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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暮霭沉沉楚天阔(耽美,渣,慎入)[第8页] |
作者:淇水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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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想揍晋王八的跟我走~ |
一百零五章 来的却是常老太医,他之前接到晋王爷的手谕,京郊别院一位贵人抱恙,命他速去看诊。 老太医一刻也不敢耽误,背上药箱坐上马车赶去了。 晋王自离开漱玉轩,就把自己关进书房批阅公文,他还在气头上,知道自己的手劲,若是继续留在那里,怕自己难免下手失了轻重,真的打坏了暮离。 到了晌午,晋王觉得自己已然平复了些,就阖上公文,起身准备去漱玉轩看看暮离。 |
结果一踏进暖阁,就看见里头竟然乱作一团。 太医背着药箱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红袖坐在榻边的脚凳上,不时拿帕子拭着泪。 “主子…您这又是何苦。” “算奴才求求您了。” “您就让太医给您瞧瞧…王爷眼下还在气头上呢,万一怪罪下来,吃苦的还是主子你啊…” 朝安躬着身子,俨然一副苦口婆心劝导的模样。 而始作俑者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外面,一床锦被一直拉到鬓角处,只看见乌黑的头发瀑布一般垂在玉枕上,完全看不见他的脸,躺着依旧是一言不发,分明是抗拒得很。 晋王铁着脸走进去, “啊,王爷。” 众人看见晋王进来了,忙跪下行礼请安。 晋王径直走到软榻边坐下,冲着那裹成一团的人,语气不善, “怎么?本王还屈打了你不成?” 裹在锦被里的人察觉到晋王的靠近,似是害怕,不由往里头瑟缩了一下。 晋王见状更怒, “还想在里面蒙到什么时候?” “没半点体统,立即给本王止了,出来给太医看看。” 身下的锦被却只是缩得更紧了一些。 晋王失了耐性,直接强行掀开锦被,将躲在里头的人一把抓了出来,按在锦被上,抬手就往那伤痕累累的臀丘上扇了几巴掌。 被打得高高肿起的臀丘堪堪包裹在云绸亵裤里,如今晋王的铁掌砸下来,打得肿胀的皮肉噼啪闷响,这下伤上加伤更是不得了。 暮离倒是不再挣扎,只是疼得狠了,皱着眉心,安静趴在锦被上默默受着,忍着。 朝安和红袖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来, “王爷…王爷息怒。” “主子还病着呢…” “还是快让太医先看了吧。” 老太医也看不下去,背着药箱作揖, “王爷,贵人体弱,使不得呀…” 晋王这才闻言停下手来,看了一眼依旧趴伏在那里的人,冷言威胁道, “若再敢这般,本王就让人将你拖下去,按到春凳上扒了裤子打。” 暮离纤长洁白的手指抓着锦被,又是拽紧了几分,却仍是一言不发。 晋王看他鬓发上都是汗,脸上都染着一层绯红,怕他发热,当下也不敢耽误,赶紧让太医来看了。 朝安作了揖退到外间去。 |
我来解说下下,暮离不想让晋王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包子了,所以抗拒看大夫,虽然迟早会被知道…但是人么,总是不到最后都喜欢挣扎下下。至于红袖,她当然知道公子的意思,公子不说,她自然也不会说。 |
一百零六章 暮离果然有些发热。 晋王将暮离下身穿着的亵裤褪下,暮离微微挣扎,被晋王轻易按下了,亵裤被一径褪至膝弯处,终究还是露出了已经肿胀发紫的臀峰,肿了二指来高的臀丘上,还残留着刚刚打出来的鲜红巴掌印。 红袖瞧见了,不由暗恨王爷心狠,又心疼公子,刚一回来就遭了这罪。 她小心扶着公子翻了身侧躺着,背对着外头。 “劳烦太医了。” 晋王往边上坐了一些,给太医留出空位来。 老太医看见暮离身后的伤,心里道了声罪过,怎么许久不见,这主子又将王爷惹恼成这样。 老太医伸手,按了按暮离伤得最重的臀峰处,因着之前耽搁了些时辰,臀峰上黑紫的地方已能隐隐摸出硬块来。 其实这样的伤处哪里还经得住重按?偏生暮离又不愿呼痛出声丢了脸子,只能将脸埋进锦被里,硬熬着。 好在老太医按了几下之后就收回了手,并未过多折磨伤痕累累的地方。 晋王立即问道, “如何了?” 老太医回道, “王爷请放心,贵人不过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说着从一旁药箱里取出一支瓷药瓶来, “只是未得及时看护,有些伤处结了硬块,待会用热巾子敷过患处,再用这紫金膏按揉开来才好。” 红袖从太医手中接了紫金膏去,放在床头小柜上。 晋王听了点点头,本想为暮离拉上亵裤,却见暮离双臀上肿胀淤紫得实在不像话,看来的确是打得有些重了,不由生出些后悔。而眼下裤子就算勉强拉上去,估计也只是教暮离多吃些苦头,于是就此作罢。只将锦被扯了过来,堪堪掩住暮离的下身。 他看着暮离隐忍的脸上发白,恐怕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就又对太医说, “既然如此,就再请太医好好把把脉,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一并开方子调理了。” |
话音刚落,红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里去了。 晋王看见原本安静侧卧在琉璃榻上的身子也突然瑟缩了一下。 老太医拿出腕枕放在榻沿上,榻上的人却迟迟不见动作, 老太医不解,只好安慰道, “贵人莫要害怕,不过是寻常诊脉罢了。” 不说还好,一说完,暮离反而更是紧张,将手腕都缩回了锦被里。 “这…” 老太医抬头,为难地看着晋王。 晋王绷着脸,掀了锦被,伸手抓住暮离的左手腕子,就要扯出来。 “别…” 暮离右手按上晋王的手背,他微侧过身子,抬起黑曜石般的眼睛望向晋王,苍白的脸上俱是哀求与恐惧。 “求您了…” 晋王原本又是要动怒,听见暮离的声音里俱是害怕,心下有些不忍,不由放柔了声音哄劝, “好了,听话,常太医是来给你看病的。” 说着,却仍是不容抗拒地拉了暮离的左手出来,按在小腕枕上不许他缩回来,暮离挣扎几下不过,终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扭头不愿去看,贝齿咬着下唇,纤长的羽睫如枯叶蝶一般颤抖不已。 雪白的丝帕铺在了暮离手腕上。 “得罪了。” 老太医行了礼,伸出三根指头,隔着丝帕按在暮离腕间的脉搏上仔细诊着,一边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思量着。 屋子里当下一片寂静,红袖几乎都能听到自己如同鼓点的心跳。 良久,老太医才收回了手指,舒展开皱着的长眉,却是满面喜色,甚至站起来冲着晋王行了一个大礼, “恭喜王爷。” “贵人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两个多月,那么这个孩子毋庸置疑就是晋王的。 可是明明期盼了那么久,犹如希望就在前方了,晋王却突然觉得不真实起来,小心地问道, “可是确认了?” 老太医喜得花白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作揖道, “下官方才已再三确认,绝无差错。” 晋王愣了下,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接受这莫大的惊喜,过了一会儿,确认眼前发生的都是真的了,这才笑起来,一向刚硬的脸上,此时几乎每个毛孔都透露出舒心的喜悦来。 “太好了!” 他有些激动地对着暮离说, “阿离,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然而暮离收回了左手,又缩回锦被里侧躺着,只留给众人一个淡漠而抗拒的背影。 老太医忙解释道, “贵人…想必是有些累了。” “胎息尚且不稳,还是多加休息为妙。” 晋王点头遵了医嘱,吩咐红袖和朝安好生伺候着,与太医一起出了暖阁。 |
书房里,晋王暂且收敛笑容,低声向太医问道, “大人和孩子可都还好?” 老太医脸上也恢复正色,作揖答道, “禀王爷。楚主子与腹中胎儿俱是安好。” “只是…主子患有心疾,近日来忧思过甚,气血不足。” “下官会再为主子制些药棒用以安胎,只要每日清晨起床后,取一支药棒放置于后穴之中,不出一月,便能卓有成效。” 晋王听了稍稍放下心来,他看了一眼老太医, “此事不必记录在太医院,大局稳定之前,本王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此事。” 老太医立即回道, “是。王爷放心,下官明白。” 晋王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他们母子二人,本王就交给你照顾了。” 他说着神色一凌,盯着老太医, “你记着,大人和孩子,哪一个,都绝不准有半分差池。” “是…” |
我爱我??勤劳的我 |
第一百零七章 今时不同往日,为防不测,常太医就暂时在漱玉轩隔壁的院子住了下来,方便随时候诊。 晋王让朝安送太医下去安顿了。 晋王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书房唤道, “惊鹄。” 随即,一个身影犹如鬼魅般凭空出现,他单膝跪在地上,抱拳回应, “属下在。” “属下恭喜王爷,恭喜楚主子。” 晋王深邃的眸子里仍是难掩喜悦,他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惊鹄的恭喜,肃色命令道, “马上加派侍卫守住漱玉轩。不得有任何闪失,去吧。” 惊鹄自然知道,那一位和他肚子里这个孩子对王爷来说,意义自然非比寻常,作为晋王心腹,他也是由衷地为王爷高兴,马上领命, “是。” 立即去办了。 |
晋王走出书房,换了衣服回到暖阁。 此时长安天气早已和暖,然而别院毕竟处在京郊,暖阁里也往往有些凉风趁着打帘子的缝隙钻进来。 暖阁里垂着层层的幔帐,晋王一进来,就闻见阁子里弥漫着一股中药的苦涩味,暮离倚靠在软榻背上,他因发着热,不能再见风受凉,头上系了墨色麒麟锦抹额,眼下红袖去小厨房看着炉子,只有环翠坐在一旁脚凳上,正在喂暮离喝药。 暮离早些时候挨了打,有些发热,本该是用些退热的药就能好了的,只是他如今有了身子,怕冲着了肚子里的孩子,用药上就得万分谨慎小心,之前开的方子也是断断不能用了的。太医只好重新拟了张温和的方子,复加入安神养胎的当归和五味子等几味药材,一并用小火煎了半个时辰端来服下,让人不至于烧坏了。 “王爷。” 环翠见晋王进来,忙站起来行了礼。 晋王走到榻边坐下,伸手覆在暮离额头,纵使隔着抹额,也能感觉到手掌下传来的不正常高热。 晋王皱着眉, “怎么还这样烫?” “朝安,让太医再来看看。” 朝安打了个千,赶紧去了。 晋王端过放在小柜子上的白玉药碗,用药匙舀了一些汤药细细吹凉了,觉得差不多了,就喂到暮离唇边。 暮离垂着眉,有些抗拒地侧过脸去。 晋王眼底一沉, “有什么性子都先收起来,把药喝了。” 手臂维持着喂药的动作等待着僵在那里,而暮离也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环翠一看两位主子又要闹僵,忙上前打了圆场,笑着将晋王手里的药碗匙子接了去, “王爷,还是让奴婢来吧。” 安胎的中药光闻着,就已经苦得令人皱眉,暮离却没有再抗拒,慢慢地一小碗药也见了底。 朝安带着常太医很快赶来了,太医诊了脉,见暮离果然仍是烧着,又问了环翠主子是几时用的药。 当得知暮离才刚刚服下汤药不久,老太医才略放下心来,恐怕是王爷关心则乱罢…回头对着晋王作了一揖,笑言, “王爷放心,此药温和,需得过两三个时辰方可见效。” “到时候只要贵人发出汗来,就无大碍。” 诚如太医所说,此时似乎除了等待也别无他法,老太医匆匆地赶来,没派上什么用场,又被晋王派朝安匆匆送走。 暮离喝了药,愈发地昏昏沉沉。 环翠看出主子脸上的倦色,忙扶着他侧躺下,拉上了锦被捂得严严实实。 暮离背对着晋王,声音清冷而困倦, “王爷,我乏了,您请回吧。” 说着,就闭上眼睛,再不愿多说一句。 晋王站在那里,压抑着自己不要发作,良久,才出声, “那你好好休息。” “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就此退了出去。 |
有些亲可能会觉得晋王之前转变太快。我来解说下下,因为通篇文章都是洋溢着苦逼主基调,晋王从开头到现在几乎都没怎么笑过,主要也是开头到现在也没发生过什么好事情 然后晋王为什么得知阿离怀孕了就这么开森捏?这个原因之一,当然是因为怀孕的是阿离,晋王一直想和阿离再有个孩子,他和阿离之间就会多一个纽带,再者,如果阿离生下了晋王的长子,虽然现在阿离不是大老婆了,但是如果晋王就此结扎了自己 ,只让阿离有自己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就算不是嫡子,也弥足珍贵了,以后大臣们除了拥立这个孩子做储君别无人选,到时候阿离的身份自然也会母凭子贵。 |
第一百零七章 然而,第二日晋王却并没有来西暖阁。原来夜里长安来了人,晋王连夜就骑马回了长安。 红袖从朝安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由吁了一口气,转回屋子准备告诉公子。 也许是因为刚刚起了身,暮离的精神不是太好,怏怏地靠在身后的软枕上。 红袖告知了公子王爷已经回了长安,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眼下环翠去了隔壁常太医那里取药,屋子里只要主仆二人。 “公子...” 红袖试探着问。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公子自被王爷接回来至今,就鲜少说话,常常只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她不由地想起公子在外面的时候,两人虽是终日为生计辛苦劳作,然而那时候的公子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压抑。 暮离没有回答她, 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 原本还存着侥幸,以为可以远远地逃离开了,但是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这里。 还有帮了自己的梁小姐,那位白大夫,白马寺的主持,他们又是否安好?会不会被王爷发现呢.... -------------------------------------------------------------------------------------------------------------- 长安城。 原来昨夜是长乐宫里,萧太后突发了头风,晋王才连夜赶了回来。 自那件事情发生以后,这对母子之间显然就有了难以愈合的隔阂。晋王除了惯常的请安,就再未去过长乐宫见过太后。 然而此次太后病倒,毕竟是自己母后,晋王不可能不侍奉榻前。 太医,侍女,太监,一群人乱糟糟一直忙到了五更,太后的头疼才稍稍缓解。 萧太后精神逐渐清明起来,看见许久不见的晋王跪在自己榻边,说了声, “你来啦。” 似乎在叹息一般,望着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儿子,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萧太后仍有些虚弱, “都下去吧,哀家和皇儿说会话。” 众人行了礼,纷纷退下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孙嬷嬷将太后扶起,靠在榻背上,腰后垫了羽毛枕。 萧太后拍了拍榻沿, “晋源,起来吧。坐到母后这里来。” 晋王提了衣摆站起来,却只是端坐到榻边的凳子上。 萧太后有些失望,不过儿子来看她,她还是很高兴的,于是抛开那一点失望之情,借着宫灯的光细细打量起儿子来,晋王连夜骑马赶来,发髻有些散乱,脸上也染了风霜,他最近有些操劳,两颊都有些陷下去。太后有些心疼, “晋源,你瘦了。” 皇帝的病一日日重起来,眼下朝中事多,萧太后知道晋王自做了储君以来,朝中大小事务几乎都已压到了他的身上。 “有什么事情,不那么要紧的,你就派给梁相和中书省去办。” “别总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 晋王只是恭敬回道, “为国家社稷分忧,儿臣自当尽心竭力。” 太后听见他如此疏远的回答,一时愣着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听太后喟叹了声, “母后知道,为了那个楚氏,你是从心里恨透了母后。” 她伸手拍了拍晋王的手背, “可是,你要明白,母后做这些,也是为了你好啊。” “先皇当初就是被那个妖孽迷住了,才会不得善终。” “母后,是不想你步先皇的后尘呀!” 说到最后,萧太后可能又想起当年的事情,几乎是痛心疾首。 晋王从小听萧太后在耳边无数次念叨这些事情,此时他看着太后,一字一句道, “母后,暮离不是楚漠,儿臣也不是父皇。” “儿臣会一直将暮离留在身边,儿臣绝不会像父皇一样,抱憾终身。” 萧太后闻言,简直气得浑身发抖,她拍着床褥, “晋源!” “你也是被妖孽迷住了吗?” 晋王起身,行了礼, “母后已无大碍,儿臣先行告退。” 说罢,就径直往外走去。 萧太后拦他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脱力般往后仰躺在榻背上,喃喃道, “报应...” 可是她毕竟是在深宫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什么风浪都经历过了,她很快又从这打击中恢复过来,她暗下了狠心。 只要她还活着,不管用什么手段,也绝不让那楚家的妖孽如愿上位。 |
第一百零九章 晋王再回到别院时,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 他却没有去看暮离,只是问了朝安那边的情况,在得知一切安好之后,就进了书房,开始批阅公文。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已经到了下午。 朝安躬身进来禀报, “王爷,楚主子来啦。” 晋王手中的玉笔停下,他有些诧异,略微顿了一下, “让他进来。” “是。” 朝安出去引人进来了。 ———————————————————————————————————— 只见那人穿了一身宽松素色长袍,周身无任何玉佩香囊装饰,因今日有些微凉,外头罩了件墨色披风,宽大的衣裳显得人有些空落落的。晋王见他如此素净,微皱了眉。 暮离离着晋王书案约十步远,他跪下来来请安。 “王爷万福。” 晋王抬手虚扶了把, “起来吧。” 他低头继续批着公文,一边问道, “你来找本王,可是有事?” 暮离似是鼓足了勇气,他抬头看着晋王,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满是哀恳。 “暮离想求王爷,准许暮离离府。” 晋王手中的玉笔在公文上一顿,公文上立时就染出一个硕大的墨点。 他蓦地抬头,皱眉危险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说什么?” 暮离跪在地上,却毫不退缩地迎着晋王的目光, “暮离如今已是被废之身,求王爷恩准。” “放肆!” 晋王的面色已经几近铁青。 “谁准许你来此的?立即给本王回漱玉轩去。” 说着,晋王就要叫人进来拉走暮离。 暮离却挣脱了开,那几个小太监又不敢太过强迫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晋王摆摆手,让他们先下去了。 他从书案后面起身,暮离看着那双熟悉的麒麟锦皂靴一步一步靠近,直到了自己面前停下。 晋王居高临下地看着暮离,面色沉了下来, “你之前明知有孕还敢私逃,本王未曾与你清算。” “趁本王还未正式动怒之前,马上回去。” 闻言,暮离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自然是怕晋王以往的那些手段的。 晋王看见他这副孱弱的模样,又有些不忍,伸手要扶他起来,触及腰身,只觉阿离有孕以来,身上也未见多长一点肉。不由放软了语气, “你听话一些,莫要再忤逆本王。” “你只需乖乖待在府里为本王诞下孩儿,届时不论是小世子还是小郡主,本王都是欢喜的。” 暮离却是惨然一笑, “我已经给过您一个孩子了。是您亲自抛弃了她。” “够了!” 那个死去的孩子,一直都是晋王心中的禁忌,她曾经一度是晋王刻进骨子里的耻辱。 晋王按捺住脾气,冷言道, “那个孩子的事情,本王不想再听到你提起半个字。” 此时一切还未查明,那个孩子的身世更是值得怀疑。 |
可是对于暮离来说,他从未怀疑过小囡是否是自己的孩子,他永远也忘记不了,荒芜的院子里,那个小小的婴孩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自己喂她喝奶,吃药,逗得她咯咯地笑。 那些清冷的日子里,如果没有小囡,也许他根本没法坚持下来。 然而,一切都在那个隆冬的雪夜里戛然而止。 孩子瘦小的身子在自己怀里烧得滚烫,无论自己如何跪下苦求,王爷都只是无动于衷,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囡,感觉她的呼吸变得粗重,再后来变得微弱,直到最后,无论他怎么摇晃,都没有一丝反应,他绝望地感觉到孩子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冷,僵硬....... 他恨晋王,可是他有时候也在想,如果自己早一点发现,早一点给小囡盖上自己的棉衣,那么他的小囡,也许也不会死.......... 长久以来,对小囡的愧疚和自责,对晋王的怨恨在脑中愈发膨胀,几乎快要击垮了他。 而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又让他产生罪孽感,苟活在这个人世间一度使他觉得羞愧,觉得自己抛弃和背叛了死去的小囡,让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那片野林子里。 可是现在,他又不得不抛开一切,甚至不去想小囡,必须首先顾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他想要把他健康地生下来,像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长大,一生平安喜乐。 |
“王爷…” 暮离听见自己平淡的声音, “您现在膝下只有安阳郡主一个孩子,所以,您才会那么看重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他顿了一顿,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 “您登上大宝以后,会有更多的妃子,也会有更多的皇子公主。” 到时候,也许您就会像当初一样,也放弃这个孩子了罢…… “可是我不同,” 暮离低着头,抚上自己的肚子,目光柔和而悲伤, “我已经失去了小囡,现在或是以后,我都只有他一个孩子了…” 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直看向晋王眼底, “所以求求您,放我们走吧。” “不会。” 晋王斩钉截铁道,他死死盯着暮离,双手在两侧握成拳。 “现在,或者将来,本王都只会和你有孩子。” 其他人的孩子,对于本王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王府半步。” 晋王努力平复了怒火, “好了,你累了,不要想太多,本王让朝安送你回去。” 暮离终于明白,自己此举是多么愚蠢,求晋王放自己走是毫无希望的了,他绝望摇着头,躲避开晋王要来扶自己的手,黑曜石的瞳仁里一片黯淡,不见一丝光芒,他喃喃道, “不…” “您不懂…” “我永远都不想再有您的孩子了…我永远也没办法原谅您…” “我永远忘记不了小囡是怎么被她父王害死的…” 晋王心头压抑的怒火终于熊熊燃烧, “住口!” 他猛地抬起左手,立时就要打下去,看见眼前人瘦削的身子,又怕真的打坏了他,忍了又忍,还是将举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 “来人。” 朝安赶紧应声进来,瞅着眼前这诡异的气氛,大气不敢吭一声。 “王爷…” 晋王指着暮离, “楚庶人失仪,传板子来。” 朝安吓了一跳,刚要开口求情,却看见晋王铁青着面皮,此时再劝只怕是火上浇油,只好执着拂尘,回道, “是…” |
可怜这位晋王府的总管,一边要遵从王爷气头上的命令,一边还要费尽心思去找不会将人打坏的板子来。 没过多久,朝安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一人抱着春凳,一人举着一根小指头粗细的细竹棍。随即掩上了门窗。 暮离垂着眼不愿意去看,贝齿咬着下唇,划出一道红线。 “主子…” 朝安为难地上前,解了暮离的披风。 两个小太监上前,搀着暮离到了春凳旁,事先因着朝安吩咐,春凳上已经铺了绵软的垫子,不至于磕着肚子。 两人扶着暮离趴在春凳上。 一人蹲下身子,伸手去解暮离的腰带,褪了他外头穿的裤子。 待褪至亵裤时, “不必去衣了。” 晋王出声道,他又坐回了书案后面,提起玉笔继续批阅公文奏折。 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府中受杖的人,不论是主子还是奴才,按规矩都是要扒光了裤子,板子着实地打在肉上才作数的,这样对于受刑之人,除了皮肉痛苦,更多的还有耻辱。 只是眼下…王爷唱的究竟是哪出啊… 然而他们做奴才的自然不敢违了主子的命令,忙回道, “是。” 终究是没褪了暮离的亵裤,给他留了薄薄的一层遮羞布。 一个小太监按住暮离的双肩,不让他等会儿因为受疼挣扎开来。 另一个小太监站在暮离腰左侧,高高举起板子。 “打。” 晋王一声令下,那掌板的小太监得了示意,挥着板子,啪地敲在暮离身后臀峰上。 其实这小太监事先被朝安关照过,板子高高举起来砸下,离身子还有半尺来距离时,立即用手腕力气收住了,等真的落到皮肉上了,只余了几分的气力。 可惜这小太监不知道,前儿个暮离刚刚连着挨了两顿打,臀上至今还未好全。 板子打在旧伤上,疼得暮离“啊”地叫出声来。 他本来自有孕以来,身体敏感了许多,早上后面那处又用了药,就变得分外怕疼,这板子这些年分明吃过不少了,此时却觉得一下也熬不过去。 还未等他缓过劲来,身后噼里啪啦又是几下挥了下来。 暮离第一下喊出声来,已觉得分外丢人,接下来几下,宁愿自己把下唇咬出血了,也不肯轻易出声了。 朝安立时一个眼刀抛过去,吓得那掌板的小太监赶紧又减了几分力道。 然而暮离臀上本就伤痕累累,纵使减轻了力道,那板子砸下来哪里还能忍得了? 没出几下,终是因为太疼,身子都不住摆动起来,那按着他的小太监怕被他挣开,只一味死死按着他的双肩。 又是一下砸下来在身后皮肉上炸开, “啊…” 暮离只觉得一刻也无法忍下去,呻吟声终是脱口而出,已然是带了哭腔。 然而,那掌板的小太监才是最最想哭的人。 他真的,已经没用几分力气去打了,王爷还在上头看着呢,总不能真叫他跟挠痒痒似的吧,王爷非扒了他的皮不成。可透着那薄薄的亵裤,还能看见这位贵人的双臀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隐约浮肿起几道檩子来,偏偏朝总管还用那几乎要吃了他的眼光频频向他看来。 更要命的是,究竟打多少,王爷也没给个准数啊! 要是这时候叫他干脆替这位不知名的贵人挨了这顿板子,他简直是求之不得了。 他又一次举起板子,却几乎都要为自己流下眼泪来。 朝总管您老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停了。” 被暮离的呼痛声弄得心烦意乱,晋王扔了玉笔,直接喊停。 “都滚下去。” 那两个小太监如蒙大赦,谢恩一般跪下磕了头,要多快有多快地滚了出去。 朝安自然也随之出去了,门又一次被一丝不透地阖上。 晋王从太师椅里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春凳边上,暮离身上疼得狠,浑身都有些脱力,侧脸贴着春凳,整个人瘫软着趴伏在上头。 晋王捏着那细细的竹棍,右手一把扯着暮离腰间系带,一径儿将亵裤褪到膝弯,露出暮离浑圆的两瓣臀肉来。 前几天已经饱经摧残的双丘上,眼下还残留着一些淤紫和淤紫退后的一片青黄色,如今,却又有几道新添的檩子鲜红地肿了一指来高。 晋王皱了眉,他之前只以为奴才下手失了轻重,此时一看却全然是放水的结果。 他只觉暮离娇气,举起竹棍,使了两分的力气,光衤果地快速敲了几下在暮离的臀肉上。 暮离身后饱满的臀肉被击打得陷下去,复又弹起时又是几道肿痕。 他本已是瘫软无力,眼下哪里再受得住这一连串的板子,张着嘴巴疼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身子也扭摆得不成样子。 晋王一手按着他胡乱挣扎的身子,一手挥着板子,似是为了惩罚暮离抗刑,晋王微微加重了力气,一连狠抽了暮离好几下,打得暮离呼痛连连。 “你可是还敢轻言离开了?” 暮离臀上此时已遍布着红肿的板痕,将旧伤都盖去了大半。 晋王到底顾忌着他有身子,不愿多打他,此时问他,就是要暮离应了他,从此绝了这个念头。 然而,暮离虽疼得迷糊了,晋王问他的话却是一字不漏清晰传入耳中。 他咬着唇,闭上眼睛,不愿回答。 晋王看了愈发火大,扯着暮离从春凳上下来,一路揪着按倒在那坚硬的铁木书案上。 暮离上身被按在书案上,臀部自然地高高撅起。 晋王扔了那竹棍,直接抬高了手,一下一下抽着那暮离再不堪一击的臀肉。 而晋王又是何许人也?自少年时就驰骋沙场的天朝大都督,他宽大的一巴掌挥下来,纵使控制着力道,也不比板子好受多少。 暮离双腿疼得发颤,额上俱是疼出的冷汗。 晋王不过打了几巴掌,就将暮离两瓣臀肉扫了个遍,臀上已是一片绯红,趁着那依旧莹润雪白的修长双腿,煞是好看。 晋王停下来,喘着粗气问他, “你还敢不敢了?” 谁知眼前这个该死的人依旧是一声不吭。 晋王以前从不知暮离竟是如此倔强,他抬手还要打,然而这两瓣本是白皙柔嫩的双臀早已被自己打得红肿发烫,哪里还有下手的位置? 外头传来一阵喧嚣。 “红袖姑娘,哎呀,你不能进去!” 原来是朝安拦红袖不得,让她推门冲了进来。 红袖气喘吁吁地一进来,就看到公子被王爷按着趴伏在书案上,亵裤早被挣到了脚踝挂着,那红肿不堪伤痕离累的臀部就冲着外头,刚好落入她的眼里。 “公子!” 红袖惊呼一声,眼泪夺眶而出,就要冲上去和晋王拼命。 晋王略一侧身就躲开,红袖扑倒在地上了。 暮离挣扎着要起来,他顾不得自己依旧光着身子,就要去扶红袖,晋王冷哼一声,一只手握住暮离两手手腕,反扭在他背后,教他一丝也动弹不得。 晋王正好怕打坏了暮离,拿他没办法,又没地方撒气。 红袖一冲过来,刚好就是奔刀尖去了。 晋王铁青着脸,死死按着暮离, “朝安。” “把这个唆使主子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
小囡的死是扎在两人心头的一根刺,如果不去管它,晋王和暮离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有实质意义的发糖。 |
第一百一十章 “不要!” 披风兜头罩下,遮住了难堪的红肿伤口,暮离被死死按在晋王怀里挣扎不得。 朝安吓了一跳,撇开私下交情不说,万一王爷真的杖毙了红袖姑娘,那主子这辈子都该恨毒了王爷了。 他心下一计较,决定今天就算拼了一身剐,也要阻止王爷。 然而,王爷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求情,一边按住楚主子,一边抬头狠瞅了他一眼。 朝安住了口,只得叫了两个小太监进来,小太监一人一边拽住红袖的手腕往外拖去,红袖显然是被吓懵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暮离见状惊恐万分, “王爷,此事俱是我自己的主意,与红袖没有一丝关系!” “不管宗人府是何等惩罚,暮离都甘愿接受。” “只是红袖是无辜的,求您饶过她。” 黑曜石的眼睛里俱是哀求, 红袖自幼陪伴着自己,对于暮离来说,早已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如今又怎么能让她因为自己而被活活打死? 晋王看着暮离, “若非这婢子伺候不周,你如何会想出逃。若非她知情不报,你如何能逃出府去?” 晋王眸色已然变深,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你是本王的人,你离府之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本王将你们抓回,这婢子必死无疑?” 若此次不给暮离以惩罚,难保日后他不会再起私逃的心思!不如今日就彻底绝了他这份念想。 暮离一时愣住,直到外面传来刑杖砸在人体上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催命符一般响起,听在暮离耳中便是毛骨悚然。 他急忙道, “王爷!王爷,我发誓,再也不敢出王府一步了.....” “只要您放过红袖,我什么都听你的…” 说到最后已经透出什么都已经放弃的绝望意味了。 他双手抓着晋王的衣袖,因为太过用力,纤细的指节都已经发白, 晋王居高临下看着暮离,虽然他终于逼得暮离说出自己想要听到的话, 但是,他之前怎么打暮离,这该死的人就是不愿松口。现在为了一个婢子,居然都能做到这般地步! 连晋王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心中翻起了滔天的妒忌。 原本已经有些软下来的心肠骤然变得冷硬, 他盯着暮离,唇齿间俱透出恨意,一字一句道, “现在说,太晚了。” 他冲着外面下令, “即刻杖毙!” 暮离黑曜石的眼睛完全黯淡下去,只剩满是死灰。 他似乎没听明白刚刚晋王下了什么命令。 外头刑杖的声音蓦地加紧犹如马蹄,他无意识地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 晋王看见暮离脸上骤然失去全部血色,心下一紧,就要去抱他,结果下一刻,就见暮离生生呕出一口黑血来,接着整个人就软倒在自己怀里,失去了意识。 “阿离!” 晋王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快传太医!” |
漱玉轩西暖阁。 象牙榻,翡翠衾。 老太医收起了诊脉的红线,花白的眉间皱起。 “怎么样了?” 晋王坐在榻边问道。 老太医作了揖回道,语气隐约有些责备。 “回王爷。暂时无碍。之前贵人气急攻心才致呕血。” “只是老臣诊脉观之,贵人脉象阻滞,分明是忧思过甚,这于有孕之人乃是大忌啊!” 老太医说着说着,就开始有些忿然,连开方子的时候都依旧难平。 最后又再三交待,最近万万不可使贵人再动气,环翠记下了一堆要注意的,方才送老太医出去了。 晋王坐在榻沿上,暮离依旧昏睡的面庞无波无澜,晋王望着他,目光深沉,他压低了声音,似乎怕吵醒暮离, “红袖没死。你别怕了。” 我知道她和你一起长大,又怎么会真的去杀死她,我只是想吓唬你,让你不敢再生出心思来。 可是…你居然要离开本王?甚至要带上孩子一起走? 纵使两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对于晋王来说,他依旧不曾想过有一天暮离会真的离开自己。 因为自年少时起,他就已经习惯了暮离对自己的仰慕,再之后,暮离嫁进王府,他就逐渐习惯了暮离对自己温顺的笑靥,还有耐心的等待。 一想到暮离居然真的会妄图离开自己,一想到暮离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个时候,收回了这么多年的眷恋,李晋源就觉得再也无法忍受分毫。 晋王不知觉地伸手去拂暮离精致的眉眼,他的眉间始终都似有一团雾气萦绕不散,使整张苍白的面容看起来都有些飘渺,让人觉得不现实,仿佛下一刻,眼前虚弱的人,就会如烟雾一般消逝不见了。 我该对他柔和一些的,不该总是对他这么凶…… 晋王望着暮离,默默地想着。 |
一直到了傍晚,暮离依旧不曾醒来。 朝安执着拂尘进来,告知晋王,惊鹄已在外间等候多时。 晋王点点头,立即起身往书房去了。 “弟兄们幸不辱命,已将东西寻回,今献与主公。” 惊鹄单膝跪在下首,声音微微有些兴奋。 良久,晋王才让惊鹄下去了,他转头吩咐, “朝安,去请常太医过来。” 几个月前,晋王派暗卫与方士南下,去百夷之地找一个流失许久的方子。 终于,几个月后,惊鹄通过暗卫的渡鸦,收到了这个在偏僻山村里找到的方子,而此时,正牢牢握住他的手中。 老太医很快就来了,他早已被晋王告知,此时拿到方子也并无意外。 只是那方上所记载的法子,到底是太过邪恶,百夷人相信此法对亡者魂魄有损,因此才在几十年前被族中长老封禁起来,百夷的巫师甚至诅咒行此法者必遭恶灵缠身。 附子草,龙灵骨,麒麟木,干枝果,蝙蝠珠… 取骸骨置于这数十种药材之上,熏之,俟其变色为赤红色,再取鲜血滴于骸骨之上,若鲜血渗入骸骨,则为血亲,若不入则反之。 老太医看完也不由变了脸色,他倒是不怕什么诅咒巫术, “这……这…王爷,毕竟死者为大…” 可是晋王早已顾不得这些,他迫不及待地要知道真相,至于诅咒什么的,见惯沙场无数生死的晋王更是从未相信过。 “立即去办吧。” 老太医知道晋王是铁了心了,心中暗叹了一声,只得领命下去准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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