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自己去吧,还有,他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不知道,说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 眸光微微动了动,陌羽辰看着欧阳若道,“没那个必要吧,我会跟小皇叔说,让他保密的。” “你省省吧,他在你皇兄面前能够藏得住秘密才怪呢。”欧阳若饮尽壶中最后一滴酒,将那翠绿色的玉壶放在了屋顶的宽棱上,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大殿之内的景象,对着陌羽辰淡淡的说:“整个楚夜国皇宫,我都搜遍了,真的没发现小曦儿的踪迹,你想去哪儿找啊?” “逸寒殿你去过没?”陌羽辰问道。 “去过了,逸寒殿底下不就是有座暗牢嘛,可是里面空无一人。” “在暗牢的下面还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宫殿,名叫葬花阁,你有没有去过?” 欧阳若皱眉,沉吟道,“这个我倒是没有去过,可是我也仔仔细细的找过了,没有发现机关消息,不可能的啊。” “我之前去过的,的确是有的呀。”陌羽辰一脸的沉思,“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好了。” 两道快如鬼魅的身影,从高高的宫殿屋顶上,掠身飞下,向着逸寒殿的位置而去。避开巡夜的侍卫,陌羽辰跟欧阳若闪身进了逸寒殿,进入殿内之后,陌羽辰抬手在那略显低垂的曼陀罗花的花蕊上轻轻按了一下,触动机关的瞬间,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陌羽辰跟欧阳若抬步向里走去。 “不对呀,我那次来的时候,这里明明放着一个巨大的四方形的炭火盆的,而且,进入葬花阁的机关就在那炭火盆的底下的。”陌羽辰打量着四周,满脸的不可置信的神色,“难道,北堂倾雪改了机关?”说着,他伸手摸着墙壁,手指弯曲,敲打着试探。 “这里我早就看过了,每一面墙,每一块石砖,我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欧阳若随意的斜靠着墙壁,双手环胸,悠悠的说道。 “奇怪!”陌羽辰一脸的懊恼烦闷,“那底下的那座宫殿还能变没了呀?!” “没肯定是没不了,但是,机关入口肯定是不在这里了。”欧阳若淡然的道。 “我们走吧。”陌羽辰说着,率先转身向外走去。 欧阳若伸手拉住他,颇有些明知故问的说:“你不会还想回凤栖宫吧。” “找不到曦儿我是不会走的。”陌羽辰看了眼欧阳若,凤眸中满是坚定,“我必须想办法找到葬花阁的入口在什么地方,万一曦儿就被关在那里呢?” “不会的。”欧阳若淡淡的道。 “为什么?”陌羽辰好奇的说了一句。 “你说呢?”欧阳若不答反问。“你就没觉的有什么可疑的吗?尤其是北堂倾雪,他就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听了欧阳若的话后,陌羽辰愣了好一会儿,许久,他才开口,“其实,我也怀疑过曦儿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了。只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再者说了,万一错了呢,那曦儿岂不是会很危险......” “这个简单,我们去暗牢试一试就知道了。”沉默了片刻,欧阳若才悠然的说道。 离开逸寒殿后,他们去了最隐秘的一个暗牢。 北堂倾雪今夜喝了太多的酒,朦胧醉意间,似醉非醉的想的全是陌羽辰,他似乎有些头痛,找了个借口离开,出去透了透气。 离昭阳殿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碧湖,湖光潋滟,一轮明月映照在其中,水光粼粼,美不胜收。北堂倾雪沿着湖边蜿蜒的小路随意的走着,突然,月色下,一袭身着淡紫色的宫装的‘女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女子’面若芙蓉,肌肤胜雪,皮肤光洁如玉,绝美的红唇,娇艳欲滴。尤其是那双眼眸,仿佛揽尽了世间的光彩,不施粉黛的绝美面容美的让人心惊。 北堂倾雪微微一愣,那‘女子’他隐隐觉得有些熟悉,恍如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单看装扮,应该是个宫女。北堂倾雪不禁有些好奇,一个宫女,怎么会有如此,清冷、傲然、高贵的气质? 宴会还在继续,北堂倾雪只能放下满心的好奇,转身走回了昭阳殿。 陌羽辰一直在等着欧阳若回来,在拱桥来回走动,神情略显焦急。 “你别晃悠了,大晚上的你也不怕把鬼招来。”欧阳若提着一个食盒,缓缓的走来,看着陌羽辰悠然浅笑。 “怎么样?”陌羽辰直接忽略了欧阳若的话,自顾自的开口,“我都被你弄成这副鬼样子了,还怕鬼呀?” “我假装不知情,进了暗牢去送饭,结果那些看守的侍卫倒是守口如瓶,不过,其中的一个犯人跟我说,就在十多天前,北堂倾雪因为丢失了一个人犯,而大发雷霆,处死了不少守卫暗牢的侍卫。”欧阳若幽幽的说。“还有,他还让一个叫忘情的人去......” “忘情这个人我知道,他是北堂倾雪身边的亲信,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陌羽辰打断欧阳若的话随口插了一句。 “带面具的人?”欧阳若有些诧异的说道,随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忘情,这名字倒是不错。” “你怎么了?”陌羽辰见欧阳若的神情有些怪异,不由出声问道。 “没什么,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全明白了。”欧阳若抬眸望了眼那清冷的明月,淡淡的说。“辰,你跟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儿?” “皇陵密室。” 陌羽辰眨了眨眼睛,勾唇轻笑,“你是为了那千年寒潭水吧?” 欧阳若笑笑,一双眼眸美若桃花,他伸手抬起陌羽辰那精致小巧的下巴,颇为调侃的说道,“小妞儿,真聪明!来,让大爷亲一个!” “滚!”陌羽辰没好气的喊道。“你说,曦儿现在又会在谁的手里呢?” “放心吧,不管在谁的手里,都是为了用来牵制你的。”欧阳若悠悠然的说了一句,“他在北堂倾雪的手里,都没有怎么样,在其他人的手里就更不会有事了。总不能,还有人比北堂倾雪还残忍暴虐吧?” 陌羽辰俊眉微蹙,一脸的沉思,凤眸中带着丝丝黯然。 的确,无论是谁,他们劫持颜雪曦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牵制自己。 “走吧。”欧阳若说完,人已经如风一般飘然而去。陌羽辰随即跟上,两道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夜空,而后,快速的消失不见。 |
血灵珠(一) 二更十分,夜朗星稀,清润的月光被夜空里的一片云彩遮住,伸手不见五指。 寒风时不时的吹过,枯草败叶被卷到半空中又四处散开。 满野空旷,寒风更加肆无忌惮。 陌羽辰跟欧阳若翩然而至,落在了不远处。 皇陵四周火光闪烁,隐隐有人影晃动。十步就有一个哨兵,每隔半个时辰左右就有一小队拿着火把巡逻的侍卫而过。 十多个高架上,火盆剧烈的燃烧着,照亮了皇陵周围的一整片空地。 “守卫果然严密。”隐身在不远处的欧阳若,微微弯了下嘴角,对着站在身侧,漫不经心玩弄着一片叶子的陌羽辰,幽幽的说道,“不过,只是一个摆设罢了。” 陌羽辰抬眸看了眼前面的皇陵,在火光的映照下,金色的陵墓显出暗色的光芒。像是一颗巨大的半球,俯卧着。几根粗壮的石柱,合围成一道拱门,下门是一道厚重的石门,上面雕刻的龙形图案,栩栩如生。 “能看出什么吗?” 欧阳若轻声问道。 陌羽辰依旧盯着前方思索着,没有说话。 沉思了半响,他才开口道,“真正的陵墓在底下,上面的地方都布满了机关。” “凭我们想要躲开这些侍卫跟机关进入皇陵,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须臾, 欧阳若满含慵懒悠然的声音响起。 陌羽辰点了点头,随即看了欧阳若一眼,“动手吧,我知道你的毒药是从来不离身的。” 欧阳若避开看守的侍卫,将手里的粉末洒向了高处的火盆,无声无息。所到之处,那些侍卫都相继倒下,巡逻的侍卫要半个时辰后才会再次经过。 灵活的躲开机关,他们两个找到了入口,顺着冗长的地道,蜿蜒而下。前方已无路,欧阳若跟陌羽辰对视一眼,而后停在了五步之外。 四处打量着,眼前的石壁上一副石刻的山水画。一道瀑布从山崖上直冲而下,气势恢宏。山峦之巅,一轮太阳从东方升起。 欧阳若勾唇一笑,对着陌羽辰吟吟笑道,“你说,是不是所有的皇陵都是这样的。” 陌羽辰淡然无谓的扔下一句,“我哪知道呀,要不回去之后,你去我们凤羽国的皇陵再看看。” “少来!我要是敢进去,你皇兄不打死我才怪呢!” 欧阳若说着,伸手往那太阳的地方按了下去,果然,厚重的石门缓缓的升起。 “真没新意。” 陌羽辰淡淡的说:“是不是帝王家都爱玩这把戏呀。” 既然是皇陵, 象征着帝王的气派,就好比是天上的太阳,高高在上,照耀四方,同时也威慑四方! 他们走了没多远,便看见前面一个宽大的密室,那石壁似乎是一整块镶嵌上去的,光滑无比,触手生寒,冷冽异常。 欧阳若抬手敲了敲,果然有回声。 “那千年寒潭肯定就在这石壁的后面了。” 欧阳若上前,凝神聚气,真气灌注到双手,用力的推送到石壁上,却不想,竟是纹丝不动。 见状,陌羽辰不由的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然。 “别愣着了,快点过来帮我!”欧阳若对着陌羽辰喊道。 他们两个一起以掌发力,奈何那石壁仍无移动半分,巨大的内力震动的四周的墙壁坍塌,数十颗斗大的夜明珠纷纷从上面掉落下来,满满的奇珍异宝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不行,在这样下去,整座密室都要塌陷了!”陌羽辰说着,率先撤回内力,收起手掌,站在一旁淡淡的道。“还有,这动静太大了,恐怕会把巡夜的侍卫引过来。” 欧阳若不甘的停手,咬了咬粉嫩的娇唇,气呼呼的说道,“这是什么破石头,怎么会这么坚硬无比,坚不可摧呢?” “谁在那儿?出来!”下一刻,陌羽辰突然对着右侧的角落冷声厉喝! 几乎是同一时间,欧阳若抽出腰间的‘幽兰’,身影晃动,鞭影一闪,瞬间将一个人硬生生拽到了跟前! “哎呦!咳咳咳咳......摔死我了!快,快给我松开,勒死了!咳咳!”那人跌倒在陌羽辰与欧阳若的脚下,用手扯着缠绕在自己脖子上是鞭子,一抬头,就看见了陌羽辰,随即有些欢脱的道,“小娃娃,是你呀,快点,快点让他给我松开!真的快勒死了!” “你怎么在这儿?”陌羽辰看着王云弢阴测测的问道。 “你认识他呀。”欧阳若扫了眼陌羽辰,又看了看王云弢,随即收回了鞭子。 “嗯。”陌羽辰点头轻应,继而对着王云弢道,“快说,你到底在这儿干嘛?” “我是来寻宝的。”王云弢随意的说了一句,显然,是真是假,陌羽辰也懒得去跟他计较。 “这是断龙石!你们怎么能用蛮力呢?看看,看看,周围让你们给破坏的,都快成废墟了!白瞎了这么多珍宝了!”王云弢伸手摸着那光滑冰冷的石壁,悠悠沉吟道。“还有,你不是说不会武功吗?你个小娃娃,就知道骗我。” “我刚学的,不行呀。”陌羽辰坦然的说道,丝毫没有一点谎话被拆穿后的尴尬之意。 王云弢也不甚在意的笑笑,“我脾气好,你骗就骗吧,不过,要是换了祁天,就你撒谎后还这态度,你就真惨了!” “你给我闭嘴!”陌羽辰不禁恼怒道。 一提到祁天,他又想起了那人打他的两巴掌!此时,凤眸中满是翻涌的怒火跟冰冷的寒芒。 听到祁天的名字后,欧阳若也不由一愣,他可不会忘记,那日在蛇王窟中,所发生的事情。那人的武功高强,内力雄厚,毫不费力的就可以将自己跟那蛇王冲开。 “这开启断龙石的机关,肯定藏的很隐蔽。”王云弢边说着,边四处寻找,查看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欧阳若的眼眸仍旧盯着那石壁,上下打量。 只见王云弢忽而蹲下身子,在左墙角边儿摸索了一阵,随后看着那一处略显微微凹下去的地方,嘴角一扬,轻笑道,“找到了,就是这里。” “这石壁的四个墙角上都有,你怎么就知道那是开启断龙石的机关呢?”欧阳若神色淡然,颇为疑惑的说。 王云弢也不说什么,对着那凹下去的地方,用力的踹了一脚,只听‘轰’的一声,面前的石壁从两边分开。 “这姜还是老的辣!你们两个小娃娃,还是太年轻,没经验......” 石门一开,陌羽辰跟欧阳若根本不理会王云弢的话,径自抬步向里走去。 皇陵密室中,千年寒潭升起的刺骨的寒气萦绕在室内,令人不禁微颤。 陌羽辰一错不错的盯着眼前的千年寒潭,隐隐约约觉的有些熟悉,不经意的低声呢喃道,“我来过这里。” “辰,你说什么?”没有听清楚陌羽辰的话,欧阳若转头看着他说道。 “没什么。”陌羽辰闷闷的说着,他赫然想起为了解‘迷醉’之毒,北堂倾雪曾经抱着他在这冰冷刺骨的寒潭水中浸泡了五天五夜...... |
血灵珠(二) “你到底怎么了?愣神愣了那么久,想什么呢?” 看了欧阳若一眼,陌羽辰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自然,“我没事,你赶紧去取寒潭水吧。” 见陌羽辰什么都不想说,欧阳若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纯金的瓶子,蹲在池边伸手取水。 “呃,好冷啊!”欧阳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王云弢笑道,“看你这小娃娃知道用纯金的器具来盛这寒潭水,应该是知道的呀!这千年寒潭水,就是冰冷刺骨,你只是碰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 欧阳若也不搭理王云弢,自顾自的盛着水。直到那纯金的瓶子中被灌满,他才离开,而后就不断的呵气暖手。 陌羽辰俊眉微蹙,沉思了许久,随即,他把手伸进了寒潭水中...... “你干嘛呀,辰?!”欧阳若说着便把陌羽辰的手拽了上来。“小娃娃,你这好奇心也太强了,这你也要试试呀?”王云弢颇有些为老不尊的说着,满脸调侃的笑意。 “寒潭水取完了,我们走吧。”陌羽辰有些漠然的说道,现在,他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哎,你们别急着走呀!”王云弢看着那两抹想要离去的身影,急急的喊道。 闻声,陌羽辰跟欧阳若同时转身,一脸询问的看向王云弢,然而王云弢却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座高台,那上面有一副精致的石棺,威严而肃穆。 “这石棺的主人可是楚夜国的开国皇帝。”王云弢围着石棺不停的转悠,没错,他要寻找的宝贝肯定就在这里了。 “你们帮我把这石棺推开,快点。” “你自己推吧。”欧阳若懒懒的说道,一副丝毫不想帮忙的样子。 “我受伤了,内力还没完全恢复呢,你知道的对吧,小娃娃?”王云弢见欧阳若不肯帮忙,只能转而对着陌羽辰求助。 陌羽辰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道,“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吧。” 王云弢双手用力的推着石棺,随着沉闷的声音响起,那石棺被缓缓的打开了。见石棺被打开后,欧阳若跟陌羽辰也踱步上前,当看着眼前的景象时都齐齐的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栩栩如生的男人!他仿若睡着一样,并不像死去已久之人。 细看之下,容貌倒是跟北堂倾雪有几分相似。 这人就是楚夜国的开国皇帝!他的身体居然保存的到现在都如此完好! 王云弢看着他交叠握在胸前的双手,他的手中似乎握着东西。 没错!那就是血灵珠了! 犹如红色宝石般泛着琉璃晶莹的光泽,其中隐隐有烟雾流动,跟人的血液一样在里面流淌。 整颗珠子透着血色的光芒,美的妖娆,美的刺眼! “是血灵珠。”欧阳若看着那颗如血般艳红的珠子,淡淡的说道。 闻言,王云弢倒是一惊,不由赞赏的说:“不错嘛,小娃娃!你竟然知道这是血灵珠!” “你就是为了它才来皇陵密室的吧。” 王云弢一脸的不置可否,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看着血灵珠愣了许久,却不敢触碰,似乎有什么忌讳。 微微沉思了片刻,他自怀中拿出一个椭圆形的檀木的盒子,上面的图纹很是奇怪,一头雄狮正在撕裂一条巨蟒,顶端还有一只展翅翱翔的飞鹰! 看到那图纹后,欧阳若的眼眸猛然一缩,双手紧握,随后又缓缓的松开,面色也是一贯的淡然温和。 王云弢打开盒子,对准那血灵珠,内力灌注到手指上,刚要把血灵珠移入盒中,却不想被陌羽辰一手将盒子抢了过去。 “小娃娃,把盒子给我,你别胡闹啊!”王云弢说着,便伸手去跟陌羽辰要。“快点,给我。” “我不!”陌羽辰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你开人家石棺也就罢了,现在连这个也要拿走,你也太缺德了吧?!” 陌羽辰的举动,倒是令欧阳若不免有些震惊!他略带审视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陌羽辰,眸中带着丝丝的探究。 “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北堂倾雪呀?啊?”王云弢对着陌羽辰说道,“北堂倾雪整整折磨了我一年多,我拿他老祖宗的宝贝怎么了,正好两两相抵了。这有问题吗?” “有!”陌羽辰忿忿然的道 ,“反正,我就是不让你拿!” “小娃娃,你别闹了,这血灵珠可是圣物,能解天下万物之毒。” “那血蛊之毒能解吗?”陌羽辰怔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那不能!这血蛊也称之为情蛊,是不会伤及性命的,想要解毒,就找下毒之人拿解药呗。”王云弢说完,再次对着陌羽辰伸出了手,“乖,听话,把盒子给我吧。” “不给!反正这血灵珠,我又不能用!”话音刚落,陌羽辰便径自转身向外走去。 “哈哈!”欧阳若忍不住笑起来。 看着那美丽的笑颜,王云弢愣了愣,随即他无奈的说:“你还笑呢!他一直就这么任性,蛮横,不讲道理吗?” “怎么说呢,他平时也不这样的。你的运气可能不太好,他今天有点怪异。” “你什么意思呀?”王云弢冲着转身而去的欧阳若的背影颇为不解的问道。 “我意思是说,按照平时呢,你就算把整座皇陵毁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但是今天可能是某根神经搭错了,你就先忍耐几天吧。”温润如泉水的声音,悠扬的传来,恍如珠落玉盘般,悦耳动听。 没有檀木盒,血灵珠他也拿不走!王云弢暗自叹了口气,又将石棺盖好,而后也离开了。 耀月国,皇城。 ‘勾栏坊’的夜晚,永远都是莺歌燕舞,花天酒地! 翠云阁中,板子落在皮肉上的脆响,不断的传来!桂妈妈的手里握着一根三指宽的竹板,此时她有些气喘吁吁的,指着颜雪曦问道,“说!你以后肯不肯听话,肯不肯接客?!”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接客!”颜雪曦被两个龟奴死死的压在桌子上,胳膊一动都不能动!浑圆白皙的臀瓣,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虽然没有破皮流血,却是红肿一片,严重的地方,尤其是臀峰处,都是令人心惊的青紫! “好!好!好的很!!”桂妈妈恶狠狠的说着,手中的板子更重的落了下去!“老娘就不信打不服你!!”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老娘今儿个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屁股硬,还是老娘手中的板子硬!” “让你不听话!让你不接客!看我不打死你!” “你有种就打死我!你个老毒妇!老娼妓!”颜雪曦愤愤的喊道,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光洁的额头上,疼的冷汗密布!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你还敢嘴硬?!老娘就不信打不服你!你个小兔崽子!” 桂妈妈一连十下重重的打在颜雪曦的臀峰上,丝毫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颜雪曦疼的忍不住哭出声来! 桂妈妈稍微一顿,停下了手,再次问道,“说,以后到底肯不肯听话,肯不肯接客?”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妈妈,您干嘛生这么大气呢,气大伤身。”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信步走来,一只白皙的手拦住了桂妈妈还要往下落的板子,柔声的开口劝道。 “雨墨,你怎么过来了,身子可曾好些了?”桂妈妈看着眼前的人,态度温和的说道。 “劳烦妈妈忧心了,雨墨的身体已无大碍了。”柔声细语,曼妙吟吟,沁人心脾,令人倍感舒爽。 “这小东西,要是有你一半的乖巧听话,妈妈我也就不用生气了。”桂妈妈颇为无奈的叹息,“罢了,今儿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先饶了他这一回。” “去把李大夫找来,为他治伤。”桂妈妈说完,扔下手中的板子,抬步离开了翠云阁。 雨墨转眸,看了看颜雪曦,便也离去了。 颜雪曦被抬到榻上的时候,早就疼的晕了过去。 |
夜见小皇叔 黎明将至,大地仍旧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半轮明月高挂于空中,只有偶尔的寒风呼啸而过。 突然,一条纤细修长的身影从暗处闪现,微微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飞快的进入了使馆内。 陌羽辰的脚步刚刚落在陌君皓的房门口,就看见守在门口倚着门板打瞌睡的赵胜,他轻轻摇头,心里暗暗念叨着,这侍卫当的也真是太粗心大意了,就这样都能睡着,要是真碰到行刺之人,怕是他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伸出手指,快如疾风,陌羽辰直接点了赵胜的睡穴,既然想睡,那就多让他睡会儿好了,随后推开了陌君皓的房门。 里面的人睡的更是沉稳!陌羽辰不由轻叹一声,去推床榻上的陌君皓,边开口喊道,“小皇叔,快醒醒!起来了,小皇叔!醒醒啊!” 陌君皓懒懒的翻了个身,不悦的嘟囔着,“吵死了!赵胜你再敢打扰爷睡觉,小心爷赏你一顿板子。” “我不是赵胜,我是辰儿呀,小皇叔!” 陌羽辰一脸的无可奈何,他一靠近陌君皓就闻到了他身上那浓重的酒气,这是喝了多少呀?!“小皇叔,快点起来了!快醒醒啊!!” “别吵了,头疼死了......” 陌君皓烦躁的低语了一句。 “你喝那么多酒,不头疼才怪呢。” 陌羽辰略带幽怨的接口,看来叫是叫不醒了。抬眸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茶盏,凤眸微微动了动,勾唇轻笑,陌羽辰喃喃自语的说:“小皇叔,这可不能怪我了......” “啊!谁呀?!” 冰凉的茶水全泼到了脸上,陌君皓被冰的一个激灵,瞬间睁开了双眼,猛然的坐起了身子!当他彻底 看清楚那站在榻边手拿茶盏的罪魁祸首时,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辰儿!!” 沉寂了半天他才像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满是震惊的喊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陌羽辰头都不回,随手一扔,手中的茶盏便稳稳的落到了桌子上 。而后,他揉了揉被陌君皓震的发痛的耳朵,漫不经心的说道,“来了有一会儿了,为了来找小皇叔,我当然会在这儿呀。” “这段时间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皇兄很生气!而且元成帝的事情,你冤枉你皇兄了,他根本就没有让人去杀元成帝,你皇兄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要是想杀元成帝早就杀了,用的着下毒吗?” 陌君皓此时就跟连珠炮一样,丝毫不停歇的对着陌羽辰吼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陌羽辰说着,伸手去捂陌君皓的嘴,“小皇叔,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呀?” 嘴被陌羽辰捂住了,陌君皓只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同意。 见状,陌羽辰才松开了手。 只是,他还没来的及开口说话,屁股上便挨了一巴掌,不重,但也不轻。瞬间,陌羽辰后退了几步,伸手揉着屁股,略带埋怨的看着陌君皓,娇艳欲滴的红唇不满的微微嘟起。 “臭小子,敢泼我一脸水,揍你一巴掌怎么了?去!把那边的帕子拿过来,我擦擦脸!”陌君皓坐在床榻上,一脸颐指气使的吩咐着陌羽辰为他效力。 陌羽辰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到铜架旁边,把挂在上面的帕子扯了下来,然后,再次走回床榻边,伸手将帕子递给陌君皓。神情中带着一丝丝防备,屁股藏的很好,无论哪个角度,陌君皓都不可再打到他。 陌君皓接过帕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脸庞,将那茶水跟茶叶统统擦掉!随后,看着陌羽辰幽幽的说:“藏什么藏?我不打你了!看到时候,你皇兄打你,你还敢躲?!” 陌羽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没有说话。 陌君皓把帕子扔在一边,淡淡的道,“你刚才想说什么,说吧。”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冤枉了皇兄,曦儿父皇的事情跟皇兄没有关系。”微微沉吟了片刻,陌羽辰才轻启薄唇,开口说道。“而且,我相信曦儿的父皇肯定没死......” 闻言,陌君皓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小侄儿,一脸平静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元成帝没有死?” “猜的。”陌羽辰满是淡然的道。“他一个亡国之君,没有人会冒险闯进天牢去杀他。况且,一个大活人比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可好用多了!当时,有人射箭传信,告诉我曦儿的父皇被皇兄下令毒杀,我一时气愤,根本就没有多想,就去跑找皇兄理论了,事后,我也想了很多,觉得这件事情颇为蹊跷。我记得,那天我去无尘寺找皇兄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皇兄那时根本就不知道,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挑拨我跟皇兄之间的关系。” “那你还说那种话?什么宵小行径,枉为一国之君,还胆大包天的离家出走!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屁股了?我可告诉你,你皇兄到现在火还没灭呢。你就等着吧,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陌君皓瞥了陌羽辰一眼,幽幽的说道。 “我当时只是因为太生气了,压根儿就没有想那么多嘛。” 陌羽辰一脸懊悔的道。“小皇叔,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想问关于曦儿父皇的事情。” “你猜的不错,元成帝确实没死。是有人偷梁换柱,把他救走了。” 陌君皓神情淡然的对着陌羽辰道。 “偷梁换柱?什么意思?” 陌羽辰不解的道。 “他们救走元成帝后,找了一具体貌跟元成帝极为想象的人来冒充。你所说的那些,你皇兄早就想到了,而且,你皇兄的意思是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不动,诱敌深入,等着鱼儿自己上钩。” 陌君皓说完,见陌羽辰仍旧一脸若有所思的的样子,不禁再次开口,“辰儿,跟我回宫吧。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宫跟你皇兄认错,知道吗?” “我知道。”陌羽辰凤眸中满含愧疚,悔意,他愣了一会儿,沉沉的说道,“可是,小皇叔,我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回宫的。” “你......” 陌君皓都无奈了,他自是知道,他的这个小侄儿脾气倔的跟小蛮牛似的,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看着陌羽辰,他颇为头痛的叹了口气,随即,他想起什么似的,陌君皓急切的开口问道,“若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吗?他现在在哪儿?” 陌羽辰一怔,眸光微动,而后,他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的江湖朋友那么多,谁知道他找谁玩去了?” 沉寂了许久,陌君皓才叹息的道,“你们就作吧,有你们哭的时候!” “小皇叔......”须臾,陌羽辰甜甜的叫了一声。 陌君皓忍不住一颤,他看着那个绝美的人儿,那绝美的笑容,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一脸天塌地陷的表情,闷闷的对着陌羽辰道,“说吧,又想让我帮你什么忙?”从小到大,他的这个小侄儿只要一有事情,想要求他帮忙,就会是这副表情。 “小皇叔能不能不要把见过我的事情告诉皇兄。” “你想让我欺君呀?!”陌君皓不由喊道。 “什么欺君呀?他是你侄子!”陌羽辰一脸乖巧,讨好的笑容,双手握着陌君皓的手臂,不停的摇晃,“小皇叔,你最好了,你就帮帮辰儿吧。好不好嘛,小皇叔......” “行了,行了,你别摇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对于陌羽辰的撒娇,陌君皓是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只能妥协了。 “谢谢小皇叔!”陌羽辰笑道。 “你先别急着谢!辰儿,你答应小皇叔早点回宫好不好?” “嗯嗯。”陌羽辰连连点头,“我忙完事情,立刻就会回去的。” “忙什么事情,为了个亡国皇子,整天不务正业。”陌君皓微微皱了皱眉,神情略带不悦的说道。 “不许你说曦儿!”陌羽辰不满的对着陌君皓大声说道。 只听‘啪’的一声,他的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这次,极重。陌羽辰痛的,不由轻轻蹙了蹙眉。 “喊什么喊,我还不能说了是吧?”陌君皓抬头看着陌羽辰,神色颇为严肃,他沉声的道,“你就浑吧,你皇兄迟早有一天打死你。” “皇兄才不舍得呢。”陌羽辰低低的轻语了一句,接着道,“再者说了,就算皇兄舍得,小皇叔也一定不舍得的对吧。” “我才不管呢!你皇兄揍你的时候,别指望我去为你求情!”话虽强硬,面色倒是缓和了不少。没过一会儿,陌君皓看着陌羽辰说道,“赵胜呢?” “那个小侍卫啊,我点了他的穴道,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左右就可以醒了。”陌羽辰淡然无谓的道。“那个,小皇叔不要忘了答应辰儿的事......” “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皇兄的。” “辰儿多谢小皇叔了!”陌羽辰微微一笑,美艳动人。 “天色还早,辰儿就不打扰小皇叔休息了,辰儿走了。”陌羽辰说完,便直接翻窗而出,连门都不用走了,倒是比来的时候省事多了。 陌君皓坐在床榻上,无奈的摇首叹息,这人还真是恍若风一般,来去匆匆! 他刚躺下,随即又坐起了身子!枕头上,床榻,被褥上,都是茶渍,还有点点茶叶!这还让他怎么睡嘛?! “赵......”刚想喊赵胜来为他重新换一下,随即,想到了陌羽辰说的赵胜被点了穴道,还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醒!所以,胜字生生被他咽了回去!陌君皓恨声的低语道,“臭小子,弄成这样,我还怎么睡?!” 陌羽辰离开使馆,便回到了临风居,他是真没想到在楚夜国境内,欧阳若竟然还有一处精致奢华的院落。 屋顶上的人儿,气质高贵,衣如雪,发如墨,正在望月独饮。 脚尖点地,身如飞燕,陌羽辰轻轻松松的飞身跃上了屋顶。“还喝啊?”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欧阳若在他们离开凤栖宫的时候,就已经拿了一壶酒了,而且在昭阳殿对面的宫殿屋顶上,就喝光了,那翠绿色的玉壶还在那屋顶宽棱上放着呢。 “嗯。”欧阳若随意的应了一声,“长夜漫漫,孤独寂寞,睡不着,就只能喝酒了。” “王云弢呢?”陌羽辰问。 “随便找了间屋子,去睡了。”欧阳若转眸看向陌羽辰,淡淡的说道,“辰,把那个盒子拿给我看看。” 陌羽辰从怀中拿出那个檀木盒子,递给了欧阳若。 “王云弢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欧阳若纤细的手指抚摸着那盒子上的图纹,似有意又似无心的对着陌羽辰说道。 “不知道,他被北堂倾雪关在暗牢中,我也是无意中发现他的。还有,一个叫祁天的人,是他把王云弢救出来的,他的武功很高,内力也很雄厚。”陌羽辰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漠然的说着。 “那日我去为你取龙蛇兰的时候,在蛇王窟见过祁天,他的武功的确很高,我们两个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欧阳若一脸平淡的说道,圆润的指尖临摹着那檀木盒子上的图纹,恍若星辰的双眸,一片黯然。 过了半响,他才开口道,“辰,我想苍伯了。” “你放心吧,苍伯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会帮你一起找苍伯的。”陌羽辰看着欧阳若劝慰道。 欧阳若笑笑,“我还是先帮你找小曦儿吧。” 东方缓缓升起的那轮红日,光芒似血般艳红。丝丝缕缕的照射在屋顶上,那两个倾城绝色的少年的身上,他们绝美的面容,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中,是那样的圣洁,美艳又妩媚,妖冶。 |
朝堂风云 凤羽国,这是个在天下让别国忌惮又觊觎,羡慕而瞻仰的国家。广阔的土地,丰富的物产,强大的军队,安居乐业的百姓和络绎不绝的经商队伍,无一不昭示着这个泱泱大国的强大与富有。 威严肃穆的红墙碧瓦,厚重而庄严的阻隔开了一切窥探,那岁月沉淀累积下的沧桑,在冬日的阳光下,斑驳出令人敬畏而惧怕的尊贵大气! 星龙殿上,奢华肃穆,两排身着华丽官服的文武大臣按序恭敬的站立,庄重的金殿中一排排粗大的红柱上盘着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金龙,令这严禁的气氛中更添一抹惊心动魄的威严与谨慎! 朝堂之上,陌汐夜一身明黄的龙袍,端坐在汉白玉砌成的台阶的尽头的华丽宽大的龙椅上,浑身泛着冷冽的气息,神情漠然的鄙凝着下面站立的众人,不言不语。 过了许久,陌汐夜才淡淡的开口,“关于幻云山庄一事,众卿家可有什么看法?” 东陵侯,林莫离站在左侧,转头看了杜成一眼,随后说道,“臣对于刑部尚书谢军谢大人的破案能力,是深信不疑的。既然,谢大人孜孜不倦,废寝忘食数日之多,才侦破此案,那想必幻云山庄一干人等,就是分赃不均,而自相残杀致死的。外面谣传,宰相大人跟辰王千岁,在一夜之间,屠杀了幻云山庄184人,纯属子虚乌有,意在栽赃嫁祸!此人,用心险恶,罪该当诛!” 陌汐夜,眸色淡淡,唇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低沉的道,“对于此事,太师可有何见解?” “启禀陛下,臣完全赞同侯爷刚刚所言。”杜成上前一步,对着陌汐夜恭敬的说道。“那人的用心确实可恶,不仅栽赃嫁祸宰相大人跟辰王千岁,也是否定了谢大人破案的能力!更是指摘皇上用人不当!帝心偏颇,有意帮助宰相大人与辰王千岁,隐藏,遮掩罪行,妄图逃避责罚。臣请陛下,对于散播谣言者,给予重罚!” “谣言止于智者。朕相信众位卿家都是智者,肯定不会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的。”一道恍若漫不经心的低醇的嗓音幽幽的自那绯色性感的薄唇中传出,磁性中夹杂着一抹令人心惊胆颤的威严与邪肆。“明日午时,将那人押伏刑场,凌迟处死!诛三族!众卿以为如何?” 金殿之上的文武大臣心中颇为震惊,所有人都很清楚,皇上对陌羽辰与欧阳若的宠爱是向来不加掩饰的,无论幻云山庄一事,是真还是假,那帝王心中自有打算,岂能容他人置喙?对于那人的处罚,虽然有些重,但众臣没有一个敢开口,皆俯首称是,恭敬的跪地高呼,“但听皇上旨意!” 唯有魏杰一人僵硬不语,陌汐夜看似不经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与讥讽的冷意,幽幽的道,“怎么,太傅不同意?” 魏杰心中满是惊诧,闻言他霍然抬头,当目光碰触到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的那双莫测高深的墨色的眼眸的刹那,急忙躲开,他,害怕!害怕与那九五之尊对视,他连直视他的勇气也被击溃! 可他就是不甘心!那人是他故意找的,让他在京中到处散播,欧阳若与陌羽辰在一夜之间屠杀幻云山庄184人的事情!魏杰心里很清楚,他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太傅觉得朕的处置有何不妥吗?”冰冷邪魅的嗓音不见有多少怒意,却是听到众人心惊胆颤。 “老臣,不敢!”魏杰心中百感交集,愤怒异常,却是只能屈服在帝王的强权之下! 林莫离抬头看着帝王那俊美如魔似神的完美侧颜,俊眉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倏的,陌汐夜那漆黑的双眸转过来看向林莫离,那深邃如寒星,刀锋般凛冽,又仿佛有一种邪肆的不羁,此时那复杂的目光中还带着一抹示意,林莫离自然明白帝王的意思,虽然他觉得诛三族的惩罚有些重,不过,既然陌汐夜不想他多话,那他不说就是了。 “幻云山庄一事,到此结束!以后,朕不想再听到任何流言蜚语!”陌汐夜似笑非笑的薄唇轻启,缓缓的开口说道。 剑眉飞扬,姿态卓越,陌汐夜用一贯言倾天下的霸气一锤定音! “众卿可还有事奏?” “臣启奏皇上,关于文泰文大人封侯一事,不知皇上可否同意。”林莫离沉思了片刻,淡淡的道。 陌汐夜冷笑,沉声的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议吧。” 林莫离看到陌汐夜那冰冷的笑意,便知道皇上是不同意了,心中不解,这文泰封侯一事,皇上以前是同意的,怎么现在又给驳回了呢? 下面的大臣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疑惑不解之意。 陌汐夜斜靠在龙椅上,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后慵懒的说道,“最近的谣言可能有些多,朕这里有关于文卿家的一些谣言,不知是真是假,今日就说说,也让众卿听听看,是不是冤枉了文卿家?” 微微顿了顿,陌汐夜再次开口,“范卿家,你把你上奏折弹劾文卿家一事再说说吧。” “微臣遵旨!”范青说着,向前膝行一步,大声道,“皇上,微臣所弹劾文泰文大人一事,并非谣言,而是事实!微臣多方查探过,文泰文大人强抢有夫之妇为妾,致使那小妇人投河自尽,此等品行,微臣认为,不配封侯!”范青不卑不亢的说完,看了看文泰,冷冷一笑。 文泰只觉得一道颇为压迫的目光冷冷的袭来,他慌忙抬头看去,只见那高坐于龙椅上帝王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惊的他慌张磕头,惶恐不安的连连说道,“皇上明察!臣不敢!臣冤枉啊!” “皇上,文大人之举,实属品行操守有问题,封侯之事,臣也认为不妥!” “皇上,臣也认为不妥!求皇上三思!” 紧接着,不断有大臣出言进谏,“臣等也认为不妥!” “臣等附议。” 文泰悄悄的看了眼魏杰,只见他眉头深锁,用眼神示意自己不必慌乱,他自己才稍微安心的转回了头。 不想,却见范青此时正冷眼看着他,嘴角挂着冷笑,文泰只觉得自己的背脊透凉,瞬间冷汗冒出。 杜成看了眼陌汐夜,沉稳的说道,“皇上,臣觉得各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不如此事调查清楚再说,如何?” 陌汐夜漠然点头,不发一语。 “那此事交由龙战,龙大人去彻查,皇上意下如何?”杜成说完,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那尊贵的帝王。 闻言,陌汐夜眉峰微挑,沉声道,“准太师所言。” 陌汐夜那欣长挺拔的身影在众臣的跪拜中拂袖离去,优雅,从容。 李康维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帝王那极具压迫感的身影慢慢消失,那俊美绝伦脸上带着俾睨天下,傲视苍生的冷笑,他不由觉的自己的心跳动的异常剧烈,仿佛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样,那个傲然凌厉犹如天神般的男人,那个君临天下的人,那个从未用正眼看过自己的人,李康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沉沦了...... “维儿,起来了,我们走吧。”魏杰见李康维一直跪在地上发呆,不由的喊了他一声。 闻声惊醒,李康维恍若失神一般,低声应道,“是,义父。” 退朝之后,魏杰跟李康维走在出宫的路上。 “太傅大人,我,我该怎么办呀?”文泰看着魏杰,一脸哀求的说道。“您,救救我!您一定要救我呀!”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魏杰恨声道,“老夫费尽心机的为你铺好了路,你居然为了个女人搞砸了!废物!!” “太傅大人息怒!您就帮我一把吧!求您了!” “行了!这件事情出宫之后到我的府上再说吧。”魏杰说着,便去看李康维,只见那人看着座座巍峨的宫殿,神情黯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维儿,你的心思,义父明白。只是,这件事情义父真的帮不了你,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也去做那帝王的账内宠臣!”魏杰温和的用只让他两人能听到的语音说着,嘴角带着一丝鼓励的浅笑。 “义父放心!维儿定会全力以赴!”坚定的声音响起,有那么一瞬间,李康维那清秀俊逸脸上,那漂亮的眼眸中似乎闪现阴冷之色,随即,恢复如常,还是那般明媚清澈,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
驭蛇术(一) 耀月国,皇城。 冬日的午后,寒风飒飒,但阳光却异常的明媚柔和。金色的太阳朗照着大地,洒下丝丝缕缕的温暖和煦的光芒。照耀在人的身上,令人觉的暖洋洋的,是那样的舒适,惬意。 翠云阁中,颜雪曦昏昏沉沉的睡了大半日才醒来,他转眸看向坐在桌边捧书细读的那人,刚想起身,却不想扯到了身后的伤,痛的忍不住叫出声来。 听见声音,雨墨赶紧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向榻边,温和的道,“你醒了,身上的伤可还疼的厉害?” 颜雪曦看着他摇了摇头,臀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了,毕竟是轻巧的刑具,所以伤的并不是很重。 “我让人为你准备了一些清淡的膳食,还让他们准备了药浴,你现在有些虚弱,好赖臀上的伤没有破皮流血,好好泡一下,然后我再帮你上药,应该很快就会好的。”雨墨黑色的长发因为弯腰将颜雪曦抱起来而丝丝垂下,划过他的面颊带着轻柔的痒,温柔的声音就仿佛夏天的风一般,轻轻柔柔的吹过颜雪曦的耳畔,莫名的夹杂着一丝无法言明的暧昧。 颜雪曦从来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让人这样的如沐春风,就连嘴角间那抹不经意的微笑都能让人陶醉其中。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颜雪曦咬着唇瓣不言不语,昨夜他记得就是这个人的到来,才把自己从老鸨的板子下救出来!这个人称老鸨为妈妈,他的名字叫雨墨,那他也是‘勾栏坊’中的小倌?可是,看他的气质并不像啊?而且,老鸨对他的态度也挺特殊的...... 颜雪曦的表情有些纠结,他一直在深思,从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拍上他的头,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发顶,低笑道,“小东西,你想什么呢?你可以告诉,上......雨墨哥哥的,我帮你想。” 颜雪曦并没有听出来雨墨话中那微微的停顿,反而急急忙忙的说道,“没想什么,谢谢你啊。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想要先用药浴,可以吗?” 雨墨随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把颜雪曦抱到了屏风后面,找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奴仆服侍他更衣沐浴,自己则站在外面,俊逸的脸上,却多了一丝复杂,只有那双眼眸依旧是温柔的。 颜雪曦见雨墨似是要走,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雨墨停下脚步,欣长的身体在空气中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犹如春风佛面一般,“因为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的你很亲切,像我弟弟一样,所以我忍不住想要帮你。” 颜雪曦听着那温柔的话语,跟低醇的嗓音,心不自觉的微微一颤。 他想,或许,这个人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吧...... 楚夜国境内。 临风居中,欧阳若跟陌羽辰打算去洛水镇,没想到王云弢也要跟着去,他还说自己知道洛水镇的秘密。 “你觉得,他真的会知道吗?”欧阳若坐在一旁,以手撑面,看着陌羽辰问道。 陌羽辰无奈的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走吧,走吧,我真的知道!”王云弢说着,就伸手去拉扯他们,陌羽辰有些嫌弃的拍掉他的手,欧阳若更是直接躲的远远的,让他碰都碰不到。 “切,你们两个小娃娃,等到了洛水镇,可别求着我帮忙!”王云弢站在一旁,抱臂悠闲的说道。 “谁帮谁还不一定呢。”欧阳若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到时候,只求您老不要给我们添乱就好!” “哎,你个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你给我......” “别嚷嚷了,走吧。”陌羽辰开口打断王云弢的话,便也随着欧阳若向外走去。 王云弢不满的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哼!臭小子,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他们三人,第二天下午,才到达洛水镇。 “洛水镇,除了死人,也没什么可看的了。”王云弢悠悠的道,“这洛水镇地下有一个巨大的暗牢,就跟一个地宫一样。” “你也知道,洛水镇地下有暗牢?”欧阳若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都说了,洛水镇的秘密我都知道,是你们两个臭小子不愿意相信的。” “不是不愿意相信,而是半信半疑。”半响,陌羽辰冷冷的说道,“你总是云山雾罩的,谁知道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呢?” 不待王云弢说话,欧阳若直接问道,“进入地下暗牢的机关入口在什么地方?” “跟我来吧。”王云弢说完,率先转身离去。欧阳若跟陌羽辰互相对视一眼,随后跟上。 梵漓山浓雾缭绕,绵延千里,越往里走,积雾越浓,视线的范围也逐渐缩短,根本看不清楚远处。 “来这儿干嘛?”陌羽辰有些不解的看着王云弢问道。 “洛水镇的地下暗牢的入口,在这梵漓山中。” “难怪,前段时间我把整个洛水镇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入口。”听到王云弢的话后,欧阳若一脸恍然大悟,后知后觉的神情。 他们最终在一个斜坡处停下,那斜坡似乎很大,稍不小心就会滑到下面去。 “你们有没有闻到,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陌羽辰俊眉微蹙,对着那两人说道。 闻言,欧阳若,不由一愣,他仔细的嗅了一下四周的空气,而后摇了摇头。 “哪有什么血腥味儿啊?我一点都没有闻到,你个小狗鼻子呀?”王云弢更是大大咧咧的说道,“行了,赶紧下这个斜坡吧。” 陌羽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很轻松的到了峡谷底下,湿气很大,雾气倒是慢慢的散了,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一处清潭,潭水很深,四周竟是花草遍布,野生的水果也很多,景色异常美丽。 他们走到潭边,发现那潭水是微温的。里面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鱼儿,在那游来游去,煞是好看,却是叫不出名字。 忽而,欧阳若蹙眉,定睛一看,那潭边的地上散落着一些血迹而且一直延伸到潭水中,像是人的碎落的尸体,他心中一动,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倒是王云弢一脸的震惊,他看着陌羽辰不敢置信的说:“小娃娃,你真是小狗鼻子呀?离那么远,你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简直太神了!” 陌羽辰根本就不理会他,径自对着欧阳若道,“若,你发现什么了吗?”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些碎尸,是用来喂这些鱼的。”欧阳若淡淡的说着,墨色的双眸一错不错的盯着潭中的那些鱼。 “你说这些鱼是会吃人的?”王云弢惊呼! “吃人就吃人呗,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陌羽辰随意的看了眼王云弢,又看了看潭中那五颜六色的鱼,淡然的说道。“真是的,又没人把你扔下去喂鱼,你怕什么呀?” “可是,我们必须要下去。”沉寂了片刻,王云弢幽幽的道。 “你的意思是,洛水镇地下暗牢的入口在这潭水中?”欧阳若微微皱眉,淡淡的说。 “嗯。”王云弢点头轻应。随后,他一脸烦闷的道,“这么点碎尸,也不够呀。我们没有尸体给那些鱼吃,怎么下水呢?” “不急。”欧阳若笑道,“我相信肯定会有人来的,到时候还怕没有足够的尸体喂鱼吗?” “对啊!”王云弢眯了眯眼睛,乐呵呵的说:“北堂倾雪那混蛋能把暗牢的入口设在潭水中,那么他们的人进进出出的肯定不少!到时候我们就逮几个现成的,让那些鱼也吃点新鲜的。” “小娃娃,你说北堂倾雪在洛水镇的地下建一座这么大暗牢,他想干嘛呀?”王云弢看着陌羽辰颇为随意的说道。 陌羽辰不由一愣,而后,他漠然的说:“我哪知道他要干嘛,别问我。” 他们抹去了所有痕迹,各自找地方躲了起来。欧阳若和陌羽辰就近跃上了一个粗大的野生水果树,而王云弢则在潭边的花草丛中伪装好自己,三个人六只眼睛,此时都齐刷刷的看着潭里的那些鱼。 |
驭蛇术(二) 果不其然。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就听见几声异响,惊起一片鸟飞兽叫。 突然,从他们刚刚下来的斜坡上,接二连三的掉下几个人来,身上鲜血淋漓,伤势很重,皆以死去!还有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也飞身而下,当那男子走进,欧阳若看清楚了他脸上的面具,双手瞬间攥紧! 忘情把那些尸体都拖到了潭边,从高处可以看见那些鱼闻道血腥味儿之后,纷纷的游了过来。将那些尸体全部丢了下去,忘情淡然一笑,“你们慢慢吃吧,今天可是足够你们吃的。” 陌羽辰看着那些去咬食尸体的鱼,不由的和欧阳若对视了一眼,看来那些鱼的确是吃人的。 潭中的鱼都在围绕着那些尸体啃噬,忘情从另一边迅速的下了水,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见状,欧阳若跟陌羽辰顾不上其他,身子轻盈的从树上跳下来,同时王云弢也跑了出来。 欧阳若拉着陌羽辰从忘情下去的地方,纵身一跃便跳到了潭水中,王云弢见那些鱼都被引开了,继而也跟着跳了下去! 潭水很清,忘情的身影已然毫无踪迹,欧阳若只能通过还没完全散去的水泡来确定忘情所去的方向,听到王云弢也下来了,他把陌羽辰的手递给王云弢后,立刻向着那边先游了过去。 陌羽辰的水性没有欧阳若好,长时间的潜水他有些受不了,心下有点急,苦于在水中喊不出来,索性就使劲捏着王云弢,王云弢被他捏疼了,倒是游的更快了。 欧阳若不知到底要游到什么地方,也不知水面上有什么,只觉的越来越暗,根本看不到水中有什么了,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水流的变化,原本微热的潭水,变的有些冰冷,他心下一动,就向着那边游去。 随后,他慢慢的将头露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水越来越浅,最后他站起身子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洞窟之中,洞中有洞,一个个相连,看来这些洞就是通向洛水镇地下暗牢的入口。 欧阳若回头,没有见到陌羽辰跟王云弢,当下一急,又折了回去。眼见的陌大少爷跟王老头儿,还在水底晃悠,他一把拉住陌羽辰扯着他游了过来,没有陌羽辰捣乱,王云弢倒也很快的自己游了过来。 终于离开了水底,陌羽辰伏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懒懒的抱怨,“死狐狸,你明知道我水性不好还丢下我,还把我扔给这个臭老头,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淹死啊!” “臭小子,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会死嘛!我越拉你,你越折腾.......” “闭嘴!”陌羽辰颇为蛮横的打断王云弢的话,不许他再说。 “好了,快走吧。”欧阳若说着一把将陌羽辰拽了起来,慢慢的摸着洞往前走。 陌羽辰四下看了看,好奇的问,“刚才忘情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肯定是这里,不会错的。”欧阳若淡淡的开口道。 走过黑暗的洞窟,不远处传来了亮光。 墙壁四周,都有火盆,顶角处还有火把,烈烈燃烧着。旁边有一个大池子,里面是一种如天山雪莲的东西,纯白色,但是很明显那不是天山雪莲,花开的极艳,隐隐有香气袭来...... 欧阳若看着那植物,不由勾唇一笑,对着陌羽辰沉吟道:“这东西我可是找了很久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着他上前摘了几枝那开的正艳的白色的花朵,随手放到一个精致的小锦袋中。 陌羽辰见欧阳若如此高兴便知道那花肯定是有毒的,要不就是能制毒的。不过,他一向对毒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多问。 “是个好东西!这东西比采花大盗的迷香都管用。”须臾,王云弢悠悠然的说道。 他们向前继续走去,却是听到了阵阵脚步声,闪身躲开那队巡视的黑衣侍卫。 当他们真真正正的到了暗牢门口时,却见守卫异常森严!而且进出的人都会出示令牌! “怎么办,我们没有令牌也进不去呀?”王云弢低语道。 欧阳若微微皱了皱眉,而后轻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去抢一枚令牌,不就行了吗?” 过了一会儿,陌羽辰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幽然的说:“我这里倒是有一枚令牌,不如先试试看。” “你这令牌哪儿来的?”欧阳若转眸看着陌羽辰问道。 “从北堂倾雪身上偷的。”陌羽辰淡然而无谓的说了一句。 王云弢沉思道,“既然是北堂倾雪随身佩戴的,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他们手持令牌,毫无阻拦的进了暗牢之中。 刚走没多远,就听到旁边的一个暗室,传来一些呜呜的怪叫。王云弢打了个手势,陌羽辰就跟欧阳若停住了脚步,王云弢上前看了一步,离开退了回来,神色也有些古怪。欧阳若跟陌羽辰不禁有些好奇,随即,两人齐齐走到暗室门边,悄悄的往里看了看,只见满地的蛇,三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在蛇群中磨蹭,扭动着,嘴里还不停的念着什么。 陌羽辰愕然,他看见遍地的蛇,立刻觉的毛骨悚然,瞬间撤回了视线,再也不肯看。 他们刚想离开,却不想惊动了里面的人。那三个女人竟是连衣服也不穿,就那样赤(裸)(裸)的走了出来,一个个恍若无骨般,柔软无比,妖媚无比。 王云弢愣神的一瞬间,其中一名女子已经向他扑了过去,那女子的手紧紧的掐着王云弢的脖子,指甲很尖利,迅速划破了他脖子上的肌肤。 寒光一闪,陌羽辰抽出腰间的‘龙吟’,将那女子的手斩断了。欧阳若看着那那女子的断腕处,只见黑色的血液不停的流出来。地上的黑血很快把里面的蛇群引了出来,它们疯狂的舔舐着那些黑色的血液。其她两名女子全部欧阳若点了穴道,此时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闯到这里来?”那女子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去,一手抱着自己失去手的断腕,一边冷笑道,“你们很快就会被万蛇噬咬而死!”她的血液滴落在裸露的身体上,那些蛇舔舐完地上的便来舔舐她身上的,那些蛇并不会真的咬那女子,沉寂了片刻,那女子不知在嘴里念着什么,她眼中闪过一丝魅惑,低声一笑,而后那些蛇都朝他们涌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陌羽辰向欧阳若身后躲去,见状,王云弢轻笑,“你连北堂倾雪都不怕,还怕这些玩意儿啊?” “要你管!”陌羽辰看着王云弢冷冷的说道。 欧阳若掌风微动扫开那些蛇,但那女子轻声吹了首曲子,那些蛇便再次爬了过来,这些蛇都是毒蛇,绝对不能被咬到! “辰,在那两个女人身上多划几道伤口,然后把她们扔到蛇群中。”欧阳若说着,手指微动,一些白色的粉末从他指尖飘落,那些蛇仿佛被定住一样,只去舔舐那三名女子的血液,再也不向前游移半步。 眼见那些蛇不听自己的了,那断腕的女子有些着急,她发出歇斯底里的狞笑,突然从发间摸出一只精致的小哨子,还没等吹响的,陌羽辰手中的一枚银针,已经穿过她眉心,瞬间她倒地而亡。 “在这样下去,该惊动那些侍卫了。”欧阳若说着,便拿起火把扔向蛇群,不能在拖下去了,只能速战速决了!看来,这次是没办法找赫连千影了,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洛水镇地下暗牢的入口,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所以,现在根本就不必在耗下去了! 此时的场景有些诡异,陌羽辰只想快点离开! 没过多久,他们便按原路返回。 奇怪的是,那潭中的鱼,却并不咬他们,想来是一开始吃饱了吧。 “若,刚才是怎么回事呀?那些蛇怎么会听那女人的话?”陌羽辰一脸疑惑不解的神情,看着欧阳若淡淡的询问道。 “驭蛇术。”欧阳若说着,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记得,赫连千影便深谙此道。 那三个女子的‘驭蛇术’怕是刚刚开始修炼,不过一二层而已,所以对付她们容易的很! “小娃娃,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王云弢眉宇间略带着一丝疑惑,“看你小小年纪,却懂的许多别人闻所未闻的秘术。” “这‘驭蛇术’是毒宗的秘术,当时毒宗的掌门人,万灵子去世之前曾把那本秘籍给封存了起来,并且严禁门下弟子修炼此术的。” “万灵子只是把秘籍封存起来了,他并没有毁掉,不听话的孩子多了去了,他说不准修炼别人就不修炼了吗?”欧阳若笑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再者说了,他都死了,还能管活人的事情吗?” “的确,死人管不了活人的事。”王云弢随意的说了一句,看向欧阳若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审视跟疑虑。 夜深人静,寒风凛凛,整个山中一片寂静,一轮弯月被厚重的云彩遮住,透出微弱的光。 |
滔天震怒(一) 明日,便是楚夜国皇帝北堂谦的五十大寿了,宫中正在准备庆典活动,太子北堂倾雪全权负责此事。 使馆内,陌君皓百无聊赖的撕扯着一棵高大的盆栽,上面那绿油油的叶子被他扔了一地。明日各国使臣跟楚夜国的众多朝廷官员都会携带家眷前去参加宴会,想到那乌泱泱的一片人,陌君皓就觉的头疼!可是,作为凤羽国的使臣他必须要去,想躲都躲不了!!不过,寿宴一结束,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然后,再跟他的皇帝侄子告个假,出去游玩一两个月!陌君皓想到那大好河山,无限风光的秀丽景色,心下顿时躁动了!恨不能寿宴赶紧到来!真真是一时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寿宴终于在陌君皓的期待之中如期而至,他今日的穿着十分正式,一袭深蓝色宽边蟒袍,领子跟袖口金线蜿蜒,金冠束发,腰间一条上好的玉带,颜色清润,柔和。 那与生俱来的的贵气淋漓尽致的彰显出来! 碧华宫内,一片喜庆。 地上铺着厚厚的镶金丝的大红色地毯,梁上挂满了彩绘精致的宫灯,红色的绸花每隔三米便结一个,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原本有些嘈杂的宫殿霎时寂静了下来。 “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人跪地行礼。 “众位爱卿平身!” 略显苍老的声音,自北堂谦口中溢出。 待楚夜国皇帝北堂谦落座后,众人才依次坐下。 陌君皓抬起眼眸,去看那高台之上的帝王,无奈因为距离有些远,不能完全看清他的长相,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散发出威严的气势来! 人已到齐,寿宴开始。 丝竹之声萦绕,舞姬们,身段妖娆,曼妙轻舞。 众人更是推杯换盏,笑语连连!整个大殿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北堂倾雪的脸上并无过多的情绪,他的神情依旧淡然。他甚至没有跟皇帝北堂谦说过一句话,倒是北堂蓝翎在这期间起身向北堂谦祝过寿,敬过酒。 为了筹备寿宴,接待各国使臣,北堂倾雪已经三四天没有去凤栖宫见陌羽辰了,想到那绝美的人儿,他的唇角不由的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浅笑。 眉间一点朱砂红艳似火,那张魅惑的脸庞在烛火的映衬下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配上唇角的那抹柔柔的笑意,让他看起来圣洁中带着柔和,迷离中带着温柔。 紫寒国公主,柳玉蓉满是痴迷的看着北堂倾雪,她原以为自己会是他的太子妃,没想到只是区区侧妃之位,一开始她的心里是不愿意的,但今日寿宴之上自己见到北堂倾雪之后,她觉得侧妃之位也未尝不可。只要有机会接近那人,她相信自己肯定能够得到北堂倾雪的宠爱的,将来那太子妃之位说不定也会是自己的...... 北堂倾雪毫无半点兴致,独自浅酌。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全是陌羽辰,恨不能寿宴赶紧结束,说真的,这几天他也有些厌烦了!除了那日亲自迎接陌君皓之外,对于别国使臣都是由其他大臣代为迎接的。 整个寿宴中,北堂倾雪一直处于游离状态,就这样,寿宴在他的心不在焉中慢慢过去。 宴会结束之后,北堂倾雪便一刻不停的赶往凤栖宫,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陌羽辰,虽然那人只会惹他生气,但是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他,北堂倾雪的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身后传来一个小太监急促的呐喊。 北堂倾雪停下脚步,脸色阴沉的转身怒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没规矩!” 那小太监吓的‘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才该死!是紫寒国公主请求皇上说是想要见太子殿下一面,皇上也同意了,特命奴才来请您的!” 北堂倾雪一愣,剑眉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柳玉蓉?那个即将成为他侧妃的女人? “不见!”半响,北堂倾雪的口中吐出这二字后便立刻转身离去。 可是他踏进凤栖宫的瞬间,冰冷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那空荡荡的宫殿内,除了熟悉的饰物外,根本就没有陌羽辰的影子,北堂倾雪的心不由一顿,然而却在下一刻变的狂暴异常! 北堂倾雪墨色的双眸紧接着微微眯起,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从他的脸上极快的划过,他的怒火正在不断的提升,此时已经聚集到了一个爆破的边缘,影寒有些瑟瑟发抖的看着北堂倾雪,他相信在爆发的那一刻,绝对会是血腥弥漫! 狭长的黑眸扫过每一个角落,这座宫殿他熟悉的很!他抬步踱向那个紫檀木的华丽柜子,那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纤细修长的手指勾起上面的金环,咯吱一声,猛的拉开! 然而,下一刻,当北堂倾雪的双眼接触到柜子里的时候,他那张紧绷和镇定的俊颜终于出现了裂痕。柜子里的画面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因为这里面,是两个沉睡着的宫女,她们身上的外衣早已不见,只着一袭白色的亵衣! 北堂倾雪倒是希望陌羽辰是在跟他闹着玩,故意躲到这柜子之中,只是现在他所有的奢望都被打破了!那人根本就已经离去了! 凤凰进入殿内,看着北堂倾雪愣愣的站在那紫檀柜子面前,里面赫然是平日里照顾陌羽辰膳食的那两个宫女,陌羽辰离开的那天夜里,他看见了,却是没有阻止,甚至也没有去告诉北堂倾雪。凤凰咬了咬唇,他承认,他的确是故意的! “凤凰参见太子殿下。”敛下一切思绪,凤凰上前恭敬的行礼。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北堂倾雪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冰冷,每个字仿佛千金之重,他的面容阴沉至极,似乎在拼命的压制着满腔的怒火! “回禀殿下,就在昭阳殿夜宴的那个晚上......” 凤凰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他便被凌厉十足的掌风掴倒在地。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本宫?”北堂倾雪的声音冷如冰霜,一双如墨的眼眸中闪现着嗜血的阴鸷,语气中却夹杂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情绪。 凤凰如玉的脸颊上一片青紫,掌痕鲜明,嘴角的血迹蜿蜒而下,滴滴划落。 他抬眸看着北堂倾雪,此时眼前的人让凤凰觉的是那样的陌生,他的瞳孔猛然紧缩,就连心,都跟着一阵阵的颤抖跟害怕! 凤凰在瞬间看见了北堂倾雪脸上那浓重的慌张与不冷静! 他有些不敢相信,北堂倾雪,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那个高高在上的冷酷无情,残忍暴虐的北堂倾雪,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陌羽辰!陌羽辰......竟然可以让他慌张到如此地步?! |
滔天震怒(二) 凤凰的手指狠狠的攥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也想跟陌羽辰一样可以跟北堂倾雪大喊大叫,倔强的与他对峙,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陌羽辰,他也没有陌羽辰的那种倔强与决绝。 其实,说到底,他还是害怕的...... “凤凰该死!请太子殿下责罚!”凤凰眸色黯淡,看着北堂倾雪低沉的说道。 “影寒!你马上派人去找,就算是翻遍墨城的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到陌羽辰!”北堂倾雪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转身离开了凤栖宫。 北堂倾雪的心脏忽而不受控制的剧烈紧缩了起来,那种抽搐和痉挛的痛感刺激的他双眼发红,阴测测的低语道,“陌羽辰!你以为你可以逃的掉吗?!你最好给本宫像上次一样,自己乖乖的滚回来!你要是自己回来也就是一顿皮肉之苦,要是真的让本宫找到你,绝对让你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静!万籁俱静! 四周一片安静,恍若死水般的沉寂! 偌大的凤栖宫前,北堂倾雪站在中间,迎着头顶的月光一脸复杂的神情,他周身的空气随着他的沉默变的异常压抑,几乎令人窒息! 消失的这样迅速和利落,不带一丝留恋和迟疑,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又如同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一样,那样轻盈的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宫殿中还残留着陌羽辰的衣服,寝殿内还弥漫着那人身上独特的香气,北堂倾雪甚至不敢确定,陌羽辰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儿...... 北堂倾雪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凤栖宫前,欣长高挑的身影散发着浓浓的不可抗拒的静默孤寂的气息。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在那一瞬间变的颓废下来!满身的杀气跟浓烈的怒火也被阵阵绝望和不安所取代。 银色的月光倾洒了一地,清冷中带着淡漠。 那中孤独与绝望,失去陌羽辰的不安和狂躁,强烈的腐蚀着他的心,摧毁着他的理智,眼前一阵阵的眩晕,天旋地转的感觉,心中刀割般的钝痛,一下一下的,清晰深刻,痛入骨髓! “速到城门传本宫的旨意,命守城侍卫严密盘查出城的每一个人,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是!”影卫领命而去! “陌羽辰!上天入地,你绝对逃不出本宫的手心,本宫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今生今世,本宫与你不死不休!”北堂倾雪面目狰狞,忽然发出一声怒吼,强劲的内力震荡着他的声音犹如轰隆隆的霹雳雷声,久久不停的在整座皇宫上空盘旋回响,余音不断! 清清楚楚的提醒着众人,此刻的北堂倾雪,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为震怒的一次!滔天的震怒,响彻九霄! “今生今世,不死不休吗?”一直跪在凤栖宫中的凤凰,听到北堂倾雪那怒吼的时候,心忽而沉了下去,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喃喃自语的说道,“你与他不死不休,那我呢?那我呢......” 北堂倾雪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昭阳殿附近,从他站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对面宫殿顶上,那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的东西!他心下微鄂,随即掠身飞上了宫殿顶端,只见那屋顶的宽棱上赫然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翠绿色玉壶!而且在这个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昭阳殿内发生的一切,想来,陌羽辰已经知道陌君皓来楚夜国的事情了。 手中紧紧的握着那翠绿色的玉壶,北堂倾雪飘然而下!以他对陌羽辰的了解,找不到颜雪曦,他肯定是不会回凤羽国的!真是讽刺!陌羽辰竟然在他宴请陌君皓的时候,趁机逃走!当真是可恨至极! “陌羽辰!”压抑的咆哮声从北堂倾雪的口中冲出来,他狠狠的将手中的玉壶,掷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传来,那玉壶已然摔成碎片! 闻声而至的暗卫,看见北堂倾雪后,立刻恭敬的跪地行礼,“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北堂倾雪神色淡然,眸中却是暗潮涌动,唇边浮起一抹冰冷的讥笑,漆黑的眼瞳似是染上了血色,他幽幽的说道,“本宫养的都是废物吗?” 那暗卫蓦然一惊,恭恭敬敬的跪着,用一贯的标准姿势,低眉敛目,静静的等着自己血溅当场!或是,受的暗卫最严厉的刑罚! 昭阳殿附近的暗卫在夜宴的那晚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一个个的除掉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属下罪该万死!”说着,他便将额头贴在地上,低沉的语音中带着丝丝绝然。 北堂倾雪久久未语。 没有声音传来,安静中隐含着无形的压力。寒风吹过,空中残叶漂浮,仿佛下一刻就能闻到血腥的味道。 沉寂了许久,北堂倾雪转身离去,只是冷冷的扔下一句,“你去刑房领五十刑杖!” 那暗卫不由的松了口气,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处死,不知为何北堂倾雪竟然饶了他。 北堂倾雪行至那处碧湖的时候,看着对面的那座拱桥,猛然的想起了那夜月色下的那抹淡紫色的身影,他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怒火,随后狂肆的大笑,“哈哈!陌羽辰!本宫真想看看你扮成女人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殿下,请您饶了阁主吧!”影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北堂倾雪的身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怎么了?”北堂倾雪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影寒不禁讶然,难道不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来不及多想,他开口道,“阁主去了刑室......” 影寒话音刚落,北堂倾雪的身影便如风一般的转眼即逝。 刚刚踏进刑室,耳边就传来了令人心惊的鞭声!北堂倾雪一路疾行,根本不理会众人的行礼问安,当他看到凤凰那洁白无暇是后背,全是鲜血淋漓的道道鞭痕时,他甚至来不及喊‘住手’,直接上前一步,握住了那还要向下挥落的鞭子!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鞭子,那黝黑的鞭子上的根根倒刺,就那样扎进了他的掌心,鲜血滴落! “殿下......”那行刑的人看到北堂倾雪,吓的直接跪倒在地。 “你这是在跟本宫赌气吗?”扔掉手中的鞭子,北堂倾雪看着凤凰低沉的问道。 “凤凰不敢!”唇上被咬的血迹斑斑,凤凰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缓了好久才说道,“是凤凰做错了事,凤凰理应受罚!” “你跟在本宫身边六年,除了今夜的这一巴掌外,本宫何时碰过你一下,本宫没有说过要罚你,你何必这样呢?”北堂倾雪神色复杂的说道,“陌羽辰自己不安分,一直想要离开,恐怕是他已经知道了颜雪曦现在不在本宫的手中了,所以才走的那样洒脱,毫无留恋!” “本宫不会因为陌羽辰而迁怒你!”沉寂了片刻,北堂倾雪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凤凰沉沉的呼吸着,背上的鞭伤痛的他发颤,眼前阵阵发黑! 他想说些什么,却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北堂倾雪抱住凤凰的身体,眼眸中有疼爱,有怜惜,有愧疚,唯独没有爱...... 他无奈的轻叹一声,抱着凤凰转身离开了刑室。 |
亲们,抱歉,今天还是没有文文,楼主要出去玩几天,可能下周才会更文!爱你们! |
月圆之夜,毒发!(上) 墨城之中,乌云蔽日,一片阴沉,星星点点的雪花犹如断翅的蝴蝶般纷纷飘落下来。 街道两侧,百姓夹道相送,场面异常壮观。 北堂倾雪身着明黄色的锦服,面色清冷,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双墨色的眼眸深处多了些许令人看不懂的复杂。 在他的身后站着许多楚夜国的大臣,他们神态淡然而平静。 陌君皓跟北堂倾雪寒暄着,说了短短几句离别之言,转身踏入了停在一旁的辇车之中。 随着一声令下,浩荡的队伍开始徐徐前行。 “王爷,属下发现今日这墨城之中,似乎增派了不少禁卫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赵胜骑马跟在辇车旁边,对着里面的陌君皓略带疑惑的询问道。 陌君皓伸手撩开帘幔,转眸向外看了一眼,而后悠悠的说道,“肯定是有事,今天北堂倾雪整个人低沉压抑的都快让人感到窒息了,语气更是冷的仿佛能吐出冰渣子。不过,好赖本王也算是经过身经百战的,不然绝对会被冻伤的。” 赵胜微愣,随即他明白了,他家王爷所谓的身经百战,恐怕指的是皇上跟辰王了 。 他们出城很是顺利,但别人出城,却是要经过森严的盘查。城门口增加了近三倍的守卫军,每个想要出城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搜查,大有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阵势。 出了城门口后,陌君皓颇为随意的说了一句,“盘查的如此之严,想来是北堂倾雪丢了什么稀世珍宝了。” 那时,他根本不知道,他口中的北堂倾雪丢的稀世珍宝,正是他的小侄儿,陌羽辰。 耀月国,皇城。 颜雪曦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逃出‘勾栏坊’ 。这几日他身上有伤,桂妈妈倒是没有在来为难他,但是现在不为难,不代表以后也可以相安无事,所以他还是要离开这里。妓院这种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或许是因为他这几日身上有伤,也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总而言之,守在他门外的那两个壮汉,早就消失不见了。颜雪曦悄悄的离开了翠云阁,小心翼翼的躲开别人,尽量避免与人正面相对...... 颜雪曦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车水马龙的喧闹市集,他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逃离了‘勾栏坊’ ,这未免也有些太容易了。不过,他还没有来的及细想,一匹脱缰的野马便从人群中狂奔而来,惊叫,嘶鸣,原本喧嚣的闹市变的更加混乱吵杂,到处是闪躲逃避的人,尖叫声跟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终于,颜雪曦反应过来。 眼前的一幕煞是惊险,那匹野马此时已经狂奔到了他的面前,颜雪曦吓的跌倒在地,翻飞的马蹄几乎就要落在他的身上,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肉体一般...... “啊!” “太危险了!” “那个孩子死定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但是无人敢上前救人。 颜雪曦娇弱的身子在马蹄下,仿佛转眼间,就会被马蹄践踏!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的心弦紧绷到再无任何张力的时候,雨墨突然出现,他一把抱住颜雪曦的身体,向一旁翻滚而去,最后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护住颜雪曦,自己的腿却被马蹄踩伤。头也撞到了路边的台阶上,额角处血红一片,滴滴血珠顺着脸庞蜿蜒而下,不断的落到地上,胸前的衣襟上也沾染了点点的血迹。 雨墨嘴角动了动,似是想要跟颜雪曦说些什么,然而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雨墨哥哥!雨墨哥哥!你醒醒啊!”见状,颜雪曦着急的大声喊道,语气中满含担忧。 没一会儿功夫,桂妈妈带着几个龟奴便找寻了过来。 “小兔崽子,你居然敢逃跑,看回去老娘怎么收拾你!”桂妈妈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颜雪曦气势汹汹的怒声喝道。 “雨墨哥哥,你,你快救他......”颜雪曦看着桂妈妈一脸乞求的说着,精致的小脸上泪痕遍布,让人看了无端生怜。 “你们两个把雨墨抬回去,你去找大夫,快点!”桂妈妈吩咐着其中的那三个龟奴,而后又对着颜雪曦呵斥道,“你是自己乖乖的跟我回去,还是我让人把你押回去?” 颜雪曦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跟着桂妈妈回了‘勾栏坊’,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了,要是雨墨哥哥出了什么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楚夜国,墨城。 临风居内,欧阳若看着那檀木盒子,微微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这檀木盒子你都看了好几回了,有什么特别的吗?”陌羽辰见欧阳若有些发愣,不由碰了他一下,淡淡的问道。 “这檀木盒子的确是挺特别的。”欧阳若沉吟了片刻,才悠悠然的说道,“这上面的图纹出自圣灵族。圣灵一族既古老又神秘,很少有人知道她们的存在,传说圣灵族是神的后裔,她们的体内拥有神奇的血液。” “圣灵族?神奇的血液?”闻言,陌羽辰俊眉微挑,道,“王云弢既然知道用这个檀木盒子来取血灵珠,想来他应该清楚这个檀木盒子的来历,难道他见过圣灵族的人?” “谁知道呢。” 略微沉寂了一会儿,欧阳若低沉的说道。 陌羽辰看了欧阳若一眼,娇艳欲滴的红唇轻抿,蹙眉沉思了一会儿,他淡然的说:“若,你知道的似乎很多。从那晚在皇陵密室中,你一眼就认出血灵珠时,我就有些怀疑你的身份了......” “辰,我其实......” 欧阳若神色微黯,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 陌羽辰轻扯唇角,微微一笑,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说,我便不问。我知道,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只是,皇兄的脾气你很清楚,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你最好还是告诉他吧,不然等到哪天他自己知道了,你就真惨了。” 听了陌羽辰的话后,欧阳若有些烦闷的哼唧了几声,他不是要故意隐瞒的,只是当年觉得没有必要说,不曾想,这一瞒便是6、7年,陌汐夜的脾气他清楚的很,要是真的让他知道了,后果他自己都不敢想。想到这些,欧阳若无奈的叹了口气,光洁的额头直接跟桌面来了个亲密无间的‘亲吻’。 “干嘛呀你,玩自虐啊?” 陌羽辰不禁笑道。 欧阳若抬眸瞥了他一眼,随后又趴回了桌面上,整个人奄奄的,懒懒的,毫无半点精神。 陌羽辰拿起那个檀木盒子仔细端详了一遍,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上面的那些图纹,一头雄狮正在撕裂一条巨蟒,顶端还有一只展翅翱翔的飞鹰!越看越觉的这些图纹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只是隐隐约约的记不清了。 落日的余晖彻底消失,夜幕降临,寒风呼啸,空气中带着刺骨的冰冷。 明月初升,星辰遍布,月光清冷如水,倾洒了一地。 皑皑白雪,在月光的映衬下,星星闪闪,熠熠生辉。 “他呢?”欧阳若四下看了一眼,未见到王云弢忍不住开口问道。 “说是有事,早就走了。”陌羽辰淡淡的说道。“既然曦儿不在北堂倾雪手里,我们也没必要再待在楚夜国了。” “嗯。”欧阳若点头轻应,对着陌羽辰道,“你说小曦儿现在会在哪儿呢?” “不知道,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陌羽辰皱了皱眉,颇为烦躁的说。 “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人,但是只是怀疑。” “谁?”欧阳若好奇的道。 “北堂蓝翎。”须臾,陌羽辰满是漠然的说道。 欧阳若轻笑,唇角微勾,幽幽的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俩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现在整个墨城完全沉浸在一片阴霾之下,完全乱套了。 一队队的人马如流水般,地毯式的搜寻着什么,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从昨晚一直折腾到今夜,全城的老百姓也跟着惶惶不安的,看着街道上那威严魁梧的士兵们骑马飞快的奔驰而过,侍卫们齐刷刷的腰胯佩刀跑过,老百姓们都面色大变,这种严谨的氛围,是那样的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他们心中不免猜测,这莫不是要打仗了吧? 楚夜国皇宫。 玉麟宫,寝殿内,北堂倾雪随意的倚靠在贵妃榻上,单手撑面,闭目假寐。 影寒踏进殿内,单膝跪地,对着北堂倾雪恭敬的道,“回禀太子殿下,派去搜查的人,至今都没有王爷的消息。” “嗯。”过了许久,北堂倾雪才沉沉的应了一声。他连眼睛都不曾睁开,只有眉宇间带着些许烦躁与焦急。 北堂倾雪心中有些诧然,为什么如此缜密的查找方式,都找不到陌羽辰呢?难道他已经出城了? 不可能! 想到这里,北堂倾雪瞬间睁开了那双墨色的眼眸,里面一片冰冷,幽深如潭。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种心情,他以前从未有过,是那样的焦躁,前所未有的急切不安! 北堂倾雪抬手揉了揉那突突直跳的额角,起身在殿内走动,右手手指下意识的抚摸着左手中指上的那枚血色红宝石戒指,焦躁的情绪不言而喻,影寒静静的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双眸不着痕迹的,悄悄的打量着北堂倾雪,他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不免感到阵阵惊讶,这样的北堂倾雪简直是前所未见的...... |
月圆之夜,毒发!(下)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一名身着厚重铠甲的魁梧将领,进殿后,立刻恭敬的上前请安。 “免了!人找到了吗?”北堂倾雪随意的说着,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那刚刚站起身来的将领,再次跪倒在地。 “末将该死!还望太子殿下恕罪!”那名将领诚惶诚恐的说道,见北堂倾雪并无发怒的前兆,顿了顿,他才小心翼翼的禀报道,“殿下,整个墨城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均不见王爷踪迹。” 闻言,北堂倾雪的手慢慢的收紧,越来越紧,最后骨头都被他攥的吱吱作响。 沉寂了一会儿,他才对着那名将领沉声的命令道,“传令下去,沿墨城外扩三十里,继续严密搜查!” “是!”那名武将领命而去! 子时将近,原本静谧的夜色,此时一片喧嚣,街道上大队人马不断来来往往,禁卫军罗列,在极力的搜寻着什么! “你这一走,北堂倾雪就跟丢了心似的。看看,为了你多劳民伤财呀,军队都出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起战争了呢。”欧阳若颇为调侃的说着,转眸看了眼陌羽辰,随后一怔,他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妖孽。” 月下的少年美的让人惊心,那绝美的容颜沾染了些许丝丝清冷的月华,整个人带着一种不真实的美感,朦朦胧胧的,云雾缭绕,似烟袅袅,仿佛不去触碰,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 “听你这意思,我是祸国殃民的祸水呗。”陌羽辰眉峰微挑,看着欧阳若阴测测的说道。 无视那森然冷冽的气息,欧阳若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看着陌羽辰幽幽的说:“祸水也没什么不好的,真的!我这是夸你呢,你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把北堂倾雪的魂都......” “你少废话!”陌羽辰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捂住欧阳若的嘴,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同时也不忘反击,回敬一句,“你才是祸水呢!” 拿掉陌羽辰的手,欧阳若低声呢喃道,“我倒是想当祸水,就怕你皇兄,只要江山,不要美人!” 欧阳若眼中的那抹忧伤一闪即逝,快的让人抓不住,若不是刚刚陌羽辰一直看着他,想必他也不会发现。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无言...... “那令牌还在你身上吧?”欧阳若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口,一脸平静的跟陌羽辰说道,神色淡然,刚刚的那抹忧伤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在呀。”陌羽辰拿出那枚令牌,看着欧阳若道,“你觉的还能管用吗?” “试试看吧,管用固然好。要是不管用,我们就硬闯呗。” “只能这样了。”陌羽辰说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斗篷,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欧阳若也是如此!那天他们三个进入洛水镇的暗牢后也是黑衣遮面的,对着那些看守的侍卫一亮令牌,便再无人阻拦,一路上更是畅通无阻,希望这次也能顺利的出城吧。 刚往前迈了一步,陌羽辰不由的捂住胸口,那种剧痛令他眼前一黑。他死死的咬着嘴唇,才没有喊出声来,只是娇嫩的红唇上赫然多了一个小小的血洞。 “辰,你怎么了?”见状,欧阳若一脸担忧的神情,急切的问道。 “没事。”陌羽辰淡淡的说着,而后抬手拭去唇上的血迹。 “没事你能把唇咬破吗?快点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哪儿疼呀?” “若,应该是我身上的血蛊发作了。”陌羽辰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气息已经明显不稳。他被疼痛折磨的冷汗如雨,绝美的脸庞惨白的吓人,却是紧紧的抿着唇,不肯喊出声音,更是极力的抑制着颤抖的身体。 “奇怪!怎么突然就毒发了呢?这么多天不是一直都没事的吗?”欧阳若满是不解的神色,他伸手扶着陌羽辰的身体,触手冰冷,指尖明显感觉到陌羽辰在忍不住的颤抖。深吸了口气,欧阳若对着陌羽辰说道,“辰,你坚持一会儿,我们现在必须要先出城。” “嗯。”陌羽辰点了点头,声音极轻,是那样的几不可闻。 欧阳若一手扶着陌羽辰,一手死死的攥着那枚令牌,说实话,他现在才有些紧张!刚刚他根本就没把出城当回事,就算这令牌不管用,凭他跟陌羽辰想要硬闯出去也不算什么难事,那些守卫的士兵根本就拦不住他们!只是,现在..... 玉麟宫内,烛火通明,犹如白昼。 “殿下,您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了......”影寒想要劝北堂倾雪去小憩一会儿,想来想去又觉的说了也是白说,找不到陌羽辰,他是不会去休息的。 北堂倾雪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随后放下,看着影寒淡漠无温的说道,“凤凰怎么样了?” “回禀殿下,阁主无恙,上了药后,已经无大碍了。” 北堂倾雪刚想说话,却被急匆匆踏进殿内的忘情给打断了。 “忘情参见太子殿下!”忘情对着北堂倾雪俯身行礼。 “起来吧,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如此慌张,发生什么事了吗?” 忘情不答反问,“敢问太子殿下,可曾丢失过令牌?” 北堂倾雪目光一凛,直直的看向忘情,语气冰冷的说道,“到底怎么了?” “前两天,有三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手持太子令牌进了洛水镇的暗牢。” “你说什么?”北堂倾雪猛然攥紧双手,目光如利剑寒冰,直射入他的眼底。 “殿下,您是不是知道令牌在谁的手里?”忘情沉吟了许久,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北堂倾雪,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影寒垂下眼帘,不敢去看北堂倾雪那阴云密布的脸,颤声的道,“太子殿下,那枚令牌相当重要,有了它,在楚夜国可谓是畅行无阻......” “陌羽辰!”愤怒的咆哮声从北堂倾雪的嗓子里冲出来,他狠狠的一掌拍在桌案上,茶盏被震落,应声而碎,茶水洒了一地。 原来那日的拥抱是有预谋的!这么久以来,陌羽辰第一次没有推开他,唯一的一次,是那样的温驯乖觉!不过,只是为了从他的身上拿到令牌而已! 想到这些,北堂倾雪只觉的一股愤怒带着一种不知名的火气横冲直撞的几乎让他发狂!他现在恨不能捏碎陌羽辰身上的每一寸骨头,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的着,整个人气的微微发抖! 忽而,他想起什么似的,霍的站起身子,拂袖而去! 影寒跟忘情立刻跟上,他们当然知道北堂倾雪想要去哪儿。 转眼间,宫外马蹄声响起,北堂倾雪一行人极快的向着城门风驰电掣的赶去! “卑职恭请太子殿下圣安!”北堂倾雪刚到城门,那里的守军便齐刷刷的跪地行礼。 利落的翻身下马,北堂倾雪走向那个看守城门的将领,漠然的道,“可有人出城?”声音冷的如同千年寒冰! 那将领见北堂倾雪脸色阴沉,吓的浑身颤抖,嗫嚅道,“回,回太子殿,殿下的话,回,殿下......”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快说!”北堂倾雪恨不能一掌劈死眼前之人!他有那么可怕吗?见了他,连话都说不利索! 别说是那将领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如此盛怒的北堂倾雪,在他们的印象之中,他们的太子殿下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跟谁生过气,这天下仿佛没有谁能值的他去生气一般,然而现在,他的怒气是那样的明显,就算是瞎子也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的到! “本宫不喜欢重复!同样也不喜欢等待!” 那将领蓦然一惊,战战兢兢的说:“回禀殿下,半个时辰前,有两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出城了。只因他们手持太子令牌,卑职不敢盘查,故而连那两人的长相都没有看清......” 死寂!周围一片死寂!空气中都带着让人感到窒息的压抑! 过了半响,忘情才对着北堂倾雪道,“太子殿下,请息怒。” “息怒?本宫养的宠物,还没有被驯服,就逃跑了,你让本宫如何息怒?”北堂倾雪淡淡的说着,语气异常轻柔,他的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浅笑。 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满是阴鸷残佞,嗜血冷厉! “看来,以前本宫还是太过仁慈了。”北堂倾雪幽幽的说道,而后,他转眸看了看,空中的那轮圆月,唇角微勾,一抹冰冷的笑意,油然而生,喜怒难辨的扔下一句,“今夜的月色真美。” 忘情一怔,他猛然想起,陌羽辰身上的血蛊之毒,只有月圆之夜,才会发作! 郊外的树林中,陌羽辰靠坐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下,此时,他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额上的缕缕发丝贴在那绝美苍白的脸上,艳红的薄唇早已咬的血迹斑斑,看起来是那样的怜弱柔美,又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邪肆妖娆! “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欧阳若轻轻的为陌羽辰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他不知道这血蛊之毒发作的时候到底有多痛,只是看陌羽辰忍的如此辛苦,他便把身上仅有的两粒止痛药,全部喂给陌羽辰了。 只是,现在看来,效果不是很明显...... “辰,我们去‘鬼域’找无涯子,他应该会有办法的。”欧阳若说着,便伸手扶起陌羽辰,半搀半抱的拥着他,陌羽辰疼的浑身痉挛,抬手捂住胸口,那种撕裂般的痛,让他忍不住再次肆虐那血迹斑斑的红唇,那种被万虫噬咬的剧痛,是如此的强烈!终于,痛的他再也无法压抑住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若,打,打晕我......快,快点......”陌羽辰忍着那噬心彻骨之痛,他的手死死的抓着欧阳若的胳膊,颇为虚弱的说道。 略显尖锐的指甲,直插入那白皙的肌肤里,点点血迹溢出!欧阳若恍如不知一般,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陌羽辰身上,根本就不管自己胳膊上,陌羽辰忍痛时,留下的痕迹!见陌羽辰忍的实在痛苦,欧阳若抬手一掌劈向他的颈间,陌羽辰晕过去之前,只是看到了欧阳若那双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中满是关切跟担忧...... |
帝王之威(二) “文泰,你做梦!想都别想!”那年轻人异常愤恨的喊道,“你个畜生!恬不知耻,竟然还想妄图扭曲事实,颠倒黑白!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哎呀,怎么跟你说点事就这么难呢!”文泰轻轻的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随即幽幽的说道,“不写是吧?那你这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不如砍掉得了。” “文大人,不要啊!求求你了,放过我儿子吧......”那老妇人边说着边不停的磕头,没一会儿,额头便磕破了,鲜红的血液丝丝缕缕的顺着脸庞蜿蜒而下,那老妇人的双眼没有一点点焦距,显然是双目失明的。 “娘!娘,您别这样,不要求这个衣冠禽兽!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先把他左手的手指给我一根根的砍下来。”文泰对着其中的一个黑衣护卫,颇为随意的吩咐道。 “文泰,这里是天子脚下,你怎敢如此张狂?!” “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按我刚才的话去做!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文泰狠狠的说道。 “文大人!”随着一声呼喊由远及近的传来,文泰转身看向门口,只见涌进了几十个衙门守卫,京兆尹周康踱步而来! “你来做什么?”文泰看着周康皱了皱眉,不悦的道。 “我来做什么难道文大人不知道吗?你这青天白日的,进宅行凶,藐视王法,我负责守卫京城百姓安危,岂能置之不理?”周康并不生气,一脸温和的对着文泰说道。 “哼,今日......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了,就是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我杀人!”文泰其实早已打定注意,如果那人不肯按照自己的话去做,就干脆来个省事的,直接让他死无对证! “那朕,可能阻止?” 原本的蓄势待发,却只因为这阴沉冰冷的一声,而退去,众人顿时僵在那儿,通通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下一步动作! 文泰倒吸了一口气,还没来的及说些什么,就见那龙辇上厚重华丽的帘幔中伸出一只完美的手来,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在夕阳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地,山呼万岁! 文泰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被剔了骨头的一堆烂肉,跪都跪不住,微愣了一会儿,便手脚并用的向着龙辇爬去,哆哆嗦嗦的说:“微......微臣......恭请......请皇上......圣安,吾皇......皇,万岁......万,万岁。” 陌汐夜从龙辇中走出来,一袭黑色的衣衫,上面皆是金线绣成的精致飞龙,栩栩如生,盘踞在胸前,傲视着天下苍生!衣袂迎风舞动,俊美如魔似神的容颜,沐浴在似血的夕阳下,绯色的性感薄唇轻抿,一双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能把天下万物都吸进去! 那双比寒冰还要冷冽的黑眸轻轻的扫了眼跪在脚下的文泰,随即,他一步步的向前走去,众人被帝王的威严压的不敢抬头,明明余温尚存,温暖宜人,却还是不免让人觉的浑身冰冷如在冰窟,陌汐夜欣长挺拔的身影,立在跪地的众人之间,是那样的极具压迫感,所有人都低着头,无人敢看上一眼。 陌汐夜负手而立,声音在风中冷冷的穿过,恍若破空的利剑,“朕倒是不知道,原来文卿,竟是这般的有气魄?” “微,微臣,罪该万死!”除了那种漫天彻骨的寒冷,此时文泰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不停的颤抖了! “哼。”陌汐夜低沉的嗓音自口中溢出,只有这轻轻的一个字,却让人冰冷的浑身发颤,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甘愿臣服!微愣了一会儿,他才再次漫不经心的开口,“你的确是该死。”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尊贵的帝王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连一直躲在暗地里的李康维都微微吃了一惊,只是紧张的攥紧了自己的双手...... 他的心里很清楚,恐怕,文泰今日是难逃一死了。 陌汐夜的那句该死,一瞬间就将文泰打入了地狱,而且无法抗拒,众人一阵呆愣。 只是没想到,陌汐夜竟是一点都不顾忌,前两天刚刚入宫的文贵人,她与文泰乃是亲兄妹,所以,不管怎么说,这文泰也算是他的大舅哥。 不过,这些在陌汐夜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试问天下间,能让这冷漠的帝王,真正放在心里的又有几人? 然,寥寥而已。 文泰连求饶都不敢,现在他只是在慢慢的等死! “臣参见皇上!”杜成突然出现,行至陌汐夜跟前,恭敬的行礼。 “太师不必多礼。” 杜成对着陌汐夜轻声低语了几句,期间,帝王的眸光微微动了动,神色几乎没有丝毫变化。 四周一片寂静,鸦雀无声。那种压抑的氛围,让众人只觉的身上的冷汗被风吹干后,再次渗了出来。 “将文泰暂押天牢,此案由太师全权受理。”陌汐夜的声音猛然传来,吓的众人屏住了呼吸,连文泰都死死的抑制着自己,不敢再颤抖了。 语音刚落,陌汐夜便转身走到了龙辇旁边,刚要踏上龙辇,墙角的那抹翩然的白色,让他的视线稍微停留了一下,但是,仅仅一秒而已,随后,他径自上了龙辇。 “起驾!”张毅喊了一声。 清一色的铁甲侍卫,个个高大强壮,十六个人抬着巨大的龙辇华丽非凡,异常奢华,四周的宫娥个个美若天仙,却都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缓缓前行。 见圣驾渐渐远去,躲在墙角的李康维,不由的抚了抚胸口,刚刚真是好险啊!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李康维惊叫一声,立刻转头去看,而后他松了口气,乖巧的喊了声,“义父。” “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魏杰蹙眉问道。 “我跟着文泰过来的。”李康维对着魏杰说道,旋即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切的说:“义父,皇上怎么会来这里的?” “皇上原本是在杜成那里的。” “哦。”李康维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太师府,离这里倒是不远,今天这事,只能算文泰倒霉了。” “废物!烂泥扶不上墙!”魏杰恨声骂道,“老夫让他想办法解决这件事,这个蠢货竟然用这种方法,当真是愚蠢之极!”说完之后,他直接拂袖而去! 夜色微澜,皎洁的月光透过黑色的暮霭,洒下一抹银白的清辉。 凤辰宫内,陌汐夜看着逐云上奏的密报,陷入了沉思。 帝王的眉宇间带着一丝纠结,最终他还是起身走向了寿仙宫的方向。 张毅紧跟其后,他不知道,刚刚陌汐夜到底在密报上看到了些什么,只是觉的他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浑身泛着异常冷冽的气息! 陌汐夜一路疾行,满身凌厉阴森的寒气杀气,无限蔓延弥漫,他所路过之处众人无不噤若寒蝉的匍匐在他这强大的威严之下! 刚踏入寿仙宫的范围,六道黑色的身影极快的飘落下来,恭敬的跪地请安,“属下参见皇上!” “让开!”陌汐夜沉声的命令道。 影卫经过严苛的训练方式,早就是如同死物一般,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现在他们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帝王,微微有些吃惊,那影卫首领,沉吟,筹措了片刻,低声的说道,“请皇上恕罪!先帝遗命,任何人不得进入寿仙宫!请皇上三思啊!” 陌汐夜俊美的容颜犹如神坻,紧绷阴沉却依然带着尊贵与威严,他目光凛凛的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影卫,唇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眉宇间带着一种纵横天下的霸气,幽然冰冷的道,“你们最好想清楚,到底是要为谁效命?如若不然,你们就下去陪伴先帝好了!朕最后再说一次,让开!” 那些影卫摄于帝王的威严气势,最后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分别跪在两旁,让出中间的道路。 陌汐夜伸手推开那宫门,这座寿仙宫已经将近快20年,没有开启过了。这是他跟陌羽辰的母后,那个曾经宠惯六宫的皇后,生前居住的宫殿! 张毅上前为陌汐夜点上烛火,而后相当识趣的退了出去。 寿仙宫,华美异常,极为奢侈!里面奇珍异宝无数! 那巨大的墙壁上,一个容颜精致,绝美倾城的女子,恍若真人般印在上面!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活过来一样。女子的容貌与陌羽辰极为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陌汐夜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那壁画,而后接着向殿内走去...... 张毅一直站在殿外等着,那六名影卫更是如石雕一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陌汐夜才出来,张毅不知道他在里面到底看到了什么,只见他的脸上带着近乎透明的冷漠,似是被一层层的冰霜包裹着,什么也看不清楚,而那双眼睛,只要淡淡一扫,就能让人觉的心里一阵冰冷的颤抖。 此时的帝王,身上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死亡的压迫感! “你们给朕听清楚,这寿仙宫,从今以后除了朕,任何人不得踏入!”陌汐夜冷冷的扔下一句,随后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是!” 余音未消,那些影卫瞬间隐去了踪迹。 陌汐夜的声音里夹杂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仅有两个字。却让张毅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差点摔倒在地! “(荡)妇!” 张毅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是那呼啸的寒风,都没有这两个字刺骨! |
最近很忙,很累!简直是黑色9月啊!文文写了一点,不多,就先不发了,过几天多写点在一起发吧!抱歉了,亲们!爱你们,么么哒! |
最近真的好累!临睡前爬上来看一眼,亲们放心,我保证不坑,会完完整整的把这个故事写完的!黑色九月还木有过去!累啊!大概十月份就不会这么忙了!睡觉去鸟!大家晚安! |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十一假后,我会更文文的!谢谢亲们喜欢!!爱你们! |
楼楼真心无比怀念大学时期!!!多余的话不说了,让我先哭一会儿 还有,真的很感谢亲们能喜欢这篇文文,谢谢大家了! 对后面的故事情节发展我也构思了一下,希望我这次可以一鼓作气的写到结束!(我自己是这样想的,但是不排除各种意外......) 结局可能不会圆满,不会每个人都得到幸福!毕竟,残缺也是一种美! 我大概算了一下时间,应该20号左右就可以更文了!最晚不会出十月份的 大家对文文有什么看法意见可以提的!欢迎热情讨论! 最后,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跟喜欢了! |
逃过一劫(一) 旭日东升,万丈阳光透过浅薄的云层笼罩着大地,冬天的寒冷逐渐被暖阳驱散,洁白的冰霜慢慢化成水珠,继而消失不见。 楚夜国墨城的大街上,喧闹繁华,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人们也变的忙碌起来了。 楚夜国皇宫。 玉麟宫内,北堂倾雪坐在宽大的檀木雕花的椅子上, 俊眉微蹙,陷入了沉思。 今日已经是第五天了,却还是没有陌羽辰的任何消息。北堂倾雪已从最初的暴跳如雷,变成现在的森冷阴沉。 昨天他收到传来的消息,说是发现一处可疑的宅院,他便迫不及待的前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令他失望的是,等他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在临风居内,没有发现任何有关陌羽辰的踪迹,逃出囚笼的雄鹰,又该如何再次抓回来呢......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与嘈杂的吵闹声。 “怎么回事?”北堂倾雪不悦的说道,脸色阴冷的骇人! “属下去看看。”影寒说完,便向外走去。 “北堂倾雪!你为什么要躲着本公主?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你是不是被哪个(贱)人拴住了?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成婚了!”外面的声音异常的刺耳,刁蛮又尖锐的传进殿内,连珠炮似的问题不断。 “公主,您请回吧。太子殿下,他这几日......” “让开!”柳玉蓉气势汹汹的打断影寒的话,“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拦着本公主?!” 影寒面无表情的站在柳玉蓉面前,丝毫没有一点恭敬的态度。 “你给本公主滚开!”柳玉蓉愤愤的喊道! 见影寒不动,柳玉蓉抬手向他的脸颊掴去,眼见的那一巴掌就要落下......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电光火石间柳玉蓉已经摔倒在地,右脸迅速肿起,红色的指痕分外鲜明! “你......”柳玉蓉被自己的贴身婢女扶起来,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北堂倾雪,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声音由于愤怒而变的颤抖,有些哽咽的说道,“北堂倾雪,你,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北堂倾雪负手而立,神情淡漠,冰冷的开口,“本宫的人,还轮不到你动手!滚!” “我们就要成婚了,你不是愿意娶我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柳玉蓉推开搀扶着她的婢女,一步步走近北堂倾雪,看着他质问道。 柳玉蓉一袭火红色的衣衫,她的身材玲珑有致,曲线迷人。她用力踮起脚尖,想要去亲吻北堂倾雪那形状优美的烈焰红唇。北堂倾雪嫌恶的一把将她推开,措不及防的柳玉蓉颇为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只是这一次,她觉的比刚刚挨得那一耳光还要令她难堪! 一时之间,她有些愕然,反应过来后,这个大胆奔放的女子随即立刻站了起来,指着北堂倾雪怒吼道,“北堂倾雪!你竟然推开我?我是你的女人!你、你心里是不是有心爱的人了?” “那个贱人是谁?!你说呀!”见北堂倾雪不理睬她,柳玉蓉变的更加急躁起来,尖酸刻薄的怒喊,“这几日,城中闹的沸沸扬扬的,原来你一直是在找那个贱 人!怎么?你是满足不了那个(淫)荡的贱货吗?那贱 人居然逃跑了,该不会是耐不住寂寞出去偷人了吧?!” 影寒听着柳玉蓉一口一个‘贱 人’的骂着,再看看北堂倾雪那越来越阴沉的脸,他不禁为这位刁蛮任 性,脾气火爆的公主捏了一把冷汗! “你说话呀!”柳玉蓉不怕死的继续激怒北堂倾雪,“那个(淫)荡的贱货是不是跑出去偷......” 她话还没有说完,立刻就被北堂倾雪掐住了脖子,北堂倾雪脸色发青的怒视着她,咬牙切齿的吼道,“柳玉蓉,你最好给本宫牢牢的闭上你的那张破嘴!不然,你就是玉皇大帝的女儿,本宫也照杀不误!” 说完后,北堂倾雪便松开了手。 重新获得呼吸的柳玉蓉咳嗽了几声,随即大口大口喘息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北堂倾雪居然想要杀了她!最后,她不甘心的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比我这个一国公主还要尊贵?你真的敢杀了我?你就不怕挑起两国的战争吗?” 北堂倾雪没有回答,只是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冷笑。 柳玉蓉不禁一怔,尖锐的大声喊道,“你敢!” “你大可以试试看,你该知道,本宫有那个能力!而且拿下整个紫寒国不会超过八个月!”北堂倾雪狠厉冷酷的警告完,便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影寒瞥了眼柳玉蓉,随即追着北堂倾雪而去。 柳玉蓉的身体狠狠的僵住,一种蚀骨的阴寒遍布全身!她一错不错的看着北堂倾雪离去的方向,回想着刚刚他说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喘不上气来!到底,到底是什么样的狐媚子,竟然可以让北堂倾雪做到如此地步?!! 红螺寺中,环境清幽,香火鼎盛,游人络绎不绝。 静谧的禅房中,茶香四溢,满室飘香。 北堂蓝翎与上官彦相对而坐,各自品茗。相较于北堂蓝翎的悠闲惬意之姿,上官彦倒是显的有些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样子。 “看来,你这苦肉计不是很成功嘛。”轻抿了口茶水,北堂蓝翎一脸笑意的对着上官彦说道。 上官彦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上官彦满是讪然之色,“我还不会真的把自己给弄伤的。” 北堂蓝翎略微顿了顿,淡淡的说:“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以后还是别用了,太俗。连颜雪曦那种(性)子单纯的人,对此都是半信半疑的......” “你怎么知道他半信半疑的?他明明就相信了好不好?!”上官彦不等北堂蓝翎说完,便急急的开口说道。 “是吗?”北堂蓝翎幽幽的说了一句,“那为什么到现在他对你还是有所保留呢?关于陌羽辰的事情,他更是绝口不提。你不要把他想的过于简单了,别忘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陷入狼窝的小绵羊,在最紧急的时刻,说不定会为了逃生而拼死一搏呢。” “就他?”上官彦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不是我小看他,而是他真的没那个本事。” “话说回来,我们总是在这红螺寺中见面,也不换个地方,久而久之,安全吗?” “不安全。”对上上官彦那疑惑不解的眼神,北堂蓝翎好心的解释道,“因为,北堂倾雪已经知道颜雪曦在‘勾栏坊’了。我们的事情,他似乎应该也知道了吧。” 闻言,上官彦手中的青玉茶杯落地而碎,他自己也被茶水呛的咳嗽起来!看向北堂蓝翎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北堂蓝翎无谓的笑笑,“瞧你这点出息,至于吗?” “咳咳......咳咳......”上官彦好不容易压下那剧烈的咳嗽声,指着北堂蓝翎喊道,“你倒是沉的住气!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北堂倾雪的脾气(性)格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到底该......” “你急什么?”北堂蓝翎说着,重新为上官彦倒了一杯茶,“你先喝口茶水压压惊吧。” 上官彦接过来,却并不喝,一双眼睛就那样一错不错的看着北堂蓝翎。 “你是不是还留后招了?” “没有。”薄唇轻启,北堂蓝翎的回答将上官彦最后的希冀打破。 抬手制止上官彦开口,北堂蓝翎悠悠然的说:“不过呢,我这个弟弟的行事作风,我还是多多少少能够了解一点的。这件事情他应该是不想管的,不然颜雪曦不可能还好好的待在‘勾栏坊’中。至于我们之间的事,你大可以放心,他压根儿就不屑于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深究的。” 对于这一点,上官彦深信不疑。北堂倾雪一向狂傲,是不可能为他们费心思的,他们还不配。 “无论我做什么,只要还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他就不会动我,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北堂蓝翎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似是要浇灭心中的怒火。北堂倾雪对他的那种轻视,让他如鲠在喉,异常难受。“当然,这也是我的福利,毕竟,他要喊我一声大哥。”缓了一会儿,他才沉沉的说道。 “北堂倾雪不是一直在利用颜雪曦来牵制陌羽辰吗?”上官彦颇为不解,闷闷的说:“这次,他居然不把颜雪曦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究竟是想打算做些什么呢?” “不知道。”北堂蓝翎摇了摇头,“陌羽辰在父皇寿宴的晚上逃离了皇宫,一连几日,踪迹全无。” “北堂倾雪,肯定气疯了吧。”说着,上官彦了然的笑笑。“没有被找到,也算是陌羽辰运气不错。不然,依北堂倾雪那般暴虐残忍的(性)子,陌羽辰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到不至于。”北堂蓝翎起身行至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神色淡然而无谓,“虽说,这段日子,陌羽辰没少受罪,但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就能好,北堂倾雪倒不曾真正的伤过他的身子。” “你说,北堂倾雪对陌羽辰只是一时感兴趣,还是真的动了情呢?” 转身扫了上官彦一眼,北堂蓝翎音调平稳,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将来这天下的霸主,是陌汐夜,还是北堂倾雪?” 微微愣了下,上官彦挑眉,“其实,我现在更想知道,他们两个谁最重情?” 情? 向来置身于睥睨天下的权力顶峰的皇者,会有情吗? |
逃过一劫(二) 北堂蓝翎一直觉得,江山与美人,就跟鱼与熊掌一样,是不可兼得的。 “前几日我听父皇宫里的人说,北堂倾雪让紫寒国公主柳玉蓉为侧妃,太子妃之位他属意的人是陌羽辰。”北堂蓝翎顿了顿接着说:“难道,他想在六国朝贺之时.......”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后来完全听不见。 “这怎么可能?”上官彦一脸的不可置信,“做北堂倾雪的太子妃,陌羽辰是不可能答应的,就算是陌羽辰答应了,陌汐夜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天下就没有绝对的事。”北堂蓝翎淡淡的说道,“北堂倾雪的(性)子我很清楚,从小到大能让他喜欢的几乎没有,陌羽辰恐怕已经不光是让他感兴趣那么简单了,只怕早就想要独占了。” “唉,无论如何,陌羽辰是躲不开了,他注定是要夹在中间了。”过了半响,上官彦不由感叹道。 “你抓紧时间带颜雪曦回宫吧,总是待在‘勾栏坊’中也不是办法。”北堂蓝翎看着上官彦,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一个堂堂皇子,整日混迹在青楼妓院里,也不太合适。更何况,你这法子,也真的不管用。” “我带颜雪曦回宫,北堂倾雪不会阻止吗?” “不会。我相信,他应该很乐意你带颜雪曦回宫的。”沉寂了片刻,北堂蓝翎才淡然的道,“颜雪曦是一张至关重要的牌,你一定要善于利用,让他发挥最大的作用。” “我始终有些怀疑,颜雪曦真的那么有用吗?” 北堂蓝翎轻笑,语音柔和,“陌汐夜一直不喜欢颜雪曦,却没有杀他,北堂倾雪亦是如此,是因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陌羽辰呀!”上官彦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随即,他略微一怔,而后对着北堂蓝翎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近期我可能不会再来找你。你自己,也多加保重吧。” “你真的不会有事吗?”上官彦颇为不放心的问道。 “嗯,我不是说过了吗,北堂倾雪是不会轻易动我的。”北堂蓝翎静静的看着上官彦,幽然的说道。“只是,上次为了把颜雪曦从他手里弄出来,毁掉了我安插在北堂倾雪身边的唯一的暗线,所以,现如今许多内幕消息,我都无法得知了。” “你跟北堂倾雪的脾性还真是不一样。”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北堂蓝翎淡然一笑,“陌羽辰跟陌汐夜的性格脾气,不是也不相同吗?你,不是也一样吗?” 上官彦不禁有些愕然,的确,自己跟那些所谓的兄弟,脾气也是大不相同。 冬天的夜,降临的特别的早,夕阳的最后一丝光晕也渐渐的消失不见,整片大地被黑色的夜幕所笼罩。 耀月国,皇城。 ‘勾栏坊’不愧是皇城里最大的青楼妓院,现下早已莺歌燕舞,活色生香,处处可见。 翠云阁中,颜雪曦倚在窗前仰望着夜空,神色凄然,俨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回想着这几日的点点滴滴,雨墨对自己确实很好,好到让自己忍不住想要去倚靠他,想要去全身心的信任他...... 突如其来的响动,让颜雪曦不由一颤。紧接着,‘咯吱’一声,房门被大力的推开,男子猥亵的声音随之传来,“宝贝儿,爷的心肝宝贝儿,爷可想死你了!” 颇为浓郁的酒气袭来,颜雪曦嫌恶的皱眉,看向那人,只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身锦衣华服,看他的装扮,定是富贵之家的浪荡公子哥儿。 看着眼前陌生的小美人,那年轻男子,双眼微眯,酒顿时醒了大半,对着颜雪曦邪邪的笑道,“呦呵,今儿爷的运气还真不错,随便进错房间,都能发现一个美人儿!”说着便踉踉跄跄,晃晃悠悠的向颜雪曦走去。 颜雪曦慢慢的退后,双手紧握,一脸防备之意的看着向他走来的年轻男子。 见状,那年轻男子又是猥琐一笑,邪佞的说道,“小美人儿,别怕,到爷这来,爷会好好疼爱你的!”说着便一把抓住颜雪曦那纤细的手腕,想要把他搂在自己怀里。 可能是因为醉酒的原因,那年轻男子的力气并不是很大,颜雪曦在挣扎下甩开了他的手! 经常流连于青楼妓院的年轻男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冷待,当下便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勃然大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话还未说完,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抱住颜雪曦的纤腰,想要去亲吻他的脸颊。 颜雪曦拼尽全力挣脱开男子的束缚,情急之下,抓起桌上的茶盏,用力的砸向那人的额角...... 红色的液体不断划落,沿着脸颊滴滴而下,这一砸让那年轻男子不由彻底清醒起来,顿时一阵大怒,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他,并且对方还是一个下贱的青楼小倌! 现在这种情况也着实让颜雪曦心中一惊,看着那年轻男子额角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是玉家三爷,你竟敢动手,你不要命了呀!”略显尖锐的呵斥声从门外传来! 看着迎面而来的桂妈妈,颜雪曦才稍稍放下心来,想来是门外那两个看守的壮汉见情况不对,怕出什么不好的事,才去把老鸨找来的吧! “玉爷啊,我这儿子才来没多久,还不懂规矩呢,一时失手,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原谅他这一回,如何?”看着那年轻男子,老鸨满是歉意的说道。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动爷一下呢!这个贱货,竟然不识好歹,胆敢用茶杯砸我,爷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简直是找死!爷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那人阴冷的开口道,满脸的厉色。 “我这儿子,性子烈,还没调 教好呢!他也是情急之下,一时失手,玉爷就看在老身的薄面上饶了他吧,不要和他计较了。”桂妈妈一脸的讨好之意,那模样更是谄媚至极! “你的意思是说,爷就白白的被他砸了,这血就白流了?”那年轻男子不由怒声道。 “哎呀,是老身该死!应该先让大夫给您看伤的,玉爷,您不妨......” “甭废话!”那人颇为不耐的打断老鸨的话,冷声的说:“流这点血,爷还死不了!” “那玉爷您的意思是?”桂妈妈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想要爷的原谅也不是不可以,爷是讲理之人,你桂妈妈的面子,爷还是要给的,只要他今晚把爷伺候舒服了,爷就放过他!就当没这回事!”那年轻男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颜雪曦,其中尽是情 欲之色。 眼前之人,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且还是个性子倔强的烈性美人,只要一想到把他压到身下尽情蹂躏,让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他就不由的一阵亢奋!心里也开始蠢蠢欲动,原本的怒气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桂妈妈看着那年轻男子,再看看颜雪曦,一时之下,不禁有些为难。她深知那个美貌惊人的小东西是棵巨大的摇钱树,还没给她带来利益之前,绝对不能让人给轻易的毁了!如此,她只能把别人推出来了! “玉爷啊,我这儿子真的还没有调 教好,着实的不懂规矩,恐怕到时候伺候不周,再惹您不快,不如,我让雨墨来陪您,您看这样好不好?”仔仔细细的斟酌一番,桂妈妈柔声轻语的建议道。 那年轻男子闻言,不由眉头一皱。 雨墨?那个清冷温润的头牌? 看出那男子的犹豫,桂妈妈装作不经意的开口提醒道,“玉爷,您是这‘勾栏坊’中的常客,应该知道雨墨是卖艺不卖身的,他可是不轻易陪人的......” 点到为止!那老鸨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闭口不言,等着眼前的男子做选择...... 那人想了想,又看了颜雪曦一眼,痛下决定,哑声道,“罢了,罢了!今夜就让雨墨陪爷吧!” 那年轻男子想的是,今天不行,就改天!总之来日方长,他看中的小美人是逃不掉的! 见那人答应了,桂妈妈心下一片欢喜。这玉家可是皇亲国戚,她可不敢得罪!随即找来了大夫,为他处理额角上的伤口,最后便带他去往雨墨的住处。 一间华丽的厢房中,上官彦独自坐在桌边看书,他刚刚见完北堂蓝翎,从红螺寺回来,没想到一龟奴说老鸨让他接客。他心里不免有些发愣,这雨墨不是一向卖艺不卖身的吗?从来就没接过客呀! 奇怪!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老鸨舍得让雨墨这个头牌亲自接客...... “雨墨啊,这位爷来头可不小,你一定要好好伺候,知道吗?”桂妈妈不放心的叮嘱道。 “请妈妈放心吧,雨墨知道该怎么做。” “好!好!妈妈我就知道,雨墨最乖,最听话了......” “行了!你赶紧退下吧!不要打扰爷快活了!”一道冰冷不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桂妈妈的喋喋不休。 “玉爷,您尽兴,您尽兴啊!”桂妈妈说完,便离开了。 玉爷?玉......听到老鸨的话后,上官彦不由俊眉微蹙,神情有些冷然。 “你就是那个从来不接客的头牌?”那年轻男子进来后,便对着‘雨墨’一脸情 欲的笑道,“长的是不错,配得上头牌的名号!”说着他便径自坐到了床榻上,对着站在一旁的‘雨墨’,随意的招了招手,“过来啊,跟个木头似的杵着干嘛,伺候人不会吗?” “你只要把爷伺候舒服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现在过来,给爷把鞋脱了!” 等了半天都没动静,玉家三爷岂是好惹的!直接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只见‘雨墨’坐在桌旁,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当时就怒了,不由骂道,“你个下贱的玩意......” “哎呦!”他还没骂完呢,就被一巴掌掴倒在地,嘴里,鼻子一块流血!缓了许久,他才开口说话,只是刚开口,便一口血吐了出来,里面还有一颗被打落的牙齿...... “你!你,你竟敢......” ‘雨墨’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随后一把撕掉了脸上的伪装。 霎时,一片寂静。 “表,表,表.....哥,哥,表哥!” “滚!”上官彦根本就不想跟他多说话,直接干脆的打发他走! “是,是!”那人爬起来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等等!”上官彦,突然出声,看着他冰冷无温的道,“我在‘勾栏坊’这件事情对谁也不许说,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我绝对不说,请表哥放心。”说完后,见上官彦没有其他的吩咐,他便立刻退了出去。 一众奴仆都在外面等候,见他们的主子,满脸是血的逃跑似的出了‘勾栏坊’,皆都一副不解的神情。 “三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回府!” “表哥怎么会在‘勾栏坊’呢?他又为什么要假扮雨墨呢?”玉元斌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那真正的雨墨,又会去了哪里呢?”他是实在想不明白上官彦为什么会到‘勾栏坊’中假扮一个头牌,一国皇子跟青楼小倌,压根儿就没有半点联系嘛! 在皇城偏僻的角落里,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从一家赌坊中走了出来,骂骂咧咧的!边走便大声咒骂,“他娘的!老子的运气也太差了!竟然没有赢过一次,五十两银子全输光了!真他奶奶的让人火大!!” 话刚说完,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玉质上乘,一看就价值不菲!而后,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还好,还好,这个没丢。明天,可以去当铺拿这玉佩去换些银子,然后老子一定可以翻本,把今天输的全都赢回来!” 话音刚落,那相貌平平的男子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夜色异常的浓郁,犹如浓墨入水,漫染天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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