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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短篇 （父子兄弟）[第3页] |
| 作者:苏灬长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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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夜弦就在夜凉旁边搅着粥，不说话，也没有递给夜凉的意思，其实夜弦是想等粥凉一点再给夜凉，顺便也是作为他昨天做错选择的惩罚，夜凉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去都没吃东西，饿的要死，此刻夜凉目不转睛的盯着夜弦手里的粥。 目不转睛。 夜凉以为夜弦等会要自己把粥喝了，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粥，祈祷夜弦看见他这么渴望的眼神之后分一点点给他。 夜弦真是受够了这种目光，夜凉看的夜弦浑身不舒服。粥还有些烫，夜弦只得贴边舀上层的米粒 “张嘴。” 夜弦依旧是沉着脸，却把勺子送到了夜凉嘴边。 “呃…” 夜凉犹豫一秒不到马上吞下去，差点连勺都吞下去。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夜凉不知所措。 夜弦一勺一勺喂给夜凉，动作也越来越温柔。而脸色却一直没有缓和。 夜凉边吃边悄悄偷看夜弦，夜弦刚刚回来的时候夜凉巴不得他走，现在夜凉要是有选择的权利，他一定要夜弦留下。不知不觉他就接受了夜弦。 就像他知道夜弦看见了他身后狰狞的伤，但是夜凉也不觉得很尴尬，感觉就像在夜锦身边一样安心。 甚至更安心，夜弦再不高兴，也能耐下心照顾他，忍着不发脾气，夜弦不会迁怒。 夜凉吞掉了一整碗粥。 最后一口粥咽下去，夜凉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门口却又响起了敲门声。夜凉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 夜弦像是知道是谁一样去开门，一个慈祥的大约三十四岁的人出现在夜凉面前，那人看上去很和蔼。手里还拎着一个急救的医药箱之类的东西。 夜弦他进来就要出去。 那男人脾气很好，微笑着俯下身探探夜凉的体温 “叔叔帮你处理你身上的伤，过一会就不疼了好不好？” 那男人几乎是宠溺的态度跟夜凉说话，说完就去掀夜凉的杯子，夜弦觉得他在这夜凉挺尴尬，走到门口却被那男人叫了回来 “弦爷你还是留下吧。” 作为沐风的御用医生，他见夜弦的次数多得数不胜数，而沐风总是开玩笑的一口一个弦爷，他也就跟着这么叫。 “有人陪他还能好受点。” 看见夜凉身后大面积的肿胀，林岳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林岳试图把夜凉的裤子脱下来，手刚碰到夜凉，夜凉就疼的一个激灵，身子忍不住轻颤，手在被子上胡乱的抓。 夜弦顿了顿，过去抓住了夜凉的手。 并示意林岳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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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林岳动作很轻，但是夜凉还是一直乱动。 夜弦握着夜凉的手，夜弦的手微凉，而夜凉因为发烧身子滚烫，抓着夜弦的手，夜凉觉得很舒服，加上身后的疼，夜凉越抓越紧。 夜弦微微皱眉，却没说话，也没松手。任由夜凉越抓越紧。 夜凉裤子被脱下之后夜弦的眼睛里冷的像结上一层薄冰，脸色更暗了，而林岳则轻车熟路的给夜凉上药，林岳问要不要给夜凉吃点止疼药，就是他给沐风的那种，副作用不大，而且很管用。 夜凉乞求的看着夜弦。 夜弦竟然笑了，那双丹凤眼本来就深不见底，结着一层薄冰的眸子因为笑容而微微弯起，在夜凉眼里，夜弦笑的比妖还妖。 “不用，让他疼着。” 夜弦说完就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夜凉没敢说话，也疼的说不出话。 夜弦想之前给夜凉那些药就是错的，这次吃药不疼了下次再接着去挨打，好的快忘的就快，不如让他疼着想清楚，疼这一次总比以后再傻傻的去让人打好。 林岳听完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夜凉祈祷。 开始夜凉是抓着夜弦的手，后来药劲上来夜凉实在撑不住竟然突然抱住夜弦的腰，夜凉头上细密的汗珠接连落下，深栗色的碎发无助的贴着额头，夜弦想了想，还是用手给夜凉顺了顺头发。 夜凉能感受到夜弦的动作，很轻，夜凉很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此刻夜凉没心思享受夜弦的温柔，林岳在他没有血痕的皮肤上涂了药膏，但是那些被藤条抽出的口子，处理起来更麻烦，也更疼。 “要不还是…” 林岳犹豫犹豫，最终冒着生命危险再次请示夜弦，要不还是吃一点药吧，犯了什么错也不能就让这孩子这么忍着啊。 而且夜凉看上去也不像是能惹事的样子。 反倒是夜弦和沐风，林岳真心觉得他们才是需要被教训的人，小小年纪就这么张狂以后肯定祸害社会。当然这话林岳死也不敢说。 “他能忍，挨打的时候都能忍，何况现在。” 夜弦平平淡淡的，让林岳没了后文，闷头研究夜凉的伤，那时候林岳怀疑夜凉的伤是夜弦打的。 后来夜凉实在受不了了，挨打的时候他就受不了，而且昨天夜凉没处理那些伤，被藤条抽到的地方已经发炎了，尽管是跟温和的药，碰到伤口还是有明显的痛感，就像是还没好的伤疤又被人生生用手撕开那么疼。 夜凉不停的踢腿，不断加大力道握紧夜弦的腰。试图缓解疼痛，刚刚吃下去的东西也让他有了点力气，不然现在他连动都困难。 林岳温柔的叫夜凉忍着点，夜弦却没客气，直接沉着脸 “再动就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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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听完夜凉抖了抖，再也没敢动。其实夜凉一直乱动也只是想告诉夜弦他很疼，那时候夜凉心里明白夜弦至少还是有一点在心疼他，可能是血缘的原因吧，要是没人在身边，或是像齐笋那样的人在身边，夜凉一定能忍着不动，但是他身边的是夜弦。 那就不一样了。心里防线一下拉的很低。夜凉就忍不住了。 林岳只能一直用言语安慰夜凉，并同情夜凉摊上这么个哥。 药倒在夜凉还没结痂的血肉上时，夜凉呜咽了一声，仰起头看夜弦，惨白惨白的脸，幽黑幽黑的眸。夜凉缓了好久还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想知道我妈妈的事。” “你不用知道。” 夜弦态度冷得吓人。手却还是很温柔。一下一下的顺着夜凉的头发。 “好了。弦爷。” 林岳处理完冲夜弦点了点头 “再吃一点退烧药，明天就好了。” “嗯。” 夜弦略微皱眉。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被夜弦抓过的地方，有紫红色印记。夜弦长这么大也几乎没受过什么伤，所以一旦受一点点小伤，好的特别慢，别人刮一道檩子几分钟就好，夜弦就得十几分钟。所以夜弦对疼也比较敏感。 林岳走之后夜凉反应了一会才松开夜弦，沉闷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从夜弦那一定问不出什么了。不由的很失望。 “那个…” 夜凉支支吾吾的，却被夜弦打断 “我晚上过来。” 夜弦说完就走了，走的有一点匆忙，但是对夜弦向来运筹帷幄的人来说，应该算是相当匆忙了。 夜弦回去找了一副露指的手套，盖住了夜凉握出的紫红色印记，这一刻夜弦好像有些能体会夜凉挨打之后的心情，明明疼的难受，还要遮掩着不能叫别人看见。 夜凉趴着，药起作用之后就不那么疼了，夜凉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就是晚上，因为夜弦来过，齐笋根本不敢踏进夜凉屋门一步，怕得要死，自从那件事后，夜恒就不停的哄他。一整天不消停。 夜弦现在没法跟夜凉谈，只要他稍微缓和，夜凉一定忍不住再问他妈妈的事，对夜凉来说，这事他还是不知道的好，就连夜锦，虽然不喜欢夜凉，但也瞒了他那么久。 知道他妈妈的事，夜弦能想到夜凉该有多难过。 所以夜弦还是之前那副沉的滴的出水的面容，冷眼看夜凉略带害怕的看着他，怯生生的不敢说话，也不怎么敢动，在他面前呆呆的，生怕一个动作不对夜弦就再也不过来。 也不敢再问他妈妈的事。 夜弦之后一日三餐都送到夜凉屋里，虽然看上去有点不耐烦，但是夜弦每次都亲自一勺一勺喂给夜凉，夜凉小声说想吃面条，夜弦没理他，夜凉却再第二天看见了一大碗面条，夜弦拿筷子夹住一根绕一圈，绕成一小团，喂给夜凉。 晚上睡觉时夜弦还给夜凉盖被，顺手给他掖被角，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夜凉真的觉得很暖，从身子里往外透出的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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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三天。 而夜锦和霖禾再过三天也就回来了。 夜凉不知道，在夜锦和霖禾出门这几天，霖禾一直反复劝夜锦一件事，霖禾说夜弦不喜欢夜凉。 夜锦倒不觉得，霖禾说这是人之常情，夜弦之前也算是独子，朝歌对他又那么宠，现在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一个，难免有些不舒服，只是夜弦没说罢了。 夜锦细想，或许霖禾说的有些道理，其实霖禾只是知道朝歌突然离开的事，但是夜锦没说朝歌为什么走，所以霖禾不知道夜凉妈妈的事。 霖禾还给夜锦看了详细的寄宿学校的资料，夜锦想到要送夜凉走，心里还是有点不情愿，毕竟这么多年都跟在夜锦身边，夜锦已经习惯每次回家都能看见夜凉。 夜凉看见他回来就马上起来怯生生的喊一声爸，眉眼里却藏不住欢喜。 霖禾问夜锦，夜弦和夜凉哪个重要，夜锦笑了，把资料放下，我看看。 霖禾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霖禾第一次看见夜锦，是在一个很冷的季节。 他就在那个季节里最冷的一天，被兄嫂扫地出门，嫂子早就受够了家里养着一个闲人，何况她还有了身孕，因为有了孩子，他哥默许了霖禾要被扫地出门的事实。 他们养不起那么多人。 再说从父母双亡到现在，他们也养霖禾一年多了。 霖禾觉得那天真冷，冷的他直发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啊走，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未来，霖禾觉得生活真是极尽艰难。 后来他觉得自己要冻死在外面时遇见了夜锦，霖禾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那天是朝歌怀上夜弦的日子。 夜锦看着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里的霖禾，心里莫名一痛，就大致问了他的情况，霖禾失望的是夜锦没有给他钱的意思，直到后来夜锦问霖禾，愿不愿意跟他回家，霖禾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愿意。 夜锦家很大，很漂亮，家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男孩子，戒备的盯着霖禾，知道夜锦说了他的来历，那个小小的男孩子才放松了警惕，后来霖禾大致猜到夜凉害怕自己是夜弦。 刚来时，霖禾嫉妒夜凉，嫉妒的要命，夜凉不光有这么大的家，他还有夜锦。后来他知道夜凉没想象的过的那么好，但他还是嫉妒。 再后来，夜弦回来了，霖禾才知道什么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有选择，霖禾一定让夜弦走，走的越远越好，但是霖禾没本事，在那双看似洞悉一切的丹凤眼面前，霖禾溃不成军，霖禾在夜弦回来后就想，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好命的人，占尽所有的好处，自己却浑然不觉。 霖禾不嫉妒夜弦，这种感觉就像你嫉妒你身边的人比你漂亮，但是你不会嫉妒一个国际影后长的比你美，这叫不自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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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那个医生每天都来，所有夜凉恢复的很快。 所以夜弦就被沐风叫去嗨了。林岳一脸无奈，本以为夜弦在父亲身边能有所收敛，林岳不看好夜弦和沐风太张狂，无所顾忌，仗着天资为所欲为。 夜凉自己在家无事可做，就仔细看夜弦给他那张画，齐笋半个脑袋探出来，齐笋是亲眼看夜弦出门才放心进屋，这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但是不拿走点什么他还不甘心，夜弦和夜锦的屋他不敢进，就剩下夜凉了，而且夜凉最好欺负。 “你看什么呢？” 齐笋进来看夜凉专注看着什么，一好奇，就趁着夜凉不注意抢了夜凉的画 “这女的谁啊？夜凉你该不会喜欢她吧，可是看上去可不小了。夜凉你…” 齐笋的话还没说话，夜凉就变了脸色，劈手就去夺。 齐笋没想到夜凉敢抢，下意识的躲，却撞上了夜凉的书桌，嗷的叫了一声。这一叫引来了夜恒，夜凉有了之前看夜弦如何亲手把齐笋扔下楼的眼福之后，也觉得没什么。 齐笋没想到夜凉敢跟他动手，一气之下把那张画撕得稀碎， 夜凉已经想开了，一脚踹下去，齐笋慌乱之中头磕在桌角，一点点血顺着头就流了下来，夜恒上楼刚好看见这一幕。 夜恒骂什么夜凉没注意听，但一定是很不好听的话。 “姥爷，我就撕了他一张画…他就…” “不就是一张画！…….” 夜凉眼里的寒光那一霎竟有些像夜弦，凛冽光亮，宛如利剑。 “那是我妈妈的画像。” “那个贱坯子？” 夜恒听了更生气了，夜恒本意是不要夜凉的，随便送到哪家孤儿院算了，夜恒儿孙满堂，根本不缺夜凉这一个。 “要不是那个下贱的坯子，我儿子能落到妻离子散！” 夜恒越说越激动，这个事夜锦不让说，而夜凉不敢问，他们一年就回那么一次家，自然也没什么机会提起这件事。今天说道这，夜恒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一吐为快。 夜凉愣了，他妈妈是小三？ 这是夜凉的第一个反应。 夜恒看夜凉发愣，一脚一脚接连着踹，从二楼房门口踹到一楼书房，夜恒在书房找出一根有手指粗细的藤条，照着夜凉后背抽，边抽边骂 “要不是你和那个下贱坯子，我准儿媳妇能跑？” 夜恒心里早就认定朝歌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认定朝歌里的钱。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用来换钱的工具！可惜都是命，有命生没命花，我当初就说不应该要你，要不是我儿子已经失去一个骨肉，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孤儿院里呢！还在这嚣张什么！” 夜凉听着几乎感觉不到身上的疼，满脑子都是，他妈妈生下他是为了向夜锦换钱？因为他和他妈妈夜弦妈妈才离开夜锦？ 夜恒再说什么夜凉都听不进去了，夜恒手上的藤条也没停，直到有推门声，夜弦进屋就感觉不对，夜恒在书房骂着什么，夜弦走近就看见夜凉愣愣的站着，也不躲，任由那么粗的藤条往他身上抽，抽的皮开肉绽，血珠一滴滴往下流。滴答滴答的声音淹没在夜恒的咆哮声中，夜凉的脸色苍白如纸，目光涣散，身子簌簌的抖，面容悲悸。 看见夜弦，夜凉的目光才有了焦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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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他说的是真的吗？” 夜凉给夜弦一种恍惚之间就苍老了的感觉。 “我妈妈的事，是真的吗？” 夜弦的脸色突然就变了，那眼神说不出的可怕，那双丹凤眼对上夜恒的眼睛，夜恒下意识的就避过去了。 “嗯。夜凉…” 夜弦皱眉想解释什么，夜凉却没预料的推了站在门口的夜弦，发疯似的往出跑。夜凉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推的夜弦一下跌到地上，几乎能听见骨骼撞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夜弦半天才起来，刚站起来就马上出去追夜凉。 沐风总说夜弦没有实践，所以不能体会挨打到底有多疼，刚才那一下夜弦想他算是体会了，夜凉推他摔在地上时他疼的头皮发麻。大脑几乎不能思考。 夜凉穿的很少，外面天很冷，夜凉却只穿了一件单衣就跑出去，估计也没带钱，而夜凉还没什么朋友。 他还能去哪？夜弦咬着牙，恨不得找到夜凉踹他两脚。 而夜凉跑出去时一点都不觉得冷，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步目的的跑，最后跑到一个小巷子，在巷子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没有地方去，也不认识什么人，但是就是不想回家。 夜凉无法面对那样的事。 刚刚建立的气节在顷刻粉碎成灰烬。 夜凉现在只怨自己为什么活着，如果说他对过去那么莫名的责罚多少有些怨，恨，而且已经做了以后再也不受人欺辱的心，那么现在他一点都不怨，不恨了，都是他应得的，他本来就不该活着。 被人当做筹码生下来，夜锦是怀着怎么的心情将他养大？这么多年该有多少次，夜锦动了扔了自己的念头？ 原来这世上，只有夜弦一个人就够了，他活着这么多余，为什么还活着？ 想了许久，夜凉才意识到他冷，冷的要命，他还疼，后背像有一团烈火在烧。 但是他无处可去。 没有一扇门在等着他回去。 夜凉紧紧抓着自己的小腿，深度的无助感让夜凉绝望。 伴随着无助的是彻骨的寒风和火灼般的疼。 大约是找了三个小时小时，夜弦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团成团的夜凉，瑟瑟发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流浪在外的小野猫。 夜弦过去本想踹他，后来也没忍心。 看夜凉冷的瑟瑟发抖，夜弦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这时夜凉才抬头茫然的看他，一双眼睛，无泪无光。 夜弦在看见夜凉那双眼时表情变得凝重。 “跟我走。” 夜弦说完去拽夜凉，夜凉却不肯动。只是不住的打哆嗦。 夜弦看夜凉不动二话不说直接扛起夜凉往停车的方向走，这种小巷子车开不进来，从这里到夜弦停车的地方大约要走二十分钟。夜弦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夜凉开始不住的挣扎，夜弦也不管他，挣扎一阵夜凉也就不动了。安安静静的宛若已经死去，或者是心死。 “我不想回家。” 夜凉在被塞进车之前小声说。 “嗯。” 夜弦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 车里的气氛很奇怪，夜弦一句话都不说，脸色却有点白，夜凉却在想，夜弦是因为自己才不在夜锦身边，都是因为自己，因为有了自己才还夜锦至今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夜凉真的觉得自己活着很多余。 夜弦没带夜凉回家，而是把夜凉带去了沐风家。 沐风看夜弦扛着夜凉，惊讶的合不拢嘴 “弦爷，咱是要逼良为娼啊？” “卖你亲弟弟？” “你看他有卖相么？” 夜弦的口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沐风咂舌，其实夜凉没夜弦说的那么难看，只是跟沐风和夜弦比，差了一截。 夜弦一直把夜凉扛到屋里床上，夜凉像木头一样任由夜弦摆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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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夜弦给夜凉盖了被，围得严严实实的才回头跟沐风说 “看住他。” “他 怎么了？” 沐风迟疑一下，看住？这个词很奇怪。 “离家出走。” 夜弦说完就走了，看上去是要处理什么事。 沐风摇摇头，这是农奴终于想明白要翻身？看这样倒也不像，沐风宁愿相信夜凉是被撵出来的，也不相信夜凉能离家出走。不过要是夜凉离家出走，那应该是碰上什么大事了吧。 “你哥一会就回来了。” 沐风看夜凉失魂落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夜弦扛他回来，那就一定不是小事。 “你乖哦。” 沐风说着又给夜凉围了围被子。 “没有你哥解决不了的事，所以你没事的。” 夜凉还是不说话，呆呆的坐在那，身上围着厚厚的被，像被抽去了魂。 夜弦回家时齐笋和夜恒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走，话说完夜恒也知道说了不该说的，再待下来也是自讨没趣，但是还没走出门口，就被夜弦拦了回去，夜弦在门口，两侧黑压压的一群人，看着就可怕 “想走？你们还是先在这住吧。” 夜弦深不可测，淡淡的没有波澜的话却让人害怕。 “我们要走你还能拦不成？” 夜恒在乡下都是晚辈极其尊敬长辈的，像夜弦这样的也是少见，不过就算夜弦再狂，他也是晚辈，还是他孙子，夜恒想夜弦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夜弦笑了，牙如贝白 “他们要是敢迈出门一步，你们就敲断他们的腿。” “是。” 夜弦两侧的人齐刷刷的喊。 吓的夜恒和齐笋愣了一会又灰溜溜的回屋了。不知道夜凉找到没，这时候夜恒还不敢给夜锦打电话，只得在房子里着急的住着，却一点办法没有。 夜弦说要夜恒给夜凉道歉，夜恒嗤之以鼻，怎么可能。 但是现在夜恒才知道，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他们兄弟间的关系，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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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夜弦再去沐风家，夜凉还在床上围着被坐着，沐风在一旁怎么说也不动。 “还是个孩子，你好好说。” 沐风看夜弦脸色不好，拍了拍夜弦的肩，识趣的出去了。 “我又不能跟他动手。” 夜弦有一点无奈，他不擅长教育人，就算是教育他也没有动手的习惯，因为朝歌从他生下来就开始宠着他，夜弦没有那种犯了错要被教训的观念，而且夜凉背上的伤那么重，夜弦也下不去这个手。 “夜凉，我们谈谈吧。” 夜弦轻声说，像是怕刺激夜凉，夜弦少有的严肃而温和。 “对不起。” 夜凉终于有了反应，夜凉认为他对不起夜弦，对不起夜锦，对不起所有人，至少没有他，他妈妈不会死，朝歌不会走，夜弦也不会不在夜锦身边，所有的不好的事就都不会发生，如果没有他。 他现在才明白夜锦对他的感情，夜锦怎么可能爱他，每次看见自己，夜锦都觉得很烦吧，所以才总是不回家，甚至连打他都不愿意，叫霖禾责打他。 “对不起。” 夜凉一遍遍呢喃的重复这一句话，一遍又一遍。放佛是刚开始学话的孩子，咿咿呀呀的只会说一句话。 “不是你的错。” 夜弦手指修长，摸了摸夜凉的脸。然后揽过夜凉的头，夜凉的头在夜弦胸前，夜弦捏捏夜凉的脸 “你没做错什么，不要道歉，你要的是接受道歉。” 夜凉听了这句话，压抑很久终于哭出来了，趴在夜弦怀里，夜凉一直在哭，他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是夜弦一直温柔的摸他的头。 直到夜凉自己哭累了，不哭了，夜弦才把叫他趴到床上，把上衣脱了。 夜凉后背是一道一道的深紫色的檩子，有些道子皮破了，狰狞的吓人，夜凉脱了衣服夜弦才发现，夜凉身上还有大片不明的青紫色，就像是磕在哪了。 夜弦追问夜凉才说是夜恒踢的，那时候夜凉还叫夜恒爷爷，后来夜凉跟夜弦一样直接称呼名字。 夜弦还是叫了林岳，林岳匆匆赶到，看见夜凉这样责怪的看了夜弦一眼，又被夜弦身上浓浓的杀气给吓了回去，夜弦看着夜凉后背触目惊心的血痕，下了一个决定。夜弦撤了在家门口的那些人，夜恒见状马上带着齐笋就跑了。上药时夜凉很疼，但是他一直在忍，不叫也不动，后来夜弦拍他脑袋，轻轻的说 “要是受不了就喊，别忍着了。” 夜凉拒绝吃药，就那么死死的咬牙忍着，看夜凉那副浑身因为疼痛而出汗，一身湿漉漉的样子，夜弦心里莫名的烦躁， 上完药之后夜凉很安静，夜弦怕他多想就一直陪着他，夜凉很依赖夜弦，那个时候夜弦成了夜凉唯一能依靠的人。 在沐风家，夜弦几乎是哄着夜凉吃饭，这是生平第一次，夜凉像宝一样被捧在手里，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而是有人小心翼翼的哄他。但是夜凉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去睡觉吧，这几天先在这住着，等你想回家再回去。” 夜弦给夜凉盖被，在夜弦要走时夜凉一下子扑住夜弦，用力抱住夜弦的腰，不说话，也不撒手。那是夜凉现在唯一的依靠。 那也是唯一一个对夜凉好的人。 就像在黯夜唯一能见的光，死死的抓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再也看不见了。 尽管夜弦自己都觉得他没对夜凉多好。 夜弦没走，那天晚上夜弦握着夜凉的手睡觉，夜凉总是睡不安稳，夜弦就又抱着夜凉，不断的在他耳边重复，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折腾了很久夜凉才睡熟。 夜弦却疼的睡不着，夜弦后背，一大片的青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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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沐风大半夜的进来，灯也没开，压着嗓子问 “阿弦你怎么弄的？” 沐风今天看夜弦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对劲，脸色发白。 沐风凑上去，拿手机照了一下夜弦，夜弦就指了指自己的背，沐风看完就跟疯了一样 “谁干的？我弄死他全家。” 夜弦笑着指夜凉 “那你还得顺便弄死我。” “这个小崽子！” 沐风比划几下，最终也没把拳头落在夜凉身上。 “你不是叫我多关心他么。” 夜弦看沐风抓狂，笑的一副好脾气。 “那得是在你没事的前提下，你…你自己得多注意。” 沐风想到什么，但是没说，顿了一顿。 “嗯。” 在夜里，夜弦的眼睛波光粼粼。 “夜弦你信不信，我之前想过你要你个女的我就追你，玩命的追，然后娶回家供着。” 沐风眼神贼亮贼亮的， “弥补云慕天没娶到我妈妈的遗憾？” 夜弦不为所动。 “…” 夜凉没听见他们都说了什么，只是在天蒙蒙亮时醒了还没睁眼，听见夜弦波澜不惊的语调 “你放心，我还能活很久。” 这话是什么意思，夜凉也没细想，当时睡意朦胧，后来细想，夜凉想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在这之后夜弦就在沐风家住下了，一直陪着夜凉。 夜弦警告夜凉，要是再跑也敲断他的腿，夜凉没听懂这话的重点。事后夜凉才明白为什么夜弦说的是也。 这几天夜凉很安静，夜弦得抱着他他才能睡着，就算睡着了他也是死死的抓着夜弦的衣角不放，那几天沐风恨不得拍死夜凉。 夜凉身上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人看上去忧心忡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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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夜凉这两天恹恹的，说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每天早上夜凉醒的很早，天蒙蒙亮就醒，也不说话，就是望着窗外发呆。 夜凉开始看夜弦还有点害怕，之前在家夜弦就一直不怎么跟他说话，还沉着脸，但是夜凉发现自从到沐风家之后，夜弦倒是温柔了不少。 “夜凉，你就吃这么点？” 沐风看夜凉只吃一点就要继续去床上发呆，不免有点担忧。 沐风一直觉得夜凉在某些地方像自己，沐风也挨过很多打，所以他对夜凉的处境总是感同身受，这点夜弦没有。 “嗯…嗯…” 夜凉低着头，他就是没心情去吃东西，夜凉前所未有的迷茫。 “过来。” 夜弦凤眼微斜，夜凉马上过去，来这之后夜凉比以前都听夜弦的话，有夜弦在的地方夜凉才像正常人一样有反应。 夜弦拉过夜凉，让他坐到自己腿上，然后舀了一勺饭，送到夜凉面前，夜凉从开始有记忆起，就不记得曾经被谁喂过饭，要说有，那也是之前夜弦冷着脸喂给他那次。 记得在幼儿园，老师夸夜凉可以自己吃饭，那是第一天上幼儿园，夜凉惊异的看着被人都是要老师喂的。 夜凉是红着脸吃下去的，因为沐风在，所以夜凉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沐风和夜弦都认为没什么，沐风笑着说夜弦小学都是要朝歌喂才吃，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夜弦眯着眼睛问，你几岁断的奶？这下沐风闭嘴了。惺惺的看着夜凉。 “去游乐场吗？” 夜弦淡淡的问夜凉，夜凉抬眸，神色一动，他从来没去过，夜锦自然不带他去，夜凉没朋友，自己去也很尴尬。 游乐场人很多，很热闹，夜凉心情明显的好转，沐风摇摇头，小孩子就是好哄。 夜弦白他一眼。 “要玩吗？” 夜弦指着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说，夜凉羞涩的点头。 “要我陪你吗？” 夜弦指着摩天轮问。 不知为什么，夜弦平淡不波澜的话里，夜凉却听出夜弦是很想陪他的味道。 “夜弦我跟你说，你要是敢上去我就打断你腿。” 沐风邪恶的靠着夜弦的耳朵说，出乎意料的是，夜弦这次竟然只是笑笑，没有秒杀沐风。 那天夜凉玩的很开心，夜弦全程陪着他们玩，几乎没怎么玩，后来沐风领夜弦和夜凉坐了旋转木马。 那之后夜凉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是饭还是吃的很少，每次都要夜弦拽他过去喂给他，沐风说夜凉是故意的。夜凉不好意思低下头。 夜弦就是笑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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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夜锦回来时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打电话给夜弦，夜弦说夜凉离家出走了。 听完夜锦手机差点拿不住掉在地上，夜凉，离家出走？ 夜锦从没想过平时安静乖巧的夜凉竟然也会像那些青春期的孩子一样离家出走!问清原因之后夜锦开始有些着急，在知道夜凉已经出走好几天之后，夜锦开始狂躁，夜锦很怕这种消失，就像朝歌走了之后他再也见不到那种苍白的无力感，夜锦怕夜凉像朝歌那样一走就再也找不到了。 夜锦试图找夜凉的同学或朋友，才发现，他对夜凉的生活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 他甚至不知道夜凉有可能去哪。 夜弦沉默不语，霖禾则建议夜锦等等，说夜凉自己会回来。 夜锦没理霖禾自己开车出去找，夜弦笑了笑，也走了。 夜弦告诉夜凉夜锦回来了，夜凉眼睛亮了亮 “爸爸回来了？” “嗯，我没告诉他你在这。” 夜凉本来很惊喜，但是马上就想到妈妈的事，那时候夜凉真觉得没脸见夜锦，还有就是，夜凉怕夜锦找他，但是夜凉更怕夜锦不找他。 夜凉怕夜弦告诉他，夜锦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离家出走，根本不想去找。夜凉想，要是夜锦在找自己，夜弦会说的，但是夜弦没有。 “哦。” 所以夜凉想说的话到嘴边变成了一个哦字，满含失落。 夜弦看夜凉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夜凉在想什么，但是夜弦就是没告诉夜凉，夜锦现在在满世界的找他。发疯了一样的找。 夜弦知道这个事拖的越久，夜锦才越能明白夜凉对他的重要。而且夜凉自己也没说要告诉夜锦。 但是第三天夜凉就忍不住问夜弦 “爸爸现在在干什么？” “在找你。” 夜弦无所谓的说，但是夜凉听完马上开始收拾东西 “我想回家了。” “嗯。” 夜弦就知道是这样，抱着胳膊邪笑着看夜凉，看的夜凉不好意思，侧了侧脸。 听见那句话夜凉真的很开心，夜锦在找他，在找他。真的在找他。 但是在车里，夜凉听夜弦云淡风轻的说夜锦从回来就开始找，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也没怎么吃饭之后，夜凉开始有点担心了。 “那爸爸他，很生气吗？” “嗯？” 夜弦倒是没注意夜锦生没生气，但是照常理推算，有了朝歌做先前的例子，夜锦应该是很讨厌别人一声不响的就从他身边消失吧。 “可能吧。” 夜弦说的很随意，但是夜凉听着却没有之前那股喜悦劲了，耷拉着脑袋不知道想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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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但是令夜凉没想到，他们回家没看到夜锦，夜弦倒是觉得很正常，夜锦应该是出去找夜凉了，但是夜凉却松了一口气。回屋想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夜凉回屋后夜弦收到一条消息，夜弦轻笑了下。 夜锦回来时夜弦告诉他夜凉找到了，夜锦听完就往夜凉屋子里走，而一旁的霖禾却没有夜锦那么喜悦，这几天霖禾大致也了解了夜凉的事。 “夜凉？” 夜锦试探的叫了一声，听见夜锦叫自己，夜凉下意识的缩在被里，怎么办，怎么解释，要不要现在就跪下认错？或许还会被打的轻点？ 夜凉胡乱的想着，夜锦进屋就看夜凉缩在被里，黑亮黑亮的眼睛怯生生的看夜锦 “爸爸，我…我错了，对不起。” 说完就直接跪了下来，连声音都颤抖了。 “您打我吧，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夜凉低头不敢看夜锦，夜锦苦笑，这时候夜凉竟然怕挨打，夜锦看着失而复得的夜凉，心里说不出的感受，一度夜锦认为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现在回来了，真好。 “我不打你，我就是来看看你。” 夜锦把夜凉抱起来，放到床上，耐着性子解释，夜凉受宠若惊。身子因为紧张而僵硬。 夜锦本想跟夜凉说说话，却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夜锦的脸色看上去很怪异，电话那端是夜恒，夜恒说他刚下车就被一群人打断了一条腿。 夜恒说他就知道是夜弦叫人做的。 夜恒要夜锦给他一个说法。 要不以后就永远别回家。 “我一会再来看你。” 夜锦第一次看夜凉低眉顺眼的模样，不是厌烦而是心疼。 夜凉那在夜锦走后，一直在笑，不知怎么的，就是心情很好，很想笑。抱着被子笑。一种雨过天晴的明媚感。 “那个事，是你做的？” 夜锦去找夜弦，夜弦回头漫不经心 “是我叫人打断他一条腿。” “他是你爷爷。” 夜锦叹口气，以前朝歌就不喜欢夜恒，现在夜弦也一样 “他毕竟是你爷爷。” “那你看他都做了什么！” 夜弦转瞬就换了态度，眼底幽寒的可怕 “我之前是要他给夜凉道歉，我说他要是不道歉就敢走出门我就敲断他的腿，但是你去看看夜凉后背，言语其实最没用，他道歉也于事无补，所以我后悔了。” 但是夜弦不想收回之前的话，就叫人先撤了，等夜恒出门他们就悄悄跟着，夜恒一到乡下就动手，夜恒提心吊胆一路，到乡下刚放下心就被一群人围住，那时候夜恒就想到了夜弦。 “夜凉又挨打了？” 夜锦迟疑一下，以往在乡下，夜恒总是变着法的为难夜凉，夜恒也隐约知道夜恒打夜凉，后来也就不带他回乡下，但是夜锦没想在这，夜恒依然这么对夜凉。 “你去看看。” “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妈妈为什么走，不仅仅是因为夜凉的出现，而是因为那个女人居然能找上门，我妈妈说我当时七个月，你却让那个女人找上门，指着肚子说怀着你的孩子，我妈妈离开是因为你无能，你当初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人，现在也一样。” 夜弦就像在叙述一件波澜无奇的事，这些话却在夜锦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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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是短篇的 本来是打算拿这个构思练手的  但是絮叨这么多还没完 还有短篇当题目 真是啪啪打脸 所以 你们是要这样完结呢 还是再虐在反虐 在完结呢 我会尽量快点完成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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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之后夜恒打过很多电话，但是夜锦都拒接了。因为夜锦早就解释清楚了，夜锦没法不偏袒 夜弦，就算这事真的是夜弦过分了，夜锦也不可能真的拿夜弦做交代，就算是动夜弦一根手 指头他夜锦都做不到。 他大一结束后在学校的心愿栏里写下了一句朝歌夜弦。 就算夜弦杀人放火他会息事宁人，夜锦也不知道现在除了放纵夜弦，还能做些什么来表示他真的很爱很爱夜弦。夜弦不像夜凉，他强大到很多事情都能自己解决旁人无从插手。 他爱到放弃自己的原则，夜锦婉转的问手下的经理，要是自己儿子因为长辈的一些问题动手打了长辈会怎么办，经理愣一下，居然有这样的小崽子！经理说要是他儿子指定把他腿打折了，不然长大铁定更无法无天。 夜锦苦笑，他要把夜弦腿打断了不知道朝歌会不会托梦给自己… 夜锦这一辈子的原则都因为朝歌而没了原则，现在对夜弦也一样。 夜锦永远可不能像对夜凉一样对夜弦，他做不到，也不想那么做。 夜锦看夜凉，夜凉正趴在床上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看见夜锦，夜凉条件反射一样站起来，夜锦以为自己当时说话的态度应该不算严厉，就是略微皱眉叫夜凉把上衣脱了，他就是想看看夜凉后背到底什么样。 夜凉听完连眼神都变了，之前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瞬间失去神色。变得紧张而惶恐。 夜凉迅速脱下衣服然后趴在床上，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绷紧，大脑不断反思他做什么惹夜锦不高兴了。 好像回来之后什么也没做？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夜凉想不出自己错哪了，之前明明都说不打他了，现在却叫他把衣服脱了，夜凉心里委屈的很，却不敢说。 之前挨打留下的印子还没好，睡觉时还是趴着睡，不知道夜锦看见后背这样会不会下手轻点？ “还疼么？” 夜锦轻轻触碰那些看着丑陋不堪的印记，颇有心疼的问夜凉，平心而论，他不曾打夜凉这么狠。 “啊？” 夜凉都做了挨打的准备，现在被夜锦这么一碰，一问，心里一股很奇怪的酸楚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嗯…不疼…不疼了。” 夜凉微微发抖的说，脸涨的红红的，声音软软的，那一刻夜凉的心情可以用由魔入佛来形容。 之前的委屈都如烟云般消散。 夜凉想要是生活永远这样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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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夜凉班级门口就发现同学看夜凉的眼光有些异样。夜弦懒洋洋的在家睡觉，但是夜凉想自己要是再不来上课，期末铁定要挨打了。 但是现在很多人都在背后对夜凉指指点点。 “那就是夜凉吧？” “啧啧，还有脸来上学。” “真不要脸..” 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夜凉感觉很怪异，就是那种无数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你一回头他们就噤声。你根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中午放学时有一群人堵住了夜凉的路。 “你还真是不要脸。” 领头的人叼叼的说，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就传出了夜凉的妈妈是小三这个消息，夜凉人缘不好，牵扯的人也少，这个消息也没什么人注意，后来又听说什么夜弦妈妈是被夜凉妈妈气跑的。夜弦人缘素来好，而且夜弦长的好，女生们都叽叽喳喳的议论要给夜弦讨公道，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穿的飞快。很快全校都知道夜凉妈妈是小三，夜凉是小三生下来讨钱的筹码。 领头的人最恨小三，因为他妈妈就是不得宠的正妻。 “小三的儿子也来上学。” “你说什么？” 夜凉不可置信，夜凉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会全校都知道，还有不明身份的人找上自己。 “我说你是小三的儿子，不要脸。” 最后那不要脸三个字咬的特别重，末了还加了句 “你听懂了吗？” “你他妈就是婊子的儿子。小婊子！” “你够了。” 夜凉那一刻感受到自己翻腾的血脉，要是在之前夜凉可能会忍，但是现在，夜凉想到夜弦，想到昨天那么温柔的夜锦，忽然就有了勇气，照着领头的人的脸狠狠的打了一拳。 夜凉记得夜弦说中午来接他出去吃饭，夜凉记得沐风说夜弦拳脚很厉害，只要能挺到夜弦来就好了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夜凉开始信任夜弦，在夜凉看来，夜弦就是强大如神的人，运筹帷幄，坐怀不乱。 混战开始时夜凉明显的吃力，但是如夜凉所想，夜弦很快就找来了，当时夜凉在地上被一群人踩，夜弦从那经过并没注意，夜凉就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哥。 如果事情能重来，夜凉打死都不会叫夜弦。 打死都不会叫夜弦。 绝对不会。 “嗯？夜凉？” 夜凉在夜锦不在时不叫夜弦哥，这点夜弦也不在意。 夜弦皱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凌厉如山巅威风凛凛的白虎。 夜弦看夜凉，夜凉又叫了一声哥。 那是夜凉做的最后悔的事。 夜弦脱了外套，一身黑色休闲装，衬托夜弦白皙的肤色。无论什么时候看，夜弦都如画中人一般不染纤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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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夜弦一个人单挑一群看上去也不是很吃力，夜弦却有些急迫的叫夜凉马上给沐风打电话，叫他马上过来。 夜凉愣愣的打给沐风，还没说完，沐风就骂了一句 “叫你哥等我。” 说完电话就是嘟嘟的声音。 夜凉不解的看着夜弦一个人站在中央，身旁都是倒下去的人，在地上痛苦的蜷曲着，夜弦正对着夜凉，晚秋的风吹在夜弦身上，夜弦额前的碎发微微扬起，一双丹凤眼宛如无垠的夜色。 强大如夜弦，夜凉暗暗的想。 “快走。” 夜弦走到夜凉身边皱着眉耳语。 夜凉不明所以的跟着夜弦，夜凉其实很羡慕夜弦，羡慕的不得了。夜凉犹豫良久，还是在路边告诉夜弦，他很羡慕夜弦。 但是夜弦没答话，只是看到沐风踏风一样飞奔过来，夜弦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 那个像神一般强大的人，在夜凉面前倒了下去。 夜凉诧异的望沐风，沐风脸上阴晴不定。 夜弦第一次一个人单挑一群之后就这样晕了过去，那时候夜弦告诉沐风他不能剧烈运动，他有心脏遗传病。 就像朝歌。她也有这样的病，所以才那么早就走了，他们家人都这样，但是朝歌还是有期盼，因为夜锦家的人都长寿，朝歌当时还想或许自己跟夜锦的儿子也能像夜锦家人一样长命百岁。 沐风在夜弦晕倒时抱住了夜弦，他当时跟夜弦说，我可说结草衔环都报答你了。所以你可别这么早死。 别不等我报答你就挂了。 夜凉慌乱之中借了手机打给夜锦，夜锦几乎是电话都没挂就往医院赶。 医生跟夜锦在谈什么，沐风在床边看着夜弦，对沐风来说，这世上只有他妈妈和夜弦最重要，别人不过轻如鸿毛。 谁都不能跟夜弦比。 夜凉也在夜弦床边站着，不知所措，病床上的夜弦闭上那双丹凤眼，看上去温顺了许多，睫毛犹如三月花海里蝴蝶颤抖的羽翼，淡薄的唇，苍白的脸。 夜锦回来之后沉了脸问夜凉经过。 夜凉浑身战栗着说了一遍，是他的错，要不是他叫住了夜弦，夜弦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他的错。 夜锦听完就拉着夜弦往走廊走，夜凉心里知道夜锦要做什么，但是却只能跟夜锦走，夜凉以为夜锦要带自己回家。 但是夜锦把夜凉拽出门，在走廊里，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夜锦解下皮带，毫不留情的，劈头盖脸就往夜凉身上抽。 那么多人看着，夜锦也不在意，那一次夜锦用了十分的力，一下接一下，也不给夜凉喘息的机会，那几乎不是责打而是虐待。 夜锦打的太狠，以至于夜凉连叫都叫不出声，只能疼的掉眼泪，却说不出话。 沐风开始没动，总要有人守着夜弦，沐风真怕夜弦就这样醒不过来。 后来沐风忍不住出去，从心底里，沐风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怪夜凉，可能是迁怒吧，其实夜凉也没做错什么。 沐风出去就看夜凉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一抽一抽的，不说话，头压得很低很低，夜凉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衣服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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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沐风冲过去拦夜锦，夜锦双目猩红，根本不理沐风，一个劲的抡皮带往夜凉身上抽，夜凉也不知道躲。 沐风喊夜凉 “你他妈的快躲啊。” 夜凉就像听不见一样任由夜锦打，当时夜凉害怕的要死，他怕夜弦再也醒不过来，再也醒不过来。这世上唯一对他那么好的人，他却亲手害了他，夜凉想他要是没叫夜弦该多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沐风没办法，冲过去用身子护住了夜凉。沐风挡在夜凉前面，抱住了蜷缩起来的夜凉。 夜凉感觉突然一暖，那种无休止的痛感似乎结束了。 沐风说的很简单，夜弦还在那躺着，你这样有什么意义。 沐风说完夜锦对夜凉呵斥 “别在这碍眼，滚回去。” 夜凉异常恐惧，这跟往常不一样，以前夜锦打他都是有分寸的，至少夜锦知道什么时候不能再打了，这次夜凉从夜锦眼睛里，看不见理智，那一刻夜凉甚至觉得夜锦是要打死自己。 要不是沐风抱住夜凉，夜凉真的怀疑夜锦要在医院的走廊里，活活打死自己。 那么多人看着，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夜凉也顾不得，弯着腰，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往出走，夜凉茫然的站在医院门口，他走不动了。一步都走不动，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夜凉觉得他现在就在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摸不到，什么都看不见，路的尽头还是路，黑暗的尽头还是黑暗，就这样溺死在黑暗里吧，失去了那双带着他走出黑暗的手。 就这样溺死在黑暗里吗？ 不知道溺死之后还能不能感觉到疼。 夜凉恍恍惚惚的想着，却被人一把拽住。 沐风叹一口气，把恍恍惚惚的夜凉送到他家，夜凉的指尖冰凉，就像出于一种极端麻木状态。 沐风给夜凉送回去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医院，夜凉一个人跪在黑漆漆的书房里，一个人落寞的背影让人心疼，可惜却没人看见。 没人看见夜凉在夜幕下暗自啜泣，一滴一滴的泪砸在地上，悄然无声。 没人看见夜凉一整夜都跪在书房里，整个身体都是麻木的。 没人看见夜凉看见晨曦中的夜凉苍白无血色的脸，无泪无光的眼，犹如黑暗般窒息的绝望。 早上夜凉给沐风打了电话，沐风说夜弦还没醒。 沐风的口气隐隐约约的透着担忧，不容乐观。 夜锦也没回来，夜凉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回忆自己十六年多一点的时光里的经历。 宛若一场梦。 不是美梦，却也不像噩梦，至少他还有片刻美好的回忆。 梦的尽头是什么？ 夜凉生平第一次，开始厌恶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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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意识还算清醒时夜凉想有些人真的是生下来就是错的，那一刻夜凉清楚的明白夜锦打他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错的。 连生下来都是错的。 现在他还连累了夜弦。 一个死了也微不足道的人却连累的那个身处云端的人，这才是最大的罪吧。 意识渐渐开始分散，夜凉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夜锦的温柔看上去遥不可及，唯有身上的痛觉才是真的，过一会，这些也要消失了吧，夜凉双目渐渐开始变沉，血管里流淌的血一点点浸到被里，幻成一朵嫣红的花。 夜锦在医院总是心神不定，沐风提醒夜锦回家去看看夜凉。 夜锦回家却没见到夜凉，后来在夜凉自己的屋子里，看见夜凉躺在床上，身上还是之前穿的那件衣服，上面还沾着夜凉的血，而最触目惊心的是夜凉的手腕，划开的地方还没收口，身下的被却被染的嫣红。 “夜凉？” 夜锦叫了一声，夜凉没反应。 夜锦疯了一样抱起夜凉往出跑，在医院的走廊里，夜锦颓然的抱着头靠着墙缓缓蹲下。 他对夜凉也是迁怒吧，迁怒因为他妈妈朝歌才走，迁怒因为夜凉夜弦才在医院，其实夜凉又错哪了，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活着，在自己家却活的寄人篱下。 每次夜凉跟他说话都小心翼翼偷看夜锦的脸色。 每次夜凉听见夜锦叫他都马上站直喊是。 每次夜凉挨打都不问他错哪了。 只要夜锦打他他就认错。就算他根本没错。 那么讨乖的夜凉，却挨了那么多打。 到最后，选择在自己的房间安安静静的死去。 不知夜凉合眼时，是不是一世哀伤。 夜锦在医院的走廊，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 沐风冷眼看着夜锦，似笑非笑。一如夜弦的神情。 霖禾在一旁不做声。 沐风冷眼看霖禾，桃花眼微微眯起犹如夜弦当时看霖禾的眼神，霖禾浑然一惊。 医生说夜弦很快会醒，醒来之后要避免剧烈的运动。 夜锦听见这句，涣散的眼神才重新开始聚拢。 夜弦和夜凉在一个病房，夜凉失血过多，但是夜凉的血型是普通的血型，没有什么罕见的血型配不到那种夸张。 这样夜锦多多少少也有了些安慰。 但是夜凉一直没醒，没有理由。 就是不醒。 据说可能是因为夜凉本人不想醒。 人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会下意识的逃避，此刻夜凉不肯醒就是在逃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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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勤快的要命有没有 所以明天就没有啦 后天可能也没有啦 但是会尽快完成哒 (*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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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夜弦醒时是在深夜，窗外的灯火几乎全部熄灭，天空黑寂寂的，沐风把床搬到夜弦旁边，手轻轻握住夜弦的手，夜弦一动，沐风也醒了。 夜弦朝沐风笑笑，沐风长舒一口气。凤眸微转，夜弦诧异的指着夜凉。 “他怎么也在这？” 沐风稍微婉转点陈述了事实，夜弦的眼睛在夜里发亮 “是我的错，是我冲动不计后果，我但凡有一点理智，我就不应该插手。但是我当时无法拒绝他，他被人踩在地上，他叫我哥，他叫了两次。” 夜弦动了动，拔下输液的管子，活动一下筋骨 “我没办法拒绝他，我不想让他失望。” 夜弦说的很明白，他从来也都是一个看的很通透的人，但是很多事情明知道该怎么做却最后都没有那么做。 这也是人性。 “那你就让我失望。” 沐风扁扁嘴，说好的结草衔环，你可别不给我这机会。 “我在连累他。从他出生开始。” 深夜里，唯有沐风和房间的花草听见了那一声弱不可闻的叹息。夜弦轻轻说，从夜凉出生开始，夜弦的存在，就注定夜凉这一生都不幸。 但是夜凉什么都没做。他要是夜凉，从自己回来的那刻，一定就会想方设法赶走他，记恨他，毕竟他才在那个家生活了十六年，而事实上却是夜凉一直在委屈，人家都说委曲求全，夜凉那么委屈却什么都不求。 “夜凉，我醒了。” 夜弦走到夜凉的床边，手指轻擦夜凉手背被皮带抽得紫黑紫黑的檩子，温柔的说 “你也该醒了。” 仿佛是能听见夜弦的话，夜凉就真的缓缓睁开眼睛。 夜凉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黑而亮，像两颗沾着雨水的黑加仑。 “对不起。” 夜弦在夜凉缓缓睁眼之后开口 “这是我的错。” 夜凉看着夜弦，一直盯着他看，像看怪物一样，夜凉看见夜弦，第一句想说的，就是那句对不起，只是夜弦先说了，夜凉现在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夜凉愣了很久然后突然扑到夜弦怀里，压抑了那么久的夜凉扑到夜弦怀里就开始哭，没有声音，却一直在哭。 夜弦手指温柔的抹去夜凉眼角的水，却有更多的水流出来，似乎是永不间歇，夜弦摩擦夜凉的手背，问他还疼不疼。 听完夜凉却真的哭的更凶了，紧紧抓着夜弦的衣襟，眼泪拼了命的往下砸。不知道适合因为欣喜还是委屈还是别的什么，夜凉就是很想哭，而且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夜锦睡的很沉，在夜锦面前，夜凉不敢这么哭，但是夜弦不一样。 说不上哪不一样，就是那种特别安心的感觉，只在夜弦身上能感觉到。在夜弦面前，夜凉可以很自然的放纵自己。 不需要刻意掩饰情感的宣泄。 “再哭就瞎了。” 夜弦等了夜凉很久，但是夜凉就是一直哭，沐风在走廊里踱来踱去，难掩兴奋。 “帮我做件事。” 夜弦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夜弦说好歹我也差点搭了一条命，你帮我做件事，就算报答我，夜凉听完愣愣的抬头看他，睫毛还挂着水珠。 “暂时装着不要醒。” 夜凉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夜凉哭累之后睡了，沐风回来跟夜弦在说些什么，夜凉隐隐约约听见了两个字，霖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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