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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开封府手记(短篇,展昭父子)[第4页]

作者:小猴儿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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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下一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最晚不超过五月底就是了
有求必应(催文除外)的楼主滚来发个预告

———————这一篇让小老鼠拍小小猫—————————
就这样,不原谅。
因为被亲生父亲放弃的那个人不是你,被凌辱虐打遍体鳞伤的那个人不是你,被剥夺了全部的希望苦苦挣扎的那个人不是你,白云瑞,你的世界一直被保护得很单纯,所以你才能这么轻易地就说出原谅。
————————我前边写了end再发文会不会像是在打脸————————
其实现在这种画风才是正常的楼主。
如果回复有力的话要不就考虑考虑考试前写完攒攒人品
(事实是学到了瓶颈期晚上做噩梦我会说

总觉得前边说了要好好学习所以停更然后还发文很有一种打自己脸的感觉怎么办
不管了我写完了就忍不住要发出来
我跪在地上,黄金铸成的地砖上繁复的花纹好像要深深咬进我的皮肉里。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我低着头,看着那双华丽的鹿皮靴子从我身边经过,衣袍上张扬的纹绣有些刺眼。
襄阳王坐在大殿里唯一的椅子上,笑得很是慈祥:“骥儿乖,到这里来。”
膝上明明疼得钻心,脸上却不动分毫。我匍匐下身子,一步一步爬到他的身边。
以最虔诚,最惨烈,最驯服的姿态。
“抬起头来。”
我听话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明明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睛里却仍然泛滥着不可收拾的欲望和掌握山河的霸道。
他用手捏了捏我脸颊上不多的肉,力气一如既往地很大,每每都会泛起淤青。可他的声音却和他的眼神还有动作完全不一致,如果忽略掉一切闭上眼睛,甚至有点像公孙爷爷:“骥儿,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认真地看着他,声音平稳:“开封府。”
“去干什么了?”襄阳王甚至露出了笑容,声音和煦。
“杀包拯。”
“那包拯死了没有?”我感觉到他捏着我的力气更大了几分,自己却连一点瑟缩的动作都做不出,睫毛像是冻住了,眼皮连最轻微的颤抖都没有。
“没有。”
话音未落,襄阳王捏住我脸颊的手猛地松开了,带着风声的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我被打得侧翻出去,在地上连续滚了好几圈,额头在地阶的角上磕破了,鲜血顺着我的脸往下流,混着嘴角涌出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汇在地砖花纹的凹槽里。
襄阳王对着我招了招手,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骥儿,过来。”
我安静地爬起来,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在他面前我习惯了用手和膝盖前行,好像我曾经在开封府门外遇到的那条脏兮兮的流浪狗。
襄阳王用两根手指捏着我的下巴,力气之大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在这里。我被他控制着高高昂起头,眼睛里只能看见他戴着黄金发冠的模样。
“骥儿为什么没能杀了他呢?”他的语气堪称温柔,好像刚才把我打飞出去的另有其人。
我恭顺地回答:“展昭突然出现,我们被他拦住了。”
“哦,那骥儿是怎么做的?”
“我刺了他一剑。”
我可以杀父,自然也可以弑君。
襄阳王突然甩手松开了我,我被他掼在地上,再次跪直了身子。
“告诉本王,你是谁?”
“展骥。”
“本王是你的什么人?”
“主上。”
“包拯是你的什么人?”
“陌路。”
“展昭又是你的什么人?”
“仇敌。”我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震动,语速平缓,一字一句像是被咀嚼了无数遍,深深烙进了命魂里。
襄阳王突然笑出声来,乐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擦了擦眼角,上前把我抱在怀里,一只手有力地拍着我的后背:“好孩子,好孩子啊。”
他有些宠溺地掏出自己的帕子,把我脸上的血迹细细地擦拭干净,甚至把我散落在耳边的碎发都仔细别在耳后。
“好孩子,别害怕,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我们被夺走的东西一件一件抢回来,而所有背叛了我们的人……都将被我们亲手埋葬!”
“谨遵均令,万死不辞。”
好吧统一回复一下。。。关于发生了什么等我写完下一更或者下下更大概就能明白了。。。这一篇的主题就是楼主不开心了要报复社会

你们的评论激励我今晚上死也要码出一更来
不要离开我。。。别的楼主都在求长评我只求个回复就知足了

“展骥。”
我穿着斗篷盖住了脸,正带着两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我。
是白云瑞的声音。我们两个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少,我这个样子他能认出来也不奇怪。
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来了襄阳城外。
我转过身去,看见白云瑞有些风尘仆仆,白色的衣服都几乎成了灰色,放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阴沉莫名。
身后的两个人想要上前,被我拦住了:“这个人交给我。”然后对白云瑞道:“找地方说吧。”
我带着抱着长刀一直板着脸的白云瑞进了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跟着我的人在客栈外隐没了身形。白云瑞兀自先进了屋,一双桃花眼不复平日里的流光千转,眉梢眼角都结了一层冰霜似的怒气。
我跟了进去,径直往里边走了走,然后转过身来。白云瑞拧着眉头看着我,声音冷然:“衣服脱了。”
我抬手解了斗篷扔在地上,微微抬头平视着他的眼睛。
“所有的事,从头一件一件解释给我听。”白云瑞把自己的刀放在桌子上,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我信你。”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都看见了?”我冷笑一声:“意图行刺包拯的人是我,刺了展昭一剑的人是我,我不需要你的信任,那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我没有错。”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平静地说。
白云瑞被我撩起了满腔的怒火,看他的样子原本是想和我平心静气地聊一聊我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这时候他也着实没有了那个心情。他上前一脚踹在了我的腿上,我没有躲,生生受了,踉跄几步扑倒在床沿上。还没等我挣扎着起身,白云瑞就跟了过来,一只脚踩在我的后背上让我动弹不得,我偏过头看到他解下了系在腰里的软鞭,抖落开来在空气里发出咻咻的声响。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索性就不再挣扎,闭上了眼睛。不过就是这一身皮囊,再者,也不会更痛了。
白云瑞扬起胳膊,那条可以对战龙泉宝剑的软鞭划破空气落在我的身上,在清厉的声音里我感到身后的那条檩子迅速地充血破皮,粘稠的血液粘在了裤子上。
白云瑞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武器杀伤力有多大,他大声喝骂着:“展骥,你到底是怎么了!既然没事为何不赶紧回家免得人人忧心,反而夜闯开封府,甚至意图行刺包大人!”
我尽量放松自己趴在床上,别说是动一动躲一躲,连闭着的眼睛都没有一点动静。白云瑞一下一下尽数抽在我的臀上,我能感觉到腿上一片濡湿,带着我那么熟悉,那么熟悉的血的温度。
我知道白云瑞很生气,生气到能动手打我的地步。可是你凭什么生气呢。
白云瑞停了一会儿,我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在打量我身后的惨状。我纤长的手指一直交叠着枕在脑袋下边,甚至都没有揪着床单借力。
白云瑞应该是下不了手,又气自己下不了手,他收回了踩着我的脚,回身一鞭子抽在了床上。沉闷的声音在我的耳畔炸开,鞭子带起的风好像他化而有形的怒气抽在我的脸上。
“展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行刺包大人不成,竟然还伤了你爹。你知不知道,公孙先生说但凡再差一点就正中心脏,你爹就死在你手里了!”白云瑞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后怕,我甚至听出了一丝隐秘的哭腔。
他没有死啊。
怎么,他真的没有死啊。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白云瑞。许是我眼神里的嘲讽太过明显,白云瑞没能再次抑制住自己的怒气。他反手又是一鞭子抽在我的背上,长长的血痕从右肩直到左边的腰侧。
我细碎的呼吸声不易察觉地滞了一下,耳边是白云瑞暴怒的声音:“行刺包大人,是对圣上不忠,对大人不义,对百姓不仁,亲手伤了父亲是为不孝,你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我便在这里打死了,也好过带你回去让他们平白难过!”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
原来,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我依旧没有一点动作,任凭白云瑞扯了我的裤子褪到脚踝,带起了一层血肉。
突然,白云瑞的动作停住了。他骤然粗重的呼吸声落在我的耳朵里,让我忍不住想笑。
他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满满的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动手了么?那我该走了。”我慢腾腾地起了身,把裤子提起来系好,被血浸透了的布料贴在身上,有些黏腻腻的。
白云瑞好像突然情绪失控了,他猛地扑了过来,大力撕开了我的前襟。
我看着他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手里的软鞭无力地垂下落在地上,好像濒死的毒蛇,看着他的嘴唇哆嗦着,努力了几次才问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这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我的身上,除去脖子以上和一双手,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那些丑陋的痕迹像是耀武扬威地占据了我身体的虫子,肆无忌惮地显露出他们锋利的獠牙。
皮肉像是春天里被从头到尾耕过的田,找不到一点平滑的肌肤。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还是笑得出来的,眉眼弯弯,像极了从前的那个小骥儿:“白云瑞,我恨他。”
补上前边漏发的两张图,请自动把背景切换成晚上。
列位看官请冒泡
不然楼主就发便当了
毕竟伤口还是很容易感染的感染还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一个问题
度娘为什么会吞赞
显示了有打开看就没有了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趁着周末日更完结了这一篇。虽然不过四万字但是这个坑也费了我很大精力,在骥儿身上倾注的感情也不少,我不能允许它废在我手里,哪怕是自娱自乐也好。
大概十点多会有二更。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还是笑得出来的,眉眼弯弯,像极了从前的那个小骥儿:“白云瑞,我恨他。”
白云瑞脸色煞白一片,仿佛心痛到无法呼吸:“你就不能原谅他么。”
我偏着头,好像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就这样,不原谅。
因为被亲生父亲放弃的那个人不是你,被凌辱虐打遍体鳞伤的那个人不是你,被剥夺了全部的希望苦苦挣扎的那个人不是你,白云瑞,你的世界一直被保护得很单纯,所以你才能这么轻易地就说出原谅。
我心口处有一片烧伤似的丑陋的疤痕,是被烙铁烫的。那时候灼热的铁片紧贴在我的身上,我闻得到自己皮肉传来的焦糊味道。
这满身鞭痕处处伤疤,是真的很痛啊。痛得我想哭,眼泪却好像都哽住了。
那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晕过去吧,晕过去就不会痛了对不对?可是每当我徘徊在晕厥的边缘的时候,总有人往我身上泼盐水,混着红色的血大片大片地流出来洇在我身下的地面上。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的,全身筋骨寸寸成灰,最后变成一抔黄土,葬在风里,什么也留不下。可是每当我恍惚看见开得绚烂的彼岸花的时候,却又总会被人从奈何桥这边生生扯回来,睁眼闭眼都是满目的血腥,起初幽暗的地牢里还回荡着我声嘶力竭的嚎叫声,到了后来,便连声音都没有了。
我耳边一直有人用轻柔的语气说话,说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会这么痛呢?因为你的父亲,你的包爷爷他们都舍弃了你啊,他们不要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那个片段。我的爹爹从我的身边飞掠而过,飞扬的官服下摆割碎了我身边的整片空气。麻绳深深地勒进我的手腕,我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看着他抱着太子回身又护住了包大人,却已经来不及解救我,我那时候心里竟然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该喊些什么。连一句爹爹,都叫不出来了。
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尊卑观念,太子对大宋朝有多重要我从没在乎过,是以彼时我看见的,就只是我的亲生父亲为了别人,任我滑下了无尽的深渊。
直到自己被人拎在手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被舍弃了。
心里突然开始翻天覆地地难过,一颗心好像被瞬间洞穿,鲜血淋漓。
那个声音一直在不断的说,说既然他们都不要你了,那你也谁都不要好了。他说只要你点点头,所有的一切就都消失了,没有无穷无尽的鞭打没有炽热的火焰,他说跪拜吧,从今以后,你没有过去,只有我给你的未来。
人的信仰究竟在什么时候可以被完全背弃?在一个月之后,几乎看不出人形的我把我的手放在了襄阳王对我伸出的手心里,一如当年那个小小的我牵着父亲的手,就以为拥有了整个世界。
“骥儿……他是你爹。”白云瑞费力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飘忽。
“白云瑞,我已经不是那个展骥了。”我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子,眼神里慢慢地浮起冷笑:“何况,展夫人不是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吗,如何还需要我给他留个血脉?”
南侠展昭半年前结亲丁氏,大红花轿把丁月华接进开封府。我被抓走的时候她刚刚诊出身孕,已经月余。
不再看白云瑞脸上煞白的表情,我干脆地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的伤对我的行动一点都没有影响,毕竟曾在酷刑下辗转许久,这样程度的疼痛早已麻木。
白云瑞试图拉住我,被我甩开了。我回过头看着他:“白云瑞,我放过你这一次,你回去给展昭带一句话。”
“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当初,我宁可我母亲没有拼了命的把我生下来。”
要二更的你们确定么。。。二更楼主要放大招了。。。
关于he还是be容后讨论。。。觉得把二更发出来楼主会被打死怎么办。。。
我站在高处,冷眼看着脚下细密的铜网里,那个一身白色衣衫的人无力地挣扎。
锋利的箭矢上燃着橘红色的火光从四面八方呼啸而出,箭矢的冷冽和火焰的炽热相融在一起,仿佛地狱里吞吐罪恶的红莲业火,数不尽的孤魂嚎叫着被撕裂被湮灭。
皮肉烧焦的味道飘了过来,一如那个时候辗转在烙铁下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的我。
万箭穿心不过是在一瞬间的事,机关辘辘声中那个人很快就没了声息,大火扭曲了空气,我透过铜网看到那个擅闯者已经难以辨别出人形了。
襄阳王从我身后走出,含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是骥儿有办法,箭头上点火,就算是大罗神仙临世也救不了他。”
冲霄火起成绝响,世间再无白玉堂。
我上一辈子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直是泛酸的。只是没有想到,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我的手里。我低头,仍旧是那样驯服的模样。
我转身离开,脑子里闪过最后见到他的样子。他依旧是那样不染纤尘的白色衣袍,手里的画影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光。
他说骥儿,五叔来带你回家。
他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男子,即使已经有了儿子却依然眉目如画,潇洒风流。这么多年来我见惯了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恣肆不羁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忧心忡忡,看向我的目光里压抑着难过。
我抬起手,静静地看着掌心乱糟糟的纹路。
命运的长河从高山之上起始,奔腾不止。一路上没有人知道会遇到什么阻碍,也没有人知道它终将奔往何方。
曾经的那些年少轻狂,那些欢喜无忧,那些岁月静好那些踏马折花,那些曾经以为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流光,终将化作云烟。
襄阳王除去了皇上的一大帮手心里畅快,设了晚宴招待幕僚。火势熄灭之后,手下捧了一样东西上来,说是从铜网中漏下去的。
那是一把扇子。
襄阳王接过来唰地一声打开,扇面并没有被火烧毁,只是落了些灰。那潇洒不羁的几个字映在我的眼睛里,依稀是那人风流洒脱的模样。
风流天下我一人。
我突然脑子乱纷纷的,便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试图压制住猛然繁杂起来的思绪。可是恍恍惚惚还是想起一些片段,带着记忆特有的微光。
他说猫儿,你这儿子长得和你真是一模一样,就是不如我家云瑞好看。
他说小小猫,跟五叔去陷空岛上玩一玩怎么样?五叔可不像你爹动不动就动手。
他说展骥,你是你爹的长子知不知道,别事事让他费心。
他说小小猫,小小猫。
小小猫,五叔待你好不好?喜不喜欢五叔?
小小猫,没事了不哭了,你可是男孩子。
小小猫,小小猫。
五叔。
小小猫有事。
小小猫很害怕。
可是我仍旧是那样面不改色的模样,即使喝多了酒眼眸也依然清亮,手依然稳稳地端着酒杯,纤长白皙的手指绕着雪白的瓷杯不动分毫。不断地有人来给我敬酒,一口一个年少高才一个大有所为,我统统接下,只觉得身上在微微发热,深深烙在皮肉里的伤疤好像又在蠢蠢欲动。
“恭喜王爷得展骥小友,如虎添翼啊。”襄阳王的首席谋士对着他拱了拱手,襄阳王捋着长须哈哈大笑:“那是自然。”他转向我,依旧是那样慈祥的模样:“骥儿,你想要什么奖赏?”
我从酒杯里澄澈透明的液体中移开了目光,眼前迷蒙,恍惚看到那个白衣人带着笑意对我伸出手,说骥儿,五叔带你回家。
我轻轻地抬起手想要触摸他修长的指尖,触到的却是冰冷的桌面。我猛地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对襄阳王道:“展骥只求王爷能让我派人把这把扇子送回开封府交给展昭,让他亲眼看看,白玉堂的下场。”
“他既然为了他所谓的公理正义抛弃了我,就怪不得我把他所维护的一切都握在手里,一点一点捏碎。”
昨天虐得楼主元气大伤挺尸了一天。。。今天就来一点温和不(那么)虐的
还是原时间晚上十点多。
预告,有拍。(觉得拍这个动词不大合适应该用抽。。。我是不是剧透了)
襄阳王独子去世有十几年了,只留下一个二十岁的儿子,是为襄阳王世子。
他派人来找我的时候,我愣了愣,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到底是面上不露毫分,跟着来人去了他的院子。
“属下见过世子殿下。”带我来的人到院子门口就退下去了,我一个人进了屋,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
“罢了,抬起头来给孤看看。”他的声音轻佻,听在我的耳朵里莫名的有种黏腻感。我抬起头,只见他穿着华贵的紫色衣袍,身上各种各样的配饰在阳光下有些晃眼。他的脸上带着纵欲过度的菜色,一双细长的眼睛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眯了起来。
“展骥是吧?”他坐在椅子上,用脚尖挑着我的下巴。
“回殿下的话,正是属下。”我被他弄得说话有些费力,却半分都不敢表现出来。
“重烟跟我说爷爷新招了一个水灵灵的小侍卫,我起初还不信,那些侍卫哪个不是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怎么能用水灵灵这个词来形容。”他俯下身来,手指在我脸上划过,我忍住了全身的战栗,听他继续说道:“不过今日见你一面倒是让孤大开了眼界,这脸蛋可比孤院子里的相公们嫩的多了,掐两把都能滴出水来。”他啧啧称赞着:“不知这身上,是不是比脸上更好看?”
他站起身来,绕着我走了一圈,命令道:“把衣服脱了。”声音是理所当然的霸道。
我跪着的身体僵住了,世子见我没动静,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我的后背上:“孤一是耐性不好,二是向来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你最好快点,别逼着孤动手。”
我被他踹得狼狈地往前扑倒在地,脑袋磕在了硬木的桌子腿上,发出砰的一声。世子走到我身侧踢了踢我的腿:“快点啊。”
我撑在地上闭着眼缓了缓,然后站了起来,头发被刚才的撞击弄得有些凌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反手去解自己的腰带,然后褪下了黑色的外袍。世子上手捏了捏我的腰,皱着眉头有些不满:“没想到这么瘦,这可不好玩啊。”
这么说着他还是摆摆手示意道:“继续继续。”
我身上只穿了中衣,衣领被我习惯性地系得紧紧的。我踌躇了一下,还是抬起头来看着世子:“殿下……”
“怎么了?跟着孤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殿下……属下身上有伤,恐怕会脏了殿下的眼……”我赔着小心。
“有伤?你这一张小脸一点磕碰都没有,身上还能伤到哪里去?”世子走过来钳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是再找借口,就别怪孤把你拖出去交给孤手底下那帮人了。”
“属下不敢。”我轻轻地咽了口口水,世子的眼神跟着我的喉珠移动了一下,几乎是放光的:“那还不赶紧脱!”
我垂下眼帘,去解中衣的衣带的手指有些笨拙。解开之后,我抬头觑了一眼世子的脸色,把中衣脱了下来,赤裸着上身站在他面前。身上一条叠一条的伤疤再次毫无遮拦地出现在别人眼前,后腰处隐隐作痛,被世子踹的那一脚应该是已经淤青了。
世子明显是被我的一身伤痕恶心到了,我听见他的声音哆嗦着,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再次跪了下来:“属下说过身上有伤,怕会污了世子的眼。”
世子简直是怒不可遏,上来又是一脚踹在我的肩窝处,把我踹翻在地。我身子歪了歪,又重新撑回来跪好。
世子原来的心思被我弄得完全没有了,此刻处在了暴怒的状况下。他房里挂着一只蟒鞭,是用前些日子襄阳王叫我擒住的巨蟒的皮做成的。我记得我在山里埋伏了好几天,直到掌握了蟒蛇的出没规律才动了手。那天我一脚踩在蟒头上,闪着寒光的剑刺中了它的七寸,它巨大的身子拼命地扭动着,却到底也是没了气息。
世子两步过去摘了蟒鞭,回身一下抽在我的后背上。熟悉的疼痛再次铺天盖地地朝我涌过来,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乱动,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幽暗的地牢,逐渐微弱的惨叫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可是我身子弱,威力巨大的蟒鞭不过抽了几下我就有些撑不住了,我自嘲地想着那日白云瑞对我还是没有下死手,颤抖的胳膊终于是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世子挥舞着蟒鞭一下一下毫无章法地抽在我身后,背上,臀上,腿上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我所有的气息都哽在嗓子里,只有粗一声浅一声的呼吸还在尽职尽责地反映着我正承受着疼痛。
世子一边打一边骂,在鞭子着肉的清脆响声里我听见他说,小畜生。
他说就凭你也敢扰了孤的兴致?你不过就是孤家里养的一条狗,你给爷爷卖命冲着孤摇尾巴,孤高兴了就赏你一口残羹冷饭,不高兴了就一脚踢开,你又能怎么样?
他说你就是一条贱命,孤就算在这里把你打死了又能怎么样?你下辈子投胎做一条狗好了,反正这一辈子已经有了经验。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细微的战栗。从世子的角度来看,我应该果真像是一条濒死的狗,趴在荒野之地无力地伸着舌头。
身后的疼痛逼得我眼前发黑,模模糊糊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骥儿,吃饭了。
骥儿乖,好好吃饭,别和你爹一样弄得胃不好。
骥儿,不许多喝酒,你还是小孩子。
骥儿,你看门外那条流浪狗是不是很可怜?你去喂喂它好不好?
骥儿,骥儿。
以前的我大概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像那条流浪狗一样,在凄风苦雨里蜷在某个小小的角落,一点一点舔着身上渗血的伤口。
世子终于打累了,他把鞭子摔在我身边,我费力地偏过头来,看到地板上溅起了我身上的一串血沫。
“滚吧,孤看在爷爷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他背对着我摆了摆手,好像对待一条卑微的爬虫。
我慢慢地爬起来跪直了身子,扯得身后的伤又铺天盖地地袭来,我的血液在身旁的地板上汇成一滩,那样殷红的颜色。
“属下告退。”我给他叩头,姿势仍然标准。然后站起来捡起一旁的衣服,微微弓着身子后退几步,转身出门。
刚刚走到院子里,我就觉得一阵眩晕,赶紧扶住了身边的树干,用手捂着嘴无声地咳了几声,抬手来看竟是满目的鲜红。
我擦了擦嘴角,把衣服一件件穿回去。黑色的衣服便是有这么个好处,哪怕浑身是血也看不出来,只以为是不小心弄了一身水。
整理好之后,我依旧是那个展骥,无悲无喜,不仁不义。
忘了预告。
明天楼主将倾情奉上码得心力交瘁的粗长一更!
然后。。。这一篇就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果然是你啊,小骥儿。”
襄阳王站在冲霄楼楼顶,看着我的眼神不复平稳。
我拔出随身的长剑,一步步走向他,闻言顿了顿,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
“王爷,我早跟你说过,我是展骥,展昭的展。”
“把我襄阳城的兵力布防图和冲霄楼的机关图夹在白玉堂的扇子里送出去,展骥,你可真有一套啊,是不是就连白玉堂的死都被你算在其中了?为了赵祯的皇位,你是不是谁都能利用?”透过襄阳王身后的窗子,我可以看到西斜的残阳,火红的颜色衬得他的脸有些狰狞。
“王爷,眼见的未必为实,这一点您不会不清楚吧?”长剑上映出我的双眸,明亮依旧,澄澈如初。
襄阳王脸色更加难看,他近乎疯狂地叫嚣着:“那个赵祯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们都这么维护他!本王照样可以许给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比他待你更要优厚!”
“王爷,他只一点您就比不上。”楼顶上的风不小,吹得我的衣衫猎猎作响:“百姓安居,生活和乐,天下太平,盛世长安。”
“天下太平,盛世长安……”襄阳王喃喃道,神色颓败:“是我小看了你,总以为你还是个小孩子。”
“王爷的方法不错,先把人折磨得生无可恋,再循循诱之,日日夜夜反复洗脑,恐怕凭这一招收服了不少人吧?只可惜,我展骥绝不会在其中。”我长剑一挥,步步逼近。
襄阳王突然大笑起来,苍老的声音听起来刺耳又可怖。他笑着说道:“骥儿,你还是太小,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如同冲霄楼绝不会把所有的机关暗器全都画在那张纸上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不安,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正要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说骥儿。
是爹爹。我能走到这里,全都是因为他。
而突然间,襄阳王不知道触动了哪里的机关,伴着齿轮运转的声音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箭头上涂着莹莹的绿色。
我和爹爹都顾不上别的,长剑挥舞,两个人的身影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襄阳王一直在笑,从他的嗓子里都流出血来。他的笑声让我心里发慌,却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是和着爹爹的剑招剑光流转,十几年的积淀一朝爆发。
所有的箭都被击落,爹爹看着我的眼神温暖,让我忍不住鼻头泛酸。这么久以来的难过痛苦和委屈,只有在他面前才能表现出来,这十七年来一直如此,我是别人眼中坚强果敢的展骥,只有在他那里,我一直都还是个孩子。
突然,我看见三支箭带着风声从爹爹身后飞出冲着他的后心而去,爹爹迅疾地回身斩飞其中两支,可对于已到身前的最后一支所有的抵挡都已来不及,在那一刻我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足尖踏着风扑到爹爹身边把他一把推开。
箭矢入肉的声音那么清晰,我能感到箭头冰凉凉的,蚀骨的剧毒好像冻住了我全身的血液。
襄阳王歇斯底里的笑声听在我耳朵里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我再无力撑住自己的身体,腿一软向后倒去,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十七年了,我在这个怀抱里慢慢长大。
爹爹颤抖的手抚上我的脸,他的声音好像海上随波逐流的小舟,带着由灵魂深处生出来的战栗。
“骥儿。”他哑着嗓子叫我,我无力地半闭着眼睛,睫毛上好像也沾染了血,眼前殷红一片。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脸上,不像是血液的黏腻。我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忍不住连连咳嗽,连鼻子里都喷出了星星点点的血沫。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是破了个洞的水袋,生命从裂口处汩汩流出,爹爹的大手捂在我的胸口,徒劳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骥儿……”我听见爹爹的呼吸急促而慌乱:“你跑过来干什么,你干什么啊!”
我奋力睁开了眼睛,有血顺着我的眼角流出。可是我终于清楚地看到了他,那个一身红色官服的他。
我的亲生父亲。
他身上虽然有大片的血迹,却都是我的,他自己应该没有受伤。
你没事真好。
他们只看见那夜我潜入开封府意图行刺包大人并且刺伤了自己的父亲,可是没有人知道在无数个寂寂的黑夜里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没有人知道我在自己的身上试了多少次以寻找那个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我提剑刺出的时候在心里疯狂地咆哮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那一剑有多决绝,心里就有多颤抖。
“爹爹,我没事,你不要哭……”我试图抬手去擦爹爹脸上接连落下来的泪,手上却没有一点力气。爹爹好像被我这一句话刺痛了,他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我沾满了血污的额头贴在了他苍白的脸上。
“爹爹……我被襄阳王伤了根基,本来就……命不久矣……只要你没事就好……”
“骥儿,你不要说话,爹爹带你回家,公孙爷爷会治好你的,别害怕……”爹爹搂着我,我第一次听见他哭出了声。
他说骥儿,爹爹在这里,别害怕,我的孩子,爹爹在呢……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纤长的睫毛好像风中的芦苇,浓密而脆弱,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这是我的爹爹。形容俊逸英姿傲然,进可在三尺朝堂护一片青天安在,退可跃马江湖潇洒自在守一场盛世长安。
这是我的爹爹。他说这世上可以没有展昭却不能没有包大人,他说黄泉路上阴曹地府展昭替大人开路,他说闲云野鹤之身卖于帝王家,不为一场荣华富贵,只为天理正义。
我是你的孩子啊,如何会恨你怨你?重刑加身生不如死的时候,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长长的钢针一根一根刺入手指的时候,我想起你牵着我的手,说骥儿,爹爹陪着你,看这天地浩大。
腿骨被生生打折的时候,我想起你凛冽的剑气划破长空,说义之所在,义不容辞。
烙铁贴在我身上冒着淡淡白烟的时候,我想起你提笔成书,铁肩担道义,宝剑斩奸邪。
长鞭像毒蛇一样撕咬着我的皮肉的时候,我想起你躺在床上,虚弱地摸着我的头发,声音却是坚定的:骥儿,不要怕,这是爹爹的信仰,希望你也能知道,有些东西是比命还要重要的。
我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唯一的信仰就是你。你能为了公理正义置生死于不顾,我又如何能为虎作伥,弃法理悖人伦?
如何能,如何会,如何愿,如何敢。
敢有魍魉乱河山,拍剑一会。
“爹爹,你听我说……”我无力地歪了歪头,嘴唇擦过爹爹的耳朵:“白五叔没事……我把他藏在冲霄楼的密室里……”
在襄阳王眼皮底下偷梁换柱,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凭着先知的条件我早做了筹谋,事到临头的时候顾不得害怕,等一切尘埃落定才发现中衣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不要说了,骥儿……”爹爹的眼泪顺着我的脸往下流,我却已经感知不到泪水咸涩的味道。
“我一直都信你,我的孩子,一直都是让我骄傲的。”
我眼前迷离一片,恍惚间好像看见大片大片开得极尽妖娆的彼岸花,忘川河水汹涌澎湃,将前尘往事一一湮没。
“爹爹……”我挣扎着开口,气息越来越微弱,一个字要在喉头停顿许久。
那些难熬的日子里,你是我的铠甲,除了你万敌不侵。几个月来酷刑加身,虚与委蛇,连白云瑞都要认不出我的眼神。上一辈子的安七染是个单纯的大学生从来不知世事峥嵘,这一辈子的展骥站在展昭身后不见风雨,我竟从来不知,自己可以做到这个样子。
只是因为你是我爹爹啊,你说过,哪怕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该走的路我一个人也要走完。
所以我无怨无悔,也不惧不畏。
被襄阳王凌辱虐打猜疑试探,被世人诟病唾骂指点鄙夷,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稍有不慎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再不见阳光。这些日子以来我犹如在刀锋上行走,黑夜里身边拥挤着魑魅魍魉,哭泣着欢笑着,我走在地狱的边缘,却心向阳光。因为在我心里,你一直与我同在。
偶尔我会想到死亡,我不怕死,我只怕死的时候,我想见的人不在我身边。万幸,老天待我不薄。
如今终于再次见到你,我怕有些话我再不说出口,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我曾经做错了许多事,也曾经有很多次后悔……可是爹爹,遇到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不会后悔的事。”
十七年来辨是非,
梨花开处照墙闱。
阙影乍起风雷涌,
故人不见空余杯。
唔,爹爹,我终于,长成了你的样子。
爹爹悲恸的哭声仿佛在遥远的轮回之间传来,我听不清他口口声声喊着的是不是我的名字。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不堪重负应声而断,我眼前一片漆黑,再无所知。
————我是写一个the end呢还是to be continued呢这是个问题————
提问:被自己的文虐到是一种什么感受?
回答:我应该不是第一个被自己虐得挺尸的楼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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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8  更:2021-09-08 14:4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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