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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少年戴逸然成长二三事(父子，纪实\/半纪实)[第11页] |
| 作者:剑指亦如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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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戴抱着二红跑了很久，村里的摩的司机在村口看到了，连忙拉上二红和老戴开到卫生所。一路上二红疼的哭不出来，憋的脸刷青。老戴一直在劝二红，疼就哭出来，二红一直摇头，咬紧了嘴唇，默默流泪。 好不容易到了卫生所，敲开了医生宿舍的门，那个乡村医生初步诊断是有骨折，他处理不了，也不能让二红颠簸，又叫乡里的支书来着一辆皮卡，拉着老戴二红还有大人们去镇上的门诊去了。 因为老戴是他们乡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状元”，是乡里的“文化人”，在乡里还是小有名望的。这边一辆皮卡拉去镇上治疗，乡里这边陆陆续续的都回到村里去了。 到了村里，老村长把大家散了，才有空闲问了我事情经过。问我骑车到了哪里，我也说不太清，只记得当时那个直愣愣的大汉，我简单说了下他的样貌，周围的大人倒抽一口冷气:“你们俩孩子怎么去招惹他！” 原来，小戴下午玩疯了，一个把持不住，居然骑出降临10里地，骑到了隔壁的隔壁的村里，那个村我们都叫板厂，因为村里有个胶合板厂子而出名。我撞到的大铁门，是板厂主任家，姓孔，他家二小子就是那个大汉，是个精神病，去铁岭治过一段时间，据家里说是好了，就在厂里上班。可能那天他没赶集在家睡觉，被我咣当一声撞了铁门吓到了，就犯病了以为我们俩害他，就行凶了。 这边老村长他们大致听明白了经过，就安排我在他那里吃饭。我知道自己闯祸了，食不下咽。村长老婆以为我吓到了，还特意煮了鸡蛋给我滚(农村风俗，鸡蛋压邪，煮熟了鸡蛋滚过身子去惊)，然后发现我伤得也不轻，赶忙拿来外伤药给我敷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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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我后怕的一直发抖，爷爷奶奶也怕的不行，怕我出意外，就一直等在村长家。到了快半夜，听到外面有汽车声，老戴他们终于回来了。 只见老戴被一群人簇拥着，抱着二红回来，和村长简单交代一下，就招呼爷爷奶奶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老戴还是铁青着脸。把二红安顿在东屋炕上，就点了点我的肩膀，吩咐道:“跟我过来。” 爷爷奶奶这边正和二红妈忙着照看二红，根本没注意到老戴这边(我靠，每次我被老戴叫走谈话怎么都没被别人发现)。我知道我在劫难逃了，就一路抖着和老戴到了西屋。 刚进屋开了灯，老戴就把门划上了。辽西农村风俗，东屋住人，西屋一般摆杂货，或是住客人。奶奶家的西屋摆满了，嗯……各式各样的杂货，其中有很多很多的杂货，都是不那么友善，就比如，西屋也盘了炕，地上通了个炉子，房梁上挂了很多东西，在我眼里这特么就是审讯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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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戴划上门，就一直直盯盯瞅着我，瞅的我心里直发毛。 “我发现你越来胆子越肥了，”老戴终于发话了，“我看你过不了几天，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又教训我几句，就步入正题了。老戴指着墙边上的一台缝纫机，示意我手撑着趴好。 时值盛夏，小戴的全身装备，只有一条齐膝短裤，一双凉鞋，没了。老戴按着我后脖子，扯下我的短裤，我就一丝不挂站在他跟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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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听老戴在背后悉悉索索的应该是找刑具。估计是找到趁手的东西了，站在我后面发问“是不是我走之前，告诉你们好好看家，不要出去，等我回来？”我点头点的像鸡啄米，这个时候要是惹得老戴暴怒起来，我一定必死无疑。一边点头，一边汗水个着眼泪，甩的一台面都是。这边我还在幽怨，那边老戴甩手一下，只一下，我又一次汗水与眼泪齐飞，口水和鼻涕同流。平时打我我都是哭声大雨点小，这次我疼的只是流泪，叫声不是哭声，是嚎。老戴看我挣吧，就用手按着我的后脖子，一边继续在我身后耕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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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没几下，我实在受不住，下大力，居然就挣开了老戴的手，我回身想拦住老戴讨饶(不拦不行，太疼了)，结果老戴没收手，我躲闪不及，正中我的小兄弟。当时我就疼的啥都顾不上，捂住小小戴就蹲下去了。 老戴当时也吓坏了(……不是怕我出事，是怕他未来的孙子出事)，蹲下来看我。据说疼的直翻白眼？能有好几分钟我感觉疼的上不来气了都，慢慢的才缓过来。老戴看我面色渐渐变回来，也放心了。问了我一句:“好了？”也不等我回答，直接揪着我耳朵，反剪着我的手，把我捆在了地上的炉子上，没错是炉子，夏天不用烧炕，老戴就把我的手绑在烟道上，我整个人异常别扭的撅着趴在炉子圈上，动弹不得，而且那姿势巨羞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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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还用说吗，简直悲惨世界啊。我被结结实实的捆在炉子上，老戴就一五一十的教育我。我就断断续续的嚎，认错，喊人求饶，很快就疼的没力气那么活力四射的折腾了。 要怪只能怪老家的房子都隔音太好了，这边厢我在西屋受大刑，那边我奶奶忙活完安顿二红又张罗采买药材，突然发现他大孙子连同儿子都没影了，一拍大腿完了！赶忙过来营救我。她和爷爷在门外叫门叫了好久，我那时嗓子早就哑了，老戴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继续教育着。最后是撬门了还是拆窗户我都忘了，因为疼的已经快抽过去了，老戴中午停手了，趴到我耳边，对我说:“你知道吗，你二红小姑的锁骨都断了，要是恢复不好，以后都会留病根。她下半年就要考艺术团了，现在不能下床不能抬胳膊，你这叫毁人前途你知道吗。”说完就开门了，我奶奶哭着喊我，把我解开背到东屋，后面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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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我一直在做噩梦，一直梦到那个神经病在砸我们俩，一夜惊醒很多很多次，然后就开始发高烧，烧的七荤八素，二红慢慢能下地了，知道我挨了很重的打，急得不行，一遍遍和老戴说那天的情况。老戴也知道下手重了，而且还有些错怪我——他之前以为二红是因为我摔跤跌断了锁骨，并不知道他的儿子也差点被莫名其妙的砸伤，反正已经打了，我也不能深究，再说他觉得我私自溜出去才惹祸的，也不算白白被冤枉了。好牵强…… 我醒来就发现，二红打着绷带吊着手，下巴和手臂都缠着绷带。而我，小腿上的摔伤不算，整个后背屁股都印满了紫黑色的道道，像头斑马一样，而且全身赤精，只是在屁股上搭着条被单。(羞羞o>_<o)我奶据说当晚把老戴吼了一顿，吼得老戴也有些理亏，就跑去大表叔家住了。暑假里剩下的日子就是红烧肉，酱肉，饺子。村长带头去板厂，找到孔家，要了5000块的赔偿金，二红慢慢的能下地了，但是被砸的胳膊有一年多不能拿重物。考县艺术团当然是吹了，但是据说她在镇上开了家文印店，后来又去了县里，嫁了个好老公，去年孩子都上小学了。 那次回老家，虽然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但也算因祸得福，因为我奶和老戴说，每周都打电话问我挨打没，要是我挨打，她就过来给我撑腰。 对了，大家知道老戴用什么打的那么狠吗？答案是打牛的鞭子，用晒干树条坐的，又是树条……我一定是和树条八字不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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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除了知道我和树条是前世冤家外，还掌握了一个真理，那就是老戴施暴的时候千万不能挣脱，否则后果很严重，罪行要加倍，而且会受到诸如被捆起来等等特殊处置。这都是我在血淋淋的革命斗争中发现的惨痛教训。 后面继续讲我作死的事迹，今晚太困了，诸位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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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来半截？ 【我是不作会死星人——群架事件】 前面说过，我属于记吃不记打的类型。有些问题老戴不止一次的教育过我。比如，我小的时候打架的问题。有时候是为了我自认为必须坚守的人生信条，有些时候是因为一些现在看起来很操蛋的事情。比如我6年级马上要毕业的时候，那次是一次……嗯，比较操蛋的群体性事件。现在回想起来都比较莫名其妙。客官您往下看就知道，小戴作死，有时候多么的莫名其妙。 小戴上的小学是铁路附属小学，地处一个很值得讲一讲的交通要扼。以我们学校为中心，以500米为半径，这样一个圈里，就有6所小学，5所中学。学校一扎堆儿，准保 不 太平。而且我们那片，有铁路的，军区的，地方的，富人区，平民区，龙蛇混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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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级的孩子，早熟一点儿的，刚开始青春叛逆期，马上要初中了，独立意识渐渐健全，特别不好管。小一点的，还有点懵懂幼稚，这个阶段就比较容易出格。 我记得那年2003年，北京爆发非典，5.1放了2个星期假隔离。回来就通知不用考小升初了，直接按学区划片儿，划到自己附近的中学。没有了升学压力，加上非典，我们的最后一段小学时光就显得特别的轻松和无所事事。人一闲，就容易生事。 当时通知不考试了，我们突然就变成学校里最闲的人。每天上午到学校，报体温，然后就是玩儿。踢球，打扑克，打篮球。某天午后，我和我的一个好兄弟大兵，踢球累了跑教学楼里上厕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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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是学校的体育生，身体条件很好。那时候划片儿上学的方案还不健全，想去好点儿的学校，就要通过考试或是体育特长生艺术特长生，得奖让校长推荐。大兵短跑很牛，得了几次奖，据说校长已经写好推荐书，就等有机会递到那边的学校去了。 大兵和我踢球提的一身汗，就想去厕所洗一洗。时值下午第二节课，我们六年级的疯玩，别的年级都还在自习啊上课啊什么的。谈话间我们家走进厕所，脱了上衣就着水龙头冲洗。洗的正开心，后面进来一个五年级的学弟。大兵正洗的欢实，不留神水泼到了那个学弟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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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那个学弟也是有点儿楞，泼了你身上你就说句话啊，他就直勾勾盯着大兵。大饼察觉出有点异样，回头就发现个愣小子直勾勾盯着自己，就有些不爽。 “有病啊？犯什么照？”懂北京话的知道，所谓犯照就是被人盯，是一种挑衅意味的行为。那个愣小子我还碰巧认识，中午我妈给我报个小饭桌(午托班，包顿饭)，他和我一起在那吃饭。要说他也真是楞，你说一句水泼我身上了，就完了，非要开国骂:“特么的就是照你了，怎么着吧？”好吧，然后俩人就掐起来了。 按说这种情况，普通青年的做法是，叫老师——结果就是我背上一个窝囊的骂名。文艺青年的做法是，大喊一声别打了别打了，肯定要被人认为是娘炮。二逼青年的做法，就如小戴一样，跟着大兵一样动起手开，俩人合伙碓吧了那小子几拳，然后就走了。 这种小事情根本不会影响我们的情绪，那天下午我们又回去踢球，玩的很尽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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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困，明天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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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我不能回复你们啊？求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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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架(算打架么这个？)，我们俩都没放心上，那天好像是周五，转天周一的时候，才知道出大事了。 我打的那个小子挺不地道的，你说挺大一个大小伙子怎么那么角牙磨嘴的，这么点破事就回家告诉爹妈了。然后周一的时候，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姑六婶七大爷什么就全来了，把我们校长的车围起来了，生生不让老师学生进门。把我们校长急得要上墙了，有一个大娘更过分，坐地上打滚儿说，孩子让人欺负了啊，这可怎么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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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敬爱的校长眼瞅着下不来车了，只好下车问明白。然后那边的家长就拽着校长不撒手声泪俱下说他们家孩子让人打了。这下事情就大条了，校长又急又怒又丢脸，把家长们请到校长室细谈。前面不是说那个小子和我一块午托班的嘛，他就和他妈说了我是六年几班的谁谁谁。而且小戴当年一直是风云人物，没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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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就很蛋疼了，我们校长终于连哄带劝把这几位祖宗请走了，然后就把我们班主任叫过去了，劈头盖脸一顿痛骂。然后我们班主任就把我们俩叫到办公室，五六嚎疯(普通话歇斯底里)，俩连掐带拧的把我们俩收拾了一顿。当时我和大兵都觉得这也太超乎我们想象了，不就厕所里搡打了几下你至于吗！可是我们班主任根本不能相信我们俩说的经过，还说我们俩一定是串供了，我当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好么，大兵更来气了，那年头又没摄像头(有了也不能安厕所里吧)，当然就是他们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班主任发现已经厚不住我们俩，干脆就把我们俩送到教导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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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教导处，教导主任又是劈头盖脸一顿痛骂，找家长，还要处分我们。这回我们俩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们家就是想讹钱，因为我们当时只是推搡，都是肩膀啊后背根本不会有危险的地方。他跟家里人说(当然可能大人也说谎了)我们把他按倒在地打他的头，现在头晕恶心想吐站不直了轻微脑震荡了。而且碰巧那一周他们班值周，他还是值周生，我们俩罪名更大了还是殴打值周生。我们俩从开始的“闹得这么大至于么”终于转变成出离愤怒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搞得这么被动。下午老戴就请假来我学校了，大兵的老爸是学校体育老师(。。。)，老戴和我们学校的N多老师都认识，听完我们主任告状俩爹也都思密达了，这么罗生门的事情之前只有电影里才能看到吧。幸好我们主任又不是傻子，两个人家长都是熟头熟脸的，给个交代就完了，就把我们俩一顿痛骂，老戴和大兵爹象征性的踢了几脚这事儿就算了了。 按说当时我们俩确实也是动手了，真的这么处理事后看我们俩也没吃什么太大的亏。碰上这么能闹的家长就是这样的。但是在当年，我们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恶气，尤其是那时候不是流行古惑仔系列么，江湖人义字当头啊，一群听说这家人这么不讲究，就有了替我们俩打抱不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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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是我们班的刺儿头，放屁垫事件他也是主谋之一，大号于柏龙，他有个哥哥据说是这一带的混子，以前还偶尔“勒肥”，就是抢劫小学生。他哥哥是混子，弟弟就算是个小混子。小戴年轻时候也是个架秧子，一伙人里要是有个能带头的、有个能起哄闹事架秧子的、有几个自认比较能打的，这个架准保能茬起来。 于柏龙计划好，就和我们说了。时间地点都定好了，需要有个人去投信，就是递战书。然后他们就做了一个相当愚蠢的决定——让我去。我是在我们午托班那个楼里约他，他可能是虚了，就要告诉午托班老师，最烦这种人，打小报告，搁抗战时候就是特么的奸细，果断当场揍之。我是从楼门口一直打的他进屋，又从屋里把他打出来，一直打到老戴来接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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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戴这次也是出离愤怒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能生事儿？不是已经都“结案”了么怎么还打，最关键是当时我就已经开始抽条了已经快165了，那小子还没发育像只鸡崽子一样不管怎么看都是我在欺凌弱小。老戴的原则是你不是欺凌弱小么那我就欺凌你。当时就阴沉着脸把我薅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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