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同人】副本进行中(全职高手)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同人】副本进行中(全职高手)[第3页] |
作者:蛋黄酱与眼罩 |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六、爱笑的孩子 ———————— 楼主、这个、禽兽、终于、忍不住、对联盟里、年纪最小的、未成年人、卢瀚文、下了手……(对,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别吐槽标题low,本来我就粗糙的写了个刘卢当标题来着,实在想不出来…… 古代背景,还是《山间雨》《饮鸩》那群人出来串戏的…… cp刘卢,你猜动手的是黄少还是喻队? 不,不是恶婆婆想要拆散卢密欧与别丽叶的故事,真的不是…… |
蛇精病的是楼主,我药诸人是无辜的…… ————————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卢瀚文身后背着重剑,手里拎着一个蓝底的包袱,从甲板上几个腾挪跃到了码头之上,他回过头,蓝溪阁的船缓缓地在码头上抛锚定位,郑轩站在船头,正指挥着几个水手把船帆放下来。 卢瀚文朝郑轩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他还未变声的嗓子又清亮又活泼,“郑轩哥,我先走了,接下来就交给你啦!” 郑轩抽空朝他这边看了过来,拍了拍胸脯,示意他放心去玩,一切有我。卢瀚文把包袱搭在肩上,冲他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尖尖的虎牙,转身跑开了,蓝色的布包裹随着脚步上下一甩一甩的。 “小——别——哥——哥!”微草的山门口扑啦啦惊起一堆拍着翅膀的飞鸟。 刘小别压根就不愿意回想起他和卢瀚文是怎么认识的。 故事要从一年前的夏天讲起。 那次他又被王杰希批评了性子太跳脱,听过的话像耳旁风转头就忘。王杰希决定给他长个记性,罚他大热天的去市集里卖刨冰磨磨性子,什么时候性子磨好了什么时候算完。 他带了个宽沿的大草帽,把脸严严实实的挡在阴影里,推着装了水果杏仁牛乳的车子,找了个阴凉僻静的墙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不被人打扰的美男子,撑到了傍晚就可以回微草跟王杰希好好认个错,求他免了这丢人现眼的责罚。 偏偏就有不知好歹非要凑上来的。 面前的小孩看着也就十三四岁大小,身量也就将将到他胸口,那孩子穿一身天蓝色的短衫子,头发被发带高高的梳成一个马尾,看起来不像是北方人惯常的打扮。那小孩瞧见了他从草帽底下冷冰冰地打量过去的目光,扬起脸来冲他咧嘴笑了笑,两排白生生的小牙在太阳底下晃得人眼晕,刘小别有点不自然地扭开了脸。 那小孩没注意到他的别扭,仍自顾自地笑的像一朵太阳花,他脆生生的开口,嗓音里一点都没有普通孩子甫见生人的羞羞答答。 “小哥哥你的刨冰怎么卖?” 刘小别本来也没想赚钱,他从车下面的木桶了舀了一勺牛奶,用内力凝成了冰砖,把随身的佩剑在白布上擦了擦,对着冰砖就开始大爆手速,没见多长时间,那冰砖就变成了绵密的冰沙。刘小别找木碗盛了,又刷刷几剑削开了一个水蜜桃铺在上面,最后撒上一些碎杏仁,又浇上一勺蜜糖。 他做完了这些,把木碗往小孩面前一送,凶巴巴地嘟囔了一句“不要钱,吃完快走!” 面前的小孩眼睛睁的大大的,他急急地尝了一口,然后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赞美就冒了出来。 “刨冰哥哥你真了不起!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刨冰啦!你出剑的手法可真快!这里卖刨冰的都像你剑术这么好吗?” 刘小别被他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头大,没长开的少年的声音清亮亮脆生生的,引来了市集上许多行人的驻足,有几个离得近的,听见少年夸他的刨冰好吃,也纷纷掏出了荷包准备买一份。 刘小别头大如斗,他本来就讨厌和人打交道,如今被这少年一嗓子引来了这么些尝新鲜的和看热闹的。他压了压帽檐,放低了嗓子,埋头忙活起了手上的活计。想了想又恶狠狠地扭头瞪了那小鬼头一眼。 那小孩正舔勺子填的开心,笑的傻了吧唧的,露出两颗虎牙和颊边大大的酒窝。 哼。刘小别扭开了头,他脸上有点发烧,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晒! |
直到刘小别傍晚收了摊子准备回微草,那烦人的小鬼犹自黏黏糊糊的缠在他身边,围着他转来转去,问东问西。 “刨冰哥哥你的剑法练了几年啊?” “我们阁里有个人剑法也很好,好像要比你厉害,是不是他做的刨冰一定更好吃?” 刘小别被问得心烦,又狠不下心开口赶人,只臭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推刨冰车,卢瀚文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见什么都新鲜。 “刨冰哥哥,这个东西是什么?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刘小别。” “啊?” “我说我叫刘小别,刨冰来刨冰去的烦死了。” “哦……可是我想问的是这个是什么……” 卢瀚文一路跟着他回了微草,山上诸人面色迥异,反应不一。方士谦笑的一脸老怀大慰,恨不得把“小别也长到了诱拐孩子的年纪啊”这种老年人的欣慰感写成条幅挂到山门外面,唐昊吃饭的时候默默把凳子往王杰希那边挪了挪,刘小别恨不得揪着他的领子大吼“醒醒啊你旁边那个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好吗”,袁柏清在饭桌上不住的往他这边瞄,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放下筷子,凑了半个脑袋过来,语气吞吞吐吐“这孩子看起来也是好人家养的,你这么拐回来真的好吗”,恨得刘小别分分钟想捞起面前的鸡骨头糊他一脸。 王杰希慢条斯理的吞咽下碗里的最后一点米饭,轻轻放下了筷子。竹木和陶瓷的箸枕相碰的声音并不大,饭桌上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他把脸转向卢瀚文的方向,小鬼头犹自懵懂的捧着饭碗,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都停下了动作。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你们阁主,你这两天便安心住下吧。”王杰希话音顿了顿,“小别,从明日起你便不用去市集了,留在微草尽尽地主之谊。” 孽缘这事真是没什么道理好讲。 刘小别一边摇着手里磨杏仁的小石磨,一边应付着身后睡得迷迷瞪瞪,脚步不稳却还一个劲想来抱他腰的卢瀚文,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就冒出上面这句话。 去年夏天缠着他做了三四天的保姆,鸡飞狗跳的还不够,今年居然又来了。昨天那一嗓子“小别哥哥”弄得微草诸人这几天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意味深长的“没事我懂”。 你们懂什么啊!别自顾自的瞎懂好不好!刘小别恨得牙根痒痒,只能把一腔子无处发泄的怒火施加在手磨上,弄得卢瀚文天天夸他早上磨的杏仁茶格外的细腻香甜。 卢瀚文光着脚,脸上还有被褥压出来的红印子,他早上做了个噩梦,梦见一身血,闭着眼睛人事不省的郑轩和沉着脸面无表情的喻文州,吓得他一阵心悸直接从梦中惊醒过来,心脏犹自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虽然意识到只是梦,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抱住点什么温暖的东西安抚一下心情。 脚步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那是轻巧的软底布鞋,踏在廊下的石子路上,是刚刚能让人察觉又不至于因为声响过大而使人心烦的声音。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随即而来的是不轻不重的几下叩门声,声音的大小和间隔都恰到好处,来人虽然还未露面,却已经让人心生好感,如沐春风。 卢瀚文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 门被打开,喻文州的身影出现在门前,他脸上是一贯的带点温柔的笑模样,眼角里却有一点冷,大夏天里让人无端想要打一个寒颤。 “瀚文。”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不起波澜,逆着光眼睛里的神色也看不清楚,可是卢瀚文就是没来由的害怕了起来。 “你郑轩哥受伤了,不去看看他吗?” —————— 孩子先吓唬一晚上,明天动手码拍~ |
回复 裕川哲太 :揍了楼主谁来给你们产粮!【邓布利多摇头】 |
阅读玩下列材料,请回答以下两个问题: 1、本文中刘小别和黄少天的形象是否构成OOC,如果OOC,应如何修正? 2、有关未成年人早恋影响成绩的问题(什么鬼),你认为喻黄二人处理的方式是否合适?为什么? —————————————— 郑轩胸前的伤口被换了药,眼下正筋疲力竭人事不省的沉睡,方士谦忙了一晚上出去歇着了,只留下袁柏清留在屋子里照应着。 一行人又回到了刘小别的房间里,没有人开口,只有卢瀚文哽咽的啜泣声。 喻文州最先打破了沉默,他开口,却是冲着刘小别的方向,“小别少侠”,他顿了顿,微微颔首,似乎是在等他的反应。 刘小别一愣,他虽然目前完全摸不到头脑,但却知道蓝溪阁自家的事情无论如何不应该和他一个微草门人扯上关系。他不自觉地把卢瀚文往自己身边拢了拢,抬起头看向喻文州的方向,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若是有人在微草交托的任务中私自离队,导致任务失败,货船被劫同伴受伤”,喻文州顿了片刻,意味深长地向低着头的卢瀚文那里看了一眼,“不知这种情况在微草该怎么罚?” 刘小别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他身子一僵,猛地扭过头去。卢瀚文没有抬头,却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样瑟缩了一下,身量未开的小身板蔫巴巴的,让人看了又想生气又不忍心生气。 刘小别回过神来,他眉头紧皱,神色复杂,顿了半晌,几次张口欲言又复沉默,最后终于带着一点迟疑、缓慢和沉重的开口。 “没有。” “哦?没有惩罚?” “……没有人”,刘小别顿了顿,声音低沉,“没有人会这么做。” 喻文州的声音还是那么不温不火,像极了他哄诱小时候的卢瀚文睡觉时的样子,“瀚文,自己说,该怎么罚?” “……诸公事……应行而稽留……一日笞三十……三日加一等……”卢瀚文哭的声音断断续续,却还是强撑着把这段话背了出来。 喻文州点点头,他神色似乎缓和了一点,近前两步揉了揉卢瀚文的头发,转过身来对着刘小别开口。 “不知府上可有家法一类物事?可否请小别少侠替我借来一用?” “……没有。”刘小别想了想方士谦那根收在药房里用来打娃娃的藤条,决定还是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喻文州也没疑惑,他转身看向门外,刘小别才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身穿浅黄色短衫,背后背一把檀木鞘长剑的青年,那人沉默地向喻文州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不一会院子里就响起了刀剑劈砍竹子的声音。不一会那人回来,手里拿了一根手指粗细的青竹棍,竹节的地方已被他用剑削平。他走到喻文州面前,把竹棍递过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小别又不屑地扭过脸去,用食指在卢瀚文的额头上狠命戳了一下。 喻文州接过竹棍,用手从上到下捋了两遍,确定了上面没有扎手的毛刺和突出的竹节,然后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布置,最后指了指床铺,示意卢瀚文趴上去。 卢瀚文的身子动了动,却不是朝着床铺的方向,他迟疑的拽住刘小别的袖子,声音里带一点哭过之后的沙哑,“小别哥哥,你不要在这里,不要看我。”他又回过头看向喻文州的方向,稚嫩的泪眼里带着哀求和惶急,“阁主,我认罚的,罚多重我都认的。不要让小别哥哥在好不好。” 喻文州轻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轻轻地擦掉卢瀚文的眼泪,认真又缓慢的摇了摇头。 “阁主……文州哥……求你……”卢瀚文脸上大颗的眼泪泉一样的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喻文州放下了手,转头看向刘小别的方向,他嘴角抿了一抿,眼睛里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语气却仍然是温和的。 “有劳。” 刘小别瞬间明白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在别人眼睛中看见这种神色。他冲喻文州点了个头,这动作极郑重,倒显得他这个一向跳脱不羁的少年有了几分可靠的大人的神色。他低下头去拉住卢瀚文牵着他衣袖的手,把泪眼模糊看不见方向的卢瀚文领到了床边。 刘小别俯下身去,把枕头往床里面挪了挪,卢瀚文早上起来的时候没叠被子,他也一并卷了起来堆在床脚。然后他在床头坐了下去,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伸手去拉垂着头立在床边的孩子。 “自己抱稳了啊,一会疼的乱动时从床上掉下去可别指望我会拉你。” |
度娘吞我楼,偶试试重发…… 卢瀚文没说话,从刘小别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眼睛,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笑了一下,却仍然有新的泪痕顺着眼角留下来。他想起早上的时候,卢瀚文光着脚,不管不顾地从床上翻身下来,迷迷糊糊地就环着他的腰要往他怀里钻。 让你抱。所以别哭啦。刘小别想。 卢瀚文乖乖地趴在了床上,他双手环着刘小别的腰,头枕在刘小别的大腿上,脸埋在刘小别怀里。他后襟的衣裳已经被掀起来,露出少年特有的,还没长开的瘦削的身体,从刘小别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他全身上下瘦得可怜,也就屁股上还有几两肉,不由得把手放在卢瀚文肩上安抚地搂了搂。 喻文州向他投来一个带着感激的微笑,他回以一个认真的颔首。 卢瀚文听见声音,他整个脸都埋在刘小别的怀里,眼睛哭得有点刺痛,但心里却又一片安然。他一直怕疼,蓝溪阁的剑客不知为什么多多少少都有点怕疼的毛病,但他又觉得安心,虽然他做错了事,但他有机会承担责任,那并不是什么无法原谅的过错,至少他周围的这些人,他们仍然打心眼里爱护着他。 “瀚文”,这是喻文州的声音,“你年纪小,又是第一次随航。我应该多派几个有经验的人跟着你的。这点是我失误,不能怪罪到你头上来。”喻文州走过来,在他的臀腿几处紧绷的肌肉上按了按,示意他放松下来。 “论理当笞四十竹杖,如此便折半吧。”喻文州退了一步,右手抓握了几次,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把冰凉的竹棍横贴在他臀面上。 “文州”,黄少天带了点不满和委屈的声音响起,他一贯多话,今日罕见地几乎一言未发,不料却在这个当口叫住了准备动手的喻文州。 “嗯?”喻文州转头,他眼睛里带点体贴的好奇。黄少天几步走过来,一手接下他手中的竹棍,另一只手就势握着喻文州的右手,轻轻地在他掌心摩挲了一下,“我来吧。” 喻文州还要张口说什么,黄少天却抢先截住了他未出口的话,“我知道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你觉得这里有一部分是你的责任,对不对?”,他把喻文州的手握得紧了些,喻文州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里一点潮湿的汗。 “可是我没有做错事”,黄少天顿了顿,“你不该罚我。” “你不能用这个罚我。” 借着光,刘小别看见被黄少天拉着放在自己胸口上的喻文州的右手,那手背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从里到外穿了个透的剑伤。他突然记起有一次王杰希跟他们说过,蓝溪阁阁主喻文州早年里右手受过重伤,从此不能习剑,也不能长久用力,否则旧伤的地方就会疼痛不止。 “好。”喻文州妥协了,他回握了一下黄少天的手,笑的眉眼弯弯,侧开身子让黄少天过去。黄少天在他手背的疤痕处亲了一下,转身过去,把竹棍在空中挥了几下,然后带着风狠狠落在卢瀚文的臀峰上。 |
六、给亲爱的 ———————— cp林方,书信体。 本文拍的部分很少,而且基本都要靠脑补…… 老林那种画风的怎么可能对点心下狠手嘛对不对! 毫无取文章名字的楼主决定用一个从《诗经》中学到的机智的取名技巧为本文定名~ |
我要是写论文引经据典时有我一半玩梗的能力就好了…… 点心自己一直没发现他的笔友唐三打就是他的团长林敬言…… ———————————— 1 给亲爱的·唐·突破了金牛座局限性的·三打: 你随信寄过来的那一包东方的神奇食物真是不能更好吃!它叫什么来着?辣条?我发誓我明年的生日要把整个蛋糕上插满辣条以替代平庸无趣的蜡烛! 曾经有一个充满哲理的问题摆在我面前,我没有思考,直到这个问题变成现实的时候我才追悔莫及。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回答一下“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这个东方而来的古老问题,我会毫不犹豫的说: “不若与人”什么的都是胡扯! 明明是独乐乐的时候还能让别人眼巴巴的求乐乐而不得才是真乐! 你知道那种被按住了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最心爱的辣条们一点一点的被那些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前队友们用牙齿碾碎折磨最终消失殆尽,连一点气息都没有残留在这残酷又美丽的世界的感觉吗? 对!就是蓝雨庙的那群混蛋!我发誓他们抢夺我的辣条的时候一个个眼睛里竟然都闪着微草绿!竟然为了一点口腹之欲,连高尚的世仇都忘却了!悲哀啊悲哀!人类的悲哀! 然而值得高兴的是我马上就可以逃离这些见食忘友的混蛋们的魔爪了!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一次的那只猎人团吗?就是我说那个团长面相斯文一看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好人的那个,叫呼啸的那个!我成功的通过了他们的面试,从此可以永远与黄少牌噪音生成器say googbye啦啊哈哈哈哈……为此我就算付出了半包辣条当分手费也一点都不心疼……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不,我并没有在说“快给我寄一包新的辣条”,不信你看我真诚的眼睛! 目前呼啸猎人团的大家对我还都挺友好,我的室友是那个戴眼镜的和善的团长,嗯,一看起来就是那种会定期收拾寝室卫生的别人家孩子,我觉得我应该用一些食物取悦于他以骗取他的信任,从而让他心甘情愿的帮我打扫寝室。 所以说唐·既慷慨又懂得享受生活的·三打大大你有什么好的食物推荐吗?你可以先给我寄一点过来,让我先尝尝味道再决定送什么给他。 要早点回信给我啊! 鬼疑·空着肚子眼巴巴等投喂的·神迷 P.S 我刚听到消息说下周我们要去冰霜森林接一个哥布林领主的讨伐任务,我有预感,这将是我在这个全新的队伍里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好机会。 下封信里估计你就能听见我如何勇斗哥布林领主的英姿了! ———————————— 荣耀大陆西南边境地带,冰霜森林外,布尔斯镇,旅馆。 方锐被反剪着手臂按在床上,他上半身还穿着出任务时盗贼常用的布甲,布甲背心手肘有几处被蹭破了,毛毛糙糙的透出里面有些青紫的刮伤。下半身裤子被扒了一半,要掉不掉的挂在大腿上,束裤子的皮带握在林敬言手上,本应该挂在上面的毒针小刀这类盗贼必备品都被卸的一干二净,在旁边的桌面上杂七杂八的堆着。皮带被翻了个面对折,带点柔软绒感的内侧贴在方锐臀面上。 方锐有点哆嗦,离床不远的壁炉里生着火,房间里很温暖,但方锐就是没来由的哆嗦。他回过头,额头上还带着白天在冰霜森林里被哥布林领主冰霜赛恩暴走时放出的冰旋风挂到的伤。那伤已经经过了止血处理,现下只留一片淤青上的褐色结痂,明晃晃的横在眉骨上头,顺着眉骨向下看,便是方锐真诚的眼睛,看上去像受了惊吓的兔子,水汪汪,可怜巴巴的。 林敬言闭眼定了定神,刚才方锐转过脸来,眉骨上那骇人的乌青便再一次猝不及防的冲着他袭过来,他好容易压抑住了那乌青入眼时瞬间的怒火,却压抑不住身上几乎能实体化的低气压。 ……差一点,差一点那双真诚的双眼就没了! 方锐现在是真怕,他到呼啸来不到一个星期,团长林敬言几乎事事都宠着他,还没等他拿着吃的去贿赂就主动承担了寝室打扫的任务,以至于他都要把林敬言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提得和笔友唐三打一样高了。 “……团……团长……老林……林大大……”方锐结结巴巴,想求饶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林敬言不语,他眼睛里的神色掩在平光护目镜后面看不清楚。之前方锐一直觉得自家团长性子温和好说话,再配上一副平光护目镜更是显得平易近人,但此刻他只觉得平光镜上偶尔一闪而过的冷光简直是他的死兆星。 房间里响起皮带着肉的声音和哇哇大叫的痛呼声。 |
2 给亲爱的·唐·天底下最善良最天使的·三打: 唐大大你差点就要失去一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笔友了! 我上次是不是和你说了许多关于我们团长的好话?忘掉吧,那些全是骗人的。是虚假的特技!是特技的伪装! 我本以为天底下只有老魏那样面相沧桑形容猥琐的才会以暴力来欺凌弱小,却万万没想到那浓眉大眼的老林也背叛革命了! 你都无法想象他对我做下了何等残酷残忍残暴之行!他居然打我屁股!!光屁股!!!整整十下!!!! 那一天,人类终于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扒了裤子动弹不得的恐怖,还有颤抖于皮带下的那份屈辱…… ……好吧其实屈辱是没有的,光顾着害怕与疼了……你不知道,那天老林整个人都像是一个行走中的污染源,身上的黑气分分钟能实体化外溢出来,让我简直有了一种我身边的这个人拉高了整个布尔斯镇的雾霾指数的错觉…… 虽然我自己是有一点心虚啦,上次我不是跟你说我们这周要去冰霜森林接一个哥布林领主的讨伐任务吗?森林这种地形对我这样擅长潜行伏击下陷阱的盗贼来说简直不能更如鱼得水,所以我就一时忘形,和领主冰霜赛恩战个痛的时候忘了他们哥布林一族一到性命危急关头简直能化身红色有角三倍速,暴走时的冰旋风如同脱了缰的野狗拦都拦不住,要不是那时候老林扑上来死命把我往后拉了几步,你聪明伶俐的笔友就要永远失去真诚的双眼了…… 但是! 正如实然推不出应然,他救了我的眼睛并不能推导出他可以折磨我的屁股! 真的好疼啊,都青了你知道吗都青了!我自己偷摸躲进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看了! 你说说老林他怎么能那么狠!明明平日里他带个平光眼镜还挺像个斯文人的,结果那天他握着皮带的时候直接让我想起了挺久挺久以前的一款游戏!虽然我没有玩过但是我在好多妹子的终端机上看见过那个图标! 对!就是鬼畜眼镜!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事情。最过分的是,他把我那一大包零食全都没收掉了,就是你上次给我寄来那一大包,有鱿鱼丝烤鱼片的那一大包,全被他没收了! 他自己说是因为海鲜有害于伤口复原,但我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先是处心积虑的把我揍一顿,然后顺理成章的没收掉我的零食……对这一定就是他邪恶的计划!肯定是因为我没有拿食物贿赂他然后他眼馋了就这样对待我…… 我好苦命啊唐大大,虽然之后老林拿了药给我擦又许诺了我许多好处,我还是觉得我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因此我觉得,根据人品守恒定律,我理应得到一些来自远方的善解人意的笔友的补偿! 记得早些回信给我啊! 鬼疑·虽然不太疼了但是也不想坐凳子的·神迷 ———————————— 林敬言端着食物过来时,方锐正趴在床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看见他进来急急忙忙的把羊皮纸和羽毛笔卷成一团塞到枕头下面。林敬言用餐刀把盘子里的面包从中间切开,均匀的抹上调了柠檬汁的蛋黄酱,又把盘子里的煎鱼肚子上的肉挑干净了刺,夹到面包里面,伸手递给床上的方锐。 方锐一只手接了,上半身微微抬起了一点趴在床上吃,林敬言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又递了一杯插了吸管的果汁过去。待他吃得差不多了,便将杯子放回餐盘里,起身掀开他的睡衣衣摆,又拉下睡裤,看他后面的伤。 林敬言当时也就开始的三四下用了七八分力气,后来方锐叫的鬼哭狼嚎,林敬言总疑心自己会不会真的打坏了方锐,因此后面的皮带越落越轻,最后几下简直如同拍灰,就这样方锐还叫的如丧考妣,连自己早就打完了也不知道一直在干嚎。林敬言简直哭笑不得,心里那点惊魂未定的怒火早被他这几嗓子嚎的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认命的去桌上拿了伤药来处理方锐额头和背后的擦伤。 至于他屁股上那几道青印子,老林恨不得他多疼几天。 如今方锐俨然一副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赖在床上等老林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林敬言看着方锐肌肉紧实形状饱满除了有一点黄印子残留其他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臀丘,从旁边笔筒里抽了根长尺冲他腰眼捅了捅。 “方锐大大,不疼了晚上就自己去餐厅吃饭成不?” 方锐一个侧翻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疑神疑鬼地打量着林敬言,看见老林还是好脾气的笑模样才放松了下来,瞬间又有了底气,理直气壮地回嘴: “子非我!安知我不疼!” 呦呵这还引经据典的强词夺理了起来! “我告诉你老林!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心因性疼痛也是疼!” ———————————— 后文也许有,也许没有……取决于我能不能想出更多梗来替点心大大写这种旁征博引的信orz |
早点把这星期的文完结掉,然后去看本子列表过干瘾…… 身虽不至,心向往之! ———————————— 3 给亲爱的·唐·你不要被老林那妖精迷惑了·三打: WRYYYYYYYYYYY!我不做人啦!!!! 唐三打!我是万万没想到啊!你居然也会被老林那妖精迷了心窍!你怎么能说我挨这顿打罪有应得呢?而且为什么你信里要追着我对老林问七问八的,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你说,要是有一天我和老林同时掉到河里了,你是救我还是救老林! 我也没有说我在怨恨老林打我这件事啦,毕竟当时还是挺危险的,我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所以老林把我拉开的时候我还是挺感激他的。 但是在我惊魂未定的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给我来一个爱的拥抱吗?为什么是皮带!为什么要在我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的时候还要继续给我的肉体也施以同样的痛苦? 那些成天把“我认为最有效的管教就是疼痛”这种话作为签名档的迷妹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反思的精神吗?我们这些175+的男儿们怎么能听信一个一米六的矮子的谗言! 而且最重要的是,老林都没抱抱我的!从冰霜森林出来到布尔斯镇再到我们返回了呼啸的大本营,老林都没有抱一下我问问我是不是被吓到了…… 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这要求好像有点无理取闹,但是如果换了我是老林,我一定会抱住他问他有没有受伤怕不怕,然后告诉他没事了有我在呢。我一定不会打他的,一定一定不会的。 不说这个了,伐开心,要买零食。 说起零食来,上次老林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风声,你那包零食寄来没多久就又被他没收掉了。不过说是没收也不尽然,他每天都会在常规训练之后挂一小袋零食在我衣柜的把手上,这样我每次洗完澡出来换了家居服之后总能一边吃零食一边玩老林的游戏机,说起来每天洗澡的时候一想到今天又有新的零食吃,还有点小激动呢。 不,这跟巴甫洛夫没有半毛钱关系,一点也没有。 啊对,你上上次随着零食寄过来的那张游戏卡带,就是那个新发售的《盗贼信条》,前一段时间我一直找不到对应的游戏机,所以也就没有来得及玩。不过前几天老林在我面前整理箱子的时候我居然发现他有游戏机! 那一个瞬间,我内心中的两个鬼疑神迷在挣扎在撕扯,一个眨巴着真诚的眼睛叫嚷“土豪我们做朋友吧”,另一个挥舞着黄金右手怒吼“打土豪分田地!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然而就在我还没来得及洗耳恭听我头脑中的这一场即将拉开资本主义与无产阶级斗争的铁幕演说,老林就已经自己把游戏机递过来了。 “你前几天是不是一直想找这个来着?我看见你那个游戏卡带了。” 噢噢噢噢这一刻我只想仰天高呼什么铁幕冷战两极都闪一边去吧,老林才是三位一体的救世主,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是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后半句画风好像有点不对,不要在意。 你之前问我对老林是个什么看法,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大概只能说老林就是老林吧,独一无二的老林,就如同唐三打你也是我独一无二的唐大大一样。 是不是突然感觉我的画风高大上了起来?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早点回信给我啊! 鬼疑·感觉万恶的资本主义林总在腐朽着我·神迷 ———————————— |
林敬言从黄褐色的猫头鹰爪子上解下羊皮纸卷,猫头鹰向前几步跳到他肩上,亲昵的用喙轻轻啄了啄他的耳朵。林敬言走到窗台边的猫头鹰架上,他自己那只灰白麻点的猫头鹰正把脑袋埋在翅膀底下睡觉。黄褐色的猫头鹰安静地跳到食盆旁边,伸头进去吃里面新鲜的玉米。 林敬言走到办公桌前,他平日里除了训练时间外,基本都在办公室里处理和猎人联盟的公务和收集最新的情报,和成天宅在寝室里只知道吃睡玩的方锐天差地别。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将近一个月了方锐也一直没有发现他的猫头鹰出了寝室就直接飞往塔楼上办公室的原因。 林敬言展开羊皮纸,他快速的把方锐的信从头看到尾,然后闭起眼睛回味了一会,又重新把羊皮纸摊开,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细细地读了起来。 这都什么蠢问题,林敬言失笑。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何种境地,无论我自身是否性命危急,我都一定会救你。 林敬言又读了一遍信,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羊皮纸,他展平纸卷,把羽毛笔在墨水瓶里沾了沾,又停顿了一会,才缓慢的在纸上落笔。 给亲爱的鬼疑神迷: 是我不好,不知道你挨打的过程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之前还在信里批评过你挨了打都不长教训,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大人有大量的笔友先生是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对不对?隔空来一个爱的抱抱。 虽然这不能算什么补偿,但我还是可以给你许下一个承诺。从今往后,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老林一定不会在你心里还害怕委屈的时候打你。 如果他敢打你,你跟我讲,我无论在哪里都一定第一个过去用板砖呼死他。别的不敢说,就一个老林,打起来还不是个手到擒来易如反掌的事儿。 林敬言停了笔,他等着羊皮纸上的墨迹干透,然后把纸卷起来,放进桌子下面的抽屉里。他并不急着写完这封信,他还有好几天的时间,足够他想想这一次他应该给方锐寄些什么东西。 某些合适的,恰到好处的东西。 毕竟上次的游戏卡带,是在他确认了全呼啸只有他一个人有游戏机,并且以方锐目前的积蓄一定买不起的情况下才寄出的。 夕阳缓缓下移,窗台前面那只埋着脑袋睡觉的猫头鹰好像是醒了,扑棱着翅膀动了动,方锐那只黄褐色的猫头鹰亲亲热热地挨了上去,用喙帮着它梳理羽毛。林敬言把盆子里换上了新鲜的食物和水,收拾好了桌面上的文件,起身向一楼的餐厅走去。 他之前欠方锐的那个抱抱算是还不上了,好在还不算晚,他们以后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方锐一直以为天底下对他最好的有两个人,一个唐三打,一个老林。 他高高兴兴的独享着两人份的满满当当的关心与爱意,林敬言自己看着,也能感受到方锐每天每日圆满到近乎要溢出来的欢喜。 他并不想让他发现真相,至少不是现在。 秋天还没有来临,漫山遍野还开着瀚海繁星一样的花朵,树枝还在无忧无虑的生长,懵懂无知,一片天真。 还没有到时候,还没有到沉甸甸的果实挂满枝头的时候。 果实也许永远不会长出来,也许明天长出来。 给亲爱的 完。 |
八、Πολιτε?α —————————— 伐开心,要报复社会。 三无产品,张新杰x江波涛,无逻辑无剧情无爱…… 它不萌也不虐,甚至于不能召唤起你体内任何一种可以称之为愉悦的情感,它只是让人读起来会很不舒服而已。 我已经给了足够多的预警,我真心希望读到这里的你就此停步,因为本质上,我也不是个愿意伤害别人的人。 |
感谢文章中技术问题和医学问题的指导,如果你读到了,请收下我的谢意。 —————————————— 张新杰把书签夹在书页里合上,厚重的硬皮精装《理想国》被重新插回书架之中,墙上的时钟指向了8:28,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是皮靴底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声音不大,由走廊尽头传过来,到门前停住,一切复归平静,只有墙上的时钟还在发出机械的滴答声。 张新杰取下眼镜,用笔架旁叠放整齐的黑色绒布擦了擦,半框的金丝边眼镜有些褪色,反而中和了一点他身上严谨冷硬的气息,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把眼镜戴上,分针指向8:29,门外仍然没有声音。 8:30。 伴着秒针重合到12上的克朗声响,门外同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三下,声音不轻不重,节奏均匀稳定,然后三秒钟之后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门被推开30度角左右,然后停顿了一下,江波涛的身影出现在门里,然后门被开到60度角,江波涛进来,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回身把门关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间屋子里会面,但张新杰知道江波涛为什么过来,正如同即使隔着三四米的距离,他也能认出江波涛握在手里的文件。 《联盟刑责记录表》。 江波涛向着书桌走过来,他笑的跟平时别无二致,嘴角翘起的弧度,眼睛弯起的大小,恰如其分的礼貌与温和。他走到桌前,右手把文件递给他,然后收回手一言不发,耐心地等他读完。 十记藤条。 张新杰把文件从头到尾又确认了一遍,然后从桌角的文件架上抽出另一张纸递到江波涛面前,又从笔筒里摸了一只黑色的钢笔一并推了过去。 是个人同意书,江波涛脸颊的肌肉动了动,牵扯出一个不知道是无语还是无奈的笑,接过钢笔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张新杰又看了他几眼,终于开口说了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最近一段时间内是否生过病或受过伤?” 江波涛这次是真的笑了,他摇了摇头,房间里彬彬有礼的一丝不苟被冲淡了一点,张新杰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冰箱和沙发,“那里有热水,食物和巧克力,没吃早饭或者低血糖的话可以先垫一垫。我去准备工具,你十分钟后来里间找我。” 张新杰是联盟里最好的医师兼执刑官。 这听起来有点讽刺。正因为他是整个联盟上下最擅长治愈他人的人,所以,他就不得不扮演起那个最经常伤害他人的人。 然而张新杰讨厌对人施加伤害,无论出于看起来何等正当正义的理由。医者父母心,他只希望自己经手的,无论伤者还是病人,都能得到治疗,或者得到拯救,而不是现在这样,蛇杖变成了刑鞭,治疗之手在给人带来痛苦。 可是更让人觉得讽刺的是,这个职位是他自己申请的。 《理想国》里,走出了洞穴,见识到了太阳的哲学家不得不再次返回洞穴,尽管他对变动的可见世界没有丝毫兴趣。但是如果他不返回地下,洞穴里就永远会被那些只追逐着影子的人所统治。 知识并不能导向权力,然而掌握权力的人却不能缺少知识,否则,把握不好分寸的人就会无意识的辜负了自己手中的权力,从而给别人带来本可以避免的伤害。 没有人逼迫张新杰担任起他最厌恶的职务,从头到尾,逼迫他的只有他自己。 哦,或许还有苏格拉底。 |
江波涛进到内间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医用酒精的味道,靠墙放着的木架子被仔细的擦过,张新杰站在摆放刑具的架子面前,用沾了酒精的棉布擦拭一根深褐色的藤条,看见他进来,冲他点头示意了一下,递过来一个乳白色的小瓶子。 江波涛伸手接过,是加了维生素的凡士林,他抬头,眼睛里有点疑惑。张新杰开口,声线稳定没有波澜,仿佛在问他早上喝咖啡还是红茶。 “你自己涂?我不保证我一定不会弄破皮肤,涂这个可以最大程度上规避破皮感染的风险。” 江波涛笑了,眼睛眯成两道好看的弧弯,他觉得这画面简直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张新杰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无论在医务室里还是在刑讯室里,他都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将瓶子轻轻地放回架子上,冲张新杰笑着摇了摇头,张新杰也没多坚持。江波涛转身走向刑架,将裤子解开褪到膝弯,然后抓住上方的把手,顺势将身体整个倚靠到架子中间的横梁上。张新杰走到他身后,帮他把上衣的后摆用别针别上去,又在腰上包上了防护用的革带,虽然他知道这一步其实是无谓的多余的举措,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按标准步骤执行了下来。 张新杰走到江波涛左后方,选了一个相对来说和江波涛两脚落点成一条直线的位置,他把藤条握在右手里,留出了一小节藤条柄抵着小臂,手腕自然地垂下来,让藤条黄金分割点左右的一段贴在江波涛臀面上,又前后左右调整了一下位置。 藤条是90公分,直径一厘米的带皮藤条,平时放在湿度适宜的柜子里保养着。用质地轻软的藤条来代替沉重的传统刑棍是张新杰这几年来担任执刑官所做的一项改革,他犹记得两年前的联盟大会上,他站在发言台中间,阶梯状的圆形大厅里只有他身后的屏幕散发出冷白色的光源,会场里很安静。 张新杰并不擅长修辞学,所以每次他的报告从来都只是最平铺直叙的陈述事实,汇报数据。单调,乏味,如同医院里的机器,手术台上的冷光灯,没有舒缓,没有高潮,没有任何能调动起人内心中波澜壮阔的情绪的东西。 他用宣读医学报告的语气陈述了传统刑棍执行过程中人为失误而导致不可逆伤害的比率和量刑过重时引发的大面积软组织挫伤乃至于肾功能衰竭。最后他放下手中的提纲,抬起双眼环视他前方的听众们,黑暗中只能看见每个人位置上微暗的阅读灯,他们的脸和黑暗融为一体,连同他们的表情和内心。张新杰推了推眼镜,用平板直白,丝毫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的声线说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刑责应该被用以铭记和警诫,而不是暴力伤害。” 最终这项提案以超过70%的票数被通过。 张新杰抬起肩膀,让整只手臂和藤条保持在一个和地面平行的位置,然后他微微扭腰,用腰部带动整个身体乃至手臂的力道打下去,并且在快要接近目标的时候快速旋动手腕以造成藤条的进一步弯曲。 嗖——————啪! 藤条所储存的弹性势能与动能被彻底的释放出来,在尾椎骨下面三四厘米处留下血色尽退的青白,然后转化成鼓胀的葡萄色淤紫肿痕,肿痕两侧也泛出油亮的青底子,肿的厉害的地方有一点细微的血珠渗出来,但皮肤并没有大面积破损。张新杰放下手臂估算了一下,如果不想造成重复击打的二次伤害,他的下一鞭就必须紧贴着青痕的最底部,这样才能保证10记藤条均匀的铺满整个臀面。 江波涛咬着毛巾的牙慢慢卸了力气,这种疼痛没有超出他的预估范围,或者说比他想象的皮开肉绽要轻不少。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轮回付出的成本再一次降低,这次行动中所获得的效益率又提高了几分。 |
没错,在整件事情中,江波涛一直都只是把联盟的法规和刑责都当成了资源和条件,对他来说,相较于常规手段,违规操作硬抗十下刑责所付出的代价远比按规矩来所花费的时间精力和物资要小得多,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选择效益最大的方式呢? 年幼的维特根斯坦曾经花了长久的时间来反复思考一个问题,“当撒谎对自己有利的时候,人为什么要说实话?” 江波涛也许曾经读过维特根斯坦的传记,又或许没读过,更可能读的时候忽略了这一部分。但无论如何,这都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并不会花太多时间在这一场刑责上面,轮回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张新杰从看到记录表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这个事实,但他无可奈何。 并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奈何的资格。 张新杰挥下了第二鞭。 藤条抽出的紫色檩子精准的贴着第一道青痕的边缘处铺开,淤青交叠的地方浮起了紫色的血点,力道控制的很完美,这种伤痕即使日日上药,皮肤下面的淤血被完全吸收也至少要一个星期,这些天内行走坐卧之间臀部都会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受到惩罚的人的神经,达到铭记和警诫的效果。 然而在江波涛这里行不通。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错的,疼痛对他而言只是没有任何前因后果的感觉,是为了购买粮食或甜点时递出去的钞票,它被摒弃在了道德领域之外,律法的神圣性被消解了,简洁有力的祈使句变成了用连词来权衡的条件分句。 是的。律法的神圣性被消解了,或许他从来没有被建构起来过,从律法本身被书写公布下来的那一刻开始。书写意味着有迹可循,进一步便是有空可钻。 — 人们在伦理上想说的,只能通过在永恒的形式下沉思世界来显示。— — 对于那些不能言说之物,我们必须保持沉默。— 张新杰继续挥鞭,他的右手保持着如磐石一般的稳定性,伤痕与伤痕之间分毫不差的紧挨着,肿起的高度误差不超过5毫米,颜色是均匀的紫。他抽打时用的是藤条的中段,不会造成藤条尖端带来的点状瘀伤。可以说,他身体力行了他当年申请担任执刑官时的初衷————最大的疼痛,最少的伤害————这一点只有身为联盟里顶级治疗师的他才能精确稳定的做到。 虽然和刑棍相比轻了不少,但一样不意味着这是可以轻轻松松捱过去的。江波涛额头上脖颈上细细密密一层汗,咬着毛巾的两颊肌肉都有些僵硬酸痛,手臂上青筋迸出来,紧握着把手的手指骨节攥得发白。最后一记藤条咬上他臀腿交接处偏上几厘米的地方,汗水蛰的伤处又一阵针刺一样的疼,针顺着神经能一直刺到太阳穴里面去,江波涛松开嘴里的毛巾,放松了从刚才第一鞭开始就紧绷着的肌肉,长长舒了一口气。 张新杰把藤条放到旁边的桶里,转身走到冰箱那边去拿冷敷用的冰袋和消毒用的酒精。江波涛已经自觉地趴到了旁边的医用诊疗床上,张新杰走到他身边,一寸一寸的检视他的皮肤是否有破损,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把冰袋轻轻敷在他青紫斑驳的臀上。 江波涛嘶了一声,被抽的滚烫的皮肤一下子接触到有点分量的冰袋还是挺刺激的,张新杰又确认了一下没有问题,便走到旁边用酒精擦拭用过的藤条和刑架,将它们一一放回原本的位置。 江波涛趴在诊疗床上,双臂垫在下巴底下,抬眼睛看房间另一侧张新杰一丝不苟的背影。从踏进这间屋子起,他从头到尾都没觉得太尴尬,或者是因为张新杰太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他把任何非理性的情绪都减到了最低。 他觉得感激,又有些抱歉。 两年前的联盟大会上,张新杰那次刑具改革议案的投票现场,他是在的。 他知道张新杰坚持的是什么,但他也有他自己的坚持。他们从未试图说服过对方,因为他们彼此都明白,语言有其界限。 — 你们要谈的东西在显示自身,你们要学会“看”,你们不能以这样的方式说,因为你们的这些“说”都是以一种无意义的方式在进行。— 十五分钟的冰敷时间到了,张新杰准时地过来帮他换了一块新的冰袋,江波涛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 直到张新杰在《联盟刑责记录表》上写好了验伤记录并且签上名字交还给江波涛,他们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理想国从来不会在现世真实存在,以前不会有,现在不会有,未来更不会有。 这个世界上只有形形色色的人。 有人在白天用天平称量出最合适的苦乐比例。 也有人在世界进入子夜时分,充当人类的守夜人。 Πολιτε?α 完 —————————————————— 文中引用的句子基本出自《维特根斯坦传》,在此推荐一发这本书…… 最后一句的守夜人比喻是出于海德格尔描述里尔克和荷尔德林的话——世界进入子夜时分,而他充当人类的守夜人。 楼主下周就恢复正常了。嗯,就这样。 |
米娜桑!特大喜讯!虽然楼主写了这样一篇无爱的病文!却收到了意外之喜!!!!! @nian°黏黏姑娘投喂了色气满满的点心! 上药的后续,花花公子病江波涛。 这个片段的名字叫《想象力》 |
【想象力】 江波涛嘶了一声,被抽的滚烫的皮肤一下子接触到有点分量的冰袋还是挺刺激的,张新杰又确认了一下没有问题,便走到旁边用酒精擦拭用过的藤条和刑架,将它们一一放回原本的位置。 江波涛趴在诊疗床上,双臂垫在下巴底下,抬眼睛看房间另一侧张新杰一丝不苟的背影。 他想,张新杰是很好看的。 年轻挺拔本身就是一种美感,从这个角度来说,联盟各位起码都在水准之上。每日对着周泽楷那张脸,江波涛觉得自己常年处于审美疲劳状态。起码他可以大言不惭地表示,联盟大部分人的容貌不过尔尔。 但是不包括张新杰。 他觉得张新杰很好看。 虽然会跟着大家的话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张新杰的禁欲,江波涛心里却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禁欲的美感大部分来自幻想中对这幅面具的撕扯,张新杰却是表里如一的——什么禁欲,只是认真,认真得可爱。 江波涛的舌尖舔了舔有些麻的嘴唇,眼睛又弯了起来。 张新杰的清理工作做的很利索,这是一种并非出于他自愿的轻车熟路。用酒精擦过刑架上最后一个凸起的螺钉,将工具,设备和药物都归于原处,他回过头来,恰好迎上江波涛投向他的视线,那像是在欣赏什么美的,令人产生遐思的事物——还是蒙了一层费洛蒙的遐思,浅淡,专注,生动,并且毫不忌惮被他察觉。 张新杰微微皱起了眉。江波涛微妙而从容的神色让他的心情变得有点古怪,那一层意味似乎恰恰踩踏在他的分界线上,让他若有若无地不适,却又没有理由出言制止。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恰好十五分钟。 他拿起新的冰袋,走到江波涛床边,替他更换。 看着江波涛裸露皮肤上青紫斑斓的伤痕,张新杰用酒精棉擦拭了自己右手手指,将指尖抵在了上面。冰袋有效镇压了藤条带来的烫热,因为肿胀而一定程度变硬的皮肤却依然故我。他将手反过来,用手背一侧的指节摁了摁。随后,他就看见江波涛扬起了脖颈,发出一声轻微而拉着长音的呻吟。 就像一片羽毛,自然又意味深长地碰了一下他的耳膜。 职业道德让他刻意忽略了其中的微妙,张新杰再次皱起了眉,他低下身,去查看那些他一手造成的痕迹,向他的犯人和病人发问:“是否有什么特殊的不适感?” “没什么。”江波涛的声音比平时更加轻声细语,带着他独有的,令人在察觉之前就先受用了的舒适友好的温柔。“只是被张副队……烫了一下。” 张新杰下意识用左手试了试那根指头的温度。还没等他的眉头舒展开或者皱得更紧,江波涛的语调更加温柔也更加生动,反方向的拉扯让他嘴边每流出一个字,都拖着笑意一般的长音。“有些时候,人的皮肤比什么都烫……” 那根羽毛又碰了张新杰一下,这次是故作掩饰的轻微的摩挲。 张新杰沉默了足足五秒。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左手碰触过的食指再次消毒,然后在江波涛毫无异样的自若中,再次搭在他皮肤上试探温度和触感。试探了几个点之后,他没有抬起,而是用力摁压,随即检查般缓缓挪动,冷淡的回答在医务室里响起:“身体健康的前提下,人类只有在进行性行为的时候,体表温度会暂时升高。从任何角度来说,我不觉得自己的一根手指会有这样的功效。” 江波涛吃吃地笑出了声。他的笑声低而温柔,吃痛之下,毫无滞涩地转换成了绵长的呻吟,配合再次凄楚扬起的脖颈,几乎是动听极了。 张新杰直接忽视了这种令人难以描述的声音,手指毫无医道怜悯地在他受伤的部位摁压检查了一遍,这才用浸了消毒消炎药物的纱布擦了上去。江波涛的声音转低,结束了呻吟,侧过头,张新杰恰好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能看见他的小半脸颊和上扬的眼尾,语调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吐出对张新杰来说更加微妙恶质的话来。 “张副队不要这样笃定……”张副队这个公事公办的称呼,在他的舌尖一绕,似乎有种令人浮想联翩的缠绵。“毕竟,想象力是人类发展的源泉。” 想、象、力。 抑扬顿挫,高低起伏,缠绵悱恻。 “那么。”张新杰刻意顿了一下,最终回应的语调冷淡得有如宣读神谕: “你就继续想象吧。” 他将废弃的纱布叠在一起,丢进医务室的废物篓,手指托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架,清洁了双手,离开了医务室。 对双手的清洁符合操作流程,被冷水清洗过的右手食指却有些奇怪。 张新杰再次皱着眉,强迫症一样地再次试了试,一切正常,似乎只有他的神经背叛了他,被江波涛皮肤上的灼热传染了一样,毫无理由地隐隐发烫。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张新杰强迫自己收拢了涣散的思维,一直到走出窗户透出晕光的走廊,他的尝试依旧失败。最后,他罕见地叹了口气,咕哝了一句: “该死的想象力。” 想象力 完 |
九、朱砂 ———————————— 我先打一记预防针…… sp叶韩,对我没写反是叶韩,但是cp是韩叶,还有一点还未来得及开始就失去了的伞修…… 这本来应该是个长篇,前面有各种漫长的铺垫来把一堆事讲清楚,可是如你们所见,他只是个拍的片段,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楼主这么长时间自由散漫的假期终于结束了……期末降临了……楼主得回去装学霸了……【沉痛脸】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大家寒假有缘再见啦~ |
逻辑概括: 叶修唯一可能失控的原因是伞哥,因为他即使再全知全能无敌开挂,也不能穿越时间修改伞哥的死。 所以这一次失控,是因为老韩差点成为了下一个伞哥…… 至于伞哥为什么出事,为什么这次又轮到老韩,楼主还没编出来…… ———————————————— 幽暗森林。 古树参天,虬结的泥土色藤蔓攀援而上,为争夺最上层的那一点阳光疯长。人站在森林中,像是站在血管密布的肉体里,腐烂的落叶混着泥土不知道积了多少年,踩在脚下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软绵泥泞,驱赶着所有无意中踏进来的活物。 但凡事总是有例外。 叶修懒洋洋的靠在一棵树上,银骨红面的千机伞被他斜斜的往身前的泥地上一插,他低着头,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千机伞伞炳上的一颗玛瑙红的坠子,整个人像是只吃饱喝足了无所事事的豹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个毛团打发时间。 他就在那站着,看起来没在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 可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让从灌木中累死累活的开了条路出来的全副武装的一队人立时开到了一级戒备状态。 “慌什么啊?”叶修歪了歪头,吐出嘴里被嚼的稀烂的烟叶,后背一挺整个身子就从靠着的树干上直了起来。他把地上的千机伞一拔,随手甩了两下抖落掉伞尖上的泥点子。就这一个动作,前头蒙面的几个人立即各自掏出了武器挡在身前,后面咣啷响了一声,一口黑漆漆的大箱子被放到了地上,原本抬箱子的几个人也纷纷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啧,做贼心虚。”叶修手里的千机伞在空中甩了个半圆,又落到手里垂下来,“十年了,联盟还真是没有半点长进。” 叶修往前走了两步,几个蒙面人条件反射的后退,不知哪一个手抖的扣动了扳机,一发破魔用的银子弹直挺挺的就冲着叶修脑袋飞了过去。 叶修脚下半点没停,头一偏子弹就擦着脑后射到了后面的树上,树干颤了一下又恢复平静,连片叶子也没掉下来。叶修手里千机伞随意的一甩,那开枪的还傻愣愣的举着枪不知所措,转瞬间手腕就一凉,然后才感受到彻骨的痛。 一片薄薄的冰符就那么直挺挺的插进了开枪的人的右手腕上,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就被冻住,青白色顺着伤口往整个胳膊上扩散。 “不长记性。”叶修嘴角有那么一个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眼睛里却是没有温度的冷。他径直往前走,再没有人敢贸然动手,蒙面人沉默的往后退,叶修很快就走到了那口黑漆漆的铁箱子跟前。 “不行啊老韩”,叶修用脚踢了踢箱子刻满了力量压制法阵的厚外壳,“你这待遇怎么比沐秋当年还差啊。” 叶修抬起千机伞对着箱子的几个法阵核心轰了几下,黑鸦鸦的箱子登时就像是一下子老化了几十年一样变的暗哑无光。叶修弯下腰,把千机伞上沾的红红白白的东西甩了甩,像用一个撬棍一样把箱子盖掀开,另一只手伸进去捞起了人事不醒的韩文清,把他当成一个麻袋一样抄起来放在肩上就扛走了。 韩文清一直昏昏沉沉,为了保险起见那些人给他灌了药。他大头朝下的被叶修扛起来,只觉得空气里都是黏腻的血腥气,地面上似乎有深色的血迹,但又和腐烂的泥土树叶融合在一起,更远一点好像有白花花的……碎肉……?不行,晃得太厉害他看不太清…… 叶修没说话,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片叶子放在嘴里嚼着。他步子迈得很稳,一点都没有他平时懒懒散散没正行的样子,意外地稳,稳到像是刻意的在压抑些什么不稳定的东西。韩文清被他抗在肩上,肩胛骨正硬邦邦的顶在胃上面,不太舒服。 他本来被人灌了药也就不太舒服,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但要是具体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
叶修扛着韩文清从幽暗森林一路回了灰角的兴欣酒馆。 灰角地处荣耀大陆东南,是个鱼龙混杂的灰色地带。兴欣酒馆坐落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子,柜台上陈果正吃着花生有一搭没一搭的翻账本,看见叶修扛着个人进来见怪不怪的掀了掀眼皮子示意知道了,垂下头继续看的时候又觉得哪里不对,抬头定睛一看,叶修扛得那个人———— 他他他不是霸图队长韩文清吗?! 叶修见陈果一副掉了下巴的表情,转头对她笑笑,居然还笑出了一点温文尔雅的客气。陈果大惊,思忖着要不是这一身花里胡哨的装备和那把艳红的千机伞,她都要以为那是叶秋假扮的了。 “真没啥事,我回房了啊。”叶修嘴上满不在乎,脚步没停就往楼上走。陈果站在柜台后面,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角落里靠着窗台擦拭吞日炮的苏沐橙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一点沉重,眉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沐沐你觉不觉得老叶今天有点怪”,陈果手上还拿着颗剥了一半的花生,望着叶修上楼的背影愣神中,“我就没见过他这么横平竖直的走道。” “没事的”,苏沐橙眉头还在皱着,声音也不自觉的有点低。“没事的”,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又重复了一遍,完全没意识到她自己握着吞日炮的双手骨节都攥的发白。 “有韩队在呢,叶修哥不会有事的。” 在叶修肩膀上颠簸了一路,加上失去了力量法阵的压制,韩文清的药劲解了不少。 他恍恍惚惚听见了苏沐橙说话的尾音,却又一团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叶修能有什么事,一张脸皮刀劈火烤百毒不侵厚的跟城墙一样,单单是城墙就攻不破了,更别提城里面从战士到牧师从机械师到神枪手,恨不得一个人能演十个人的戏抗十个人的火力。 叶修能有什么事呢。韩文清一边想着,一边被叶修扛进了屋子往床上一扔。 叶修反手带上了门。 被叶修摔到床上的那一刻,一直大头朝下被叶修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的韩文清终于看清楚了叶修的脸。 那张脸一贯是懒洋洋的,眼睛半眯不眯,嘴角似笑非笑,唇间偶尔叼一根烟,吸一口又吐出来,溜溜达达漫不经心,像是江面上干枯的荷叶间的白雾。 此时还是那样的眼睛,那样的嘴角,韩文清却觉得有点冷。他并不会因为杀意和恶意而觉得寒冷,这些东西在他的生命中多如杂草,不值一提。此时的冷混杂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摇摇欲坠,如同叶修眼角只有在霞光中偶尔才闪现的皱纹。 |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