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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两世兄弟（穿越 架空 兄弟 训诫）[第7页] |
| 作者:雨夜听雨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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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家都不喜欢王爷，那让他挂了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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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王妃之死真相 回到王府，悦轩鬼使神差的去了王府后山。山下立着一个大大的“禁”字招牌，悦轩也不去理会什么父王禁令，偷偷绕过禁牌潜入山林。郁郁葱葱的树木，青石台阶，亭台楼榭，还有一股清泉流下。真是个好地方，可惜了。悦轩胸口又有一些隐隐的刺痛传来，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悦轩凭着直觉往前走，突然前方一棵不知名的树吸引了悦轩的注意力。那棵树的叶子很怪异，像一个大大的簸箕，原来那张纸条上所画的图形是这种树叶啊！悦轩恍然大悟，数了数纸上叶子的数量，七片，便在第七棵这样的树下停住了脚。悦轩围着这棵树转了一圈，发现树杆一处刻着一个符号，和字条上的符号一模一样。悦轩从怀中掏出落月刀，在树下挖起来。很快，一个铁制的盒子便被挖了出来。悦轩仔佃观察盒子，做工精良，应该是府中一等丫鬟的手饰盒，他曾在王府见过这种盒子。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几张纸。 悦轩拿出第一张纸，仔细阅读: 【我九岁了，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母亲的面。看到大哥和两位弟弟都可以在娘亲怀里撒娇，我心中好是羡慕，如果母亲还在该多好啊。父王常年征战在外，这偌大的王府，让我有一种孤儿的孤独感。 今天府中一位姐姐为奴期满，赎身离府。据说当年她快饿死街头时是母妃救了她，所以心怀感恩，对我也是颇多照顾。我包了好多银子还有自己做的一个小礼物，送给了那位姐姐。那位姐姐看着我，神色纠结复杂，最后下定决心般的拉我到了后院僻静之处，语重心长的说:“小王爷，防人之心不可无，奴婢走后小王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姐姐是在关心我，心中感动:“姐姐，你放心吧，父王和雪姨娘还有大哥都那么疼我，我很好。倒是姐姐，以后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来王府找我。” 那位姐姐叹口气，说:“小王爷和王妃一样，都是那么善良。有一件事，奴婢在心中藏了九年，如今要走了，奴婢思虑再三，还是告诉小王爷吧。” 见姐姐神色严肃，我知道事情一定很重要，郑重的点头:“姐姐，你说吧！” “当年王妃待产，雪青姑姑是过来人，一直服侍王妃。当日王妃难产，有血崩之势，王妃祈求接生的女郎中，不用管她，一定要保住孩子。后来，孩子保住了，王妃却……王妃最后见的人是雪青姑姑，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但那郎中第二天就神秘失踪。那天王妃的陪嫁侍女冰儿拿着一些王妃的生前之物去后山焚烧，却无意中听到了王爷与雪青的对话。冰儿将当时的情形一一记录下来，埋在王府后山一处树下。她当晚告诉我具体掩埋地点，说她万一出事，让奴婢一定要等小王爷长大后告知真相，不能让王妃白白枉死。结果第二天她就蹊跷的溺水身亡。奴婢当时害怕极了，生怕自己也受牵连，无辜枉死。所以，这个秘密在奴婢心中藏了九年。奴婢今天要走了，王妃的大恩奴婢无以为报，只求小王爷知道真相后一定要沉住气，卧薪尝胆，等待时机，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姐姐从怀中掏出一张揉的有些皱的纸递给我，上面有一句话:“愿用半壁江山换我儿一世平安！”姐姐说那是母亲临终遗言。纸张背面圈圈点点，姐姐说冰儿姐姐怕被人发现，所以把埋臧地点用图表示。 送走那位姐姐，我按照冰儿姐姐留下的图纸，挖出了冰儿姐姐生前留下的铁盒，打开盒子，里面有张纸条，我看到了让我难以置信的真相。 看完纸条，我觉得天旋地转。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一直把雪姨娘当亲生母亲看待，没想到她却是我的杀母仇人。她一面假惺惺的对我好，一面又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我。还有父王，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那这些年他所谓的缅怀又是多么可笑。枉我一片赤子之心，换来的却只是欺骗。母亲，儿子一定不会让你白白枉死，儿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悦轩拿出下面一张纸，纸质有些发黄，字迹凌乱，但依旧娟秀，应该是女子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写的，而且时间应该比刚看到的要早许多年。悦轩想这大概就是冰儿留下的吧。悦轩仔细看着纸条内容: 【王爷:“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婉儿下毒，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太让我失望了。婉儿生前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下得了手。如果让皇兄或者大师兄查出此事，不但你性命难保，还连累了微儿。” 雪青:“都怪我一时糊涂，彦弟说若是王妃一失两命，那我和微儿就是你唯一的女人和儿子，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呜鸣，王爷，我对不起婉儿姐姐……” 王爷:“婉儿最后见你说了些什么？” 雪青:“她好像知道了是我下的毒，她说愿用半壁江山换我儿一世平安！” 王爷极度震惊:“她把玉佩给你了？” 雪青:“是！” 王爷似是很痛苦:“我们对不起婉儿，对不起黎氏。青儿，我答应你，等轩儿正式登基后，我就带你和微儿离开，我们一家人从此就再也不分开了，但前提是轩儿平平安安。你若再听信你那个弟弟挑唆，对轩儿不利，就别怪我凌泽不念旧情，心狠手辣！” 雪青呜呜哭泣:“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对不起婉儿姐姐……” 王爷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雪青，不觉有些心软。轻轻将雪青揽入怀中:“算了，逝者已逝，再内疚人也是回不来了。事已至此，只好将错就错，你若真心忏悔，就替婉儿好好照顾轩儿吧。婉儿的死府中议论纷纷，你要暂避一下风头。明日你和微儿就搬去北院住吧，我会让人暗中保护你与微儿。皇兄当年为了保我们三人性命，对外宣称微儿不是我亲生的，他一直以为我不喜欢微儿就是这个原因。这样也好，暂时委屈你与微儿，就让皇兄这样以为吧，至少这样皇兄不会怀疑到你，你和微儿才是安全的。婉儿给你的那枚玉佩一定要收好，关系重大。记住，以后不许再与南宫彦有任何来往，你被他利用的还不够吗？你的身份不能让皇兄知道，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 悦轩看完，心中很不好受。原来母妃的死真的是雪姨娘下的手！原来父王将雪姨娘圈禁在北院只是在变相的保护她！原来父王从没有怀疑过大哥不是自己的骨肉！原来父王真正爱的人是雪姨娘与大哥，而不是母妃与自己。悦轩不知道是该为大哥高兴呢，还是该为自己悲伤？还是为大哥高兴吧，自己反正也是孤儿，前世今生，有大哥就够了，不要奢望太多。 悦轩拿起第三张纸看了起来: 【今天是雪青生辰，我偷偷去了北院，看到雪青正一脸幸福的吃着长寿面，大哥亦是一脸满足。雪青抬手摸摸大哥的脸，似是在说着什么。我看到前几天放在父王书房的那串玛瑙手钏正带在雪青手腕上。我靠着墙心酸难耐，凭什么她可以享受现在的母慈子孝，凭什么她毁了别人的幸福还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父王，您太让我失望了，一个世子之位就可以弥补一切吗？凭什么您其他的儿子都可享受母亲的温暖，而唯独我行单影只，冷冷清清？我恨她，她毁了我的幸福，我一定也要毁了她的！我恨你们，从此以后我凌悦轩再无兄弟！ 今天管家福伯给了我一片叶子，他说这种草叫十二断肠，其汁液若被人误食，会全身起水泡，奇痒难耐。若多次食用，会使人上瘾，最后肝肠寸断疼痛而死。要我千万小心不要误食。哈哈，福伯真是帮了我大忙，我要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放下纸，悦轩看到盒子底部果然有一片已经风干了的叶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十二断肠草”吗？可是管家为什么要刻意对一个九岁的孩子说这些？他是父王的心腹，在父王身边也有三十几年了，那么他的这种行为难道是父王授意？可是父王不是深爱雪姨娘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十二断肠草”。那么这种叶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悦轩小心翼翼的将叶子包好放入怀中，或许冷月姐姐能帮我解开迷团。 月居山。 “姐姐，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叶子？”悦轩从怀中掏出叶子递到冷月面前。 “这种叶子叫作‘十二断肠草’，你怎么想起问它？” “这真是‘十二断肠草’？姐姐您再好好看看！”难道是自己推断错了？ “轩儿，你别忘了姐姐可是医学世家，三岁就跟着父母开始认草药了，十八岁就拿了**医科大学硕士学位。若不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里，说不定姐姐如今已是国内外著名的医学教授了。难道还会被一片小小的叶子难倒？”冷月打趣到。 “难道真是我推断错了？姐姐，这种毒草真的服食十二次就会肝肠寸断，油尽灯枯而死？” “它虽叫‘十二断肠草’，但与我们所知的‘七步断肠草’截然相反。准确的说，它不是毒草，而是解毒草。所谓‘十二’并非指十二次，而是人服用后十二个时辰内药效持续不散，服食者会全身起水泡，皮肤敏感者或许会留疤痕。但若与榆桑叶共食，便会平安无事。这种草一般是解慢性巨毒的，需长期服用，每次间隔最好在五个月以上效果最佳。我给你的药丸里面就有这种成份。” “原来是这样！”悦轩猛然想起北院有一棵大大的愉桑树，顿时恍然大悟。悦轩将纸条内容如实告诉冷月，最后说道: “姐姐，原来的这个凌悦轩还真傻的可以，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一个九岁的孩子，从小没有母亲的陪伴，父亲又常年征战在外，身边无人教导，他能知道什么？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冷月永远都是那样善解人意 。 “如果真是雪姨娘中了毒，父王为什么不直接命人去采‘十二断肠草’，而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呢？”悦轩不解。 “我估计王爷是忌惮什么人，不敢光明正大的关心雪青，所以才绕了这么一个大圈。这样一来帮了雪青，二来也可以哄着小悦轩帮他出口恶气。”冷月分析到。 “信中提到‘皇兄’与‘大师兄’，也就是说父王忌惮伯父与师父。忌惮伯父我倒能理解，那为什么要忌惮我师父呢？”悦轩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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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师父也是黎家人。”冷月推测到。 “这么说来雪姨娘中毒，根本就不关我的事，而且还用了十一次解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白白浪费我那么多血，被那个庸医给骗了。”悦轩嘟囔着。 “那倒未必！你体内中过毒，也许以毒攻毒才能彻底解毒，所以你那些血应该没有浪费。”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个所谓的神医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中过毒呢？” “或许他以前为你治过病。从你的脉象及这段时间你的症状反应，我推测你当年应该中了一种独门毒药——失传已久的前雍国南宫氏的‘夺命钩吻’。我曾研究过这种毒，毒性极强，若没有绝顶医术，很难活命。这种毒没有绝对解药，即便解了也会留下病根，除非以毒攻毒，就是用中过这种毒之人的血做药引，并且两者不能有血缘关系，才能彻底根除。你的症状很像，所以说那个云神医也不是浪得虚名。” “这么说来，当初他是做好了局等我往进钻，果然狡诈。哎呀！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姐姐，我该怎么做？” “按你的心意去做。我相信每一个出现在我们生命中的人，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谢谢您，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不想与大哥有任何误会，这一世我再也不想错过他。所以我会向大哥坦白一切，希望我们兄弟之间不要平白生嫌隙。”悦轩下定决心说道。 “想通了就去做，一些顺应心意，别委屈了自己。”冷月的话，就像一股清泉，陀滋润人干渴的心灵。 “姐姐，那您和大哥之间……” “缘分不能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冷月永远都是一副淡泊宁静的心态。 |
@青树狐小狐狸，你不出来跳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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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初见疏影 华阳宫外，寇纯清恭敬地说道:“王爷，皇上吩咐不许任何人觐见。” “本王也不行？”悦轩还是第一次被挡在华阳宫外，以往大哥都许自己不必通传，直接进去的，不禁有些疑惑:“什么人在里面？” “回王爷，是国舅爷的义女如烟郡主，很合皇上心意……”寇纯清吞吞吐吐的回道。 “原来如此！那就不必通传了，本王改日再来。”悦轩心中为大哥高兴，大哥都快年满二十四周岁了，身边应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只是有点儿小小遗憾，如果这个人是冷月姐姐该多好！ 悦轩一个人走在夏都街上，此时天色已晚，悦轩却不愿回府。他知道自己还是被白天所知到的事情影响了，纵使他并不是真正的凌悦轩，纵使曾经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但他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的难受。也许他与真正的凌悦轩早已合二为一了，他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当年小悦轩写那封信的愤怒、伤心与绝望。一个九岁的孩子，在得知母亲真正的死因，在看清父亲感情上的欺骗后，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与无助。悦轩心中酸涩，整个王府，他虽然表面风光，但内心却是多么的孤独。父王常年领兵在外，陪伴孩子最多的还是母亲。大哥的娘亲陪伴大哥将近二十四年；二哥的娘亲陪伴二哥将近十四年；两位弟弟的娘亲陪伴他们十二年，如今健在。那么自己呢？前一世自己刚一出生就被抛弃，这一世自己刚一出生母亲就去了。命运是多么的相似，前世今生他都是个没娘的孩子。悦轩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难受。他自己都分不清他为当年的小悦轩难过，还是为自己难过。此刻他真想大醉一场，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 “忘忧楼！”真的能忘优吗？ 一杯杯烈酒下肚，悦轩有些神情恍惚。一个浓妆艳抹，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招呼:“哎呦！这位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我这‘忘忧楼’的姑娘个个都是尤物，要不我帮公子找几个，好好伺候伺候公子，保证公子您快乐似神仙，忘却所有忧愁。”老鸨说着还晃了晃悦轩的胳膊。 “好，就把楼下那个弹曲儿的给本公子唤来。”悦轩说着扔出一锭银子。 “好，好，好，公子稍等。”老鸨伸手接住银子，眉开眼笑的扭着腰走了出去。 不多时，一位身着绿色罗衫的女子走了进来，冲悦轩轻轻福了一礼，便径直走到房间中央的古琴前坐下:“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你弹什么，我便听什么！”悦轩痞痞的说道。 “我本漂零人，薄命历苦辛。 离乱得遇君，感君萍水恩。 君爱一时欢，烽烟作良辰。 含泪为君寿，酒痕掩征程。 …… ” 一曲终了，“公子可还要听别的小曲？” “你叫什么名字？”悦轩受这首曲子的影响，心情更加愁怅沉重。 “小女子疏影。”依旧是淡定不辨喜怒的声音。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好名字，人如其名。来，陪我喝两杯。”悦轩已是薄醉。 “小女子卖艺不卖身，只会唱曲。” “不过就是喝两杯酒，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悦轩仍不死心的说道。 “公子衣着，非富即贵。若要寻乐，恐大有人在，何苦为难我等这种讨生活的小女子？”疏影冷漠的声音带着些许嘲讽。 “我并没有轻薄姑娘之意，每个讨生活的人都不容易。其实，我比你还惨。”悦轩一杯一杯的灌着酒，一边开口继续说道:“我从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是一个拾荒的老奶奶将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后来她过世了，我就被送到孤儿院。他们都不喜欢我，因为我总是习惯性的去捡地上的东西……那年我六岁。有一次我和一个比我大的孩子打架，老师就把我关进了一个小黑屋，不给我饭吃。呵呵……”悦轩又灌下一杯酒:“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疏影默默地坐在悦轩对面:“怎么样了？” “呵呵！后来我偷偷的从窗户爬出去，偷偷的潜进了老师的寝室，然后就把她那一头长发给烧了。哈哈……”悦轩笑出了眼泪，“闯了祸之后，我就一藏在围墙边的狗窝里，不敢出来，我怕他们打死我。直到深夜，所有人都入睡之后，我才从大门底下的空栏处钻出去。我逃出去后，举目无亲，孤独无助。六岁的我根本无法独立生存，为了填饱肚子，我就去偷。晚上就找个桥洞或墙角缩一宿，第二天又去偷。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有一次偷东西被逮个正着，我被他们一顿暴打，还被关了起来。天亮时有一个人进来查看，我假装昏迷，乘他不注意拿墙角的板砖将其砸晕。呵呵，我又逃了。但我逃出去没跑多久，他们就追上来了，我拼了命的往山上跑，我知道被抓住肯定会被他们打死。最后我跑到了悬崖边，那一刻我好绝望，我才六岁，难道这一生就已结束？他们没给我太多的时间犹豫，眼看就到我跟前了，我一闭眼就跳了下去……”那段痛苦的往事悦轩一辈子都不想提起，可面对眼前这位清淡的女子，悦轩却有一种倾诉的欲望。 “那后来呢？”疏影问道。 “你陪我喝一杯，我就告诉你后来的事。”悦轩举起酒杯。 疏影举杯与悦轩对碰，一口喝下。“现在可以说了吗？” 悦轩喝下杯中酒，慢慢说道:“后来大哥救了我，他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我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愿用我的一切去报答他……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姐姐说他不是他……可我相信他就是……可是为什么要发生那些事……为什么？……”悦轩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瘫倒在桌子上。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驾着自己出了房间，脚下软的使不上力，整个人都靠在旁边那人身上。 “宁王殿下，您醒醒！王爷在里面等着呢。”凌落焦急的声音传入悦轩耳中。悦轩刚要开口，一盆冷水倾头而下。 “谁、谁呀？谁给小爷我...泼水？不要命了？”悦轩摇摇晃晃地吼道。 “ 混账东西！清醒了没有？”凌泽被激怒。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悦轩努力睁开眼睛看清前面满脸怒容的人后，挣脱凌落的搀扶，走上前去，“嘿嘿”笑了两声:“我说爹呀，大半夜，您...玩儿什么水？这水好凉，洗澡还要...掺点儿，热的。” 凌泽气得脸色铁青，冲旁边的侍卫吼到:“再泼，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停！” 一盆盆凉水兜头而下，悦轩瞬间被泼成落汤鸡。深夜凉风袭来，悦轩打了一个寒颤，意识也渐渐清醒。 “现在清醒了吗？” “醒了醒了，爹…您真有办法，这醒酒汤不错，就是有点儿凉。”悦轩嘴角是利索了，脑子还有点混沌。 凌泽暴怒:“你个混账东西！堂堂皇室宗亲，皇上亲口册封的宁王，居然出入秦楼楚馆，烟花之地。你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嘿嘿！爹，您放心，我在外面丢……脸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我……是皇家之人。” 悦忆满脸黑线，这小子也放肆的有点过了。自己刚刚还替他说了半天的好话，好不容易父亲平息了怒气，你磕个头认个错，这事就算过了。可他倒好，被找回来居然还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与父亲东拉西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个混帐！做下如此轻浮，狂妄之事，不思悔改，还敢这样理直气壮！传家法！”凌泽简直要跳脚了。 “父王息怒！三弟他醉了，您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明白，并非有意顶撞父王……” “我...没醉！”悦轩打断悦忆的求情，吐着酒气，继续说道:“人不轻狂枉少年，爹爹难道就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吗？” “放肆！为父至少不会去那种花街柳巷。” “花街柳巷又怎么啦？不过都是为了讨生活。难道那些青楼女子愿意自甘……堕落吗？还不是为了生活所迫。父王锦衣玉食，自是不能体会到最底层民众的饥苦，没有人天生愿意去偷！去抢！去堕落！” 凌泽气的发抖，从没有人敢如此顶撞过他，“混账东西！传家法！” “父王息怒！就算三弟做了错事，要打要罚也得等他酒醒之后……” “二哥，你...不用替我求...情，我没错！我……”悦轩的舌头依旧有些僵硬。 “闭嘴！”悦忆一脚踢在悦轩膝弯，顺势将悦轩按跪下去，自己也跪在旁边:“父王息怒！三弟他知错了，不如儿子先带他回去更衣，等他酒醒之后，父王再打再罚也不迟。” 凌泽拼命地忍下怒气，“去吧！” 次日承恩殿。凌泽洗漱完毕从内室走出来，看到三个儿子已在厅内跪侯。 “儿子给父王请安，父王万安！” “起来吧！那个混帐东西呢？”经过一夜的缓和，凌泽的怒火平息了不少。今日不见悦轩来请安，心中倒有些担心起来。昨晚气头上泼了轩儿那些凉水，不会是生病了吧？ “回父王，三弟今日奉旨去军中历练。他临走时给父王留了悔过书，请父王过目！”悦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纸，双手呈上。 凌泽接过纸，打开慢慢看起来。片刻后，凌泽将纸狠狠的拍在桌上:“混账东西！” 悦忆不知何故，小心的问道:“父王，三弟怎么说？” “你自己看！”凌泽指着桌上的纸气呼呼的说道。 悦忆拿起纸张，慢慢的读出来:“儿悦轩敬叩于父亲膝下，父亲万安！儿自知昨日行为轻浮，有失检点，愧对父王多年教导，故无颜面见父亲。儿子今日奉皇命去军中历练，定会好好学习兵法，绝不会给父亲丢脸。惹父亲生气绝非儿子本意，父亲您是王爷肚里能撑船，就别跟儿子一般见识了。儿子实在不愿父亲看到儿子再生气，故父亲什么时候气消，儿子什么时候再回来。儿悦轩敬呈！”悦忆看完彻底无语，这个混帐东西，为了逃避惩罚竟使出这么一招，难怪父王会生气。 凌泽无奈的叹口气:“他回来后，告诉他为父不生气了，叫他来见我！” “是！”悦忆没想到这小子这招还真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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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兄弟之争 护国军的驻地就在夏都城外不远处，悦轩一身普通士卒装进入主帅帐中，单腿点地:“属下凌悦轩拜见元帅！” 烈焰从桌上的文案中抬起头来，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轩儿，快起来！你怎么来军中了？”边说边拉着悦轩坐于一旁。 “大哥让轩儿来军中历练！”悦轩说的言简意赅。 烈焰了然一笑:“该不会你又闯什么祸了吧？否则，皇上会舍得让你来这里受苦？” “什么都瞒不过烈焰哥。”悦轩也不是矫情之人，将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的说给了烈焰。烈焰听后哈哈大笑:“轩儿，你可真有种，居然敢拿这种投机取巧的手段欺瞒兄长，你二哥要是知道了，非抽你一顿不可。不过，要你做个普通士卒确实是屈才了，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副将。先学习军中事务，整理往来文书。对了，这里有晋江王留下的《兵法策略》以及《各国风云战将录》，没事儿的时候，你可以看一看。” “是！” 三个月来，悦轩如饥似渴的研读父亲留下来的《兵法策略》，深得其用兵之精髓，受益非浅！渐渐地对父亲的感情也发生了质的变化。至于纸条上所说的那件事，悦轩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大哥坦诚相待。算了，就让这件事坏死在心中吧。毕竟现在的悦轩没有经历过那些事，对于曾经的恩怨，并无太多执念。 悦轩发现史官编纂的《历次战争录》及父亲留下的《各国风云战将录》中反复提到一个叫赵明义的前雍国征西大将军。父亲对其评价相当高:骁勇善战，所向无敌，忠肝义胆，智勇双全！悦轩感觉烈焰哥身上就有赵将军的这种气质。 看到悦轩翻赵明义的生平记录，烈焰问到:“轩儿，你怎么评价这个赵将军？” “和父王的评价差不多，忠肝义胆，智勇双全！十七岁就已经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了不得。只可惜明珠暗投， 白白搭上了性命。” “轩儿，他当年驻守雍国西南边陲时，我大夏国可是从来没有占上过什么便宜，而且还折损了不少大将。据我所知，当年的老淮安侯与他的六个儿子，都是死在赵将军手下，你不恨他？” “这有什么好恨的，他们是各为其主，又不是报私仇。况且赵将军光明磊落，杀了老淮安侯及六位公子，不也将他们厚葬了吗？可见，英雄相惜。当年若不是雍国国君忌惮赵将军手握兵权，功高盖主，而将其杀害，雍国也不至于亡国，是雍国国君自毁长城。” “轩儿，你真的这么想？”烈焰有些激动。 “对呀！若是赵将军还健在，轩儿一定说服大哥，三顾茅庐请的赵将军再次出山！” “轩儿，谢谢你！” 悦轩这才发现烈焰情绪不对，试探性的问道:“烈焰哥，你怎么啦？莫非你是……赵将军的……儿子？” “是。当年雍国国君南宫禹听信谗言，将父亲削职流放，意欲途中加害。因押解父亲的士卒敬佩父亲为人，帮助父亲假死逃脱。后来父亲携母亲在山中隐居，有了我与弟弟。后来雍国灭亡，南宫彦追查到父亲的下落，想请父亲重新出山帮南宫氏复国。父亲那时心灰意冷，没有答应。后来他们就对我们一家下了绝杀令，父母被害，当时是主上救了我与弟弟。所以后来我就做了主上的暗卫。” “那你弟弟呢？” “我们走散了。” “原来烈焰哥是名将之后，难怪大哥当初把护国军统帅，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烈焰哥。那你真名叫什么？” “赵阳。” 赵阳，朝阳。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唤了一声“朝阳哥”，他那么惊慌失错。 御书房。凌微看着烈焰呈上来的请安折子，说轩儿进步神速，一日千里。在军中与战士同吃同住，深得将士们的尊重，凌微心中骄傲。决定亲自去军中看看宝贝弟弟的飒爽英姿！ 军营中，正在山坡操练的悦轩接到疏影的飞鸽传书，说母亲病危，请求悦轩相助。烈焰正在点将台训练士兵，悦轩只好留书一封于大帐内，告假半日。 “姐姐，怎么样？婆婆没事吧？”悦轩焦急的问冷月。 “我已用银针缓解了疼痛，一柱香后便能醒来。婆婆这是多年宿疾，需慢慢调养。我这里开了几副药让婆婆先吃着，我会定期过来为婆婆复诊。”冷月边收拾药箱边说道。 “多谢冷姑娘出手相救，疏影无以为报，请授疏影一拜。”疏影说着倒身下跪。 “疏影不必如此！”冷月扶起疏影，继续说道:“你既是轩儿的朋友，那我帮你也是应该的。以后别再叫冷姑娘，听着多生份，你就随轩儿叫我姐姐吧！” “是，姐姐！疏影此生能遇到凌公子及姐姐，疏影之幸！” “疏影不必客气。”冷月转向悦轩，“轩儿，你也该回军营了。今日不是向你大哥汇报的日子，私自离开军营，时间长了会有麻烦。疏影和婆婆这里有我在，放心！” “谢谢姐姐！那轩儿现在就回营地。”悦轩转头看着疏影，“你多保重，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疏影轻轻点头。 院外。“姐姐，婆婆真的没事吗？”悦轩再次确认。 “放心吧，有我在，你岳母没事！”冷月笑道。 “什么岳母？姐姐你别瞎说！”悦轩有点脸红。 “我瞎说？那是谁三个月前将疏影从‘忘忧楼’赎出？是谁花钱为疏影母女买下这座小院？是谁每过几天就跑去照顾她们母女？是谁从月居山火急火燎的把我拽过来？”冷月继续打趣道。 “姐姐，我……”悦轩窘迫的不知如何应答。 “咯咯咯……”冷月笑起来格外好听。“行了，不逗你了，没想到你也有脸皮薄的时候，快回去吧！” “是，姐姐！”悦轩逃也似的离开小院。 回到营中，悦轩就敏感的感觉到气氛不对。刚踏进主帐，悦轩呼吸一滞，赶紧撩袍下拜:“轩儿拜见大哥！”只见凌微端坐于上首，面色不善。身后站着寇纯清。烈焰垂手恭立在另一侧。 “烈焰，你平日就是这样带兵的？军中将士可以不经主帅同意随意出入军营？”凌微不理悦轩，责问烈焰。 烈焰双膝跪地:“臣知错，请皇上降罪！” “去哪儿了？”凌微看向悦轩。 “回大哥，轩儿一个朋友病危，轩儿去看了一下。” “朋友？哼！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枉顾军规，你可知罪？” 悦轩心中一惊，大哥怎么知道疏影的事？此刻也无心细想，赶紧回到:“回大哥，轩儿知罪。但人命关天，轩儿别无他法，请大哥恕罪。” “堂堂王爷，天潢贵胄，又是护国军将领，出入烟花之地，与风尘女子纠缠不清，成何体统！” “大哥，疏影清清白白，沦落风尘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悦轩急急的解释道。 “不得已？不得已就可以不顾礼仪廉耻吗？”凌微的话说的有些重。 “大哥怎么能这样说疏影，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悦轩有些着急，语气不善地顶了回去。 “放肆！”凌微手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下，这还是悦轩第一次顶撞他，凌微有些接受不了:“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你就是这样跟朕讲话的吗？朕看这个女子留着迟早是个祸患。” 悦轩一急，质问的话脱口而出:“大哥想做什么？” 凌微气极:“你若再敢见她，朕就让你彻底绝了这个念头！”转头看向烈焰:“此次按军规处置，若再有下次，你这个护国军统率也不要做了。” “是！”烈焰应道。 凌微拂袖离去。 大帐内只剩下烈焰与悦轩。烈焰忍不住开口责备:“轩儿，你今天怎么回事？你怎么能那样顶撞皇上！” 悦轩也有些后悔顶撞大哥，任凭烈焰训斥也不吭声。 “皇上今日本来很高兴，还兴冲冲跑来看你。你未径允许私自出营已是不妥，回来后不好好认错，还当面顶撞皇上……哎！算了，你抓紧安置好疏影，然后进宫向皇上赔罪。边关战事又起，浚国弹丸之地也敢骚扰我大夏国边境。 这些年晋江王南征北战，收复吞并了不少疆域，大夏国早就国盛民强，今非昔比。但还有几个国家没有统一，这是皇上的一块心病。此次浚国侵犯边境，正好给了我们发兵的理由， 皇上的旨意是要一举灭了浚国，以绝后患。 三日后你随我一起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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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疏影之死 悦轩刚踏入小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悦轩心中一慌，几步进入室内。只见室内一片狼藉，婆婆横在床上，疏影倒在地上，二人皆是一刀毙命。悦轩悲痛欲绝，抱着疏影的身体，怆然泪下:“疏影？疏影，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婆婆此时也能平安度日……都是我害了你，疏影，对不起……对不起……” 悲伤过后，悦轩慢慢抚平疏影衣衫，发现疏影右手握拳。悦轩慢慢打开疏影紧握的拳头，发现是一枚扣子。悦轩认得，这是皇宫大内暗卫服上的扣子。 御书房。悦轩未经通报直接闯了进来，开口质问:“大哥，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你就那么见不得别人对我好？” 凌微皱皱眉头，这个混账东西，为了那么一个风尘女子几次三番冲撞自己，果然是个祸患。“放肆！你这是跟朕讲话的态度吗？为了那么一个红颜祸水，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滚出去！” “红颜祸水？呵呵！那大哥金屋藏娇的如美人难道不是红颜祸水？大哥为了他提拔重用国舅爷，连‘外戚不得干政’的祖训都忘了。”悦轩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毫无顾忌的顶了回去。 “混账！你这是在指责朕？” “宁可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大哥如果心底坦荡，问心无愧，何须担心别人指责？不过是老弱妇孺，大哥都不肯放过，都要赶尽杀绝——果然帝、王、无、情！” “你、你……”凌微指着悦轩，气得浑身发抖:“滚！朕再也不想见到你！” “皇上放心，臣这就滚，滚到皇上再也见不到的地方。皇上保重！”悦轩转身离去。大哥，您的杀伐决断用在老弱妇孺身上，就是草菅人命！您太让我失望了。 御书房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混账东西，大哥掏心掏肺的对你，换来的就是你的一句“帝王无情！” 三日后大军出征。凌微亲自斟酒送行:“朕等着你们凯旋之日！” “谢皇上！臣定不辱使命！”烈焰说道。 悦轩心中梗着疏影之事，并未与大哥话别，而是走到凌泽面前:“爹，孩儿今日就随军出征了，请爹爹多多保重！”此刻面对父亲，悦轩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再仅仅是身份和血缘的羁绊， 而是发自内心的崇拜。 凌泽拍拍悦轩肩头:“我儿长大了，万事小心！一定要平安归来！” 悦轩重重点点头，算是承诺。 御书房，凌微批阅着奏折，可心却怎么也定不下来。这几日的御书房怎么这么安静，没有那小子的聒噪还真有些不习惯。不知那小子怎么样了，从小娇生惯养，能不能适应行军打仗的艰苦条件。凌微气恼的承认，他居然想那个混帐东西了。 浚国的战事很是顺利，捷报频传！随着捷报一起传回来的，还有烈焰的亲笔书信。信中详细记载了悦轩每次战役的表现，以及众将士对悦轩的高度评价！虽然皇上一直没有回复，但跟了皇上七年的烈焰又怎能不知皇上的心思。 两个月后，大军班师回朝。凌微下旨犒赏三军。烈焰进宫述职谢恩，悦轩没有一同前去。 月居山。 “姐姐，我回来啦！”两个多月未见，悦轩见到冷月有点儿激动。 “轩儿，你终于回来啦！我去府上找你，管家说你已随军出征，我只好等你回来再说。” “怎么了，姐姐？”悦轩疑惑，冷月姐姐向来很少下山走动，每次都是自己来山上找她。 “轩儿，你回来后，还没见过皇上吧？疏影的事我总觉得哪儿不对。” 悦轩心中咯噔一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他更怕有了希望后再失望。这两个月他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现在姐姐又提起来，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了。“姐姐，怎么说？” “疏影不过一个弱女子，随便有些功夫的人杀她都易如反掌，更别说皇宫大内的高手了。我去过现场，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那么那枚扣子是怎么到疏影手中的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嫁祸，挑起你们兄弟之争。” “可是疏影呆的院落与房间，我都设了机关，若非高手，绝不可能避开。”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我怀疑那座小院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有人将疏影母女杀害后，再移尸到小院里，所以疏影根本就没有可能触动机关。” 冷月分析到。 悦轩跌坐在椅子上，如果真如姐姐所说是有人故意嫁祸，想要挑起我们兄弟之间的矛盾，那我已经上当了。悦轩想起当日指责大哥的话，以及那句帝王无情，懊悔万分，这些话一定伤到大哥了。这些天他一直希望大哥给他一个解释，所以故意不去见大哥，可如果真是中了别人的离间计……凌悦轩啊凌悦轩，你怎么那么蠢呢？自始至终，大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派人杀了疏影，我为什么还要一口咬定就是他呢？我真是个混蛋，我怎么能去怀疑大哥呢？悦轩自责地砸着脑袋。 “轩儿，你这样自责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你真的想通了，意识到自己错了，那就去勇敢面对。去找皇上求得他的原谅！”冷月劝道。 “万一大哥真的生我的气，不肯见我，不肯原谅我，怎么办？”悦轩此刻就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你不是惯会用苦肉计吗？”冷月坏笑。 “我……不敢！”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只要你诚心认错，你大哥一定会原谅你的。你们都是生死过命的兄弟了，感情没那么脆弱。相信我，去吧！”冷月鼓励到。 “好！谢谢姐姐，我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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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初步预计七十章结束，还有十几章，大家想看什么梗，可以提出来。雨夜会尽量满足大家，能写到正文里的就写正文里，不能写的就做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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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赔罪 华阳宫外。悦轩已经笔直的跪了两个时辰，膝盖如针扎般刺痛，额头与后背都被冷汗打湿。 “皇上，宁王已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此时日头正毒，宁王受过内伤， 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寇纯清小心翼翼的求情。 “朕并没有罚他跪，他不是觉得朕无情吗？他不是要滚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吗？现在跑来又算怎么回事？赶他走！”凌微一提起当日的事就觉得气不顺。 “这……皇上！” “还不快去！”凌微怒斥。 “是！”寇纯清不敢再劝，躬身退出。 宫外。“王爷，皇上没有要见王爷的意思，王爷还是先回去吧，此时烈日当头，属下怕王爷身体吃不消……” “本王今天一定要见到大哥，若大哥不肯相见，我就跪死在这里！”悦轩态度坚决。 华阳宫，凌微摔了一个茶杯:“混帐东西，还学会威胁朕了，将他给朕乱棍打出去。” 寇纯清见皇上动怒，也不敢再劝，领命退下后却犯了难。皇上有多疼爱宁王他又不是不知道，怎敢真的对宁王动手？可若不动手就是抗旨，寇纯清此刻一个头两个大:“王爷，您还是先回去吧，皇上今日是不会见您了。” “…… ”悦轩不为所动。 “王爷，属下冒犯了。”寇纯清挥手招来两个侍卫，“送王爷回去！”两侍卫一左一右架起悦轩就走。 “你们干什么？你们……”悦轩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寇纯清一惊，赶紧进殿禀报皇上。 凌微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来:“传太医！”抱起悦轩就往寝殿跑，完全不顾忌形象。 “回皇上，宁王是因情绪激动而致心阳不足，故出现昏厥，休息片刻就好。臣再开一些益气补中，温养心脉的方子，便可无大碍。” 太医退下后，凌微坐在榻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悦轩。片刻后冷冷说到:“苦肉计果真是屡试不爽啊！” 悦轩一惊，再也不敢装下去了，一轱辘翻下床去，跪在地上:“大哥息怒，轩儿知错，以后不敢了。大哥就原谅轩儿这一次吧！” “帝王本来就无情，宁王何错之有？” 听到大哥说“帝王无情”四个字，悦轩又痛又悔，不禁哭出声来:“大哥，求您别这么说，呜呜……是轩儿混帐，不识好歹。呜呜……大哥待轩儿如父如兄，情深意重，轩儿不该犯浑去怀疑冤枉大哥……呜呜，求大哥原谅轩儿这一次……” 看到悦轩如此后悔自责的请求自己的原谅，凌微承认自己心软了。这个混蛋，混帐的时候能把人气个半死，认错的时候又乖巧的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凌微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决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混帐东西，免得他日后有恃无恐，无法无天。“好了，宁王若无其他事，就先退下吧，朕还有国事要忙。” 悦轩一听大哥要赶自己走，顿时慌了，膝行两步到大哥脚下，伸手抱住大哥双腿:“大哥，轩儿知错了，轩儿不敢了，求大哥别赶轩儿走……呜呜……求大哥了……” 凌微一脚踢开悦轩:“朕在你眼里还比不上那个青…疏影，你现在这样又演的是哪一出？”凌微狠狠咽下了“青楼女子”四个字，改称名字。 悦轩膝行一步又重新抱住凌微双腿:“不是的，不是大哥想的那样，在轩儿心中谁也不能和大哥相比，呜呜……轩儿知道错了，大哥别不要轩儿，呜呜……大哥别不要轩儿！呜呜……哥？哥？呜呜……” 看到悦轩哭的那样惶恐哀伤，凌微的心狠狠痛了一下。感觉悦轩抱着自己的双臂都在颤抖，凌微心想吓唬的也差不多了，该给的教训是得给，但也不能伤了孩子的心。刚要开口，悦轩的声音继续传来:“大哥如果不要轩儿了，那轩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呜呜……轩儿宁愿以死谢罪……”“啊！”悦轩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身后一凉，一阵刺痛从臀部传来。“啪啪啪！”一阵急促的巴掌着肉声，终于让悦轩明白过来自己此刻的处境，不禁羞的满脸通红。自己都十六岁了，还被大哥扒了裤子，按在腿上打屁股。大哥呀！我十六岁了，你当我六岁呀！可即便是这样，悦轩也没有胆量躲开，只好咬着牙老老实实的挨着。 “知不知道为什么打你？”凌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回大哥，轩儿不该怀疑大哥，不该……啊！”不等悦轩的话说完，凌微继续挥起了巴掌，“啪！啪！……”悦轩实在痛的难挨，左右扭动屁股，以缓解疼痛。凌微见状狠狠一巴掌招呼下去:“乱动什么！继续说，什么时候说对了，什么时候停。” 悦轩不敢再动:“啊？！大哥，痛！您先别打，让轩儿想想。啊！！” 凌微根本不理会他，依旧不紧不慢的狠狠拍着巴掌。 “啊！大哥，大哥！轩儿知道了，轩儿不该轻言生死！”悦轩觉得自己真是急中生智。大哥的巴掌，果然停下来了:“重复一遍！” “轩儿知错，轩儿不该轻言生死，以后不会了。”悦轩乖巧的认错。 “起来，跪好！” 悦轩赶紧从大哥腿上爬下来，乖乖跪在大哥脚下，偷偷瞧了一眼大哥的脸色，终是没敢提上裤子。 “你个混账东西！不挨一顿打记不住是吧！上次立的规矩全都忘了？” “回大哥，轩儿不敢忘。”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那你说说你都犯了哪几条？” “回大哥，轩儿不该轻言生死让大哥痛心，不该以下犯上怀疑大哥，不该不敬兄长顶撞大哥，不该偷奸耍滑欺瞒大哥，不该放荡形骸出入烟花之地！” “看来你倒是很清楚啊！那你说该怎么罚？” “回大哥，按规矩每条二十板子，第一条翻倍。一共……一百二十下板子。”悦轩此刻怕的要命，心中哀号，大哥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轩儿一马吧！ “趴床上去！”悦轩的祈祷并没有应验，凌微从抽屉里拿了板子出来。悦轩不敢再迟疑，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乖乖趴在床上，凌威拿了一个枕头过来，塞在悦轩腹下，悦轩的裸臀便高高的撅了起来。 “挨打的规矩没忘吧？重复一遍！”凌微将板子搭在悦轩臀上，开口说道。 悦轩此刻真是羞愤欲死，但又不敢不回:“回大哥:不许躲，不许挡，认真反省，每一下都要报数认错。” 凌微点头算是认可，随即拿起了板子，狠狠朝悦轩臀上抽去。 “啪！” “啊！”悦轩没想到第一下就这么疼，条件反射的上身挺起，片刻后又重重摔在床上:“一，轩儿知错，不该轻言生死！” “啪！”“啊！……二，轩儿知错，不该轻言生死！” “啪！”“啊！……三，轩儿知错，不该轻言生死！” …… 二十下过后，凌微停了手，问道:“长记性了没有？” 悦轩痛的浑身一颤一颤的，听到大哥问话，赶紧回道:“回大哥，长了，轩儿记住了，以后不敢了。” “这次就先饶了你，剩下的记帐上，如果下次再犯，朕就一并打回来。听到没有？” “啊？！”悦轩有片刻的大脑混乱，大哥责罚自己向来不会手软，从没有半途而废过，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仁慈’了？ “啪！回话！” “啊！是，是！轩儿记住了，谢谢大哥。” 凌微放下板子，从抽屉里取出伤药，轻轻为悦轩上完了药，然后整理好悦轩衣衫，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培元很有眼色的端着一盆水进来，凌微洗完手后起身要走。悦轩慌了，不顾身后疼痛，起身一把抓住凌微衣袖:“大哥别走，轩儿真的知道错了，大哥别不要轩儿。” 凌微无奈的拍拍悦轩手背:“大哥不走，大哥去给你倒杯水，出了这么多汗，渴了吧。” 悦轩像是没听懂似的，紧紧抓住凌微衣袖，一遍遍重复:“大哥别走，别丢下轩儿……大哥别走……” 凌微无奈，重新坐在床边，轻轻将悦轩搂入怀中:“傻瓜，大哥怎么舍得不要你！你都不知道这两个月，大哥有多想你。” “轩儿也想大哥！” “你这个小混蛋，大哥本来今天不想打你，可你非要说那些混帐话惹哥生气。大哥不是铁石心肠，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冷酷无情，打了你，大哥心里也不好受。你怎么能那样冤枉大哥，大哥即便是再不喜欢那个叫疏影的，也不会不顾及你的感受去杀她。那天那样说纯粹是被你给气的，难道大哥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凌微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没有听到悦轩回应，低头一看，那小子早就梦周公去了，小嘴巴还吧叽吧叽的。凌微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轻轻抱悦轩躺好，凌微慢慢卷起悦轩裤腿，膝盖处果然青紫一大片。凌微满脸心疼之色，一边替悦轩上药，一边轻声教训:“你这小混蛋成心的是吧？你不是最会偷奸耍滑吗？怎么这次不知道戴上护膝？看大哥心里难受你很得意是吗？大哥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上完药，凌微轻轻为悦轩盖好被子。走出内室，培元正侯在那里。凌微嘱咐:“吩咐御膳房，准备一些精致可口的饭菜，待宁王醒了就送过来。”这小子午膳都没用，应该饿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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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如妃其人 燕国、离国两国派使臣来朝，愿向大夏国称臣纳供，以保两国百姓安居乐业。凌微龙颜大悦，下旨摆国宴招待两国使臣，以彰显天朝海纳百川的胸襟气度。 席间，歌舞助兴。一曲终了，为首的女子缓缓取下面纱，整个大殿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称赞女子的惊世容貌，只有悦轩却狠狠愣住了:烟儿！只见那女子径直走到凌微面前，轻轻福礼，声音委婉动听:“皇上，臣妾献丑了！”凌微轻轻一笑，伸手拉起女子，向两国使臣介绍:“这是朕的如妃！” “如妃娘娘国色天香，温婉动人，果然有天朝皇妃之气度。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两国使臣很会阿谀奉承。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人附和。 凌微心情大好，起身举杯:“朕敬众位卿家，干了！”凌微一饮而尽，倒扣酒杯示意众人。“谢皇上！”众人亦举杯而饮。悦轩心中凌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一个很大的阴谋之中。当日的落难父女，烟儿；国舅爷义女，如烟郡主；皇上的如妃，居然是同一个人，而且悦轩很敏锐的发现，这个如妃的一举一动都在刻意模仿雪姨娘。悦轩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一个局。当日设计引自己去莫凌山，是算准了父亲、伯父和大哥都会前去，正好一网打尽？如果这一切推测成立的话，那国舅爷此刻将他安排在大哥身边意欲何为？大哥好像很喜欢他，那当日与烟儿的“口头婚约”会不会为自己与大哥之间埋下隐患？悦轩并没有把当日之事放在心上，所以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烟儿，可如今她已是大哥的妃子，若是有人以此作文章……历史上为了女人父子反目、兄弟相残的故事数不胜数，这万一……悦轩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不行，他决不能坐以待毙，这件事需要立刻向大哥说清楚。悦轩走到凌微身侧，躬身小声说道:“大哥，轩儿有事向大哥禀报，请大哥借一步说话。”凌微轻轻皱眉，低声呵斥:“胡闹，外国使臣在此，如何能先行离开？你先下去，有什么事散席之后再说。”悦轩也觉得自己过于鲁莽，只好躬身退下，返回到自己坐位。 笙歌燕舞持续到很晚才结束，悦轩快步走向大哥寝宫。通传过后，悦轩进入大殿，如妃居然也在里面。悦轩撩袍下拜:“轩儿拜见大哥！” “轩儿平身，过来坐！”凌微似乎心情很好。 悦轩并没有坐，恭敬的站在大哥面前:“大哥，轩儿有事禀明大哥，请大哥禀退左右。”悦轩并不理会如妃，好在如妃知进退:“皇上，臣妾先告退！”凌微点头应允。 “大哥，这个如妃并不简单。当初……”悦轩一五一十的向凌微禀告了当日遇见烟儿的全过程，最后道:“轩儿怀疑她潜入大哥身边别有用心，大哥不得不防。” 凌微蔼然一笑:“轩儿多虑了，你说的这些事，如妃都已经告诉朕了。轩儿不会怪大哥横刀夺爱吧？”凌微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悦轩心中暗道:这个如烟果然厉害，心思缜密，是个难缠的角色。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的答道:“大哥说的哪里话，轩儿与如妃当初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自然做不得数，况且轩儿当日只是出于同情而救她们父女俩，并无觊觎之心。”悦轩几句话就将自己与如烟摘的干干净净，他可不想有人再在他们这件事上大作文章。 从寝殿出来，悦轩看到不远处如妃正笑的满脸得意。悦轩大步走过去，讽刺道:“如妃果然高明，从一个邻家小妹爬到国舅府千金，然后摇身一变居然成了皇上的妃子，真是羡煞多少女子！” 如妃反唇相讥:“宁王也不赖，耍酒疯，逛青楼，忤逆皇上。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大闹御书房，最后居然还能全身而退，继续深得皇上宠爱，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们的兄弟情义。” 悦轩眼中露出杀气，一字一顿地问道:“疏、影、是、你、杀、的？！” “是又怎么样？谁叫她挡了别人的路。”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要杀了你为疏影报仇！”悦轩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右手掐住如妃的脖子向前冲去，如妃被迫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墙上。 如妃双手抓住悦轩掐自己的右手手腕，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杀……了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悦轩冷笑:“那也是你死之后的事。去死吧！” “住手！”悦轩刚要用力，一声怒喝从背后传来。一阵风过，凌微已站在悦轩面前。悦轩一惊，赶忙松了手。得到解脱的如妃一阵猛咳。凌微伸手扶住如妃:“爱妃，你没事吧？”如烟止住咳嗽，冲凌微勉强一笑:“臣妾无碍，谢皇上来的及时。请皇上勿怪宁王，是臣妾对不住宁王。当日臣妾并不知他就是宁王，直到今晚国宴臣妾才知道原来与臣妾有‘婚约’的是皇上的爱弟宁王殿下，是臣妾违背了当初的‘婚约’，宁王生气也是应该的。” 凌微转头看向悦轩:“轩儿，你自己也说了，你们当初的‘婚约’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算不得数。以后就不要再为难如妃了，她现在已是朕的女人，就是你的大嫂，你对她要有最起码的尊重。” 悦轩此刻才算清醒过来，暗怪自己莽撞，又着了这女人的道。面上却嬉皮笑脸的应道:“大哥教训的是！在这之前轩儿对如妃是有些误会，认为她攀龙附凤，居心不良。不过经过刚才的一番试探，轩儿知道误会了如妃。如妃不愧是大哥看重的人，‘识大体，懂进退’，刚才还和臣弟说要劝大哥选秀女以充实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是吧，如妃娘娘？” 如妃气的脸色发青，却又碍着皇上的面儿不得不回:“是啊！皇上贵为九五至尊，却至今膝下空空，臣妾愧对陛下。” 凌微一手拉过一个，欣慰的说道:“朕此生有这样一位舍命追随，不离不弃的兄弟；有这样一个深明大义，进退有度的女人，朕心满意足。”凌微转头看向轩儿:“轩儿，这半年的军中历练，你进步神速，如今已是护国军先锋营主将，大哥很欣慰。大哥希望你能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朕的兄弟，怎么能够永远屈居人下呢！” “是，大哥！轩儿一定再接再厉，绝不负大哥厚望。” “嗯！朕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回去吧。”凌微点头示意悦轩退下。 “臣弟告退！”悦轩瞄了如妃一眼，转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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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父子冲突再起 温华宫。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如妃娘娘有喜了，我朝将有皇子或公主诞生。”李太医从内室出来，兴奋的向皇上禀报。 “当真！朕要做父亲了？”凌微的兴奋与激动难以言表，几步进入内室，紧紧握住如妃的手:“烟儿，谢谢你！朕要做父亲了。” “皇上，能为皇上诞育麟儿，是臣妾的荣幸。这是皇上的长子，虽是庶子，但臣妾一定会好好的教导他，让他象他父皇一样文武双全。” 如烟的话让凌微突然想到自己的出身，虽为长子却是庶子，不招父亲待见。凌微心中酸涩，他的儿子不能再重蹈他的覆辙。下定决心后，凌微开口:“烟儿，朕不会委屈你与皇儿，朕明日就下旨，册封你为皇后！” “真的？！”如烟从床上跪起，俯身谢恩:“臣妾谢皇上隆恩！” 次日勤政殿，议完国事后，凌微将立后一事当众宣布，没想到除国舅爷之外，群臣一致反对，尤以晋江王为首。理由无非是“如妃身世不明，曾为戏子，不能母仪天下。若立为后， 有损朝廷尊严”之类。凌微气恼，拂袖而去。 御书房。凌泽通传后进殿:“老臣见过皇上！” “今日之事，是王爷从中做梗吧？想不到王爷放弃兵权后，却转战朝堂，养了一群听话的狗！”凌微气恼今日之事，话说的格外刻薄难听。 凌泽微微皱眉:“皇上，这些话到老臣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请皇上今后谨言慎行，圣明君主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堵塞忠谏之路，更不能寒了臣子的心。皇上需谨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好一派冠冕堂皇的说辞，说到底王爷不喜如妃，无非是她的言行举止有几分像娘亲。朕说的没错吧？” “皇上既然看出来她在刻意模仿雪青，就应该想到她接近皇上动机不纯。” “王爷不喜欢娘亲，不代表朕就不喜欢有几分像娘亲的人。如果当初， 王爷手下留情没有踢死娘亲，朕何需在意有几分相像之人。”憋在凌微心中的这口恶气终于发泄了出来。 凌泽的表情由悲伤到痛苦，再到绝望，最后终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爷又何曾将朕当过儿子对待？何曾想到过朕？否则，朕怎会二十四岁还未取妻？又哪会有如妃之事？这一切都是您薄情自私造成的。朕孺慕期盼您二十多年，您又何曾在意过朕。如果您对朕能有对轩儿一半的好，朕会心满意足！可是你没有，呵呵……现在又何需假惺惺的来关心教导朕！”心中的委屈与不平说出来后，凌微觉得胸口没那么憋闷了。 听着儿子的控诉，凌泽心如刀绞。微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是为父恨你的母亲，但你毕竟是我的儿子，为父又怎会不在意你。以前为父并不敢对你好，为父怕你母亲的事会牵连到你。为父只有冷漠待你，才能让皇兄与大师兄怜惜你，就算你母亲罪行揭露，也不致于连累到你。早在你十四岁时为父就为你选定了一门亲事，只等你长大成人。奈何天不遂人愿，冷将军战死沙场后，冷姑娘随即失踪，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 看到父亲怔怔的一言不发，凌微更加愤怒，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哪怕是骗我，哪怕是言不由衷的反驳一句，儿子心里也好受一些。你果然无情！ “如妃立后一事，朕意已决。下个月是娘亲祭日，待娘亲祭祀礼后，朕会擢礼部拟好诏书，择日行册封典礼。” “请皇上三思！立后乃是国事，万不可意气用事。”凌泽此刻也回过神来。 “朕意已决，王爷不必多说。” “此事老臣绝不答应。”凌泽又恢复了一贯的强硬态度。 凌微冷笑一声，“莫非王爷还想逼宫不成？王爷为国操劳半生，以后就不必再来上朝，就在王府好好安享晚年吧！” “你……”凌泽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微，“你是要软禁……为父？” “当日在大内监牢，王爷不是就说过你我父子缘分已尽吗？”想起当日情形，凌微依旧伤心不已。 “好，好，好！”凌泽一口鲜血喷出，人便直直倒在地上。 凌微心中一惊，几步跑过去扶住凌泽:“父王？……父王？” 太医很快被传来，一番忙碌后，凌泽悠悠转醒。没有看到凌微，凌泽心中无限悲凉。不顾太医阻拦，坚持回了王府。凌微处理完边关急报匆匆赶来时，凌泽已经走了。凌微失神的望着父亲躺过的床，喃喃自语:“就那么不愿留下，就那么不想看到朕……” 次日御书房。 “大哥，父王病了，病中一直喊着您的名字，大哥去看看吧！”悦轩说道。 “也许他看到朕会病的更重。”凌微失神的说道。 “大哥，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轩儿如此说，是不是也觉得大哥忤逆不孝，不是一个好儿子？”凌微此刻心情十分复杂。 “大哥，轩儿只是不想让您此生留下遗憾！”脱口而出的话让悦轩心中一怔，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大哥只是不想让你此生留下遗憾……”前世大哥的话突然回荡在耳边，这一刻悦轩才真正明白大哥当时的苦心，不禁痛悔万分，泪流满面。 “轩儿，你怎么了？”凌微察觉出了悦轩的情绪变化，关切的问道。 “大哥，您有空去看看父王吧，轩儿先告退了。”悦轩躬身退出，他需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发泄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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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晋江王府，承恩殿。凌泽缓缓打开一副画卷。画中的女子，略显稚嫩，眉清目秀，笑的一脸春风。凝视许久，又缓缓卷起。“漠颜兄，曾经的约定，小弟怕是要对不住你了。”凌泽长叹一声便栽倒在地…… 如妃生辰。皇宫大摆宴席，皇亲国戚一一到场，只有晋江王一人缺席。席间觥筹交错，众人纷纷向皇上道喜。悦轩心中烦乱，父王还在病中，这里却歌舞升平。难道大哥与父王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悦轩不喜这种应酬场面，踱步走出殿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瞭望星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如妃笑意盈盈的坐在皇上身侧，双手举杯:“皇上，臣妾敬皇上一杯。”凌微微笑着举杯一饮而尽。“皇上，臣妾去给义父和宁王敬酒。”凌微点头应允。 “宁王殿下今日似乎不太高兴。”如妃的话从背后传来。 悦轩转身，冷冷的说道:“我父王尚在病中，皇兄却传我等前来为如妃娘娘庆贺生辰，如妃娘娘果然有手段。” “宁王殿下这句话，似是在指责皇上不尽孝道，指责本宫秽乱宫围。”如妃依旧笑魇如花。 “你接近我大哥，究竟有何目的？”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事实，男人对权利的角逐，对女人的渴望超越一切情感。别以为你们真的兄弟情深，说不定皇上早就视你为绊脚石，想要除之而后快，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或借口。” “想离间我们兄弟感情，你还不够份量。”悦轩轻蔑的说道。 “那个叫疏影的青楼女子说话的语气和宁王还真像。当初本宫不过是想要她取宁王一件贴身信物，没想到她竟誓死不从。你知道她是怎么死吗？”如妃妖媚的脸凑近悦轩，继续说道:“她是自杀的。不过在死之前，她也享受了一把人尽可夫的欲仙欲醉……” “我要杀了你！”悦轩死死掐住如妃脖颈，眼中的怒火似要将对面之人吞噬。 “皇……上！”如妃朝悦轩身后艰难的喊出两个字。 悦轩回头一看，凌微正从大殿走出来。悦轩刚一松手，如妃脚下一个站立不稳便咕噜咕噜滚下高高的台阶。“烟儿！”凌微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下了继续下滑的如妃。只见此刻如妃身下一滩鲜红，如妃一脸惊恐:“皇上，不要杀臣妾。臣妾真的不是狐媚惑主，臣妾真的不知道晋江王病了，真的不是蛊惑皇上不尽孝道。皇上……” “烟儿，什么都别说了，朕都明白。来人，送如妃娘娘回寝宫，速传太医！” 如妃很快被轿辇送回了寝宫，太医忙碌着为如妃诊治。外殿，凌微面色阴沉的坐于上首， 悦轩则一脸倔强的站在下侧。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微责问道。 “是如妃娘娘自己没站稳摔下台阶的，与臣弟无关。”悦轩此刻也很委屈，明明就是如妃算计他，大哥却一心向着如妃。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带她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吗？”凌微斥责道。 “是她自己跑出来纠缠臣弟，臣弟并没有带她去台阶边上。”悦轩最受不了被人冤枉，回话态度也不是很好。 “朕亲眼看见你扼住如妃的脖子，怎么，怪朕没有去看父王，所以想杀如妃解气？”如妃最后的几句话浮现在凌微耳边。 看到大哥如此误解他，悦轩有些心寒，开口的话便带了几分赌气:“是，臣弟刚才是想杀了她，既然大哥那么心疼如妃，大可杀了臣弟为如妃出气。” “啪！”凌微起身狠狠甩了悦轩一个耳光:“混帐东西，以为朕不敢杀你是不是？” 两滴清泪缓缓划过脸庞，悦轩抬手拭去嘴角流出的血迹，如烟的话浮现在耳边:“ 男人对权利的角逐，对女人的渴望超越一切情感。别以为你们真的兄弟情深，说不定皇上早就视你为绊脚石，想要除之而后快，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或借口。”原来我们出生入死的情义，真的还比不上一个女人。“呵呵！”悦轩笑的格外凄凉，现实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看到悦轩划落的眼泪和高高红肿起来的脸庞，凌微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如此次冲动，轩儿的为人自己怎会不清楚，刚才的话怕是伤了他的心吧！就在凌微组织语言想要安慰悦轩几句时，太医从内室出来，跪在凌微面前:“启禀皇上，如妃因从高处台阶滚落，受惊过度，情绪不稳。臣已用药，现无大碍，只是……腹中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凌微跌坐在椅子上，心中伤痛不已:“朕的皇儿就这么没了？”转头看向悦轩:“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下你满意啦？” “对不起，大哥。臣弟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悦轩虽然委屈，但毕竟事情因自己而起，况且还害大哥痛失爱子，悦轩还是有些愧疚。 凌微疲惫地揉揉眉心，不想再与弟弟争吵。这一路走来的兄弟之情，弥足珍贵，凌微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于是转换了话题:“轩儿，前日收到月门关急报，丰城国再次骚扰我国边境。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次朕要你亲自挂帅，赶赴月门关，与孙将军一起抵御丰城国的入侵，并直捣黄龙，一举灭了丰城国。” “臣弟尊旨！” 月居山。 “姐姐，轩儿是来向你辞行的，轩儿又要出征了。” “轩儿，一路多多保重！这两颗药丸你拿着，关键时刻能救命。” “谢谢姐姐！姐姐，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办，求姐姐帮我配点儿药，我要杀一个人。” “轩儿，我是个医生，医者父母心。我的手只救人，绝不杀人。这种违背良心和职业道德的事，我冷月绝不会干。”冷月态度很坚定。 “姐姐，她是个恶毒的女人！疏影就是被她害死的，我要为疏影报仇。况且她留在大哥身边，我不放心。她言行举止都在模仿雪姨娘，我怕大哥被她迷惑……她昨天还设计害我，若非大哥顾念兄弟之情，只怕今日轩儿就不能站在姐姐面前了。”悦轩一五一十的将昨日所发生之事，告诉了冷月。“姐姐，我没想到她为了害我，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舍弃，这种女人太可怕，留在大哥身边迟早是个祸患，我一定要杀了她。” 冷月听后沉静的分析道:“我估计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假孕争宠的事屡见不鲜，况且你之前还在皇上面前提到过选秀以充实后宫，她可能是压力太大所以才剑走偏锋。你想啊，诞育皇嗣和陷害你这两件事，哪件对她更为有利？轩儿，其它事姐姐都可以帮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姐姐也不希望你双手染上血腥。” “姐姐，我的双手已经不干净了，上次浚国之战，有多少亡魂是死在轩儿手中……”悦轩至今回想起那惨烈的场面，仍然有些心悸。沉默片刻后，悦轩恢复了平静:“姐姐，对不起，这件事是轩儿欠考虑。姐姐冰清玉洁，确实不该双手沾染血腥，所有的罪孽就让轩儿一个人承担吧。轩儿只求姐姐一件事。”悦轩说着双腿跪了下去。 冷月一惊，忙去扶悦轩:“轩儿，你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 悦轩挣脱冷月的搀扶，说到:“姐姐，轩儿恳求你，如果轩儿此次出征回不来，求姐姐留在大哥身边照顾他！” “不许胡说！你必须毫发无伤的给我回来！”冷月眼中噙满泪水:“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 “好，一言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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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出征 月门关的战事异常惨烈，丰城国民风彪悍，况且这里盛产火药。悦轩与孙将军汇合时，月门关已失守，孙将军退守嘉陵关。悦轩与孙将军商义后制定了作战方案，并誊抄一份，八百里加急上奏朝廷。 十天后，嘉岭关失守，悦轩等人被迫退守乌水关。 “孙将军，你不觉得这次的战役有点奇怪吗？我们的每一步布局，似乎敌人都已预先得知，张好了网等着我们往进钻。”悦轩率先发现了问题所在 。 “王爷，不瞒您说，在您来之前的几次战役也是如此，否则月门关也不会丢。我怀疑……”孙铬没有说下去。 “将军是怀疑我们身边有内奸？” “王爷，我手下这些将领追随我多年，决不会有问题。我们每次战役都要提前将作战方案八百里加急上奏朝廷，我怀疑朝中有人暗通敌国或者是途中出了问题，现在还不能确定。” “确不确定，一试便知。”悦轩心中有了计较。 温华宫。 “义父，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如烟问道。 “难道你不想复国，不想报杀父之仇？别忘了，你父亲是死在凌泽枪下，你与凌微有着杀父之仇。所以，千万不要假戏真做，幻想着可以得到皇上的青睐，从而坐稳皇后之位。我们要先砍去皇上的左右手，这样才能进行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从这次的事件你应该看清楚，费了那么大的精力，甚至连假孕争宠，失足落胎的戏码都用上了，却仍然没有捍动宁王在皇上心中的丝毫份量。皇上甚至为打了宁王一巴掌而内疚。若这次宁王真的得胜凯旋，只怕隆宠更盛，到时候再想动他，怕是难上加难。所以这次，一定不能让凌悦轩活着回来。”南宫彦说道。 “可是以皇上的精明，我怕瞒不了多久。”如烟有些紧张。 “现在时机正好。凌泽病重怕是熬不了多久，凌悦轩又远征在外，皇上身边已无可靠之人。至于那个烈焰，他毕竟不是皇室宗亲，有些事他说不上话，所以不足为虑。这些药你拿着，见机行事。你放心，这次万无一失。只要控制了凌微，我们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其他事情就都好办了。等我坐上皇位，烟儿你就是公主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义父都答应你。”南宫彦蛊惑般的承诺。 “好！”如烟答应到。 嘉陵关的战役很是顺利，悦轩声东击西，虚虚实实很快便扭转了局面，一举收复了嘉陵关和月门关。战士们士气高涨，个个摩拳擦掌，声称要踏平漠北城（丰城国国都），一雪前耻之辱。主帐内，孙铬却忧心重重:“王爷，我们擅自改变作战计划，若是上面追究下来，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合理调整作战方案，并无不妥。”悦轩不以为然。 “王爷，话虽如此，可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所有战事必须提前向朝廷报备，否则视为叛乱。” 悦轩沉思片刻，开口道: “这样，每次战役之后再追加一道折子，把作战方案详细上述，就说情况有变，做了临时调整。” “也只好这样了，但愿皇上不会追究。”孙铬叹了口气说道。 “皇上是明君，不会冤枉忠臣的。况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悦轩道。 七日后，悦轩接到皇上圣旨，要孙铬镇守月门关，悦轩率三万人为先锋，直捣黄龙，一举攻下漠北城，实现四海归一。 “三万人？此次叛军有十万之众，皇上这不是要王爷去送死吗？”凌落受悦轩影响，说话也是没大没小，毫无顾忌。 “臭小子，瞎说什么！圣旨上说这三万人只是先锋，后面还有五万人押送粮草辎重随后就到。” “漠北这几年连年干旱，物资匮乏，所以才会屡次侵犯我国边境。这没有粮草，就算是三万人也难以维持啊！”孙铬无不担心地说道。 “这样，先以朝廷名义从关内征收一些粮食，就说抵抗外敌战争所用，并承诺战争结束后所征之粮按市价双倍返还。我再上一道折子，催催粮草。”悦轩很快做出决断。 三天后，粮草收齐。悦轩与孙将军道别后，大军开拔。悦轩治军严谨，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每过一个镇子或村庄，悦轩都会做几天停留，张贴告示，以安民心。对于这样一位平易近人的少年将军以及这样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再联想到本国将领的霸道与部队毫无休止的掠夺，丰城百姓少了一些敌对与不安，多了一些友善与亲近。悦轩向来善于蛊惑人心，命战士们空闲时刻帮村民干些农活，顺代讲讲夏国国君如何亲子爱民，夏国百姓如何安居乐业等等。久而久之，这些个经过的地方，百姓们甚至向往期盼着战争早点结束，天下归一，他们也可以安居乐业，永享太平。 有了丰城百姓的暗中相助，再加上悦轩深得父亲兵法之精髓，又善于笼络人心，一路战事竟异常顺利，很快便攻到了丰城国都漠北城。 “王爷，这漠北盛产火药原材，而且漠北城宜守难攻，恐怕这一仗不好打。还有，我们的粮草仅够维持三天了。”凌落向悦轩汇报。 “援军还没有消息吗？” 凌落摇摇头。 “这么高的城墙，没有攻城器械很难打下来。强攻是不行了，不过可以智取。这样，你安排两队人马……” 次日傍晚护国军漠北城下叫阵，丰城军开城门迎敌。两军阵前，主帅坐阵军中，随行将领各出一人单挑。这时有传令兵向悦轩报告:“报——将军，后方探子来报，朝廷援军已过月门关，不出三日便可到达漠北城下。” 悦轩一喜，真是天助我也！“凌落，今日再增加一队人马，你这样……”悦轩在凌落耳边吩咐一通，凌落领命而去。 战场上双方人马已经杀红了眼，看到悦轩亲自迎战，丰城军主帅呼延灼命全体将领集体出动，声称要“活捉凌悦轩！”正当双方人马撕扯在一起，战争陷入胶着状态时，漠北北面的火药库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冲天，所有火药消失殆尽。而在同一时刻，西面山坡上出现隐隐浓绿色火光，借着夜色，所有人都看清了那火光下的四个字“天下归一”。军中顿时大乱，与护国军士气大振相比，丰城军军心已乱，士兵们个个萎靡不振，“天下归一”四个字已经烙印在他们心中，天意不可为！ “丰城的将士们，天下归一乃是天意，回家吧！你们的父母妻儿在等着与你们团聚……”带有蛊惑性的喊声不断传入丰城军中。 “元帅，不好了，刚才趁我们双方交战时，夏国一小支人马偷偷潜入我们后方，我们的粮草被尽数烧毁。”副将萧恒向呼延灼汇报。 “什么？！天要亡我！！！”呼延灼直直摔落马下…… 次日丰城军护送国君及皇室家眷撤到沙漠以北，悦轩率护国军趁机占领漠北城。 “王爷，您太厉害了。炸毁火药库及烧毁粮草属下都能理解，只是不明白‘天下归一’那四个字是怎么恰到好处的燃起来的？”凌落一脸崇拜的向悦轩讨教。 “其实很简单，这里连年征战，尸横遍野。用一些人骨摆出那四个字，人骨中含有一种叫磷的元素，燃点非常低，只要温度达到四十度以上就会自燃。火药库爆炸时弥漫在空气中的热度足以令那些骨头自燃。”悦轩简单的说了个大概。 “王爷真乃神人！”凌落佩服的简直要五体投地了。 “援军还没有消息吗？”悦轩再一次问道。三日了，城中粮草被烧毁，丰城军撤退时在各个水井投毒，现在可谓是弹尽粮绝。如果援军的粮草辎重再不到，恐怕他们也只能如丰城军一样撤退，这一战就算是白白损失了上千名将士。悦轩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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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阴谋 温华宫。 “皇上，这是臣妾亲手做的酸梅汤，皇上尝尝。”如妃笑魇如花的捧着一杯酸梅汤递到凌微面前。 凌微并未伸手去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爱妃辛苦了，这杯酸梅汤就赏给爱妃吧！” “这……可这是臣妾专门为皇上做的。”如妃面露紧张之色。 “朕体谅爱妃一片心意，喝了吧！”凌微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谢皇上！”如妃不敢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喝下。 “李太医死了，爱妃知道吗？”凌微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如妃顿时脸色煞白:“臣妾不知。” 华阳宫。 “烈焰，朕好像中毒了。每次去温华宫，总有一种神思恍惚、身不由己的感觉。你去月居山请冷姑娘来一趟宫中，记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不要让任何人查觉。” “皇上，那您现在？”烈焰大吃一惊。 “暂时还能用内力压制，只是时间一久就……还有，朕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收到轩儿的奏折，去查查是怎么回事。一切都要秘密进行。” “是！”烈焰领命退下。 漠北城。 “援军还没有消息吗？”悦轩第十三次问道。 “还没有。王爷，不必等了，不会有援军到的。”凌落黯然说道。 “什么意思？”悦轩隐隐感觉到了些什么，但他不愿相信。 “王爷聪明绝顶，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整个大夏国有一百多万的军队，除去各地驻军，还有二十万护国军随时待命，以供调遣。此次漠北叛军有十万之多，可皇上仅命王爷率三万人马迎敌，而且一再下令收复失地，直捣黄龙，灭了丰城国。这分明是想借敌国之手，除去王爷！” “闭嘴！”悦轩拔出长剑，剑锋直指凌落喉结:“这么多年，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挑拨我与皇上之间的感情，休怪我凌悦轩不念旧日之情！” 凌落心中苦涩:“王爷一片赤子之心，只可惜明珠暗投，终究是错付了。” “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王爷！”凌落双膝重重跪于地上，“属下愧对王爷，从一开始就骗了王爷，属下是皇上的人。当年与王爷巧遇，幸得王爷相救，都是皇上一手安排，目的就是在王爷身边安插一个眼线，随时监视王爷的一举一动。包括两年前王爷的那次意外溺水，也是皇上一手策划。” “你是说当年我在朱雀湖溺水，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当时不是大哥救了我吗？”这件事确实让悦轩感到震惊。 “当年，大公子命属下引王爷去幽冥山，造成王爷意外落水的假象。当时王爷拼命呼救，我与大公子就在边上， 直到王爷慢慢没有声息沉入湖底后，大公子才下水救人。后来请太医医救，原本也只是想证明王爷是溺水而亡，大公子相救不及。没想到王爷吉人天相，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转危为安！” “原来是这样！”悦轩心中一片悲凉，原来从那时候起，你就对我动了杀心。悦轩稳住心神继续问道: “那这次出征呢？你都知道些什么？” “皇上身边的烈焰，他是属下的亲大哥，一直负责……监视王爷。本来他才是护国军统帅，可此次出征，皇上却把他留在了身边，而让王爷远征千里之外，王爷不觉得奇怪吗？而且临行前大哥曾三番两次阻挠属下随行。现在想来，大哥可能一早就知道此次出征是有去无回，所以才不让属下追随。我等已经苦战月余，粮草已尽，王爷八百里加急奏折已上六道，若真有援军，早就该到了。王爷！……” 悦轩手中长剑“哐嘡”一声落地，一阵冷笑令凌落心中发毛。“大哥，你若想取我性命，悦轩不会反抗，又何必连累三万夏国将士？”悦轩缓缓闭上眼，努力平复心中悲愤，慢慢呼出一口气，“凌落，我们还剩多少人马？” “连日征战加上粮草已尽，不断有将士倒下，如今已不足三千人。” “集合人马！” “是！” 华阳宫。 “皇上，您确实中了毒。幸好之前服过我秘制的一些解毒药丸，再加上皇上内力浑厚，中毒不算太深，尚且可解。”冷月替凌微把完脉说道。 “多谢冷姑娘上次赠药。”每次看到冷月，凌微总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皇上不必谢我，那药丸本来是为轩儿配制的，没想到他担心皇上毒素未清，先给皇上用了。”冷月淡淡的说。 “轩儿？这傻小子，朕应该早就想到。不知这小子怎么样了，朕都一个多月没收到他的只言片语了，每次都是随行文官上呈的‘一切顺利’。或许他还在和朕赌气吧。”凌微无奈的叹口气，每次提起悦轩，凌微总是心中暖暖的。 “轩儿既然能在出征前求我照顾皇上，说明他早就不生皇上的气了。至于没有奏折书信，或许是轩儿遇到了什么麻烦，又或者是……皇上中毒这一个多月，边关急报根本就送不到皇上面前。” “你是说有人敢截下边关急报？”凌微吃了一惊。 “我只是猜测，一切还要皇上明察秋毫。这些药皇上记得每天都吃，我先走了。”冷月起身欲走。 “今日时辰已晚，不如在宫中留宿一晚，明日再回？”凌微有些不舍。 “不了，皇上中毒一事不宜张扬，我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别人起疑。” 冷月走后，培元匆匆进殿:“皇上，晋江王府福管家求见。” 福伯？提起这位管家，凌微心存感激。当年在北院，他没少照顾娘亲与自己。“宣！” 福伯匆匆进殿，倒身下拜:“老奴福顺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微蔼然摆手:“福伯不必多礼！朕还要感谢福伯当年对朕与娘亲的多加照抚。” 福顺苦涩一笑:“皇上说笑了，老奴只是个下人，若没有王爷吩咐，老奴怎敢随意违抗王爷命令。” 凌微一顿，难道福伯当年照顾他们母子是父王吩咐的？“你今日进宫见朕，所谓何事？” “皇上，求您去看看王爷吧。王爷病重，怕是……王爷一直在喊着皇上的名字。” 凌微一惊，父王怎会突然病重？半信半疑的说道:“父王一向身体康健，怎会突然病重？软禁父王并非朕之本意，只是那天在气头上随口一说。现在朕撤回旨意，父王想出去走走也好，想来上朝也行。你回去吧！” 福顺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这还是当年那个恭敬孝顺的大公子吗？这还是王爷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儿子吗？王爷若是知道大公子在他病重时是这种态度，怕是要伤心欲绝吧。“皇上，老奴不敢欺骗皇上，大夫已经看过了，说王爷怕是熬不过这两天了。皇上若今日不去，只怕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凌微听到福伯如此说，突然心慌的厉害。“备轿！晋江王府！” 承恩殿。看到父亲的那一刻，凌微大吃一惊。只见父亲两鬓斑白，面容憔悴，比自己一月之前所见时苍老了十多岁。凌微突然鼻头发酸，自己该是有多不孝才会令父亲绝望至此。 凌泽似是感应般的睁开了眼，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以后善待轩儿，这是你欠他的……” 凌泽话未说完便昏睡过去。 凌微看着昏睡过去的父亲，心中异常委屈，难过。是！是！是我欠轩儿的，是我抢了轩儿的皇位。你自始至终都偏心轩儿，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何时拿我当亲生儿子看待过？你何时对待我就像对待轩儿一样？你何时真心的疼过我，爱过我？到现在，你心里想到的也只是轩儿，我在你心中从来就没有过任何分量。我那么爱你，那么崇拜你，那么渴求你的爱，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就好，我不贪心。可我连这点儿卑微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凌微绝望的闭上眼睛:“我会照顾好轩儿，不是因为对你的承诺，只是因为我在意他，珍爱他。” 凌微说完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父亲的贴身侍卫万兴带着一个跛足大夫匆匆走进来。那个大夫？云神医！凌微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当年父亲不许娘亲寻医问药，要娘亲自生自灭。每当娘亲病重时，都是这位云神医偷偷的出手相救，包括轩儿用自己的血作药引那次，也是云神医妙手回春！云神医可是自己的大恩人…… “见过皇上！”二人躬身行礼，似乎都不惊讶皇上在此出现。 “神医？！”凌微显然有些激动。 云神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直朝凌泽走去。“王爷，王爷，您怎么样？属下来迟了。”云神医说着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凌泽慢慢睁开眼:“思木，你……来了……” “王爷，王爷！”云思木慌了，连忙把脉开药，一时忙的不可开交。 凌微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混乱，云神医在父亲面前自称“属下”，父亲叫他“思木”。看样子很熟识，难道…… 云思木开完药方令下人去煎药，这才走到凌微面前:“皇上不必惊讶，我本是王爷帐下一名军医。后来在一次战役中伤了腿，是王爷拼死相救，思木才捡回这条命。因为腿疾，王爷恩准思木回乡侍奉老母，思木当时就发过誓，愿一生为王爷效力，以报王爷当日的救命之恩。至于当年数次救雪夫人，皇上也不必放在心上。思木并不愿救她，只是王爷有命，思木不得不从。” “你是说当年数次救娘亲，是父王的意思？”凌微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然。若非王爷下了死命令，思木真想结果了她。”云思木一点也不在意凌微渐渐冷下去的脸，直言不讳的说道。 “娘亲到底所犯何错，让你如此痛恨？”凌微咬牙切齿的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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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只是为王爷觉得不值。王爷与她是在微乐山相遇，当时两军对战，她与王爷分属不同战场。再后来两人彼此相爱，他们相约放弃一切，归隐山林，结果雪青失约了。王爷当时还只是二皇子，先皇震怒，差点要了王爷性命，若不是淮安侯力保，怕是王爷就熬不过那一劫了。后来雍国灭，雪青化妆成宫女潜在皇宫，想里应外合复仇，若非王爷保她，她早就死了。她为了挑起淮安侯与皇室的矛盾，故意偷换了太子送来的迷酒，才导致王爷酒后乱性，被发配南疆八年。若非太子继位，恐怕王爷要一辈子呆在南疆那苦寒之地了。这些王爷都替她担当了，但她死心不改，在王妃临盆之际毒死了王妃……” “你说什么？王妃是娘亲毒死的？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凌微粗暴的打断云思木的话，他的脑中一片混乱，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他和轩儿怎会有杀母之仇？这不可能！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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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失踪 点将台上。面对一张张疲惫和饱经风霜的面孔，悦轩心中无比愧疚。 “将士们，我凌悦轩愧对大家！”说完直直跪了下去。 “将军！”“王爷！”台下一阵骚乱，众人慌忙随悦轩跪了下去。凌落跪在悦轩旁边，一时不知自家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将士们，你们都是夏国的勇士，凌悦轩在此代表皇上，代表夏国百姓感谢你们了。”悦轩深深俯首叩头。 “王爷，您身份尊贵，末将们担当不起，王爷快快请起！”众将士纷纷叩头拜首。 悦轩被凌落扶起，示意众人起身。“将士们，我们已经不负圣恩，收复失地，并一举拿下了漠北城。现在的问题是朝庭派谴的驻军还未到，而我们的粮草已尽。悦轩身为三军主帅，自是不能擅离职守，但你们不同。你们的妻儿还在家乡翘首盼望，等着你们得胜归来的好消息。从今天开始，你们解除兵役，去和你们的父母妻儿团聚吧。” “我们不走，我等愿与元帅共存亡！！！”半年多的相处，三军将士对这位身份尊贵却又平易近人，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王爷将军’充满敬佩与信赖。 “你们的忠心，天地可鉴！我凌悦轩愧对你们，愧对死去的将士！没有粮草，没有水源，我们撑不过三天。大家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与其等死，不如大家去逃命吧，你们的名字将会出现在阵亡将士的名单中。都走吧，这是本将军对你们下的最后一道将令！” “王爷，属下跟了王爷九年，王爷大恩属下无以为报，愿誓死追随，求王爷不要赶属下走。”凌落跪在悦轩脚下泣求。 “王爷，属下四人原是孤儿。是王爷让属下等人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军人，王爷之恩，属下万死难报其一。属下四人愿誓死追随王爷！”台下跪的四人正是当日凌微指给悦轩的影卫焰五、焰六、焰七、焰八。 “王爷，末将也是孤儿，愿誓死追随王爷！” “未将也是……” “末将也愿追随王爷……” “末将也是……” …… “好！无家可归的留下，其他人立刻回家，这是命令！”悦轩斩钉截铁的说。 “凌落，我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回王爷，两百八十一人。派出去寻找水源的二十一人至今未归，三天了，恐怕……” “让兄弟们准备好容器，熬过今晚，我们还有希望。”悦轩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抬头望着天空说道。 凌落不解王爷为何这样说，寻找水源的士兵一个都没回来，这沙漠地带，怕是凶多吉少，那准备容器做什么？看到王爷疲惫的神色与干裂的嘴唇，凌落终是咽下疑问，转身回去向将士们传达了王爷的意思。三天滴水未进，大家都已精疲力尽，但没有一个人有怨言。王爷就是众人心目中的神，能与王爷同甘共苦，死而无怨！ “下雨了，下雨了……”悦轩被外面的欢呼声惊醒。走出帐外，看到满地的盆盆罐罐，还有将士们的头盔中都盛满了水，悦轩仰天长啸:苍天有眼！我凌悦轩命不该绝！ “兄弟们，保护好水源，再坚持三天援军就到了。但是这三天，大家必须呆在帐中，任何人不得外出走动，不得大声喧哗。听明白了吗？”此时的悦轩俨然已恢复了三军主帅的冷静、睿智与威严。 “是！王爷！”众人异口同声。 “王爷，您再喝点水吧，您嘴角都起皮了。”凌落劝道。 “仅剩的这些水是用来救命的，告诉兄弟们熬不住了就喝一口，一定要再坚持三天，三天后援军必到！”悦轩有气无力的说道。 “王爷，这一战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国家能有实力与我们大夏国抗衡，皇上一统天下，指日可待！王爷已有功高震主之嫌，怕是皇上对您早就动了杀心，借此机会……”凌落不忍再说下去。 “我何尝不知皇上对我动了杀心。他杀我一人可以，但不能罔顾三万将士的性命。我一定要活着回去，为这三万将士讨个说法。你放心吧，援军三天后，必到。”悦轩说的很坚定。 “何以见得？若皇上真想除掉王爷，此次便是最好时机。既不动一兵一卒，又不会落人口实。” “漠北这种气候，如果没有水源与食物，一般人活不过三天。丰城军队撤军补充粮草，再返回这里最快需要七天，朝廷援军一定会在丰城军返回之前占领城池。漠北城易守难攻，若是失守，损失的便不只是这一座城池，皇上不会冒这个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天必会有探子在远处侦查。我们必须给他们造成一种全体阵亡的假象，这样援军才会来的更快一些。”一番话似乎耗尽了悦轩所有精力，悦轩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 前方隐隐烁烁有人影飘来，耳边似乎传来疏影的歌声: “妾为失意女，君是得意臣。 君志在四海，妾敢望永亲。 薄酒岂真醉，君心非我心。 今宵共怡悦，明朝隔远津。 天下正扰攘，四野多逃奔。 须臾刀兵起，君恩何处寻。 生死在一瞬，荣耀等浮云。 当君凯旋归，能忆樽前人。 …… ……” 疏影……我来了……悦轩伸在空中的手缓缓垂了下去。 朝廷援军在漠北叛军撤兵后的第六天，如期而至。 御书房。 “皇上，属下已查清:宁王已攻下漠北城，朝廷派遣的韩冽将军已驻守城中，只是……宁王失踪了。”烈焰禀报道。 “什么？失踪？怎么会失踪呢？”凌微震惊。 “回皇上，据说援军赶到时守城将士已断粮六日，大多都已昏迷。幸好三天前下了一场雨，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所以没有人知道宁王下落，也许，是丰城叛军掳走了宁王。”烈焰小心翼翼的回道。 “什么？断粮六日？朕不是一个月前就下旨韩冽率五万人马押送粮草辎重去支援宁王吗，怎么会断粮？” “这件事属下正在查。” “其它事都先放一下，寻找轩儿要紧。传旨下去，命韩冽和孙铬放下一切事务，全力寻找宁王下落。另外，调动微雨轩所有暗卫，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少主下落。立刻去安排。”凌微跌坐在龙椅上，轩儿，你一定不能出事。 国舅府。 “立儿，你帮为父办一件事。皇上身边的传旨太监现正在月门关返回朝廷的路上，你带一队人马去劫杀，一定不能让他活着回来。否则，为父性命不保。”南宫彦说道。 “爹，您又做了什么？现在天下归一，百姓安居乐业，皇上不计前嫌封您为国舅，这不是挺好吗？我们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您不要再想着复国了，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搞不好白白丢了性命……” “啪！”重重的一记耳光打断了南宫立的话。“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整天和那个赤焰厮混在一起，斗志都消磨光了。你乖乖听话，爹还会考虑饶他一命，若再敢这样不思进取，爹一定要了他的性命。刚才吩咐你的事立刻去办，若是办砸了，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爹？”南宫立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 “我说到做到！”南宫彦转身离去。 慢慢睁开眼，悦轩有些恍惚。我是死了吗？这是哪里？房间的布局似曾相识。慢慢的，悦轩头脑清醒了，他认出这是莫凌山自己曾经养伤的那个房间。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莫离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莫离径直走到悦轩面前坐在床边，温和的问道:“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不待悦轩回答，那年轻人上前单膝着地，说道:“属下莫其参见主上。” “师父，弟子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位兄台是谁？”悦轩指着莫其问道。 “他叫莫其，是我的养子，你是他的主人。还有，以后叫我舅父！”莫离温和的说道。 悦轩不明所以:“为什么我是他的主人，还有，为什么要叫你舅父？” “我原名叫黎莫，你外祖父是我的亲叔父，你母亲是我堂妹。舅父膝下无子，你是我黎家最后的一点血脉。舅父是淮安军主帅，莫其是舅父的接班人。淮安军不受朝廷管制，不受皇上调遣，这是当年太祖皇帝的旨意。” “太祖皇帝怎么会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悦轩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臭小子，什么叫隐患？若不是凌微对你动了杀心，舅父又怎么会反叛朝廷，拥你为帝。”莫离宠溺的说道。 “什么？反叛朝廷，拥我为帝？”悦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舅父啊，您这是逼着皇上杀我！” “怕什么！太祖皇帝当年留有秘诏，就在舅父这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黎家传人拥有夏国半壁江山，拿太祖秘诏可随意调动天下兵马。你颈上戴的那块玉佩就是信物，那是当年太祖皇帝亲手赐予你外祖父的。谁拥有这块玉佩，谁就是那‘半壁江山’的主人。” “可这块玉佩是雪姨娘相赠！” “南宫雪青当年串通南宫彦，谋害你母亲就是为了这块玉佩。你母亲为了保你平安，拿玉佩与南宫雪青做了交易。”莫离提起雪青，恨意还是那么浓烈。 “愿用半壁江山换我儿一世平安！”悦轩现在才明白母亲这句临终遗言的真正含义，它包含了一个母亲对儿子多么深刻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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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舅父，您不是大哥的师父吗？” “舅父当年收他为徒，是为了保护你！舅父怕雪青对你不利，有凌微在我手中，雪青就会投鼠忌器。可是相处久了，舅父与他竟有了父子之情。两年前他害你差点溺水而亡，可是舅父却下不了手杀他。舅父也气恼自己，所以就离开了梅海竹林。莫凌山是先皇赐的名，舅父是你父亲的师兄，所以莫字在凌字前面，以示长幼有序！” “原来是这样。”悦轩沉默半天才道:“舅父，我是不会背叛大哥的！”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莫离从怀中掏出一物，扔到悦轩面前:“你自己看！” 悦轩拿起那卷明黄色圣旨，徐徐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大将军韩冽押运粮草辎重，于建安元年六月初八抵达月门关以北八十里处的呼塔境内，安营扎寨，调整待命六日。于六月十四日再次起程，勿必于六月十七日前抵达漠北城，接应宁王。钦此！”是大哥的亲笔诏书，没错！六月初八是他与丰城军决战的日子，断粮六日原来是大哥有意为之。原来他真想杀我！那么之前的“兄友弟恭”全是假相了？这就是所谓的“天家无骨肉”吗？悦轩绝望的闭上眼睛:“我要回宫！就算是死，我也要为那无辜枉死的三万将士讨回公道！” “什么？你现在回去不是去送死吗？舅父当时救你的时候，你脉相都己骤停，若不是发现你身上有两颗救命药丸，你根本就活不下来。你体质差都是凌微他们母子害的，舅父绝不会让你再处于危险之中。”莫离吼道。 “舅父，这份圣旨你是怎么拿到的？”悦轩不想被人利用了，再次确认道。 “从你出征那日起，舅父就一直派人沿途打探你的消息。这诏书是派去的人从韩将军帐中盗的。当时漠北城已经攻下，韩冽却一直按兵不动，舅父派去的人觉得可疑，就潜入韩冽帐中发现了这份诏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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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御书房。 “烈焰，怎么样？有轩儿的消息吗？”凌微着急的问道。 “回皇上，暂时还没有。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宁王不在丰城军手中，我们的秘探潜入丰城军中并未发现宁王。”烈焰回道。 “加大力度，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轩儿。” “是！” 寇纯清匆匆进殿，“皇上，晋江王府刚刚传来消息，王爷得知宁王失踪，吐血了。” “什么？去王府！”凌微来不及换下龙袍就匆匆离宫。 晋江王府。 “王爷还是不肯吃药，这可怎么办？”云思木与众人一样，在承恩殿外急的团团转。众人看到穿着龙袍的凌微，纷纷下跪:“拜见皇上！”连云思木也不例外，毕竟是军人出身，为皇上尽忠的为臣之道他还是懂的。 “都免礼！父王现在怎么样了？” “回皇兄，父王前面吐了血，情绪激动，现在不肯吃药，不肯见任何人。”凌悦忆回道。 “把药给朕！”凌微接过药碗，推门进去，径直走到内室。只见父亲面色惨白，两眼无神，整个头发全白了。凌微心中痛楚，轻轻唤道:“父王？父王？” 凌泽慢慢转过头来，痛心失望的看着凌微:“你为什么要杀轩儿？” “父王？”凌微跪在床前:“父王怎能如此冤枉儿子，轩儿失踪，儿子比任何人都着急。” “那你为何命韩冽在呼嗒停留六日？那六日足以要了轩儿性命！”凌泽咬牙切齿的问道。 “儿子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这件事儿子一定会查清。儿子已命刘将军接替韩冽，召韩冽回朝，到时一问便知。” 凌泽闭眼不再说话。 “父王，都是儿子不孝，请您一定保重自身，先把药喝了吧？”凌微双手高举药碗说道。 凌泽此时才注意到凌微穿着龙袍。穿着龙袍怎能随意对别人下跪？凌泽怒气更盛，一把打翻药碗，喝斥道:“起来！” 云思木听到动静率先闯了进来，“王爷，您消消气，您现在这种状态，不能动怒。”凌微也被随后进来的悦忆扶起:“大哥，您先回宫处理朝政，父亲这里有小弟在，您尽管放心。”凌微知道自己留下只能惹父亲更加生气，只好点头离开。 三日后，勤政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朝拜。 “押韩冽上殿！”随着掌事太监尖锐的喊声，韩冽被两个侍卫押着进来。 朝冽叩拜:“罪臣韩冽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冽，朕命你押送粮草辎重接应宁王，卿为何在呼塔境内停滞六日不前，导致我先锋部队几乎全体阵亡，宁王也由此失踪？”凌微面色冷冽的问道。 “回皇上，臣冤枉！臣是接到皇上圣旨，才停滞不前的。” “圣旨何在？”凌微问。 “微臣罪该万死！圣旨被盗。”韩冽答。 “何人传的旨？”凌微再问。 “回皇上，是皇上身边的传旨太监培名。” “培名何在？” “回皇上，培名已失踪二十多天了。”培元答道。 “呵呵！”凌微冷笑:“这么说，是死无对证了？” “皇上明鉴，臣真的是奉旨停留六日。” 凌微震怒，手在御案上重重一拍:“一派胡言！既然拿不出证据，那就以贻误战机论处。来人！推出午门外，斩！” 韩冽此时有口难辨，遗失圣旨本就是死罪，生性耿直的他也不做其他辩解，只好认命。 “慢着！”殿外传来的声音令凌微眼睛一亮，是轩儿，没错，是轩儿的声音！ 悦轩大步踏入殿内，在韩烈旁边俯身跪拜:“臣凌悦轩拜见皇上！” 凌微看到悦轩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朝堂上，激动的半天无法言语。而这种沉默却被低着头的悦轩误解:大哥，我没有死让你失望了吧？ 半晌，凌微才回过神来:“宁王免礼平身！”若非在朝堂上，凌微真想将这个宝贝弟弟揽在怀中，告诉他自己这些日子有多担心难熬。 “皇上，韩将军所丢圣旨在此！”悦轩双手捧着圣旨，培元下殿接过又上殿呈给凌微。凌微打开一看，呼吸瞬间凝滞。这是自己亲笔所书，可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如妃…… “臣不负圣命，攻下漠北城时，军中已无任何粮草。臣愚钝，实在不解皇上命韩将军推迟六日到达漠北的用意，请皇上明示。”悦轩冷冷的看着凌微。大哥，就算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凌微看着悦轩冰冷的眼神及略带挑衅的质问，心酸难奈。他感觉他疼爱的那个乖巧贴心的弟弟正在慢慢离他远去，可他却无能为力，因为他解释不清楚这道圣旨是怎么回事。是如烟，一定是如烟给自己下药，才导致自己神志不清而写了这道圣旨。对，一定是这样。凌微稳住心神，开口道:“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其他人散朝，宁王随朕去温华宫。” 温华宫外，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看到凌微后俯身跪倒:“启禀皇上，如妃娘娘病危，奴婢正要去请太医。” “病危？快去。”凌微大踏步进入内殿，只见如烟脸色铁青，双手冰冷，额头却烫的吓人，其症状和母亲逝世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太医很快得出结论:夏国海域所产的龙虾不宜与枣类同食，否则轻者损伤元气，重者中毒身亡。如妃属于后者，怕是回天无力。 “爱妃，你怎么样？”凌微扶起如烟问道。 如妃看到凌微身后站的悦轩，虚弱的说道:“宁王殿下……你早就知道……虾与枣相克……所以……才送的枣泥糕……对不对？” 悦轩根本不屑搭理如妃，也没有去揭穿他的污蔑谎言。但凌微却心头一震，枣泥糕？他记得娘亲中毒的那夜正是食了轩儿送来的枣泥糕。凌微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悦轩:“娘亲当日是因为中毒，才导致被父王误伤而死。” 悦轩心中冷笑:“皇上什么意思？” “娘亲之所以中毒，就是因为那天你过生辰，膳房送了鲜虾过来，后来你又送来了枣泥糕。” 悦轩心寒无比:“皇上是怀疑我害死了雪姨娘？” “为什么单单那天你要送枣泥糕过来？” 悦轩悲愤的望着大哥:“皇上要杀便杀，何必演如此拙略的戏码，找如此拙略的借口。” “你……你根本就没有失忆对不对？你的水性那么好，怎么会在那么平静无澜的朱雀湖差点溺亡？ 当日在微雨轩你第一次见烈焰，就脱口喊了一声‘赵阳’，说明你记得之前的事情，对不对？昨日暗卫来报，你失踪的这些天去了一趟莫凌山，对吗？那么你处心积虑、委曲求全的留在我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哈哈……哈哈！”悦轩笑的无比凄凉，哀莫大于心死。 大哥，如果我的存在让你那样介怀、不安，如果我所有的努力与付出你都不屑一顾的话，我愿意离开，从你的世界彻底消失……锋利的落月刀刃瞬间没入胸口，与原来的旧伤迭于一处，鲜血汩汩流出。悦轩留恋的看了大哥最后一眼，带着凄美决绝的笑容缓缓地闭上眼，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不——”凌微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头脑瞬间清醒，哀号一声冲向悦轩，扶住悦轩慢慢倒下的身躯。“轩儿，轩儿，你不能死！太医，太医……” 血，匕首，胸口……又是这样的场景……凌微感觉天旋地转，眼前越来越黑，直到完全看不见，整个人慢慢失去了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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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悦轩之伤 晋江王府气势磅礴，后山郁郁葱葱，亭台楼榭，是个避暑纳凉的好地方。 “大哥，等等我…”四岁的小悦轩踮着小脚，拼命的追着前面的少年。十二岁的凌微本来是带弟弟后山玩耍，却无意中看见远处父亲的影子，心中欢喜，便丢下弟弟偷偷的跟了上去。 “大师兄，求你放过雪青，微儿才十二岁，他不能失去母亲。”凌泽苦苦哀求着面前那个不惑之年的男子。 “那轩儿就可以吗？他们母子连面都没见过，就天人永隔。她的命是命，那婉儿的命又有谁来偿？你的微儿需要母亲，那轩儿呢？轩儿就不需要吗？”男子痛心疾首的怒吼道:“你瞒了我四年，现在我自己查出来了，你还想替她遮掩吗？” “大师兄，逝者已逝，就算杀了雪青，婉儿也回不来了。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对待轩儿，加倍的疼爱他，把他失去的爱，全都补回来。只求师兄放过雪青……” “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凌泽哀求的话语被小悦轩一声清脆的童声打断。躲在树后偷听的凌微惊慌的转身欲逃，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那人怒目圆睁，眼中的恨意似乎要将自己吞噬，凌微惊慌地后退一步，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凌泽拍拍凌微的肩膀，以示安慰:“有爹在，别怕！”随后便将凌微护在身后。“大师兄，微儿什么都不知道，您别吓着他。”凌泽哀求的说道。 “呵呵，还真是父子情深！只可惜婉儿痴心错付，还白白搭上了性命。”男子悲哀的说道。 “大师兄……”凌泽哀求的喊了一声。 “他是你的儿子，我不动他。但是南宫雪青必须死，我一定要为婉儿报仇！” “你不许杀我娘，你个坏人……”凌微从凌泽身后钻出来。 只见男子凌厉的眼神扫过，携着内力的一掌劈来，凌泽慌忙闪身挡在凌微面前，不敢还手，硬生生受了师兄一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爹爹！”“王爷！”小悦轩和雪青同时跑了过来。 “青儿，快走！”凌泽心下焦急。 雪青恨恨的看着男子:“黎莫，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尽管冲我来！” “青儿，你快走！你不是师兄的对手！”凌泽紧张的喊道。 “南宫雪青，我杀的就是你！”黎莫仇视的眼神恨不得将对方吞噬，剑光四射，不消一刻两人已对战几十回合。渐渐地雪青落了下风，黎莫步步相逼。凌泽迅速出招，挡住师兄刺来的剑，将雪青护在身后。 “滚开！”黎莫怒吼。 “师兄……”不待凌泽说完，凌微已经冲了出去:“不许你欺负我娘！”还没打到黎莫就已被制服。黎莫点了凌微的穴道，看着凌泽说道:“我只想为婉儿报仇，不会牵连稚子，但你若横加阻拦，休怪我斩草除根！” “师兄，求您！”凌泽直直的跪了下去。雪青一惊，这个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江王爷，居然为了他们母子跪地求饶。雪青感动之余，目光扫到一旁已经惊呆了的悦轩。一把抓过悦轩，掏出怀中短刀，抵在悦轩胸口:“放下我儿子，否则……”短刀刺破悦轩衣服，瞬间一点殷红渗出。 黎莫冷笑一声:“凌泽，两个儿子，你选一个！”凌泽痛苦纠结的摇着头:“师兄，求你！”黎莫失望的看着凌泽，指着凌微，“你终究选择了他，那就别怪我心狠！”看到黎莫刚要动作，雪青情急之下将短刀深深的刺入了悦轩胸口，汩汩鲜血流出，“你要敢动微儿，我现在就杀了他！”。 “爹爹，疼……”四岁的小悦轩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痛晕了过去。黎莫和凌泽皆是一惊。黎莫放开凌微，一把抱起悦轩就朝山下奔去。凌泽安扶了雪青和凌微，就去追黎莫。 医庐馆。 “思木，怎么样？”黎莫焦急的问云思木。 “刀刃上淬有剧毒，是前雍国皇家特有的‘夺命钩吻’，又名七步断肠草。幸好送来及时，我已用了我的独家秘方，命是保住了，只怕是要留下病根。以后不能情绪过激或者剧烈运动，否则，轻者心痛惊悸，重者昏厥猝死。哎！这孩子，注定是无法达到将军和王爷这样的武学造诣了。”云思木惋惜的说道。 凌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怎么会这么严重？”黎莫猛地转过身，狠狠一巴掌甩在凌泽脸上:“这就是你爱了多年的女人！害了婉儿还不算，还要害了他的儿子。我一定要杀了她！” 凌泽愧疚的跪在黎莫面前:“师兄，我对不住婉儿，对不住您和岳父，对不住黎信。请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轩儿的，今后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只求师兄饶雪青一命，微儿才十二岁，他不能没有娘……” 黎莫一脚踹在凌泽胸口，打断了凌泽接下来的话，愤怒的吼道:“那么轩儿才几岁，你告诉我！” “师兄，婉儿临死前已经知道真相，他原谅了青儿，并将那块御赐玉佩转赠给了雪青。所以，大师兄，您不能杀她。求师兄看在婉儿的份上放过青儿，我保证与她再无瓜葛。” 黎莫痛苦的闭上眼睛，婉儿，你太善良，你用“半壁江山”的玉佩来保轩儿平安，可轩儿还是伤在她手中。留下如此严重的隐疾，今后可怎么办呢？ “大师兄，轩儿是皇兄钦定的太子，未来的皇上。他……不需要太高的武功。”凌泽小心翼翼的劝导着黎莫。 “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样？好，我再放过她一次，你们若敢对轩儿不好，或是她再敢做出伤害轩儿的事，我一定将她碎尸万段！”黎莫思虑良久，最终妥协。 “谢师兄！”凌泽感激的叩拜。 黎莫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轩儿，你是我黎家最后的一点儿血脉，你千万不能有事。我没有守护好婉儿，你若再出事，我还有何面目去见黎家的列祖列宗？我该怎么样才能保护好你呢？ 思虑良久，黎莫开口:“那个孩子还不错，好好教导，以后定能成大器。放在那样的娘亲身边，难免带坏了。明日带他来梅海竹林，以后我做他的师父，由我来教导他！”黎莫没有给凌泽商量的余地，直接下了命令。 “师兄？”凌泽惊慌的叫了一声。 “怎么？你担心什么？”黎莫看着凌泽，认真地说:“你放心，只要轩儿平安无事，我就确保凌微平安无事！” “是，师兄！微儿就托付给师兄了。”凌泽此刻也不敢再讨价还价，生怕师兄反悔不肯放过雪青。 “思木，今天的事情，这两个孩子都受了惊吓！我要你去除他们今天的这段记忆。”黎莫对云思木说道。 “是！将军！” 第二天传出消息，晋江王世子因在后山玩耍摔伤，晋江王下令封锁后山，寸步不离的陪床照看世子。 凌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小竹屋内。一个和蔼的中年男子正打量着他:“好点儿了吗？看你昏倒在路上，许是饿晕了，我便救了你。” 凌微有一时的恍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却死活想不起来。 “你我也算有缘分，我想收你为徒，教你武功，不知你可愿意？”黎莫温和的说道。 凌微本来酷爱习武，凌泽常年征战在外，教导他的时间非常有限。现在听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要收自己为徒，教习自己武功，凌微欣然答应。 自此之后，黎莫化名莫离，隐居山林，每日教导凌微习武，练字。大夏国再无“神武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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