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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宏图欲展(父子)[第4页] |
| 作者:TYLin14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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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满同学，明天几点在哪儿接你？"方展拿起手机，发出这条信息的瞬间感觉幸福感爆棚。 "嗯，你不用接我了，你说地点，我定时间，我们说好在一个地方见面就行了。"小满不到半分钟就回复了。 "那好吧，那就在你们学校门口见吧，你会不会很远？" "不会，我家住附近。我下午3点到6点有空，不过先讲好，这个有空是3点出门6点回家的那种有空。" "嗯，好吧！那明天我下午3点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第二天，方展起了大早，拿着一把银行卡就等在银行门口。好不容易等到开门，第一个就冲进去，"我要取钱。"方展把卡往柜员姐姐面前一撒，"取。。。十万吧！" "好的先生，请问你要从哪一张卡里提款呢？"柜员姐姐态度特别好，说话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你帮我看看哪个卡里能取出十万就用哪个卡。"方展其实也不知道那些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好的先生，我需要您的身份证。" "给。" 方展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他花钱没数，也不知道这些卡里有没有那么多。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十万块现金，请查看单据并确认签字。您的业务就办完了，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没想到这么顺利，方展签了名字，拿上钱，收回自己一堆乱七八糟的卡，"没了，谢谢。" 收起一大包现金，还是略有些沉。方展回到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一个还算漂亮的盒子，把钱全都摆进去，还好算是勉强填满了。想到小满接到这个礼物时脸上开心的表情，方展就一阵暗爽。 不到三点，方展就等在小满学校门口了。干净的衬衫，外面套着蓝绿相间条纹的鸡心领羊毛开衫，卡其色的长裤，再搭配一双深黑色齐踝短靴，帅的不可方物。方少爷颜值本就颇高，再略微注意一下穿着，不逊色于国民校草。 不一会儿，小满同学扎个丸子头，晃晃悠悠出现了。方展看到她，满脸笑开了花。小满看到方展，一时竟有些恍惚，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比上次更好看了。 "喂，你打算带我去哪儿玩？我6点就要回家的。"小满很认真的告诉方展自己的外出时间，看得出打心眼里，她还是认为方展不靠谱，得多次强调。 "我知道啦，你都说过很多次了，我记得。我最近不能做什么剧烈运动，带你去游戏厅吧！怎么样，以前去过么？"方展确实因为伤还没完全好，所以他把所有的户外活动都排除掉了。 "嗯，我确实没去过，不过听大人说那里不是好孩子该去的地方。"小满略有些失望，她不想去游戏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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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这也太片面了，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么？游戏厅是休闲娱乐的地方，很好玩的。再说了，你6点就要回家，我只是带你去见识一下，哪里就上升到什么好坏的高度了？"方展不以为意，他最讨厌那些所谓的大人以偏概全的一句话讲死一件事。 "嗯，那好吧，就去看看。"小满虽不是很乐意，但觉得方展说的也有道理，去看看也无妨。 得到首肯，方展带着小满直奔全市最大的游戏厅。整个游戏厅有占了商场的三层楼，里面各种各样的游戏机琳琅满目。小满毕竟是个初中生，几乎在进门的一瞬间她就看呆了，以前竟然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方展背着一大袋子的游戏币，陪着小满穿梭于各个游戏机之间。小满最喜欢定时投篮球，她最喜欢看方展定时投篮球。方展也不是不能投，但一伸展就会牵动身后的伤。不过就冲着小满满脸期待的眼神，他认了。一轮接着一轮，最后以他满身满头的汗和小满满怀的毛绒玩具结束。时间快到5点了，方展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办。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方展看着意犹未尽的小满，"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再带你来。"方展抖抖空空如也的袋子，俩人一个多小时玩的满头大汗，但是都笑颜尽展。 "好吧！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回家吧！"小满看看表，不免觉得方展这个人还是蛮有时间观念的。 "好，我送你回家。不过，我还有个礼物想要送给你，不会耽误很久，拜托你不要拒绝，行么？"方展心里急切的很，依之前的经验，小满听什么拒绝什么。 小满盯着方展看了半天，好像这个人也没有那么讨厌。其实她心里是知道方展对她的心思的，但是她觉得自己年纪还小，而且从认识方展起他就是个不靠谱的，所以心里一直很排斥。但是今天，方展的一切都好像和从前很不一样。"那好吧，礼物拿来。"小满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手心一摊，竟当场就要。 "哈哈，这个礼物我没带着，我怕咱俩又吵起来。等下路过我家我拿给你。"方展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怎么今天的小满这么不同。离开之前，方展替小满把所有的小毛绒玩具换成了一只大兔子，有一米多高。小满抱着盖住了大半个她自己，喜欢的不得了。 两个人一起叫了车，小满抱着他们的战利品，很快就到了方展家。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下，我马上就好。"方展安排小满坐下，自己一溜烟跑到楼上，抱下来他悉心准备好的【礼盒】，捧到小满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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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满同学，送给你的。我从见你第一面起就喜欢你，对你一见钟情，做我女朋友吧！"方展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激动。 小满红着脸，通过今天，她也是对方展有好感的，不过毕竟从来没有被表白过，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她不能答应，也不想拒绝，所以气氛一时僵住了。 半分钟，小满接过方展捧着的礼盒，没发一言。什么东西，好沉。小满看了看方展，打开盒子。 "方展，你！"小满一下就红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啊！你觉得很好玩么？"小满端着手里东西，"你给我钱是要买我么？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小满说完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她真的没想到，方展会给她整整一盒人民币。小姑娘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觉得只有妓女才收男人的钱，觉得男人只会给妓女钱。她一心觉得，方展这样做，是在侮辱她。 "哎你别，怎么又哭了。你不喜欢么？你们女人不都喜欢钱么？"情况超出了方展的预期，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方展，你这个流氓！我讨厌你！"小满来了脾气，连盒子带钱，全部扔到方展身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着，转身就跑了，重重摔了门，走了。 满身满地的钱，好多钱，方展定定站着，没有追出去。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他做错了什么么？他仔细想了一遍，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不，他没错，他每一步每一句话都没错。那就是小满的错了，她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要骂他是流氓，为什么来家里之前还好好的，两分钟之后就哭了。他太多想不明白，一遍一遍想，依然不明白。小满走了有一阵了，方展还站在原地。"算了，女孩的心思。"方展无奈的笑笑，还是放弃了，他把一切都归咎于小满。 一张张捡起散了满地的钱，放回盒子里。方展顺便抱起小满丢在家里的兔子，回了自己房间。 "喂，章鱼，晚上出去玩？"方展脑子里全是刚刚的不愉快，还是得找个方法排解。 "怎么，今天不是陪你的小女朋友？还有空出来玩？"章鱼一个人也无聊，但是他记得方展是有约的。 "少他妈废话，去不去？"方展心里烦得很，提到小满更烦。 "靠，你他妈吃了火药了！"张宇眉头一皱，"你在哪儿？" "在家，你过来吧。" 不到半个小时，张宇到了，方展两手放在裤兜里，站在门廊上，倚着屏风的柱脚，一脸惆怅，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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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张宇太了解他了，张嘴就问，"不会吧，又出问题了？" "嗯，搞不懂，搞不定。女人到底是什么物种？她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方展迎上去，和张宇并肩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诶，章鱼，你说我哪里就像个流氓了？"方展问完这个问题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操，问你有个屁用，我要是流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呸，我比你强多了。怎么，冯小朋友说你是流氓啊？"张宇满头黑线，"我说你是不是对人家动手动脚了，还是图谋不轨被当场揭穿了？" "我真没有！"方展这被冤枉的，"我真的没有一点流氓行为，可是她怎么就说我是流氓呢？" "诶，要不这样，咱们一起去了解了解女人？"张宇一下子来了兴致，"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现在太被动了，你不了解女人，我也不了解，咱俩跟这儿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咱们去看看别的女人在想什么，大概就知道冯同学在想什么了。" "怎么了解？去哪儿了解？" "蠢啊你！废话是去夜总会，怎么样，敢不敢去？" "你去过？" "没有，但是凡事都有个第一次么，怎么样，方少有这个胆么？" 方展从没进过夜总会，但他知道那是什么场所，方江伟常去的地方。其实在遇到小满之前，方展对女人的全部了解都仅限于岛国爱情动作片中演绎，再加上自幼没有母亲，方江伟又是个不靠谱的爹，所以在'女性'这个问题上，方展真的是一无所知。他想想觉得章鱼说的也有道理，实践出真知。 "去就去，怕什么！现在就走，谁退出谁不如狗。"方展拿定主意，今天跟女人杠上了。 俩人兜里揣着钱，表面上云淡风轻，假装逛夜总会对他们来说是件信手拈来的事，但实际上心里都在打鼓，很兴奋，很紧张，他们毕竟才16岁。 夜总会，灯红酒绿，喧嚣嘈杂，红男绿女，好不热闹。两位少爷蹩脚的刚刚踏进大门，就有人招呼上了。 "二位请问有预定么？"一个三十出头，看起来很是精干的年轻人伸手拦住了两人。 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忍不住笑起来，原来都是一副一脸无知的糗样，怪不得要被拦住。"没有预定不能进去么？难道你们这里不做上门生意？"方展故作镇定的说。 "没有没有，这位小兄弟误会了。那这样吧，请你们出示一下身份证件，我们有规定，未成年人不得入内。"年轻人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二位基本是未成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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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没听说过，我们出来唱个歌，还要查身份证，这也太夸张了吧。除非你告诉我你们这里除了唱歌还有什么其他的营生，要不怎么会有这样的规定？"张宇贫劲上来了，竟要贼喊捉贼，弄得拦下二人的年轻人嘴角一阵抽搐。 "二位，这就难为我了，规定是店里的，我只是负责执行。"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看我俩就是来看看，身份证什么的就免了吧。"方展说着从兜里拿出几百块钱，往年轻人手里塞。 "这。。。好吧，里面请。"年轻人默默把钱收起，倒也不再拦着。 两个人进了第二道门，才算真正踏入了夜总会。灯光昏暗，声音聒噪，在里面根本看不清楚三米线以外的其他人在做什么。只有端着托盘的送酒小弟不停来往穿梭，行色匆匆。在方展还左顾右盼的时候，张宇拉了他在一个卡座坐下。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是呆呆坐在沙发上。还好，很快有眼尖的小弟走过来问他们要点些什么，顺便递了张酒水单。方展接过来一看，大多是名字从来没见过的酒，耐心翻到最后一页，点了两杯特调，打发了小弟走。 "诶，地方到了，女人呢？"方展觉得有点应付不来，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别看我啊，我也第一次来，那个，问呗！" 张宇说着，举起手挥了挥，引起了路过送酒小弟的注意。 "您好，有什么需要？" "你们这里有美女么？"张宇问的很直接，豁出去了。 "请稍等。" 不稍片刻，来了一个明显看起来比送酒小弟高级一些的服务员，他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请方展和张宇移步。两个人跟着起身，不一会儿走到了另外一边。原来整个夜总会是分段的，刚才那片喧嚣嘈杂昏暗的地方只是第一段，招待的也都是随便来喝喝酒，跳跳舞的一般客人，主要收入也都是酒水钱。穿过那一区，关上门，声音就完全被屏蔽在身后。另外一段十分安静，映入眼帘的也是一个类似普通KTV的前台大厅，有面容娇好的接待，干净明亮的桌台和长椅沙发。方展他们直接穿过大厅，进入到后面的包房，甚至连包房都像KTV的包房，音响话筒一应俱全，茶几沙发的布置也大同小异。引他二人前来的服务生在目送他们走进包房后说了句"稍等"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又是一张生面孔来敲门，送来了另一张酒水单，不过上面多出了很多除了酒水以外的条目，大都用字隐涩，方展他们也看不出名堂。其实早在他们翻来覆去研究单子的时候，来人已经心领神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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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先生是第一次来吧，不如简单点一些酒水。" "好，来一件啤酒吧！" "好的，请稍等。" 不一会儿，门又被敲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两位姑娘。今天晚上到目前为止见到的唯一的女性。两个姑娘每人端了三瓶啤酒，放在桌上，然后很有默契的坐到两个人身边。可能是已经知道方展他们是第一次来，所以也没有靠很近，怕他们会不自在。四个人一时没话，房间里气氛略显尴尬。 "那个，你们好，要不自我介绍一下呗，否则我们在这里干坐着多尴尬啊。"张宇要缓解气氛，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是的就是的，你们先来还是我们先来？要不这样吧，女士优先，你们先吧。"方展赶紧附和道。 "好吧，我是Lucy，她是Susan，到你们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也很小的女生先开口了，但是她们什么都能聊，就是不愿意聊自己。 "好嘞，你看啊，这位玉树临风的是我兄弟，叫方宇，我呢，不是我自恋，绝对算是一表人才，我叫张展。"张宇'自我介绍'完给方展使了个颜色，得意的很。 他这么做真是聪明，哪有出来玩留真名的，方展默默竖了个大拇指给他。 姑娘听张宇说完，忍不住笑了，本来以为这两个未成年人会很无趣，没想到还很幽默。话匣子一打开，大家倒也不拘着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话间啤酒也一瓶一瓶下肚，笑声不断，两位少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各种段子一个接一个，和两位姑娘很快熟络起来。 "诶，我说，你俩别装了，今年多大了，高中毕业了么？"Lucy问。 "嗨，这就没意思了吧，我看你也不大啊，我还没问你今年多大了，是不是未成年呢，你倒先刨根问底起来了。"方展一边岔开话题，一边又叫了一件啤酒。 "你们不会真的未成年吧？"方展看Lucy不答话，又追问。 "要不要我拿身份证给你看啊，我们俩都18了，周岁。"Susan说的很自信，不过谁知道是真是假。 "行，咱们呢，英雄不问出处，不聊年龄了，青春万岁，来干一个！"张宇每人发了一瓶啤酒，大家哈哈一笑，"青春万岁！" 四个人都有点喝多了，屋子里面满地的啤酒瓶。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功夫已经凌晨了。Lucy有点坐不住了，眼神迷离的问方展二人，"我说，今晚第一场就到这儿吧，咱们找下个地方继续high吧！" "行，去我家吧！"张宇也摇摇晃晃站起来，招呼了服务生，要结账走人。从兜里掏出钱包，在里面随便抓出一把钱，拍在服务生手里，"不用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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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在门口拦了辆车，一起回了张宇家。张宇爸妈都是知识分子，两个人算是新中国最早一批留学生，年轻的时候在美国留学的时候结缘，响应国家号召回国安了家，生了张宇。九十年代又一轮出国热潮，两个人便纷纷去了海外搞事业。这些年事业越做越大，但是家却越来越少回，张宇基本是保姆带大的。后来升了高中，保姆年纪大了，要回乡，他父母也觉得他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了，就打着要他自己锻炼的旗号，丢了一笔花不完的生活费给他，索性撒手不管了。张宇家里一样金碧辉煌，但是感觉上，比方展家还要冷清。 四个人在客厅歪歪斜斜的坐下，方展问张宇有什么好玩的，张宇头都抬不起来了，淡淡摆了摆手，"什么都没有。"Susan这个时候靠在张宇身上，眼睛迷离的看着他，看久了，嗤的一笑，"小屁孩！" 方展还略微清醒，在张宇家的柜子里找出来他上次藏在里面的烟，咬在嘴里，点着。他觉得屋里闷得很，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去了阳台。夜风一吹，反而有些清醒了。吸着烟，他不禁又想起了下午，想起了小满，脸上带着他这个年纪的青涩，还有初恋想而不得的苦涩。不久，Lucy也跟过来，向他讨烟抽。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抽什么烟，不给。" Lucy一只手搭在方展身上，听到他不让自己抽烟，顿时笑的花枝招展的。"哈哈，我还没说你未成年学人抽烟不行呢，你倒管起我来了。" 方展倒也不反驳，不过也不再说话。Lucy看着方展的侧脸，棱角分明却稚气未脱，眼睛甚是有神，好看的很。 "喂！" "干嘛？"方展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顺手弹出去。 *****片段删除***** Lucy淡淡一笑，长发被风吹动，双颊飘红，煞是好看。方展浑身无力，但是他的眼睛离不开Lucy了，那一刻，他觉得她好美。"小帅哥，你的第一次，跟我不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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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因为删除片段被禁言了，我把它拿掉了，篇幅不长，想看的朋友就私信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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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方展能记起来的那晚Lucy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怎么跑到张宇的床上睡下的，不知道两个姑娘什么时候拿了钱走的，不知道张宇给了他们多少钱，不知道张宇看没看到他和Lucy在阳台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吧，钱是他付的，但是他和Susan呢，发生了什么没有？方展没有问，不过依着张宇的性格，他一定会跑来叽叽喳喳个没完的。 果然，晚上睡前收到章鱼一条短信，"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屌爆了！"方展没回，但他心里也很认同最后那三个字，"屌爆了！" 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每天上学放学，打打闹闹，日子过得飞快。方江伟话放在那里了，标准也立在那里了，到真是见效，方展整整一个学期都没再翘过课。至于小满，自从那次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方展倒是没去骚扰过她。本来以为和小满再不会有交集，但是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 好不容易期末考完试，寒假如期而至。方展虽说平时上学吊儿郎当，但成绩却不差。实验中学算是当地最顶尖的学校，方展每次考试都能稳拿前30，这也是让班主任头疼的问题。有他这样的例外在，整个班就太难管了。成绩可以的，觉得自己不如方展会玩，成绩不行的，觉得自己比方展玩的多，稍微用点心在学习上，也没问题的。总之是头大。 放假了，每天的生活反而更无聊了。方展就闲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电影里看到起机车巨酷无比，就瞒着方江伟，拉了章鱼，俩人各自搞了一辆，捣鼓起来。机车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的速度，在于当你驾驭它时那种超越风速的感觉。方展和张宇两个人也真是能耐，没几天就摸进了当地的地下赛车队，加上俩人基本都是没人管的公子哥，要钱有钱，要时间有时间，只要是有活动，必然有他俩的出现。方展和张宇两人的机车甚是扎眼，一黑一银两架哈雷运动者，虽不算专业，但是在一批地下赛车队人员中也不逊色。 说说这个赛车队吧。其实严格来讲，这不算是一个团队，因为人员流动性太大，看起来整个队里有大概30个人，但是超过半年以上的老队员也就10个。所有曾经加入进来的车手都大多是机车爱好者，年龄都在18岁上下，年轻，气盛。在团队最繁盛的时候，曾经和另外一个城市的车队搞过车轮赛，但是那次比赛涉黑，两边很多人受伤，责任到最后也追究不起来，所以很多年轻人迫于家里的压力都退出了。后来因为社会上突然出现了飞车抢劫，一时搞的人心惶惶，所有人看到摩托车都退避三舍，而且警察也经常带人调查，搞机车的日子变得很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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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索性听闻政府要出政策，取缔所有摩托车，连牌照都不再发了，整个机车界就萎靡了。现在方展他们加入的这个，也算是整个城市残存的一些真正爱好者们成立的俱乐部，大家看起来好像很野蛮，但是实际上很重义气。领头的阿尔法是队里资历最老的，当然年龄也是最大的，25岁，赛车修车改造都是一把好手。就是长相凶了点，半边脸都有伤疤，听说是很多年前赛车摔的，不过没有人能证实。所有人都叫他老阿，一开始张宇还问过别人，老大是不是姓阿，这个姓也太奇葩了。这个事情直到后来很久，都一直被拿来嘲笑。 年尾了，街上人渐渐少起来，北方的冬天不难熬，大家囤好年货都回家准备过年了，方江伟的【方城】是做建筑的，冬天本就不宜施工，加上中国人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传统观念，基本工地重要工种的工人都回家了。可是方江伟不能歇着，他要去其他主要原材料供货商那里结账清算，谈来年的原料价钱。方展也习惯了，这些年方江伟都是不到大年三十不回家的。 小年当天，太阳暖暖的，好不容易雪融完了，街上干干净净。老阿把有空的兄弟们都召集出来，说是要活动活动筋骨，也刚好聚聚。大家约好5点在饺子馆见面，准备提前吃个团圆饭。北方的冬天，天极短，大概5点多，太阳就落山了。大家这顿热腾腾的饺子吃的好不快活，席间免不了推杯换盏，就着十足的年味，大家都多多少少喝了点酒。结完账，老阿提议，"兄弟们，不如趁着现在行人少，交管少，咱们走一个？"大家自然全都同意，没人扫兴。当天去了27个人，大家从饺子馆出来，每人一辆机车，嗡嗡的发动机声，鸣笛声很是震撼。大家议定，27人分三组，以组为单位，每组自选路线，从饺子馆出发，目的地西山最高点，本组所有组员最先到齐的算赢。其实市里的路有分岔，还可以选，但是去西山最高点，只有一条盘山路，最不算险，但是夜色下没有路灯，也有点麻烦。 方展和张宇因为算是新手中的新手，所以各种被嫌弃，最后还是老阿带队收留了他俩。三组各自鸣笛出发了，小年夜的冬风还是刺骨的冷，但是大家热血不减，全都加大马力，想要拔得头筹。方展和张宇跟着老阿队走了体育馆路，后来想起来，也算是和小满的缘分冥冥中救了方展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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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队9人一路飞驰，这条路线弯道多，但是交通灯少，华灯初上，行人也不多。方展和张宇两人刚刚接触机车，只能勉强跟上，所以被帅在队尾，但是座驾给力，所以虽然技术不到位，但是距离没有拉开太多。小满同学是田径队的，他们寒假特训刚好今天最后一天，训练到晚上六点结束，教练叮嘱了几句，尤其强调过年不可以懈怠了锻炼，吃腻了身体。布置了每日的恢复性锻炼项目，大家又互相打闹了一阵，陆陆续续从体育馆走出来。田径队人不少，大家零零散散的出来，没想到刚好遇到了老阿他们。小满一直独来独往，她走在后面，前面有几个师兄师姐，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小满穿好羽绒服，戴上帽子和耳机，跟着前面。老阿开在最前面，一路没人没交通灯，他也是有些大意了，加上喝了点小酒，在市内车速飚到了180。马上要经过体育馆门口的时候，还有200米处发现大门里陆陆续续走出来的学生，老阿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他一人倒是无妨，但是后面的队员大多没有经验，怕是急刹车不住，要出事。老阿赶忙鸣起喇叭，急刹车，并打了灯，给身后跟上来的做出了警示。老阿及时停下了，他的出现也吓到了正在过马路的田径队员，毕竟机车的声音怪吓人的。有几个女生索性一吓，蹲在了路中间，不走了。老阿一看这个情况，更不妙。他赶紧下了车，去拉挡在路中的学生。后面的车说话间就跟上来，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没有经验，看到前面路中心的状况都慌了神，全部急刹车，有两个连车带人摔倒在路边，还受了伤。方展在最后梯队，他不知道前面出了什么状况，但是听到动静后早早减了速度，刚好快要到体育馆门口的时候停了车。戴着头盔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小满，那个傻丫头还戴着耳机站在路中间，看到自己的师兄师姐受了伤，有点恍惚，不知道该帮忙还是该怎样。方展刚想要走过去把她拖到一边，就听到身后传来发动机的嗡嗡声。"糟了！"刚才一路上方展就顾着自己超车了，把张宇摔在身后没有打招呼。张宇不像方展提前听到了动静减速，他赶上来的时候这边已经没有声音了，所以他还在全速追赶。等他转弯过来看到一片狼藉的时候，再急刹车依然有点晚了。当时就看着张宇的车冲着小满就要撞上去，方展戴着头盔，加速跑到小满身边，一把拽住了她，往旁边拉，但是张宇的车已经逼近了。张宇也算是随机应变能力强的，车头撞上了方展，马上转了方向，顺着力倒在另外一边。方展吃力趴在小满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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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吃力趴在小满身上，把小满扑倒在地，还好自己头盔还戴着，好歹护住了头，只是胳膊上手上都擦伤了，左手小臂先着地，从手掌往下在地上擦了一米多，磨破了皮，留了好多血。张宇放倒车，赶忙跑过来扶起方展，帮他摘了头盔。"你没事吧！？"语气急得很，他生怕自己伤了好兄弟。 方展一手捂着擦伤的手臂，甩了甩头上的汗，"我没事，小满呢？" 小满就是摔了一跤，有点磕到膝盖，但是没有大碍。不过她在看到方展的时候就愣住了，"怎么是你！你没事吧！你不要命了啊！"小满看到方展流血的手臂，吓得花容失色。 "都说没事了，倒是你，看到车怎么不知道躲，真是笨！"方展对着小满的时候，满脸宠溺。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心里还是这么喜欢她。 张宇殿后，大家一行人都七倒八歪摔在地上，还有几个受了伤，老阿给医院打了电话，然后让几个受伤的学生给家里报了信，让方展他们几个受伤的都去医院，他留下把大家的车送回去。这边一场有惊无险的事故就这么处理了。 另一边，剩下两组还在比赛中。两组18人其实水平相当，出了市区就相遇了。在西山的盘山路上，有的为了争第一，也有的为了不让自己垫底，大家都加速往前跑。可是没想到在一个转弯处，一辆大货车下山，和他们狭路相逢。夜里视线极差，为了躲车，有两人本来并驾齐驱，但是占了相对行驶道的那一个一慌就挤过来。骑在顺行道上这个人为了躲开同伴，往边上稍微一转方向，没想到就连人带车翻下了山！虽说西山没有什么悬崖峭壁，但是从盘山路上高速行驶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打车行到前方应急道上停下，司机赶紧跑来看情况。这边在后面赶上来的小伙伴都一下慌了神，全都停在了路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都是十七八的小孩，还真没经历过生死。还是大车司机第一时间报了警，他们才陆续有人叫救护车，通知家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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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出警后连夜搜索，总算半个多小时发现了车和人，人甩的比较远，而且当时已经昏迷。所幸救护车已经在一旁待命，发现伤员的第一时间就送去了医院。 这个时候，方展他们已经在医院包扎好了，但是因为是交通事故，所以还要做笔录。但是方展算是未成年，所以监护人信息也要一并提供。方展正发愁怎么和方江伟交代的时候，载着摔下山的哥们儿的救护车就开来了。医生护士全往门口跑，一时也没人管他了。方展和张宇赶紧站起来看，他们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看到推来的伤员路过自己的时候，他俩都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别队的兄弟。推进了手术室，大家都忙起来。方展找到刚才给他做笔录的小警察，问了里面的情况。打听到情况不乐观，原来是在西山半山腰出了事故。护士给方展开了药，处理了伤口，表示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交代要避免接触水，好好休息，就去照顾其他人了。方展接着做完笔录，就和张宇小满一起回家了。小满回家太晚了不行，但她看着方展的眼神明显依依不舍。方展心里都甜出了蜜，跟小满说，"快回去吧，我给你短信！"这才把小满打发了。 就剩方展和张宇两人了。反正家里没人，索性张宇就住在了方展家，正好也能照顾他一下，也好弥补下自己心里对他的愧疚，毕竟是自己撞伤了好兄弟，他总是过意不去的。可是一到家，方展刚坐下就一把搂住了章鱼，"大恩不言谢啊兄弟！"搞得张宇摸不着头脑。 "我说，你丫不会是撞到头傻了吧！"张宇一脸惊悚。 "哈哈，哈哈哈，要不是你撞上来，我和小满估计就再也没机会了，我这点小伤算什么，你他妈真是帮了兄弟大忙！"方展原来想的是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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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看你这尿性，我看你早晚栽在那个小丫头片子身上。"张宇无语了。 两人吵闹半天，才各自洗漱换了睡衣睡下，这一夜睡得很沉。 医院。 那位翻下山的哥们儿最后没有抢救过来，夜里三点宣告了死亡。静静的夜，热闹的小年夜，就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了，其实有的时候，生命就是这么脆弱。夜里三点，方江伟的电话响起。他起身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并不认识的号码，但是归属地显示的是自己家，就犹豫着接起来了。 "你好，请问是方展的父亲方江伟么？"电话那边冷冰冰的，方江伟一听就有不好的预感，他坐起身子，郑重的答道，"我是。" "这里是武警医院，很遗憾的通知您，方展在今天凌晨三点正式被宣告死亡，请您尽快来办理相关手续。"电话那边的语言还是没有一丝温度，但是这几句话就像晴天霹雳，把方江伟打蒙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方江伟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自己的儿子好好就被宣告死亡了！这不可能！ "请您节哀，这里是武警医院，请您携带户口本和身份证件，尽快来医院办理相关手续。"那边重复一遍后挂了电话。 方江伟愕然的坐在床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了定神，方江伟马上两行泪就流下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他马上起身，穿好衣服，收拾上必要的东西，房间也没退，跟谁招呼都没打，是啊，夜里三点，每人醒着。方江伟开着宾利，一路疾驰，回了家。 他的脑子是清醒的。他不相信自己离家几天，儿子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他要先回家看个究竟，如果儿子真的不在，那就拿上户口本去医院认尸，自己儿子是单亲，很可能医院搞错了。如果医院搞错了，马上报警，儿子失踪。然后再动用自己的关系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儿子找到。 站在门口，方江伟犹豫了，如果，儿子真的不在里面，他真的不敢想。依在门廊上，方江伟掏出烟，叼在嘴里，点着。抬头看看，发现天已将亮，远处街道上的树支支叉叉的伸展着，枝头站满了乌鸦，显得格外冷清。方江伟感觉自己眼角又湿了，这些年自己不在家，儿子见过这么冷清的街道么？还是儿子眼里的街道一直这么冷清。一支烟毕，方江伟握了握拳，咬了咬牙，拿出钥匙开了门。 家里异常安静，方江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进了门没有多耽误，直接冲上楼去，直奔方展的房间。门虚掩着，方江伟推开，他甚至不敢睁眼看，他怕看到床上没有躺着正在熟睡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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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昨晚一批孩子在市区飙车，他们目的地西山，途径体育馆。因为出事路段不同，而且当事人都是酒后驾驶，所以警方在我们医院做笔录。昨晚飙车事件，死1人，伤5人。方展，是吧？方展也参与了酒后飙车，而且手臂有轻微擦伤，昨天做笔录做到他的时候，救护车回来了，所以我们医院有点手忙脚乱，当时那个小警察也被喊去调查车祸现场了，可能记录就被打乱了。这才发生了误会，方先生，我们很抱歉，这完全是个误会。"院长把昨晚的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遍，原来是记录搞错了。他没注意到，他讲完，方江伟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方江伟留下这一句话就走了，院长和其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本来以为碰上了硬茬，切得费些口舌，毕竟方江伟那架势，不像是要轻易善罢甘休的样子。但是方江伟就这么走了，没有再追究医院任何责任。 方江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他后怕啊，怎么也没想到，方展什么时候开始飙车的，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发觉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车祸，方展是怎么受的伤，方展伤的重不重，应该是不重，医院直接让他回家了。那死了的那个孩子和方展什么关系，为什么死的是那个孩子，有多大可能死的是方展。。。方江伟想了很多很多，想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眼睛血红，开了几个小时的夜车，担惊受怕，情绪波动又大，现在他有点累了。拿起电话，他想了想，打给了冯局长，让帮忙打听昨晚的事。交代完，方江伟和衣在办公室睡下了，总裁办公室是有套间的，他以前也常常加班，睡在这里。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了。看了看手机，有未接来电，想也是冯局长打来的。方江伟打回去，老冯把昨晚上的事情又跟他仔细讲了讲，大体和医院院长说的一样。情况弄明白了，剩下的就是回家和方展'谈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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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申明: 因为有一段要删除，不得不重新调整，有些楼层需要删了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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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方展和张宇睡到快中午被一通电话叫醒，是老阿打来的。老阿叫他们去给兄弟送行，他们这才记起最晚那个送进手术室的人，原来他进去就再没出来。昨晚丢了生命的车手叫胡景坤，刚上大一。老阿本想通知他的父母，但是后来发现，他父母早就离异了，从15岁起就一个人生活，父母都各自组成新的家庭，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甚至没有人在乎他的生死。当老阿打听到景坤父母的电话并取得联络后，才发现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冷漠的父母。胡景坤父母双双表示自己走不开，让他帮忙把尸体火化了，他们会给打钱，只要把账号和金额告诉他们就好。 老阿组织大家来给景坤送行，没有更多的语言，大家都在遗体前为他默默祈祷。希望来世，他能不再这么孤单。火化仪式一直到下午才结束，老阿几人做主，把他的骨灰撒到了西山脚下，愿他能伴着青山绿水，在此安息。所有人告别了景坤，不免唏嘘。每一个人都在自责，自责自己参与昨晚的飙车，每一个人都在惋惜，惋惜一个年轻的生命这么轻易就陨落了，每一个人都在感叹，感叹世事无常，每一个人都在庆幸，庆幸出事的不是自己，每一个人也都在反思，他们好像此刻认识到了生命的可贵和脆弱。 饥肠辘辘的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八点了。方展没有料到父亲会这个时候回来，他本来还打算叫外卖的，但是到家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爸，你怎么回来了？这是你做的啊？"方展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嗯，我在酒店打包的。来，坐下和爸吃饭。"方江伟招呼方展入席，两父子很久没有这样在家吃过饭了。 "你手伤了哪里，严不严重？"方江伟一边给方展夹鱼，一边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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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擦伤而已。"方展答完才觉得不对劲，爸怎么知道自己受伤，难道？ "好，没事就好，吃饭。"方江伟语气平和，根本听不出息怒。 "哦。"方展咽了咽口水，他总觉得爸今晚怪怪的。不过肚子实在是饿，不管怎样，先吃饱再说。 方江伟带回来的都是方展最爱吃的。没半个小时，一桌子鱼和虾，还有菜，几乎被方展一扫而空，而方江伟基本没动筷子。 "爸，你怎么不吃啊？"方展吃饱了，反而有点心虚。 "吃饱了么？吃饱了咱俩谈谈。"方江伟语气有点瘆人。 方展点点头，预感不是很好。 "手怎么伤的？"方江伟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实在没有胃口，便拿了支烟抽起来。 "摔的。"方展倒也没说假话，确实是摔的。 "怎么摔的？"方江伟继续问。 "不小心摔的。" "少废话，不是傻子都不会故意摔，问你怎么摔的。"方江伟不满意这个答案，但还是很有耐心的问下去。 方展心里很是矛盾，他不敢把昨晚和最近的事情全说出来，但是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编个谎话把整件事情圆过去。 "爸，我都没事了，不过就是擦破皮，你不用担心。" 方江伟没说话，拿了一只筷子摆在眼前。 "怎么摔的？" "我，那个，昨天和张宇出去玩，路上，有点黑，没看清，不小心就摔倒了。" 方江伟又拿了一只筷子，摆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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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不知道他爹这是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越说心里越慌，突然想起来，靠，昨晚那个警察非要问监护人电话，不会吧，难道警察也带告状的？我什么都没干啊，我就去医院处理个伤口，给我爸打什么电话啊！方展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样，但是按理说自己受伤了，爸不应该生气啊。 "继续说，怎么个不小心。" 方江伟也越来越没耐心，干脆掐了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点了点眼前的两支筷子，"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骑车不小心摔的。"方展继续避重就轻，他不知道那个警察到底跟方江伟告状到什么地步。 "咱们换个地方吧，看来方少爷在餐厅坐着不舒服，我挤牙膏也不是这么个挤法。"方江伟站起来，"书房请。" 方展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爸，我受伤了。。。" "你自己说已经没事了。"方江伟不理他，自己先上了楼。 书房什么地方，书房谈话怎么个谈法，那里不好的回忆也太多了。 方江伟发话了，再不情愿，方展也不敢不去。他先回自己房间换了家居服，不敢再耽搁，去了书房。 方江伟倒是没有因为方展半天不出现而显得脸色更黑，只是自顾自一个人在书房里吞云吐雾，就这一会儿功夫，烟灰缸里又多出几颗烟头。 方展站在门口半天没有被搭理，他自己也觉得尴尬，喊了一声，"爸？" 方江伟没说话，指了指桌子。看方展一脸拧巴的撑在桌边，方江伟淡淡的问，"是你讲故事我听，还是我讲故事你听？" 方展自己不想说，也不想听方江伟说，兀自撑在那里，摇了摇头。他其实脑子在飞速的转，想着怎么编个故事，把昨晚的事情圆过去。 "不讲也不听？那也行，挨揍先。"方江伟说着就站起来。 "爸！"方展急了，连忙转过身来站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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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裤子。" "我不脱！" "随你，不脱我看不到，打重了不怪我。" 方展赌气，转身伏在桌上，"打死我算了！" 方江伟顺手抓起早就准备好的藤条，挥起就往方展屁股上招呼。 "啪！啪！啪！啪！啪！" "啊！爸你真打啊！" "废话，打你还有假的，再问你一次，裤子你脱不脱？" 方展不说话，也不动。 "好，你有种！" "啪！啪！啪！啪！啪！" "这十下，打你飙车。" "啪！啪！啪！啪！啪！" "爸你轻点啊！" "啪！啪！啪！啪！啪！" "这十下，打你玩命。" 虽然隔着裤子，但是薄薄一层根本和没有一样，和藤条抽在肉上一般的疼。 方展被训的没话说，看来爸什么都知道。 "哎。。。"方江伟叹了口气，没接着动手，而是又点了一根烟，坐回了沙发上。 "你不想听我也要给你讲，今天凌晨三点来钟，老子睡得好好的，医院给我打来个电话，一口咬定你死了，让我回来给你收尸。我再三确认，医院那边说就是你，就是你方展。当时把我吓得，大冬天，大半夜，吓出一身冷汗！马上跑回来，回了家看见你这不是好好的睡在床上。我接着就跑医院了，打算闹他个王八蛋。可是院长说，昨晚真有个孩子死了，他们记录出错了，你是同一批受伤就医的，不过不严重，包扎个伤口而已。你行啊，你活够了么，飙车？你有几条命够这么玩的？你是觉得好好的生活过得没劲是吧，上次打架差点他妈的进监狱，这次更厉害，奔着太平间就去了。你是嫌我活的太长是么，不是要气死我就是要吓死我，你他妈干脆拿把刀现在捅死我算了，咱俩两清，倒也干净！"方江伟说的颇为动容，讲到后来都有点哽咽。 方展也听的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一天爸经历了这些，也是，他都没问为什么爸突然回家了，为什么晚饭没吃几口，为什么知道自己受伤了，他这儿子当的，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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