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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那时花开（师生）[第11页] |
| 作者:胡同儿大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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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弃文。明天回家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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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在陆然近乎残酷的管教下，奇迹般的，这马虎的毛病竟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自然是成绩的提高，初一学期期末，宋阳在年级的排名竟能达到年级120名上下，要知道在这所重点学校，每届能考上清华北大的就有五六十人，所以从初中开始，学校就对排名在前150的学生重点保护，初二结束的时候还会有个分班考试，排名在前100名的学生进入实验班，签约保送本校但是只能申请本校。 保送本校，这是多少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陆然也一直希望宋阳能被分进实验班，然后直升本校，宋阳却不以为然，人生有那么多变数，太早就把自己绑在一纸合约上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这实验班他也不爱进，没气氛，太紧张。宋阳大概继承了老北京人的特点，做人很随意，凡事就讲究个还行，不爱追求名利，不想做数一数二的，但也不想比别人差，清华北大本来也不是他的梦想，现在的成绩能摸个北外就足够了，何必把自己逼的那么紧呢？ 宋阳他妈见到了宋阳的进步，也放手不再管他，而宋阳他爸更是不用说了，从小到大对宋阳唯一的愿望就是做个快乐的普通人，所以从来也没因为成绩和他较过劲。这也许是宋阳他爸和他妈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和的主要原因。两人对宋阳的教育方式不同，宋阳他妈想宋阳成才，却有心无力，没时间管他，而宋阳他爸则采取放养的方式，还责怪宋阳他妈对宋阳太严厉，这次两人见宋阳成绩有所提高，还以为是孩子大了懂事儿了，所以所有事情都由着他来了。 整个暑假，宋阳过的那叫一个爽，生活只分为两个部分；要么在家从早到晚的玩儿游戏，要么出门和朋友各种聚。反正无论怎么样，他的生活都和学习不挨边儿。暑假作业他从来也没做过，初一寒假的时候他还在假期结束前找人借作业抄了一遍，但他发现学校的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开学一礼拜了才收作业上去，也不发回来，宋阳猜测老师们是把那一摞摞作业的都卖给收废品的了。所以这回他连抄都懒得抄了，只有在玩累的时候象征性的写几笔。 宋阳对暑假的感觉总是很复杂，暑假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两个月不够用，过了一个月又有些思念学校的同学，觉得上学忙碌充实也挺好，可等假期只剩半个月的时候，又开始感叹时间过得太快，暑假不够长。 不过这暑假无论如何是在眨眼间结束了，这两个月，宋阳和陆然的交集少之又少，宋阳虽然一个暑假都玩儿疯了，却总是能时不时的想起陆然，所以刚返校那天，宋阳见到陆然，竟觉得有一丝亲切和雀跃。 站在教室里，宋阳有些彷徨：初二了，这一年过得太快，回想军训，似乎就在昨天，不会一眨眼就要高考了吧？自己上大学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宋阳自然不会说什么新学期新气象这学期一定要好好学习的话，多大的人了，还不了解自己吗？ 初二学期初，全区进行了一次小范围的竞赛，由各学校派出成绩好的学生参加考试，说是竞赛，其实就是个摸底考试，要摸清楚每个学校这届学生的大概水平。出人意料的，宋阳竟被选进了队伍，更出人意料的是，宋阳的语文和英语单科成绩排名竟然达到了全校前5、全区前20。成绩出来的时候，宋阳也吓了一跳，他深知自己这暑假是什么都没干，考试的时候更是气定神闲，全把自己当成是去打酱油充数的，能考到这种成绩只能说命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可虽说语文和英语考的好，这物理是差到令人大跌眼镜，满分100分的卷子，宋阳竟然只考了23分，所以总成绩依然排的比较靠后。宋阳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物理是初二新加的课程，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自己这一个月来大概是还没把心从暑假中收回来，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课也不听，尤其是这学期开始后陆然就不查他作业了，自己落个清闲，所以这物理考个23分宋阳也不诧异，就这还得说是自己运气好，蒙的都蒙对了，他甚至觉得自己隐形到物理老师并不知道班里有个叫宋阳的学生存在，本来么，上课没发言过，作业没交过，认识他才怪了呢。 这语文和英语考好了，最高兴的自然是陆然和常老师了，常老师特意把宋阳叫到办公室，大呼自己没看错人，陆然也满脸笑意的看着宋阳，根本没提宋阳物理成绩的事儿，只以为宋阳是还没适应新课程。 听着这些夸奖，宋阳有些飘飘然，谁让自己聪明呢？随便学学就能拿个好成绩，这样根本不用努力嘛。 也许是自我满足了，也许是骄傲了，反正宋阳这心思是更不在学习上了，每天过的更加随意，悄悄烫了头发，染了个不是很明显的颜色，还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打个耳钉。 罪恶的种子总是悄悄埋下，落地生根。没有发芽的时候，谁也看不见，可一旦破土而出，便无法控制的恣意生长，直到遮天蔽日，直到无法砍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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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初二的第一次月考，宋阳知道如果这次物理再考砸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暴露，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糊弄陆然了，被陆然发现自己这一个月来什么都没学，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儿呢。没辙，宋阳提前一个礼拜开始复习物理。说是复习，其实跟预习没什么差别，练习题上的每个字宋阳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宋阳愣是看不懂，越看越烦，画受力分析图，怎么也搞不懂箭头该往哪个方向指。 ——算了要不明天再复习吧，明天一定把今天落下的进度都赶上。宋阳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可是这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直到临考试前了，才看完了第一章。怎么办呢？宋阳心中苦闷，晚自习的课间时在楼道里溜达透气，转着转着就到了自己考试所在的班级。 自打初一起，宋阳他们学校每次月考就开始按成绩分考场了，宋阳因为上次成绩还可以，这次分到了一个不错的考场，也就是说身边都是尖子生。宋阳驻足凝视着贴在班门口的考试座位表，随便一瞟就瞅到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坐在靠窗户的那一列，左手边就是墙。宋阳的目光向上移，有些诧异的看见坐在自己前面的是隔壁班有名的理科尖子生李子豪，和宋阳不算熟，但是见面的时候还是会互相岔两句，和宋阳一样都是是豪爽的性格，所以相处的还算舒服。只可惜这孩子也有点儿偏科；数学和物理都学的不错，唯独这英语，完形和阅读理解是硬伤，120分的卷子只能拿个90出头。所以纵然数学和物理都是拔尖儿的，却依然和宋阳坐在了一个考场里。 宋阳注视着座位表，半晌，转头走了，径直来到了隔壁班，把李子豪叫了出来，二人悄声的商量了几句后，达成了协定。 宋阳从小看人就准，他认定了自己和李子豪是一类人，所以他知道当自己提出考试时“互帮互助”的想法时，李子豪一定不会拒绝。 英语考试，一切顺利，宋阳快速的做完了卷子，检查了一遍，用余光看了眼老师，然后轻轻踢了踢李子豪的椅子，李子豪一激灵，伸出左手不动声色的接过了宋阳从桌子底下传来的纸团。攥在手心里，待老师在远处巡视的时候打开，纸条上是满满的选择题答案。 物理考试，宋阳大概浏览了一遍卷子，填上了自己会做的题，然后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时不时的写两笔，大概过了半小时，宋阳感到李子豪手从桌子底下伸过来戳了下自己的膝盖，宋阳一边盯着卷子，一边伸出手去接过了李子豪给的纸团，打开来，同样是写的仓促的答案。迅速的背了几个答案，然后合上纸条，装作演算似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最后在答题卡上写下了刚刚背下的答案。 考试结束，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做任何交流，装作不太熟的样子分别出了考场。 这成绩没过几天就出来了，意料之内的，两人的成绩都有很大的提高，宋阳考了68名，李子豪考了82名。 那是一天下午，正在操场上发呆的宋阳见张恒兴冲冲的跑过来，告诉了宋阳他的成绩，宋阳当然很高兴，一蹦三尺高，全然忘了这成绩并非来源于自己的真实水平，也忘了如果现在不开始学习的话，下次考试这成绩会不复存在。 陆然也很高兴，他对宋阳更好了，知道这孩子每天早上不爱去食堂人挤人的排队买早饭，就每天去教师食堂给他买，特地嘱咐食堂师傅不要放葱。知道孩子不吃水煮蛋，就特意买茶鸡蛋，知道孩子不爱吃猪肉而且出门在外不吃馅儿，就从来不买包子饺子一类的食物。陆然害怕宋阳下课一个人出去乱跑再遇到上次丢手机的危险，在自己不忙的时候还会亲自带他出去吃饭。只要宋阳提出来，他甚至还会把自己的电脑借给宋阳去楼上打游戏。 那时候的陆然，知道宋阳所有的喜好，容忍他的任性，容忍宋阳的小脾气，即使宋阳犯错了他也会耐心的纠正，从不过问学习上的事儿。 那时候的宋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觉得陆然就像他的家长一样，将自己这几年来缺失的亲情全都补上了。 幸运，那一个月宋阳过的很开心。 不幸，那仅仅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种子终于破土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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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分打算尽量按照当时真实的状况写，尽量还原真实度。所以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sp了。不喜欢的朋友们现在就可以取关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鞠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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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这天下课，陆然叫住正要出门打球的宋阳，欲言又止地问道：“你最近没犯什么事儿吧？” 宋阳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啊怎的了？” 陆然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说：“没事儿，我就问问。” 宋阳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了眼陆然，却仿佛在瞬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心上一紧，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的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不会被发现了吧？ （时间回到一周前） 铃铃铃——随着一声铃响，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从考场里走出来，这其中也包括垂头丧气的宋阳。 “嘿哥们儿，考的怎么样啊？”宋阳的同学李臣追上来问。 “别提了，前面几科考的都还凑活，唯独这个物理，肯定是要拉后腿了，没准儿得拉到脚脖子，前几场考试的优势全没了，这次估计也就是个三四百名了。”宋阳闷闷不乐的说。 自从上次考试靠合作顺利拿到个好成绩后，宋阳变本加厉，考试前是没有一点儿心思复习，平时也学不进去，只想着考试临场发挥。只可惜好运不会每次都降临到宋阳头上，虽说他考试前再一次提前“踩点儿”，可前后左右却没有发现任何熟知的人，再加上考试时那监考老师盯的死严死严的，宋阳的原则是：能抄到就抄，有风险的话，即使只是一丁点儿，宋阳也绝不冒险。所以这物理考试一开始宋阳就看出了这老师是个善茬儿，整场考试宋阳是连眼皮都没敢抬一下，死盯着自己的卷子。所以这物理考的自然是惨不忍睹，惨到什么地步呢？宋阳考到最后已经懒得看题，惨到他知道最后一道题题干有381个字，倒数第二题有192字。 “我有个办法，能帮你拿到满意的成绩，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李臣神秘地说道。 “Say来听听。”宋阳虽已经知道无力回天，却还是礼貌的接了一句。 “咱们考完的卷子会分发给各科老师判，每个老师会随机拿到两三个考场的卷子，咱们只要找到是哪个老师判的咱们的卷子，然后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把咱俩的卷子扯出来就行，反正考完试老师就会讲评正确答案，咱们到时候记下答案，然后把从判卷老师那里拿出来的考卷换成张新的咱们自己写有正确答案的卷子，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咱们想要的成绩了。” “你上哪儿找新的空白卷子？难不成自己印一份儿啊”宋阳犯了个白眼儿。 “我都观察好几次了，老师们每次都会多复印几张卷子，以防不够用，但是这些卷子最后都会变成草稿纸，虽说每个老师可能都有点儿空卷子，但是年级组长的办公室里一定有，我去问作业的时候看见过好几次了。” “这卷子都是封好的，你怎么知道哪个是你的卷子啊？再说了你怎么再把卷子放回去啊？”宋阳依然充满疑惑。 “哎呦宋阳你自己的笔迹你自己还不认得啊，只要咱把咱自己的卷子拿出来，有正确答案的卷子不用重新封上，你就凌乱的摆在那里，在把别人的卷子撕下来几页，老师肯定以为是被同学不小心弄散了，他没准儿还害怕被别人发现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把卷子弄乱而重新装订呢，再不行就直接把整套卷子弄散了，这样老师也不知道谁的卷子被动过了。最最最不济的就算咱俩没把卷子放回去，最后肯定是按丢卷儿不算成绩处理啊。” “我靠你这考虑的够周全的啊感情你丫预谋好久了，但你干嘛非得拉上我啊。”宋阳问道。 “你这不是跟我一个考场吗，咱俩的卷子肯定放一起，两个人好行动，到时候你假装去找老师问问题，挡住邻桌老师的视线，然后我去拿卷子，你放心，绝对没有问题，你想想咱考不好回家又得挨骂，咱就试这么一次，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前后过程不会超过10分钟，我这看你平时做事儿靠谱才找你的，你丫该不会是怂了吧？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逼你，你就当我什么都没和你说过。” “…你给我一节课时间考虑吧。”宋阳有些心动。 “成，你可别走漏风声啊。” “你丫把我当什么人了？”宋阳抬起头不满的嚷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讲义气，我先走了，别被别人看见，咱俩到时联系。” 宋阳看着李臣的背影沉思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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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很多朋友私信我说贴吧整治。删了很多帖子，叫我小心，留底稿。我在这里谢谢各位了。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这篇文章被删了的话我不会重新开一篇了。那天看到一句话大概是“年轻的时候把故事收一收。”觉得说的挺好的。我大概会留着底稿以后自己时不时的看看回忆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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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陆然是了解宋阳的，知道宋阳太容易被别人影响，所以从来不喜欢宋阳和那些心术不正的孩子接触，那时的宋阳却不以为然，只认为陆然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学生。多年以后宋阳回想起来陆然说过的这些话感触颇多，他知道当初如果没有李臣，自己是断然不会想到要去撕卷子的，也断然就不会出现后面的闹剧了。 其实宋阳早就心动了，但是他从来也不是个鲁莽的人，宋阳需要思考的，是这件事儿的可操作性，李臣的方案听上去天衣无缝，却有几个关键的前提，第一是他们能找到一模一样的卷子，第二是他们换卷子的时候不会被人发现，第三是判卷老师不会对散落的卷子起疑心。 这第一条很好办，找不到卷子就直接不实行这个计划了呗，认了。第二也好办，昨天才听陆然嘱咐自己考试别搞小动作，因为全校的监控系统都坏了，所以老师监考会更严。宋阳觉得这是上天在帮助他，既然这机器的眼睛瞎了，人眼就更好躲了，宋阳相信自己和李臣的能力，李臣这人虽然学习时好时坏的，可是鬼点子多，干的坏事儿也多，经验丰富，平常做什么事儿都很稳，不会毛手毛脚的，自己更不用说了，最大的优点就是冷静不怯场。他们二人合作起来是一定不会被老师和学生发现的。但这第三条是宋阳最不确定的，每个老师的习惯性格都不一样，碰上个马虎的老师还好，但是碰到个严谨的老教师的话就很难办了。 这风险宋阳已经分析完了，接下来就是宋阳能得到的好处了，他能得到什么？一个好成绩，仅仅如此吗？不是，还有陆然的关心，陆然的体贴，以及陆然一切的好。宋阳知道，陆然最近对他这么好纯粹是因为自己成绩好。假如这次没考好的话，陆然一定会去找物理老师询问，到那时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就会暴露，说不定陆然还会追查到上次作弊的事儿，那可是是陆然的大忌啊，自己成绩不好，品德还不好，陆然凭什么对他好呢？一切都会消失，一切都会荡然无存。所以李臣和宋阳说的那一刻起，宋阳就大概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因为他太舍不得了，太舍不得陆然的温暖了，所以即使风险再大，他也一定会抓住这仅有的机会。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宋阳迅速的拿到了空白的卷子，根据他们自己算计的，为了使卷子看起来可信，故意随机填错了四五道题的答案，与此同时，李臣也通过课间时间寻找在判他们考场卷子的老师，他没有什么快捷的办法，只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的翻，寻找有自己自己的卷子，还得一边提防着被别人看见，不过还算他运气好，在进第二个办公室就找到了他的卷子，而且判他们卷子的正是自班老师，这样他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去那个办公室找老师问习题了，而且他们班的那个物理老师是个新来的，平常看上去就迷迷糊糊的，一定不会怀疑卷子出了问题。 天时地利人和都占据了，俩人一分钟都不敢耽误，生怕自己的卷子已经被老师判到，他们一合计，决定在下午的自习课实施计划。 自习课刚一开始，李臣就对宋阳使了个眼色，宋阳秒懂，以找老师问习题的理由率先离开的教室，在办公室门口的走廊里溜溜达达的等着李臣出教室，见另一边的李臣出了教室，便推门进了办公室，正好给他们判卷子的老师不在，办公室里也只有一个化学老师，还被熙熙攘攘的同学围着，真是天助我也！宋阳感叹道，宋阳熟练地站到物理老师身旁，挡住了物理老师的视线，斯文的说：“老师，我这儿有道题不太明白，您能帮我看下吗？ 李臣见机马上溜到了物理老师的桌子边，迅速翻出了有自己笔迹和宋阳笔迹的卷子，用力一扯就拽了下来，藏在自己准备好的大练习册里，又在办公室里没事儿人似的转了几圈就走了。 第一步计划成功！现在只要把他们填好的卷子塞回去就行了！宋阳暗自欣喜，看来这次自己的成绩有救了。 等下了自习，两人又以同一种方式溜回了办公室，按李臣说的，把他俩的卷子随便丢在了物理老师的桌子上，但是还没来得及把别人的卷子弄散，就有很多老师进了办公室，迫不得已，俩人收回了自己的卷子，离开了办公室，虽然计划实施的不完美，但是其实已经成功了，现在不可能再重新回办公室打乱卷子了，太危险，太引人注目，而且一定会被物理老师发现。算了，只能算丢卷零分处理了，计划虽然不完美，不过总算有惊无险，宋阳袖子里揣着自己旧的卷子来到厕所，把它拿出来一点一点撕掉，直到撕的不能再碎以后，才把这些小纸片扔进下水道，然后摁了冲水。看着自己的卷子随着水流而去，宋阳的担心也消失了，现在即使被发现的话也死无对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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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时间回到现在） 宋阳的预感一向很准，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可是这距离自己换卷子已经两天了，化学老师的反射弧不会这么长吧？今天才发现卷子出了问题？ 宋阳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果然，下午自习课的时候李臣不见了。宋阳已大致猜到是出事儿了，只不过因为李臣平时就总爱闯祸，所以陆然先找的他，不知道李臣会不会招，可无论如何他知道陆然目前还是相信自己的，所以瞒着自己找了李臣。宋阳低着头强迫自己看书，但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对策。 自己去承认错误？那陆然还不得生吃了他？不过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陆然一定会很失望吧……一定会很瞧不起自己的，一定觉得看错自己了，所以绝对不能被发现，一定要硬抗下去，一定不能让陆然知道他宋阳其实是这样的人。现在的他，他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自习课上到一半，李臣回来了，宋阳听到班门打开的那一刻，掐着自己大腿强迫自己不抬头，不往外看。但是宋阳能感觉到陆然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可是只是陆然只是停留片刻，然后就回了办公室，什么都没说，也没叫宋阳去办公室找他。宋阳现在当然不敢联系李臣，他怕和李臣多说一句话就被陆然怀疑到。于是他悄悄拿出手机，那时触屏手机还没那么吃香，宋阳一手拿笔，一手在键盘上盲打着： “怎了？” “少卷子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老师目前还不知道是咱俩干的，所以我没招。”过了半晌，李臣回复了。 “卧槽那接下来怎么办。” “别慌，见机行事，无论怎么样咱俩互相谁也别卖了谁。” “好。” 宋阳一颗狂跳的心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只是少卷子而已，老师不知道是谁撕的，空口无凭，人证物证都没有，只要他们死不承认，陆然一定是没办法的。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另宋阳有些措手不及；李臣被频繁的招进办公室，宋阳平常不敢和李臣当面说话，但他凭直觉感到，李臣快扛不住了。果然，在事发后的第二天下午，李臣给宋阳发了条短信： “兄弟我招了，他们认定了就是咱们撕的，虽然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他们说一个考场平白无故的就少了两张卷子，那肯定就是咱俩干的，别人没这么无聊。” “卧槽那我怎么办？你怎么和陆老师说的？” “我就说我那卷子是我撕的，但是完全不知道你的那份儿是怎么回事。” “我靠，陆老师也不傻，你的那份是你自己撕的，我那份肯定就是我撕的了啊。” “我劝你要不也坦白从宽吧，陆老师说如果我自己认错的话，就只请家长，不上报学校，我想着这么熬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就直接承认了。” 宋阳才不怕请家长呢，到时候把他爸叫来就行，他更不怕上报学校，个人档案乃身外之物，年纪轻轻的谁身上还没背过个处分啊。可他很怕，他怕的是陆然对他失望，他怕陆然从此再也不理他。他怕那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就这么没了。 “所以你说老师们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对吧？” 宋阳追问道 “对，他们监控也调不出来，也没有老师看见咱俩干这事儿了，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学生看见咱俩撕卷子，但是你也说了，老师也不傻，少了两张卷子能是谁干的？” “没证据就行了，咱俩近期先别联系了，发完这条短信你把咱俩发过的所有短信都删了。” “成，兄弟，祝你好运。” 发完这条，李臣再无音讯，估计是去删短信去了，这边的宋阳也把他和李臣的聊天记录删的一干二净。宋阳内心里其实有一丝责怪李臣，本来如果他死扛着的话老师们是拿他俩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现在李臣招了，自己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就低了。但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埋怨李臣也没什么用，谁知道办公室内老师们都是怎么逼供的呢，不过好在李臣没把他给供出来，这样他还是可以死不认罪。 宋阳拿起笔，静下心来开始认真的思考对策，既然老师没有证据，那他不承认的话陆然也没辙，拖到最后没准儿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现在只要硬抗，死撑着演，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露出破绽。老师有可能以为李臣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撕的两张卷子，也有可能以为事情就是那么巧，自己的卷子就是丢了，毕竟平常丢卷儿的事出的太多了。 宋阳低着头拿着笔，好像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其实则是在内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预演着，他估计没错的话，今天晚上陆然一定会找他，他要在那之前想好陆然可能会问的话，以及自己的回答，这样才能做到不漏一丝马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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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果然，晚自习上，陆然走进来敲敲宋阳的桌子，要他上楼。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终于等到这一刻了。跟在陆然身后，宋阳内心狂跳，他偷偷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一定要淡定。 陆然坐在办公椅上，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咱不是刚月考完吗？有个判卷老师数了数，发现他拿的那摞儿里少卷子，后来我们一核对，结果少了你的。”陆然显然是思考了很久以后才开口。 “真的假的？就单单少我的？”宋阳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陆然。 陆然淡淡的说道：“是，还在查，不是你干的吧？” “我干什么？卷子丢了损失的是我啊，我这次考得还可以啊，您倒是帮我找找嘛！不然我就按零分处理了！复习这么长时间白复习了！”宋阳有些激动 “我们怀疑是有人直接把卷子拿走了，真的不是你干的？” “妈呀老师，您借我熊心豹子胆儿我也不敢干啊，再说了，撕卷子干嘛啊，费那么老半天劲儿的。” “行，不是你就行，我量你也不敢干，你回去上自习吧，别瞎想了，有我们呢，一定帮你查出来。”陆然似是松了一口气。 宋阳听后心里一紧，他内心里默默想着，别查啊，就到这儿为止就行了啊，就按丢卷处理不就好了，可是他知道如果他这么说的话，陆然就会怀疑到他头上，所以他不再多说，道了谢后脚步轻松的走出了陆然的小屋。 第二天早上，陆然把李臣叫进了办公室，大概是想从他嘴里再套出什么，可依然没有什么结果，宋阳估计李臣还是那个态度——宋阳的卷子不是我撕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 迫不得已，当天下午，陆然又把宋阳叫进了办公室，宋阳留意到，陆然并没找他去楼上的小屋，而是直接让他进了办公室。 “你确定卷子真不是你撕的？”这次陆然单刀直入 陆然的声音并不小，宋阳已经确定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知道这件事儿了，所以陆然也没什么必要隐瞒了。 “老师真不是我啊，我干嘛要撕卷子啊您给我分析分析原因！” “你是不是觉得这次考得不好，不想被别人发现，以为撕了卷子就没人知道你的成绩了？” 虽说陆然猜的很准，但宋阳却一点儿都不意外，这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吗，撕卷子肯定就是因为考得不好啊。 “老师，您凭什么怀疑我啊？我是那种人吗？”宋阳从进办公室开始就一直坚持着没有眨眼睛，所以这时候竟生生的瞪红了眼眶 陆然大概也是看见宋阳的眼睛惊着了，慌乱的说：“没怀疑你啊，丢了你的卷子肯定得问问你啊，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吧，我们再问问别人” 这一次谈话又是这么不了了之了。但是宋阳明白，陆然已经起了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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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楼@bsgj6555。没什么可送你的。就送你一盒张恒最爱吃的巧克力吧。我刚出国她还没出国的时候我每次回国都要给她带很多。因为国内貌似还没有卖的。下次礼物1500楼。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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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陆然一次又一次的叫李臣进办公室，向他审问，目的很简单，要不是让李臣承认宋阳的卷子也是他撕的，要不就是让李臣说出那卷子是宋阳自己撕的。可李臣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问了这么多次后陆然心里也犯了嘀咕，既然李臣已经招了他的卷子是他自己撕的，如果他真的撕了宋阳的卷子，早就没有必要再掩藏下去了。分析来分析去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宋阳在说谎。可宋阳激动的神情，红通通的眼眶，陆然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能表演至此。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宋阳的卷子到底是不是你撕的？是不是你觉得少两张卷子老师就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了？”陆然问道 “老师，真不是我撕的，我发誓。” “那是宋阳撕的吗？”陆然追问道 “老师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真的不知道。” 李臣这两天被问的也烦了，神情中透出一丝不自然，他心里希望这个事情快点结束，希望陆然不再这么折磨他了，希望宋阳早点儿认错或者早点儿被发现，可他又不能出卖宋阳。 陆然似乎看透了李臣，于是摇摇手说道：“行我知道了，你周末返校的时候让家长来一趟吧，按我说的，我跟学校争取了争取，目前这件事儿还只是小范围的老师知道，影响不算太大，你又自己承认错误了，这次就先原谅你，下次不许再有同样的错误了。” “知道了谢谢您。”李臣松了一口气，逃命似的出了办公室。 陆然按了按太阳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叫宋阳进了办公室。 “宋阳，老师们都觉得卷子就是你自己撕的，你就承认了吧，我会保证你不被学校处分的。” “您凭什么怀疑我？有什么证据吗？！”宋阳一听这话语气就激昂了起来。这是他想到过的陆然可能会说的话，所以拿出了实现演练好的标准答案。 陆然一时语塞，他们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让李臣承认错误只是因为李臣自己心里素质差，抵不住他穷追猛打般的审问。陆然虽知道宋阳不同，可他没想过宋阳竟然这么能扛，难道卷子真的就是丢了？陆然心里萌出一丝疑惑。这两天他为这件事儿伤透了脑筋，一方面学校需要一个结果，另外一方面又要给判卷老师一个交代，可现在他连到底是谁撕的卷子都不知道。 “您又没有证据，就这么污蔑我，我不服”宋阳见占了上风，连忙乘胜追击。 “宋阳我告诉你，除非你把卷子撕了扔下水道里冲了，不然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哪怕翻遍学校每一个垃圾桶！”陆然也是这两天烦的不行，没克制住自己，声音不算小的吼了出来，但办公室当时熙熙攘攘，并没有几个人听见。 可宋阳却是听得真真切切，他的心脏刹那间停跳了一拍，这是他这两天反反复复预演都没有预演到的，陆然为什么猜的这么准？还能知道他把卷子扔下水道里了？难道有人看见了？ 宋阳表面上依然云淡风气没有一丝慌乱，但他一时的沉默让陆然确信了自己的想法，看来自己歪打正着了，这卷子怕是真的进了下水道，那他们可真的是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了，现在只有宋阳自己承认才行了，可是要怎么让他说出来呢？ 宋阳自然知道自己败露了马脚，但是他什么都没解释，这个时候解释就是掩饰，不如站着静静等待事态的发展。 “你先回班吧，回班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过来跟我承认错误来。”过了几秒，陆然开了口。 “老师我又没犯错您让我承认什么啊？”宋阳自然不会中陆然的套，一般人听到这句话后肯定就如释重负的溜了，可他宋阳不会，他一下就听出了陆然话里的陷阱，他知道如果现在跑了就相当于间接承认了卷子是自己撕的。他已经演了这么多了，已经撒了这么多谎了，那陆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得有多厌恶他啊，尽管他知道陆然现在已经确定卷子是他自己撕的了，他也不能承认，不能放弃，他要战斗到最后一刻，战斗到所有人都疲惫于调查这件事儿为止，战斗到没人记得这件事儿为止。 “你个傻孩子。”陆然还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常老师发出了一声叹息。 宋阳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常老师：“老师您也怀疑我？”而常老师不愿再多看他，低着头继续判作业了。 “行了行了你回班吧，这事儿没完。”陆然像轰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宋阳走出办公室，心中苦闷。 ——老师，您可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无法停下了？悬崖勒马，谈何容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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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事发后的第五天，宋阳已处于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一方面这几天他一直担惊受怕，害怕陆然找到证据，连睡觉都睡不安稳，睡得不好就体力跟不上。另一方面他也演的累了。陆然仍然在坚持不懈的盘问他，每天至少两次。不光这，平常和陆然打照面的机会也不少，只要是在陆然面前，他就要带上一副面具，着实心累。办公室去的多了，连张恒也疑惑起来，他知道宋阳和陆然关系好，宋阳平常时不时就往办公室跑，可这几天跑的也太频繁了吧。 “你最近怎么老奔办公室啊？”中午去食堂的路上，张恒冒出来一句 宋阳愣了一下，没说话，这件事儿他确实还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张恒，他总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张恒的问题是他始料未及的，可宋阳是谁啊，他只愣了两秒钟，就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月考物理我们考场少我一张卷子，他们觉得是我是拿的。”宋阳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 “不是你拿的吧。”张恒随口问了一句，其实也并不是很感兴趣。 “当然不是，他们天天跟审犯人似的审我，又拿不出证据。” “擦，那够孙子的，不过老师一个个的不都这样么”张恒自然是无条件的相信了宋阳，俩人打打闹闹的就聊到另一个话题上了。 表面上俩人说说笑笑的，但是宋阳的心情一点儿都不轻松。 ——对不起，张恒，我连你都要骗了，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我害怕陆然问到你头上，害怕你演技不够到位被陆然看穿。如果你不知道真相的话，你就不用在陆然面前伪装的像我一样辛苦，也不会有心理负担。等这件事儿过去了，我一定好好跟你解释 宋阳猜的没错，那天下午，陆然就当着他的面把张恒叫到了办公室，走之前陆然还特地瞟了宋阳一眼，仿佛示威般的。可没过一会儿，张恒就出来了，身后的陆然脸上表情很是复杂，他不光从张恒那里什么都没问出来，而且张恒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在指责他冤枉了宋阳。难道他这么多天真的委屈了宋阳？还是这孩子能把这件事情做的这么绝，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骗？可凭陆然的直觉，他觉得宋阳就是在说谎，不考直觉，就算凭常识来说，这卷子也只能是宋阳撕的啊，他和李臣肯定是合伙作案，不然不会这么天衣无缝。 ——办公室里。 “你现在承认的话，校领导决定就不给你处分，你可想清楚了，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老师您到底让我承认什么啊，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您不能空安一个罪名在我头上吧。”宋阳依然是不松口，他才不傻，他不承认的话更不会给处分啊。 “行，你厉害。”陆然恨恨的说道，却无可奈何的放了宋阳。 宋阳心里也很矛盾，这几天，他看得出陆然的憔悴，他知道陆然在这件事儿上耗费了太多精力，学校领导和物理老师一定给他施加了很多压力。不知是幻觉还是怎么的，他觉得陆然一下老了几岁。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还在坚持什么，陆然一定知道这事儿就是他干的了，他现在的坚持，只不过是不敢面对自己对陆然撒的一个又一个的谎。可因为自己的错误去惩罚陆然，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虽然宋阳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他有些心疼陆然了。但已经坚持这么久了，再坚持一下下就可以成功了。现在去承认错误，不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丑恶的嘴脸吗？宋阳不敢再想下去了。 看着陆然在办公桌前伏案工作的背影，宋阳心里生出一丝苦涩。 有人说过，为什么好人修炼成佛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而坏人只要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可老师你知道吗，现在的我宁愿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也不愿放下屠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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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事发后的第六天，陆然和宋阳都处于筋疲力尽的状态，两人默契地知道，这场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无论如何都要有个结果，于是—— ——办公室里，陆然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宋阳则低着头站在陆然面前，二人谁都无力开口，这对话已经重复了千百遍，陆然也觉得没意义再继续下去了，孩子不承认就是不承认，可话还是要问的，哪怕再一次得到了同样的答案。于是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半晌后，陆然润了润嗓子，郑重其事的问道： “宋阳，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卷子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老师，真的不是我。”纵使心里再不愿意继续撒谎下去，纵使再不忍看陆然的憔悴，宋阳还是选择了坚持，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没必要前功尽弃，现在承认错误，性质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陆然垂下眼思考了两秒钟，然后仿佛下定决心般的抬起头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你用咱俩这段时间的情谊发誓，用你的人格发誓。”这时的陆然，不是在审问宋阳，也不是在逼迫宋阳，他没有了往日的骄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他的神情里，竟透露出一丝乞求。那是宋阳从来没在陆然脸上见到过的。 宋阳愣了一下，随后坚定地说道：“我发誓。”虽说也许他只愣了一秒钟，但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如过弹幕一般的划过许多想法，时至今日他已不记得那天到底都想了什么，能让他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那三个字。也许是时间紧迫他没有认真思考吧，害怕多耽搁一秒钟就会被怀疑，又或许只是惯性使然，让否定陆然的话，就那么轻易地脱口而出。 过了这么多年了，宋阳不想回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回想。只是他清楚地记得，当这三个字脱口的一刹那，陆然眼里的光暗淡了。 宋阳突兀地站在办公室里，突然就有些心绞痛，他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直觉：他和陆然之间就这样裂出了一条深沟，而且恐怕再也无法被填满了，永远都不会。 虽然这话说出去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但他知道陆然这次是真的不会再问他了，所以即使万般后悔，宋阳也没有勇气再把这句话收回来，他低着头沉默着，没有了往日的理直气壮，他知道这是最坏的结果——两败俱伤。 “你回班吧，这件事到此为止。”陆然开口，却把宋阳吓了一跳，陆然的声音有一丝沙哑，有一丝无力，再没了往日的清亮。宋阳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起来，他张了张口，像在案板上绝望的鱼一样，只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回了班。 还能说什么呢？陆然一定都知道了，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对他所有的欺骗，也知道了自己所有丑恶的嘴脸，而就在刚才，自己还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宋阳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得很低，他再也不怕别人看见他的失落了，再也不怕别人怀疑他了，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当初一开始就应该承认错误啊，有什么的，请家长，记过，挨顿打，还能比现在更难过吗？ 事已至此，现在再去承认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说到底，自己就是个犯了错还不敢承担责任的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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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张恒羽毛球打的很好，因为家里从小给他找了国家队的人给他当教练的缘故，所以算的上是个业余运动员，而宋阳本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经常会和张恒打打羽毛球，让他教教自己。 也许是这几天来心中苦闷吧，宋阳大中午的饭都没吃就叫张恒陪他打球。张恒倒是无所谓，拎起球拍就和宋阳下了楼。像张恒这种基本功扎实有技术有手法的和宋阳这种半吊子就是不一样，任是张恒一个劲儿的放水，还是遛的宋阳满场转。 不一会的功夫，宋阳就出了满身的汗，但是他心里终于有了些许放松，他觉得事情就会这样平淡下去了，虽然仍然心有不安、不敢面对陆然，但是他还是不打算坦白，他害怕；想想陆然仿佛对他没有一丝感情的冷酷和严厉，他就没有勇气承认错误，算了，过去就过去吧，就让这成为一个秘密。 “走吧随便买点儿东西吃去，再不走一会儿回宿舍该晚了。”张恒的话打乱了宋阳的思绪 “成，正好也累了。”宋阳摇摇头，怎么又想起烦心事了呢？ “吃什么去？” “哎哟擦，我钱包落教室了，等我回去拿一趟。” “甭回去了，先用我的就行。” “没事儿，我学生证身份证什么的都在钱包里呢，不带着钱包走我怎么都不放心。” “妈呀宋阳您是要开房去啊还带着身份证？” “滚蛋，你跟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宋阳急匆匆的跑回教室，拿完钱包往回走的时候无意转头一瞥看见他们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陆然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宋阳屏住呼吸，把脚步声音放低，蹑手蹑脚的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原来是陆然和物理年级组长。他们在这儿干什么呢？不会是又想着怎么对付自己吧？宋阳有些紧张，脚步也挪不动了，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外听着，好在这时学校的所有同学要不去食堂吃饭了，要不就回宿舍休息了，整个教学楼空荡荡的，就他一个人在走廊里，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都问这么多天了还问不出来啊陆老师。”年级组长虽然语气不强烈，但是连宋阳一个孩子都能听吃他的指责之意 “孩子一直否认是他干的，咱也没有证据，没准儿真不是孩子拿的卷子，就是偶然丢了呢” “陆老师您也不傻，另外一个孩子都承认了，那肯定就是他俩一起干的，不然全年级怎么单单少了他们俩的卷子？人物理老师拿到那一沓卷子后数过一次，数目是对的，结果过了一节课卷子就少了两张，怎么可能是自己丢了，卷子又没长脚。” “……”陆然自然回答不上来，这两天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哪儿还有精力对付领导。 “学校上层需要一个交代，就连另外一个孩子家长也需要一个交代，凭什么他们孩子主动坦白了被请家长，这死不认错的孩子一点儿事都没有？人家长心里可不平衡着呢，再说了你让那孩子怎么想，以后人下次犯什么错都绝不承认了怎么办，这件事情本身极为严重，影响极其恶劣，可你还没怎么着呢就把这件事儿给结了” “这是我办的草率，我反思。” “包庇学生也不是这个法儿啊…您说您……” 宋阳再也听不下去，悄悄走了，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他不怕别人骂自己，随便你怎么骂，骂出花儿来自己也不会掉块儿肉。但是骂陆然，他听着心里可就不是滋味儿了，自己犯的错误，干嘛让陆然给他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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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变成直播贴了。我的手机IOS系统无法手动转回主题帖。可能会被吧主删帖。提前给各位打好预防针。我说过如果真的被删了我就不写了。没有精力再重开一楼。谢谢各位一直看到这里。感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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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了两次。等了两天。依然没有受理。IOS系统的tie吧APP也是漏洞百出Bug不断。现在手机上都看不到你们的回复。非常失望。五月要回国有个项目。大概两三个月没法更文。本来想趁着最近闲多更几篇。现在看来大概也是无法实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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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等最后一天。如果还是改不回普通贴的话我也开始更新了。被删就被删了。起码把现在写完的发给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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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成主题帖估计没戏了。本帖可能两天以后删 |
终于变回来了。感谢@guan顾安这几天一直锲而不舍的用我号帮我申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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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宋阳很纠结，他一方面不想看陆然被责怪，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就这么丢掉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果实”，虽然宋阳内心的堡垒早已经摇摇欲坠，但是他却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这个问题，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行吗？ 当天晚上上完课回宿舍，待熄灯铃响过，宿管查完宿后，宋阳捅了捅对床的张恒，张恒立马睁眼，一双大眼睛在黑夜里依然被月光映的有些光彩。 “陪我去趟阳台，我有话想和你说。”宋阳轻声说道，尽量不让同宿舍的人听见，更不能让门外的宿管听见。 张恒没回应，只是掀开被子，下床往前探了探身，透过门中的那块玻璃确认附近没有宿管后，对宋阳招了招手，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开门进了阳台，又从门外把阳台门关上了。已是秋天，两人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还是有些冷的，宋阳从柜子里随意拿出了一件深色的衣服，铺在地上，又找了两件外套披上，然后就席地而坐。平常两人也经常大半夜出来看看星星看看月亮，所以同宿舍的人对二人去阳台一呆就是个把小时并不感到奇怪。 那时的北京虽然污染也很严重了，可是终究还是可以看见点儿夜色的。 “咋了？”因为有着一道门的阻挡，张恒的声音大了些，只是仍然压着嗓子。 “唉……兄弟……我….”宋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连在张恒面前说自己骗了他都这么困难，更何况陆然呢？ “你到底咋了？有屁快放怎么这么墨迹”张恒看出了不对劲 “唉…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丢卷子的事儿吗？” “记得，就是你说老师都冤枉你内事儿呗。”张恒不以为然 “唉…其实那卷子就是我拿走的，但是我怕陆老师问你，就骗了你，我当时鬼迷心窍了…谁都没敢告诉…” 宋阳明显感觉到张恒愣了一下，他的心里也沉了一下，难道连张恒都无法原谅自己？ “我不应该骗你的，只是我担心……” “嗨，没事儿，我懂，我这大实诚人确实容易说漏嘴。”纵是张恒的语气再轻松，宋阳依然听出了他的不自然。 “我真的应该直接告诉你的，这样你还能帮我出谋划策，帮我分担…我自己一个人熬的好难受…” “嗨，真没什么，那你现在这事儿解决了吗？” 听到这个，宋阳又皱起了眉头，“唉，没有，找你来就是觉得我自己扛不下去了。”宋阳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然后一五一十的把这些天发生的故事讲给了张恒，没有讲他是怎么骗陆然的，也没有讲自己发的那个誓，更没有讲他对陆然的个人感情，他只说了自己面对审问死不承认。 张恒听完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他需要消化一下。 “那你这不就算是解决了吗？陆老师也不找你了吗不是？”半晌，张恒吐出了一句。 “是啊...可是我今天中午听见年级组长骂陆老师来着....就因为这事儿......” “所以你就有点儿于心不忍了？” “有点儿愧疚。”宋阳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愧疚加心疼了，他不想别人知道他和老师关系那么好，在同学眼里，老师和同学都是天敌，和老师混的好的要不就是会拍马屁要不就是家里关照了，怎么着传出去名声都不好，所以他从来不和别人说自己和陆然的关系非比寻常。 张恒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他帮不了宋阳，因为他不理解为什么宋阳一直不承认，如果是张恒自己，事情败露的第一秒他就会承认。这也是宋阳一直佩服张恒的一点：特别坦荡，错了就是错了，不会再去掩饰什么。宋阳平时也能做到，可是对方是陆然啊，是自己那么在乎的陆然啊。 二人沉默着，张恒背靠着墙，把两腿伸直，看着天上的星星轻轻地说了句：“要不你就承认了呗，到时候让你爸过来和学校说说，不会给你记处分的” 宋阳心里苦笑了一下，他担心的，从来不是处分。 “这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建议，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你承认也能过，不承认也能过，因为陆老师肯定是知道这卷子就是你撕的，他那么精明一人。但是他既然没再追究，估计也是懒得管了吧。” “但是你知道我这人...我自己受委屈了无所谓，别人因为我受委屈了我就....”宋阳耷拉着脸。 “要不你和李臣说说？让他帮你顶个罪？”张恒出了一主义。 “我早想过啦...但是这话我哪儿说的出口，我这人好面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人家自己那边还应付不来呢，还得帮我担着，他肯定不乐意，又不是什么小事儿。而且像你说的，陆老师也不傻，我要是再找李臣帮我估计这事儿性质更严重。” “你...唉...我就问你，要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你以后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肯定后悔。” “那要是承认了呢？” “......说不好。”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这个我真是没法儿帮你出主意，但是你也别有心理压力，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 宋阳也学着张恒的样子，半躺着甚至了腿，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了随便聊了些别的，竟就在阳台上昏昏沉沉的睡去。大半夜宋阳是被冻醒的，他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世界，竟突然萌出了纵身一跃的想法——跳下去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没有这么多让他头疼的事情...不用面对陆然......突然.宋阳似乎惊醒搬地摇摇头，想什么呢，想找刺激去跳伞蹦极不行吗？这四楼当不当正不正的跳下去再落个偏瘫。他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却在不经意的一瞥中看到了教师宿舍那里孤零零的亮着一盏灯。宋阳心里一动，数了数，是九楼最东边的一间，宋阳回想了一下陆然宿舍的方位，大概确定了那就是陆然的屋子。 这么晚还不睡，干嘛呢？是不是因为自己而心烦？......宋阳不敢再往下想，他推醒了张恒，带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张恒回到温暖的房间里，看着张恒盖好被子继续沉沉睡去后，自己也躺回了床上。 听着宿舍其他同学均匀的呼吸声，宋阳睡不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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