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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夜辉[第9页] |
| 作者:璋栮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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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非常安静，大概只有偶尔在后座发出的梦呓声和呕吐声。 顼夏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下有一点慌。为什麼是驶向东区的？为什麼不回家？顼夏握紧安全带，慌乱的来回看著窗口和瑭风。对东区，他的认知几乎只有姚本家。那麼在这个时刻去姚本家是怎麼一回事？顼夏不禁暗暗的猜想，哥哥不会是太生气要把自己扔回那里去吧．．． 不想还可以，一想到这个顼夏更是害怕，泪水在眼眶儿打转就是不敢流下来，生怕再惹哥哥生气。他微微的张动嘴唇，想是说几句话求饶，但是知道要是哥哥真是铁了心的话怎麼说也没有用，而且又怕要是哥哥本来没这个意思，自己说出口来反而更糟。 瑭风就坐在他身旁的驾驶席上。这个带了四年的弟弟在这种时候会胡思乱想些什麼，他怎麼会不知道？但难得的一次，他没有心思开腔解除这个误会，更没心情去哄他。现在他心中只有满腔的怒火。这小子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来，就吓他一下好了。谁教他这麼皮？ 想归想，他也不会有特地驶到姚家门前吓唬孩子，特别是此举九成会惹起麻烦。 然而，事实显示，无论他去不去姚本家，他还是不能在东区避免见到姚家的人．．． 这一刻的瑭风正努力地善用他最后一点的耐心，不在这时按铃打断屋前这两个人的晚安拥吻。 为什麼来了这麼多天也不见他们偏偏在这天啊！！！瑭风心中骂道。他不耐的看看眼前这对让他等了近五分钟的情侣，再看看身后的尹俞，决定先绕过他家去王奇家。 王奇家可谓风平浪静。在一如前几天一样，王家管家把王奇抬了下车后，瑭风心情才平复一点，驶向最近姚本家的小红家。 发觉车子迫近姚本家，顼夏不禁著急的叫：“哥哥．．．” 瑭风横了他一眼，迫使他闭上嘴巴，可是顼夏还是死心不熄的用眼神哀求著。就在这时，车子经过姚本家，没有停下来。见状，顼夏才算是松一口气，就听到瑭风念了一句：“净会闯祸和瞎疑心。”尽管明知哥哥还是很生气，但是比起被抛下，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总之哥哥还要他就好。 但是，顼夏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当车子在凌家停下来时，一个顼夏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大呼小叫的跑过来了。 “大哥！你又来了吗？！老姐又喝醉了．．．顼夏？”子枫刹那间见到老朋友，不由得叫出声来。他的老朋友－－也就是顼夏瞪了他一眼，可是子枫也不以为然，反而注意到他那双红红的眼睛，大加嘲弄：“怎麼你也在啊？看你这个模样，该不会是闯祸了吧！” 他没猜中还好，最糟的是他猜得一字不差，顼夏本来就有点委屈，正好没处发泄，当下便全砸在子枫身上了。 在顼夏要骂出口前，瑭风就开腔了：“凌子枫你怎麼这麼晚还不睡？放假也不是给你这麼用的。快滚回去睡觉！顺便叫人来抬你姐姐进去。” 子枫吐了吐舌，向顼夏扮了个鬼面，就一蹦一跳的走回屋子了。也因此，走开凌家时，顼夏的心情比来时差了不少。 瑭风把车子驶回尹家，一看之下，他硕果仅存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了。刚刚是拥吻，现在尹兰和珲境是在玩一步三回眸吧？！就算再明知破坏别人谈情很糟，可是这种情况下的瑭风还是决定无视他们，使劲的按大闸旁的门铃，终於令那两个依依不舍的人发现有他人的存在了。 刹那间，尹兰羞得满面通红，但从来不知礼义廉耻是什麼的珲境倒是大方的打招呼：“啊哟，是二哥你？这麼有空在这种时候来东区啊？” 瑭风默不作声的打开后座的门，看著珲境，大有你来帮个忙抬人进去的意思。珲境一脸会意，马上又吻了一下尹兰的额头：“晚安，亲爱的。我要走了。愿我们能在睡梦中相会。”说完，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果然，一点也没变。瑭风头痛的想，无视呆在原地发花痴的尹兰，把尹俞背进房子去了。 离开东区后，车子驶向了南区。南区对顼夏来说，有点怀念也有点新奇。说是怀念，因为母亲未去世前他也是住在这里的。说是新奇，是因为那时他老被关在房子，而且他也未曾试过在车子中看南区的景色。在过了几年好日子后，顼夏发现南区可谓四区以及中央市中，生活指数最差的那一区。所有的大厦看上去也有一段的历史，连行车的道路也不甚平坦。 车子停在南区中，生活算是较好的一个区域。虽然大厦还是很旧，可是至少有定期修缮，比其他像是快要塌下来的好多了，而且外墙也算是乾净。大厦单位虽然小，可是也有两房一厅的结构，以南区来说，这已经是不错的房子了。 车子停在一个一直站在马路旁发呆、长相阴柔的男子面前。瑭风降低了车窗，唤道：“阿夏？”听到自己的名字，顼夏有点困惑，却见那个男子走了过来－－是在叫他吧？他的名字也是夏？ 左夏走近来，顼夏这才发现，这个男子长相不但阴柔，简直毫无表情，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以外人看他弱小的身躯完全猜不到的巨大力气把杨尼拉了出来。然后，左夏向瑭风点头，说了声：“今晚也麻烦你了。”他的声音很沉。 瑭风同情的说：“你才是辛苦了。每晚也要来带杨尼回去。” 左夏叹息：“这种日子还有多久？” “这个嘛．．．就要看小红何时找到新恋人了。”瑭风说“放心吧，不会太久的。” 左夏也只有认命的点头，把杨尼拖了进其中一所大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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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气氛刹那间就变得很沉重。两个人也没有作声，一个是不想说话，一个是不敢。 顼夏偷偷的看了瑭风几眼，和对朋友们时不同，瑭风的脸色又变回刚去局子找他时的糟糕。 好不容易，车子驶回了家门前，天色已是灰蒙蒙，太阳若隐若现。瑭风默不作声的走下车子，顼夏忙跟了下去。他们走到玄关，家里的人都睡熟了，偌大的宅子连个人声也没有。 顼夏本来以为，到了家哥哥大概会开声骂自己吧。但是现下，瑭风只淡淡的说了句：“去睡吧。折腾了整晚也累了。明天起来我才跟你算帐儿。”也没等顼夏答应，瑭风就迳自走回房间了。 顼夏一个人被撇在玄关，怔怔出神，半晌才会意，拖动著累得要命的身躯走回房间。躺在床上，顼夏只觉很是难受。他知道哥哥一定是很生气的，也知道自己大抵是做错了。他没错是很怕哥哥的责罚－－尽管那是意料中事－－可是哥哥这样不瞅不睬的，既不骂也不打，却令他心中更是害怕。 自己一个人躺在这样的一张大床上，始终还是很孤独。他很想很想，像平常一样溜进哥哥的房间去，央他一起睡。 但是他不能。之前他是为了方便晚上溜出去，跟哥哥撒谎说想自己一个人睡，现在此时此刻，他又怎能反口？一则哥哥不会答应，二则只会暴露自己撒谎的事实－－虽然大概哥哥已经不能再更生气了。 因此，顼夏也只有忍耐著，任由刚才强忍著的眼泪尽情流下。 哥哥说明天早上再跟他算帐。明天早上．．．到底会怎麼样呢？有什麼方法能令哥哥消气，下手轻一点？ 顼夏承认，现在才想这一点有点晚。可是在今夜以前，他可没设想过事情会暴露，更没想过是这麼难堪的方式。 秒针一下又一下走动的声音十分刺耳，令孩子倍感不安。终於，他按捺不住的坐起来，抱著枕头，走到了隔壁房间。 挨骂就挨骂吧。总是要试一次。抱著这样的决心，顼夏敲了敲瑭风房间的门。 －－没有回应。 哥哥该不会是睡了吧？那正好，溜进去睡也不会被发现，顶多是哥哥醒来以前溜回房间吧。顼夏这麼想，推了推门，发现门被锁上了。 按不住吃惊，顼夏又试了一次。这时，他才发现门缝中透出的灯光。 哥哥是还没睡的，那．．．是故意不睬自己吗？顼夏心下既委屈又害怕，拍起门来，这次他拍得很用力，把门弄得碰碰作响。但是房中始终没有人回应。 随时间过去，顼夏拍得也愈来愈用力，心中也愈来愈怕－－哥哥这是真的不想理会自己吧，不然就算睡著了也被吵醒了，怎会不应一句话。终於，顼夏坐在门前嚎啕大哭。哭著哭著，整晚没睡的倦意也被他哭出来，他就抱著枕头睡倒在地上。 话说瑭风回到房间以后，心情还是很烦躁。既恼顼夏这麼胡闹，又恼自己怎麼这麼多天也没发现。想著想著，怎麼也无法入睡，就起来戴了耳机听歌，把声音调到最大。由很久以前，每一次心中烦闷，他也是这样做的。他总觉得音乐可以平静他的心情，开得愈大声愈有效。 也因此，他完全听不到门外那个孩子的大哭大闹。他发现这个是在早上走出房间时，发现门外有个哭得累倒睡著的孩子。那一刻，他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但更多的是心软。最后，他把孩子抱回房间，交代柴叔几句后，就离开屋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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瑭风坐在大学的图书馆，等待下一节的课堂。明明前面摆著了一本像字典一样厚的书，但是他半句也看不进脑，满脑子想的是昨晚的事。现在想起顼夏，他还是满肚子气。真是的，还以为他终於学会长大了，怎知还是这麼笨的去跟人干这样的事。要是笨还好．．．瑭风的目光闪著一丝冷酷，若他是明知道还去干的话．．． 突然，一双暖和的手覆盖在他的脖子上。瑭风没回头心知道是谁，不耐的挥开。在这样的寒冬，有一双暖和的手的人，是十分罕有的。 身后那个什麼也毫不在乎的人笑嘻嘻的说：“啊哟，好冷淡啊。瑭风你要是在冬天也这样，只会愈来愈冷罢了。” “滚出这个图书馆。”瑭风现在一点也不想应付他。 穆昆没理会他，半坐在桌子上，依然笑嘻嘻的说：“你跟我一起出去吗？” “你还可以再烦一点吗？”瑭风恨恨的说。 穆昆笑说：“当然可以，只要你说一些．．．”听到这里，瑭风乾脆收拾东西站起来，打算另觅清净之地。穆昆拉著他，意味心长的说：“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你今天的心情为什麼这麼差。” “与你无关。”瑭风想甩开他的手。这个人还知道自己心情差啊，还惹他？！ 像是看穿他的想法，穆昆一笑：“就是送上来给你当出气筒啊。我是不是很体贴？” 瑭风恼怒的看著他。穆昆不以为然，不断说：“说吧说吧说吧．．．”最后，瑭风还是投降了，气恼的把昨晚的事说出来。 一听完，穆昆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小夏这次糟了。穆昆端详著瑭风的脸色，把这家伙气成这个样子真不容易啊。想起上一次看著小夏挨罚的模样，穆昆这次决定还是说几句话。 “很生气吧。”穆昆把声子放柔说。 瑭风白了他一眼：“有可能不吗？” “但是听你这麼说，小夏应该很怕的了啊。” “哼。”瑭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心中想的是昨晚在车上顼夏害怕的模样，以及今天早上看到他哭倒在地上的身影。 察觉瑭风有点动摇了，穆昆接著说：“跟他谈谈吧。要是他知道错的话，就不要罚得太狠了，好吗？” 瑭风叹了口气，看了看穆昆，最后微微的点头：“看在你面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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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夏醒来时，发现已经过了中午。 ．．．昨晚他不是在哥哥房门前哭著睡的吗？难道是一场梦？ 顼夏有点困惑，几天没好睡，这晚睡足了反而让他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想过去找哥哥，一出房门，第一个见到的倒是柴叔的身影。 “您醒来了？六少爷。少爷去了大学。要吃午．．．早饭吗？” 顼夏点头，有一点失望，但是也松了口气。说到要现在面前哥哥的怒火，他自问还未有心理准备。 “对了，少爷说叫您醒来后没事做就把书房桌上那本书抄一遍，今天不准出外。”柴叔转述瑭风今早交代下的话语。顼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吃完“早饭”后迳自走上书房。只见书桌上放著一本不厚也不薄的书，旁边还有一些单行纸。 顼夏认命的抄起书来，这本书虽然不能说是厚，但是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虽然如此，他还是松了口气。还罚他至少可以显示哥哥应该没有不理他吧。何况在醒来后仔细想了想，他觉得昨晚的应该不是梦，那应该是哥哥把他抱回去的吧。想到这个，虽然明知哥哥还是生气，但他的嘴角还是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就在他盲目地抄了近半本完全没有理会过内容后，柴叔走了进来，手中拿著电话：“六少爷，您的同学找您。” 顼夏胡疑的接下电话，不会是光挨了打打电话来哭诉吧？他把话机贴近耳朵。 “喂？” “顼夏吗？你能出来一下吗？”话筒传出的居然是美秀的声音。 “这个．．．”顼夏有点迟疑。哥哥说了今天不准他出门啊。他可不敢在这个骨节眼再惹哥哥生气。 “拜托你出来一下吧。我有一些卡拉ＯＫ的优惠券，明天就过期了。我已经问了陆夜、光和信，他们都说不方便啊。拜托你了，我不想浪费这些优惠券啊，但是自己一个人唱也很奇怪．．．”话筒另一头的美秀拚命央求，令顼夏觉得很难拒绝。 “拜托你．．．”美秀的声音回肠荡气。 顼夏为难的看看钟。他不想让这个青梅竹马失望啊。他想了想，哥哥大概没有这麼快回来的，要是自己能在哥哥回来前回来，那麼哥哥应该不会发现的，之前他晚上偷偷出门也瞒了这麼久．．． 顼夏再看看钟，又听到耳边美秀的哀求，下定了决心。 “好吧，我现在出来。你先开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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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夏来到的时候，看到的不只有美秀，还有南隆。看到他的出现，南隆明显是松一口气，附在他耳边说：“还生龙活虎啊。你哥没有发火？” 顼夏敷衍了几句，不想让他知道他回去后大概是死定的了，改口问：“那你大哥呢？” 一说到这个，南隆就不自在了。他坐立不安的说：“昨晚回去后他对著电话对我吼了一晚，还说马上回来．．．” “那怎麼办？”想到上次南宇大哥的手段，还是教顼夏不寒而栗，不由得替好友担心。 “我考虑今天出来以后不回去，看他能怎麼样。”南隆一笑，语气听不出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 现在是美秀在唱，他们两个就在一旁，窃窃私语。 “我倒是好奇为什麼陆夜不能出来。”顼夏低声说。南隆噘了噘嘴：“他那家孤儿院变态的。也不知他是挨了打还是被关禁闭了。” 顼夏一惊，也就没说下去：“你知道光怎麼样吗？” “不知道。应该好不了吧，今早我打过电话去他家，是他哥哥接的，他哥说他不能听电话。信倒是今早打过电话给我了，他说了堆被发现了很对不起的鬼话．．．真是的，谁怪他了？不过啊，原来他昨晚出来时正好被他二哥撞个正著，才会闹成这样的。”南隆把目前所知的说了遍。 “你们在聊什麼？”一曲既毕，发现好友们在一旁咬耳朵，美秀不悦的说。 顼夏和南隆异口同声的说：“没什麼。” 美秀胡疑的看了他们一会：“怪怪的。”两人不敢接上，美秀接著说：“光他们也是，一个二个也不出来，明明放假嘛。” 顿了顿，美秀随即露出一个甜笑：“还是你们两个最好。” 顼夏看呆了，心跳好像快了几拍，支支吾吾的说没什麼。突然，他觉得这麼跑出来真是很值的。 就在他们唱得忘我的时候，顼夏的手机就响起来了－－那是哥哥在他考上初中后，才答应买给他的。一看到来电显示，他脸色一变，打了个手势走出包厢，才敢按摇听。 “哥哥？”顼夏小心翼翼的叫道。 “你在哪里？”瑭风的声音冷得很。 顼夏心中一惊，装傻的哈哈了两声：“不就是在书房嘛？” “是吗？”瑭风冷笑了两声“那麼为什麼我明明人在书房，但却没有半个人在的？” 顼夏一阵心惊胆跳，怎麼哥哥这天这麼早回家的？！顼夏急得跳脚，想不到说什麼话，只得软软的叫道：“哥哥．．．” “最后一次，你到底在哪里？”寒意好像是会通过话筒传播的？ 顼夏还在想该怎麼说，总不成招供自己是出来玩的吧。这时，身后的门突然被拉开，乐声哗啦啦的传出，附上美秀天真无邪的声音：“快进来吧。到你唱了。” 一瞬间，顼夏的脑海一片空白。话筒中的瑭风再次冷笑，接著沉静下来两秒，气道：“姚顼夏你很大的胆子啊。还敢出去玩吧？” 顼夏不敢接话，瑭风接著说：“要是半小时后我见不到你的人的话，你就别回来了。”也不等顼夏回应，他便挂了电话。 顼夏的脸色吓得刹白，急急的说了句：“抱歉我得先走了。”走冲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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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遗憾的说，今天拍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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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真的没人看穿小夏出去除了朋友之义外还有别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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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杯水冷静一下吧。”穆昆努力的安抚著眼前低气压的人。瑭风把水一饮而尽，用力的把杯子放在书桌上。但是冷水也不能扑灭他心中的怒火。 “那小子，根本什麼错也不知道！” “别气别气，他不知道就算了。不要管他，你先顾你自己，动气很伤身的。”穆昆早已把小夏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只担心瑭风会气昏。 “怎能不管？！”瑭风气结。 穆昆像是在哄小孩的说：“那你这次别心软，他下次便不敢乱来的了。” “我心软？今早是谁叫我别罚太重的？”瑭风已经开始随便迁怒了。穆昆一点也不在意，发泄出来才好，要是压抑住真的会气昏的。反之，他还有点心花怒放。这麼多年明示暗示了这麼多次，瑭风一直也没正面回应他，还是不冷不热的。现在听到他亲口说是因为自己才打算放过小夏的，怎麼看他很重视自己吧。 瑭风看了看钟，怒气再一次向上升：“你先走吧。”穆昆吓了一跳，担心的看著瑭风。随即，他也明白瑭风大概是不想教训小夏时自己在吧。 “好好好，记著，生气的话别委屈自己。”穆昆难得婆婆妈妈的多说了几句，瑭风以眼神催著穆昆离开。 说来也巧，穆昆才刚走出姚家大门，就见到顼夏气喘吁吁的跑来了。看到他，连向来温和的穆昆也气不打从一处来，揪著他骂道：“你这是怎麼搞的？！明明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替你哄好你哥哥，怎麼你却偷跑出去，把他气得更是厉害！这次我也帮不了你！” 一听到哥哥，顼夏马上紧张起来，以平常绝对不会拿来招呼穆昆的软态度问：“穆昆哥～～哥哥是不是真的很生气？”是不是真的不要他回来了？顼夏不敢把这一句问出来。 看到顼夏灰头土脸的样子，穆昆也骂不起来，只好说：“上去后好好哄你哥，别再惹他气了，知道吗？”顼夏忙不迭的点头。 “快上去吧。你哥在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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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传来小跑步的声音，然后门就被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小脑袋瓜探头进来看了看，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双手放在旁边，站在瑭风面前三步的位置。 瑭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墙上的挂钟。顼夏跟著看过去，心中暗叫不好，比哥哥限定的时间晚了整整十分钟。顼夏著急的看著瑭风，千言万语想要分辩，却又不敢说出口。 瑭风倒也没打算跟他计较，反而注视著顼夏灰头土脸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明明大冷天可是还冒著汗，有一点儿气喘－－明显是刚刚跑回来的。而且衣服东歪西扯，上头还有一点．．． 一点沙？瑭风有点愕然，细细的看顼夏。敢情是刚才摔了一跤来著？ 顼夏不知道瑭风在盘算些什麼，被看得发毛。突然，瑭风定睛在他的双手上。顼夏怕怕的把手收向身后。这时，瑭风也发话了：“今早我叫你抄书时好好反省，反省出什麼来了？” 顼夏低著头，偷偷的看向书桌上那叠被他撇下的白纸。瑭风见他答不出来，冷哼一声：“玩一趟回来什麼也不知道吗？还是你根本是什麼也没想过所以才跑出去玩的？” 这下顼夏更不敢接口。 “去角落站一会儿吧。”瑭风也不想在这时候和他多说。 顼夏在角落站了十多分钟，便捺不住了，轻轻的哭了起来。就在他要拿手去抹的时候，瑭风叫道：“手给我放在两旁。谁许你动了？”顼夏吓得马上把手放下来，可是啜泣却愈来愈大声了。 瑭风啐了一声，走下楼去，留下胆战心惊的顼夏，想动又不敢动。幸好，瑭风很快便回来了，喀的一声把什麼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沙发的右边：“过来。” 顼夏怯生生的蠕动过去。瑭风不耐的叫道：“坐下。”顼夏偷偷的看向哥哥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坐下来。这时，他才发现哥哥刚才放下的，是一个急救箱。 要来干什麼的？紧张情绪下的顼夏不禁胡思乱想：难道是一会打太狠要先拿著急救箱准备？ “手。”瑭风说道。顼夏颤抖著把左手伸出来，不会是打手心吧？ 瑭风看了他的手一会，说：“两只也伸出来。”瑭风这次没看他，开始翻急救箱。 “噫！”顼夏叫道。左手手腕已被瑭风用左手拉著，手心一阵辣辣的感觉，原来哥哥拿著泡了消毒药水的棉花替他抹著。顼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擦伤了。顼夏看著哥哥皱著眉头的模样，心内一阵暖暖的。 “怎麼弄的？伤了又不消毒。”瑭风骂道。 顼夏吐了吐舌：“回来时摔了跤，大概是那时弄伤的。又急著回来，便没在意了－－嘶！”药水碰到伤处，顼夏又是一痛。瑭风横了他一眼，放开他的左手，然后替他消毒右手。 “活该。谁教你不听话跑出去？”瑭风骂道。顼夏一听，又不敢说话了。他这举却使瑭风更生气。 “说，错了些什麼。” 顼夏这下不得不开口，一个又一个的数著：“唔．．．小夏不该不告诉哥哥就在晚上四处乱跑、不该不听哥哥的话、不该偷溜出去玩。” “没了？”瑭风停下手上的动作。顼夏试探的说：“不该不抄书？” “就这麼多了吗？”瑭风问。这次顼夏点了点头。 瑭风心中气结。这家伙真行啊。回避了所有最大条的错？以为这样就不用挨打了吗？瑭风沉默的在抽屉拿出了木板，吓得顼夏瑟瑟发抖。 “不用我说了吧。自己把裤子脱了趴好在沙发上。” 顼夏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些什麼，却不敢不照做。瑭风替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放了几个软垫在他身下，然后把衣服拉高了一点。最后，瑭风把木板贴了在那个白晢的屁股上。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别的地方错了吗？” 顼夏很是著急，心知一定是有哪一点自己漏了。可是，还没来得及想，又狠又密的板子就迅雷不及掩耳地覆盖在他的屁股上了。顼夏只得一声又一声的呼痛。 “给我好好的想到底错在哪里了？”瑭风一边按著顼夏的腰防止他挣扎，一边用力的击向他的屁股上。 “哥、哥．．．”顼夏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哥哥。 “我问你，你觉得自己是为什麼会被带去警（好烦）局的？”过了五分钟，瑭风给了哭得唏哩呼嚧的小夏一点提示，手上还是丝毫不停。 顼夏自知真的想不出来的话，这顿打是不会完的了。这时就好像得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牢牢抓著，顾不上身后那火辣辣的痛，拚命的想：“不就是和那些大哥哥们一起吗？他们偷东西，所以我们也被抓了。就是这样罢了，又不是我偷．．．啊！”话音刚落，瑭风马上给了他重重的一记。 “所以呢？觉得自己没错吗？我不是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我绝不容许偷窃这种行为吗？你以为你没下手偷就不算错了？” 看到瑭风来势汹汹的样子，顼夏哪敢接话？只听瑭风骂道：“协助偷窃和你自己偷没两样。只代表你也认同偷窃是一个正确的行为，也助长了这个恶行。图个好玩？别引人发笑了。”一边骂，瑭风一边下重手。一记比一记还要重。 顼夏强忍著痛，想了想，也明白了。其实他做的初期也隐隐感到一点不妥，可是见其他人也不在乎才愈做愈多：“哥哥，我知错了。” 瑭风这才停下手来，接著说：“还有，为什麼刚才我打电话给你时，要跟我撒谎？还不只一次，之前你说要自己一个睡也是骗人的吧。” 顼夏一怔，轻声说：“就怕你气嘛．．．” “我现在就不气了吗？”瑭风愠怒，把木板往茶几重重一拍。喀喇一声，木板应声而断。 顼夏眼见哥哥这麼气，吓得缩了起来。瑭风把他抓著，对牢他的屁股就重重扇了两巴掌：“哥哥真的很不喜欢你这样撒谎，以后再这样的话我就乾脆不再信你算了。” 顼夏急急的说：“小夏知道了。小夏不会再对哥哥说谎的了。” 瑭风瞪了他几眼，站起来走了出去。当顼夏看到哥哥回来时拿著什麼，就吓得尖叫起来了：“哥！不要那个！不要不要！”顼夏极力的反抗著，由上次见到南隆挨打后，他就很怕皮带这个工具了。 瑭风没理会他，只把皮带抓在手中，说：“你挨不惯皮带，我也不多打。五个错，一个两下，就十下。自己好好的挨著，想想自己到底是怎麼错了。挨完就饶了你。” 顼夏是很怕，但是他更想哥哥快点原谅自己，别再这麼生气。於是，他只好哭哭啼啼地趴著不动。 第一下很快落下来。啪的一声。明显是和木板不同层次的痛让顼夏痛得大叫起来。瑭风停了停，才落下第二下。顼夏又是一声大叫。 如此一来，去到第十下时，顼夏的声子都几乎叫哑了，只能哼几声。瑭风看著这个在皮带的折磨下，本来只有深红的屁股已被交错的紫痕覆盖，瑭风也再也狠不下心来了，只得拍著孩子的背，轻声说：“好了，没事了。以后别再犯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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瑭风如常的让顼夏枕在大腿上，一手拿著药，一手把药涂在紫红的屁股上。虽然说这种情况和每次挨完打以后也一样，而且哥哥的动作也很温柔，但是顼夏的直觉告诉他，哥哥还是在生气。这下，顼夏心中可是委屈透了。都认了错、挨了罚，为什麼哥哥还没消气啊。 顼夏是很想耍性子的。但是面对哥哥沉默的态度，顼夏只有按下委屈。 “哥哥为什麼还生小夏的气？”顼夏用他自认最可怜巴巴的样子看著瑭风，装出一副强忍著泪又害怕的模样。 瑭风顿了一下，回答：“没气了。” 顼夏泪汪汪的抗议：“骗人。明明还在生气。” “我没说实话那又怎麼样？反正你不觉得说谎是个问题。”瑭风讥讽的说。顼夏著急的说：“小夏不就答应了以后也不会说谎吗？哥哥怎能还为这个生气的。”顼夏紧紧的抓著瑭风拿药的手。 瑭风轻轻的甩开他，盯著他说：“你不是觉得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吗？” 顼夏一呆，哥哥是怎麼知道的．．．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麼要撒谎？”瑭风看著他说“因为你也觉得自己做的事不对吧。” 顼夏沉重的点点头，转念一想，又说：“可是有时是因为一些事不想被人知道．．．” 瑭风揉了揉顼夏的头发：“那不就代表你不够信哥哥吗？为什麼？”顼夏想了想，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小夏只是想哥哥不要担心。” 瑭风说：“可是你甚麼也不说，只会令我更担心的。小夏答应哥哥，以后有什麼事也要说出来，行吗？” 顼夏用力的点头。乖巧的模样还瑭风笑了出来。心情放松了以后，瑭风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你为什麼要跟著那些人去偷东西，不够零花钱吗？” 顼夏马上摇头。但是，当瑭风追问他时，他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瑭风看著他的模样，轻声问：“不想说吗？” 顼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瑭风沉默了一下，再次揉揉他的头发：“不想说就别说出来好了。到你想说的时候才说出来，好吗？” 这个反应出乎顼夏的意料，他结结巴巴的问：“可是，哥哥你不担心我是要去做什麼不好的事吗？” “担心什麼？小夏是个乖孩子嘛。”瑭风笑著说。 “但是我连．．．我连帮人偷东西也做了啊？哥哥也不担心？”顼夏困惑的问。 “可小夏已经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对吧？其实你做之前有想过这是不对，只是没去理会罢了。”瑭风看著顼夏的表情，感到一阵好笑“哥哥决定相信你有判断是非的能力。这一次你要做什麼也好，先去想想这件事是否恰当。要是你不觉得有问题的话，那就去做好了。哥哥可以这样相信你吗？” 顼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很多，便自信的点头。不过随即，他想到了一个，应该不是一个长大了的孩子会提出的问题。 “哥哥．．．” “怎麼了？”瑭风好奇的看著一瞬间声线弱下去的顼夏。 “这个．．．你也知道之前我说要自己睡是谎言，只是为了方便晚上溜出去．．．”顼夏一边说，一边偷看瑭风的脸色“．．．这样的话，既然我现在也不会出去了，那麼哥哥可以像以前一样陪我睡吗？” 瑭风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我也该知道的了。还以为是什麼大事儿。” “所以？”顼夏战战兢兢的问，别笑，那可是很重要的。 “当然可以。不然要是有人每天跑在我房门哭著睡，那也是很困扰的。”瑭风取笑了顼夏一句，只把他说得羞红了脸。 “不过说起你每晚跑出去这整事，还是得罚啊。”瑭风突然转了语气。顼夏吃了惊，屁股上那痛楚突然强了好几倍，不会是还要挨打吧？ “给我禁足一个月。放学以后马上回家，哪里也不准去玩，听明白了没有？”瑭风板著脸下令。顼夏一脸不愿意，也只好答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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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下午，顼夏独个儿半伏在瑭风的床上，用手臂支起上半身，手上则把弄著电话。 明明是上课时间，但是这个群的人全都在线了－－明显大家也请病假了吧。顼夏不知自己的心情应该愉快还是悲哀。愉快是因为大家的情况也一样，悲哀是．．． 那不就是全军覆没了吗？！ “太过份了吧。原来你们全都在线的。”这时候才刚上线的光抱怨说。 陆夜马上打了一句：“太好了。你哥终於给你用电话了吗？” “他哪会？”光满心哀怨的说。 “哈，原来是偷拿来用的。”间隔十分钟后，南隆终於又发言了。顼夏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没事。大哥突然进来巡房，我把电话藏起来罢了。” “你大哥在家？！你还上线？！”顼夏觉得他能看到电话的另一头光大惊小怪地大叫的画面。 “哼，他管我？顶多挨顿骂罢了。反正现在他也舍不得再揍我的了。” “你们明天能上学吗？”陆夜问道。 “要看我哥狠心到哪个程度了。”光回道“就猜猜明天他会不会无视我的状况赶我上学去。” “你到底还要记狠上次那件事多久啊？”陆夜在电话那一头苦笑。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吧？那次李悠以隔天要考试为由，把刚挨打的光赶了去上学，结果回家时发烧了。那次的事足足被光抱怨了七年。 “就算是一百年后我也要提。”光说。 南隆一语剌破他的意图：“他就是看准悠哥哥每次听他说这件事就心软，才会老提著的。至於我嘛，明天大概回不了的。不过夜你这麼问明天应该能回校吧。那我就放心了，看来这次那些人也没有太过份。” “像平常一样罢了。还好吧。虽然还是有点困难，但是我想早点上学去，撑著也要回去。总比留在院中好吧。”陆夜的说法叫人心酸。 群中一片沉默，一分钟后，南隆才写：“那顼夏呢？我和光看怕也陪不到夜的了。” 顼夏看到这个讯息时，苦著脸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现在觉得一动就很痛，明天真能好得上学去吗？这可能吗？ “我不行啊．．．信呢？” “这麼说起来，信从刚刚开始就没说过话了。信？还在吗？”南隆写道。 “呜呜～～害你们变成这样，真是对不起啊～～”柴信写道。 “都说了不关你事啊。” “你还要说多久啊？！我本来不气可是给你说了这麼多次也觉得很气了！” “根本不是你的错。” “这一点也不重要，总之你明天能不能上学啊？” “真是很对不起！对不起！”柴信哭哭啼啼的说“医生说我这几天也不能下床啊。” “？！”顼夏立马送出他的惊讶。 “天啊，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比我哥还狠的人．．．”光失神的说。 “光你说什麼？明明我大哥肯定比你哥狠。信你还说什麼对不起？好好休息实际！” “对对对，我自己上学不就可以了吗？美秀也在嘛！” “抱歉．．．” “别说了！就这样决定。” 这时，顼夏听到楼下有声响。哥哥回家了吗？顼夏的脸亮了起来，下了线。很快，瑭风就走进了房间。不过，除他以外，还有一个顼夏不大想见到的人。 “嗨！小夏，还好吗？”穆昆笑著打招呼。顼夏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拉著哥哥坐在自己身旁。 “你这孩子，又怎麼了？”瑭风的笑容带著宠溺。 “哥哥不在家很无聊啊。哥哥抱我去客厅，好吗？人家想看电视。”顼夏努力的撒娇说，整个人靠在瑭风身上，还示威似的看了被冷落一旁的穆昆一眼，把对方恨得牙痒痒的。 “十三岁了。抱什麼？”瑭风怪责的说。 “昨天哥哥不是也抱了小夏回房吗？”顼夏委屈的说“小夏真的走不动啊。”顼夏磨著哥哥。 “好了好了。真是的，到什麼时候才不用人抱？” “哥哥不打便不用抱我了。”顼夏笑逐颜开。 “你想美。你要是不胡闹用得著挨打吗？”瑭风轻叱了一句，把这个已经快有自己肩膀那麼高的弟弟抱起来，完全无视穆昆的存在。 穆昆满心哀怨。果然这个孩子只有要自己帮忙求饶时才可爱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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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夏坐在大厅上开著电视。电视上播的是他最爱的综艺节目，可是他现在听不入脑，不断的交互看著手机和大门，心中又急又烦，直像热煱上的蚂蚁。 上次的事件过了也快一个月了，由初冬进入了严冬。虽然这些日子来不能外出令顼夏很是郁闷，但是赖著哥哥的时间多了，他还是有点儿开心，还因为前阵子的错变得乖了许多。 哥哥下的禁足令下星期就结束了。但是．．． 怎麼会这麼棘手的啊。顼夏抓抓头。要是这个活动早一个星期，自己大概会因为觉得哥哥没可能答应而放弃；要是晚一个星期，自己大概就高高兴兴的去了－－可就偏偏是这样的一个时间。 顼夏心中估量过，照他这几天的表现，哥哥答应让他去的机会是一半一半的。有得一拼，想是最麻烦的。 可是看著手机上朋友们那百多个游说自己去的留言，顼夏又觉得不问一问哥哥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大门缓缓的被推开，顼夏万分紧张，把准备了半天的讲稿在心中念了一遍又一遍。 瑭风走进了客厅，看了看时间，说：“怎麼这个时间在厅子的？做好功课了吗？” “都做好了。”顼夏应道。瑭风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问：“有话跟我说吗？” 被一眼看穿了。顼夏点头，犹豫著的说：“哥哥，星期五晚上我想和美秀他们出去看表演．．．” 瑭风皱了一下眉，打断他的话：“你忘了你还被禁足吗？” 顼夏一听，著急的央求：“顶多之后多罚两天好了。哥哥，人家真的想和他们一起去．．．”说著说著，顼夏的声音低了下来。 瑭风看了他两眼，他这三个星期表现也实在不错，虽然罚是罚，但也不是不能通融的．．．慢著，他说星期五？不就是．．． “好，你去吧。看著这几天你也挺乖份上，之后多罚两天什麼的也不用了。” “真的？”顼夏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 “横竖那天晚上我也不在家。但你要是太晚回来的话，哥哥就不等你睡了再出去。” “又出去？”顼夏苦著脸。今晚，哥哥已经因为尹俞哥正式当实习医生，说等他睡了之后就再出去。怎麼星期五又出去？ “对。不过你要答应我在十时半前回家，回来之后你也只能自己睡了。”瑭风没告诉他这次是为什麼要外出。 －－十时半？！可是那个表演十时才开始啊，怎麼想也不止半小时吧。想是想，顼夏没说出口。反正哥哥答应了，这些再想吧。 於是，顼夏有点高兴，又有点纳闷地答应下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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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星期五，晚上九时五十分。 美秀正在会场的门口开心的张开双手转圈圈：“你们知道吗？我们一会就要看他们的演场会了！现场的啊！现场啊！多幸福啊～～” 相比起兴奋的她，她的朋友们一边一副丢脸的模子拿演唱会派的小册子掩著脸，一边左右看著有没有手上拿著手机拍摄的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这边－－可悲的是，身边的其他人好像也是开演唱会那个歌手的粉丝，美秀的态度在这群人当中，大概已经不是很夸张的了。 南隆扶额叹息：“陆夜真聪明。”以没钱为藉口，陆夜今天并没有来。 “那是他的幸运。我爸说美秀堂姐一个人出夜街危险，死活也要我来。”光怨怼的说，一边看著眼前的发花痴中的堂姐，一边想自己哪一点比不上她。 “信也没来。那次以后，他家就不许他晚上外出了。”顼夏提醒他们。其实他自己本人也不应该在这里的，不过．．． 反正哥哥也不在家，晚点回家也没关系吧。 就在他这麼想的时候，一把声音就让他的幻想破灭了。 子枫在人群中发现熟悉的声音，困惑地看著四周。 “你在看什麼？快入场了啊。”小红问道。 子枫刚想回答，刚好捕捉到那个身影，便大叫著跑过去了：“姚顼夏！” 被他叫道的顼夏好像吓了一跳，子枫可是十分兴奋的。本来说每一年顼夏也没有来，怎麼知道在这里能碰上他。 “原来你也来吗？怎麼不和我们一起坐车？”子枫笑眯眯的说，对碰到自己这辈子唯一也是第一个朋友感到兴奋。 “你搞什麼啊，快要入场了．．．小夏？”小红一边不满著子枫替他添麻醉一边不耐的走来，却为碰上顼夏而吓了一跳“怎麼办？我没买你的票啊。” 看著莫名其妙的凌家姊弟，顼夏很是困惑：“你们在说什麼啊．．．” 就在这时，一把他绝对不想听到的声音传来：“发生什麼事了吗？” 光和南隆叫道：“瑭风哥。” 顼夏僵住了，转过身去，正好对上瑭风同样诧异的眼神。 瑭风看到自家弟弟在这里的时候，很是惊讶。随即看到旁边跟不上状况的光和南隆和还在自己的世界中的美秀，便猜到他大概也是来看演唱会的吧。 慢著，但是演唱会是十时开始．．．不是叫他十时半回家的吗？由这里回家也要半小时吧，他这是干什麼？再看到顼夏尴尬的样子，瑭风心中也猜到了大半，心头有点气却又不好发作。 就在这时，小红顿足埋怨说：“你怎麼搞的啊？小夏要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教我怎麼买票啊？” “我也不知道嘛．．．”瑭风为这个怪到他头上的罪名嘴角抽动著。 “都不知还有没有位子．．．”小红怨怼的说。 “你担心些什麼？你不是包了一整个包厢吗？位多的是。”尹俞走过来，无奈的说，一手拉著正在四处勾搭女生的杨尼“你再是这样我要告诉阿夏了。”一听到这个，杨尼就乖乖的静下来了。 “他是和他的朋友一起来的。不用你们费心。”瑭风无奈的看著小红。 听到朋友这个字，子枫心中一阵酸溜溜，瞪了顼夏身边的光、南隆和美秀几眼，抓著顼夏问：“你们坐哪里的？”要是难得遇到他，他和朋友－－想到这个子枫心口就是一痛－－要坐在遥远的地方，那个教人更难受了。 南隆拿著票，报出了座位号码。子枫一听心中就直大叫了－－真是个遥远的地方。 瑭风留意到子枫的模样，拉一拉小红：“你去和负责人说，我们多了几个人。反正包厢这麼大空的位子很多。” 小红瞪著他：“谁付钱？我只答应请你们四个罢了。要不是杨尼说他没钱不要来我也不会请客。现在叫我请那几个孩子？甭想。”她望向南隆他们那边，却意外地看到子枫神伤的样子。 怎麼．．． 小红咬了咬牙，改口说：“好吧，请就请，下不为例。” 听到小红这麼说，子枫欢呼出声，紧紧的抓著顼夏，感激的看了他姐一眼。小红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才不是为了你呢，别多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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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唱会结束时，美秀还是处於亢奋状态之中，也没有留意为什麼观众们差不多全都离开了，他们还坐在包厢中不离开。 “简直是像在做梦一样啊。坐在这麼昂贵的包厢，近距离看他们的表演．．．”她的口中喃喃地说。看著她的模样，顼夏觉得自己间接成就了她这麼高兴，就算不是预先计划也不全是他的功劳，就算他知道哥哥大概会生他气，也是值得的。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当一个有钱的小少爷的好处，就是能够让一个女孩子开心。子枫把顼夏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有点好笑，却又有点发酸。 他们也许没有发现，但事实上，为美秀的快乐而微笑的人，实在不只顼夏一个。 不过，光可没理会他的朋友们的失神，学科成绩最低的他此时成了最头脑清晰的人，问：“为什麼我们还不走？” “我们在等三个还在后台慢吞吞地卸妆的小妮子来。”小红捉颊的说，转过头看向瑭风：“怎麼样？这个节目还满意吗？” 瑭风还没说话，杨尼就不满的嚷著：“很不值得啊。” “死杨尼谁问你了？又不是你付钱的投诉什麼？”小红迅间变脸，张牙舞爪的说。尹俞乾笑了一声，慨叹地说：“我也不是不明白的。时间真是太可怕了。想当年我们还是高中生时，喜欢什麼时候听她们唱歌就随时听，不用付钱她们也能在班上由第一堂课唱到下课，甚至有时烦到想叫她们停一下。怎麼知道才过了五年，我们要听她们唱歌居然要付钱买票。” 听他说完，瑭风不禁轻笑出声，本来剑拔弩张的小红也娇笑起来，恍如回到了那个孩提时代。杨尼直嚷说：“我不就是这个意思吗？”王奇痴痴的看著已经没有人的台上，有点落寞。 顼夏听到他们的对话，大惑不解，轻轻的用手肘碰子枫：“哥哥他们在说什麼？他们认识那个三人女子组合的吗？” “当然！他们可是小学、初中和高中的同学呢。她们三人本来是住在东区的富家小姐之一，从小喜欢唱歌，别说老姐他们，我也是听著她们唱歌长大的。不过她们家好像在几年前被其他家族吞并了，详情什麼的我不清楚。”子枫骄傲地说，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为知道的比顼夏多而自豪。不过，他也保留了吞并她们家族的，包括姚家和凌家在内。 他话音刚落，美秀便发出尖叫。卸妆后的三人女子组合走进了包厢，轻松的向他们打招呼。 一行人结伴走出会场。瑭风对孩子们说：“美秀、光、南隆，你们快点回家吧。我会叫司机送你们回去的了。子枫你跟著顼夏去我家送一晚吧。”然后，他以只有顼夏听到的声量说：“这件事我回去再跟你说。” 孩子们答应了，只有顼夏脸色有点白。车子上，在南隆的带领下，子枫和他们也玩成一片。在美秀、光、南隆也下车以后，车上只剩子枫和顼夏两人，驶回姚家。 “不过，今天你是为什麼和小红姐姐她们出来的？”顼夏问道。 子枫惊疑的看著他：“你不知道吗？明天．．．不，我想已经是今天了，是大哥的生日嘛。”他看看已过了午夜的时钟说。 顼夏呆了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今天，是哥哥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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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夏躺到自己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旁边一如往常的躺著一个人，当然那不会是瑭风。 那是子枫。对他来说，和朋友一起睡是很新奇又有吸引力的事，因此就算二十四小时候命的管家柴叔表示已替他准备了客房，子枫还是提出两个人一起睡了。至於顼夏，即使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对他来说自己一个人睡也是满孤单的，而哥哥这晚看怕是不回来的了，只好答应。 和平常不同，这天晚上，旁边的那人不能给他安全的感觉，却有另一种安心。像是两只小动物，在寒夜中互相取暖的感觉。 黑暗的房间中一片静悄悄的，蓦地，顼夏想起在车上得知的事，心情不由得郁闷起来。 “．．．你睡著了吗？”左思右想也睡不著，顼夏只得闷闷的问。 子枫坐直了身子：“你翻来覆去的，怎麼睡？真不知大哥是怎麼和你一块儿睡的。”子枫说话从来以气死人为目的。 顼夏不甘示弱：“谁叫你偏要来和我睡？” 子枫脸上红了红，幸好在黑暗中顼夏看不到，嘴硬的回答：“我怕你太寂寞罢了。你这个胆小鬼！还不谢谢本大爷？” “谢什麼谢！还有，我不是胆小鬼！” “胆小鬼！” “我不是！” 突然，两个人也停止了。 ．．．五年了呢。他们同时想到。在泛黄的记忆中，他们依稀记得初次见面的那一次，有一对在过山车上打闹的孩子们。 “我问你，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大哥生日吗？”半晌，子枫躺回床上，双手托著头。 顼夏点点头，闷闷的说：“哥哥从来没提过．．．” 要是知道，他可不会在哥哥生日前夕冒险惹他生气。顼夏觉得有点内疚。在这五年哥哥替他办的生日下，他已养成了生日一定要过得开开心心的概念。可是这次轮到哥哥生日，他居然做出令哥哥不愉快的事，真在是太坏了。 “是吗．．．”子枫看著天花，怔怔出神“也是的，要不是我姐硬拉他出去，大哥大概完全不会有庆祝的念头吧。” “为什麼？”顼夏觉得不能理解。 子枫想了想，说：“听说，我是说听说啊。某一年这一天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多少年前呢？那一年大概是这个时候，大哥失踪了好几天。姐姐在那几天拚命的找，神情像是一个恶鬼般。 然后，大哥平安无事的出现了。当他以为什麼也雨过天晴时，才发现有某些东西无声无色的改变了。 像是大哥身旁那个形影不离的长发大姐姐不知何时不见了，大哥脸上的笑愈来愈少，也很少和他们混了，什麼也好像提不起劲．．． 然后，没几天后．．． 就在这时，顼夏拍了一下手：“就是这样了！” 思绪突然被打断，子枫不悦的侧过头看著顼夏：“你想到什麼了啊？” “我们替大哥办一个生日会吧！他一定会很开心的！”顼夏乐不可支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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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回来了！”顼夏站在露台上，踮起脚尖，看著哥哥的车子驶了进车房，兴奋的往楼下叫道“快关灯！” 楼下传来一阵小跑步的声音，很快，子枫的声音就叫上来了：“成了，你快下来吧！” 顼夏喜孜孜的离开露台，一蹦一跳的走了下楼。玄关起到客厅的灯也被子枫关了，柴叔站在走廊上，有点忧心。二少爷已经很多了不想大费周章办生日了，这次小少爷这麼做有没有问题的啊．．． 尽管心中有疑虑，但作为一个管家，他该做的是，还是服从，以及心中暗暗为小少爷的心思开心。 顼夏在玄关的柜子后躲好，静静的等待哥哥打开门的一刻，心中按不住兴奋。 喀嚓一声，瑭风把门推开了。推门的时候看到一片漆黑，瑭风心中不免有点困惑，也有点疑心。不过很快，他的疑虑就被一声巨响打破了。 灯光突然全都开了。两个身影由角落跳了出来，以稚气未脱的声音大叫：“哥哥！／大哥！生日快乐！” 瑭风揉了揉眼，在他面前的是两张乐不可支的脸，手上拿著泄气的气球－－刚刚的巨响是他们把气球剌穿的声音吧－－像是等待著夸奖。 尽管已经有点明白发生什麼事了，可是瑭风还是跟不上状况：“你们．．．” 他的话马上被顼夏打断了。顼夏迫不及待的拉著瑭风的手，小跑步到客厅，直嚷著：“哥哥你快点来看。我们弄了一个大半天呢！”子枫也笑著由后面推瑭风，瑭风只好无奈的跟著他们来到客厅，只见不知为什麼过了圣诞节这麼久，圣诞装饰今天却被拿出来不应节地重用了，胡乱的挂在电视、沙发和水晶灯上。桌上有丰富的食物，其中最夺目的应该是在中央的大蛋糕，旁边有一大堆食物，却不知为什麼全都是那两个孩子最爱吃的那些。 “怎麼样？”顼夏期盼的看著瑭风。 瑭风环顾了一周，虽然装饰完全不是他的审美观能接受的、很多东西明显是照著这两个小东西的喜好，但是．．． “谢谢你们。我很喜欢。”瑭风没法子不感受到这些背后的真摰和暖意。 听到他这句话，顼夏和子枫拍了一下掌：“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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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一块～”顼夏刚把碟子上的蛋糕吃完，就马上伸手去拿下一件蛋糕。瑭风苦笑著替他切了一块，事实上由这两个小家伙嚷著要吃蛋糕开始，他的手便没停过。 子枫夸张的大叫：“你还要？你都吃了四份一个蛋糕了。大哥还没吃过，你就要把蛋糕吃光了吗？”他一边说著，一边忙著把蛋糕塞进口。 顼夏向他吐了吐舌：“你也不是一样？哥哥还没吃你也吃了第两块了。”得意的看了子枫一眼，看到瑭风已经切好，他急忙拿过塑胶刀，把蛋糕上的水果拨走，然后把巧克力蛋糕放在自己的碟子上。 瑭风把塑胶刀抢回来，把被他拨走的生果放到碟子上：“不许这样。要吃你就给我把水果也吃掉。” 顼夏噘了噘嘴：“我不爱吃。” “不爱吃也得吃下去。听说这个蛋糕是你订回来的吧。”瑭风没有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把碟子放到他跟前。 顼夏哀怨的看著碟子，为难地说：“一半，就一半好吗？买的时候我没想过有这麼多啊．．．” 子枫噗哧一笑，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羞顼夏的机会：“嘿，还偏食，果然是个小鬼。” 顼夏脸上红了红，却又想不出话反驳，只得拚命的把蛋糕塞进嘴里。瑭风这才缓下手来，却捕捉到子枫要拿薯片的画面。眼看他努力的伸长了手，快要构到桌子另一边的薯片袋了，但是衣袖也快要碰到蛋糕的奶油。 “子枫，衣袖！”瑭风叫道。子枫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这时，凌子红眼明手快的抓著他的手，把他拉回了椅子，顺便把薯片袋放到他面前。子枫看著他的姐姐，有一点的吃惊。小红一如往常的冷哼一声，把脸别过一旁去，嘴上说：“你还不也是个小鬼？把衣袖弄得脏兮兮的也不留意一下。” 子枫没有说话。心上不知怎地有点开心，看著顼夏又拿了一件蛋糕也没那麼讨厌了。 小红看他这个模样，心头有点气，却又不知怎麼好，又发泄不出来，只好都怪在瑭风头上。谁叫他偏要自己跟他坐车来接这个凌子枫，不然自己早就坐车回家了，犯不著因为两个孩子一时兴起而在这里耗这麼久。 於是，在她闷闷不乐之中，经历被硬拉著和瑭风唱了几首歌、听了某个令她心情不快的小提琴表演、一起看了某烂片后，这个生日会总还是过去了。 临走前，在两个孩子在走廊忙进忙出时，小红问了瑭风一句：“你也是今年毕业了，对吧。”瑭风点了点头。 “毕业典礼在什麼时候？” 瑭风告诉了她日期，然后反问：“你问来干什麼？” 小红直视著他，叹了口气：“我们当年高中毕业班的同学，今年全都会念完大学了吧。”语气中带著一丝不像她平常模样的寂寞。 瑭风的心情也沉重起来：“对啊。” 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瑭风开口问道：“你打算怎麼样？” 小红摆了摆头，轻笑：“不知道啊。现在还没有要嫁的人，真烦恼。幸好，我还有点时间。”小红迫视著瑭风“还记得当年毕业时，我们全班的约定吗？” 瑭风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小红幽幽的说：“虽然现在很多事已经变了，不过．．．” 小红的话停著了，半晌才说：“毕业典礼后，你才决定吧。” 瑭风点点头。这时，子枫和顼夏终於弄好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也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 在子枫和小红离开后，顼夏有点紧张的看著瑭风。瑭风横了他一眼：“怎麼了？” 顼夏嗫嚅的说：“昨晚．．．” 瑭风冷冷的看著他，看得他心中发毛，终於还是叹了口气：“真拿你没法子。我不要再看到下次。” 顼夏不敢相信他的幸运，惊讶的看著瑭风。瑭风微笑说：“别给我反悔的机会啊。就多禁足两天，要是都乖乖的我就不追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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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太困了忘了发...现在说一下吧... 第四章再快要结束了,目前想到最后的那一件事件的重点几乎都是放在大哥、瑭风、和瑭风的朋友们身上(也就是小夏没什麼戏份就是)~~而第五章的内容....大家大概会想杀死我的,三个主角不见了两个  (就算其中一个本来也不怎麼出场也不是这样的吧...)为了大家的心脏著想,也为了本人良心好过一点,所以现在就先声明了,大家到时就不要气得太厉害吧~~ 哎呀,说了半天还是没说进正题... 昊昊打算在第四章再加插一件事件或是番外,大家有什麼想看的也可以提一下,要是没人提的话那就算了...什麼也可以的(除了问现实到底发生什麼事以外~~) ...希望不艾特太多人,百度可以放过我吧... @琉璃訫寳珼@绿野迷踪2011@从车sunny@大PG的小妞妞@歆澈児@默默52sunshine @嘉儿无敌 @妤是鱼 @谣谣111 @柠檬不想酸2 @旧书摊的小杂志 @信夕问道 @冷筱莞 @花一直随风飞 @HausMine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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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清晨时分。瑭风看了熟睡的顼夏一眼，那孩子昨天玩得高兴，而且不用挨罚也乐疯了，现在睡得很沉，看三个小时内也醒不来的了。瑭风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但想到一会儿要去的地方时，他的笑容便消失了。他梳洗好，离开了房子。 柴叔早就等在车房了，像是一早便知道他会来的样子－－怎会不知道？每年的这一天也是这麼办的。 柴叔沉默地把仆人买回来的祭品和鲜花交给瑭风，眼神中隐隐透著心痛、同情和惋惜。但是，他没说出口来，他说出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大少爷昨天派人来替你祝寿。” 瑭风的脸色没多大的变化：“然后？” “我已经说了少爷不想人打扰，然后那几个人就走了。不过，一如往常，大少爷还是留下了礼物。” “我知道了。放上阁楼好了。”瑭风直接的下令。反正每年也是这样的了。 柴叔这次却没有马上回答是，反而目光飘移了：“大少爷送的，是一所屋子。他刚在拍卖会投得的。” “嗯？” 柴叔沉默一会，最后下定决心说：“是夫人当年的故居。” 瑭风呆了一下．．．是那个地方吗？随即，他苦笑，又是大哥想出来动摇他心神的吗？ “我知道了。”瑭风只回答了这句，钻进车子。 清晨的雾特别浓，他一直往东方驶去，最后驶上了一个山头。一下山，他便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墓碑。 这里的墓风格迥然不同，唯一的共通点是全都是姓罗的。 瑭风走到其中一个、特别简单的墓前，开始烧祭品。 五年了呢．．． 千华，你知道吗？五年来，一切改变了很多，但是时间在我身上，好像什麼也没有改变。 心头挥之不下的，还是你倒下的身影、眼中充满的，还是对你开枪的那个人的恨意、脑海中回忆著的，还是你挥舞鞭子大笑的身影，初次见面时，你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的眼神。 时光，是不是在那时起就停住了？五年前的同一天，那令一切改变的一天。 无论多少年，我还是想和你说对不起和我爱你。 每次也和你说这些事，是不是很闷？但是要是我有一天忘了来这里，你是不是会更寂寞？ 风静静的吹，墓旁的杂草沙沙作响，像是有什麼在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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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索之下,决定在第四章正文加一事件。归纳大家(很一致)的意见后,决定是哥哥和小夏的有爱拍,不过详情大家还是可以再给意见的。因此,这两天为了找灵感,也不大会更文的~~(抱歉最近脑子的都是重拍情节,要找一点轻拍的出来需时) 另外,番外我会在发第五章的中间发。应该有两篇:一个是小瑭风的、一个是现实或现实以后的时间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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