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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图片】【续写】景晖少爷之老爹回来了(续写)[第2页]

作者:唐门_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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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元芳篇
说实话,那小子是挺气人的。
那天大人吐血,我是真的慌了,在京都时被我发现的就有过两次了,可都没这么严重。
风太医说,这得静养,平心静气不动怒是最为重要的,这次回乡也是我向皇上请得旨,没想到会弄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大人的病很急,很重,焦急下我决定再也不让这小子出现在大人眼前了,甚至不惜拔刀相向。可看见他后悔的样子不似作伪,我又心软了。
后来,那小子让我帮他演一场苦肉计,我也就答应了,我倒想知道,这小子的真心有几分。
起初二十杖,是放着水打得,那小子叫的异常夸张,可能是想扮的凄惨些,让大人早点心软吧。
可你不想想,大人是何等人,你这么拙略的演技能瞒得过谁?若是不吃点苦头,今日是绝过不去的。
这么想着,手上的力道就翻了一番。
嗯,这次的叫声就真多了,这才是惨叫的声音。
可几杖下去,那小子竟没再出声,我瞟了一眼,原来是忍住了。
这下,我不得不用正眼瞧他了。
说实话,这小子身上痞气太重,没担当,是最不对我胃口的。若不是大人的儿子,我才不会搭理这种货色,可今天,我却得重新审视他一番了。
一直到五十杖,他都没再叫一声,是个好小子。
可大人房里却还是没动静,我心里有些着慌了,不知道这孩子还撑不撑旳住。
收杖看了他一眼,看样子是从没挨过这么重的打,我故意问他要不要算了,结果不出意料。
此时若是算了,就再没机会了。
以我对大人的了解,大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越是听不见叫声,越是猜不到轻重,就越是慌乱,毕竟是亲生儿子。
手里的木杖感觉愈发沉重了,不知道等下大人看见景晖的样子,会不会怪我太狠了。
可我手上的力气却没少一丝一毫,至少为了大人,我得看看这小子能让我信任到几分。
终于,大人还是推门出来了,我如释重负,这活,不是好干的。
看着大人心疼的把已经神智不清的小子抱走,我咧嘴笑了,血浓于水嘛,怎么会就不理不顾呢?这结不会立时便消解了,可至少这是个好兆头吧。
隔着书房的门,看着里面的一对父子,我心里泛出一种莫名的苦涩,算了,就不进去了。
从那后,我和那小子倒是亲切热络了许多,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我没有过兄弟姐妹,不过我猜想,有个弟弟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只是每次给他上药时候,看着被我亲手打出来的棒伤,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积聚了起来,让我对这小子的心疼又加上几分,这样算来,他还是赚了的。
大人的心思,倒是很好猜,不过是人在局中不自知罢了,一边是心疼难自已,一边又心寒不敢信,大人比起以往来讲,那果决可是差了太多了,不过也是,毕竟是家事嘛。
好在大人的病已经稳住了,该换副药调养调养了。
教过了景晖烹茶,看着他日夜泡在茶房,可我却没什么事做了。原来每日不必去奉茶,便会这么悠闲,看来,以后着活还是还给狄春吧。
不是不知道这孩子身上还带着伤,也不是不知道该拦住他,只是拦住了他,大人那最后一味药岂不是火候不到?我只能在远处随时看着这孩子,等他撑不住的时候,大人的药便成了,那结也就解了。
果然,没过几天,景晖晕倒在了茶房,看见大人带着后悔的眼神,我松了口气,大人的心病,总算是消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药的火候有点大,貌似烧到了我身上。
大人把景晖抱回房中,这次我也跟了进去,大人掀开伤处衣料时,我见大人的手颤了颤,忙打好水拿好药递给大人手边。
“他伤这么重还在茶房烹茶,这事你不知道吗?”
我愣了一下,低声应道:“卑职知道。”
“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怎么也不拦着他?”
大人手上处理这伤处,声音不免焦躁了几分。
“卑职见他一份孝心,就没劝阻,卑职并不知道他伤处这般恶化了。”
“你怎会不知道,是你动的手。”
我抬头看了大人一眼,可大人似是没有察觉,只是把药拿了过来,细细的撒了一层。
“卑职知错了,日后会照顾好三少爷。”
大人仿佛半晌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手悬在空中,竟不知所措。
我有些后悔自己赌气般的用了“三少爷”这个下人才该用的词,大人的病还没好全,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犯脾气。
大人愣了片刻,才又动作起来,只是比之前仿佛迟缓了许多。
我不知是不是该收回方才的话,这沉默让我有些局促。
待一切处理完后,大人才低声道:“元芳,大人最近心情不好,你受委屈了,别怪大人。”
我敛目低眉轻笑道:“大人何必跟我客气。”
——完
番外二
话说,自从烹茶事件后,景晖又一次在床上赋闲养伤。景晖养伤不要紧,问题是,这茶又该谁烹呢?
还真不是元芳,这人吧要是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可偏偏你让人家闲着得过甜头了,他就不大想干了。
所以最后,这差事又还给了狄春。
这天狄公看书正入神,随手抄起茶盏润润嗓子,可这入口的味道却让他皱了皱眉。
按理说,几年前元芳没来时,这茶都是狄春泡的,口味早就该喝习惯了的,可没办法啊,几年的时间,狄公的嘴让元芳养刁了,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再入口我们狄大总管泡的茶就总差那么点滋味。
唉。长长的一声叹气,也不知是给谁听,反正旁边立着的元芳是准备装做没听见的。
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气,元芳嘴角抽了抽,转身出去了。
狄公嘴角一勾,眼中闪过孩童一般的得意。
可这一等,时候就有些长了,在狄公都有些纳闷元芳是不是去给自己烹茶的时候,那热热的茶汤终于还是来了。
元芳把茶碗放在狄公手边,笑着说:“大人,这几日闷在府里您觉得闷吗?有人请客,您是去还是不去啊?”
狄公捧着茶碗,眸子明显一亮,嘴上却仍镇定着说:“哦?那是何人请客呢?”
元芳轻笑一声,揶揄道:“管他何人请客,反正大人您是不用掏钱的,难道您不去吗?”
狄公老脸一红,干笑两声,不置可否。
“大人,那卑职可就算您答应了。东道主,出来吧!”
元芳一闪身,景晖从门后挪了出来。
大人嘴角一抽,这确实是不掏我的钱,可这掏的也是我姓狄的钱啊!
“病还没好就四处乱跑,回去躺着,别添乱。”狄公板着脸道。
景晖求助的望着元芳,元芳无奈,“大人,三公子一番好意,您这是干嘛?”
狄公腹诽,这败家小子一点都不知道省钱,还得教训。
景晖见状,可怜兮兮的走上前,低声道:“儿子前些日子惹您生气了,想请您吃顿饭,赔礼,爹,您就给儿子一个机会吧。”
狄公抚额,跟你爹我还用得着这一套吗?在家煮碗面不比什么都好使?肯定是元芳这小子出的主意,唉,家门不幸啊。
无奈,只得应下,景晖这才欢欢喜喜的在前面开路了,引着二人到了并州最奢侈最豪华菜品最是丰盛的酒楼,将那珍馐果品摆了满满一整桌才罢休。
可怜狄公吃一口的心思都没有,只剩肉疼了。
不过元芳倒是少见的胃口好,这筷子就没见他放下过。
景晖在一旁忙不迭的给二人夹菜,一旁伙计老板看了直瞪眼,从没见过三爷这般的献殷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元芳酒足饭饱抱着肚子直打嗝。狄公虽是肉疼,可见到元芳那副吃相后,瞬时觉得自己若是不吃岂不全便宜那小子了,也是不甘人后的扫清了五个碟子,撑的直哼哼。
可怜景晖光顾着给这俩人夹菜了,自己倒是没吃上几口,可看上去他却是最开心的,仿佛比怀抱美人独饮佳酿时还要开心。
三人正预备起身回府,老远传来一个粗粗的嗓门:“大帅!大帅!”
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穿堂入室的进来了,全不顾后面跟着阻拦的伙计。
“你别进去别进去!你这人怎么回事!”伙计一边拉一边喊,可还是进了景晖他们的隔间,见了景晖伙计一脸为难,“三爷,这人非要闯进来,小的拦不住啊。”
“孝杰兄,你怎么来了?”元芳站起来迎道。
狄公手捋长髯笑道:“是孝杰来了啊。”
景晖挥退了酒楼的伙计,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我听说大帅回乡,正巧办事路过这里,就想着来见上一面,到了大帅府上,狄春指给说您来了这,我就马不停蹄跑来了,冲撞了大帅,您不怪我吧!”王孝杰挠头笑道。
“怎么会,这是孝杰的一番心意。”狄公笑的眼睛都眯缝起来了。
元芳忙道:“孝杰兄吃过饭了吗?给你加两个菜吧!”
狄公闻言脸上的笑明显僵硬了很多。
孝杰人虽粗,心却细,笑了两声道:“我吃过了来的,不用大帅招待,就是想大帅和元芳了,来说说话。”
狄公复又笑的灿烂,带着一行人回府叙话了。
景晖一路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他似乎对这个不速之客好感不多。
狄公元芳和孝杰三人在堂中聊的热络,大多时候是孝杰在讲,元芳补充,大人则点头微笑,聊的是狄公挂帅,元芳沙场征战的日子,说来感慨颇多。
“我孝杰行伍出身,是个粗人,虽说过了这么久,可还就是愿意喊您一声大帅,估计这一辈子都改不过口了,哈哈。”
狄公眯眼笑着,像个颐养天年的老头。
景晖陪了半晌,方才搭了一句话:“孝杰兄,您和李大哥沙场征战这么久,他的事您肯定知道,给我讲讲吧!”
孝杰咧嘴笑道:“哈哈,好啊,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李大哥背后那五道箭伤是从哪来的。”景晖笑意不减,眼神却冷冽。
场上安静了下来,一时无人开口。
孝杰干笑了两声,“是,是我。。。”
“孝杰!”元芳厉声打断。
狄公将茶盏一放,冷声道:“景晖,回你房去。”
“我问错了什么?有的人事都可以做的出来,难道还不许我问吗?”景晖盯着那王孝杰,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王孝杰勉强笑道:“三公子没错,是我做的怎么不能说呢。是。。。是我下的令,而且害元芳险些丧命,之后还是元芳以德报怨去救的我性命,孝杰欠元芳和大帅一条命。”
几句话说完,又是一片沉寂,有些事虽说过去很久了,可尘埃下还藏着些什么,谁又说得
王孝杰勉强笑道:“三公子没错,是我做的怎么不能说呢。是。。。是我下的令,而且害元芳险些丧命,之后还是元芳以德报怨去救的我性命,孝杰欠元芳和大帅一条命。”
几句话说完,又是一片沉寂,有些事虽说过去很久了,可尘埃下还藏着些什么,谁又说得准呢。
“孝杰你不必如此。”元芳呐呐的也不知该怎么去圆这个场,还是狄公笑谈几句才算揭过不提,可之后的谈话终是不再如之前那般畅快,没一会儿孝杰便起身请辞了。
狄公甩了个眼神给元芳,示意景晖交给他办了,自己就甩手掌柜一样的走了。
元芳瞅着景晖就一阵心头火起,故友相见聊的好好的非让这小子给搅和了,揪起景晖的衣领就给拎回了房。
“你小子是成心气我,管不了你了还!”元芳一把把景晖扔椅子上,自己气的随便找碗茶润了润嗓子。
半晌,发现景晖一点动静都没,抬头看了看,这小子眼圈竟然都红了。
元芳无奈:“我和孝杰兄的事用不着你管,事都那么久了,我心里要还有什么用得着你给我出头?”
景晖依旧红着眼圈,眼看就要掉泪。
元芳更无奈,心想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少爷。
景晖揉了揉鼻子,低声道:“李大哥,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李元芳翻着白眼无奈道。
“李大哥,景晖没有你那么宽宏大量,景晖就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景晖容不得伤害过自己亲人的人好过,可是景晖愿意改,李大哥你别生景晖气了好吗?”
元芳有些苦笑不得:“我什么时候成你亲人了?”
“在景晖心里,李大哥就是亲哥哥。”
元芳轻叹了口气,面色柔和,揉着景晖的脑袋笑道:“你把我当哥哥了,那大人怎么办?”
“爹不是早就把你当儿子了么。”
元芳的手一顿,复又揉捏起手下的毛团,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今天折腾的够久了,歇着吧,你的病还没好利索呢。”
第二篇完。【以上是原作者@山涧溪水写的内容,之后的是我的续写。】
【续写】第十八章
转眼爹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了,现在想必已经到了京城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不习惯这锦衣玉食的纨绔生活了,特别想念爹在的日子。
我决定,去京城找爹,带着三儿这个唯一的小厮。
这一路,对我这个大少爷来说,可真的是奔波劳累,竟然用了一个月零两天才赶到京城。三儿身上的荷包还被偷了,幸好大钱都藏在我身上。
京城的狄府看上去倒是比并州老家的狄府有人味儿,嗯不错。我领着三儿就要进去,被门童拦住。
“这里是狄府,不知道这位少爷您找谁?”大概是因为这府邸的主人是爹这个狄阁老的缘故,门童倒是好脾气,完全没有其他府邸门童的高人一等。
“我是狄景晖,我找我爹。”
门童看了我两眼,仍不敢随便放我进去。“大人出去了,不在府里。”
“那爹去哪了,我去找他。”要是按照我之前在并州的脾气,早就一脚把人踹开了,只是现在来到爹得地盘,还是老实点的好。
“大人这会儿应该在城外十里坡村查案。”
听到地址,我扭头就走。出发,十里坡村。
“爹!”找了许久,终于在日落之前找到了爹。爹看到我,很是惊讶,同意惊讶的,还有跟爹形影不离的李大哥。
“爹,我在并州破产了,呆不下去了,求爹收留我吧。”我开着玩笑跟爹撒娇,因为不习惯,再加上旁边有很多人在,我羞得耳朵都红了。
“爹还能不养你不成!找这破理由!”爹哈哈笑,李大哥也笑,周围的人都笑了。
“那爹我们回家吧,你不在,门童不认识我,不让我进去。”
回到家,等我安顿好了,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吧,来京城什么事。”
“晖儿想爹了。”
果然,爹不信我这话。若是这句话搁在两个月前,我也不信。不过不要紧,能留下来就好。
“留在京城可以,但是你在并州的那些作风必须丢掉,再让我发现一点苗头,家法伺候。”爹说的狠,反正我是从不知道我们狄家有家法的。
“是爹,晖儿知道了。”爹大概是听出了我语气里的敷衍和随意,眼睛一瞪,我背上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爹得气势越来越强的,尤其是我之前服了软之后,我就发现我自己越来越怕爹了。
好在爹并不想计较,我暗暗鄙视自己。
晚饭是一叠青菜,一叠韭菜煎蛋和一碗萝卜汤。相比较之前在并州的那顿饭:一碗清汤挂面 好得多了。而且我这一个月来为了赶路,大部分时间都只吃干粮,这会儿这点小菜倒是让我胃口大开。我爹见我不像之前似的耍着小心机不肯吃,脸色好了不少。
第十九章
京城的狄府,虽然比并州的狄府多了几分人气,但仍旧是没几个人。一个门童,一个厨娘,一个管家,一个贴身伺候爹的狄春,现在还加上一个三儿。
好在我虽然挑剔吃穿住,却不是非要人一天到晚跟着伺候的主。爹身边有个狄春还有李大哥在,倒也够用。
第二天一早,爹就带着李大哥出门查案去了,据说仍旧是去的十里坡村。我不明白,昨儿不是去过了吗?但是,这跟我并没有关系,京城里我也不熟,所以也没什么兴趣出门,就呆在府里的茶房连茶艺。
晚上我爹回来,见我这么乖,神色又缓和了不少。但是我看得出来,我爹防着我呢。白天我练习茶艺的时候,狄春一直在门外溜达。别以为我不知道,狄春一直是跟在爹身边的。我也不计较,本来我暂时就没打算惹事。
晚饭后,我泡了杯茶给爹送去,爹和李大哥正在书房研究这次的案子。据说是出现了一个连环杀人狂魔,专杀一些打扮漂亮的少妇。
“爹。”
“嗯,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见我进去,爹停下来,跟我说话。
“晖儿住的很习惯。”自己家里有什么习不习惯的。我知道爹的意思,大概是想让我回并州去。我偏不。
“大人,景晖泡的茶越来越香了,卑职都想喝上一盏了。”我知道李大哥是在为我说话,有李大哥的帮忙,我留下来的希望很大。
“那就让景晖再去泡上一盏。还不去?”我看到爹对李大哥那和颜悦色的样儿,心里就泛酸,然而我也知道,我的确是比不上李大哥的。听到爹的话,赶紧又去泡了一盏茶。
这次进去,爹和李大哥没有停止商讨案情,我把茶放在李大哥面前,就乖乖站在一边。过了很久,也许是爹渴了,停下来喝茶,这才发现我在一边站着。
“你怎么还在这儿?”这话让我怎么回答?爹似乎也发现了这话问的不妥,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却终究没有解释什么。
“晖儿怕待会儿爹的茶凉了,李大哥注意着案情,顾不上这点,所以就在这里候着。”我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就算李大哥顾不上,狄春还在呢。
爹明显是看出来了,却不拆穿我。“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爹与元芳也探讨的差不多了。”我听话的回房了,然后影子告诉我,李大哥是在两个时辰之后才从书房出来的。
我一边心疼爹的身体,一边嫉妒李大哥得爹喜欢越过了我这亲儿子,一晚上没睡着。我想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我是越来越远了。
第二十章
一晚上没睡的代价就是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早饭的时候爹和李大哥看我这双熊猫眼,甚至惊奇。
“没想到你这没心没肺的小子也会失眠,哈哈。”爹能一下子猜出我是失眠了,但是却拒绝去想我为什么失眠。
“是,睡前喝了太多的茶,结果睡不着了。”我打着哈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以后睡前不许喝茶了。”爹看似关心我的话,却让我愈加心酸。我从不喜欢喝茶。然而,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大人,今天的早饭居然有葱油饼?”李大哥惊讶的看着桌子上的葱油饼。我撇撇嘴,不就是葱油饼么,至于这么惊讶么?我爹再怎么抠,也不至于舍不得吃一盘葱油饼。
“你不就爱吃葱油饼吗?怎么,高兴坏了?”爹笑呵呵的夹了一块葱油饼给李大哥,看了看低头喝粥的我,也夹了一块给我。
“大人怎知卑职爱吃这个?”“你在幽州的时候提过一嘴,忘了?”桌上一共只有三块葱油饼,爹却没有去夹那最后一块,应该是留在李大哥的。“没想到大人连这都记得,卑职自己都不记得了。”李大哥是粗人,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高兴爹记得这事。然而我不是,我才发现我心眼这么小。
爹连我爱不爱喝茶都不知道,却记得李大哥偶尔提起的葱油饼。爹这么抠的一个人,竟然舍得特意为李大哥去买葱油饼。爹还把自己的那块葱油饼省下来给李大哥吃,虽然李大哥坚持给了爹吃。
爹可能看出来我今天的异样,跟李大哥出门前特意叮嘱了我几句,然而只会让我觉得我好可怜。连自个儿爹爹的关心,难道都要这样才能得到?我承认,我又犯浑了。我一犯浑,就要惹事。
于是,爹一走,我就出门了,轻轻松松就甩开了狄春,领着三儿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妓院。“风雅阁?”这京城的妓院,也比并州的雅趣多了,就看这名字,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爹的名号还是很好用的,一天的时间我就交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没几天,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我,就隐隐成了这些人的头儿。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天回家都会看到爹铁青的脸,和李大哥越来越冷的声音。这不,几天刚到家门口,就见到了狄春拿着我的行礼,站在门口。“三少爷,老爷吩咐让您这就回并州。”狄春说的委婉,我知道爹必然是这么说的:让那愚顽不教的畜生滚回并州去!
第二十一章
我点点头,淡然的让三儿接过行李。正当狄春惊讶于我的不吵不闹时,我开口了。“去告诉爹,我知道凶手长什么样。”说完我觉得爹可能不信,又加了一句:“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城西的王寡妇。”说完我就走了,但并没有出城,而是在狄府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来,用不了多久,爹就会来找我。
果然,王寡妇死的当天晚上,爹就来了。
“晖儿,你是怎么知道的?”爹一进来,还来不及坐下来,就急匆匆的问。这时候我到不怪爹忽视我,爹对破案一向这么热忱。我并不急着说,反而是慢悠悠的给爹倒了杯茶,让爹坐下来。
“李大哥,我想跟爹说说话。”李大哥听了,很爽快的出去,并且关上门守在外面。
“爹……”几日未见爹了,我是想先好好说说话,可是看着爹一脸急迫的样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是,我要怎么告诉爹,我身边有一个鬼呢?
是的,我身边有一个鬼。那天刚到京城,我去十里坡村找爹,找到爹的同时,还收获了一只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可以看见鬼,还能听见它说话。作为死者,它很明确的告诉我知道凶手长什么样,用的什么工具什么方式有多么凶残。我将信将疑的派它出去盯着凶手,两天后它就回来告诉我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城西王寡妇。
其实我是不愿意帮它的,毕竟我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跟我爹说凶手是谁谁谁,我爹能信我才怪。但是它告诉我它含冤而死,所以不能消亡于世间,成了一只鬼。只有找到凶手将之绳之于法才能让它成功消亡。
我听到这个目瞪口呆,说好的十殿阎罗呢?说好的牛头马面呢?没想到它对我这个想法嗤之以鼻,说这些都是世人自己想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人死亡以后最好的归宿就是消亡在这天地间。
好吧,我还是不打算帮它,毕竟我本就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但是爹把我赶回并州的举动,让我只好透露了些内情。这下我算是掺进去了,不过只要能留下来,倒也无妨。
“爹还想知道什么?”我换了个说法,直接问爹,想要糊弄过去。然而,狄仁杰的名头,岂是白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爹不会是把我当成帮凶了吧。爹啊,我在怎么纨绔跋扈,也不能干这事啊!
自己亲爹,不管怎样,总不会害我。所以,我打算告诉爹。
第二十二章
自己亲爹,不管怎样,总不会害我。所以,我打算告诉爹。
“爹,我身边有一只鬼……”好吧,这话一出口,后脑勺就被爹狠狠地打了一下。“说什么呢!”也许是这两天给赶出家门心里正委屈着,就这么被爹打了下,竟眼睛湿漉漉了。我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嘴。“真的嘛,晖儿没有骗您,不信您自己感受下。”我让它站在爹的背后去,贴着爹,果然爹感受到了一阵阴气,浑身一哆嗦。我怕爹出事,连忙叫女鬼远离爹爹。
但爹还是半信半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就是上次十里坡村的受害女子,上次晖儿去十里坡村找您,结果碰上了它。”
“哦?那这次的城西王寡妇,也是它告诉你的?”看样子爹是信大过不信。
“是。”
“那你快问问它,凶手什么样子?家住哪里?动机是什么?”这女鬼简直就是作弊神器啊,连爹这样子严肃正经的人,都忍不住走捷径了,咳咳……
我问了女鬼,它一一回答,甚是详细。凶手杀害它的时候根本没想着隐瞒什么,毕竟若不是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这种事,打死我都不信。我一五一十的像爹复述女鬼说的话,原来这凶手是因为自己妻子红杏出墙,所以见不得年轻妇人穿着举止风骚的样子。
爹听了,立刻站起来走了,我根本来不及说求爹让我留下来的话。等我想着追上去拦住爹的时候,爹已经出了客栈大门了。哎哟我的亲爹啊,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你儿子我啊!
我在客栈里又呆了三天,没钱了……带着三儿正要被店小二扫地出门的时候,李大哥来了。“李大哥!稀客啊……”此刻的我,看到李大哥就仿佛看到了春天,这来人哪是李大哥啊,分明是回家的希望嘛~
跟我的热情成反比的是李大哥仿佛结了冰的脸和声音,我忍不住哆嗦了下,这简直比我身边这女鬼还森冷。说到女鬼,我突然发现它正在渐渐变淡。我看着它,因为李大哥在,我不好说话。我看到他对我挥挥手,说再见,然后彻底消失了。
李大哥见我看着墙,一脸呆愣?的样子,脸更冷了,道:“大人要见你。”说完就走了。我回过神来,连忙跟上。
“李大哥,案子破了?”纯粹是没话找话。
李大哥不理我。
“李大哥,爹还在生气吗?”
李大哥还是不理我。
“李大哥……”我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大哥点了哑穴,什么鬼!
没有我的聒噪,李大哥的脸色似乎好多了。很快就到了狄府门口,我刚要进去,就听李大哥说:“大人说,要进这个门,就得先受家法。”
“……那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不是没挨过打。只是这地点……“李大哥,能不能进去打,这大街上……”都是人啊!
“大人吩咐,要么受了家法再进去,要么让卑职送你离京。”李大哥不为所动。我当然是选择前者,不才不要离开爹。
“我领家法。”没有丝毫犹豫。
“先跪两个时辰。”说完等着我跪下去,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简直磨碎了一口牙!“好,我跪。不过,让三儿先进去,不然他背着行李陪我跪在这儿,待会儿整个京城都该传爹苛待前来投奔的穷亲戚了。”不管李大哥有没有听出我话里的讽刺,但这的确不利于爹的名声,李大哥点头同意了。
我直楞楞的跪在狄府门前,也不知道百姓面前慈祥温和的爹为什么要在家门口罚我,难道是要当众教子?可不应该是堂前教子吗?算了不管了,跪着吧。
从我跪下来那一刻起,围观的人只增不减,谁都想看看大名鼎鼎的狄阁老家门口跪着的少年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跪在这儿?
真是丢死人了。


第二十三章
两个时辰啊,那可是四个小时!我感觉腿都快断了,可怜爹还不出来,李大哥还一直监督着我,只要有一丝松懈,那眼刀子就“biu biu biu”的飞过来。
就在我怀疑爹是不是忘了时辰的时候,爹出来了。爹一出来,门口围观的百姓跪了一地,那场面……若不是我是跪着的那一个,也许会很骄傲有这么个长面子的爹。
“大家都快起来快起来。”爹笑呵呵的上前扶起几个老人,让大家都起来,唯独无视我。爹啊,晖儿能起来了么~
爹来到我面前,面色严厉,出口的话却是对狄春说的。“去请家法!”狄春这小兔崽子,这个时候效率奇高,爹一说完没两息,春凳红木棍就搬出来了。这棍子不是上次在并州李大哥打我时用过的吗?不,不是,应该是爹照样子做了一根新的。
我趴在春凳上,狄春手里拿着红木棍,就等爹一声令下开打。好在爹还给我留了一丝脸面,没给我扒了裤子,若是当众被扒了裤子打光屁股,我是不用混了。
“打。”随着爹一声令下,狄春手上的棍子就下来了。这次我没嚎的惊天动地,这么多人呢,丢人!而且爹爹就在面前看着,面色不善,我也不敢动这些小聪明。
棍子一下一下的砸下去,屁股上早就见血了,裤子被染得血红,黏在屁股上。最终还是百姓们看不下去了,几个年长的开口求了情,爹才让狄春停了。
“老夫这小儿子,最是顽劣不教,平日里最爱寻花问柳声色犬马,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今日老夫当着众乡亲的面,对这逆子行了家法,若是今后这臭小子还敢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劳烦各位乡亲前来告诉老夫。”得,爹这是让全京城的人监督我呢!
我虚弱的趴在春凳上,虽然棍子停了,但没有爹的吩咐,我哪敢擅自下来啊。
“起来吧。”爹自顾自的进去了,也没说我能不能进去,我这个着急啊。“爹!……”爹明明知道我叫他是为什么,偏偏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等我自己说。“爹,我能不能回家了?”我低着头,讷讷地问。“晖儿,你要你知礼守礼,狄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深邃的目光望向我,我愈发的羞愧。
之后我一直在家乖乖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咳咳。不过尽管如此,爹每次看我的眼神,还是带着审视。我知道,是我给人的感觉太不靠谱太不可信。爹,我改~
这天一大早,我就被吵醒了,原来是又有命案发生了,武皇陛下召爹进宫,李大哥也跟着去了。我这些天在府里呆着快生锈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匆匆洗漱了之后就一直在大门口等着爹回来。
一直等到中午,爹才回来。爹领着李大哥狄春匆匆走来,看到我在门口,皱眉道:“在这儿干什么!”“等您。”我说这话算是理直气壮。“等我做什么?”爹见我不是老毛病犯了,语气缓和不少。
“爹,是不是又有案子了?我能不能跟您一起去?”自从我知道我能跟鬼交流之后,就一直盼着有这一天。
爹看我这样子,显然也想到了,但犹豫了会儿还是拒绝了。“好好呆着家里,旁的事不需你操心,没事就多看看圣贤书。”爹和李大哥随便吃了点午饭就出门了。
爹若是想几句话就打发我,那是绝无可能的。这不,我让影子偷偷带我出来了,就跟在爹后面200米处。
果然,我又见鬼了。
第二十四章
果然,我又见鬼了。这次是一群孩子……哪个挨千刀的竟然杀害了一群孩子!咳咳,虽然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欺负老弱妇孺的事也不是没干过,但是把一群孩子片尸这种事,真是……丧心病狂!而且凶手还是个女的!刚生了孩子的少妇。
这群孩子显然是被吓坏了,哪怕待在自己身边也是哆哆嗦嗦的,稍有风吹草动就躲在床底下……咳咳,扯远了。
我跟着爹去弃尸现场走了遭,带回了一群小鬼,趁着爹回来之前,让影子赶紧带我回府。
晚饭时候,我若无其事的用的饭,青菜白饭时间长了到也习惯了。只是,这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啊……都看着我干嘛……爹吃完把碗筷放在桌上就看着我不动,盯得我全身毛毛的,讪讪的也放下了筷子。
“爹……”
“今天发现了什么?”爹怎么这么直接了,我讪讪的笑着,看了李大哥一眼。李大哥会意,站起来就要离开被爹拦住。
“元芳留下来。”这么信任……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
“一群小鬼。凶手是刚个生了孩子的少妇,住在京郊的一个别院,片尸的主意是她的奶娘出的。”爹知道情况自然是信得,李大哥一脸惊疑的看着我也在意料之内。
“不过,这些孩子受了惊吓,我想尽办法也只能问到这些了,再问下去,这些孩子心理承受不了了。”虽然不知道鬼有没有心理疾病这回事,但是看着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个浑身发抖满脸惊惧的样子,我表示有一丢丢不忍。
爹陷入了沉思,倒是李大哥一直看着我,像是要看出什么东西来。
“好了,你先回房吧。”爹是利用完了就想撇下我,这可不行。
“爹,您看,我以后跟着您办案怎么样?”我特别狗腿的望着爹。本来我来京城就是为了呆在爹身边,总是呆在家里只有晚饭时间能见到爹,这算什么事儿嘛!
“不行。”爹拒绝的异常干脆。
“爹~晖儿保证不给您惹事,乖乖听话。”我伸出三个手指,保证道。
我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谁知道听了我的保证爹竟然同意了。我的保证,我自己都不信。
“不许在人前暴露你的能力,否则爹也救不了你。”爹很严肃,我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就跟着爹办案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还以为能像李大哥一样帮爹做事,事实上,我每天只负责给爹端茶送水撑伞擦汗。
“爹……”晚上回到府里,我嘟着嘴,给爹揉着肩。
“嗯?”爹手上拿着书看着,因为有我这个作弊器,案子一点难度都没了,剩下的只是找找证据的事。
“没事……”我的话多次到嘴边还是吞回去了。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扭扭捏捏,不像话!”爹瞪了我一眼,黑着脸,完全不像白天在外面是那么慈祥和蔼。
“爹,晖儿想帮您做事。”受爹影响,我现在对破案很感兴趣。
爹放下书,拉着我坐下来。“你知道如何破案如何保护现场吗?万一你不小心破坏了现场破坏了证据怎么办?不是爹不给你机会,爹现在让你跟着,便是让你多学着点,等爹觉得你可以了,自会让你帮爹做事。”
我低着头,半晌才闷闷的点头。
“唉……”爹见我这样子,也不想多说什么。“回房吧,这些天你也累了。”
“爹,伺候爹晖儿不累。您的话晖儿懂,晖儿以后会好好看多多学,您放心。”我说完就下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雪影930
第二十五章
我就这么跟着爹东奔西跑的办案,日子过得飞快,身边的鬼也唤了一茬又一茬,渐渐的爹也许我发表意见触碰证物了。
我是家里的第三子,大哥二哥早就外放当官去了,我如今年纪也差不多了,这些日子也很像话,爹便上书武皇陛下推荐我。也不能说爹以权谋私任人唯亲,毕竟那么多案子我都是出了力的,而且内举不避亲嘛。这不,我现在已经在去魏州任职的路上了。
说实话离开爹我是万分不情愿的,临行前的晚上还求着爹让我留在京城,结果被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板子上身……
其实爹说的也很有道理我知道,男孩子总要从仕才好。外放历练再加上爹在京城铺路,前途杠杠滴!可是,这从来就不是我的追求啊……
胳臂拗不过大腿,半个月后,我到了魏州,担任司功参军一职。司功参军这个职位没什么实权,但是因为我爹是大名鼎鼎的狄仁杰,所以魏州的刺史大人常把我叫去破案。
原本我以为跟在爹身边那么久了,怎么着也学会了,没想到第一个命案就把我难住了。我自然知道凶手是谁凶器是啥怎么作案的,但是我不会找证据啊。平时看爹和李大哥也就是这么随随便便的,然后一推理,就找到了。
几天下来还是没找到,我的脾气就上来了,带着人就包围了凶手的住处。因为的没有证据,再加上凶手被捕一路上大声嚷嚷,我的名声就这么被诋毁了。
这么一来,我就更生气了,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当庭斩杀了凶手。我知道,所有人都在怀疑我,只因为我爹是狄仁杰,所以他们暂且信我。
但是之后好几个案子都是如此,我毫无证据或者是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把人定罪了。再加上我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经常出入饭馆,我的贪婪残暴的形象就这么被传开了。难道有钱就意味着贪?我根本不屑去解释什么。
谁知道事情越闹越大,到最后百姓居然毁了当年他们为爹建的生祠,我才知道完了。虽然我没做恶,但事情的根源的确在我。
我以为会等到武皇陛下的诏书,没想到等到了爹。爹竟然亲自来了。
“爹……”我心里还是有委屈的,见到爹这股委屈全出来了。谁知道爹二话不说直接下令把我收监,全然不顾在场官员的求情。还说了这么一句话:“贤者当举,贪者当罚。这是用人之道,兴邦之法。”虽然爹说的语重心长,但我并没有体会爹的苦心,在牢里的日子一直心有怨怼。
两个月之后我被放出来,这才知道爹这两个月一直在调查我之前“破”的几个案子,证实了被我判刑的都是凶手。爹还当着魏州的百姓的面说:狄某的儿子,狄某自己清楚。虽然他喜爱奢侈好逸恶劳,但绝不是贪婪残暴之人。之前的命案,狄某已全部找到证据,证实了景晖所抓之人都是凶手。但,景晖的确所学不精,性格也不适合当官,现下狄某奉武皇陛下旨意,罢免狄景晖之官职,由老夫继续管教。
好吧,我听到这段话,说实话,真的很感动。原以为爹把我收监,定时不信我的,没想到爹竟这般维护我。
然而,我并没有高兴多久,因为……爹让我跪着回京城。爹年纪大了,这几年一直是乘坐马车,爹坐着,我跪着,李大哥骑马。天啦噜……骑马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京城,更何况是马车勒,我估计得跪20多天。膝盖,我为你默哀……


第二十六章
因为一路上都没有客栈,所以大家都吃干粮,我每天也只有如厕睡觉的时候才能不跪着,就连吃饭都不得起来。终于!赶了一天半的路了,终于看到一家客栈了。
爹步履矫健的走在前面,李大哥在后面安排车马,而我……哆哆嗦嗦的走在后面,没人敢扶我一把。
好不容易来到桌子边,刚想坐下。“站着。”……爹!好吧,站着就站着,好歹没让跪着不是。可是!还不让吃是什么鬼!
快要哭了,我好饿。爹和大家吃饱喝足之后,让小二包了两个包子……是的,两个包子,让我马车上跪着吃的……
就酱,我也算是跪了一路,还没吃上正经的饭菜。一路上我也不知道向爹认了多少回错,服了多少次软,可爹就是不让我起来。
马车摇摇晃晃的,官道又不平稳,我又不敢伸手扶着,好多次都歪歪扭扭的跌倒了。然而,爹一点都不心疼,就这么看着我,用眼神逼我起来跪直。
好不容易回到家,还被爹罚跪,好在是在书房里。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膝盖肯定是青紫乌黑一片。一直跪到晚上,爹才回来,我猜爹之前是进宫去了。
“武皇陛下口谕:狄景晖禁足狄府,由狄卿严加管教。”爹进来就宣布了武皇的口谕,然后就在抽屉里翻出来一把戒尺。
“起来吧,趴桌子上。”艾玛,我还以为爹终于可怜我了让我起来了,果然戒尺不是拿来看的。
爹要脱我裤子,我死活拽着不肯脱。“爹……求你……给晖儿留点脸面……”爹听我说这话,直接一戒尺挥下来。“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还要什么脸面!脱!”
爹这么一讲,那我没话说了,好在书房里只有咱爷俩。光洁的屁屁暴露在空气中,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爹可不管那么多,见我脱好趴好了,戒尺直接上身。哎呀我滴个亲爹啊,您老这么大把年纪了,手劲怎么还这么大!几下下去,我整个人就像展板上的鱼似的,控制不住的乱扭动。当然,我承认这其中有别的原因。因为是爹爱的责打,所以我显得格外的怕疼~
爹打的毫无章法可言,在我看来纯粹是发泄。在格外重的几下责打之后,爹停了下来,道:“书房里间有张小床,以后你就待在书房不许出去,直至禁足结束。”爹说完就走了,也不管我打不答应。爹,陛下明明说的是禁足狄府啊爹!您老可不能抗旨不尊啊爹!!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让三儿去拿瓶药来的时候,爹回来了。“进去里间,爹给你上药。”反正都被爹看光了,我就不像上次那般执着着不让爹上药,这可是大大的福利啊。
额,福利是大,可是爹的手劲真不是盖的。爹揉我的屁股就跟肉面团似的,正三下反三下左手捏捏右手捏捏……等上完药,回头一看,屁股简直成了寿桃,通红通红的,还大。爹,您用的不是伤药是发酵粉吧……
第二十七章(结文)
罚过,这事便算过去了,接下来的好几个月,我虽然不能出书房一步,但爹每天都会来陪我一段时间,李大哥偶尔也会来陪我聊聊天,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半年后,爹上奏武皇陛下,解了我的禁足。时隔半年,再次踏出书房的门,竟然有再世为人的感觉。我仍旧每天跟着爹到处办案,给爹端茶倒水,爹也熄了放我出去外任的心思,把我留在了身边。
我嘴里衔着一根草,躺在假山上,看着天上云卷云舒。这大概就是生活。
——————
咳咳,仓促了点。没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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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21:09:36  更:2021-09-08 03: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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