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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回首忆心归（古风，父子）[第3页] |
| 作者:朝澜芷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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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司玫走进来，焦急唤了一声。 欣婕妤疑惑，这司玫是自己陪嫁的丫鬟，与自己如亲姐妹一般，从来没有今天这般匆遽。 “怎么了，冒冒失失的？”欣婕妤打趣，“你不是在小厨房盯着吗，莫不是听说务呈府送来了罕见的金鱼草，迫不及待地进来看看？” 话音刚落，就笑起来，明眸灵动。一旁的惜纹、碧儿也掩唇偷笑。 “娘娘……”司玫没有笑，反而更着急地唤了声。 察觉到一起不对劲，欣婕妤对惜纹和碧儿道：“你们先出去。” “是。” “是那件事儿？”欣婕妤放下书，将司玫招呼至眼前。 “嗯。” 欣婕妤啜了一小口茶，示意司玫继续。 “娘娘……这‘蕴竹’原名叫陈蕴竹，是……是陈国戚璃公主。”司玫吞吞吐吐道完。 欣婕妤手下一抖，碰到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溢出来，溅了几滴在手上，欣婕妤将手猛地一缩，司玫见状，赶紧拉过欣婕妤的手细细察看，“娘娘，奴婢该死，惊着娘娘了。这水太烫，您的手有好几块儿已经脱皮了，奴婢去请陆太医。” 欣婕妤像是没感受到痛一般，抓着司玫的袖口，怔怔问道：“司玫，你说，‘蕴竹’是陈国戚璃公主陈蕴竹？” 司玫此时完全无暇顾及“蕴竹”和“陈国戚璃公主”，眼中只有主子手上的烫伤。“娘娘，先别纠结这事了，您这伤要紧。” 欣婕妤抓着司玫的袖口不放，将其扯近了几步，“司玫，‘蕴竹’真的是陈国戚璃公主陈蕴竹？你没弄错吧？” 司玫为了让主子放了她，好赶紧去请太医，只好敷衍：“娘娘，奴婢打听清楚了，就是陈国戚璃公主。娘娘，松开奴婢，奴婢去请陆太医好不好？” 欣婕妤手指滑落，无力地松开了司玫，司玫也顾不上自家娘娘此时的不对劲，一心想着请太医，赶紧跑出去，碰巧惜纹在打扫庭院。 “司玫姐姐，怎……”未说完，便被打断。 “惜纹，快去请陆太医，娘娘手被烫伤了。”扯过她手中的扫帚，“快呀！” “哦……哦……”惜纹听闻，无意识地应了两声，就小跑去太医院。 司玫回到内殿时，欣婕妤还愣在那儿，目光缥缈。 “娘娘？” 欣婕妤似没听到般，司玫又唤了声：“娘娘，怎么了？” 欣婕妤没回答，收回目光，眼角一滴晶莹滑落。司玫见她这样，也不敢说话。 “司玫，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过了许久，声音有点儿嘶哑。 “娘娘，怎么提起这伤心事了？”司玫莫名其妙，她是十六年前进的冯府，那时，冯府已经潦落，府中只有太太甄氏、大少爷冯钧溥和大小姐冯佩兰，在府中多年，只知老爷冯识早在她进府前就已经殁了，其中缘由哪是他们这些丫鬟能知晓的。 “司玫，当年……我才四岁，爹爹那天走的时候还说……还说等他回来，教我练鞭……我等啊等啊，都没等回爹爹。只知道……那天夜里，府里特别乱，下人们急匆匆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奶娘抱着我去睡觉，我就去睡了。第二天，我才知道，爹爹没了……娘亲和哥哥……也不愿和我提起，我一问，他们就转开话头，日子久了，我也不提了。可有年中元节，我们去娘亲院中用膳，我去的晚，就听到了。爹爹当年……是被火……烧死的……”欣婕妤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断断续续地说，“后来，我偷偷地去打听，才知道……那火不是无缘无故烧起来的，是有人蓄意纵火，大半个郢安城都……都牵连到了……爹爹是朝廷命官，自然是要去查明怎么一回事，还没到现场，火势凶猛，他们那一群官员，无一幸免……” 司玫听后，也是一阵震惊，她只当冯老爷是生病去的，却不知真相如此残忍。 “娘娘，您别伤心了，这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老爷也不希望看着你还在为当年的事难过啊。如今在深宫之中，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最紧要的啊。” “及笄那年，我才知道，那场蔓延大半个郢安城的大火是陈国的人纵的，而本应在宫里的宁妃却不知所踪，人人都说，宁妃就是陈国戚璃公主，那火也是陈国为了救戚璃公主而放的。”此时，欣婕妤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了，语气中夹杂着苍凉。 “娘娘，逝者已逝。”司玫无言，深知这时候劝什么都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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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欣婕妤拭了拭泪，转念一问，“饶是如此，陈蕴竹和我有什么联系呢？” “许是……陛下每天夜里都会这样？”司玫也不太确定，去问浣衣局的谨愉姑姑时，谨愉姑姑开始不愿说，也是被她磨烦了，才不情不愿跟她说了些，至于这么仔细的，恐怕一个在浣衣局当差的人也不会知道。 “其他娘娘小主侍寝的时候不会这样的。”欣婕妤坚决否定。 司玫惊讶：“娘娘，你……你怎么知道？” 欣婕妤闭了闭眼，倏又睁开，“今日从皇后娘娘那里请安出来，我悄悄问了绿蓁。” “娘娘，心安身自安。” 欣婕妤知道这个从小跟在身边的丫头口齿伶俐，不像寻常丫鬟，一字不识，却不想安慰起人来也是这般恰到好处。 转而霁颜，司玫跟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最久，是最懂得自己心思的人。 “陈蕴竹……有孩子吗？” “谨愉姑姑说……这戚璃公主确实诞下了一个皇子，这个皇子就是六皇子殿下。”司玫声音越来越弱。 “六皇子殿下？”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有用的信息。 “嗯，陛下是在微服出巡时遇见宁妃的，后来就把宁妃带回了宫，陛下当时眼中只有宁妃，哪知道这宁妃是陈国戚璃公主，只当是寻常江南女子。宠眷不断，一年未到，宁妃就有了身孕，陛下更是高兴，百般护着，深怕出意外。十个月过后，六皇子殿下出世。不过，六皇子殿下未满周岁时，就出了那事……”司玫话一出，便后悔了，看了看主子的眼色，见其表面上没反应，接着说，“当年出了那事后，陛下悔不当初，恨极了宁妃，顺带着也恨上了六皇子。宫中人都知道，在陛下的子嗣中，最不受宠的就是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殿下……”欣婕妤若有所思地念了一遍。 “嗯……今早娘娘让奴婢去给陛下送糖蒸酥酪时，听在御前服侍的嫦羲姑姑说，六皇子殿下被陛下打入地牢了。” “地牢？” “是，昨日在朝堂上下的旨，好像是因为徐远彡被害一事。他们说，是六皇子殿下杀了徐远彡，具体原因不清楚。按理说，这样的罪行是会被斩的，可陛下只是把他打入了地牢，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不过这事终归是有个了结了。” “哼，毕竟是最爱的女人的儿子，陛下哪里会舍得。”欣婕妤冷笑了番，“难怪最近陛下都宿在琰钦殿，既不来我这，也不去别的宫。” “自从六皇子殿下被打入地牢后，在御前服侍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就连沈公公，不过是稍微提了一下，陛下就发了火。” “看来这六皇子对陛下的影响不小，既是如此，是该会一会我杀父仇人的儿子了……”眼中闪过一丝痛恨和狠厉。 “娘娘，这恐怕不太好吧……”司玫心有顾虑。 “司玫，你下去安排一下，明日子时，去地牢。” “娘娘，且不说您的身份不应去，若是在地牢碰见了陛下，可就说不清了。”司玫并不想自家娘娘冒险，欣婕妤进宫四年，圣眷不衰，自是不愿意她堵上陛下的宠爱。 “不要再说了，你下去安排就是了。陛下的耐心永远只有两日，今天夜里，陛下必去地牢。” 司玫无可奈何，“是，奴婢马上去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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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袂凉阁】 大殿中烛火轻晃，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位面戴银色面具的男子，摇晃着手中酒杯。 这时，一名白衣男子进殿，“阁主好雅兴。” 注视着杯中莹亮的酒水，红唇勾出一抹邪魅，“听说楚望翾背了这锅？” “是。宫里的探子来报，他，已经被打入地牢了。”白衣男子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嗯……”合眼品味这一股醇香，“以楚望翾的本事，不会查不出是我们。” “恐怕是怕打草惊蛇。”白衣男子又饮了一杯，“可惜了，浪费了一步好棋。” “不可惜……”袂凉阁阁主轻舒一口气，“这么强劲的对手，难得一遇，值得袂凉阁大费周章。” 一壶酒已见底，殿中交谈依旧。 京都之上，寒夜森森。 凌空之下，波涛汹涌。 |
本想赶在零点前发，来一次伪日更，但是一遍又一遍地捉虫，又给拖到这时候了，之前有些颓，还好有小可爱们的鼓励，不然真觉得这帖无人问津呢！谢谢小可爱们啦！木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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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刚踏入地牢，一股寒气袭来，楚懿臻不禁打了个冷战。越往里走，寒意越甚，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不是第一次来，显然已经习惯，不似最初时掩鼻皱眉。 转过一个弯，看到最角落的那间牢房里坐着一个安静的少年时，他脚步顿了顿。那个虽处困境，却不见一丝落魄的少年似乎听到了声响，抬头往这边看了看，视线捕捉到来人时，心中了然，迅速跪起。 楚懿臻轻咳一声，抬步走向那个角落，龙靴不轻不重地踩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待狱卒打开牢门，楚懿臻沉闷地开口：“沈亓，你去外面守着，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嗻。” “属下参见陛下。”不带一丝感情。 又是这样，他恨死了他这般，简直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楚望翾，你还要跟朕犟到什么时候？”忍下上前踹一脚的冲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低眉敛目的人，语气中透着疲惫。 楚望翾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头稍稍抬了抬，柔软的眼睫微微颤抖，暴露了他此时的讶异与紧张。 他已经多久没将那个称呼喊出口了，很久了吧，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一声“陛下”似乎已成了习惯，那个称呼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空气似是静止了般，一跪一立，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几分钟后，没有等到想要的话，楚懿臻按了按太阳穴，眉宇间泛上一丝烦躁，重锤砸在身后的墙上。楚望翾惊讶抬头，微弱的灯火下，墙上的血迹隐隐可见，不自主地吐出一声“陛下”。 楚懿臻不顾手上的伤口，转过身，看向楚望翾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十八年了，他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待他，他希望什么事情都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可对于这个儿子，却显然偏离了轨道。 他时常想，楚望翾似乎就不该生下来，之于他，既是一生挚爱的儿子，却也流着仇人的血。 多年来，虽很少表现出来，但他深知，埋藏在心中的恨意不减当年。一看到楚望翾那熟悉的眉目，他就会想起那个女人，那个差点毁了泱泱齐国的女人。 眼睛无意间扫过那跪着的清瘦的身子，来这么久了，他似乎连姿势都未变过，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变成一口气闷在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来人——” “陛下。”狱卒立即出现在楚懿臻面前。 “上刑鞭。”一直停留在楚望翾发顶的目光不曾移开，想捕捉到那一瞬他情绪的变化，却终究失望。 楚望翾视线虽集中在辨不清颜色的地上，却能感受到头顶那一束深邃的视线，头埋得更低。 狱卒取来鞭子，走至楚望翾身旁，刚要动手，便听一声呵道：“慢着！” 狱卒欲挥鞭的手停住。 “把鞭子给朕！”说着，伸出一只手，接过狱卒递来的鞭子。 楚望翾心中苦笑，自己动手，是怕狱卒放水吧。不禁觉得陛下真是想多了，狱卒虽然只有一身蹩脚功夫，但溜须拍马的本事倒不小，他这个经常光顾地牢的常客，自是得不到优待。 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几乎是同时，落在了身后，游走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撕痛扯回，迅速咬住下唇，拼命压下一声不由自主的痛呼，饶是这般，也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哼：“呃……” “哼，我当裴令阁阁主多大本事，这点伤就受不了了！” 那一声还是传入了楚懿臻耳中，怒火更甚，下手更重，接下来的几十鞭，都用了十分力，狠狠抽在楚望翾身上，身后衣衫已然破碎，之前的淤血早已涌出，染湿了剩余的布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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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章法的鞭子一下下地抽在身后，楚望翾的意识早已模糊，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双手已撑在了地上。楚懿臻发现后，一鞭子甩在楚望翾的右手上，一道夹杂着血珠的鞭痕立即爬上了他的手背。 楚望翾感受到这意外的疼痛，右手猛地一缩，左手仍旧撑着，于是，又一鞭子以同样的方式甩上他的左手，同时，耳边传来楚懿臻的怒吼：“给朕跪好！” 未等他真正缓过来，臀腿间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臀腿间不似其他地方，尤为敏感，楚望翾浑身一抖，意识被生生拉回来，缓缓从地上爬起，当他死命撑着跪好时，身后的鞭子不再落下。 疑惑之时，楚懿臻扔掉手中的鞭子，低声咒了一句，不带一丝间隙地踹在楚望翾那已经血肉模糊的脊背。 楚望翾毫无预料，往前摔去，手肘堪堪抵在地上，才没有倒下。 “起来！”一声怒喝。 楚望翾爬起，还没有跪稳，又是一脚踹在同样的地方。 “起来！”又是一声。 楚望翾艰难爬起，在刚跪起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无意识地用内力护体，但也只是那一瞬，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又瞬间卸了内力。 同是习武的人，感官敏锐的楚懿臻怎会不清楚他的一举一动，微微弯腰，抓起楚望翾的领子，辨不出情感地问：“为何不用内力？” 脑子本就不清醒，被楚懿臻这么一抓，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刚刚陛下说了什么，是在问为什么不用内力？ 楚懿臻怒火正盛，而楚望翾又迟迟不回话，早就磨掉了他仅剩的耐心，手抓得更紧，几乎勒住了楚望翾的脖颈。 “回话！为何不用内力！” 领子勒得楚望翾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吐出六个字：“何……必……自……讨……苦……吃……” 脑海里清晰浮过那年不知因为什么被责罚，年幼无知的他自以为聪明地用了内力，被发现后，是加倍的刑罚，最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宫中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还是邵暨辞耗尽毕生医术、用尽各种方法，才把他从鬼门关给拖了回来。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赌，亦，赌不起。 楚懿臻眼中凌厉乍现，更重的一脚踹向楚望翾的腹部，楚望翾失了重心，重重地摔在几米远的角落，身后的伤擦上粗糙墙面，留下一圈暗红的血迹。 顾不得其他，楚望翾趴在地上就咳起来，右手掩唇，虽拼命压抑，一两道血线仍从指缝间滑下，流过手背上的那道鞭痕，最后一滴一滴地打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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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缓来后，楚望翾挪起来，重新跪起，同样的动作，却不如之前那般标准。 “请陛……咳咳……请陛下……咳咳……责罚。” 冷眼看着面前已不复清醒的少年，冷笑出声：“有时候，朕真想一剑了结了你。” 楚望翾抬头，嘴角一抹刺眼的红艳。眼前出现重影，尝试聚焦，终无果，眼神涣散，道：“希望……陛下……说到做到……”尾音未落，便晕了过去。 虽含糊不清，但楚懿臻还是听清了他的喃语，没有言语，只是气愤甩袍走出牢房。 “来人！” “陛下。” “每日一百鞭，不得放水！”头也不回地吩咐。 “是，属下恭送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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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睡了多久，全身的伤叫嚣得愈加厉害，额间冷汗直冒，蜷缩着身体，却还是觉得冷。 楚望翾转醒，昨日的伤无法处理，今日又受了一百鞭，饶是体力再好的人也受不住了，何况，他是易发热的体质，即使不受伤，也会隔三差五地发热。 昨日腹部被踹的地方，如今还隐隐作痛，掀开一看，乌青一片，呵，这一脚可真实在。 黑色中衣背部横竖裂开了无数道口子，受刑留下的伤口在黑衣的掩盖下若隐若现。一层薄薄的布料贴在身后，早已与未结痂的伤口黏在一起，他也懒得管，反正弄开了还是会黏上，在这地牢里，又不能换件衣服，还不如就让它黏着，少受些苦。 浑浑噩噩间，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开锁的声音传来，他微微睁开眼，瞅了两眼来人，见是两个女人，复又闭上了眼。 欣婕妤看着躺着的人，发丝凌乱，交叉放在腹部的双手手背上，赫然两道对称的鞭痕，与白皙的皮肤格不相入。黑衣破得已经算不上衣服，像是搭在身上的一块黑布。 她心底冷笑，陛下果然待他“不薄”。 “六皇子殿下可好？”一开口，竟带了笑意。 对于不认识的人，他向来不会浪费口水，依旧虚躺在稻草席上。 “听说，六皇子殿下杀了徐远彡？”虽未得到回应，欣婕妤却继续说道，“这徐远彡可是朝廷官员，六皇子殿下说杀就杀，在下真是佩服。果然，六皇子殿下袭承了戚璃公主啊。” 楚望翾猛地睁眼，清冷的眼眸中寒光乍现，“你是谁？” “依六皇子殿下看，在下应该是谁？”笑意更浓，却不达眼底。 司玫扶着自家娘娘，似是不认识般，这样的娘娘，她从未见过，与昨日抓着自己哭泣的娘娘全然不同。 楚望翾蹙眉，上下打量着眼前人，确定自己真的没见过后，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欣婕妤哂笑：“六皇子殿下不妨猜猜？以六皇子殿下的聪慧，定会推出我的身份。” 楚望翾快速扫过那张精致的脸，冷冷开口：“你来这，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是谁吗？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从来不会把脑筋浪费在无关人等身上。”轻轻翻了个身，便不再理会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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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是真的不会写拍，这章烂死了可能我是亲妈，不会打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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