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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公子驾到!(古风,耽美,兄弟,架空)[第3页] |
作者:旭家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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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儿童节快乐 |
关了门窗,撤了重冰,又点了熏香,床榻上绣着步步高升图样的被褥渐渐透出暖意来。 叶品欢被安置在床边,依旧保持着跪姿,可怜兮兮地望着皇上,欲言又止,泫然欲泣的小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钟离渊轻轻把人揽在怀里,却并不哄他,叫了侍候西暖阁的一众人等进来,漫不经心地问,“今日公子出去,都是谁贴身侍候的?” 皇上问话,谁人敢怠慢。 何天儿赶紧拽着冷墨跪于人前。头深深磕在地砖上不敢抬。倒是冷墨,无所畏惧地高昂着头。 在冷墨的心里,揍任何欺负他家公子,以及有可能欺负他家公子的人,都是正义的战斗。 钟离渊幽深地眸子在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身上打转,冷着声音,明知故问,“听说有个侍卫着实了得,竟把孙家的嫡公子打了个动不得? 站出来给朕瞧瞧?” 最后一句,已然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何天儿头埋得更深,连叶品欢都因这沉重的氛围紧张出了一身冷汗。 偏偏身于漩涡中心的冷墨本人,一脸的无动于衷。 叶品欢实在没忍住,没好气地提醒他,“冷墨,叫你呢!” 冷墨愣了一下,“哦”了一声。 站了起来! 往前迈了一步。 吓得叶品欢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怎么能这样大胆! 虽然皇上说了是“站出来”,可是……谁让你真的站起来了!!! 钟离渊盯着冷墨瞅了半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堂堂一个皇上竟然被一个将军府的侍卫给无视了这个事实。 一时间,也没了问话的心情,指着冷墨,一字一顿,冷笑着吩咐冯德才,“拉出去,重责30大板!” 冯德才擦了擦头上的汗,赶紧示意两个小太监将人拉走。 而何天儿,身为欢公子的贴身小厮,自然也不能免责,也是杖责30大板。 须臾,外头打板子的声音就和着雨声传进来。 叶品欢被皇上的怒气吓得够呛,掂量着恐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了,索性鼓起勇气,瘪着嘴喊住冯德才,“冯公公,你也把我拉出去吧……” 冯德才忍俊不禁,悄悄睇了一眼皇上,原本挂着冰霜的眼,分明也有了笑意,赶紧打迭起十分的精力哄着小公子,“雨还未停,公子还是在屋子里更为妥当。” 叶品欢看着皇上冷若冰霜的侧脸,吸了吸小鼻子,不敢说话了。 冯德才趁机禀告,“贵妃娘娘和孙公子还跪于皎水映月殿前——皇后娘娘刚才差人过来,说娘娘和公子该如何处置,还是请皇上亲自示下较为妥当。” 皎水映月,就是孙贵妃,孙梁玉的寝殿了。 钟离渊沉吟许久,道,“贵妃管教不严,纵弟污蔑烈将之子,禁足一个月,罚一年的月例。 那个孙良文——重责50板子,你叫人亲自看着,一下也不许放水。 不准他在园子里过夜。打完就送回孙家,叫孙知同给朕严加管教!” 冯德才不禁愕然,冷墨和何天儿两个奴才,尚且只罚了30板子,打完了还得送回房里好好的将养着。这孙公子堂堂户部尚书的嫡子,当今贵妃的亲弟弟,在雨中跪了几个时辰不算,还要罚打50大板,且连夜都不让过…… 冯德才瞠目结舌地看着跪于皇上身边,满脸担心害怕的叶品欢,内心更加震惊。 这皇上……也偏心太过了! ———————————— 答应某个群里的小伙伴今天更文,公子还是很守信用哒 皎水映月是自己胡诹的,不要深究。 还是没拍上欢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咋就这么能拖 |
第13章 却说冯德才领了皇命退将出去。 先是吩咐了自己徒弟带着小太监们去皎水映月殿行事。 又命侍候在外的一干人等都散了,除自己外,只留下叶品欢身边的美景守在暖阁外。 西暖阁内,钟离渊想着适才小公子可怜巴巴地叫冯德才拖他出去打板子的可爱模样——不由得掐了一把那好似能溢出水来般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戏谑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该打!” 叶品欢看着皇上,实在摸不清这位爷的路子——说是不生气,又是冲他发火又是罚他跪;说是生气,他可没听说过谁家罚跪还有事先往膝盖底下铺被褥这一说。 即便是他哥哥嫂嫂,已经是够宠溺他的了,罚他跪祠堂的时候也不会让用蒲团。就是外头的袍子,也要撩起来才行的。身边还要站着督刑的小厮,稍有不敬便要板子上身。 刚才明明雷厉风行,处置了一干涉事之人,偏偏留着他不可置否。 若要打,他自己请罚又被驳回——那冯公公自然是看皇上眼色行事。若要饶,此刻又说起该打不该打的话…… 叶品欢是彻底迷糊了。 这位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欢儿?” 钟离渊轻轻拍拍小孩儿的屁股,终于把人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 “欢儿平时在家中受罚,就是这样子的?” “皇上!” 叶品欢瞪圆了双眸,想起之前的早膳风波……皇上说,哥哥怎么罚,他就怎么罚——顿时羞红了脸。 皇上难道竟是要亲自管教他吗? 果然,就听见皇上略微板起脸来,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难道要朕亲自动手?” 叶品欢闻言,把手放在裤带上,脸颊因羞赧而蒙上一层红纱,半晌却无动静。 钟离渊挑眉,却听见自己的小公子倔强地道,“皇……皇上还是把我拖出去打板子吧!” 钟离渊不觉好笑,心里却高兴叶品欢到底是个有骨气的,不是因为怕疼就逃避责罚的人。 只是打板子……他怎么舍得? 知道小公子是害羞,遂笑眯眯地和小公子解释,“廷杖也是要褪衣的,要露出光光的屁股来受责——你确定要满院的奴才们看着你裸臀受刑?” 要奴才们都看见,还是只给朕一个人看? 坏心眼的皇上老神在在地等着小公子的选择。 叶品欢哪里还有选择?面如落霞,眼睛水汪汪的,一点一点把亵裤褪了。好在小衣的长度还可以遮住半个小屁股。 可是小公子还是羞得马上闭了眼睛。 掩耳盗铃的模样,逗坏了钟离渊。 只是要罚,自然就得严肃,他这才没有大笑出声。 抿着嘴,命令小公子,“手举过头顶。” 叶品欢依言照做,修长的手臂直直伸过头顶,宽大的缎袖徐徐滑下来,露出他白白嫩嫩藕节似的小胳膊。 “举好了,要是敢落下来,朕是要打手的。” 不算严厉的措辞,却让小公子狠狠瑟缩了一下,委委屈屈地答“是”。 钟离渊就开始慢慢地跟欢公子清账。 他的声音柔软如三月的春风,可听在小公子的耳朵里却如盛夏的雷鸣。 “早起朕是怎么嘱咐你的?说没说过跑马只许在外围?” “说没说过不许进密林深处?” “朕的御林军看来都是摆设?是说可以甩开就可以甩开的?” 钟离渊越说越气,揽过小公子的腰肢,把人拢在怀里,照着小屁股就是重重的两巴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暖阁内,不出几息,小公子的臀上便浮起两个浅浅的红红的巴掌印。直到此时,皇上的声音里才带了些许寒意,“说话!” “欢儿知道错了……” 叶品欢委屈地皱着鼻子,膝盖酸痛得很,屁股又挨了两巴掌,正火辣辣的让人心焦,手臂举久了,也开始酸起来。 ——他从小受兄长管教,哥哥是军中养成的雷厉风行的性子,说要打的时候,真是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更不用说这些零散细碎的折磨。 就是跪祠堂,也多是觉得错处太小,不值得打一顿罢了。 从来就没有又打又跪又罚的时候。 此时此刻,叶品欢真的觉得,总是笑眯眯温温柔柔的皇上,真的比自家以冷酷严厉见称的冷面哥哥可怕多了。 ———————————— *我不是故意卡拍的 |
叶品欢因连累九王受伤,认错认得十分诚恳,“欢儿不该逞一时意气,闯进围场深处,连累九爷和沈侍君陷入险境……” 又眨着泪眼模糊的大眼睛,软软糯糯地道,“欢儿知错了,以后都好好听话……皇上不要生气了。” 钟离渊见他肯认错,知道不是个倔强起来不管不顾的,面色稍霁,再听他无意识地撒娇,心里早就化成了一滩水,软得一塌糊涂。 到了罚得时候,本来有十分的力气,却只舍得用上两三分。 啪啪啪啪啪! 先是五记打在左臀上,然后又五记打在右臀。 叶品欢轻声吸着气,觉得没有他哥哥的板子疼,可是眼睛湿湿的,也不知怎的,就差点没哭出来。 然后热过身的粉臀又挨了一轮。 整整二十记巴掌,只把小公子的两瓣小屁股都拍得红彤彤粉扑扑。 就算是罚过闯进密林这一桩。 钟离渊打完了,看叶品欢努力伸直了手臂,泪珠儿挂睫,泫然欲泣,抽噎着忍痛的模样,不免心疼,知道他对钟离灏心存愧疚,反而忍不住哄他,“九弟只是轻伤,你也不必太挂怀。” 叶品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屁股疼倒还忍得住,可是这手臂这样举着,一时半刻还不觉得怎样,现在才知道厉害——真是酸痛到骨子里了。比蹲两个时辰马步还要累。 即便如此,还是努力睁大了眼,调整着呼吸,诚诚恳恳地道,“我应当再该给九爷认个错赔罪才是。” 钟离渊更觉得他懂事,怜惜地把人儿抱了抱,“你能这样想,朕就放心了。” 索性坐在床上,把叶品欢揽在身边,大手就放在叶品欢臀上轻轻揉着,放柔了声音细细地给他讲道理,“九弟和你一向算是亲近,自然不在意这些虚礼。可是经了这件事,这园子里有多少双眼睛都盯在你身上,若是你错了礼数,人人都要指摘的,是你哥哥的家教。” 叶品欢深以为然,狠狠点着头。 他是将军府的公子,一言一行都是代表叶家,代表哥哥。 他吸吸鼻子,又后怕起来——他闯了祸……可不要连累哥哥才好。 毕竟,那些御史言官,可是最不饶人的。 钟离渊看他已经在认真反思的模样,很是欣慰,接着道,“你因为害别人陷入险境而愧疚悔恨,却不知朕更气得是你不顾自己。——你们叶家向来子嗣艰难,你哥哥把你看得比命还要重……” 说着,忍不住就搂紧了叶品欢的腰,狠狠打了两巴掌。 啪!啪! 这两下,却是下了力气的,比刚才的责打要狠多了。 一左一右,被打的地方,顿时就红得更深了。 叶品欢痛得登时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挨得那些痛楚,好不容易缓解了几分,马上又被这两巴掌给一分不差的带了起来,好像还更加变本加厉地疼着。 叶品欢心里委屈,就低着头小声地呜呜地哭起来。 像刚出生的小奶猫在找妈妈似的。 钟离渊打得狠,却马上怜惜地捧住他的脸,那一颗颗断线的珍珠,就像滚油一样滴在他心里,让他心痛难当。好容易稳住了声音,缓缓道,“欢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你哥哥,叫朕怎么办?” 叶品欢吸吸鼻子,抽抽嗒嗒地。 他看向皇上——这个被敬为九五至尊的男人,此时此刻正心疼万分的望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担忧和后怕…… 就像每次他遇到危险,哥哥看他的眼神——又不太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 哥哥的目光让他觉得安稳平和。 而皇上……皇上的目光,灼灼如炬,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总是让他禁不住躲闪,不敢直视…… ——————————————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好像没写出我想要的感觉 |
叶品欢不明白那目光的含义。 从前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去问嫂嫂,嫂嫂就告诉他,与其这个时候绞尽脑汁让自己烦恼,不如过些日子再回头看,可能就是海阔天空。 所以小公子垂下了眼睑,避开了那灼热的目光,任长长翘翘像把小扇子似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密密的阴影。 钟离渊心中一痛——他心心念念的小公子,他恨不得每日抱在怀中,捧在手心里的小公子,还不知道他的喜欢,甚至不知道喜欢的含义…… 他自觉失态,不敢再面对叶品欢,便吩咐叶品欢自己反省,匆匆离了暖阁。 他需要冷静。 多少年,他以为他已经足够冷静,足够镇定。 却不想,叶品欢的一个小动作,就让他破了功。 暖阁外的冯德才一眼便看出皇上的不愉,一声不吭地跟在身后。 钟离渊就向外看去,雨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 “朕去外面站一会儿。” 冯德才不敢阻拦,叫小太监取了伞陪皇上出去罚站。 果然,皇上只站在院子里,须臾便恢复如常。 语气也轻松不少,“冯德才,你说,朕怎么才能让欢儿明白朕的心意呢?” 冯德才一点儿都不惊讶。皇上这个模样从欢公子的屋里出来,不说也知道肯定是因为欢公子才不高兴。 只是……他还以为是皇上求爱被拒了…… 咳,原来只是苦恼这个。 当下忍着笑说道,“皇上,此事急不来。公子年纪尚小,对情爱之事,还是懵懵懂懂的。身边又没有个提醒之人……”他故意拖着话音儿,小心地觑着皇上的脸色。 却不知他这番话正中钟离渊的下怀,“说!” 冯德才便接着道,“皇上这几日对欢公子宠爱有加,公子也是高兴的。可是没人提醒着,公子怕是都归功到叶将军身上去了。” 他并不把话说完,只等皇上自己觉出问题所在。 钟离渊恍然大悟,“是了。叶品戎大胜归来,为南夏立下汗马功劳。正是朕该大肆封赏叶家的时候。就是太后也因此对欢儿和蔼可亲。 在这个节骨眼上,也难怪欢儿要想歪了。” 原来,欢儿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他才对他好,还以为自己是做给叶品戎看得。 他想通了,就觉得四肢百骸都像是在温泉里泡过一样,无处不熨贴,“至于这提醒之人……” 他望向冯德才。 冯德才笑着应下,“皇上放心,奴才省得。” 钟离渊也不在雨里冷静了,想起欢儿还孤零零地在床上反省,抬脚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他身边的大丫鬟被遣回了府中,朕早该赔给他一个才是。只是,要知书达礼的才好。相貌也要周正……” 冯德才听着,默默记下,在心里挑挑拣拣,马上就有了一个满意的人选…… 那丫头,若是能入了叶公子的眼,自己也算是还了已故柳大人的人情了。 钟离渊心里舒畅,也没有叫冯德才唱和,就进了西暖阁。 却正好碰见小公子偷懒…… 叶品欢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赶紧把手臂重新举了起来,可是自己也知道晚了,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钟离渊。 钟离渊愉悦的神色一点一点褪干净,就站在门口,淡淡地吩咐冯德才,“去取戒尺过来。” 他也知道这么举着手臂很累,可是叶品欢是习过武的!不可能这点儿惩戒都承受不住。 何况,既承受不住了,刚才他要走的时候又不求,分明就是想等到他离开了再偷偷放下来。 他能容得下当面撒娇耍赖,却容不下背后偷奸耍滑! |
第14章 亲疏有别 “手伸出来。” 叶品欢看着皇上手里的檀木戒尺,小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两只小手背在后面藏的严严实实,无论钟离渊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伸出来,“呜呜呜,皇上不打手~” 钟离渊看着小公子哭得凄惨的模样,不解地掂了掂戒尺的分量。冯德才怕打重了,还特意拿的三皇子璟泓(四岁)专用的小戒尺,无论是尺寸还是分量,都要比正常的戒尺少很多——有这么可怕吗? 钟离渊觉得小公子的反应实在可爱,嘴角抽动,差点就笑了出来,赶紧重重地咳了一声,下了最后通碟,“乖乖摆好姿势,朕只打五下,不然……” 说着剑眉一挑,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叶品欢吸吸小鼻子,知道这顿手板心是非挨不可了,慢慢吞吞不情不愿地把手伸了出来,“皇,皇上轻点打~”。 只是因为害怕,手指都是蜷缩的,紧张得泛白的指尖让人不由得心疼。 钟离渊抬手用戒尺在那玉指上轻轻敲了一下,轻喝,“伸直了!” 谁知叶品欢一下子又把手缩回去了,哇的一声哭开了,“皇上不打手呜呜……把我拖出去打板子吧……呜呜……反正呜呜反正那个孙良文也是挨板子呜呜……” 被一个还不够熟悉的人用如此亲密的方式管教,叶品欢表示,心里实在是不安宁。还不如和那个孙良文一样,挨一顿板子回家去。 到家了,自然有哥哥嫂嫂心疼他宠爱他,每天抱抱摸摸亲亲哄哄,那才是最正确的路子呢。 钟离渊只道他被自己吓坏了,听他提起孙良文,登时就提高了嗓门,“孙良文怎么能跟你比!他不过是草芥之人,你!” 他猛地对上叶品欢亮晶晶还透着水光的眸子,“你!” 你可是,朕手里心上的宝贝。 “你给朕过来!” 钟离渊不敢贸然告白,索性直接扯了小公子的左手过来,噼噼啪啪打了五下,戒尺一丢,就把呆住的叶品欢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欢儿,你记住,你和孙良文,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叶品欢被动地窝在皇上怀里,悄悄搓了搓被打得火热的掌心,不解地问,“哪里不一样?因为……我是世代忠良,叶家的孩子吗?” 钟离渊狠狠地摇头,“不是。因为你是叶品欢,独一无二的叶品欢。” 叶品欢头晕了。 这皇上,说了等于没说啊。 钟离渊揉揉他小屁股,帮他提上裤子。 一边扶着他趴下,一边扬声吩咐,“传御医!” 叶品欢眨眨眼睛,小脸泛红,小爪子很可爱地扒着织锦攒花软枕,害羞地说,“皇上,欢儿伤得不重,不用麻烦御医了。” 钟离渊摸摸他头发,柔声哄道,“朕知道。只是把把脉,欢儿不怕。” 叶品欢放下心来,打得红彤彤的屁股,给哥哥看看就罢了,可不要给那些御医郎中看。却没发现,从前只肯让哥哥看得珍宝,如今早就让别人看去了。 御医来了,隔着帘子看了脉,说了几句公子几度受惊,心绪不稳,需悉心调养的话,又开了静气安神的方子,便告退了。 钟离渊亲自给小公子上药,取了御用的琼芷膏,细细地给小公子涂了。手上也又吹又揉的上好了药。 “痛得厉害吗?” 叶品欢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往床里面挪了挪。皇上再往前凑一凑,都要亲到他了! 钟离渊察觉到小公子的疏离,眸子一沉,又暗暗摇头,罢了,罢了,总归,还是要慢慢来才是。 上好了药,皇上又亲自侍候着小公子用晚膳,把人儿抱在怀里,粥是亲自吹凉了喂,菜是亲自挑好的夹,汤是亲自盛好了晾着,连餐后的点心也是一点一点掰成小块供公子食用。 叶品欢有时候一闭眼睛,总觉得自己就像在将军府似的,而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就是哥哥。 可是睁开眼,看见身侧的那抹明黄,再看见那双白玉般养尊处优的手,就知道自己还在避暑山庄。而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则是南夏国的皇帝,钟离渊。 叶品欢嘴里无意识地嚼着玫瑰糕,时不时就着皇上的手喝着热热的参茶,心想,哥哥常说伴君如伴虎。那自己坐在皇上的腿上,可是离皇上最近的位置了,岂不是很危险? ———————————— *改一个小bug,把前面叶品戎回朝的日期改成六月初七。因为古代是按农历算的,所以六月初就应该开始避暑了。不过于阅读无碍,不介意的可以忽略。 |
翌日清晨,小公子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就得知自己已被禁足的噩耗。 “早上冯公公传的皇上口谕,说要禁足十天。” 叶品欢高高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有小宫女端了洗漱工具过来,美景取了热毛巾给小公子擦脸擦手,温声劝着,“皇上疼爱公子,所以只是略施薄惩,没有像对孙公子那样重打一顿撵出去,公子该感恩才是。” 叶品欢把手背过去揉揉小屁股,发现已经不疼了。再看手心,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可是孙良文,恐怕还在家里趴着半分都动弹不得呢。 这么一想,便觉得禁足十天,也没有那么难捱。 洗漱完毕,小公子换了一身秋香色常服,脚上只穿着轻便的睡鞋,坐在梳妆台前,由美景侍候着梳头。 “既在禁足中,随意绾一绾就行了。” 美景应了一声,双手灵巧地在发丝中游动,很快就把叶品欢杂乱无章的头发一半绾成小髻,用绣带缠好,又簪上一只翡翠卧蝉赤金簪。另一半头发,则用沾了桂花头油的梳子细细梳过,自然披散在肩头。 “公子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些,等加冠的时候,不知道要多好看呢。” 叶品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镜中的他,有着姣好的容颜。不由得笑道,“我一个男子,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美景便笑而不语。 主仆俩正在闲话,外头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内务府的王公公求见公子。” 内务府的公公?不伺候那些娘娘侍君,到他这里来做什么? 叶品欢面带疑惑,走出内室,坐在外面的软椅上,倚着两个靠枕随口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老成的公公领了一个小宫女进来。 “奴才给公子请安了。” 小宫女也跪在地上。 叶品欢客气地虚扶着王公公起来,“一早上的,也不知是多重要的差事,还劳烦王公公亲自过来。美景~” 美景踏前一步,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塞进王公公手里,笑吟吟道,“现今这天气,日日热的像火炉。公公走一趟实在辛苦,这点子东西,给公公买些绿豆汤喝。” 王公公悄无声息地收了,脸上的褶子笑成一朵菊花,“姑娘客气,这都是咱们应该做的。” 又行了一个半礼,这才说起正事,“皇上昨晚儿上就吩咐内务府,说是公子身边得力的良辰姑娘回了府,怕殿里其他的小宫女小太监侍奉不周,特特叫奴才再给公子挑一个好的来。” 说着,便尖声唤道,“湘灵,还不过来见过公子。” 名叫湘灵的宫女,头也不抬,膝行上前,深深叩了一个头,“奴婢湘灵,见过公子。” 叶品欢见她虽然穿着一样的宫女服制,可是身量高挑纤细,竟是绝好的身段儿,心里先叫了一声好,笑道,“把头抬起来,让本公子瞧一瞧。” 湘灵闻言,缓缓抬起头来。 叶品欢细细打量着,暗自点头。虽说不是绝美,可是姿容端丽,目光沉静。虽然卑微地跪着,却不卑不亢,一举一动,丝毫不含小家子气,在这深宫里,实属难得。 因此笑问她,“你的名字倒是别致,是哪两个字?” 湘灵目光下移,只看着叶品欢绣着金麒麟的睡鞋,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吟道,“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 叶品欢惊喜不已,拉了美景道,“这是苏先生的词。” 又好奇地问湘灵,“你是读过书的吧?” 湘灵眼神闪动,极力镇定道,“奴婢只略识得两个字罢了。” 小公子却不在意,又问多大了,等湘灵回说今年十五,便笑眯眯地唤美景,“还不快扶你妹妹起来。” 这就是收下了。 王公公也松了一口气,原本皇上的旨意是让内务府多挑几个好的来,让公子亲自挑选。但是冯公公却让他只带了浣衣局的湘灵过来,还说公子一定喜欢。 这湘灵是罪臣之女,又是出自浣衣局那样卑贱的地方,若是公子不喜,闹了起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如今看来,冯公公不愧是御前的人,不止对皇上了如指掌,连对皇上身边最得宠的这位小公子,也是了解的很啊。 王公公办好了差又得了赏,脚步轻快地走出了烟波致爽殿。 而他走后,西暖阁内,叶品欢迫不及待地问湘灵,“你是这行宫的宫女,对这山庄可熟悉?” 湘灵行了一礼,答道,“奴婢原是浣衣局的宫女,每日都要往各宫各处送洗好的衣物,因此对这行宫还算熟悉。” 叶品欢欣喜非常,“那你可知道沈侍君住在哪个宫殿吗?他原来是皓君来着,昨个儿才被贬了位分。” 湘灵点点头,“沈侍君喜静,住在竹林那边的晚香阁。” “那晚香阁里还住了别人吗?” 湘灵摇摇头,“只有沈侍君一人。晚香阁偏远,听说除了沈侍君,没有人愿意在那里住。” “晚香阁……” 叶品欢拄着脑袋,嘴里只念叨着这三个字。 沈蔚,如今被禁了足,还被皇上斥责贬了位分,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 叶品欢想着那日,若不是沈蔚冲出来要比什么武,他俩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唉,事发突然,倒也不知是他连累了沈蔚,还是沈蔚连累了他了。 反正,要说错,都有错。 可是……他没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沈蔚却…… |
从来没亏欠过别人的小公子,一想到沈蔚如今要被关在一个小笼子里半年的时光,没有好吃,也没有好穿,也许还要被那些拜高踩低的人欺负……心里实在不安。 怎么办呢? ———————————— *词是苏轼的大作,这里借用一下。 *有了湘灵,小公子很快就能知晓皇上心意了。 *有没有觉得……欢公子又要闯祸了? |
第15章 南夏国的皇帝向来以勤政著称,不出意外,都是一日一临朝,就是在行宫,也是三日一临朝。 因为早朝的时辰过早,钟离渊甚至没能在早上对昨夜受惊不小的小公子安抚一番,只好吩咐冯德才将挑好的优等宫女送去让欢公子自己择选心仪的。 “虽说是填良辰的缺儿,可若是他有其他喜欢的,也便一并都给他留下。” 冯德才自是满口称是。绝口不提自己根本没给欢公子其他选择这回事。 早朝过后,皇上照例在勤政殿批折子。 刚翻了几本,冯德才就来通禀:“叶将军求见。” 钟离渊挑眉,这可真是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啊。 叶品戎担心弟弟而求见这是意料之中,可是……来得如此之急迫,就在意料之外了。 看来,围场之事以及马厩之事,怕是都传开了。 只是不知道是叶家耳目太灵通呢?还是孙家故意为之? 即便不是为这两桩事而来,昨夜那场大雨,也是突如其来,正是因欢儿落泪而起。叶品戎与弟弟一母同胞,向来心灵相通,有些担忧也是正常的。 “传!” 果然,叶品戎面圣之后直接了当地表明想看看弟弟。 “欢儿进宫虽无几日,可臣也是刚刚回京,对欢儿还是想念地紧。请皇上允许臣探望愚弟。” 钟离渊原本并不想让叶品戎过早的见到欢儿,依他的想法,最好是等他和欢儿互相通晓心意,两情相悦那天,再让这对兄弟见面才叫好呢。 可是……他也知道,欢儿受了惊吓,又挨了打,心里正是害怕不知所措的时候,有哥哥在身边陪伴安慰,自然事半功倍。 因为也痛快地答应了。 放下笔,缓缓起身,略带心疼地道,“欢儿昨夜睡得很不安稳,太医说是惊吓过度的缘故。这会子怕是还在睡着,朕陪你过去吧。” 叶品戎紧紧皱眉,叶家军功显赫,又常年带兵在外,手握兵权。最是容易被皇帝猜忌。因此在宫里花费了很多心思。就连冯德才,每年也拿着叶家大笔的供奉。 因此围场一出事,早就有人派小太监给叶家报了信。 只是一方面,他相信自己的弟弟不是仗势欺人的孩子,另一方面,是相信九王一定会维护欢儿,最后……就是相信皇上一定不会重罚。 因此,才没有一得到消息就急着赶来。 可是,当夜里雷声乍起,骤雨不歇,每一声,都像欢儿的哭泣。 他再也坐不住了,就算是欢儿的错,他也不能让弟弟孤零零一个人去承受。 一想到弟弟无助地眼神,他就心痛地无以复加。 但是无诏,又不能深夜求见,只能强忍到早朝后。 现在看来,欢儿的情况,果然不是很妙。 一向只嫌觉不够睡的小懒虫,竟然会睡得不安稳? 叶品戎的担心,明显又多了几分。 勤政殿距离烟波致爽殿只有百余米,叶品戎脚步飞快,若不是顾着君臣之礼,怕是都要越过钟离渊这个皇帝了。 好在钟离渊因为担心叶品欢,走的也并不慢,只是因为脚步优雅,所以看不出与平常有什么不同。 进得殿内,两人直奔西暖阁。 门口侍候的,正是叶品欢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美景。 她看见皇上身后竟然跟着叶品戎,一时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先是行了一个大礼,“参见皇上。” 又起身福了一福,“见过将军。” 钟离渊问道,“欢儿可醒了?” 美景几不可见地握了握拳,强装镇定地回道,“回皇上,公子还未醒来。” “这样啊……” 钟离渊并未起疑,转身就要离去,“叶爱卿,你看……” 叶品戎敏锐地瞄了一眼美景的双手,吓得美景赶紧把手缩进袖口。 “回皇上,虽然欢儿未醒,但臣还是想进去瞧一瞧,以安臣心。” 钟离渊点点头表示理解,“也罢,咱们轻一些就是。” 便叫美景开门。 谁知美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深深叩首,“皇上赎罪,公子吩咐,不想见任何人。” 这回,就是钟离渊,也看出不妥来。 就算是叶品欢记恨他,闹别扭不想见他不想理他。可是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让进,可说不过去吧。 叶品戎又没招惹他! 他懒得问美景,直接让冯德才开门,“朕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奴才在搞什么鬼!” 冯德才一脚踢开美景,顺手推开门。 钟离渊和叶品戎双双穿过外堂,走向叶品欢的卧室。 还没十分靠近,就从床上轱辘出一个身影下来。 “皇上赎罪!” 此人不是别人,看那眉清目秀,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模样,正是奉命躲在被子里的湘灵。 “呵!” 钟离渊不禁冷笑,“看来朕的禁足令,是被某人当作耳旁风了!” —————————— *太久没更,抱歉 *七夕快乐么么哒 |
晚香阁。 沈蔚正歪在罗汉床上看书,因在禁足中,衣着十分素淡,头上也只插了一只古朴的竹簪做装饰。 正值清晨,屋子里虽然停了用冰,却还不算炽热,沈蔚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执书,读到有趣的地方,不禁无声微笑。 “呀!” 突然头上吃痛,沈蔚坐直了一看,却是一块儿瓦砾。 再细细听来,头顶上,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登时吓了他一跳。 放下书,抬头细看,果然见那上方的一片砖瓦正在移动。不一会儿,就透出天空的一角。 沈蔚不知是谁,只隐约看见那人月白色的衣袂,静静等了半晌,才从小洞中看见人的面容。 “是你?” 叶品欢试了一下洞口的宽度,想了想,还是又移开一片瓦。 嗯,这回可以了。 “喂,你让开点。” 沈蔚下意识退后了几步,就见叶品欢纵身一跃,就跳了进来。 沈蔚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又不敢相信似的摇着头,“外头都说你和那个孙良文一样,挨了板子又禁了足,如今……怎么还能到我这里来?” 叶品欢一愣,禁足是不假。挨板子?这是哪年哪月的事儿啊? 他拉着沈蔚的袖子一起在罗汉床坐在,“外头怎么传的?你仔细与我说说。” 原来,皇上对外,是宣称将叶品欢重责50大板,并禁足十天作为惩戒的。众人都说,没有把叶品欢赶出宫去,都是顾忌叶品戎的军功,怕伤了将士们的心。 总之,皇上,还是心向贵妃。 沈蔚上上下下打量着叶品欢,确定他能跑能跳能作能闹之后,道,“这么说,这些话,都是谣言了?” 叶品欢摇摇头,又点点头,“是,又不是。 皇上是禁了我的足,但是没有打我板子。倒是我身边的小厮和护卫都没有避免。” 沈蔚把玩着扇子,思忖半刻,便想通了其中奥妙。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皇上对你,也算是用心了。既舍不得重罚你,又怕偏心地太明显,使得孙贵妃记恨你。这才想出明贬暗护的法子来。” 他眼珠转了转,轻轻道,“只怕过不了多久,你就该,和我一样了。” 这一句,叶品欢却没有听见,他脑子里还是皇上叫人传出去的那些话。 五十大板,还禁足? 要是哥哥知道了…… “坏了!” 叶品欢坐不住了,急吼吼地站起来,“我,我突然想起来些事情,不能再呆了。沈蔚。” 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罗汉床上,“你被禁足,我也有一半的责任。这银子你拿着,打点打点下面的人,也让自己好过一点。 有机会,我一定跟皇上说,让他早点放你出来。” 沈蔚看着银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 禁足半年,在这深宫里,绝不是半年不能出房门这么简单的事儿。 这银子,他推脱不得。 他的身上,可是挂着沈氏一族的荣辱。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两个垫背的才不算冤枉。 沈蔚坦然一笑,“谢谢。既有你的话,我就放心了。只是……你我原是不打不相识,这责任不责任的话,便不要说了。” 叶品欢点头,抬脚点在罗汉床上,一个梯云纵,便跃上房顶,“沈蔚,我会再来看你的。” 沈蔚扶额,“如果还能来……你最好还是走门吧。” |
停更通知: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次更文了。因为正在准备公务员考试的关键阶段,时间太紧了,实在写不过来两个文。所以只能暂时舍弃一个。双更的痛苦,真是一般人理解不了。所以公子驾到从今天开始,正式进入停更阶段。 如果莫忘子衿结文了,就继续更公子驾到。到时候会在莫忘那边通知。 希望大家能够体谅我。能等的我感激,不能等的我也理解。 最后,感谢一直以来支持公子,喜欢公子驾到的你们。我从来没觉得愧对过我哪个文的读者,除了你们。 抱歉,但是,也真的别无他法。 |
冒个泡,没弃文哦 马上考试了,考完就更文啦 |
考前诈尸 还有多少不离不弃地等着公子,还不冒泡举爪 没有恢复更新哦,只是诈尸,诈尸 |
为什么一直吞我文 |
度娘又抽风,只好上截图 |
元旦快乐呦! |
大家新年快乐! |
第16章 御案上,一只湖笔悬在空中,半晌未落。 冯德才小意上前,悄无声息地把冷茶换了,低声道,“皇上,可是在担心欢公子?” 啪! 一滴丹墨污了纸张。 钟离渊回神,连忙在折子上写明了原因,以防上折子的人因这墨迹心生惶恐。 长长一句话写完,才慢条斯理地问,“暖阁里可有动静?” “还未有响动。” 钟离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自言自语似的说,“这孩子穿着亮眼,一路上还不知是怎么招摇过市……” 冯德才闻音知雅,弓着身子接过话来,“皇上放心,奴才们的眼睛,向来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即便有人不知道,奴才,也会细心教导。” 西暖阁。 叶品戎端坐在隔间小榻上,打量着自家弟弟。 昨夜那么大的动静,又刮风又下雨的,今天看着,却是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一点儿不像是受委屈了。 说是挨了板子,可是这腿脚……都能飞檐走壁了? 什么时候皇家廷杖这么好捱了? “站过来点。” 叶品欢小心地往蹭了两步。 叶品戎眼皮一动,指着脚下,“再过来一点。” 叶品欢瘪着嘴,站到了哥哥腿边儿。 叶品戎拉着弟弟胳膊,左看看,右看看,细细看了半天方才罢手。 冷冷地问,“不是说挨了板子吗?” 叶品欢一听,知道哥哥这是心疼了,心里笑开了花。 当下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没打大板子。是用……” 他略略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板子,打屁股,还打手心了。” 说着,伸出白生生的手掌给哥哥看,怕哥哥不信,忙着说,“可疼了!昨天都是红红的印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没有了……” 竟然是一副很可惜没有留下证据给哥哥看的样子。 叶品戎心里直笑,面上却不敢松懈,脑袋里描绘着弟弟比划的那块板子,是比普通的戒尺要宽厚些的。南夏宫廷尊崇龙凤檀,这种皇家御用的木材,论坚硬程度不输紫檀木,也不知道打得重不重。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把弟弟搂在怀里揉了揉小屁股,“打得很重吗?” 叶品欢顺势就滑到哥哥腿上坐了,搂着哥哥脖子撒娇,“嗯!可疼了~” 明知自家宝贝小弟天生就是个撒娇精,芝麻大点的事都能委屈半天,满京城里的公子哥儿,就没有再比他更能夸大其词的了。可就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心里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一阵阵的疼。 自己家孩子,自己打的时候还不觉如何,别人要是碰一下,哪怕是有再正当不过的理由,他还是难受。 而且是很难受。 “疼?”叶品戎压制着内心的波涛,表面风平浪静,一边给弟弟揉着伤处,一边轻声责备,“疼你还敢抗旨!” “青天白日就去探营!兵书兵法都读哪去了?” 叶品欢偷笑,感情哥哥是嫌他没夜里行动。 连撒娇带狡辩,“哎呀,我不是探营,是探友!探友!” “而且我白天去,才能躲开皇上啊。皇上经常批阅奏折到深夜,我哪敢轻举妄动啊……” 叶品戎放低了声音,拍拍弟弟的衣领,“那也该换身不打眼的衣裳!” 叶品欢低头看着自己月白色万字不断头暗纹的直缀长袍,摸摸头上的素银竹节簪子。 既没有戴金光闪闪,玉色莹莹的簪子,也没有穿大红色,宝蓝色,湖青色,烟紫色这些亮丽的颜色……也没有挑遍地金,流云百福,麟吐玉书等华丽的花样,也没有选缂丝,双面绣这样繁复的工艺。 欢公子扯着衣裳委屈巴巴地说,“可是这已经是我最不起眼的装备了!” ———————————— *2017年的文 这个坑估计是年更的节奏了,提前摸摸你们 *对不起,还有,公子爱你们 |
没人来 |
公子觉得现在文文的进度有些慢,想重写,所以想征求一下宝宝们的意见。 1.保持原样,但是慢热,欢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进宫。 2.删帖重写,一开始就让欢儿在宫里。 投票就直接写数字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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