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短篇（父子兄弟）[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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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短篇（父子兄弟）[第4页]

作者:苏灬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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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夜锦醒来发现夜弦已经苏醒，终于松了一口气，旋即马上去看夜凉，刚才那么兴奋的夜锦马上变得失落。
“夜凉，醒醒吧，夜凉…”
夜锦坐在夜凉床边，把夜凉的掌心放在自己的掌心上，另一只手摩擦夜凉的头，沐风和夜弦说要出去走走，屋子里就剩下夜锦和夜凉两个人。‘
听见夜锦叫他，夜凉马上就睡醒了，刚想睁眼，却想起答应夜弦的事，装着不要醒。
夜凉就忍着没动。
夜锦的掌心很暖，夜锦坐在夜凉床边落寞不已
“是爸爸对不起你。”
夜锦给夜凉盖好被，继续说
“我总是对你视而不见，爸爸现在也很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对你，我以前应该经常抱抱你，多抽时间陪你，带你去游乐场，参加你的家长会，偶尔也像其他家长一样送你上学，给你去商店买你喜欢的玩具，哄着你吃饭，如果你犯错我应该及时告诉你，纠正你，告诉你错在哪，而不是像那样。”
夜锦苦涩的看着夜凉手上的伤痕。
夜锦从来都不喜欢夜凉，每次看见夜凉，夜锦都会想，夜弦会是什么样子呢，应该像他妈妈一样，有着一双洞悉一切的丹凤眼，张扬，高傲，放纵，却也有常人没有的狡黠，聪慧，还有与生俱来的善良。
跟这样的夜弦比，夜凉一无是处。
夜锦记得没错夜凉做错事他都是直接就打，打过之后才问夜凉错在哪，有时候夜凉根本不明白自己哪错了，说不出来，却只能招来更严重的惩罚。
夜凉光着腿颤巍巍的跪在书房的角落里，不敢哭，只能轻微的抽噎。
瘦瘦小小的背影被灯光拉的纤长。
这要是夜弦，夜锦一定不会动手，夜锦会耐心的告诉他错在哪，再温柔的告诉他以后不要那么做。
夜锦想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夜弦，所有没有分给夜凉一丝一毫。
现在夜弦真如夜锦所想那样张扬而慧黠，夜凉却变成一个了他意料之外的模样。
当时是有多绝望，夜凉才想到了死。
说到底夜凉还是个孩子，怎么才能逼得一个孩子去自杀，夜锦想自己就是个畜生，也做不出逼得自己亲骨肉去死的事。
一滴水打在夜凉脸上，夜锦放下夜凉的手出去。
夜凉忍不住睁眼看夜锦仿佛被抽离灵魂的落寞背影，还有刚才，夜锦竟然哭了，在夜凉的眼里，夜锦是一个那么强大的人，那么强大，那么让他崇拜的人，竟然在他面前哭了。
为了自己。
夜锦哭了。
夜凉心里五味陈杂，刚才夜锦说，他应该做的那些事，其实要是夜弦在，夜锦能做到，而且能做的更好，但他不是夜弦。
从来不是。
但明知道是那样，夜锦说的话，还是让夜凉忍不住想起来告诉夜锦，他已经醒了。要不是夜锦匆匆忙忙的走了，夜凉一定会忍不住起来，忘了答应夜弦的事。

三
夜弦回来时夜锦在夜凉床边，夜弦捏了捏夜凉的手，示意他继续装。
夜弦和沐风继续耳语些什么。
“证据呢？”
“没有。”
沐风拍拍夜弦肩膀
“我说弦爷，咱不能没证据就说消息是霖禾传的吧？”
“我说的就是证据。”
夜弦淡淡的说。他在床上躺的这两天，早就错过了找证据的时机，沐风一直在守着夜弦，也没空考虑别的事。霖禾最近不在医院，似乎在公司忙着。
“你是物证。”
沐风在夜弦醒之后心情明显不一样了，整个人明明媚媚的，状态好的不得了。
夜弦还没想好怎么对霖禾，这事要是按照夜弦之前的思维，应该原原本本的告诉夜凉，叫他做决定，但是现在夜弦不这么打算了。
倒不如瞒着夜凉，人心险恶，但是夜弦不想让夜凉懂这些，这对夜凉是一件残酷的事。
这几天夜弦跟夜凉说了很多。
夜弦说这世上哪有占尽天时地利的人，你羡慕我万千宠爱，我羡慕你长命百岁。
夜弦说我总要学着保护我和我妈妈，但是
夜弦顿了顿那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
不过你要是不想就不用了，毕竟我还没死。
夜凉忽然很惭愧他之前对夜弦的防范。总有一种小人之心的感觉。
这几天夜锦总是来陪着夜凉。
夜锦说，夜凉，等你醒了爸爸送你上学，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爸爸陪你复习期末，做我之前没做的所有事好吗，夜凉。
夜凉，你醒醒吧。
夜凉。
夜凉。
夜凉虽然没睁眼，但是夜凉能感受到夜锦此时的颓然，全然不似之前那样意气风华的男人，这种接连而来的打击似乎耗尽了夜锦的心血。
夜凉在深夜求夜弦，夜凉说他看不下夜锦这么难过。
夜弦不许。
夜弦的不许让夜凉又躺了几天。
夜凉其实是不信夜锦的话，夜凉心里清楚只要他醒了夜锦就会恢复常态，到最后夜凉也不是夜弦，夜锦永远不能像承诺的那样对待他。
承诺终究只是一时的意气。
但是夜凉还是醒了。
当时夜锦说，夜凉，我们回家吧。
夜锦说话时那种深切的无助与绝望即使夜凉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
夜锦一只手托住夜凉的腿，另一只手抱住夜凉的腰，夜锦想既然在这么住下去也没有，倒不如回家。
做这个决定，夜凉想夜锦一定像自己当初那么绝望。
彻底沦陷在黑夜里拼命睁大眼睛却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绝望。
他不想让夜锦这么绝望。
夜凉睁眼开眼泪就落了下来，夜凉双手抱住夜锦的脖子，叫了一声
“爸爸。”

四
夜锦第二次哭了。
在夜凉面前。夜锦手喽过夜凉的脖子，贴在自己胸前。
“你醒了就好。”
“醒了就好。”
“就好…”
夜凉这次真的是完全放松了，夜锦嘱咐夜凉在家多待几天，而且这几天夜锦每天晚上陪着夜凉睡觉。夜凉有时趴在夜锦的胸膛就睡着了。
夜凉喜欢有人陪着他，这样他敢想以前不敢想的恐怖的事，因为身边有人在，在恐怖的事夜凉也不觉得害怕。
夜锦也是第一次发现夜凉的屋子太空旷了。
夜锦带夜凉和夜弦上街，街上人很多，夜锦给夜凉买了很多东西。甚至还有几岁的孩子才玩的小玩具，夜凉却很喜欢，他小时候从来没玩过。
夜锦车的后备箱都塞满了，之后夜锦带他们去了游乐场。
夜锦陪着夜凉，夜凉从未这么欢喜，就算那次跟夜弦来，他也没这么欢喜过，夜凉恨不得所有项目都玩一遍，夜锦也任由夜凉疯。
夜锦和夜凉回来时夜弦已经在休息室睡着了，夜锦宠溺的笑着，轻轻的抱起了夜弦，动作轻到夜弦没有醒。
夜凉跟在夜锦后面往出走，其实这也没什么，他早就应该接受的，夜弦在地方，夜锦自然注意不到自己。
夜凉垂着头跟在夜锦后面。看着夜弦被夜锦温柔的抱在怀里，夜锦在夜凉前面走，似乎忘了身后的夜凉。
明明早就想到的事，夜凉却还是很失望。自己仍然还是多出来的那个人，看着夜弦和夜锦的背影，夜凉就觉得自己真多余。
“夜凉。”
就在夜凉胡乱的瞎想时夜锦回头叫夜凉，夜锦换成单手抱着夜弦，另一手腾出来牵起夜凉的手。
有一种冰碎掉化成水的感觉。
那条路不算长，也没什么人，夜锦抱着夜弦，牵着夜凉。
夜凉从未奢望被抱在怀里，能被夜锦牵着手走回去，夜凉已经满足了。回家之后夜弦就醒了，夜凉想跟夜弦说话，但是夜弦没理他。
事实上从夜凉醒了开始夜弦就不理他了。这几天夜锦一直陪着他，他也就没去给夜弦道歉。
夜凉在夜弦门口徘徊了很久，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夜凉再一次举起手时夜弦打开了门，夜凉的手尴尬的挂在半空。
“进来吧。”
夜弦高深莫测的表情夜凉觉得夜弦好像在嘲笑他，但是一点都不明显。
“我…”
“嗯。”
夜弦懒散的嗯一声，示意夜凉继续。
“我…”
“嗯。”
夜弦继续嗯一声。
“我…”
“你想好了再来吧。”
夜弦淡淡挑挑眉，指着门。
“对不起。”
夜凉急的差点跳脚，最后吞吐出一句话。
“嗯。”
夜弦笑笑。

已要完结估计再过两天就可以啦
啦啦啦啊啦啦啦啦啦啦啦
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还没想
霖禾怎么办

五
这事之后夜凉转了学，跟夜弦一起，转到了之前夜弦待的学校，到学校的第一天，从校门排到教学楼门口，两排人整整齐齐的站好。看见夜弦和夜凉，所有人弯腰七十五度
“弦爷。”
吓了夜凉一跳。
之后夜凉有了新同桌，夜弦很自然的被沐风拽走坐在一桌，坐在离夜凉很远的地方，夜凉在第三排，夜弦在最后一排。
但是夜凉知道有夜弦在就很安心。
新同桌看起来很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他问夜凉，夜弦是你哥哥吧，他对你好吗？
夜凉说很好啊，他的新同桌又凑到夜凉耳边
“那他打你吗？”
“啊？”
夜凉有点诧异，不明白问什么这么问。
“没有。”
“那你哥真好。”
夜凉的新同桌微微慨叹。夜凉诧异了一下，但是没问出口，夜凉想说的是，那你哥会打你？
夜凉上课就注意到他的新同桌一直不安分的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夜凉凭着多年的经验，认定他一定是挨了打。而且还是比较敏感的部位。
“你没事吧？”
夜凉出于好心问了一下，在新学校里，每个人都对夜凉很友善，大抵也是托了夜弦的福。夜凉看夜弦和沐风亲密无间的样子，自己也想要那样的好朋友。
“有事。”
夜凉的新同桌苦着脸
“看在你也有哥哥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往出说哦。”
“嗯。”
夜凉一口答应。之后夜凉就知道他同桌有一个哥哥，他哥哥待他很好但是很严，昨天因为他走神，他哥给他讲了三遍的题他还是不会，他哥就打了他，摁在腿上用尺子抽，抽了三十下。
夜凉听完脑子有点麻，夜弦他不会这么对他吧。
嗯，不会的。
嗯，应该不会吧。
夜凉不自觉的就回头望了一眼夜弦，就看夜弦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趴下准备睡觉，一旁沐风极为体贴的给他盖上外套，夜凉记起以前他们一桌时夜弦睡觉夜凉从来不会这么做。
之后一天夜凉都在忐忑的想这个问题，被腋下那摁在腿上是什么样，还有夜弦打架那么狠，打人也一样吧…
夜凉一整天都想着一个问题，后来越想越怕，越想越怕。

六
晚上回家时夜凉照例拿着不会的题去问夜弦。
夜弦放下手上的游戏几笔就写出了过程。
夜凉听了一遍，不懂。
第二遍，还是不懂。
夜凉忽然想起了他同桌的话，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夜凉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听不进去，不自觉的就抓住了衣角。揉来揉去。
“懂了么？”
第五遍，夜弦耐心的抬眸问夜凉，却看夜凉呆呆的想着什么，根本没听。
“啊？”
夜凉回神，啊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重复着说听懂了，然后抓起书就要往出冲，就好像再不走就要被夜弦抓过去打一样。
“你、在害怕？”
夜弦有点不解，他看夜凉抓着衣角就知道他在害怕，但是他不明白夜凉又不是第一天和他相处，要怕早怕了，现在再害怕他这也不合理，而且最近夜弦消停的很，霖禾的事都暂时按兵不动，夜凉好像没什么怕他的理由。
“我…”
夜凉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在怕我？”
夜弦的眼睛略带狐疑的看着夜凉。在这双眼睛下，夜凉都不知道自己点了头。
“你怕我什么。”
夜弦瞬间笑了，站起来走到夜凉面前捏了捏夜凉的脸。
夜凉蹭的红了脸。
“说说，怕我什么。”
夜弦突然来了兴致，凤眼微挑，拉着夜凉坐下，虽然夜弦很随意，但是夜凉总是有一种在被审的感觉。
夜弦身上自带的强大的气场。
无形的压迫力。
何况今天还听说了那件事，在没听说那件事之前夜凉是不怕夜弦的，因为夜凉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以前夜凉做梦都想不到夜弦会打他，现在夜凉想想觉得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越想越可能。
晚上的月色很好，初冬的月色打在夜凉脸上，使得夜凉身上那种微凉的犹如初冬的风一般的气质更加明显。
“算了，去吧。”
夜弦轻笑，让夜凉明白方才夜弦只不过在逗他。

七
这些天霖禾一直很不安。
至少他只想赶走夜凉，没想过真的要夜凉永远消失。
后来知道夜凉和夜弦都没事。
霖禾才稍微放下心，但是他一直没敢回去，因为夜弦在，霖禾怕夜弦。但是霖禾接了夜锦的电话，夜锦叫霖禾回来一趟。
霖禾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霖禾还是回去了。
就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觉。
“打算解释吗？”
夜锦坐在书房问霖禾。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夜锦知道消息是霖禾放出的，这个夜锦难以原谅，他收养了霖禾，他待霖禾也算不薄，但是霖禾居然差点让他失去了两个儿子。
“是。”
霖禾点头，然后双膝跪地。
霖禾现在看上去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模样，霖禾的腿很长，霖禾的身材是那种削瘦的结实，跟夜弦和夜凉不同，他们俩个还是少年的模样。没有成年男子那种结实而削瘦的身材。
“对不起。”
霖禾苦笑，他早就知道夜弦无所不能，但他却还是为了心底那一丝隐秘的期待，孤注一掷，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是灭亡却偏要一试。
霖禾膝行取出一根最粗的藤条递到夜锦面前。
夜锦咬着牙看着霖禾，半响，接了过去。
霖禾在夜锦结果藤条时笑了一下，很清冽的笑，没有掺杂其他的感情。
“对不起。”
夜锦打一下霖禾就说一声，第一下打下去霖禾就没撑住差点趴地上，但是马上跪直等着第二下，霖禾就那么死死的撑着跪直挨着一下下的藤条，那跟藤条很粗，抽下去一下就是一道血痕，霖禾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直到霖禾上半身都是血道，夜锦才停了手，夜锦手轻轻放在霖禾头上
“这些年我待你虽不算厚，倒也不薄，我也从没怀疑过你。”
夜锦叹了口气，霖禾的颤了一下。
“现在你也成人了，心思也多了，我也留不住你了。”
霖禾低着头，所以夜锦没看见霖禾在哭。
“没有您我活不到现在。所以我一直感激您。”
霖禾声音有点哽咽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您…”
霖禾给夜锦磕了三个头，声音很响。
要是没有您我就活不到现在，我一直视您如父，我从未想过要伤害您，我做的所有事情也不过是想您多看我一眼，事到如今我也没脸再求您的原谅让我留下来。
这些话霖禾都没说，只是苦涩的走到门口，在门口，霖禾看见了夜弦，夜弦悠然的凤眼幽深的望了他一眼。
夜弦之前问过夜凉，你觉得霖禾怎么样，夜凉随口说挺好的，毕竟这些年霖禾陪他的时候比夜锦多。
毕竟还有霖禾在，以至于夜凉进屋不是黑漆漆的屋子，还有一个人在家等他。
哦，夜弦淡淡的哦一声，那他要是走了你会怎么想，夜凉想一想，那我会有点舍不得他的。夜弦笑笑，我知道了。
夜弦什么都没跟夜凉说，所以夜凉也不知道霖禾到底怎么了，就是有点奇怪这几天他为什么不在家住。

八
过了几天霖禾来找了夜凉，夜凉问他去哪了，霖禾却回避了这个问题，说自己以后就不回来住了，当时夜凉很困惑，霖禾解释他也不能一辈子住在这，他也要娶妻生子。
夜凉听了就释然了，也是，霖禾也不能一辈子跟他住在一起。就是这么就走了有一点舍不得。
“那你要经常来看我们吗？”
夜凉在霖禾迈出屋门时问。
“我…”
霖禾的表情瞬间凝结，他…他对不起夜凉。
“可能不能…”
霖禾艰难的苦涩的话还没说完，夜弦却靠在斜靠在楼梯尽头的栏杆上，淡淡的说
“常回来看看吧。”
这是霖禾第一次敢迎上夜弦的眼睛
“嗯。”
那一刻霖禾觉得最美好的事就是在你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连你自己都没想到，你还能被原谅，在你需要被原谅的时候。
出了门的霖禾第一次觉得冬日的阳光也这么明媚。
“夜弦，你准备准备，咱们今年回去过年。”
楼下夜锦告诉夜弦。
夜凉在楼上屏住呼吸听，回去过年的话，夜凉是不是要自己留下？想想也是，夜锦总是要带夜弦回去的，总不能因为自己乱了夜锦的打算。
“夜凉…”
夜锦上楼找夜凉，还没说完，夜凉就懂事的说
“爸爸你们玩的开心点。”
“说什么呢。”
夜锦疑惑的说
“你也一起回去。”
“可是…”
夜凉局促不安，却听夜锦轻微呵斥
“哪来那么多可是。”
明明是呵斥夜凉却心里一暖。
其实距离过年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左右，但是在这一个月里，夜弦给夜凉做了很多准备，那一个月夜凉真是怕死了夜弦。
夜弦问夜凉你要是看见夜恒怎么办，夜凉说躲着点，夜弦凤眼含笑
“你怕不怕我也敲断你一条腿。”
“…”
“为什么是也？”
夜凉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因为我敲断了夜恒一条腿，就在那天你离家出走之后。”
“！！！”
夜凉惊愕的瞪着夜弦，虽然亲眼看见夜弦是怎么对齐笋的，但是对夜恒，这个事，会不会太过了？
“那爸爸知道吗？”
“知道。”
“那…”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夜凉发现接触时间越长，就越害怕夜弦，刚开始也没怎么怕他，现在却越来越怕，就像刚开始看到一座城堡，不怎么害怕，就是好奇，后来发现城堡里住着女巫…

还没冒泡的就粗来冒一个嘛
来嘛
大爷
快来嘛
再不来没机会了嘛
快让我看到你们
快粗来

九
那一个月夜弦成果显著。
等夜锦的车在夜恒家门口停下，夜恒虽说不让夜锦回来，但是那些亲戚无一不想沾些夜锦的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门口迎着寒风等着。
“这就是夜弦？”
“啧啧。”
“瞧着孩子多俊…”
那些人无一不在攀附着夜弦，都知道夜锦是有意把财产都给夜弦的，所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忽略了夜凉。
“对，这就是我哥。”
夜凉微微一笑，显得很优秀修养。
与一贯沉默自卑的夜凉不符，很多人诧异的看一眼夜凉，也有人开始客套的跟夜凉寒暄了几句。
夜凉稚气的笑笑望夜弦，夜弦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看的夜凉心一惊，他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怎么看上去夜弦不是很满意。
夜弦走之前告诉夜凉，你要是给我丢人我敲断你两条腿。
夜弦说他没看玩笑。
夜凉也觉得他没开玩笑。
夜锦带夜凉和夜弦进屋时夜恒就坐着冷冷的看着他们，夜锦先打了个招呼，夜恒没理他，夜弦勾勒出一个淡漠的笑容，没说话，站着居高临下扫了夜恒一眼，看的夜恒有一点坐不住，夜凉站在夜弦身边，同样不说话。
夜弦总是穿黑色的衣服，衬托夜弦本身就白皙的肤色，黑色的休闲裤，黑色的长衬衫，穿的很简单，却很耐看。
夜凉今天跟夜弦穿的一样。
简单舒适却又耐看。
“哥哥你回来啦。”
齐笋以来就奔着夜凉去，但是在看见夜弦瞬间缩了回去，夜恒把两件事回家一说，夜弦在乡里的名声就传开了，一是夜弦把齐笋扔下楼，二是夜弦叫人打折他一条腿。
“哥哥你不是被爷爷打怕了不敢回来了嘛！”
齐笋缩在夜恒身后得意洋洋的看夜凉，夜弦他不敢欺负，夜凉他还不敢！
“小小年纪听谁瞎说话。”
夜凉友好的笑着，先是看了夜弦一眼，夜弦没理他，也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所以夜凉只好硬着头皮假笑着。
“明明就是。”
齐笋也没想到夜凉是这个反应，也是没预料到，半天才嘟着嘴嘟嘟囔囔的说。
“明明就是你想我哥了吧。”
夜凉蹲下平时齐笋，当夜凉提到我哥这两个字时，齐笋大眼睛里全是恐惧。
夜弦挑挑眉，现在夜凉已经学会拿他来说事了。

十
年夜饭吃的很开心，准确的说是只有夜弦和夜凉很开心。
那是第一次，夜凉这么开心的过年。
夜锦和夜弦都在，霖禾在他们的房子里守岁。
夜弦叫夜凉给霖禾打电话叫他回来守岁，夜凉告诉霖禾之后霖禾显得很激动，隔着电话都能听出霖禾声音有些颤。
“小凉啊，姑姑问你个事。”
夜棉笑眯眯的看着夜凉，夜凉抬头
“愿不愿意跟你弟弟一起住？”
夜棉是打死都不敢问夜弦的，要是问夜弦，夜弦一定面无表情的说，不愿意。还一个字都不会多说，要是问夜锦，夜锦也是得问夜弦的意思，但是问夜凉就不一样了，夜凉不会拒绝，听说夜凉和夜弦关系最近很好，要是夜凉同意，那么夜弦也不能拒绝，那就相当于大家都同意了，齐笋马上就到了上初中的年纪，在乡里上学是没什么前途了，夜棉希望齐笋能住到夜锦家，在市里上初中。
“我不愿意。”
夜凉同样笑眯眯的说，好像说的是我愿意，我非常愿意之类的话。
“你！”
夜棉半响才反应过来夜凉说的是什么，夜恒在一旁脸更沉了，筷子发出哒哒的声音，黑着脸瞪着夜凉。
“我怎么了？”
夜凉又不怕死的问了一句，其实夜凉怕的要命，他怕夜弦不满意回去不说打折他腿吧，要是夜弦真把他摁住抽他一顿，夜凉也吃不消。
跟夜弦的可怕一比，夜凉觉得现在一点都不可怕。
“够了，夜凉你跟我过来。”
夜恒终于忍不住站起来。
“不去。”
没等夜锦拦着，夜凉就主动的开口。
要是等夜锦开口，夜凉想他回家就死定了。
“你说什么？”
夜锦不可置信。
“我说我不去。”
夜凉尝试勾勒出一个跟夜弦一样嘲讽的微笑，但是后来发现自己笑的好像很僵
“就这么简单。”
“都他妈疯了。”
夜恒骂了一句，然后掀了桌子
“都他妈给我滚。”

十一
当时场面看上去很尴尬。
那么多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也很简单。”
夜弦站出来趴在夜棉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夜棉不住的点头说可以。
然后夜凉和夜恒还有夜锦都没反应过来，夜棉就找出之前夜恒打夜凉时用过的鞭子，劈头盖脸的往齐笋身上抽，谁都拦不住的架势。
抽的齐笋一愣一愣的。
后来才放声大哭，犹如放水一样。
夜棉真是下了狠手，抽的齐笋不断的在地上滚，求饶，哀嚎，甚至抓住夜凉的裤脚求夜凉，脸上都是水，一看就知道很难受。
夜凉拽拽夜弦的衣角，示意夜弦放过齐笋吧。看齐笋那模样，夜凉终归还是于心不忍。
夜弦动了动手，夜棉马上就停了，虽然嘴里还是不住的骂，但谁都能看出来夜棉就是骂给夜弦看的，心疼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自己。夜弦说可以让齐笋来城里，但是不能跟他们住一起。还有就是，他觉得齐笋需要安静一点，那个安静咬的颇重，谁都能听明白夜弦的意思。有了这种许诺夜恒也就作罢。
一家人后来看着还算和气。
但是夜弦在没人注意他俩时踹了夜凉一脚。
夜凉想夜弦一定觉得自己没出息，被欺负成这样还帮人家求情，之后夜凉就显得很担忧，恨不得一直在这住到开学，夜凉怕回去夜弦真抽自己，就算之前夜凉觉得夜弦不能跟他动手，但是现在夜弦踹了自己一脚。
是不是什么预示的开端，夜凉胡乱的想了又想，越想越不安。
倒是夜弦觉得没什么，他跟沐风也这么闹，不过沐风知道他的病，一直让着他，其实夜弦打不过沐风是事实，但是这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后来夜凉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夜锦的家财都要留给夜凉的消息。因为夜弦早就不缺钱了，天知道朝歌到底给夜弦留了多少钱。
这样一来巴结夜凉的人马上多了起来，夜凉也感受了那种众星捧月的快感。
但是越是接近回去的日子夜凉越担心。
好久没被打过了，不知道还禁不禁打。
“要不咱们多待几天吧？”
走之前夜凉犹犹豫豫的问夜弦，夜弦疑惑的看他
“没待够么？”
料峭的寒冬已经过去，再过些日子就是暖春。夜凉从未遇过如此明媚的冬日。
夜凉记得以前的冬天都是最难熬的一段日子，现在却变得如此快乐。
“那就多待几天。”
夜弦笑笑揉了揉夜凉的头发，柔软的深栗色碎发，很好的手感。
夜凉看着夜弦的温润的笑才意识到时自己想多了。
很多事都是他自己想多了。
其实事情都没有那么糟糕。
夜弦给沐风打了电话，说再晚回去几天，沐风再电话那头幽怨的问是不是在那头有男人不要他了，夜弦和沐风再电话里谈笑风生，夜锦也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俩。
夜凉迎着阳光眯眼，看见的世界都是光亮的。
这是夜凉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人生。
- END

答应一个妹纸今天试着更完
然后我果然勤劳的更完了呢
别夸我
我不经夸

还有一件略大的事
没有番外

没有番外没有番外

重要的话说三遍
你们知道的
不能再写了
不能再打脸了
等我再开新脑洞请你们继续跟我做朋友
继续调戏以及被我调戏嘛
乃们要记得我嘛乃们一定要记得我嘛一定嘛

虽然已完结
但是我自己都发现了错别字
而且有些仓促
还有很多地方都不完整前后对不上等等
但是完结了我还是很开心嘛又可以写别的了
我不写番外嘛你们可以写嘛写嘛写嘛
想看你们写嘛你们写嘛？
什么剧情都可以有嘛

想看什么写什么嘛
来嘛来嘛来嘛

说实在的，夜锦不怎么喜欢夜凉。
尤其是他的眼睛。夜凉的双眼，眸子虽然明亮如星，但总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受。那是一种，死人般空洞的眼神。
闪亮，但并不夹杂任何感情的；大，而又无神。
这样的一双眼睛。
夜锦依稀记得小时候的夜凉也会挽着他的裤腿，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发出糯糯的奶音：“爸爸。”
只是那段时光过去太久了，久远到夜锦模糊了记忆。他甚至不清楚回忆里的那个漂亮男孩到底是夜凉，还是他幻想的夜弦。
这是夜锦第一次仔细打量夜凉。少年身子单薄如纸，皮肤苍白却并不细腻。不同于夜弦的柔美型，夜凉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就如同医生说的，夜凉是病态的。夜凉的心也是被疾病缠绕，有16年了。夜锦想，夜凉是不正常的。
表里如一。
夜凉留给他的回忆冰冷的吓人。模糊不清的孩童时期，到后来隐忍的少年。什么时候开始，夜凉学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待周围的人和事？夜锦记不起来。夜凉的眼神凉的刺骨，正如他的身体，他的名字。就连他的眼泪，都是没有温度的。
当夜锦在夜凉房间里找到昏迷的他，着实的吓了一跳。
夜凉的身子凉的异常，就像死了一样。
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夜锦察觉不到这孩子还存活于世。
夜凉这名字是很美、富有诗意的。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只是夜凉的命不好。夜锦不喜欢夜凉的性格，碰到事，夜凉只会一味的忍让。他偏爱夜弦，因为夜弦是朝歌的儿子。他和朝歌如出一辙，是那样的张扬，那样的不羁。
只是他没意识到，夜凉的忍让是被迫的。因为夜凉没有依靠，夜弦有夜锦，有朝歌；沐风有夜弦。而夜凉，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活得寄人篱下，活得忍气吞声。
所以夜凉不张扬，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夜锦清楚这么对夜凉的原因，因为夜凉的母亲。那个连脸都记不清的女人。他恨她上门找事，恨她逼走了朝歌，还有没出生的夜弦。而她死后，那些没处发泄的火气，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夜凉身上。他也曾想过夜凉的无辜，可夜凉越是乖顺，他的火气便越大。他也曾祈求着夜凉能反抗，但夜凉的回应总是沉默。
夜弦说，朝歌当年为什么要走。因为朝歌觉得他懦弱，不能保护他所爱的人。如今也一样。
看着病床上的夜凉，夜锦心生恐惧。他害怕了，他怕夜凉会这样躺下去，一直躺下去。就像他担心夜弦那样的担心夜凉。
夜凉，求你醒过来，不要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 筱__萧

夜凉要过生日了。
每年这个时候这是夜凉最难过的时候。因为总是看着班上的同学过生日时，有蛋糕，有礼物，有同学的祝福。而他，什么都没有。甚至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会挨打。他连生日礼物都是沾了夜弦的光，过了六个月才得到。夜凉开始本能的忘记这一天，这一天的到来让他很不舒服。
但是他忘了一个人，夜弦。
自从夜弦到来，他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夜弦有的他基本也有了，夜弦没有的，那他肯定没有，因为，他生下来就不被夜锦喜欢。这也不能怪他，怪就怪他那个妈妈，可是夜锦从小就没放过他。
夜弦想起来，夜凉好像快过生日了，默默的盘算着给他一个惊喜。
在夜凉生日到来的那一天，夜凉并不开心。但是夜弦拉着他出来，他也不好摆架子。尽管夜弦比他还高一节，摆架子也摆不出来。
“哥，带我来这干嘛。”夜凉一头雾水的站在游乐园门口。
“今天带你玩玩，游乐设施我就不做了，在下面等你。”夜弦依旧是他淡淡的语气，没有起伏。
夜凉却是懂得，不过夜弦要是玩了游乐设施，他就真的没法交代了。
玩了一天，夜凉倒是玩的开心了，他觉得往年过生日从没这么开心过。夜弦看他玩够了，就带着他慢慢往家走。
到家时，夜锦不在，说是去谈生意了，下个星期回来，夜凉反而松了一口气。
夜凉看着屋子里的灯没开，也没管那么多，转身上楼了。
过了一会，却是夜弦来敲门了。
“下楼，有事。”简洁的话语是夜弦一贯的作风。
“哦，好。”直到现在，夜凉还是一头雾水。
在他刚下到一楼的时候，满屋的灯光全部亮起，餐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然后，他看到了，夜锦。
夜锦和夜弦拿着礼物，这让夜凉看着受宠若惊。
“夜凉，生日快乐。”当夜锦和夜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夜凉的泪流了下来。
“谢谢，谢谢爸爸，哥哥。”这是我过得最棒的生日。
谢谢你，哥。 -----------血色妖娆刹那

“我会给齐笋联系一所寄宿制的私立中学，教学质量没得说，你不用操心了。”夜弦看着死皮赖脸的夜棉，堆着笑容满是皱纹的脸让人一阵恶寒。
“夜弦，就是那啥，不如你让你弟弟和你去一个学校呗，好歹是兄弟，就算不住在一起能一起上学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啊。”夜棉恬不知耻的扒拉着夜弦小臂。
“我弟弟？”夜弦扫了夜棉一眼，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夜凉和我在一起，你就不用担心了。”
夜棉强压着心中的不满，一脸讨好的看着夜弦，“你弟弟还小，住个寄宿制学校让人不放心…”看着夜弦冷冰冰的眼神，夜棉慌忙摆着手，“不住你家，不住你家，你别多想。我就是想着你帮我们租个小房子就行，也方便我和你外公照顾齐笋，你说是吧。”
“这件事我从来就没打算和你商量着来，我只是做好决定通知你，至于你是否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看着办。”夜弦想要结束这段谈话，转身拉起夜凉，“回家。”
夜棉和夜恒大眼瞪小眼，看着捂着淤青满脸泪水的齐笋心疼得不得了，却也实在没办法。
半个月很快，齐笋作为插班生被送进了全市最好的私立中学，两个星期放一次假，齐笋红着眼眶送走了夜棉，暗自记牢了夜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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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成绩一如既往的好，也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夜弦面子大，同学们都很热情很友好，夜锦也放弃了暴力的教育方式，真正开始从父亲的角度出发关怀夜凉，夜凉走路都恨不得蹦起来。
周五下午夜锦去外地出差，收拾了几件衣服就风尘仆仆的离开了，夜弦没有去上课，被沐风扯着出去打游戏，夜弦想着前段时间冷落了沐风，也就没有说什么要好好学习之类的屁话。夜弦交待夜凉放学早点回家，要是出去玩打个电话什么的就走了。
夜凉也有了几个好朋友，约定好今晚把作业突击完周末玩儿他个昏天黑地的，一放学就拉着书包直奔自家车。
夜凉满心欢喜，满脑子盘算着明后天要去哪玩儿，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窗外。
“李叔叔，靠边停一下车。”夜凉愣愣的看着窗外。
“怎么了？”司机一边疑惑的发问一边麻利的靠边停下了车。
“你看那个。”夜凉指着窗外，“那个，是不是齐笋？”
司机放下玻璃看了一眼，不确定的看了看夜凉，“好像是。”
“我去看看。”夜凉说话间就跳下了车，直奔那个身影。
齐笋蹲在路边，怀里抱了个大书包，校服的白边都变成了灰色。
“你怎么在这儿？”夜凉站在齐笋面前。
“我，我衣服都脏了，没地方可去，我，我只能…”齐笋站起身。
“我哥不是和你们说清楚了吗，不许来。”夜凉皱着眉头看着齐笋。
“可是我…”
“别说了！”夜凉打断了齐笋，“你回去吧。”
“哥～”齐笋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揪住了夜凉的衣服下摆。
“……”这一声“哥”生生逼退了夜凉嘴边差点蹦出来的话，夜凉叹了口气，扭头看了齐笋一眼，“跟我来。”
齐笋跟在夜凉身后，畏畏缩缩的上了车。
不出三分钟齐笋就蹦蹦跳跳进了门坐在了沙发上，全然没有刚才那幅畏畏缩缩的样子。夜凉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直到晚饭被端上桌夜弦都没回来，夜凉实在没什么心思吃饭，担心着夜弦回来要是揍自己怎么办。夜凉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戳米饭，齐笋倒是开心的不得了，左手捏个鸡腿右手握着筷子扒米饭。
门啪嗒一声合上的声音让夜凉一个激灵，慌忙低头扒饭，偷偷瞪着大眼想看看是谁进来了。
夜弦大剌剌进了门直奔餐桌，看到齐笋的时候明显一愣，又瞬间恢复了冷淡的样子，“你怎么来了？”夜弦脸色不善的瞪着齐笋。
齐笋被夜弦强大的气场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我，我，是他带我来的。”齐笋突然指着夜凉。
夜凉吃了一惊，腾的站起来，“不是，我…”
夜弦淡淡的看了夜凉一眼，打断了夜凉的话，“先别说了，坐下吃饭，饿死我了，夜凉吃完饭你去我房间一趟。”
夜凉瞬间就没有一点吃饭的心思了，整顿饭下来就吞了半碗白米饭。夜弦越是平静夜凉就越是心慌，匆匆忙忙扔了碗筷打了声招呼就直奔夜弦房间。
夜凉走进夜弦房间，局促的站在床边，不住的扭着衣服下摆，心里一遍一遍的想着等会儿的说辞，呼吸都有些颤抖。
不大一会儿夜弦就进了房间，夜凉更是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夜凉刚刚张开嘴，夜弦就又推门出去了，夜凉正疑惑，夜弦就拎了个鸡毛掸子又进来了。
夜凉急得泪都快上来了，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夜弦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哥…”
“别说话。”夜弦走到床边坐了下去，“过来趴这儿，裤子脱了。”
“哥，我…”夜凉急得都要蹦起来了。
“我说了别说话。”夜弦没看夜凉掂着鸡毛掸子翘起了二郎腿。
夜凉抿了抿嘴唇，心一横走到床边褪了裤子趴了上去，小脸顿时红的发烫，像是要滴出血来。
夜弦也没多说话，扬手就是结结实实十几下。
夜凉习惯了隐忍，更何况这样的痛根本及不上原来夜锦打的二分之一，脑袋埋在双臂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夜弦看夜凉这样更是来气，握着鸡毛掸子的右手不禁用了全力。
“啊…”夜凉被突然尖锐的疼痛刺激的喊了出声，又后知后觉的咬住了尾音，浑身上下忍不住颤抖，果然夜弦力气很大。
夜弦一句话都不说，看着夜凉从隐忍到颤抖再到忍不住大哭出声才停了手。
夜凉感觉到夜弦没有继续打他，不由得向后伸手想摸摸伤处。
夜弦迅速捞起鸡毛掸子，重重的落在夜凉一片青紫的屁股上，在臀尖留下一道鼓起的红痕，“让你动了没？”
夜凉迅速收回手，压住声音小声啜泣。
夜弦抬手又是一下，“问你话呢！”
“没有。”夜凉一开口就是意料之中的带着哭腔。
“我为什么打你？”夜弦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因为，我，我带，带齐笋回来，回来了。”夜凉止不住哭声，一句话半天说不清。夜凉原来不是没有挨过比这更重的打，但这种委屈是前所未有的，夜锦打他为了少挨打只能忍着不哭认真认错即使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夜弦不一样，夜弦是带给他幸福的人，改变他这一生的人，真真正正不求回报对他好的人，夜凉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多，全部化作泪水洒在夜弦的床单上。
夜弦抬手又是狠狠的一下，“不对！再说！”
“因为，因为…”夜凉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怠慢生怕身后的鸡毛掸子再落下来，却也确确实实说不出什么。
夜弦又狠狠的给了夜凉几下，夜凉顿时忍不住大声哭喊：“哥，哥，我，我不知，不知道，求你了，别，别打我了，我，我疼，呜呜呜…”
“我知道你疼。”夜弦面无表情的盯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夜凉，“你就不知道保护自己？谁是真的对你好，谁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你就分不清？你一辈子都要被人保护？你这么大人怎么就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吃过的亏还要再吃？好多事情不愿意告诉你是不想让你看到人心多险恶你还就真这么傻？安逸了一阵子我说过的你就忘光了是吧？”
夜凉顿时又是难过又是满怀歉意，回头握住了夜弦的手，带着哭腔轻轻的开口，“哥，对不起。”
夜弦抬手又给了夜凉一下，“对不起？你这辈子除了对不起你自己你还对不起过谁？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该怎么做？看来是打的太轻，还得再揍。”
“哥，别！”夜凉生怕夜弦再打，急匆匆喊出声，“我知道，我知道了，别打了哥，够疼了，我知道了！”
夜弦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嗯，说。”
“哥，我能，我能摸一下吗，就一下，我疼。”夜凉可怜巴巴的盯着夜弦。
“不能。”

夜凉讪讪的抿了抿嘴，“我，我以后不会了，不会再对不起自己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会保护好自己，哥，我知道错了，我会仔细去看身边每个人，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不会让你担心了。”
“嗯，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你知道没？”
“知道了。”夜凉看夜弦不生气了，小心翼翼的伸手探向身后想揉揉，却被夜弦一巴掌拍了下去，“让你动了？”
“没有。”夜凉又一次缩回手，可怜兮兮的盯着夜弦。
“真是拿你没办法，再有下次非让你屁股开花。”夜弦恶狠狠的瞪着夜凉，又叹了口气，扔给夜凉一张纸，又宠溺的揉了揉夜凉的一头软发，“好了，我去拿药，你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好别乱动，你把泪擦擦，多大了还哭，丢人。”
看着夜弦出了门，夜凉才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身后，嘴里喃喃道：“明后天又不能玩了。”

你是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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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拒绝黄赌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