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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尽在无言(父子文)[第3页] |
作者:哒哒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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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木有想到这么多人喜欢这篇帖子。楼楼扛不住轰炸,不敢弃更了。楼楼回家继续更的,不过要等到周末。上班时间,更文不方便。 |
楼楼曾在很多网站,载过各种文章,正常向,不正常向单位都有。点击量算不错,但从不答应入v。最近被几位编辑闹得心慌,有些草木皆兵。希望大家只看文,末代入。 |
教导主任一向不偏私,况且着装不合格并不是什么大事。惯例都是在校门口罚站一个小时,过了早自习的时间就可以回家了回教室了。教导主任平时也不过多难为人,只是清风站在校门口太惹眼了。许是近日愈发清瘦的缘故,清风当真有些让人挪不开眼睛。一众女生路过校门口 ,都围着清风看。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后来竟拍起照来,这着实惹怒了教导主任。 早自习下课铃响后,其余的学生都回各自班级了,唯独清风被留了下来。教导主任看着清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淡淡地说道,“想不到,你还挺风光的啊?还记得自己是学生的身份吗?” 清风自知着装不合格,但除此之外,着实想不出自己错在哪里。加之,伤口愈发叫嚣着疼痛,又没有吃早餐,一时间,清风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呆呆地望着鞋尖上。 清风的态度让教导主任愈发生气,主任冷冷地说道,“行,没事儿,我告诉你,多有个性的学生,我都治过。尤其是你这种王子公主病之类的,我比医生会治。” 清风抬头,刚想接接话,只见教导主任正色说道,“你是张琪班的,是吧?张琪今天去市里调研,下周才能回来。我告诉你,我这里跟班主任老师那里不一样,别的老师可能看在成绩的份上,其他的纪律,就不太和你计较。我这里不一样。” 清风当然听得明白,也不知怎么,忽然起了扭劲,呛声道,“老师要怎么罚,说就好了!” 教导主任彻底被激怒了,愤而说道,“好,不认错,我今天就陪着你,治你这身毛病。” 清风微微有些出汗,濡湿昨夜的伤口,愈发疼得厉害,不禁皱了皱眉。 只听教导主任命令道,“这样,今天上午,你就围着操场做十五圈蛙跳,如果偷懒,那就重来。我说过,有的是时间治你。” 一时间,清风只觉得满腹的委屈都从心底泛上来,一言不发,抿了抿嘴唇,没有辩解一句话,只是静静地走到操场。 秋老虎的威力尚未散去,烈日依旧炙热焦人。运动对清风而言不是难事,平日里被父亲罚得更狠的时候也有,奈何此时清风身后伤口太深,昨夜才止血、刚刚有些结痂的纵深伤口,在一蹲一起间,又被撕扯开来,甚至撕扯得比之前更深。清风疼得冷汗涟涟。此时,看着头顶的大太阳,空荡荡的操场,脑袋里闪过父亲冷酷的面容,教导主任的威严话语。清风一时流了泪,只是泪水和汗水早已混在一起,分不清楚了。 |
楼主身在外地,参加公司总部培训,不能总更。考试过后,会多更。 |
课间,阿九等众人见清风受罚,心中不忍,去跟教导主任求情,却无果。尤其是阿九专门走到清风跟前,本想给清风递些水,只是不曾想清风一抬头,着实吓坏了阿九。那张秀气的脸白得几斤透明,这么热的室外,这么大的运动量,清风的手竟然那么冰,让人觉得害怕。 阿九蹲下身子,给清风擦了擦汗。只见清风紧紧握住衣角,疼得嘴角都微微发颤,费了还一番功夫,才说道,“我没事,还有六圈就好了。”言罢,努力地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阿九无奈,只好回教室上课,却怎么也放心不下清风,终究是给张琪打了电话,说了情况。 此时,清风只觉得眼前时明时暗,脑袋里不是闪过一些儿时的画面。比如,五六岁时,父亲带着自己去参加宴会,自己却整晚盯着对面桌宾客盘子里的整只鹅腿。小小的孩子不住的咽口水,可然只道清风年幼,无人管教,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回到顾家大宅后,清风被父亲用二指粗的藤条狠狠抽了一顿。抽了多少下无人晓得,只知道抽到最后,那小小的孩子连哭都哭不出声了,直直晕死在条凳上。其实那小小的孩子并不是不懂礼数,只是太饿了。因为前几日可然尚未回府时,小小的孩子打碎了一碗一碟,彼时被罚得三天没有吃菜了,更别提肉了。 还有,四五岁的清风因为弄脏了清荷的裙子,被罚在烈日下蹲马步举花瓶,那时小小的孩子只知道父亲不在,没人向着自己,站在大太阳下五六个小时,累得默默的哭…… 清风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忽然,只觉得天旋地转,周遭一片漆黑…… |
医务室。 清风醒来时,只觉得昏沉沉的,本想起身走动走动,却见手上还吊着营养液,只好继续躺着闭目养神。 不多时,清风听见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奇的张望一番,不曾想看见了可然的执行秘书。清风心里一紧,暗念道,父亲来了。 耳闻脚步声愈发近了,清风下意识地不上眼睛,假装不曾转醒。 不多时,清风觉得有人走到了床边,清晰的闻到了父亲平日里用的洗发水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清风心里其实怕极了,大拇指的指尖紧紧地扣住食指,担心父亲下一秒便会雷霆震怒。 却说,可然走近儿子床边,周围一股浓浓的医用药水的味道。看着清风长长的睫毛,安静的模样,可然不由得伸手,轻轻摸着儿子的脸颊。其实,这一刻,可然心里没有对与错,没有奖与罚,只有作为一个父亲的心疼。 可然又用洁白的袖口,轻轻拭去儿子额间的细汗。随及,问一旁的秘书道,“问清楚什么事了吗?” “就是清风少没穿指定的校服,惹教导主任生气,被罚在操场上做十六圈蛙跳。不过,那操场一圈大概有六百米左右。别说清风少爷了,换做谁,都差不多会晕过去。” 可然闻言,心中暗暗加了一句,“更何况,清风昨夜挨了一顿鞭子。”可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就只有清风一个人没穿校服吗?” 秘书顿了顿,道,“大概有十多个学生,只有清风少爷一人被罚。” 可然皱眉。 秘书又说道,“方才,教导处的老师解释说,是因为,因为一堆女生围着少爷拍照,这才惹怒了主任 ,才。。。” 可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含威不怒地说道,“帮我转告校长,我不希望清风受到这样特殊照顾。” |
可然又帮儿子掖了掖被角,起身跟秘书说道,“一会儿,清风醒了,不必说我来过。还有,记得告诉他,回家之后,去院子里罚站,没我的话,不许进房间。” |
楼楼词穷,不知下文该如何写?还望海涵 |
诸君多出主意啊,大家希望接着怎么写? |
入夜,凉风习习,夜空的星星都疲倦的眨着眼睛。偌大的顾宅显得空荡荡的,只有一楼的大厅和二楼的书房亮着灯。 清风已然在院子中央站了四个小时,标准的站姿,一动不动。白日里的剧烈运动,已然将昨日的伤口撕扯开来,加之被汗水濡湿,无时无刻不叫嚣着疼痛。清风略略有些忍不住痛,微微皱了皱眉,眼睛里弥漫着一丝雾气。纵然早已拴父亲的雷霆手段,但清风依旧有些隐隐的难过,心中暗念着,今晚怕是不能站着走回房间了。 清风想起阿九来,记得上次考试放榜的时候,阿九从班级的二十名上升到了十五名,走出校门的时候,阿九开心地成绩名次告诉坐在车里的父亲,清风清楚地记得,阿九的爸爸一把拥抱住儿子,称赞道,“真棒,好样的。”而自己呢?即使再努力再用心,还是如今这般田地。每一件事,清风都想也都会做到最好,就连受罚的时候,只因为可然的规矩,即使皮开肉绽,痛到极处,清风哪怕是咬碎了牙齿,也会一动不动地忍着,不去呻吟,不去求饶。其实,有时候,清风只是希望父亲一句肯定而已,哪怕是一个眼神也好。但总是事与愿违。 不知过了多久,管家走到清风跟前,传话道,“清风少爷,先生让您去书房。” 闻言,清风倒是松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捱过去,就可以睡觉了。 书房。 清风一进门,管家就轻声地关上了门。 “父亲,”清风唤道,默默地跪在桌案旁。 良久,可然悠然地看完最后一页文件,抿了口茶,平静地说道,“你是愈发不听话了,三番四次的惹事。学校的规定,你不是不知道,却仍旧明知故犯。” 清风忙回道,“清风知错,请父亲责罚。” 可然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映在清风眼里,清风只觉得心里隐隐地痛。可然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时间很多,很喜欢罚你,是吧。” “清风不敢,清风真的知错了。”清风明白,父亲越平静,就意味着越生气。这种情况下,还是先认错比较明智。 可然叹了一口气,正色说道,“清风,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学校的规章要遵守的道理,再浅显不过,你读书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过你,无以规矩,不成方圆。但你呢,一个学期之内,同样的事情做错了多少次?!你也不要怨恨我罚你狠心,罚你,是我尚觉得一切还有余地。今天,我也不罚你了,这个书,既然你清风少爷不想读了,那就不要读了。” 清风闻言,只觉得五雷轰顶,忙膝行到可然桌前,哀求道,“您怎么罚清风都行,怎么都行,别不让清风上学,好不好?” 可然不语。 清风心中怕极了,扯住父亲的袖口,又哀求道,“父亲,求您了。清风真的知错了……” 可然一把挣开儿子,依旧正色威严地说道,“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变过,顾清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读书了。” 清风呆呆地跪坐在地上。 可然又厉声道,“你听好了,顾家,尤其是我这里不养闲人。既然不读书,从明天起,就去公司上班”说着,又指了指沙发旁的行李箱,“今晚,就呆在一楼大厅里,房间也不必回去了。你的东西,我已经让吴妈收拾好了。明天一大早,你自己去公司。” 清风木木地点了点头,有些无力地问道,“那我有资格问,做什么工作吗?” 可然起身,坐到沙发上,悠闲地说道,“人力资源会安排。” “哦。”清风应着。 可然一边翻着杂志,一边又说道,“以你现在的年纪,也没有哪家公司会收。不过,少爷要是找到了更好的去处,也可以去。我不拦着你。” 清风点点头,伸手抹去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抿了抿嘴,说道,“那,谢谢,清风记住了。” “恩,出去吧。”可然说道,“记得把行李箱拖走”。 清风伸手握住拉杆的时候,手腕处没有收口的鞭痕若隐若现,可然本想仔细看看,但终是忍住了。只见清风有些落寞的拖着小小的箱子离开。其实,可然只是想吓吓儿子,清风身上本就有伤,打是打不得了,但这种事情没有不惩戒的道理,可然便想着让儿子吃几天苦头,尝尝疾苦。只是如果此时的可然知道,这件事即将引发的后果,或是清风心里到底有多疼的话,可然一定不会这么做。 |
却说,清风拖着箱子,呆呆地做到大厅的沙发上。此时,可然已回房睡觉,吴妈也早睡了,客厅的灯也关了,四处黑漆漆的。清风也不想着开灯,只是环抱着瘦瘦的双腿,慢慢地从沙发上,滑坐道地上,低声抽泣着,身上的痛楚好像都消失了,只有心里愈发地痛了。清风明白,难过倒不是为了不能读书这件事,只是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厌恶自己?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和煦。清风的心里却没有半分温度。管家引着清风进了人力资源部的办公楼,只跟一个小组负责人介绍道,“这是我家乡朋友的儿子,年纪小,想谋份差事,跟大先生打过招呼的。” 负责人当然不敢驳了内府管家的面子,笑意盈盈的应承着。管家走后,负责人,细细打量了清风一番,问道:“能吃苦吗?” 清风点点头,眼中水痕流过。 “有住的地方吗?” “没有”清风答道。 负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种情况,真叫人为难。这样吧,保洁部有三名保洁前些天刚离职,你就先负责四五六楼的打扫,包括办公区、卫生间、活动区所有部分。晚上,就先睡在仓库里吧。工资800,你觉得,合不合适?” 清风点点头。 负责人带着清风去到住的地方,把要是交给清风,叮嘱清风下午一点准时上工后,便离开了。 打开门,清风只觉得一股酸酸的味道袭来,这压根算不上一个房间,其实就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小仓库,只能放下一张双人床的空间,转身都困难。清风深深舒了一口气,既然没有选择,就只能在这样了。清风抖落了仅有的一张床垫上的灰,打好水,仔细的擦过即便,打开行李箱,只见吴妈好心的在箱子的夹层里给清风放了一张干净的床单是枕巾,还有一些小零食。清风的心里终于有一丝暖意闪过。 工作。 原本是一个保洁负责一个楼层,如今清风一个人,要负责三层,辛苦自不必说。办公区还好说,常规的清扫就可以,每每打扫完卫生区,清风都有一种想吐的干净,胃里翻江倒海的,什么都吃不下。但清风明白,只有自己能帮得了自己,还是一点一点挺过来,毕竟如果没有“家”,再没有一个容身之处,自己又能去哪里?顾家大宅是不会要自己的,父亲如今已经下了逐客令,自己能守住的,也只有这里了。 公司每天只会供应午餐,清风身上没钱,早餐和晚餐就不要想了。碰上忙的时候,午饭也顾不上吃,清风愈发瘦了。每天超负荷的工作,汗水总会打湿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清风只好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给自己买了些伤药、零食。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清风已然做了半个月了。其余不论,清风着实生得漂亮,这样的男孩子甚至用帅气来形容都有些不恰当,精致的五官让女生都自惭形秽。办公室的很多女员工间都在传,公司进来来了个漂亮的保洁男孩。 这日。 清风提着水桶,走在走廊里。忽然,一众黑色制服的保镖列队站做两排,其中一个人不下心踢倒了清风的水桶,清风忙弯腰收拾,只听见一旁的女员工忙对身边的人说道,“快站好,董事长要来了。” 另一个人回道,“他老人家没事回这边做什么,弄得大家紧张兮兮。” 又有人接话道,“快别说了,什么老人家,董事长是个年轻的帅哥,好不?” 众人低声说了一阵。 几分钟后,走廊里安静极了。 可然身后跟着几个理事,一起往会议室去。清风见躲不过,默默地往角落里缩了缩。许是地上湿滑,一个理事不小心滑了一下,还好被人扶住,不曾摔倒。 一旁的工作人员忙问道,“谁负责的?怎么不事先收拾好?” 站在一边负责人,忙拉着清风出来,“就是他,新来的,下次会注意。” 清风低头不语。 恰巧可然走过清风身旁,稍稍顿了顿,清风抬头,习惯性地唤了声,“爸……”,刚喊了半个音,忙又改口道,“董事长先生……“ 可然冷冷地说了句,“没出息……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继续往会议室而去。 清风只觉得鼻尖酸酸的,数日的辛劳不曾流泪,此时泪水却决堤而下。 负责人见清风流泪了,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也没说你什么,下次注意哈。“ 傍晚。 大概是一天没有吃饭的缘故吧,清风只觉得有些头晕,脑海中闪过无数往事,不知不觉鼻子有些酸酸的,清风侧过身,躺在小小的储藏室里,泪水一点点湿透衣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半夜,清风想换件衣服,打开行李箱,忽然一个小小的卡片掉了出来。清风拾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名片,忽然记起,那日在学校车站,有人送给自己的。 清风记得,那人说过,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去找他。如今,父亲也不要自己了,家更是虚无的妄想,为何不试试呢?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里做一辈子工,让人说自己”没出息“。 清风想了想,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公用电话亭。 |
清风认真想了想,终是下了决心把钱投了进去。拨通了电话。 “嘟,嘟……”许是时间太早,电话响了好久,就在清风要挂掉的那一刻,终于有人接了。 “喂,您好,请问哪位?”电话那头稍带睡意的声音传来。 “您好,我叫清风,那天在学校车站,您给过我一张名片,说如果我有意愿,可以随时给您打电话。”清风礼貌地解释道。 “哦,对对,我记得你,读高二年部,才十五岁,是不是?我这几天一直也在学校门口等你,却一直没见到你。怎么,是生病没有上学吗?”电话那头关切的问到。 清风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是顿了顿,良久才说道,“我可以去你那边的公司吗?” 电话那头的人亲切地笑了笑,道“当然可以,像你这样的资质,如果肯来公司这边,我们肯定会要的!” “那具体做什么呢?”清风问道。 “演艺公司的练习生,几年之后,时机成熟,公司会安排出道,练习期间也会有补贴,你已经读高二了,我会和公司商量,尽量不耽误你读书。”那人解释道。 “嗯,那好,不过,我已经退学了,可以……”清风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我们想要的是有资质的孩子,学历之类的不是很严苛。而且,如果你想继续读,我会帮你安排的,放心”那人安慰道。 “嗯,那很好。”清风应道。 “这样吧,我们这正好周五上午有一场招募比赛,你准备一下,过来一趟吧”那人说道。 清风问道“准备什么比较合适?” “才艺就行,音乐,舞蹈之类的,都行。” 清风又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那人笑道,“别“您”不“您”的了,我叫赵德语,叫我赵哥,阿语都行。” 清风答应着。 赵德语又嘱咐了清风几句话,方才挂了电话。 清风倒是听说过练习生之类的招募,但想着有人肯让自己继续读书,总是好事一件,又有薪水,就自己目前的状况,即使不愿意承认,跟无家可归的孤儿也没什么差别。这种待遇也算很好了,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就算要吃苦,又怕什么。清风心里暗道“难道还有自己吃不了的苦吗?” 一连四日,清风白日里做事,晚上抽空练些歌曲,毕竟自己学过钢琴,组过小乐队,还算有些经验。 周五,一大早。 清风前几日便请好了假。直说是身体不适,想去医院看看。 一到现场,清风不由地愣住了 原来这么多人,心里有些打鼓。堪堪等了一日,清风终于拍到了面试的机会。 “大家好,我是20253号,清风,今年15岁……” 清风抬头,只见赵德语坐着门边的位置,在桌侧跟自己竖了竖大拇指。 一排面试官,都被眼前少年清秀的气质吸引住了。清风算得上名副其实的美少年,如同画中人一般精致,加上最近清风越发清瘦了,五官便显得愈发标致。 清风演出了歌曲。效果还好。 “会跳舞吗?”面试官问到。 “不太会。”清风答道。 “学过音乐吧?” “学过钢琴,萨克斯之类的”清风答道 面试官又问道“多少级?” 清风道“十级吧,十三岁时候考的。” 面试官点点头,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把手中的绿牌递给了清风。 很久之后,清风 才知道,自己是全场唯一一个一轮通过的。 离开前,赵德语又嘱咐了清风一些话,清风都答应着。 因为身上没有钱,去的时候已经把搭公车的钱花了,回去的路上,清风只能走着,一直走上十五站的路,才回到公司,回去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清风自是不敢劳烦保安开门,便自顾自地坐在公司大厦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就这样,呆呆地坐着。 清风心底明白,虽然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但终究不知道前面的路到底会怎样?即使一万次强迫自己不去想,脑海里还会不由自主的闪过父亲可然的样子,清风抿了抿嘴,努力地吸了口气,抬了抬头,尽力不让泪水掉下来。清风脑袋里闪过儿时的自己,小小的孩子,瘦瘦的模样,一个人长在顾家大宅,说好听点儿是孙少爷 ,说实在点儿连体面的下人都不如。平日里,父亲常年在外,小小的孩子是绝对不允许上桌吃饭的,每每望着同龄人被家长喂着饭,撒着娇的时候,清风只能一个人躲在楼梯口,默默咽咽口水。就连走路时,那小小的孩子都不敢发出一点噪音,担心引得惩戒。初时,小清风天真的以为,只要父亲回来了,自己也可以跟大宅里其他的孩子一样,至少可以像下人的孩子那样,放松开心的过日子。结果,可然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儿子立规矩。清风已经记不清父亲的训话,也不记得什么事由,只记得小小的孩子被关在里屋,扒光了衣服,死死的被按在被自己还要长的凳子上,脚腕,手腕,腰上被死死的缠住,半分动弹不得,戒尺,鞭子之类的依次招呼着,小小的孩子根本招架不住,却不敢求饶,迷迷糊糊间想喊妈妈,却下意识知道自己没有妈妈,想喊爸爸,却发觉,越喊,哪些刑具落下得越狠。从那起,清风再也没喊过可然“爸爸”,只会低从地恭敬地称呼“父亲”。从那时起,其实清风便已明白,父亲不会是自己的保护伞,只是心底总是对“父亲”两个字不由得依恋,舍不得丢掉,害怕失去。每件事都极力地让父亲满意,希望有一份安身之处,只是世事总是事与愿违。如今的自己,也只能呆在冷冷的长椅上,孤独等待着未知的黎明。 |
周末两天,清风休整了一番,周一一大早,便辞了职。人力的负责人当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临时工。清风领了余下不多的薪水 ,带着行李,去了演艺公司。 赵德语对清风倒是蛮照顾的,给清风开了孤儿证明,安排了学校,签了公司合同,叮嘱了清风一些话,便出差去了。 训练自然不会轻松,唱歌还好,只是清风没有舞蹈功底,就连最简单的下腰劈腿都困难。十五岁的男孩子,骨骼多半已经不像小孩子那般柔软。清风忍着痛,被老师一下按了下去,瞬间只觉得两条腿不是自己的。单单下去是不行的,还要坚持住。上半身顶在墙上,用沙袋顶住分开的双腿。清风痛到极处,闷闷地哼出声。 老师有些心疼道“忍不住,就说出来,慢慢来也好。” 清风满头尽是汗水,依旧微笑着说道“没事,您继续就好。” 清风知道,作为练习生,这些基本功是早晚的事,何必为了这点痛楚耽误时间? 从那日开始,清风白日里读书,晚上过着练习生活,每每晚上十点才开始做功课,往往凌晨一两点才会睡觉。很多练习的孩子受不了,选择回家,清风从来再苦再累也没有动摇过,和从前比,这点苦算不了什么,再说,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因为自己根本就无家可归。 |
令赵德语惊讶的是,清风的成绩的确很好,人也很谦虚,从不叫苦叫累。实在是个让人心疼的好孩子。但毕竟是后来的插班生,学校需要自费,练习生的生活补助将就将就也只够几本的生活费而已,学费还是需要清风自己赚的,赵德语偶尔会帮衬清风一点,奈何自己也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到底帮不了太多。所以,赵德语经常会帮清风找一些兼职,发发传单,照看一下孩子,家教或是临时工之类的。 这天,凌晨。 清风从练习室下课,满头满身大汗淋漓的,正喝着水。赵德语从背后猛地一拍,清风惊得有些失态,说道,“赵大哥,有什么事,这么急?” “有个赚钱的好机会,去不去?”赵德语有些按耐不住兴奋的情绪。 “什么工作?”清风淡淡地问。 “先别说这个,这个数,怎么样”赵德语用力比了个数字“1”。 清风笑笑,“不就是100块吗?市价,什么时间?” “你呀,你以为我眼皮子这么浅啊,是一天一千块。怎么样?”赵德语有些得意地说道。 “好啊,一定去。”清风一边笑着,一边收拾东西,却依旧淡淡的。 “是大户人家的婚礼仪式,侍应生,工作不累,环境又好,钱又多。”赵德语说道。 “你在哪啊?”清风随意问道。 赵德语使劲想了想,道“好不容易记起来了,是半山金源的封闭别墅区,顾家,青城顾家在这边的府邸。是,是,光记着钱,地址差点忘了”赵德语自顾自地说道。 清风的心猛地一沉,只觉得心里有块石头,慢慢地往下落,越落越快。。。 赵德语没太注意清风的反应,只觉得他是累的,反复叮嘱了清风时间地点之后,便离开了。 周围的练习生大都收拾完,回寝室了。只剩清风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更衣室里。赵德语的话反复回荡在清风耳边。清风有些落寞地自言自语道,“父亲,不,现在应该叫顾先生了,自己连冠姓的资格都没有,还怎能随便叫父亲到底是要结婚了,也许静仪姑姑说得对,自己这些年太碍眼了。。。” 心里虽然不住安慰着,但清风还是忍不住落了两滴泪,不为别的,只为终于应证长久以来埋在自己心底的感觉“私生子无论如何都是多余的,在努力都是一样的结局。。。这个世界,自己注定是孤单一人。” 随后的几天里,清风有些魂不守舍,练习课上总出错,加之本身舞蹈基础就弱,时常吃藤条。练习生们大都是同龄的孩子,不论家境怎样,都会有父母照应,只有清风是个孤儿,老师们不必担心家长告状,体罚起来也就随便些,清风又能忍,一藤条下去,虽然只是警告一下下而已,大都孩子都会疼得落泪,只有清风把泪水总是忍回去,而且从不出声。 转眼间,一周后。 清风如约和赵德语一起去做兼职。因为是主人的订婚仪式,请了很多司仪都是新面孔,加之清风之前从未公开露过面,所以也无人注意。 清风走在旧日的家中,却不知为何,觉得异常地陌生,原来自己对这里竟然如此不了解,甚至不如第一天来的赵德语。清风不知道草坪上的各色投球区,不知道原来别墅里还有这么多新奇的地方,想想自己熟悉的,也许只有那些每天几乎都跪着的书房。 婚礼宴上。 静仪温婉美丽的模样,让宾客连连称赞,可然本就是个衣服架子,自不必说。 |
清风远远望着,周围人看不清少年面上任何表情。只听周围人议论; “听说都订婚好些年了,怎么才结婚呀” “大豪门,不是我们想得明白的,听说顾先生有个私生子,大概都十多岁了。” “对啊,顾家的人都是,顾先生是怕委屈了一起长大的静仪妹妹。” “那私生子呢,好像从没见过。也不知长什么样?” “呵,既然是私生子,那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清风心里只觉得有些隐隐地疼,甚至有种冲动,想当面问问父亲“既然自己如此多余,又何必多年养育,多年严教。。。” 清风借故离场,一个人在后花园僻静处走着。只见一起保洁在角落里翻找着东西,忽然,清风觉得那些东西有些眼熟,反应过来后,忙冲过去,仔细一看,清风咬着嘴唇,泪水不由自主落下。 一旁的保洁阿姨,议论道,“原以为豪门里用得都是好东西,你看看,这些衣服,连牌子都没有,款式样子都一个样,还有用的,都是中学生的东西,有啥能拾掇的?” 另一个说道,“这府里怎么还有半大孩子的东西?” “估计是下人的吧,听说有个私生子。。。” “私生子也是少爷啊,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能给用这种东西,都赶不上我儿子的呢?!” “好啦,好啦,给这孩子吧,咱们走吧。” 众人瞥了瞥清风,一起离去,只剩清风坐在自己旧日的衣物之中,一旁的垃圾区堆满了垃圾袋和果皮。 清风有些落寞,余光撇见角落里一个安静的本子,拾起来,原来是自己藏在枕头里单位日记本,大概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被清理了,离开时,自己连回房间收拾东西的资格都没有,如今这些东西却被当垃圾一样丢弃。清风宝贝般捧着那本日记,只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些旧日的衣服和物件。细想之下,自己已被丢弃,甚至不如顾宅里的一只狗狗,何况自己的东西呢。 清风拾了些自己旧日的本子,衣服之类的,自己如今在窜个子,估计也穿不下了,再说公司会发运动衣,只拾起了一件当年的所谓的生日礼物,一双深蓝色的运动鞋。 |
清风回主会场时,赵德语就急急忙忙赶上来,埋怨道,“去哪疯了?不见人影。” 清风淡淡一笑,转过头,只见台上的牧师庄重地宣读誓词,新郎新娘温情地互说“I DO”场面温馨至极,台下宾客纷纷鼓掌祝福。清风竟然撇了撇嘴,似乎淡然一笑,也转过身,在角落里鼓掌祝贺,一言不发,自顾自做事去了。 赵德语也没有发现清风有什么异常,只觉得清风比以往爱笑了,也更勤快了。。。 |
整个宴会忙到半夜才结束,昏黄的灯光下,清风挤进小小的面包车,跟着赵德语回宿舍去。 路上,来的每个人都分了1000-3000不等的酬劳,所有人都很开心,打电话的打电话,聊天的聊天,只有清风一直望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眼睛有些酸涩。 到了终点,大家互相告别。赵德语觉得清风有些不开心,便问到,“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这次赚得多些,下周好好休息。” 清风微笑着点点头,道,“还有功课没做,我先进去了。” 赵德语也不深究,只道清风太疲倦了。 因为是周末,加之大都练习生都是本地的,都回家休假了.整个宿舍空荡荡的,清风一个人抱膝坐在床头,静静地一点一点整理带回来的那些本子,尤其是往日的日记本,那是这些年自己活得最真实的部分,那些在所有人面前都不能表露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只有在这里才能酣畅淋漓地倾诉。 本子上沾了不少油污,页脚泛着暗红色,清风知道那些都是旧日的血迹。往日里,父亲下手不曾有过一丝怜惜,清风更是不敢稍有违背,手指扣在桌案,时常勒出血迹,总是暗暗擦干,不敢弄脏父亲的桌案。写字时,稍稍一磨,便血迹连连。写别的作业时,会十分注意,写这日记时便随意了一点点,所以本子的四角皆是暗红色的。 清风细心整理之后,将带回来的所有东西都打包装箱,放进柜子最底层。是夜,清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临近天亮时,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面色白得吓人,嘴角干干的,不停嘟囔着“妈妈”两个字。 赵德语提早去公司办事,路过见状,心疼地理了理清风的头发,叹道,“你也没有,喊什么喊呢?”随后,去医务室要了些药,喂清风吃下,又守了一会儿,才离开。 因为不上课,公司会扣补助,所以清风还是按时一个人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整理好,按时上课去了。 因为身上没有药,清风又舍不得花钱,临近放学时,又堪堪烧了起来。 |
下午心情不错,绝对安慰安慰男主,大家同意不? |
清风终究不是铁打的,晚上的训练课熬了一半,便直直地晕了过去。仅存一分意识时,清风还是说,不要去医院。但这时候也由不得他了。 住院是要花钱的,清风当然没这份钱,也不想落下人情。毕竟做经纪公司的,都有些黑白背景,最好别牵扯过多。 迷迷糊糊间,清风做了好多梦。梦见父亲和静仪过着幸福的生活,梦见妈妈来接自己,却发现妈妈也有自己的家,自己还是被赶了出来。清风试着伸手抓什么,喊着“别丢下我,求求您。。。” 终于睁开眼时,只见,赵德语坐在一旁,欣喜道,“你终于醒了,以后身体不舒服,千万别强撑着了,你知道这次多危险吗?急性肺炎,外加继发性病毒感染,你这都昏迷三天了。” 清风张嘴,只觉得喉咙干干的,哑着嗓子说道,“谢谢,麻烦了,那医药费,我。。。” “别说话了,你先放心住院,钱的事,我跟公司商量,别担心。”赵德语安慰道。 清风前前后后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出院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上的婴儿肥彻底不见了,越发帅气起来,细看之下,少年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美,只是眉宇间弥漫着淡淡的深邃。 因为清风出院时,已近年关,公司已放假。赵德语便干脆把清风接到自己家过年。 赵德语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嘟嘟和一个六岁的女儿佳佳,平日里,一家四口好不热闹。清风看在眼里,心底很是羡慕。嘟嘟和佳佳,总吵闹着和清风玩儿,清风也乐得作陪。赵德语平日里更是没有父亲的威严,就像孩子们的大玩具一样,任由捉弄。小女儿佳佳总问些幼稚的问题,赵德语笑嘻嘻地一一作答,从不嫌烦。 这是清风过得最轻松的一个年,往日里,清风的记忆里,和父亲说话,多半是训话的形式,一言不当便惩戒加身,做任何事皆需谨言慎行,稍有不合,便有人私下议论,如若传单父亲耳中,便少不了一顿惩罚。而现在,无需瞻前顾后,无需审时度势,只需安安静静享受温馨的感觉。慢慢的,清风心中父亲二字越来越淡,既然已被抛弃,再多想无益,清风渐渐学会选择放下。一个人的生活会很辛苦,却也可以很幸福。 |
年后的日子,一如往常,清风一直来回在学校和公司的两点一线上,周末的时候,赵德语时常会带清风回家,改善一下伙食,赵德语的家人也着实喜欢嘴角总挂着浅浅微笑的清风。不知不觉间,清风已升入高三,也做了将近两年的练习生了。 虽说清风算是同一期练习生中内在、外在条件最好的了,但公司新推出的新人中,并没有清风的名字。每每公司下通告的时候,清风总有些小小的失落,因为如果自己出道了,一来可以多赚一点钱,二来赵德语也能多赚一些家用。但凡事都是要靠机遇的,不能强求。清风也从未说过什么。倒是赵德语仿佛明白公司的一些事情,时常暗地里安慰清风,只管好好读书就好,反正我也看出来了,你也没有多少真的想当明星的心思。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去想的,眼下这样,就很好。清风虽不明白话中之话的内涵,也听得出赵德语也有自己的难处,难得的是赵德语是个忠厚之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清风依旧安于两点一线的生活,心想着如果考上大学,就可以向银行贷款,然后平日里打工,一心一意地读书,到时候就算退出公司,也可以安安稳稳找一份工作,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但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按照设想发展的? 周末。 清风一如往常在训练室里做着早课,一旁的阿川无意间说道:“感觉好久没有看见赵哥了,去哪里了?” 清风下意识想想,赵德语的确得有小半个月没有出现了,想着也许出差了,便笑了笑回道:“”可能出差了吧。 一旁的裕山听见了,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清风。 清风专心练习,也没在意。 下课之后,清风一如往常一边擦着汗,一边往食堂走去。 裕山一把拽住清风,盯着清风,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清风疑道:“什么真真假假,到底怎么了?” 裕山低声说道:“平日里,我与你也没有什么交集,但这件事既然我听见了,就觉得还是要告诉你。” 清风愈发疑惑。 裕山接着说道:“上个星期一,我去公司南区取衣服,恰巧电梯坏了,便走得楼梯,碰见了赵哥和总监暗地里说话。说得是你的事。” 清风笑笑:“我能有什么事?” 裕山说道:“其实,我们私底下也在疑惑,所有练习生中,你的外在条件是最好的,为什么前一段时间连雅莱都被推出去了,只有你还在做着练习生。你自己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清风道:“没有必要知道,该怎样就怎样,听安排吧。” 裕山狠狠拽了一把清风,说道:“不是这样的。其实,赵哥一直没有告诉过你。那天,总监一直在问赵哥,为什么不依了老板的意思,干脆让你出道算了。你知道赵哥怎么说的吗?赵哥说,他不想害你。老板对你一直存着别的心思,加上你又是个孤儿 ,所以很多事情在你身上就变得很简单。总监的话里,还说起赵哥可能为了保护你,一直被公司冷待。可是,前一段时间,赵哥家里出事了,听说是赵哥妻子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笔钱。总监一直在劝赵哥把你推出去,不管怎样,也能赚一笔。我是觉得,就算赵哥护着你,但人都是自私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你真的卖了?你一个人不容易,自己多留心一点吧,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清风一直安静地听着,当说到“赵哥妻子生病的时候”,清风猛地一惊,忙问道:“嫂子真的生病了吗?那嘟嘟和佳佳怎么办?” 裕山摇摇头,说到:“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别人?” 清风急着问道:“知道是哪家医院吗?” 裕山想了想,说到:“他们说话间,好像提到过,在B区的公立医院,听说连住院费都吃紧了。” 清风听罢,连忙跑了出去。 裕山无奈地摇了摇头。 临近中午的时候。 当清风找到医院的时候,恰巧在病房外的长廊上看见了蹲在角落里的赵德语。清风轻轻地走进,缓缓地蹲下身子,唤了声:“”赵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赵德语慢慢抬起头,满眼的红血丝,疲惫地起身,说道,“就算跟你说了,你也是个孩子,能做什么?” 清风说:“我能出道赚钱啊。” 赵德语看了看清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傻弟弟,出道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 清风说道:“我听人说了,我一个男生,就算对我有想法,又能怎样?” 赵德语正色道:“”谁对你说的? 清风有些尴尬道,“没什么” 赵德语有些厉声道:“告诉我,谁告诉你的,你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有多肮脏,你才多大?告诉你,不管怎样,我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别想其他的,好好上学。” 清风有些愣住了,虽然一起相处了两年 的时间,虽然也见过一些经纪人气急了,对人拳打脚踢的,但赵德语一直很照顾自己,从未发过脾气,这么正式的话也是第一次说。 清风想了想,抿了抿嘴唇,说道,“有些事,我是不懂,但您现在缺钱,嫂子也要治病,嘟嘟和佳佳也要人照顾。这两天,别的我做不了,至少我来照顾嘟嘟和佳佳吧。” 赵德语也觉得方才的态度不对,也缓了缓,点了点头。 清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赵夫人,心里有一种被撕扯的疼。也许赵家小小的屋子里,是第一个让自己感觉到温暖的地方,自己太不像失去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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