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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两世兄弟（穿越 架空 兄弟 训诫）[第6页] |
| 作者:雨夜听雨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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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算计 拿着柳氏的口供及膳房小厮的证词，悦轩犯难了。想到柳氏的苦苦哀求，宁愿一死也不要连累自己的儿子；想到昔日与两个弟弟兄友弟恭的相处，悦轩真不忍心将柳氏送上断头台。可是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敢隐瞒大哥。 当凌微看到悦轩呈上来的口供，玩味的说道：“小王爷真是越来越会办差事了啊。”悦轩心中一紧，这句‘小王爷’成功的让悦轩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知道大哥这样称呼他必然是生气了。凌微似乎身体还没有恢复很好：“朕累了，你先退下。明日这个时辰再来回朕你调查的结果，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悦轩不敢多言，恭敬的叩头退出。 再次拿到悦轩呈上来的调查结果，凌微勃然大怒。“这次没有再隐瞒朕什么吧？” “轩儿不敢！” “好，来人！”凌微当即下旨将柳氏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悦轩一惊，赶紧跪下求情“求大哥开恩！那柳氏素来清淡，不与人相争。此次也只是爱子心切，求大哥看在两位弟弟的份上饶了柳氏这一次吧！况且柳氏一族牵连甚广，此时不宜动她。”听到悦轩说爱子心切，凌微想到了自己的娘亲，不禁有些动容。但一想到她是冲着轩儿去的，这混小子平日从不设防，万一柳氏心有不甘，再有下一次……凌微不敢想象，他不能给轩儿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 “弑君之罪，罪无可恕！朕意已决，轩儿不必多言。”听到大哥换成了帝王的口气，悦轩不敢再多言。 月居山。 “姐姐，您帮我配一些类似于致幻剂的药物，但一定要无毒无害，而且不易察觉。” “轩儿，你又想做什么？他现在是皇上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们除了兄弟之情，还多了一层君臣之别。你可千万不要玩儿火。”冷月理智的劝道。 “姐姐，这些我都懂。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做，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大哥才刚刚登基，朝廷上下根基未稳。那定远侯纵横朝廷几十年，柳氏一族早就根深叶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现在还不能动她。大哥现在是皇上，再违逆他可就是抗旨，轩儿可不想把小命搭在这上面。所以轩儿来求助姐姐，如果是大哥亲口下的旨意，那就不是轩儿的过错了。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做的干净，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轩儿小命难保！” “你确定要这么做？”冷月再次确认。 “为了大哥，轩儿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姐姐的药没问题，轩儿就可以全身而退！” “药你放心，入水即化，无毒，无色，无味，并且对身体无害，两个时辰之后便会自然挥发掉，任谁也查不出来。”冷月说的非常自信。 “如此便谢谢姐姐了，事不宜迟，轩儿这就去安排。”悦轩说着起身欲走。 “上次给你的药没吃吧？”冷月笃定的问道。 “啊？”悦轩想起上次姐姐的再三劝告，不禁有些尴尬，觉得对不住姐姐。 冷月了然一笑，从桌上拿出一个盒子，“这盒一定要吃，你大哥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解了，顾好你自己吧！” “是！多谢姐姐！” 春风阁。 “大哥乃真命天子，自有上天庇佑，此次能够逢凶化吉，真是大夏国万民之幸。轩儿敬大哥一杯！”悦轩双手举杯说道。 凌微端起酒杯一口饮下，似笑非笑的说道:“轩儿，什么时候你也学会玩儿这些虚的了？什么真命天子，什么上天庇佑。朕已经问过太医，之所以能够逢凶化吉，是因为这段儿时间朕一直服食你送来的药丸。” 悦轩讪讪一笑:“那药丸是当日我们下山时，冷月姐姐给的。大哥，您看姐姐对您多上心，不如……大哥您也该立后了。” “臭小子！管好你自己就行！”凌微轻斥道。 一杯杯的清酒下肚，凌微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轩儿，朕此生能与你做兄弟，朕之幸也。” “大哥，轩儿此生能够遇到大哥，也是轩儿之幸。” “你小子今天进宫陪朕用膳，朕怎么总觉得你不怀好意呢？说吧，想求朕什么？” “轩儿想求大哥放过柳氏。只要大哥答应，轩儿以后每天都进宫陪大哥用膳，可好？”悦轩趁机蛊惑道。 “好！轩儿不许反悔！来人！”凌微眼神有些迷离。 寇纯清快步上前，单腿点地:“皇上有何吩咐？” “去，把柳氏放了！” “皇上，您是说放了柳氏？”寇纯清疑惑的再次确认到。 “把柳氏放了，交给小王爷处置。”凌微觉得口干舌燥，又灌了一杯酒下去。 “是！” 待寇纯清退下之后，悦轩起身对凌微说道:“大哥，您喝多了，轩儿扶您回寝宫休息吧！” “嗯！”凌微点头应允。 暖心殿。悦忠悦尘双双跪倒在悦轩面前:“多谢三哥相救，若没有三哥说服皇上，娘亲只怕此刻已经……忠儿和尘儿已经按三哥的吩咐，将娘亲送到十里坡的问月庵。” 悦轩并没有告诉两个弟弟实情，怕吓坏他们。只告诉他们自己已经说服皇上，先送柳氏去问月庵，是怕皇上万一改变主意。悦轩扶起两个弟弟再次嘱咐到:“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你俩对外不可泄露半个字。” “是！”悦忠悦尘退下后，悦轩乏力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止不住的后怕。不知明日大哥清醒后，会是怎样的暴风骤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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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东窗事发 惴惴不安的过了几天，悦轩被凌微一道口喻传进了宫。 御书房内，悦轩行过礼后端正的跪着。大哥并没有叫起，他知道多半是东窗事发了。悦轩本就心虚，此刻更是紧张害怕，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凌微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批阅奏折。一个时辰后，悦轩的膝盖已经痛到麻木了，大哥没有发话，悦轩也不敢动，咬牙坚持着。大殿内鸦雀无声，太监侍卫们大气也不敢出。终于等到凌微放下朱笔，随侍的太监适时奉上一杯茶。凌微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说到:“想清楚了吗？有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悦轩实在拿不准大哥对那件事到底知道多少，或者只是诈他，以前可没少吃亏。斟酌着开口:“臣弟不知皇兄所指何事，请皇兄明示！” “不知何事？哼哼！好，很好！”凌微努极反笑，“来人，传杖！”悦轩头皮一紧，心跳乱了一个节拍，眼看着侍卫抬来刑凳，两名侍卫手持厚实的毛竹大板恭立一侧，等着皇上发话。凌微挥手命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两名行刑侍卫。“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没有？” “轩儿知错，请大哥恕罪！”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悦轩一贯的处事作风。 “说！”凌微冷哼一声，挥手示意两名行刑侍卫退下。悦轩战战兢兢的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唯独隐去了在酒中下药一事。他可不敢此时再激怒大哥，否则一定会死的很惨。凌微听后更是怒不可遏:“凌悦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算计到朕的头上！”一沓奏折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悦轩不敢躲，眼睁睁看着奏折砸到自己头上再掉到地面。怯怯的捡起地上奏折，膝行几步双手举过头顶端放在桌案上，又膝行退到原来的地方，俯身叩头:“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哥宽恕！”悦轩贯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果然这声‘大哥’在凌微听来很受用，稍微缓和了口气问道:“那柳氏现在何处？”悦轩一惊，以大哥的能力，恐怕早就查出柳氏在何处，现在这样问无非是考验他。“回大哥，柳氏在十里坡的问月庵。求大哥饶柳氏一命，大哥刚刚登基，根基未稳，柳氏一族牵扯甚广，此时不宜动她。”凌微心中松了一口气，轩儿，看在你诚实相告又为大哥着想的份上，大哥就饶你这次，不过柳氏……朕不能把这样一把利刃放你身边。一时间殿内又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中。 “启禀皇上，晋江王殿外求见！”侍卫统领寇纯清及时打破了这种沉静。 “宣！”凌泽大步进来，微微躬身:“微臣见过皇上！”凌泽得先皇恩宠，免跪拜之礼，并赐尚方宝剑，上打昏君，下杀佞臣。 “王爷免礼！不知王爷求见所谓何事？” “回皇上，微臣恳请皇上开恩饶柳氏一命！” “弑君之罪岂可轻易饶恕，朕不追究其族人已是开恩！” “皇上，柳氏一族与朝庭牵扯甚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现在还不能将其一网打尽，不应该冲动鲁莽，义气用事！如果弄巧成拙，会将定远侯逼上反叛朝庭之路，到那时我凌氏江山岌岌可危！”凌泽说的义正词严，凌微却不为所动。 “呵！冲动鲁莽，义气用事？难道我凌氏江山要靠一个女人来维系？” “皇上如果一意孤行，老臣只好请出尚方宝剑，上打昏君，下杀佞臣！”凌泽生性耿直，见劝不动皇上，只好使出杀手锏。 “好一个上打昏君，下杀佞臣。那么请王爷说说朕昏在哪里？” “皇上为一己之私，挑起朝庭内战，陷祖宗江山于不顾，是为昏君！” “一己之私？王爷可以不顾及‘凌微’的性命，但请王爷看清楚，如今坐在你面前的是一国之君。君王遇刺，臣子却逼宫要求宽恕刺客，这是为臣之道？‘昏君’朕还真担不起，‘佞臣’王爷倒是当之无愧！” “你，你……”凌泽指着凌微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悦轩眼看着大哥与父亲剑拔弩张，开口劝道:“大哥息怒！父王息怒！此事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不改日再议？” “你闭嘴！混帐东西，若不是你从中捣乱，那柳氏早就人头落地！今日谁说情也没用，那柳氏必须死！”凌微是铁了心的要和凌泽抗争到底。 “请皇上三思！”凌泽再次恳求。 “朕已经三思过了。” “就算皇上不惧朝庭内乱，也请皇上看在老臣薄面上，体量忠儿和尘儿的丧母之痛，请皇上手下留情！”凌泽的话让悦轩冷汗涔涔，父王啊父王，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拱大哥的火吗？这下可怎么收场？凌泽说完也意识到这话不妥，可话已说出无法挽回。 “丧母之痛？呵呵……王爷还真是怜惜幼子啊，那么朕的丧母之痛又有谁来体谅！”凌微愤怒的看着凌泽，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大哥息怒！父王不是那个意思，父王只是为江山社稷考虑口不择言……” “闭嘴！混帐东西，你的罪朕还没恕呢，现在还敢替别人求情！” 凌微口中的“别人”两字彻底激怒了凌泽。“皇上，老臣是皇上生父，轩儿是皇上亲弟，都是至亲骨肉，这里没有别人！” “至亲骨肉？呵！王爷难到没听过‘天家无父子’这句话吗，更别说兄弟！”凌微与凌泽赌气的话深深刺痛了悦轩。 悦轩深深俯身叩头:“皇上，此事皆因臣一人引起，请皇上治臣一人之罪，莫要连累父王。” “好，好，很好！”小混蛋，思量着朕舍不得罚你，故意呕气是吧，朕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天子之威。“来人！”先前两名侍卫单膝点地听候旨意，“三十杖，好好伺候你们小王爷，让他长长记性。”两名侍卫应声起立，正要拉起跪在一旁的悦轩。悦轩甩开侍卫，“本王自己来！”走过去俯身趴在刑凳之上。 大殿内除了杖击的声音外鸦雀无声。一杖一杖落下，大殿内三个人各自煎熬。已经十几杖了，悦轩死死咬牙坚持，不肯发出一点声息，双手死死扣住刑凳边缘。凌微看到悦轩湿透的后背与额头滴下的汗水，心痛的无以复加。小混蛋，你不是最怕痛吗？为什么不求饶？只要你求饶，朕就饶过你。凌微死死的盯着悦轩，期待着他的求饶，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悦轩一反常态的一声不吭。 凌泽再也看不下去了，双膝着地求到:“求皇上开恩，轩儿曾受过重伤，受不得这廷杖之刑，请皇上念在往日兄弟情份上饶恕轩儿。”凌微早就后悔迁怒悦轩，此刻也无心计较其它，正好顺势下台阶。刚要开口免了悦轩的杖责，就听到悦轩吃力的对凌泽说到:“父王……不必为轩儿求情……自古……君叫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何况……杖责。君臣有别，请……父王莫要再提……什么兄弟情份。”悦轩的话让凌微心中一痛，‘莫要再提兄弟情份’？是朕刚刚的话伤了轩儿的心吗？轩儿这是不认朕这个大哥了？一直以来都是悦轩依赖凌微，小心翼翼的跟在凌微身后，生怕凌微不认他这个弟弟。所以凌微从没想过有一天悦轩会不认他这个大哥。凌微突然有些心慌，失去轩儿……他不敢想，一想心就会痛。 三十杖终于结束，悦轩趴在刑凳上歇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跪下来谢恩告退。自始至终也没有再为柳氏求情，更没有看凌微一眼。看着凌泽抱着悦轩一步步离去，凌微的心像是被狠狠揉了一把。怔怔的坐在书案后很久，直到寇纯清唤了三次才回过神来。“是朕伤了他的心吗？”似是问寇纯清，又像是自言自语。皇上如此失神的样子让寇纯清有些心痛，这个坚毅内敛宛如云中之神一样的男子，这个傲视群雄、睥睨天下的帝王竟也有如此失魂落魄得时候，他是爱这个兄弟爱到骨子里了吧？幸好自己刚才在外面嘱咐过两个行刑侍卫，让他们‘手下留情’。“皇上，要不让太医去王府瞧瞧小王爷？” “不了，太医医得了身，医不了心。让烈焰回来吧，柳氏先别动她。”凌微疲惫的说道：“另外，让火焰安排暗卫把柳君墨的党羽给朕查的清清楚楚，这一次，朕要斩草除根！”寇纯清领旨退下。 暧心殿，悦轩被凌泽威胁着上了药，悦轩叫的惨绝人寰！凌泽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挨打时没见你吭声，这会儿倒叫的这么惨！” “爹啊！轩儿可是为了大哥，为了那两个小东西把自己贡献出去了，难道还不让儿子叫两声？”悦轩觉得自己今天这顿打挨的特别冤，本来大哥都打算放过自己了，结果被父亲弄巧成拙。 “你确定皇上会心软，会放过柳氏？”凌泽还是有些担心。 “应该会吧，除非大哥不在意轩儿了。”悦轩委屈的说道。 凌泽叹口气说了声，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承恩殿，凌泽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对于这个儿子，他觉得自己亏欠良多，微儿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全是冷漠，甚至敌对。凌泽心里有些难受，为什么我们父子会走到这一步？终究是我亏欠了他们母子。雪青，我爱了你一生，也恨了你一生。如果当初你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跟我远走高飞的话，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应该会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吧。如果你还在该多好，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微儿也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恨我，悔之晚矣！ 三日后，凌微下旨:除去悦轩晋江王世子爵位，另封为宁王；封凌悦忠为晋江王世子；晋江王侧妃柳氏，废除位份，敕令问月庵修行。至此，整个事件算是圆满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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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千里寻父 “娘亲，这就是爹爹的府邸？好气派啊！”十二岁的追忆眼中充满了兴奋与激动。 “忆儿，你父亲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听说皇上对这个唯一的弟弟非常珍爱。”提起凌泽，方钰一脸的崇拜与柔情。看到娘亲满脸向往，追忆心中黯然:“娘亲，既然父亲地位如此显赫，又深得圣宠，怕是早已妻妾成群，我们……况且他这么多年也没有找过我们……” 方钰明白儿子心中的纠结，温和一笑:“忆儿，你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大英雄。虽然娘亲不是他心中最爱的女子，但是能够爱他，娘亲已是知足。这些年为了躲蔽战乱与灾荒，我们换了无数个地方，你父亲就算想找我们也无处去找，况且他还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你父亲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江王，娶妻生子那是必然，忆儿不要纠结这些。以后你在王府中生活，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莫给你父亲丢脸。王府规矩大，不比我们小门小户人家。以后你要称呼你父亲为父王，晨昏定省，礼数周全……咳...咳咳……”方钰未嘱咐完便咳嗽不止。 “娘亲，娘亲您别着急，您的嘱咐孩儿都记下了。”追忆一边为方钰顺着气，一边宽慰道。 “忆儿，你一定要好好孝顺你的父王，还有嫡母，尊敬兄长，友爱弟妹。答应娘亲，这样娘亲才能走的放心。咳……咳...咳”方钰捂着嘴的帕子一片殷红。 “娘亲！您放心，孩儿都记住了。您再坚持一会儿，等我们见到父王，父王一定有办法治好您的病。” “嗯！”方钰欣慰儿子的懂事，轻轻的点点头。 气势磅礴的晋江王府大门，烫金的“晋江王府”四个大字匾额横在门头，朱漆的红色大门，门口左右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四个红色戎装的侍卫左右把守。“请官爷通传一声，我们想见晋江王。”方钰对最前面站的侍卫说道。 “有名帖吗？” 方钰摇摇头。 “晋江王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吗？走走走！”侍卫说着就要赶人。 “官爷，求求你了，帮我们通传一声好吗？我们真的有事……”方钰不住的哀求，侍卫却不为所动，双方拉扯间大门突然打开。一身着大红色贵气锦袍的少年走了出来，追忆怔怔的看着来人，年纪比自己稍小，俊俏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被一顶精致的玉冠高高束起，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令追忆有些自惭形秽。 “拜见小王爷！”四个守门侍卫双手抱拳，深度弯腰，恭敬的行礼。 “怎么回事？”少年眼睛扫过方钰母子，开口问道。 “回小王爷，这两人没有名贴想要拜见王爷。”侍卫恭敬地回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父王？”少年看着方钰问道。 “你就是晋江王世子？我叫方钰，与王爷是旧识，劳烦世子通报一声！”方钰急切的恳求道。 “父王的旧识多了去了，如果每个人都跑来攀附，那我晋江王府岂不成了茶馆酒楼，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出入。把他们哄走！”少年面色冷淡的说完，转身欲走。侍卫得令去赶方钰母子。 “小王爷，求求你让我们见王爷一面，我真的与王爷是旧识。”方钰说着拉追忆跪下：“他是王爷的亲骨肉，求你让我们见见王爷，我会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方钰哭求道。 “为了攀龙附凤，不顾廉耻，随意拉一个野种过来，也敢冒充父王的儿子。”少年口气充满了鄙夷与嘲讽。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血气方刚的追忆无法忍受世子对母亲的侮辱，他可以不要这个名分，不认这个爹，但他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母亲。追忆起身就要与少年撕打在一起，却被守门侍卫拉开。 “来人！将这个野种，和这个疯婆子给我乱棍打死。”少年恼羞成怒，冲着府内家丁喊到。很快一群拿着长棍的家丁冲出来，冲着追忆母子一通乱打。追忆拼命的护着母亲好不容易逃出来，方钰伤心难耐，病情加重，汩汩鲜血从嘴边咳出。 “娘亲，您别难过，就算没有父亲，忆儿与娘亲一样可以相依为命。孩儿发誓，孩儿一定会刻苦习武，迟早有一天，孩儿一定要杀了那个小王爷，以雪今日之辱。”追忆咬牙切齿的说到。 “不，咳……咳咳，忆儿答应娘亲，绝不做兄弟相残的事。咳……答应娘亲……咳”方钰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恳切的看着追忆。 “好，好，娘亲，孩儿答应您就是，您别激动。我们先找个大夫，给娘治病，好吗？”方钰点点头，母子二人相互搀扶着离去…… 一年后，方钰病逝。临死前嘱咐儿子一定要找到父亲，认祖归宗。得到追忆的承诺后，方钰抱着凌泽画像，喃喃说道:“公子，钰儿先走一步，我们来世再见！”抱着画像的手缓缓垂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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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同情二哥，讨伐轩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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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打架 凌微自责迁怒了悦轩，尽可能的想要补尝。各种奇珍异宝，古玩字画源源不断的赏赐给悦轩。悦轩欣然接受，并心安理得的养起了伤。期间凌微亲自来暖心殿探过两次伤，兄弟俩相处还算融洽，并无隔阂，凌微这才放下心来。提到要为悦轩重建宁王府，悦轩婉言拒绝。悦轩知道大哥与父亲的心结在哪里，如果自己离开王府，那么大哥与父亲就彻底没戏了。看到悦轩如此坚持，凌微只好做罢。 大夏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未及弱冠的皇亲国戚及世家子弟，都要去太学院开办的关陇学堂学习六艺及儒家经典，以备日后为国效力，直到行了弱冠之礼，任命职务后方可离开。 南宫立是第一次入关陇学堂，太傅的讲解非常精彩，让南宫立有一种醍醐灌顶的醒悟。若是没有凌悦轩在课堂上大放厥词，气的太傅甩袖离去这一插曲，今天的课堪称完美。南宫立如是想着，心中对悦轩的厌恶更是多了几分。 “三哥好厉害，把太傅都辩的哑口无言，负气离去，这下不用每天入宫报到，我们可以好好玩几天了。”悦尘兴奋地说道。 “你就知道玩，皇兄和父王都是注重礼仪之人，尤其是尊师重道！三哥这次麻烦大了。”悦忠担忧的说道。 “啊？！那怎么办？” “父王是舍不得动三哥的，就怕皇兄那边……” “那怎么办？哥，皇兄会打死三哥的，呜呜……”悦尘已经担心的轻声哭起来。 “打死才好，害群之马，就应该明正典刑。”南宫立恨恨的接口说道。 “你说什么？你敢咒我三哥，你个坏蛋……”悦尘说着就与南立撕打在一起。悦忠一看南宫立敢打尘儿，也管不了许多加入混战。 待悦轩慢悠悠从学堂过来时，才发现这里已乱做一团。看到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的起哄助威，唯恐天下不乱！悦轩气不打一处来。再看看一边冷眼旁观的二哥，悦轩心中更是气恼。眼看尘儿要吃亏，悦轩顾不得其他，冲过去将悦忠悦尘挡开，与南宫立撕打起来。出入宫中皆不许带兵器，两人只能赤手空拳的对打。悦轩前一世本来就是跆拳道与拳击高手，此刻占尽优势。南宫立感到不是悦轩对手，边打边退至琴音湖边。随着悦轩击过来的一拳，南宫立瞬间跌落湖中，拼命挣扎，呼喊“救命！”悦轩心中冷笑，故技重演，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新花样？你既然喊救命，那我只好“舍命”相救，如是想着悦轩便跳入湖中。岸边站着看热闹的人都以为是悦轩在救南宫立，只是不明白怎么越拉扯越往湖中心划去。两人面上都在互救，脚下却互相使绊子。南宫立知道悦轩已识破自己，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水性，一个猛子扎下去，双手抱着悦轩的双腿直直沉到湖底。悦轩也毫不示弱，死死的按着南宫立的头，并不急着浮出水面，两人拼的是谁的憋气时间长。琴音湖的水面终于归于平静，悦忠悦尘都吓傻了。凌悦忆这才紧张起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纵身跳入湖中，向湖中心两人沉没的地方游去。 待悦忆和宫中侍卫将湿漉漉的两人从水里拉上来时，两人都呛了不少水，悦忆和一个侍卫分别用手使劲闪压悦轩和南宫立的胸膛，迫使他们将腹内的积水吐出来后，才松手。悦轩和南宫立一个劲儿的猛咳，又吐了几口水后才松了一口气，瘫软的躺在地上。两人此刻都在后怕，想起刚刚在水下，彼此都觉得已经到了极限，都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憋气这么长时间。两人同时松开手准备浮出水面，却不料被水底的水草缠住脚踝，一时无法脱身。待到两人挣扎着解开水草时，意识都有些模糊，迷迷糊糊的只觉的有人将自己往上拉……悦轩眼神撇向悦忆，准确的扑捉到二哥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担心。悦轩心中一暖，二哥，我已查清了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会用我的方式，求得你的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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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有点少，对不住大家了。昨晚太累，就码了这么些字，雨夜会尽量在空闲之余多码字，多更文。谢谢大家的支持。潜水的，冒泡的，留言的，点赞的，谢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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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要疯啦！被度娘逼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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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借题发挥 “参见皇上！”众人的跪拜立刻拉回了悦轩的思绪。悦轩从地上爬起，看到大哥正脸色铁青的直直盯着自己。悦轩心中一紧，暗道完了，完了，这回又撞枪口上了。跪伏在地的众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皇上没有发话，谁也不敢抬头。 众人只见绣着青龙的黄底缎面龙靴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最后停在悦轩面前。 “怎么回事？”威严的声音充满着极强的压迫感。 “回皇兄，刚才……”悦忆一五一十的将事发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臣弟未及时相救，差点儿酿成大祸，请皇兄责罚。” 凌微看到悦轩湿漉漉的白色锦袍，微微皱眉。“尔等都是名门之后，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这样不思进取，聚众闹事，实在有辱尔等祖宗门楣。” “臣等知错，请皇上重责！臣等日后一定谨记皇上教诲，愤发自强，精进不休，以图赤心报国！”众人个个面露羞愧之意，恭敬的认错请罚。 凌微面色稍霁，对身后侍卫说道:“带宁王和两位公子去偏殿更衣！其他人带到御书房门外跪侯，传各位公子的父兄来御书房议事！” “是！”侍卫应道。 “谢皇兄！”三人谢恩后便起身去偏殿更衣。其他人则被侍卫带到了御书房门外跪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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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议事出奇的顺利，之前因为凌微推行的新*政*策损*害了有些人的利益，遭到部分大臣的反对。如今凌微旧事重提，重新讨论新*政*策的实行。众人分成两派，支*持*派和反*对*派。面对反*对*派提出的问题和反对的观点，凌微也不恼，赐座，上茶，慢慢讨论。反对的几位大臣眼看着支持新*政的那些大臣一个个带着他们各自的子弟离开，而自己的儿子还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三个时辰过去了，反*对*派中终于有人熬不住了，口气开始松动。凌微不露声色，依旧很有耐心的样子:“各位臣工不必着急，还有哪些困难克服不了，咱们一个一个慢慢解决。对了，纯清，晋江王怎么没到？” 站在凌微身后的寇纯清赶紧上前回话:“回皇上，王爷去闵州一带视察*新*政推行情况，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哦！朕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命人送晋江王世子及五公子回府，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万一跪坏膝盖留下隐疾可就不好了，我大夏朝有明文规定，身患残疾者不得入朝为官，有损朝廷尊严。朕可不想朕的皇弟折在这件事上，以后只能赋闲在家，成为废人一个。”凌微眼光扫过几位大臣，慢悠悠的说到。 “是，属下这就去办。” “皇上，臣前些时日没有考虑清楚，真是糊涂至极。国*策*律*法每朝每代都在不断完善，皇上高瞻远瞩，乾纲独断，臣等望尘莫及。臣愿意追随皇上步伐，为皇上效犬马之力，为我大夏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右相苏愉知道皇上心意已决，今日讨论不出个结果是不会善了了。他的独子还在外面跪着，刚刚皇上的话，让他心中一惊，万一他的儿子真的留下什么隐疾，那必定会让他抱恨终身。哎，自己终究是低估了这位年轻天子的魄力。 众人见他们的百官之首苏愉都已妥协，便也不再挣扎，个个起身附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凌微嘴角微微勾起:“难得各位臣工如此深明大义，朕心甚慰！既然众位臣工都不*反*对，那就尽快着手推*行吧。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带自己的公子回府吧！” “臣等告退！”众人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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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微长出一口气，今天这招借题发挥效果不错。转头看向寇纯清，问道:“那个混账东西呢？” 寇纯清自然知道皇上口中的混账东西’指的是谁，恭敬的答道：“回皇上，宁王和二公子、南宫世子在偏殿跪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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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病了这些时日，朕理应抽空去看看。让内务府挑选一些补品送去国舅府，另外将世子也送回去，让舅父好生管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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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宫偏殿。悦轩与悦忆笔直的跪着，看到凌微进来，两人赶紧俯身行礼:“臣弟拜见皇兄！” “免礼！二弟平身！”凌微没有看悦轩，只让凌悦忆起身。 “谢皇兄！”悦忆站起身恭敬的侍立一旁。凌微在椅子上坐下:“二弟，朕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你既然两次都没有狠下心杀了他，就说明你心中还是在乎他的这份兄弟情。那么，适可而止！这两次的事情，朕都可以不与你计较，但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是，臣弟谨记皇兄教诲，绝不再犯！”悦忆恭顺的答道。 “嗯！”凌微点点头，悦忆的态度让凌微满意:“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叫朕大哥吧！” 悦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大哥！” “大哥，什么两次？不就这一次吗？”凌微的话让一直跪着不敢起身的悦轩云里雾里，不解的开口问道。 “上次在小树林初次遇见，若不是你二哥在最后关头犹豫了一下，大哥根本来不及救你。”凌微恨恨的说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功夫那么差，还敢到处惹事生非。 悦轩这才知道，原来当日还有这么一出。他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闭了眼睛并没有感觉到二哥的异样。 “给你二哥磕头认错，你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 悦轩自知理亏，跪着转向二哥，深深俯首叩头:“轩儿向二哥赔罪，请二哥念在轩儿当初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轩儿。” 悦忆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宁王，会如此卑微的请求自己的原谅，心下有些感动:“三弟不必如此。既然大哥发话，二哥自是不会再与你计较。” 凌微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悦忆先行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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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惩治 空荡荡的偏殿只剩下凌微与悦轩一坐一跪。许久，凌微对门外说到:“拿进来吧！”只见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进来。前面那人端着一盆水放在悦轩面前，后面一人则双手高举着一个托盘，恭敬的低头弯腰放于桌上。两人躬身退下后，悦轩才看清托盘里面放着的东西:一块紫檀木板子和一根藤条。悦轩心跳瞬间加快，不安的看了大哥一眼。凌微起身拿起藤条，走到悦轩身后，用藤条点点悦轩腰部:“去衣！”悦轩心中一惊，求饶的叫了一声大哥。凌微不为所动，眼睛死死的盯着悦轩等着悦轩的动作。僵持半天，悦轩最终丢盔弃甲。慢慢卷起外袍别于腰间玉带上，又将中裤连同底裤一并退到膝盖。 “你不是挺能憋气的吗？来，憋给朕看看！”凌微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大哥！”悦轩托着哭腔，求饶的看向大哥。 凌微一藤条抽在悦轩臀部:“快点，磨磨蹭蹭做什么呢？”看到大哥动怒，悦轩不敢再迟疑，俯下身去一头扎进盆中。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悦轩才发现自己摆了一个多么羞耻的姿势，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凌微的藤条就挨在悦轩高高撅起来的裸臀上。悦轩紧张得轻微颤抖，终于到了极限，悦轩猛地抬头痛快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臀部剧烈的疼痛传来，悦轩本能的“啊”了一声，闪躲在一边。凌微瞬间黑了脸:“滚过来趴好！再敢躲一下你试试！”悦轩颤颤巍巍的爬过去跪好，藤条立刻咬上了自己的臀部。悦轩不敢躲，咬着牙痛苦地挨着。 “继续！”凌微命令道。悦轩只得再次将头扎进水里憋气，凌微的藤条才停下来。一旦悦轩面部离开水面，凌微就用藤条狠狠的抽到悦轩臀部。如此反复了几次，悦轩终于受不住了，哭着转身抱住了凌微双腿:“呜呜...大哥，轩儿知错了……呜呜...不敢了，呜呜……大哥饶了轩儿这次吧……轩儿受不住了……呜呜……” “你不是爱往水里钻吗？继续！”凌微冷着脸呵斥到。 “呜呜……不敢了，呜呜呜……再也不钻了……大哥饶命……”悦轩紧紧的抱着大哥的双腿哭着求饶。 凌微一把抓起悦轩，按趴在椅子上，手中藤条狠狠的抽在悦轩青紫斑斓的臀部。“我叫你往水里钻，我叫你不要命的和人打架……” “啊！！痛……大哥轻点！呜呜……轩儿错了……不敢了……啊，轻点……”悦轩哭的撕心裂肺，凌微终是有些于心不忍: “把眼泪擦了，不许哭，男子汉，动不动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悦轩赶紧擦掉眼泪，整个身体不住的抽咽着。 “这是第几次了？” “回大哥，第、第二次。” “既然是屡教不改的错，那就得想一个能让你记住的办法。再去憋一会儿！”凌微命令道。 “啊？大哥，轩儿真的记住了，不敢了，以后绝不敢犯了！大哥就饶了轩儿这一次吧！”悦轩不敢再哭，一边控制不住的抽咽一边求饶。 “不挨顿打不舒服是吗？” “不是，轩儿错了……不敢了……”悦轩带着哭腔说道。 “再敢有下次，朕就用这个方法拉你去御花园挨打，看你还能不能记得住！”凌微恨恨的威胁到。 “是，轩儿记住了！”悦轩此刻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凌微转身坐在椅子上，“过来！” 悦轩也不敢提裤子，就这样耷拉着膝行到大哥面前。 “今天在学堂上顶撞了太傅几次？”第一个问题解决完，凌微开始算第二条的账。 “啊？轩儿……”明明是那老夫子迂腐，讲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之类的。我只是说了句愚忠愚孝之类的话，没想到那老夫子居然气的浑身发抖，还引经据典的说了许多名人轶事，列举了二十四孝。我也只是针对这些名人轶事发表了一下不同观点，没想到他居然气的甩袖而去，还跑到大哥这里来告状，至于吗？ “还没想清楚吗？”凌微提高了声调。 “回大哥，四、四句。”悦轩不敢再迟疑，怯怯地说道。 “手伸出来，一句十下！” 悦轩怯怯地伸出左手。“啪！啪！啪！……”凌微拿起板子毫不犹豫的打了起来。悦轩疼的呲牙咧嘴，但终究是不敢抽回手，只能咬紧牙关老老实实的挨着。凌微打了二十下，说道：“换手！”悦轩疼的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又不敢掉下来。急忙收回自己青紫肿胀的左手，慢慢将右手递了出去。“啪！啪！啪！啪！……”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二十下打完，凌微开口:“明日去向太傅认错道歉，朕不管你心中有多委屈，收起你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不尊师长，以下犯上的毛病，朕见一次打一次。下次再有类似的话传到朕耳朵里，看朕不揭了你的皮！”凌微咬牙切齿的训斥到。 “是，轩儿知错，轩儿谨记大哥教诲，绝不敢再犯！”悦轩乖巧的认错，先哄大哥高兴，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凌微总算顺了一口气，看着悦轩青紫肿胀的臀部和双手，又控制不住的心疼起来。“趴床上去，大哥给你上药！” 凌微将药膏涂抹在悦轩臀部，双手轻轻按柔。悦轩疼的浑身发抖，哇哇乱叫，一个劲儿的往床里面躲。 “过来，乖，再忍一下，上完药就不疼了。”凌微语调出奇的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六岁的孩子，而非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悦轩竟然受蛊惑般的慢慢挪了过去，大哥向来都是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何曾如此温柔过？这应该是上一世的大哥才会说的话呀。 凌微见悦轩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好笑:“怎么了？打傻了，不认识大哥了？”哎！凌微长叹一口气：“轩儿，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这样吓唬大哥？你知道大哥今天听到你溺水的消息后有多着急吗？上次在月居山的教训全忘了？” “大哥，对不起，轩儿让您担心了。轩儿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悦轩突然有些内疚。 凌微欣慰一笑:“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你先睡一会儿，晚膳时朕命人叫你，用过晚膳后再回府吧。朕先去忙了，还有一大堆奏折没处理完呢。” “是，大哥！”悦轩经过这一番折腾确实也累坏了，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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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苦肉计 好不容易争取了五天的养伤时间，悦轩觉得有一件大事必须要办。 王府后花园。悦忆专注的练着剑，悦轩走过去讪讪的叫了一声“二哥”。悦忆并不理会他。悦轩无奈，拔出长剑与悦忆对打起来。几十个回合下来，悦忆暗自吃惊，没想到轩儿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快。一年前小树林之战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而现在，几十个回合下来，虽然两人打成平手，但他能感觉到悦轩是有意让着他。 悦忆收起长剑:“谢谢你陪我练剑，今天就到这儿，我先回去了。”悦忆转身就走。 “二哥！”悦轩几步追上他，“轩儿知道曾经做了对不起二哥的事，轩儿想弥补自己的过错，求得二哥的原谅！” “弥补？”悦忆冷笑:“你弥补的了吗？人都已经死了，你拿什么弥补？” “二哥，您觉得怎样解恨，轩儿愿怎样弥补。” “好啊！那就一命偿一命。” “这样二哥就能原谅轩儿吗？” “对！你死一次，我就原谅你。”悦忆冷冷的看着悦轩，他倒要看看悦轩如何应对。 “好！轩儿愿为方姨娘偿命，求得二哥的原谅。”悦轩说完，从靴筒里取出一把短刀，狠狠地朝自己胸口扎进去，鲜血瞬间流出来，氲染了一大片衣服，悦轩缓缓的倒下去…… “轩儿？！”悦忆没想到悦轩会真的自杀，惊慌的不知所措，扶着悦轩手都在发抖:“轩儿，你怎么这么傻？二哥只是在说气话，二哥心里早就原谅你了。你挺住……大夫、大夫……” “二哥……你真的……原谅……轩儿了吗？”悦轩虚弱的问道。 “是是是，只要你挺过这一劫，二哥就原谅你！”悦忆慌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看的出这个弟弟并没有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恶劣。他其实早就原谅了悦轩，甚至心中还期盼着与悦轩亲近，只是面上不肯承认罢了。 “好！我们一言为定！”悦轩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悦忆抱起悦轩就要往暖心殿去。刚一转身，就看到凌微怔怔的望着悦轩，整个人就像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眼睛直直的望着悦轩。血，短刀，胸口，这个场景怎么这样熟悉？悦轩余光扫到凌微身上，惊愕地猛的睁大了眼睛，大哥怎么来了，我这个样子又吓到他了吧。 “大哥，救人要紧！”最先反应过来的悦忆，向凌微躬身行礼后便抱着悦轩飞快的去了暖心殿。 暖心殿外室，悦忆直直的跪在凌微面前，凌微坐在上首一言不发。站在凌微身后的寇纯清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皇上今日受惊不小，跟了主上七年，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宁王啊，您这一关是难过了。凌微呆呆的坐着，胸口，短刀，血，经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这一幕，为什么会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轩儿身上？ “皇上，王爷从闵州回来了，刚听说了宁王的事，正往暖心殿过来。”凌落小心翼翼的汇报着。 “知道了。”凌微依然惊魂未定。 凌泽刚踏进悦轩寝殿，就看见凌微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坐在上首。 刚才在来暖心殿的路上，他已经听小厮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此时再看凌微， 凌泽心中一痛，当年的事怕是在微儿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吧。“皇上，你没事吧？”凌泽关切的问道。凌微看着凌泽，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轩儿不会有事吧？” “不会！轩儿一定不会有事，皇上放宽心！”凌泽表面说的很笃定，心中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同样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还有躺在内室床上的悦轩。他偷偷观察着大夫的一举一动，大夫反复把了两次脉，疑惑地摇摇头，伸手就要解开悦轩的衣衫查看伤口。悦轩一把抓住大夫的手:“你听着，按我说的去做…… ” 听完悦轩的话，大夫惊的后退一步，跪倒:“王爷，皇上就在外面坐着，这可是欺君之罪。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王爷放过小人吧！” “你怕什么！本王身上本就有伤，你按本王教你的去回话，本王保你平安无事。”悦轩说着又塞了一包银子给大夫。大夫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回话。 “启禀皇上、王爷:宁王没有伤到要害，都是一些皮外伤，慢慢调养一些时日便会痊愈。”大夫尽量避开“刀伤”这个字眼，话说的模棱两可。凌微，凌泽，悦忆以及闻讯赶来的悦忠悦尘同时松了一口气。 凌微走进内室，坐在悦轩床边，神情惨淡的看着悦轩:“大哥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有任何份量，是吧？” 悦轩一惊，大哥怎会有这种想法？“不，大哥，您别这样说，您永远都是轩儿最珍惜最在意的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你开心也好，伤心也罢，痛快也好，赎气也罢，大哥都不会是你第一要考虑的人。你任性，狂妄，自私，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徒自己痛快！你太过份……” 大哥无情的控诉让悦轩心如刀绞。“大哥，不是的，不是您想的这样子。不是的……” 凌微起身，背对着悦轩冷冷的说道:“从即曰起，宁王禁足暖心殿养伤反省，非诏不得外出！回宫。”凌微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的出了寝殿。 “恭送皇上！”众人行礼。 “臣弟遵旨！”悦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这招演的有点过了，彻底把大哥给惹毛了。悦轩心中懊悔，也无心去理会众人的嘘寒问暖，匆匆应付了几句便以休息为由打发了凌泽及众人。 见寝殿终于安静下来，悦轩转平躺为俯趴，身后的伤隐隐作痛，正如此刻自己的心，亦在隐隐作痛。大哥将我禁足暖心殿，是不想再见我了吗？是我挥霍了大哥的疼爱，大哥对我彻底失望了吗？大哥，轩儿知错了，大哥若是生气，轩儿认打认罚，只求您别抛弃轩儿。如果大哥不要轩儿了，那么轩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前世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行单影只倍受欺凌的记忆在悦轩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前一世的大哥就是他生命中的阳光，而这一世的大哥，则是他活在这异世中的生命支柱，是他的整个灵魂。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大哥，他的人生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昏昏沉沉，患得患失的过了几天。悦轩身后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悦轩再一次赞叹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以及冷月姐姐给的伤药的神奇功效。大哥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来看自己，也没有召自己入宫。每天托父亲呈给大哥的折子，大哥也都没有回复。悦轩快要被这种无知的恐惧折磨疯了，挥手唤来凌落:“凌落，我现在被大哥禁足出不了暖心殿。你去一趟军中，找到烈焰哥，托他把这个盒子带给大哥。请烈焰哥帮忙说服大哥，求大哥见我一面，我当面向他解释。” “是，王爷，您放心吧，小的一定帮您办成。”凌落接过盒子转身出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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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坦白 华阳宫。凌微把玩着悦轩托烈焰送来的匕首。心中有些安慰，又有些气恼。这个混帐东西，居然敢拿假匕首糊弄他二哥，不过好在他没有真的受伤。当日的那一幕，不断的出现在凌微的梦中，一摸一样的场景，那么熟悉，连那种心悸的感觉都一摸一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印象只停留在十二岁，那么十二岁以前呢？轩儿胸口有一道伤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呢？ “启禀皇上，宁王到了。”随侍的太监培元轻声禀报。 “宣！” 悦轩心中忐忑的进了华阳宫。内心有些苍凉，大哥与父王之间的隔阂怕是不容易化解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此次事件就能看出，父王在大哥心中的份量还比不上烈焰哥。但是据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观察，父亲对大哥的感情绝非表面上的那样冷淡；父亲对自己的感情也绝非表面上的那样疼爱。悦轩是弃子，孤儿院的经历，练就了他从小察言观色的本能。当年被大哥所救，大哥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但他的内心，从来都是惶恐的。经常担心自己的这份幸运只是一场梦，唯恐一觉醒来后一切都化为泡影。每天小心翼翼的与大哥相处，生怕哪天被大哥抛弃。 那种忧虑的情绪，伴随了他整个的少年时期。直到亲生父亲的出现，直到大哥逼他与父亲相认，他知道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十二年的相处，他从来不敢顶撞大哥一句，但那次他们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可也是那次，他付出了自己承担不起的代价，他失去了大哥。他时常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非要那么钻牛角尖，以为认了父亲就会失去大哥，结果他两个都失去了。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他一定不会那么执拗，大哥和父亲本来就不冲突，他完全可以同时拥有，他承认他是贪心了。自己曾经的遗憾，他不想这一世的大哥也经历。人生苦短，他希望他敬重的大哥生命中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王爷，到了。”培元小声的提醒着走神的悦轩。 悦轩一惊，抬头看到大哥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悦轩赶紧跪地行礼:“轩儿拜见大哥！” “什么事情想的那么出神？”凌微开口问道。 “回大哥，没、没什么。轩儿只是怕大哥还生轩儿的气，心中惶恐……” “惶恐？哼！你若真惶恐就不会使这出苦肉计让朕担心。”凌微的声音冷冷的，但悦轩却听出了暖意，大哥是在担心自己。 “回大哥，轩儿谨记大哥教诲，不敢损伤自身。那把假匕首是用来诓骗二哥的，轩儿并不知道大哥会来，否则……”悦轩越说越没底气。大哥的气场本来就强大，更何况现在大哥坐着，自己还跪着，差距更大。 “否则怎样？”凌微并不放过悦轩。 “否则轩儿绝不敢在大哥面前使苦肉计。” “那当时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回大哥，那是鸡血。轩儿在膳房拿的，将它们装进皮囊，绑在衣服里面。那把短刀可以伸缩，缩进去后只留一点尖尖，刚好扎破衣服和皮囊，伤不到肉里。” “你这个混账东西！偷奸耍滑，欺瞒兄长，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吗？”凌微面上怒斥，心中却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小子没事。 “轩儿知错，以后不敢了，求大哥原谅！”悦轩乖巧的认错。 “你胸口的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回大哥，轩儿不记得了。”前一世是因为跳下悬崖被锋利的竹片扎伤，这一世这具身体是因何而伤呢？冷月姐姐说可能是幼时被利器所伤，但谁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三日后就去军中找烈焰报道。既然呆在学堂你惹是生非，呆在家里又不安分，那就去军中历练吧。从一名小卒做起，每隔三天进宫汇报你的近况。在军中有军规军法制约，犯了错自己乖乖受着，谁也帮不了你。” “是，大哥！” “起来吧！”凌微承认，对于悦轩的乖巧认错，他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免疫。 “是，谢大哥！”悦轩起身恭敬地站在大哥面前，仔细观察大哥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哥，父王病了，轩儿昨日听到父王在梦中喊大哥的名字。大哥您能不能去看看父王？” “轩儿，你现在也学会撒谎了？父王何时记起过朕！”凌微并不相信悦轩说的话。 “大哥，是真的。轩儿怎敢欺骗大哥，父王真的……” “行了！朕还有奏折没批完，你退下吧！”每次提到父亲，凌微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凌微恨极了自己这种状态，明明已经放下，为什么还要那么在意？ “是，臣弟告退！”悦轩心中有些难过，君臣与兄弟到底是不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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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冲突再起 承恩殿。悦忆仔细的服侍父亲喝完药，慢慢扶父亲躺下，轻轻盖上被子。凌泽望着那张和方钰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感慨万千。当年自己被皇兄召回夏都后，就直接封王赐婚。淮安侯与黎信的死对皇兄打击很大。淮安侯是皇兄的武术师父，黎信更是皇兄的生死之交，两人都为了保护皇上而死 。那时的皇兄为了报恩，承诺婉儿为晋江王唯一的正妃，婉儿所出之长子以后立为太子，次子立为晋江王世子。所以当时自己并不敢提方钰之事。次年婉儿殁，也不适合再提方钰之事。第三年，定远侯上书请旨，愿将其嫡出长女柳素素嫁晋江王为侧妃，以示君臣一心。定远侯曾在皇兄夺位时立过功，如今又如此放低姿态甘愿其嫡长女为妾室，皇上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赐婚并承诺柳氏所出之长子待悦轩立为太子之后便可世袭晋江王之位。直到第四年自己才有机会上奏皇兄，请求接方钰回王府纳为侧妃。可自己派出去的人始终没有找到方钰，后来听说方钰所住的那个镇子大旱，镇上的人全都逃荒去了。那时的自己并不知道方父已过世，而方钰还为自己生了一个儿子。派出去的人都是以父女俩为线索，而非母子。凌泽出神的看着悦忆，心中自责万分，这么优秀的儿子，自己居然让他在外流落十七年。还有钰儿，到死也没见上一面，遗憾哪！ “父王，您哪里不舒服吗？”悦忆看着出神的父亲，关切的问到。 “忆儿，为父想过几天挑个日子就将你母亲的灵位迎进祠堂。但为父只能给她侧妃的名份，先皇曾有圣旨，晋江王正妃只有黎婉儿一人。”凌泽难得解释一回。 悦忆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父王，您说的是真的？娘亲真的可以入王府祠堂？” “真的！” 悦忆赶紧双膝着地谢恩:“孩儿代娘亲谢父王成全！” 三日后，晋江王府正式开祠堂，以侧妃之礼迎方钰灵位，立于王妃灵位下首。 青山脚下，凌微失神的跪在母亲坟前:“娘亲，他又迎了一名侧妃，儿子对不住您！儿子一定会让您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华阳宫。 “皇上，下个月就是姐姐诞辰。姐姐一生凄苦，爱了一生却终是无所回报，还白白搭上了性命。如今晋江王左一侧妃，右一侧妃，却唯独容不下姐姐。姐姐曾经也是堂堂正正的公主，死后却还是无名无份，臣为姐姐不平。臣请旨册封姐姐为太后，为姐姐修建祠堂。”南宫彦的话触到了凌微的伤心处。 “准！舅父先与礼部草拟册封诏书，朕与群臣商议后，再行册封！” 次日御书房。 “臣听闻皇上欲册封雪青为太后，可有此事？”凌泽问到。 “对，确有此事！不知王爷有何见解？”凌微一副轻描淡写的姿态。 “荒唐至极！”凌泽义正言辞的说到:“先皇后虽已遁入空门，不问世事，但其位份尚在，理应尊为太后。雪青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封为太后？请皇上三思！” “王爷能将方钰纳为侧妃，朕为何不能将自己的母亲封为太后？” “皇上如果同意，臣愿纳雪青为侧妃，迎灵位入祠堂。”凌泽让步。 “侧妃？如果朕想要王爷纳娘亲为正妃呢？”凌微挑恤的看着凌泽。 “这不可能！先帝早有旨意，臣的正妃只能是黎婉儿一人。况且，她是轩儿的生母，皇上忍心让轩儿难过？”一句话说重要害，凌微沉默。 培元匆匆进殿，躬身说道:“皇上，宁王殿外求见。” 凌微一惊，刚才的话只是与父亲赌气，若是被轩儿听到……“宁王来了多久？” “回皇上，有一盏茶的功夫。”培元道。 凌微叹口气，坏了，刚才两人都比较激动，声音不免大了一些，轩儿肯定是听到了。 “宣！” 悦轩踏入御书房，跪地行礼:“轩儿拜见大哥，拜见父王！” “轩儿免礼！” “谢大哥！谢父王！”悦轩起身。 凌微与凌泽仔细观察悦轩神色，见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轩儿刚在外面听到大哥与父王在争论什么，不知所为何事？”悦轩明知故问。 “呃？！没什么大事，就是……”凌微不知该如何敷衍。 “就是一些新政推行的情况。”凌泽与凌微很默契的都不想让悦轩知道刚才之事。 “原来是这样啊！轩儿听闻大哥欲封雪姨娘为太后，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轩儿有何看法？”凌微答道。 “回大哥，轩儿认为此事甚是不妥？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大哥乃父王所出，是先皇的亲侄子。如果封雪姨娘为太后，那么大哥置先皇于何地？况且这样一来，大哥的出生会被世人所诟病，恐怕雪姨娘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心安。请大哥三思！”悦轩的话句句在理，凌微也知道这样做甚是不妥，他也并没有想着非要封娘亲为太后，只是顺着舅父的话，想要看看父亲的反应。悦轩看到大哥陷入了沉思，继续开口说道:“大哥如今贵为九五之尊，自然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出生。晋江王嫡长子这样的身份，足以堵住世人的悠悠众口。轩儿恳请大哥与父王，追封雪姨娘为晋江王正妃！” 悦轩的话如一声响雷在殿中另外两人的心中炸响。 “轩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追封雪青为正妃，那你就会由嫡子变为庶子。”凌泽不可置信的说道。 “父王，轩儿不在意这些。”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孤儿。“只要大哥乐意，只要父王不再为难，轩儿愿意让步。母亲既有菊花的气节，相信她不会纠结这些。轩儿从小就没有母亲，从雪姨娘身上感受过母亲的温暖，就当是轩儿欠雪姨娘的……” “绝对不行！”凌泽打断悦轩的话，痛苦纠结的看着悦轩:“你不欠她任何东西，如果非要说欠，那也是她欠你的。”父亲纠结痛苦的神情，让悦轩心中一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父亲如此有苦难言？ 凌泽转向凌微，态度强硬:“雪青封太后一事臣绝不答应，皇上可以追封她为臣的侧妃，臣的正妃永远只是黎婉儿一个人，这事没得商量。臣告退！”凌泽说完转身走出御书房。 “大哥，轩儿刚刚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轩儿再去劝劝父王。”悦轩急于追上父亲。 “不必了！你不用这样委曲求全，朕与父王的恩怨，与你无关。这件事容后再议，你退下吧！”凌微有些意兴阑珊。 “是，大哥，臣弟告退！”悦轩躬身退出了殿外。 凌微心中烦乱，与父王的这场明争暗斗，自己又输了。凌微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父王已经让步，愿纳娘亲为侧妃，入王府祠堂，娘亲的遗愿也能完成了。可他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堵得慌？或许是因为这一切并非父王自愿，而是形势所逼。可是轩儿，为了让他这个大哥心中畅快，他居然能做这样的让步，这让凌微始料未及，感动得丢盔弃甲。凌微承认，如果换做是自己，也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牺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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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凌微在御书房静坐许久，直到南宫彦送来草拟好的册封诏书。凌微淡淡看了一眼，说到:“这件事容日后再议！” 南宫彦了然一笑:“皇上，您如今已是一国之君，所谓先国后家，晋江王首先是皇上的臣子，其次才是皇上的生父。皇上贵为九五至尊，做任何事情不必在意臣子的想法，乾纲独断就好。” “朕可以不在意晋江王的想法，但却不能不顾及宁王的感受。这件事确实是朕欠考虑，以后不必再提。” “是，臣遵旨！皇上似乎心情不大好，正好臣府中来了一个堂戏班子。皇上要不屈尊去臣府中解解闷？”南宫彦建议道。 “不必了，朕还有国事要忙。” “皇上励精图治，事必躬亲，实乃万民表率。姐姐若是在天有灵，定会欣慰万分。这出戏本来是打算在姐姐追封那日唱的，姐姐以前最爱听这出戏。”南宫彦说道。 对于娘亲的过往，凌微一无所知。此刻听舅父如此说，心下有些动摇:“既是娘亲喜欢，朕不妨听听。” 国舅府。花园亭台，青烟袅袅。随着一曲琵琶的伴奏，清脆悦耳的唱音伴着一位身着彩衣面戴红纱的曼妙女子踩着碎步缓缓走出来。灵动的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凌微看的心醉神迷，竟有些流连忘返。南宫彦适时奉上一盏茶:“皇上请用茶！”凌微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台上的女子，随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今日这茶竟是格外香甜。一曲终了，女子上前谢幕，却不料被脚下罗裙羁绊，一个趔趄掉下戏台。说时迟，那时快，凌微一个飞身出去，稳稳的接住了那位女子。女子的面纱被这一惊吓缓缓飘落，待看清那女子明眸皓齿，宛若出水芙蓉般的容貌，凌微竟有些如痴如醉。女子微一愣神，便从凌微手臂滑出，双腿着地行了跪拜大礼:“臣女如烟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女子自称臣女而非民女，凌微疑惑的看向南宫彦。 “皇上，这是臣的义女，名叫如烟。”南宫彦解释道。 “原来如此！如烟，好名字！”凌微亲手扶起如烟，一同走入亭中。戏台上的戏继续演着，南宫彦心中暗笑: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暖心殿。悦轩回想起今天的事情，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父王那痛苦纠结的眼神，还有柳氏当初的话，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每年母妃的祭日，父王都会鞭笞大哥。自己曾问过府中管家，官家说是从自己四岁那年开始，也就是说从大哥十二岁开始。悦轩看问题向来敏锐，他能感觉到父王这样做并不仅仅是要大哥赎罪这么简单，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悦轩决定去自己曾经的居所怡园看看。 怡园一切布置照旧。悦轩从寝室到书房一一看过，最后目光停留在书房墙上挂的一幅画上。画中的女子，温婉动人，和蔼可亲。“这大概就是母亲吧！” 悦轩情不自禁的去抚摸那幅画。“母亲”多么温暖的字眼，悦轩两世为人，都与这两个字无缘，大概就是命吧！悦轩手指划过“母亲”脸庞，突然感觉不对劲。仔细触摸后，悦轩取下那副画，翻到背面。从怀中掏出落月刀，轻轻划开画纸夹层，一张纸飘落而出。纸上圈圈点点的画了好多符号，什么意思呢？悦轩翻过纸张，背面写了一句话:“愿用半壁江山换我儿一世平安！”‘半壁江山’？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手笔？这张纸藏的如此隐蔽，想必其隐含的内容非常重要吧。它藏在母亲的画像后面，难道与母亲有关？母亲的临终遗言？这“半壁江山”到底指什么呢？ 悦轩决定去父王那里寻找答案。 悦轩进入父亲书房，正好看到父亲在作画，气色依然不是太好，悦忆侍立一旁。悦轩上前见礼:“轩儿见过爹爹，见过二哥！爹爹身体没有康复，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爹没事！”凌泽笑的和蔼可亲。 “还说没事呢，早上都咳血了。”悦忆小声嘀咕着。 凌泽宠爱的眼神看着悦忆:“爹爹身为武将，战场上比这惨烈千倍，咳点血有什么大不了？再说爹现在赋闲在家，画画不也是一种享受，早些年可没这样的待遇。”说着招呼悦轩悦忆:“来来，忆儿、轩儿，过来看看爹画的如何？” 悦轩凑过去，看到凌泽画的锦绣山河，气吞万里，非常雄壮豪迈，上方四个大字“江山万里”！悦轩心中赞叹好功力，嘴上却试探性的说道:“爹爹妙笔丹青，豪迈万丈，只是怎么只画了‘半壁江山’？”悦轩故意将‘半壁江山’四个字咬的很重。 只见凌泽听后，“吧嗒”一声刚拿起的画笔失手掉落，画纸上蕴染出一大片墨迹。 “爹，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悦忆紧张的说道。 凌泽掩饰性的咳了两声，慢慢将笔搁置在笔架上，说道:“爹没事！”转身又问悦轩:“轩儿，此话怎讲？” 悦轩学过素描，但并不擅长山水画，刚刚也只是试探。如今父亲动问，悦轩只好硬着头皮胡诌:“爹爹这幅画中群山万壑，重峦叠嶂，有气吞山河之势！东面缓缓升起的红日，照耀河川万里，紫气东来，层林尽染。但远处这道河流，若隐若现，有白虹贯日之象。再看它旁边这座山峰，虽不及眼前主峰雄伟壮观，但却棱角分明，高耸万仞，像一把锋利的宝剑直入云霄，大有和主峰分庭抗理之势。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轩儿觉得爹爹这副‘江山万里’，只是‘半壁江山’。”悦轩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忽悠完了。 凌泽神情复杂的看着悦轩，半响才道:“我儿果然天赋秉然。为父累了，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是，孩儿告退！”悦忆、悦轩一起行礼退出书房。 “轩儿，刚才那一番话胡诌的吧？”悦忆才不相信悦轩刚才所说，这小子向来鬼话连篇。 “二哥圣明！”悦轩讪讪一笑，有点儿谎言被揭穿的尴尬。 书房内，凌泽喃喃自语:“天意！天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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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半壁江山 回到暖心殿中的悦轩，神情有些沮丧。刚刚父亲的反应，说明他是知道这所谓的“半壁江山”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愿提及，是因为和母亲有关？还是和自己有关？悦轩反复看着那张纸条，这不是原来的‘凌悦轩’留下的，他的字悦轩是见过的。也不是王爷、王妃留下的，他们的字悦轩也是见过的。那会是谁呢？藏在王妃画像里面，这个人应该和王妃关系很密切。百思不得其解时，悦轩突然想到了柳氏当日说的话:“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那个贱人……他把爱给了凌微，把疼宠给了凌悦轩……”父亲疼宠自己悦轩是知道的，悦轩甚至敏锐的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疼宠有些过头，像是在弥补什么亏欠似的。听府中下人讲，小王爷从小骄纵，不管闯了多大的祸，王爷都舍不得动半根指头，最多也就是训斥几句或是罚跪。这正常吗？在这个扑做教刑式的封建王朝，这太不正常了。“把爱给了凌微”？父亲爱大哥，这一点悦轩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明白既然爱，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而要彼此折磨，父亲到底在顾虑什么？还有雪姨娘，她与父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天后就要奉旨去军中报道了，悦轩在去军中之前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他决定去找柳氏。 问月庵。看到悦轩的那一刻，柳氏先是惊讶，随后便了然一笑:“你到底还是来了？” “柳姨娘，您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悦轩问的很诚恳。 “你知道吗？父亲昨晚突然病逝，几个弟弟为了爵位相争不下，皇上下旨，几个弟弟共同继承父亲的兵权与财产。与父亲交往甚密的一些官僚，或被不明身份的人暗杀，或被晋江王以莫须有的罪名流放。兔死狗烹，他们父子两配合的还真默契啊！”柳氏绝望地说道:“从此以后，定远侯柳氏一族再也不复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悦轩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大哥和父王的动作这么快？大哥还真是英明，几个儿子共同继承兵权与财产，权力分化，就再也形不成气候了。 “你能保住忠儿和尘儿，我谢谢你！我现在也不求什么世子爵位，只求他们一世平安！我现在终于能够理解王妃当时的心情了。”柳氏平静的说道。 “柳姨娘，你能告诉我当年的事吗？” “我入王府时，王妃已殁，你当时才一岁多。听当时府里的老人说，王妃是被雪青克死，但蹊跷的是，当时给王妃诊治的郎中及王妃的贴身丫鬟第二天先后死亡。这件事的真相如何，无人得知。”柳氏失神的看着窗外，似是在回忆往事。半晌才转过头来，继续说道:“王府后山有一片禁区，你知道吗？” 悦轩点点头:“知道，据说是因为我曾经在那里摔伤过，所以成了父王的忌讳，下令封锁了那片山林。” “呵呵！”柳氏冷笑两声:“他是忌讳，但并不是因为你。而且你并不是摔伤，是刀伤。那时你才四岁，我曾偷偷看过你的伤口，应该是被剑或刀所伤，在你的左胸。不仅如此，你当时还中了毒，嘴唇发黑。更巧的是，就在那同一天，你与大公子同时失忆，是天意还是人为？” 柳氏怔怔的望着远处，幽幽地继续说道:“我一直爱慕他。那时候他骁勇善战，被称为常胜将军。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那是一封他写给雪青的信。他在信中承诺，等你坐稳皇位，大夏国江山稳固，他就带雪青与微儿退出朝廷，林隐天下，一家人从此共享天伦。 呵呵！多么讽刺啊！黎婉儿祖孙三代几十口人为了保护他们凌氏父子三人，全部殉国，仅剩一个黎婉儿，还死于非命。在王爷心中，这么多条人命，都抵不过一个雪青。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看出他的凉薄，对他也就死心了。唯一祈盼的就是我的忠儿能继承晋江王爵位，那么我的尘儿日后荣华富贵也能有所保障，我们母子三人永远在一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可谁知凌微居然当了皇帝，我是没办法，所以才……” “柳姨娘，我不怪你，您是个好母亲！”悦轩安慰到。 “你和你母亲一样善良！” “柳姨娘，那当日雪姨娘的死可与你有关？雪姨娘是先中了毒才被父王误伤，否则父王那一脚也不至于要了雪姨娘的命。” “雪青的死和我无关。当时看到你那么疼忠儿和尘儿，我心里也很安慰。但你与雪青母子走的更近，我只是担心日后你当了皇上，凌微会威胁到忠儿的世子之位，所以想破坏你与凌微的关系，就偷偷的换了雪青送来的醒酒汤，我只是在里面放了一点迷药，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你相信我！”柳氏声泪俱下。 “你是说你换了雪姨娘送来的醒酒汤？” “是，但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 悦轩倒吸一口凉气，好险。如果当时柳姨娘没有换掉那碗醒酒汤，恐怕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好个一箭双雕之计！ “柳姨娘，我相信你！”悦轩转移话题问道:“您知不知道一些有关于‘半壁江山’的故事？”悦轩试探的问到。 “听家父当年讲起过。据说当年，你外曾祖父，就是后来的老淮安侯追随你祖父太祖皇帝打江山。在与雍国的一次战役中，几乎全军覆没。为了摆脱追兵，你外曾祖父让自己的长子穿你祖父的衣服假扮你的祖父，让两个幼子假扮你父亲与伯父去引开追兵。你外曾祖父则带领其他儿子及亲信随从保护你祖父等人突围。那次战役伤亡惨重，你外曾祖父七个儿子只有次子，也就是后来的淮安侯生还，其他全部捐躯。当时太祖皇帝曾许下诺言:他日若得天下，愿用半壁江山报答黎氏一族。” “原来是这样，那当时有没有什么信物或字据之类的东西？” “这就不清楚了。” “谢谢您，柳姨娘。有空我会让忠儿和尘儿来看您的。”该问的都问完了，悦轩起身告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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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写到这里，有点儿乱，现在来理一下关系。 雪青，雍国公主；南宫彦，雍国皇子。雍国被凌泽父亲（太祖皇帝）所灭。 太祖打天下初期，老淮安侯（黎婉祖父）与其六个儿子（黎婉儿的叔伯们）为保太祖战死，只存活了黎渊（黎婉儿之父）一人，继承淮安侯爵位。太祖当年立誓:若得天下，愿用半壁江山报答黎氏一族。 后来太祖称帝，留了圣旨及一支隐密部队给淮安侯，算是信守承诺。 淮安侯与其子黎信在凌怿与当年的荣王（郑贵妃之子）争夺皇位之战中为保护凌怿与凌泽而死。至此黎氏一族祖孙三代为保凌氏父子全部捐躯，只剩黎婉儿一人，第二年也死于非命。悦轩是黎氏最后的一点血脉，也是太祖皇帝承诺的“半壁江山”唯一的继承人，只是此时的悦轩并不知道这些事。 不知道这样解释，大家明白了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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