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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当时只道是寻常(耽美,虐恋)[第3页] |
作者:蓝玉浅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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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打在我脸上,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麻醉药效已经过去了,身后的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但已经没有那么剧烈了,嗓子里又干又痛,好想喝水。 “醒了?”安宇轩从衣柜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顶着两个深黑的眼圈,见我醒来,去饮水机边接了一杯温水,递到我嘴边,“喝点水吧,你发烧了。” “出去。”嗓子干痛再加上虚弱,吐出来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渊夙,别闹,你发烧了要多喝水,等你好了要哥怎么都行……” “出去。”我不等他说完,伸手打翻了他的杯子。 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迸开了一地的碎片。 此刻我的心也应该是这样的吧?伤痕累累四分五裂,不是他安宇轩想修复就能修复的。 我挑衅地望着他,你不是脾气很大吗?有种接着大发雷霆啊。 “夙儿,都是哥不好,你别拿哥的错折磨自己好不好?”大片的悲伤在他眼底蔓延开来,我别过头不再看他。 “外卖到了,你出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表姐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粥进来。 “我不饿,粥给我,我来喂他。” “你在这里他只会怄气不吃饭,先出去吧,让他吃了饭再说。”表姐压低声音劝着安宇轩,却不知道我的感官天生比正常人敏感,听得一清二楚。 “那,那好。”安宇轩犹豫了一下,出去了。 “喝粥吧。”表姐舀起一勺粥,送到我嘴边。 “不用喂,我自己可以吃。”我有点不习惯,挣扎着想起来。 “别动,你身上有伤,平时想让我喂我也不会喂你的。” 身上的疼痛让我放弃了挣扎,一口一口喝着表姐喂过来的粥。 “你做的?”一碗粥很快见了底,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真的挺好喝。 “嗯,怎么样?” “味道很好啊,表姐,以后谁娶了你可有口福了。” “呦,看来恢复得挺快啊,都会调侃我了。”表姐嘴上跟我调笑,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黯淡。 表姐有什么心事?这个只长我两岁的女孩心智不是一般的成熟,她心底应该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想什么呢?”表姐伸出两个指头在我眼前晃晃。 “姐,你吃饭没?” “吃过了,忘记什么我也不会忘记吃饭的。” “我这没事,你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行,我去休息了,不过,你别和安宇轩闹啊,对恢复没好处。” “他还没走?” “就这么想让他走?” “我没打算原谅他。” “渊夙,别在气头上做决定,冷静下来再说。” “姐,这一地的玻璃渣子能复原吗?”我指指地上被我摔碎的玻璃杯。 表姐叹了口气,把玻璃碎片扫进垃圾桶,默默离开。 “夙儿,给哥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安宇轩跪在我床头,双手揽上我的肩。 他那张俊朗的面容和我离得很近,深邃的眼眸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一瞬间,我有点分不清这是要守护我一辈子的哥哥,还是把我伤得遍体鳞伤的凶手。 |
“哥愿意用一生去弥补哥犯下的错,给哥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眼里满满的爱意和温柔,我的眼眶竟然有点微微的酸楚,但又被我强行压制。 我沉默的瞬间,他的手覆盖上我的头,两片薄唇慢慢凑近我的嘴唇,很温柔地吻着我。 呵呵,是谁给你的勇气和自信?真当强吻这招很好使吗?把我当成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万物? 我狠狠地咬在他的嘴唇上,腥咸的味道顿时充斥了我的口腔。 他吃痛不已,可嘴唇被我死死咬住,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下巴流下,我松开牙齿,挑衅地盯着他,慢慢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他呆楞楞地盯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被咬的人根本不是他。 鲜血顺着他嘴唇上的伤口汩汩流出,一滴一滴地砸在雪白的床单上,溅开一朵又一朵妖娆的血花。 |
不要说何渊夙是属狗的,现在受着伤,全身上下唯一有攻击性的就是牙齿 |
“夙儿,你解气了吗?”安宇轩没有去管自己的伤口,“心里还有多少怨气都发泄出来,哥犯下的错哥会用一生去赎罪,给哥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需要你的补偿,我爱上你与你无关,千错万错也错不到你头上。” “渊夙,你,”安宇轩听完我的话,深邃的眼眸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夙儿,你真的不打算原谅哥了吗?” “它能复原吗?”我指指垃圾桶里的碎片。 “它可以,不仅它可以复原,你心上的伤口,哥也会一点一点给你修复,哪怕倾尽所有。” “出去吧,该说的你也说完了,我是病人需要安静。”我自动屏蔽了他的话,赶他出去。 吊瓶里的药液一滴滴流进我的身体,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凉凉地洒在身上。 我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让自己不那么累,身后的伤口跳跳地疼,一次次提醒着那个让我深爱的人对我做出的事情。 心上的伤口,灼烧的疼。 真没出息,我在心中狠狠地嘲笑自己,你疼什么疼,为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好痛苦的? |
安宇轩工作之余全是在讨好我,可全被我视而不见。 他跟我说话我就装睡,送来的饭我一口不吃,再劝就掀翻在他身上,送来的各种东西我也不看一眼,直接丢进垃圾桶。 他从来不生气,只是我拒绝一次,他眼底的悲伤就多了一分。 三天后我被医生允许下床,说我可以稍微活动。 我来到书房,这是别墅中最大最考究的一间房,依据我的喜好,书柜画柜,笔墨纸砚,颜料油彩,钢琴古筝应有具有。 表姐正在书桌前研墨,神情专注。 我默默走到表姐身边,想看看她的书法如何。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表姐饱蘸浓墨,潇洒的字体行云流水般跃然纸上。 “好字,好句。”我由衷地赞叹。 “你来写两句。” “好。”我拿起一支狼毫毛笔,挥笔写下: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触手可及,何来追忆?” 我楞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表姐的意思,可就算触手可及,也不是从前了。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我轻轻摇摇头。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表姐拍拍我的肩,“慎重。” “碧落黄泉,永不复见。”我嘴里说的狠,心里却泪如雨下。 表姐叹了口气,“听我谈一曲吧?” “嗯,好。”我点点头。 “梁祝。”表姐说完,优雅地坐在琴凳上,气质美如兰。 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如泣如诉的曲调轻轻扣动着我的心扉。 一曲完毕,余音绕梁,“渊夙,无须碧落黄泉时,好好珍重,莫要两处茫茫时,悔不当初。” |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坐到琴凳上,开始弹奏广陵散。 与梁祝不同,这首曲子曲调异常悲壮,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呼之欲出,非阅历丰富者不可驾驭,我的心境显然还未达到曲中境界,一曲未完便停了下来。 “渊夙,你没有放下。”表姐漂亮的眸子里闪动着难言的悲凉,“这首曲子我也驾驭不了,同样是因为没放下。” 说到这里,表姐停了下来,拿过书桌上的香槟啜了一口,“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我也好奇表姐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可以这般宠辱不惊。 “我十六岁时和一个男孩恋爱了,我们很相爱,可因为年轻,我们都不懂爱情,我很任性,总是和他争吵,每次都是先他低头,可后来的一次吵架,我们吵得特别凶,我说再也不会原谅他,我本以为他依然会低头哄我,求我原谅,但是……” 说到这里,表姐停了下来,一口饮尽杯中酒,“你猜,后来怎样了?” “他累了,你们错过了?”好像所有的青春剧都是这样的吧。 “不是,是他死了,冷战那几天,他出意外死了,生命真的很脆弱,容不得我们去赌气,你永远不会知道意外什么时候到来。”表姐好看的眼睛里闪着一层薄薄的泪光。 “珍惜当下。”表姐离开了书房。 我心中已不知是什么滋味,莫名的烦躁又开始涌上心头,我拿起一瓶白兰地,刚想打开却想起了身上的伤,无奈放下。 “有进步,知道有伤不能喝酒了。”安宇轩走进书房,唇上的伤口让他看起来像个唇腭裂,双手也缠了不少绷带。 “哼,我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你。”我无心管他是怎么伤到的。 “夙儿,别再自我折磨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还爱我。” “你未免太过于自负了。” “看着我的眼睛。” 跟表姐的谈话让我心智大乱,不知为何竟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不敢看我,说明你还在乎我。” “滚,立刻。”我莫名的火大。 “你别生气,哥马上滚,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滚回来,生气对伤口不好的。”安宇轩离开书房。 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了我的身心,我回到房间,沉沉睡下。 |
养伤的日子格外的漫长,安宇轩天天像个哈士奇般黏在我身边,不管我怎么赶他,他就是不走。 七天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实际,终于让我熬到了可以上学的时候。 安宇轩变着花样各种讨好我,有时故意穿成个学生模样,在自习课上贴在我身边假装求学上进,有时死皮赖脸非蹭我的饭卡在食堂里吃饭,但往往吃不了几口就开始看我,神情无比专注,有时压低嗓子接个电话“几十万的小单子,你们自己看着办,不用问我。”引来四周一片犀利的目光。 “来,吃这个。”我从小挑食,一天中午正在食堂厌烦地把饭菜拨来拨去时,安宇轩递给我一个饭盒。 “拿去。”我一手推开。“夙儿,这可是哥亲手做的呢。”他边说边揭开了盒盖,一股诱人的香味儿飘出,“趁热喝,还有这个。”他又拿出一盒点心,被做成漂亮的心形,上面嵌着两颗玲珑的红豆,散发出诱人的鲜香,“哥学了好久才学会,可好吃了,你尝尝。”他捧着点心盒的双手满是割伤的痕迹,“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乖,好好吃饭,哥走了。”他放下饭盒转身离去。 鲜美的鸡汤和精致的点心终究完胜了食堂的饭菜,我一口气吃了个精光,味道确实很好,我却依然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画室里,捏着画笔的我却找不到画画的心境,本想画一幅荷塘月色,可眼前总是出现莲枯藕败的景色,最终画出一幅荷尽已擎无雨盖的凋零秋景。 “夙儿,你还是那么不开心吗?”安宇轩旁若无人地凑到我跟前。 “走开。”我一把推开他,手上还带着不少未干的颜料。 有人好奇地凑过来,安宇轩一个刀眼飞过去,其他人三三两两退出了画室。 “渊夙,”安宇轩丝毫不顾及自己五颜六色的胸口,“喜你成疾,药石无医,我等你原谅我的那天,哪怕是一辈子。” “下辈子原谅你。”呵呵,谁教他的这一套,嗯,肯定是表姐。 “好,那哥就等到下辈子,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出。” “哪怕倾尽一生,哥也要等到你回头。”深邃的眼眸,满满的爱意和真诚。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 “好,我等你。”他挺拔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才拒绝做爱情待罪的羔羊……”声乐室里传来歌声,听得我心烦意乱,我上去关门关窗,却管不住我的思绪,我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脑海里反反复复回着这首唯美到心碎的情歌。 |
听着爱情转移更文更到泪水盈眶我会承认? |
窗外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我站到窗前静静地看着漫天的飞雪,直到整个视线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尽管画室开着空调,我还是能感觉到气温的骤降,还是赶紧回家吧,我带上围巾 手套,一头扎进风雪中。 愈合不久的伤口在冷风中有点隐隐作痛,不过并不强烈,这样的大雪是很难得的,我刻意放慢脚步,慢慢欣赏着路边雪景。 还没到家我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上万朵红玫瑰从外面小道一直怒放到别墅门口,像在雪地里燃烧的红色火焰。 |
好美,我深吸一口气,雪花的纯洁和玫瑰的妖娆完美地融为一体,怒放的红玫瑰,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的娇艳欲滴。 热情如火,潇洒肆意,寒冷的天气对它似乎没有任何影响,无拘无束地在雪地里挥洒着它的美。 难道是暴力狂准备的?门口停的那辆路虎揽胜并不是暴力狂的车,记忆中倒是像凌煜天的。 “砰!”烟花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循声望去,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出“霓裳我爱你”几个大字,凌煜天从路虎车上下来,手捧一束蓝色妖姬,深情地朝楼上一声声喊着表姐的名字,表姐闻声从楼梯上款款走下,微笑着朝楼下挥挥手 原来是凌煜天在追求表姐,我心中大失所望,还以为是暴力狂给我准备的浪漫呢,呸呸!我什么时候渴望过暴力狂的浪漫,刚刚那才不是我。 “渊夙,你回来了?”表姐已经走到楼下,她头发优雅地盘在头顶,花着淡妆,黑色呢子裙完美地显现着她曼妙的身材,肩头上随着脚步微微颤抖的雪白披肩更是把她衬托得韵味十足,表姐的确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儿,也难怪会迷倒凌煜天。 “哦,那个,姐,你们聊,我上去了。” “好,你先上去吧。”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我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样的美人可以倾城又倾国,直到看到陆美人,才知道什么叫佳人再难得。” 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的我听着背后的绵绵情话,内心的悲伤如潮水般涌上来,一个月前这样的场景还属于我,可现在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过去。 |
暴力狂的耐心已经被我磨光了吧?这么浪漫的雪天,凌煜天都会给表姐制造浪漫,他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又想起他了,我烦躁地抓抓头发,一边喝水一边构思着画作,想画一幅雪中红玫。 家里的玫瑰花香怎么比比外面还要浓烈,家里并没有玫瑰花啊,难道在表姐的房间里? 雪天黑得好快,书房已经快伸手不见五指了,浓郁的花香直沁到我的五脏六腑,我摸索着打开书房的灯。 “啊~~”我失声惊叫出来,满满一书房的蓝色妖姬,钢琴上,古筝上,书桌上,棋盘上,地面上,妖娆的蓝玫瑰组合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心形,肆意地挥洒着蓬勃的生命力。 强烈的视觉冲击和浓烈的花香让我一时回不过神来,更让我震惊的是,书桌上放着一幅雷杜德的玫瑰手绘,是我找了好久的名画! 我激动地把画捧在手里,仔仔细细地品味着,真的是太美了,满屋子的蓝色妖姬都没这么让我激动。 “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精心策划了好久,不知道是否能让你满意呢?”暴力狂突然从书桌下面爬出来。 “啊~~”我失声尖叫出来,你个杀千刀的干什么不好非要躲在这里吓人?! |
蓝色妖姬 |
“你是狗啊?钻桌子底下干嘛?”被吓到的我又气又恼,上去给了他一拳。 “我哪里知道,某个小家伙那么胆小啊?” “你!”我上去给了他一拳,“让你吓我,还敢说我胆小,打死你。” “好好好,我错了,不该说夙儿胆小,”暴力狂用满是伤痕的双手握住我的拳头,“喜欢吗?” “哼。”我扭过头不回答。 “刚才不是哥吓你,是你看画看得太专心了。” “讨厌。”人艰不拆啊暴力狂,没人教过你吗? “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儿,在楼下看到玫瑰花先是惊喜,发现不是给他准备的又开始郁闷了?” “你,你偷看我?!”暴力狂你这么腹黑你家人知道吗? “哥找了半个月才找到的名画,还有这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蓝色妖姬,不输给那一万一千朵红玫瑰吧?为什么还是不肯对哥笑一下?”他揽过我的肩,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身体僵了一下,并没有推开他。 “夙儿,来,让哥爱你。”暴力狂握住我的手,“美好的生活都在这里。” 我一时语塞,用力在他手上捏了一下。 “嘶……”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夙儿,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我被他露骨的话气得说不出话,低头却注意到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全是割伤的裂口,深深浅浅的伤口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 “你的手,怎么了?”我脱口而出。 “想知道?来,我告诉你。”他拉着我来到书桌上旁,向书桌上那簇蓝色妖姬的中心探去。 “我手上的伤,是因为它。”暴力狂的手上捧着一只玻璃杯,杯身画满了腊梅花。 |
一只很普通的玻璃杯子,上面的腊梅花一眼就能看出是初学者速成的,画技很笨拙生涩,但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腊梅盘虬而上的枝枝杈杈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花朵的勾勒也比较生硬,杯子表面也被薄薄地涂了一层清漆,腊梅花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里面。 再联想到暴力狂那一手的割伤,我心中猛的一震,“你,你真把它修复了?” “夙儿,你跟哥说,摔碎的杯子不能复原,你心上的伤口不能修复,哥现在把杯子修复了,你心上的伤,哥一样可以给你修复,只求你,给哥一个机会。” |
我细细打量着杯子,细碎的裂痕刚好被腊梅的枝枝杈杈掩盖,较大的裂口上被画出了一朵朵小巧精致的腊梅花,某些金黄的花朵隐约透着点点殷红,像是未清理干净的血迹,一层明胶和一层清漆把杯子粘得牢牢的,本来碎的七零八落此时却修复出了一种神秘的美感。 “你满手的伤,是粘杯子是割的?” “不全是,还有学做饭时不小心弄的。” “你学过画画?” “我拜了师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是我表姐吧?”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表姐再三劝我好好考虑考虑。 “聪明。” “我要是聪明,根本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听出了我话中有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转瞬即逝了。 “你的心,哥也可以修复,相信哥。”他低下头看着我,双手揽上我的肩,两片薄唇随着他低头慢慢贴近我的唇,在快凑上来的那一瞬间,我轻轻地转过头去。 他暴力狂并没有我预料中的尴尬,他只是很小心地拥着我,“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厨房,哥给你做了好吃的。” 我确实饿了,天都大黑了能不饿吗,但我并没理他,也没动一下。 “要哥抱你去?”我没理他,一手的伤还能抱我,谁信啊,我暗暗腹诽,可还没等我腹诽完,暴力狂把我打横抱起,走向厨房。 “哎哎,你放我下来。”我开始挣扎。 “别动,摔着了啊,哥抱你过去。”他温柔地哄着我。 我立刻不再挣扎了,任由他抱着,身上伤口没好多久,我可不想再摔一下。 到了厨房,暴力狂把我下来,拿出放在微波炉里保温的饭菜,不多,但都是我爱吃的,他一样一样往餐桌上摆。 “你手流血的。”端菜时发现他手上有几道口子裂开了,细细的血丝正在往外渗,我的衣服上也有几点殷红的血迹。 “没事,你先坐下吃饭,尝尝哥的手艺怎么样。”他用纸巾草草擦去血迹,再用创可贴贴上。 我习惯性地等他坐下,递给他一双筷子。 他楞了一下,强行抑制着比中彩票还强烈的兴奋。 “好吃吗?” “好吃。”味道真的不错,做的挺用心。 “多吃点。”暴力狂不断地给我夹菜。 我低头默默地吃着,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一顿饭吃得有点压抑,但暴力狂似乎很满足,一直崩不住的想偷笑,一双眼睛高频率地在我身上偷瞄。 “饱了吧?今晚哥带你去看雪景,好不好?” 我思量着明天反正是周末,自己也打算画雪景,这么美的雪景错过太可惜,不如出去找找灵感,这样想着,点了点头,跟着他出了家门。 好美,雪好像下得更大了,鹅毛般洋洋洒洒,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我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丝毫不顾及胸口被冻得发疼。 “来,上车,哥今天带你看个够。” 我点点头,坐上了副驾驶。 |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整个城市都被纯白色覆盖,几年都没下过这么大了。 车很快开出了市区,郊外的景色更美,土山树林河流在大雪之下散发着一股原始的野性。 “去哪?”我看暴力狂依然没有停车的意思,忍不住发问。 “去一个你绝对喜欢的地方。”暴力狂神秘一笑。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我毫不留情地讽刺他。 “只有你,值得我煞费苦心。”暴力狂看着我的眼睛,深情款款。 我别过头去看窗外,却感觉到背后目光如炬。 “到了。”暴力狂下车绕到我身边为我拉开车门,“何才子,请下车。”他微微颔首,做了个服务生的动作。 “神经。”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起身下车。 一下车我就被车外的景色震惊到了,这里本来有几座土山,山上有野花野果,山下有河流树林,我去年来这里写过生,本来还想过夜,但考虑到太荒无人烟,还是放弃了。 现在所有景色都被白雪覆盖,宛如童话中的冰雪世界,更妙的是山脚下多了一栋小巧玲珑的楼阁,巧妙地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像是世外高人修仙的地方。 我正专心地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冷不防被暴力狂打横抱起,“傻小子,站外面不冷吗?进屋。” 楼阁里采用的是欧式装修,宽大的壁橱和暖炉让房间里格外温馨。 “来这里。”他抱进了书房,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和我自己的书房一模一样。 “这里本来是我爸妈建造的,打算用来度假,我看到第你一眼就觉得这里应该属于你,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把这里装修成了你喜欢的样子,不是我做错事情用来赔罪,是本来就打算送给你,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只有你配得上。” |
“我想画画了。”今天被那么多玫瑰花震撼了,我想画一副冰天雪地里的玫瑰。 “好的,我帮你调颜料。” “你会?” “陆师父教的。” “那岂我不是你师叔了?”我白了他一眼。 “臭小子还反了你了。”他把我按在书桌上开始呵我痒痒,你大爷的我从小就怕痒啊,很快我就被呵得喘不过气来,“放开我,啊~啊,再呵~~我就恼了。” “好,放开你,”暴力狂放开了我,“想画红玫瑰还是蓝玫瑰?我去调颜料。” “我想画两幅。” “好嘞。” 红玫瑰采用了写意的手法,大片大片在冰天雪地中开得热情似火,肆意地挥洒着旺盛的生命力。 蓝色妖姬我用的手法接近于写真,妖娆的蓝玫瑰完美地簇拥成一个心形,花瓣上晶莹的水珠依稀可现。 “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夙儿,这等佳人你让哥从哪找呢?” “油嘴滑舌。”我把手上未干的颜料全抹在了他身上。 “夙儿,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他也不生气,带着一身颜料深情款款地注视我。 我用手扶了扶额头,表姐啊,你这么教他说情话真的好吗? “子言慕雨,启伞避之;子言慕风,阖户离之;子言慕阳,寻荫拒之;子言慕我,吾心噬之。” “夙儿,相信哥,哥初心永在,”他霸道地揽住我,“哥的内心世界,只有你进来过,哥不许你出去。” “跟哥好好在一起,让哥用一生去爱你,好不好?” “哥还要带你看遍世间名画,赏遍天下美景。” “哥爱你,你也爱哥对不对?跟哥在一起,好不好?” 一句一句的情话竟说得我心里起起伏伏,我推开他,故意没好气地说:“谁要跟你在一起啊?” “啊?那你要跟谁在一起?还有比哥更好的男人吗?” 我故意气他,“我宁愿跟一条小狗在一起,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汪汪汪!” |
“哼!”我嘴上没占到便宜,抓起一个抱枕朝他砸过去,他偏头躲了过去,然后一把抱起我,真是够的,我好歹也是纯爷们一个,今天被被这个暴力狂像拎鸡崽子一样抱来抱去,我不停地捶打着他,“夙儿,别闹,否则摔倒了你,哥会心疼的。”他把我抱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我继续在他身上挥拳头,他拿起两个抱枕盖在我脸上按住,我七扭八歪地挣扎了半天才从抱枕中探出头来,暴力狂冷不防地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流氓!”我恨恨地转过头,他揽过我,“夙儿,你脸红了呢?”“滚一边去!”我一把推开他,他像个哈士奇一样黏在我身上就是推不开,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我竟然有了生理反应,天哪,我又气又急,在他身上又捶又打。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去接电话。”我推开他去拿手机,终于解脱了,我长吁了一口气,接通电话,“喂,渊夙,今晚不回来了?”是表姐的电话,“回去,肯定回去啊,怎么,你不是跟凌煜天约会去了吗?”“我早就到家了,吃约会能约多久啊,你呢,就好好跟你安哥哥约会吧,看来发展不错哦。”说完表姐就挂了电话。 我满头黑线,表姐个没救的标准大腐女。 “谁的电话?你表姐?” “嗯。” “夙儿,原谅哥好吗?” “让我考虑几天吧。”我内心已近不再怨恨他了,可就是还有点抗拒,应该是他的伤害给我的阴影太大了。 “几天?” “一个星期吧?” “三天,三天好不好?”他紧紧抱住我,“夙儿,你知道吗?在等待你回复的日子,哥要把自己这颗滚烫的心反反复复在冷水里浸泡多次,才不至于把自己给烧死,少让哥煎熬几天,好吗?” |
“好,三天后给你答复,我现在累了。” “在这里休息一夜吧,太晚了天又下雪,开车不安全。” “我睡书房。” “不行,会着凉的。” “我想看着雪景睡觉,沙发够睡的。”书房南面是个大大的落地窗,外面的美景一览无余。 “那好,你等着。”暴力狂去抗了一张折叠床,铺上厚厚的棉被,又拿开一个电暖气。 “好了,这样就不会着凉了,晚安。” “晚安。” 我打开手机,给表姐发消息。 “姐,你睡没?” “没呢,怎么渊夙?不是正应该跟你安哥哥柔情蜜意吗?怎么有时间给我发消息啊?” “姐,我还没原谅他好不?问你正经的,你和凌煜天进展怎样?” “你和凌煜天不对路吧?” “姐,你们要是真心相爱我祝福你们。” “不,我不爱他,你和安宇轩还没和好?” “我说三天后给他答复。” “别傻了,渊夙,他很爱你,你也深爱着他,只是你心里积累了太多的怨恨,放下过去吧,别让过去的怨恨影响了未来的幸福。” 表姐的话一下挑开了我的心扉,是的,我还爱着他,只是我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轻易原谅一个伤害我这么深的人。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如何回复。 “还是那句话,年少轻狂何惧受伤。” “让过去过去,让未来到来” “好了,该说的我说完了,自己好好考虑吧,我要睡了。” 我睡意全无,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古筝旁边弹奏起广陵散。 我是真的没有忘记他,本是荡气回肠的一首曲子,却被我弹出了绵绵不绝的哀愁,他的身影不断地在我眼前晃动,他伤害让我难以释怀,可他的好又让我无比留恋,他的拥抱他的气息,让我欲罢不能,一次次想靠近,我的心智越来越乱,手上已经掌握不住节奏。 这个时刻应该停止弹奏,强行弹奏轻则弦断伤手,重则会脱力,可我不想停,手上还在继续拨弄琴弦,突然“啪”地一声琴弦断裂,我的手一阵剧痛,鲜血一滴一滴落在琴弦上。 |
快要虚脱的我没力气动弹,懒懒地坐在琴凳上,任由手指上的鲜血流淌。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大半夜的还不睡觉,你的琴声都传遍四海八荒了,”暴力狂走进来,看到我手指上的伤口,“你说说你,不是把自己弄病就是把自己弄伤,什么时候能学会照顾自己?”他握住我的手,把我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 “我没事,不用这样,就是琴弦断裂弄伤的。”我被他的动作弄红了脸,忙不迭地想把手缩回来。 他含着我的手指没法说话,只是深情地望着我,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缩回去。 一直等到我的伤口不再流血,他才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轻轻涂抹着。 “睡吧,养足精神,明天哥带你去玩。” “你怎么也没睡?” “你一直在弹琴啊,哥当然没睡,你怎么搞的,一身汗,赶快擦擦,不然会感冒的。” 他拿出纸巾,很温柔地为我擦拭着。 我浑身无力,软软地靠着他,任凭他摆布。 “很累?要不要哥给你捏捏肩?”不等我会答,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已经在我肩上轻轻揉捏起来。 我默默地享受着他的服务,舒服得几乎睡过去。 “好好睡一觉,晚安。”暴力狂把我抱到床上,为我盖好了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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