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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诗酒趁年华(父子兄弟)[第1页]

作者:双鱼座木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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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重发的文,甜宠吧大概。
序:这真是个一言不合就穿越的时代啊,想他二十一世纪在党的光辉下沐浴了十八年的五讲四好三热爱的好少年刚刚经历了高考的残酷碾压眼瞅着就要过上大学的幸福生活了,眼一闭一睁,居然穿越了?!张伟心中是一个大写懵逼。
万幸穿越成了统治阶级,皇子啊!前辈子不过升斗小民今生却生在帝王人家,说不激动是假的,只是他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不求九五至尊之位只想当个米虫混吃等死,张伟对自己的未来规划的清楚。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第一要务在于抱紧父上大腿,他撇下自己活了十八年的老脸吃乖卖萌无所不为,直乐得他爹笑呵呵;当然他也清楚他卖不了一辈子的萌,嘉睿帝老来得子才有的他护不了他一辈子,自己总有一天会长大,那些年长的兄弟们,如今已经泾渭分明,为了帝王的宝座明争暗斗,他若想明哲保身一辈子,不站队是唯一的选择。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终究在这场波诡云谲的夺嫡之争中占了不小的分量,所幸,他爱的人始终都在。
有一搭没一搭的歪着脑袋想心事,脑袋突然被人拍了,抬头一看正是十哥那张笑脸,“恪儿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父皇竟也舍得罚你跪?”
“额,也没什么,就是不高兴去读书罢了,十哥来找父皇有事?”
“大婚的事,倒是不急,横竖父皇被你小子气着了不会给人好脸色,我才不作妖往他老人家身边凑,你也是,读个书嘛,不说咱们皇家,哪家名门公子不读书,偏你反应那么大,白瞎了父皇疼你!”
“少拿些兄长的做派说教,据说当年某位哥哥也是死赖着不肯上学的!”
“我那不是,不好文好武么!”十皇子面色讪讪,转脸对跟着的小太监道“去拿些苹果梨儿来,这一厢走来,倒是又渴又热!”
“给小爷弄点儿杨梅来,冰镇的,我也渴!”瞅着回头的小太监,李恪慌忙道。
“瞧给你馋的,还你也要”李志对自家小弟的举动鄙夷不已,“你倒说说,就那么几颗杨梅,就你喜欢便多留给你了,父皇宠你不输当年的废太子,你还气他,好意思么?”
“太子,什么太子?父皇不是不立太子么?”李恪很好的抓圌住了重点,却被他十哥急急捂了嘴,“隔墙有耳呀小祖圌宗!你年龄小,不知道也罢,当我没说,不许再问!”
“十哥不告诉我我便去问父皇,就说是你说的。”
“哎呦喂我的好弟弟,这事儿,不能说呀!”
“我偏要知道!我去找父皇。“李恪作势要起身,被李志按了下来,”就是当年曾有一位太子,深得父皇宠爱,却偏偏走了邪路要造圌反,被父皇废了。”李志附着弟弟的耳朵小声说道,“听过就罢,这是父皇逆鳞,可不许乱说,知道没?”
李恪点点头,回身又小声地问哥哥,“可是七皇兄?我从未见过这位哥哥。“
李志无奈地看着被自己挑起了兴致的弟弟,摇了摇头,”你呀!“却还是俯身小声地告诉李恪,”七皇兄是废太子胞弟,当年为废太子鸣圌冤,被父皇远远地打发去戍边了,无诏不得返京,当年我也小,知道的不多,都告诉你了,可不许乱说,知道了?“
李恪点点头,恰逢小太监带了些水果铺在地上,顺手摸了颗杨梅放进嘴里,却不似往日甘甜,他一直以来都以为父亲虽然不失威严却也是慈和的,他的一众哥哥们虽说也有摩擦但兄友弟恭。这是他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身在皇家,前世电视剧里为夺位的种种阴谋秘技在他的身边真实的发生着,明明是骄阳似火的六月天,李恪却突然觉得有些冷。
李志嘴里尝着果儿吃得开心,恪儿心中郁闷了一番也将此事抛开去,说到底他李恪——或者说张伟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天真善良的货,前世父母离异,他遭双亲嫌弃,小小年纪尝遍世间百态人间冷暖,没道理为了一个和自己素不相识的所谓皇兄不痛快,冷眼瞧着自家十哥跟头猪似的吃得开心,撇撇嘴将一盘儿杨梅抱起来捧怀里,“都是我的十哥不许抢!”
被抢了食的李志哪里肯让,这厢就要和李恪打闹起来,便听得后脑门一个冷冷的声音,“闹什么呢!”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四皇子李俊,李志一个机灵赶紧起身整理衣装,恭恭敬敬地行礼“四哥好。”那边李恪放下盘子,就地磕了个响头,脆生生道:”四哥下午好,弟弟给您问安啦!“
话说这四皇子李俊正是十皇子李志的同母兄弟,李俊一张面瘫脸谁也看不出他想些什么,却对唯一的胞弟李志上心,所谓上心就是……没事拽过来揍一顿,李志小李俊近十岁,碰上这个大哥基本没反手之力,当年他不爱读书,便是被这个哥哥生生打得不得不把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李志算是个混世魔王,偏偏看到哥哥就两腿打颤,这边李俊看到弟弟在皇父的院子里蹲着吃水果没个样子,冷冷一撇就要发作,被李恪打断,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倒是笑了,弯腰摸摸幼弟还未束发的毛茸茸的脑袋,柔声说自己去找父皇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四哥倒是偏疼你,”李志扔了颗葡萄到嘴里皮儿都不吐,颇有些酸溜溜的说,李恪笑他,"哥哥都要大婚的人了,这是和弟弟吃醋?“李志脸一红,唤了小奴才来将地上一片狼藉收拾了,李恪也由他,闷热的午后,两兄弟挤在那一丁点儿荫凉下,一站一跪,一时相对无言,倒是颇有几分尴尬。“要么我先走了?”李志开口,李恪倒是不愿意一个人无聊地跪着,但想想也没什么理由拉着人家陪他,摸摸鼻子违心地道,“那十哥走好,恕弟弟不能相送了。”
李志抬脚便走,不一会儿却又回头,“怕你一个人哭鼻子。”他撩了袍子索性一屁股坐下。李恪心下感激嘴上却不饶人,“你才哭鼻子,大热的天不去陪美娇娘却在这儿陪我跪着,难不成我那未过门的十嫂是个母老虎?”李志作势要打,笑骂道,”积点儿口德吧你小子,那是你十嫂,也是能胡乱说得?“
屋外李恪并李志笑闹不谈,说这四皇子李俊有事来寻嘉睿帝,末了嘉睿帝问了一嘴屋外小儿子什么个状况,李俊想想刚刚看到的李恪那样儿,有心隐瞒话却憋在嘴里说不出来,嘉睿帝看到李俊的表情就知道小儿子又在外头作妖,抚了抚额一阵叹息,他如今老了不比当年,想当年哪个儿子敢这么胆大妄为!嘉睿帝兀自唉声叹气沉湎于自己年轻的过去,李俊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做壁纸,不打扰老爷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脚步轻挪眼看着就要出屋,又被嘉睿帝叫住,“当年老十也是个混货,如今也人模狗样的,老十你怎么教的?”
李俊站在门口是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眨眨眼道“长大了就好了,都是父皇的儿子哪儿有不出息的?”
嘉睿帝探究的目光看着李俊,直瞅得他心里发毛,李俊小声试探着道,“没什么事儿子先行告退了。”转身欲逃被嘉睿帝叫住,嘉睿帝起身亲自去吧人拉回来按在椅子上坐下,“你说,朕把恪儿放你府上住一阵子如何,左右他不肯去上书房,你家里俩小子是时候启蒙了。”
李俊腾地站起来,教儿子是一回事,教弟弟可是另外一回事。他是待李志不一样,那时因为当年他的小狗老死了恰巧母妃给他生了个弟弟,瞅着跟狗儿一样小一样好玩多看了几眼,后来李志长大了比小狗还好玩,再长大就不行了,李俊嫌弃的不行偏偏李志跟着哥哥习惯了甩也甩不掉,怎么着也是弟弟母妃的命令头上压着李俊不能不管,再往后李志不读书基本上天天挨哥哥的揍,总算给揍怕了怎么又给找个弟弟来?李俊本来就冷的脸上加了一层黑。
嘉睿帝假装看不见,把四儿子按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茶。李俊哪里敢受,连连推辞被嘉睿帝捧着硬灌了进去,“这么着,我也不求恪儿有多出息,但不能什么都不学是不是,你呢该怎么地怎么地,好赖你是哥哥,他不敢不听你的话!”
他不敢不听我的话?他可是连您的话都不听呀!李俊臭着脸被嘉睿帝推出门,看到两个臭小子更是没好气,踢了踢看到有人出来才跪直了的小二十,“起来,收拾东西,父皇说了,以后你归我管。”
李恪花了两分钟去和嘉睿帝聊人生,李俊是真心希望嘉睿帝疼疼小儿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偏偏李恪耷拉着脸被扔出来,李俊脸上更冷了几分,跟着李恪去收拾东西——“桃儿姐姐,这个要带,杏儿姐姐,这个也要带,梨儿姐姐,那个那个,那个也要……”李俊抱着胳膊在一旁冷笑,心道桃儿杏儿梨儿,这都什么名儿,“敢情你要把整个房间都搬去我四王府啊!”李恪瞪着眼睛跟他横“小爷就喜欢怎么着。”不怎么着,就是李恪被李俊一只手提落起来啪啪往屁股上甩了两巴掌,“我四王府是没吃的还是没穿的,瞧你这出息,都不许带!”
李恪可怜巴巴的抱着柱子望着他四哥,“我不想跟你走”,合计着他想带他走是吧,李俊黑着脸不说话,要是小十早就乖乖走了,偏李恪是小二十,比当年小十更混账,四爷黑着脸把人提起来就往宫外走,也不顾小孩哇哇的乱叫,反正丢的不是他四爷的脸。
李恪一脸的生无可恋上了四哥的马车,没走几步便有家丁前来报信,说是王府里三个孩子偷溜出府了,已经着人去找但是还没找到。话还没说完,同在马车里的李恪立时便觉得身旁的四哥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绷着的脸比之刚才更黑了几分,还带了些焦急和气愤。车夫不动声色地加快了速度,本来初次出宫的李恪也在低气压的笼罩下压抑了心中的好奇没敢掀开帘子看看这古时候的风土人情,规规矩矩地坐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没多久便到了四哥的府邸,恭王府几个字龙飞凤舞地挂在匾额上,李俊一言不发迈步进了大门,后面跟着的李恪人小腿短,也顾不上东瞅西瞧一门心思追着四哥,倒是李俊注意到了这个弟弟伸手抱起来进了正厅,随手把李恪扔在椅子上。李俊的王妃俞氏一袭水绿色的宫装站在正厅里,见了李恪微微伏身行了礼,问候了小叔子,简单同夫君说了情况,便扶了李俊上座,端了茶水奉上——端得大气,不愧为恭亲王妃,李恪在心中赞道。
茶水从冒着袅袅白气到一点点冷却,日头渐渐向西,天色越来越暗,可那三个孩童却仍未有着落。李俊摆了棋盘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一个人走棋,一步一步落子有声,听得人不知该烦躁还是该冷静,却突然他执子的手悬在棋盘上好久,然后甩了棋盘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棋子儿落在地上,惊得仆从一个个地跪在地上直呼王爷息怒,李俊恼得拍桌子大吼“一个个地跪着作甚?都给本王滚出去找人,去啊!”
平日里这位哥哥总是一张面瘫脸辨不出喜怒,这大概是李恪第一次看到这般失态的四哥,可他却莫名地有些感动,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他分明能感受到他皇帝老爹对自己的拳拳爱子之心,还有眼前的四哥,他的失态不也是因为对孩子的担心么?前世虽说活了十八年却遭尽父母亲友的冷言恶语,索性有一颗坚强的心活到了高考结束却是一朝穿越,得过且过地想着混完这一辈子他的心却一点一点被温暖着,他恣意地享受着父亲和兄长们的宠爱,仿佛上辈子缺失的爱都补回来。
这样想着,他跳下凳子去收拾一地散乱的棋子,仆从们鸟兽般散去留下一片寂静,门外传来跑步声房内的人皆朝外望去,本以为是找到了孩子前来报信却是得了消息的李志来了王府,这也是一位嘴笨的,四哥四哥叫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李俊看都懒得看他,于是也只好灰溜溜的蹲下身子同李恪捡棋子儿。
棋子再多,也总有拾尽的时候,李恪收拾了棋盘远远地放在四哥够不着的地方,被李志抱着坐在李俊下首,顺了一缕兄长的黑发无意识地绕着指头玩,纵使平日里巧舌如簧,此刻他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宽慰四哥的心。
不是……你们理理我……
三个孩子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李俊担惊受怕之后见了人飞起一脚就要踹被李志拦下,他瞪着李志心说什么时候你也敢拦我了?李志抱着他大腿谄笑,“哥哥哎,人找到了是好事,您该教训教训,只是弟弟们饿了这许久,难道这恭亲王府还不赏口饭吃?”
李恪也跟着凑热闹,明明大不了两岁却在三个孩子面前摆个当叔叔的谱,“你们呀,怎么能私自出府呢,被拐了怎么办?真是不懂事儿!”就跟嘉睿帝苦口婆心说他的时候一样一样。李俊被两个弟弟闹得没了脾气,冷静下来也是一阵后怕,最大的顺儿也不过六岁哪儿禁得住那一脚,却是拉不下脸面道歉,冷哼一声吩咐了人开席,看着几个小的还惴惴不安仿佛不知做错了什么的样子,叹了口气抱起了小女儿舒瑶,“瑶儿不可以这样不打招呼就偷溜出府明白么?父王母妃会担心的。”
舒瑶窝在父亲怀里乖乖点头,李俊夹了个虾仁就往女儿嘴里送,两个儿子却没那么好命,饭都没得吃被送进书房罚跪。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席上王妃方知李恪这是要常住的,忙忙得吩咐了管家收拾了晖园出来给他住——这晖园原是王府世子李玄的住所,李玄是王妃唯一的亲子,却不幸早逝,王妃当年伤了身子再不得有孕,李恪慌忙推脱,却被俞氏按下,“叔叔便住下吧,我那孩儿若还活着,也有你这么大了。”
李恪倒不是忌讳园子的主人死了不吉利,只是这是王府世子的园子——他四哥李俊是有机会问鼎皇位的,他占了这世子的园子,侄儿如今还小不会多想,以后呢?他求助的目光望向李俊,四哥兀自哄着女儿玩的开心,良久才悠悠道一句,“住着罢,一个园子罢了!”
李恪尴尬地扒饭,侧妃姚氏和秦氏哭哭啼啼地进来了,看到李俊怀里的舒瑶便心肝肉儿地乱叫,被四嫂柔声喝住,“如今小主子们既已安全回府,两位妹妹也且放宽心,顺儿和诚儿在王爷书房,晚间会让他们去见见你们的。”
李恪在心中默念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李顺是姚氏所出,李诚和舒瑶这对龙凤胎是秦氏所出,却都养在王妃膝下,从现代穿越回来的李恪其实有些反感这些规矩,孩子还是要待在亲生母亲身旁的吧,这样子不尴不尬的,倒叫人为难,但想想前世自己那所谓的母亲,便也释然。
李俊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饭,将小女儿送回房,安顿了李恪的住处,没什么好脸色的让李志滚蛋,方才踱着步子进了书房,“跪直了!”他喝道,于是房里的两个小家伙一个激灵便跪得笔直。
“说说吧,读书怎么读到府外去了,还带着妹妹一起?”李俊踱着步子走到书桌后,大马金刀地坐下,顿了顿觉得太像个土匪了,于是收了腿,手里拿了只毛笔慢慢把玩,悠悠地问下面跪着的两个儿子。
李诚——小一点儿的那个,忙不楞登开口“是哥哥带我们出去的!”李顺听了这个小没良心的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瞅了眼自家父王,低了头,搓着衣角,小声道:“是瑶儿说没出过府,我才想着带她出去看看的,诚儿非要跟着。”
听了顺儿的话,李俊心底有一丝悲伤划过,曾经有那么一个小女孩在宫墙里柔声叫着自己哥哥,缠着自己要自己讲讲宫外的故事。他放下手上的毛笔,“那你就那么大胆子带了弟弟妹妹乱跑出府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可担当得起?”李俊的声音愈发严厉,若是他们出了点儿意外??李俊不敢想象。
“父王——孩儿知错。”认错的是李顺,旁边跪着的诚儿也低下了小脑袋小小声说了句“孩儿知错”。
“错在何处?”李俊还是比较满意儿子的态度的,虽然李诚的那个样子??分明就是跟着哥哥随口说的。
开口的还是李顺,他端端正正的跪着,声音平稳“孩儿不该擅自带弟弟妹妹出府,都是顺儿的错,父王罚我吧!”
李俊没说话,只将目光在兄弟两之间扫视着,诚儿年纪小,下意识的躲在兄长身后,李顺嫌弃地撇撇嘴,倒是将弟弟护得严严实实——李俊蓦地就想起他的那些兄弟,当年的太子哥哥,还有其他兄弟们,他有点儿想不起来自己的兄弟在诚儿顺儿这个年纪是怎样的,只是现在,除了废太子,剩下的那些兄弟们,表面看上去兄友弟恭,暗地里却可着劲儿的使坏,说起来,嘉睿帝要恪儿来自己府上,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李俊的心思百转千回,李顺在他来之前已经跪了挺久的了,看着父亲在发呆试探的叫了声“父王?”将李俊的心思重又拉了回来,“裤子脱了,趴凳子上!”李俊话音未落,诚儿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李顺站起身颇为尴尬的瞅瞅弟弟,又看看父亲,拽了拽弟弟的衣服,“诚儿别哭了~”
李俊被他哭得心烦,于是直接上去把孩子抓起来扒了裤子按在膝盖上作势就要打——说起来,他打过顺儿,却从未动过诚儿,小孩蹬着两条小腿乱动,分明还没碰到他却哭得撕心裂肺。李俊无奈,把他抱起来,伸手抚了抚孩子的后背,放缓了声音安慰他“诚儿,别乱动。”
感觉到怀里孩子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李俊跟他讲道理,他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累过!他素日里也忙,孩子们都是王妃在带,以前带李志也从没跟他讲过什么道理,他想起现在府上又多了个孩子,还是父皇亲自放自己这儿的,想想该不会跟自己怀里这个一样吧,他不禁头大了几番。“诚儿别哭了,爹爹只打你十下,好么?”
李诚抽抽搭搭的答应了,然后被李俊安放在膝盖上,抬手轻轻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顿时李诚又开始狼嚎起来,李俊郁闷,默默翻了个白眼再也懒得管他抬手噼里啪啦一顿乱揍,最后也不知到底打了几下,被李顺拦下,“父王,父王!”李俊听了手,看看孩子的屁股上也就红了一点儿,李诚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奈地给他穿上裤子,吩咐了李顺在等一会儿,把诚儿抗在肩头抱出去送到王妃院里。
李俊再回到书房的时候,李顺乖顺地跪在地上,李俊看着他的儿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像李志,会撒泼赖皮,打也打不走;不像李诚,会放肆地在他怀里大哭;不像恪儿,会把你逗得大笑也会让你气的说不出话来。李顺很懂事,努力读书,孝敬父母,友爱兄弟,他也犯过错,冷静的认错然后挨打,以前李俊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刚刚诚儿趴在自己怀里哭自己的衣服还没干——顺儿从没这么干过。
压下满腹思绪李俊抬了抬手让儿子起来,李顺跪得久了起身后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李俊伸手欲扶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他走到椅子前自己脱了裤子趴了上去——这没什么不对,他拿起书桌上的戒尺,掂了掂,然后一下打在了李顺的屁股上,李顺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将手握成拳头塞进嘴里,一句话也没说。
李俊看着戒尺留下的那一道迅速泛白然后变得通红,扔了戒尺将人抱起来翻身放在膝盖上,“父王——”李顺急得大叫,李俊却不管他,抬手就揍“别动。”他这么说,于是膝上的孩子就真的不动了,李俊又抬手拍了两下,李顺吧拉着他的裤子,没喊也没动。他无奈,把孩子翻了个身坐在他怀里,板着脸道:“以后可不许这么鲁莽了!”
李顺点头应是,李俊顺势放他离开,“我能去见见我娘么?”李顺出门前问到,姚氏——顺儿的生母,李俊点点头,便见孩子明显的高兴起来,给自己鞠了个躬便离开了。
自己抢个沙发然后说,要是没人的话我就把文全放出来然后就……就这样吧……
太难过了只能假装回复捞一捞文,唉……
是这样的,虽然李恪是重生的,但是,我似乎把他写得太小了些,小就小吧,我懒,不想追根溯源,只想写一个纨绔的故事。
我想写一个……并没有那么残酷的夺嫡故事,明争暗斗的时候,都还记得你我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各种手段耍的飞起,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我甘心俯首称臣,你心无芥蒂仍旧用之,无论如何,都是一腔报国热血。
但是这样的故事似乎只存在于童话之中,自古天家少亲情,到底是错。
但是吧,我写不来夺嫡,所以就写个男孩儿,男孩儿前世过得苦,于是上天让他这辈子成了备受宠爱的老皇帝幺子,于是过上了骄阳跋扈的纨绔生活
纨绔啊,纨绔才是正道!!!鲜衣怒马踏长安,风流恣意美少年,行事毫无顾忌,善恶分明,常有热血在心中!!!啊!我爱他!!!
我向来喜欢一个单纯的纨绔被残酷的社会一点点打磨,失了恣意失了潇洒,心中仍有一番坚守的故事。然而这却是个没咋想好的故事,我特么现在才写到李恪到王府第三天!!!而对整个故事的构思,不知该怎么说,犹豫不决……只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恪出门逍遥了,留下夫子气的直喘气,李顺李诚两只互相对望了一眼,默默低了头佯装认真读书,夫子倒是没把气撒在这两只身上,嘱咐了他们好好念书就,就走了。李诚狐疑地看了眼哥哥,于是李顺转转眼珠扔了书,牵着弟弟也走出书房——横竖先生都不在了,这也算不得逃学吼!
李顺兄弟在花园的小池塘边见着了李恪,夏日莲花开得正盛,李恪在树荫下脱了鞋袜坐在池边晃荡着腿,倒是没发觉身后有人。两兄弟素日一同学习一同玩耍,少见其他孩子,李诚拽拽兄长衣袖想让他去搭话,李顺无奈的看了眼弟弟,上前了两步作揖道:“二十叔安。”
李恪瞧瞧两个侄儿,笑笑拍拍身旁意思让他坐下,李顺却是犹豫了,对比李恪芯子里的屌丝,李顺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哪儿干过光天化日之下脱鞋子坐地上这种事儿?李恪想明白了也不强求,顶着张圆圆的脸笑着看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侄儿,哦不,自己可比他们大多了!李恪自觉拿出叔叔的做派却是不伦不类,笑闹了一阵毕竟是孩子,李顺李诚兄弟俩也跟个农民工似的坐地上了。
及至午间传饭了,几个孩子才爬起来穿了鞋袜。王妃早先也听说了先生被气走的事情,倒是没说什么,原本下午安排了骑射课,这天儿太晒人王妃唯恐晒坏了两个孩子于是给推了,是以昨儿他们才有空带着妹妹溜出府去。今日午餐罢了,俞氏让孩子们去睡午觉,“若是想出去和母亲说一声便是了,左右下午没什么事,晚些日头没那么大了,你们若想出府,我同你们去玩玩便是了。”
舒瑶李顺他们兴奋急了,李恪也高兴,的确他不是个如假包换的六岁孩子,但是几百年前的风光,他也好奇呀!午休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了府,于是李俊回府的时候,老婆孩子都不在。
祝各位端午安康
李俊今儿回府挺早的,论理这时候他该还在户部的,只是王府西席——就是那个王姓夫子居然找到衙门告状了。李俊在府衙里看着那夫子两撮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说李恪如何如何不知礼之类,只觉得搞笑,拍个桌子算什么,李恪是父皇幺子享尽宠爱,向来说一不二的主他什么不敢?不提李恪当年小十还干过往先生茶杯里撒尿的混事,也没见哪位先生找父皇告状呀!说到底还是这位夫子自己没本事罢了,恪儿那句山野村夫倒是没说错,这样的素质真不够格来当王府西席——话又说回来,李志李恪都调皮过,自家那俩娃怎么就一直那么乖?
李俊心里有了让人卷铺盖走人的想法,明面儿却不能显出来,这当口儿赶人走可不留了个宠溺幼弟的恶名,还有谁敢来王府做先生?却是不乐意听那人叽歪自家弟弟如何不好,挂了笑道回家找人算账送了夫子出门,顺道自己也溜回家,一瞅没什么人捡了块冰镇的西瓜坐下吃了,凉凉的下肚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
眼看到饭点了几只还没回来了,两位侧妃着人来请,李俊想了想还是没去,遣了小厮出去找人,玩得差不多该回家了。李俊饿着肚子等得焦心,却被告知王妃带着孩子们在外头吃了,一时怔楞而后甩袖子去了秦氏院子里。
王妃回府的时候,让人去请李俊来脾气不干了,舒瑶扎着小辫一蹦一跳过来问“父王我好不好看?”李俊一向疼女儿,抱起来就亲,舒瑶躲着他满是胡渣的脸道母亲给她买了许多新衣服,要爹爹一起去看。李俊看看秦氏,秦氏仿佛两只眼睛都黏在舒瑶身上,他心软了一下,到底没让秦氏碰孩子,简单说了句抱着孩子离开。
王府正院,孩子们欢快的笑声让李俊心情平白好了几分,俞氏见他来了忙牵她去看几个面人,几个孩子都有,圆乎乎的活灵活现,“好看么?”俞氏问李俊,李俊笑答好看,又问她怎么不让人给自己捏一个,王妃说些什么妇道人家不好出头路面什么的,只让侍卫们跟着孩子在街上逛了逛,李俊于是将他的王妃圈在怀里,在她耳边细细道,“那就改日请了师傅到府上来,给你我一人捏一个,王妃觉得如何?”
俞氏被他整得红了脸,抬头看孩子们一脸揶揄地盯着自己,慌忙挣了李俊的怀抱躲进了内屋,李俊瞧瞧到嘴的美味跑了将一腔邪火发到屋里几个娃身上,“你、你、你,又逃课!”他追着孩子们作势要揍人,几个娃一哄而散,他得着李恪直接把人提起来“恪儿别跑,咱们聊聊。”
把人提落到了书房,李俊把人放下,走到书桌前坐下,也没个开场白什么的,张嘴就问“说说吧,今儿都干了什么?”
李恪皱了皱眉,诚然他有想过这么个尊师重教的古代社会里顶撞先生也许不妥,但一来他着实不喜欢那王姓夫子,二来四嫂也没说什么,便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么巴巴儿的被问了,李恪避重就轻道“我不喜欢那个人。”
“那个人是你的老师——这么说你喜欢上书房的先生了?也没见你在那儿好好看书呀!这个暂且不提,他既一日为师,你又怎可肆意妄为顶撞师长?”
李恪心知理亏却不愿意认错,把头一扬颇有些纨绔子弟飞扬跋扈的感觉对他四哥说“我便顶撞他了,你又能拿我怎样?”
“不怎样,你若不喜欢他换了也就是了,我恭亲王请个先生还是能办到的——只是明日你必须向王夫子道歉。”李俊笑得一脸温和宛如和蔼的大哥哥。
“偏不!”李恪的倔脾气上来了,难得生为皇子,要他跟个山野村夫低头认错?他内心是拒绝的。
李恪拿了戒尺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不干就打到你干。”
李恪盯着深红色的檀木戒尺咽了口口水内心思索着他四哥这话有几分可靠,“四哥若是打算换人,想来也是觉得夫子所为有所不妥,又何苦逼我去道歉?”
李俊悠悠开口,“妥不妥是他人行事,你身为皇子却不能落人话柄——便是不为此事,揍你一顿你还冤了?,莫说别的,就为你读个书,父皇操多少心?便是你侄儿都比你听话!来我府上第一天就闹腾,还不能揍你一顿了?他老人家巴巴儿的盼你成才,你这般行事,对得起谁?”
李恪听着他四哥口口声声说要揍他,不自觉就心慌了几分,他能接受被嘉睿帝拽过来拍两下屁股,却不想被这个哥哥打,说起来连上前世十八年——虽说连上也没李俊大吧,到底差不了几岁,“四哥此言差矣,父皇若是真心指望恪儿成才,在他老人家身边教养岂不比在这四王府好的多。父皇二十个儿子,有人习文有人练武,哪一个拎出来人不叫声好?他老人家不缺我一个成材的儿子,却担心他年事已高护不住我许久,方才把恪儿扔进这四王府里头,成不成才不论,日后有个照应是真。”他本是胡诌,却越说越顺,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得有道理,丝毫没注意到自家咱们四哥慢慢变了的脸色。
“李恪!慎言。”李俊极少这样连名带姓喊李恪,李恪一惊闭了嘴,李俊却怔楞起来。诚然恪儿所言无非为了脱罪,可是无心之语往往更让人心惊。李俊也想过嘉睿帝为何一定要他管教李恪,如今这么一提点,似乎也有道理……
只是,怎么个照应法?如今年长的皇子们夺嫡之战正酣,看似一团和气各个背后里插刀,嘉睿帝若是真指望谁能照看着幼子,有谁是比下一任帝王更合适的人选?
但怎么看他李俊也不是嘉睿帝选定的太子,毕竟论军功不如老大,论文才不如老三,论武艺不如老五,论人脉不如老八,哪怕就是论样貌,他都比不得老六老九。他李俊所长,不过实干,想来,嘉睿帝是要自己当个纯臣呐!
李俊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感受,就好像一场博弈玩得正酣却突然被取消了比赛资格,的确下半辈子无忧了,但却决然谈不上舒服。生于皇家,享受着旁人可能一辈子都不曾拥有的尊荣和富贵,还能有什么追求,这世上也无非他皇帝老爹屁股底下那张龙椅有点儿吸引力罢了。可是现在,这点儿念想也被剥夺了。
李俊自顾自地想着心事,李恪被他冷硬的一句差点吓破了胆,瞧他这模样也不敢打扰,只干巴巴的站那儿。李俊的心思百转千回之后又落到他身上,有心或者无意,能说出这话的心思够活络,不是像李志那样不会读书的***,这般作为,除却那夫子不得他心外想来也只有懒了。他本没打算真有多用心地教养这个弟弟,这会儿却是改了主意,他若还想争那个位置,李恪可以是阻力,更可能是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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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21:09:36  更:2021-09-07 23:5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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