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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夜辉[第8页] |
| 作者:璋栮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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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懒没艾特，今天补回。决定用谣谣姐的建议，只艾特些常来的人。不过说过不用的，小昊也就懒得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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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事件就是小夏十岁之前的最后一个了~~~时空跳跃,偶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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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全球化的影响之下，人们对传统节日的重视度愈来愈低。可是，大家也不得不承认传统的二十四节气虽然以西方来说，是有那麼一点不科学的。但是无可置疑的，它们的确是不可思议的准确。正如中秋后天气转凉，那是恒古不变的定律。 姚本家今天门庭若市。不为别的，只因这天是姚家当家五十岁的生日。当然，五十并不能说是大寿，可是难得人生活过半百，也是该大肆庆祝庆祝的。也因此，由早上起，来拜访的、祝贺的、送礼的络绎不绝，堆满了整个门口，仆人侍者们也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这一切，却还不是今天的寿星最期盼的。在虚假的脸孔、做作的笑声中徘徊，姚钰只感到很累很累。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对这些东西非常厌烦，后来乾脆撒手给自己的儿子。当然，后来事情演变成那个样子，也不是他能料计的。可是他也没对结果有任何的感想。顶多，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难得有件事可以让他感兴趣一下罢了。最后他的儿子们会变成怎麼样，他也不怎麼在乎。 也许，正因为他对一切这麼淡泊，才会成就这麼多吧。根本不在乎，所以他想能毫无顾虑的下赌注。然而，在人生中大大小小多次的豪赌之后，他还是感到厌倦了，从前追求的那种刺激感不再。利和弊，这种东西只要算一算就能出来了；然而就是这麼简单的东西，在商场上，就是最重要的。一切也能算出的结果早已不能吸引他。 非常无聊。不论是金钱还是竞争，对永远也是嬴家的他来说早已不感兴趣。那麼，倒不如抽身事外，看看这个世界会怎麼发展下去，对失败者嘲讽，对成功者不屑。 但是，在一年前春天的那件事后，他发现还是有一种东西，是他未知的。两个儿子反目，在珀正行动之初，他便知道了。没有行动，没有阻止，这是他一向的方针。但是，令他吃惊的却是瑭风的反应。接下来，珀正的决定也非他所料。 他深深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些东西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过，如此说感到挫败，不如说他像是看到一件新奇的玩意感到愉快。想不到，自己一直追求的新鲜，居然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出现。一如当初那个不断超乎他的意料的女子一样。想到她，就连一向感情淡泊的姚钰，还是有那麼一丝的伤感。可是，理性很快的超越感性，他迅速回复心情，接待下一个客人。同时，他的心对晚上和儿子们的饭局期待不已。 久违的了啊，一家人一起的饭局。姚钰微微的，以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了一丝嘴角。这晚，会有什麼令他意料不到的事发生吗？自家大儿子和二儿子在那年事之后，共聚的时间也寥寥无几。这不由得让他感到焦躁－－少了观察的机会了。 这一次，可不能访放过啊。愈少的东西愈珍贵，不是吗？ 这时，在姚家的后门，一辆车子停泊在那里。在司机肯定没有旁人后，姚家二少爷才由车子走出，后面跟著一个九岁的小孩－－尽管他不断说自己已经是九岁“半”了。 在近两年，姚家二少爷是姚家中人曝光率最低的。这除了他本人厌麻烦不想被人烦著之外，同时也因为那个让他年纪轻轻就退出，外界无人知情的原因。 瑭风微微的仰头，后院的枫叶随风摆动。从以前就觉得，就算这个地方让他百般看不顺眼，就是这个花园令人感到舒适。 身后的顼夏紧紧的抓著他，对他来说，姚家就是一个令人紧张的地方。就算知道哥哥是不会抛下自己的了，这个地方还是令他不安。 瑭风深呼吸一下，脸上挂著笑容，拉了顼夏走进去。 又再一次看到了，这一种笑。顼夏心想。他一直不喜欢哥哥露出这种笑容，明明笑得那麼柔，却令人害怕，有种捉不到的感觉，很不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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瑭风带著顼夏由后门进入屋子。他可不想由正门进去，那些来应酬的人烦得很，问长问短的，又不是真的关心，还要机关算尽去想他们是想套什麼话。 他累了。的确是累了。当初支持下来的动力早已消失无踪。 蓦地，抓著自己的小手一紧。瑭风回过神来，发现早已走到大厅。而顼夏紧张的原因很简单，只因为在场的三人也是令他不安的。 珲境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毫无坐姿可言，要是被仰慕他的少女看到可能会梦想幻灭－－当然，有可能是另一种极端，就是觉得他这种是自然美，太帅了。这样的他正在玩著手机，每几秒，手机就传出不同的、却同样代表有信息传入的声音，。 琏生一直埋头在他的课本中，这时才抬起头看了四周一眼。看到瑭风的时候，他顿了顿，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无视掉顼夏，又埋回书中。今年就是他高中的最后一年了，本来已经老被珲境笑是自闭的他更是不理人，不管场合，不是看书就是计数，唯一的例外就是珀正塞给他的文件。 璟云一直摆出一副没趣的模样，双眼盯著电视。可是电视在播的，却是他从来也没有兴趣的爱情片。随著时间的流逝，他脸上的烦躁就愈来愈明显。 瑭风拉著顼夏，静静的在旁边的一张扶手椅坐下，没有人说话，只是沉默的等待。顼夏只觉这段时间很难忍受，几次想说话也忍住了。 在大钟打了六下的时候，璟云终於忍无可忍了，向珲境大叫：“你的手机就不可以选静音模式吗？而且为什麼通知的声响都是不一样的啊！” 珲境白了他的双胞胎哥哥一眼，由沙发上半支起身，扬扬手上的手机说：“因为要分是谁找我啊。不同女孩子要分不同的铃声的，明白吗？这样才能分出先后次序，要先回答谁啊。” “你的交“友”会不会繁忙了一点啊？”璟云扢苦说。珲境笑说：“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 “最密的那个铃声是尹兰吧。她还是那麼缠人。”瑭风这时插嘴说，声音带一点笑，像是真实，但却又有点虚假。 璟云顺著说：“给尹兰那个爱吃醋的姑娘知道你这麼忙的话，你就死定了。” 珲境高举手，夸张的说：“重申，我没有答应过和她拍拖，也没说过我们是情侣。一直也是她单方面说的。” 这时，大厅的门被打开，珀正走了进来。四周随即回后静默，大家的目光也在他身上。 “大哥。”琏生、璟云和珲境马上叫道，珀正微微的点头，目光放到了瑭风身上。瑭风没有说话，只抬起了眼睛，两道目光交错。瞬间，温度好像冷了几度。 这一个交集只持续了一秒，像是不经意的，二人马上移开目光。只珲境发现，二哥的眼神比之前又冷了几分。 珀正越过瑭风，看到了唯一没向他打招呼的人。顼夏接触到他的眼神一惊，整个更是躲在哥哥背后。瑭风拍拍他，像是安慰。 看到这一幕，珀正的心里更是一阵烦躁，冷冷的哼了一声，再也没看过去那边。 这一切，都看在珲境的眼中。只见他的目光中闪过和他悠闲的脸不符合的锐利光芒，像是在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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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夏的心中忐忑不安，哥哥说外面有朋友来了要出去招呼一下，就用他留在房间了。刚才大哥出现以后，只说了一句人客太多，客厅也要徵用，要是有谁想要招呼客人就留下吧。他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的人就走得一个也不剩。就连顼夏也被瑭风拉到房间去了，当然，能不用面对那几个人，顼夏是乐意之至的。 哥哥什麼时候才回来啊．．．顼夏心中罗念著。虽然说这里也是哥哥的房间，连摆放物品的方式也很有他的风格，可是顼夏始终觉得不自在。每一件事也很完美，这反而令顼夏感到不协调。 门被敲了两下。顼夏正想哥哥终於回来了，可是外面就传来一把绝对不是属於瑭风的慵懒声音。 “可以进来吗？” 顼夏全身紧绷，吞了一下口水，点了点头。半晌，见外面没动静，才想起对方是看不到他点头的，便拉开门，以沙哑的声音说：“哥哥不在。” “没关系，反正我找的不是他。”珲境倚在门边笑说，双眼上下打量著顼夏，像是猎人在打量猎物一样。顼夏被看得心中发毛，问：“有什麼事吗？”开声后，他才发现他的声音在颤抖。 像是看穿他的害怕，珲境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以二哥对你的重视度看来，就连大哥也未必能随便动你。我们也无意把睡火山弄醒，不是吗？” 这是一个问句，可是顼夏不知怎麼样回答。珲境也没打算让他回答，反而在他的反应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什麼也不明白啊．．． “想知道多一点二哥的事吗？”珲境的嘴扬起成一个完美的弧度“跟我来吧。二哥被王奇哥拉著了，可没这麼快回来呢。” “这里是什麼地方？”顼夏担忧的问，看著带他来到这个屋子的五哥。 比起姚本家的其他地方，这个屋子的光线明显比较暗，像是很久没有人用的样子，可是照样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同时，天花挂著的灯已经坏了，现在他们只开了屋子中唯一一张书桌上的小灯。小灯散发著黄色的光芒，理应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可是，在年代之下，温暖都变了调。反之，这微弱的灯光令气氛更是恐怖。 在这种气氛下，珲境的笑显得诡异：“小声一点啊。这曾是大哥和二哥的游戏室呢。说是游戏室，我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有过这麼有趣的岁月，而且这里也不是原址。听说是搬家时，父亲要求要原封不动的搬来呢。”说著，他由书架拿下一本相册，笑著递给了顼夏。 顼夏胡疑的翻开相册，纸质有一点发黄，看得出是有点历史的；可是也很整洁，能看出这本书是被小心的宝贝著。 珲境替他把相册放在书桌上，笑著：“你能认出谁来？”顼夏胡疑的看了半晌，本来以为只是一些素不相识的孩子，慢慢的，他认出了那个爱穿著淡色外衣，活脱脱就是瑭风小时候的模样，顼夏著迷的看著他的笑容，那个笑容比现在哥哥的笑美多了；接著，他认出了老是开怀的笑著，和哥哥一起合影的那个身影，他略高当时的哥哥一点，可是老是揉著瑭风的头，好像他是小孩子而自己是大人一样，这个．．． “是大哥？”顼夏惊讶的问。太不可思议了，那个大哥啊，居然会笑？他身上的温柔像是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就算隔了这麼久的数月，隔著相片，顼夏还是感觉得到。 珲境就这麼笑著的看著他，不予置评。突然，一阵晚风由开了门的露台吹进来，米白色的窗帘被吹得扬起来，顼夏一个没按著，相册被翻了好几页。他突然见到几个脸容有点熟的孩子围在那个好像是只比他现在大一点点的哥哥身边，他看了半晌，认出那是之前见过的、哥哥的朋友们。然后，下一张相的几个男孩，除了大哥以外，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不．．．那个左边的好像见过，像是之前和哥哥谈过话的那个．．．叫什麼的？姓严的．．．相片中的大哥还是笑得很开朗，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有点像南隆。 突然，他注意到大哥身旁站著的一个穿著橙色外衣的少年。那个少年的神色有点高傲，可是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同时，他身上好像有种与生俱来的威势，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是谁？”顼夏好奇的问。 珲境眼中闪过一丝有趣，他用最美、但也是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说：“他嘛．．．曾是大哥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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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这段真是写得我超兴奋的说～～我果然最爱珲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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珲境眼中闪过一丝有趣，他用最美、但也是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说：“他嘛．．．曾是大哥的朋友。” 顼夏没听清楚那一个“曾”字，反而兴奋的问：“他叫什麼名字？今天有来吗？”长得很美呢，真想亲眼看看。 “很抱歉啊。他今天没来。要是你想见他的话，可能要去墓地找找看啊。”珲境脸上的笑容带有宠溺，语气也像是哄孩子般，但是说出的话却是那麼的残酷。 顼夏呆了呆，他不是很明白，可是也知道那是死了的意思。於是，他只能惋惜的看著相片，叹道：“真是可惜。” 顼夏想要翻去下一页，结束这个伤感的话题，但珲境却按著了相册。顼夏困惑的看著他，却发现他的头半仰，根本没看下来。 “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吗？”珲境的嘴角勾动，发放一个残酷而甜美的笑容。没等顼夏回答，他就自顾自的说下去了。他指著露台的琉璃，比著远得看起来比手掌还小的东区学校：“就是在那里啊。看到吗？最高的那一幢。他就是在那里跳下来的。当年他念高中部，我刚念初中，就是那一天，看著那人由高处堕下来，跌在操场上。那是多大的声响呢？那时他脸上的表情真令人难忘呢！那不可一世的笑容、那瞪大的双眼，就那麼僵在他的脸上，血慢慢的渗出来．．．” “别说了！”顼夏捂著耳朵尖叫说。他像是能看见那个恐怖的样子，相册中那迷人的笑容就挂在那再也不会动的尸体上．．．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插进来的又是另一个更可怕的画面。 妈妈．．．自从听到母亲是由高处堕下而死，顼夏就曾无数次想像过她死的画面。可是，他的想像中总是模模糊糊的。可是，现在听了珲境的话，现在的画面却无比清楚。 看到这样的顼夏，珲境反而笑了，第一次像一个哥哥那样接触他，摸摸他的头：“就是这样。不喜欢的事就要拒绝。不然是会被欺负的啊，可不能单靠二哥啊。” 顼夏疑惑的看著他。为什麼会这样做？ 珲境笑了一下，我能做得也做了啊，接下来能否领会就靠你自己了。啊，对了。 “还有一个温馨提示。”珲境顿了顿，再说“别惹火大哥。他有方法在你不知不觉间被他迫到绝境，像是他对刚才相片中的那个人一样。你也别以为黏著二哥就没事了，没错大哥不会想让二哥不高兴，可是要是你太接近二哥，只会弄巧成拙，让大哥想不惜一切除掉你。最终，他只会忍无可忍，在某整事中“不小心”的让你消失。” 顼夏听得不怎麼明白，可是心中就感到一阵恐惧。珲境看著他发白的脸色，最后补上一句：“自己要小心留意啊。现在的你已经是在走钢线的了。” 一时间，顼夏没能消化他说的话。可这时，一阵脚步声由外面传来，一步一步迫近。冷汗自顼夏的额上滑下。明明不知那是谁，可是心中的害怕就是停不住。 哎哟，来得真快。珲境心想，按著相册的手却没停著，快速的翻到很前某一页。顼夏不明白他在做什麼，但隐隐知道不能作声。 门蓦地被推开，一把冰冷的声音问：“你们在这里干什麼？” 顼夏听到了这把声音，顿时失去了语气能力。珲境却装出最完美的笑容面对来者：“咦？大哥你怎麼这麼闲的？外面都忙完了吗？我带这孩子来看看二哥小时候的相片，正看得很愉快呢。你说是吗？”说著他看向顼夏。尽管现在吓得全身在颤抖，可是顼夏硬是佩合他挤出了一个笑容。 珀正注意到他的异常，可是这孩子本来一看到他就怕，他也没在意。注意力反而被相册吸引过去了。被珲境翻了几页的相册上，显现著的是六岁的瑭风在花园玩耍的情况。 看著这个，珀正的脸藏不住笑意。难得的没去计较珲境他们的乱闯。珲境心中暗暗感谢十三年前的二哥，然后笑说：“很可爱是吧。” 珀正哼了一声，还用说的吗？心情蓦地好起来，他招呼著二人说：“下楼去吧。差不多是时候了。”说完，他自己先离开。看到他的离开，顼夏这才松一口气，发现衣服都被汗水弄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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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正下著倾盆大雨，深夜时分的雷光显得特别亮。隆隆声之下，在姚本家的一间客房之中，一个孩子正把头埋在被子之中瑟瑟发抖。每一下的雷声，顼夏的心就震了一下。闪电令他恐惧，可是黑暗更是。一旦目不视物，他就好像看到相片中的那个少年血流满面的情况，五哥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顼夏用力的咬著唇，让自己不叫出来。在哥哥家的话，尽管叫也没关系，因为他知道哥哥会来哄自己的，可是在这里，他很怕会惹其他哥哥生气，更别说那个本来就很讨厌他的大哥。 －－“他有方法在你不知不觉间被他迫到绝境，像是他对刚才相片中的那个人一样．．．他只会忍无可忍，在某整事中“不小心”的让你消失．．．” 珲境的警告声声入耳，顼夏不由得把被子抓紧了些。 突然，一只手轻轻的揉著顼夏的头发。顼夏的第一个反应是有鬼，那个少年变成鬼回来了。可是在他尖叫之前，一把声音就无奈的说：“怕的话就过来好了，干什麼逞强要自己一个人睡？” 听到熟悉的声音，顼夏终於把眼睛由被子露出来，正好迎上了瑭风苦笑的眼神，顼夏二话不说一头扎了进哥哥的怀中，开始哀哀的哭起来。 “小傻瓜。”瑭风轻骂说，把孩子搂紧一些。雷再一次打下，可是顼夏这一次没有再害怕，只把头再往哥哥怀中埋深一点。这样的顼夏觉得很暖很暖，他知道，自己是永远也舍不得离开的。他脱口而出，像平时一样叫道：“哥，陪我睡好不好？小夏怕。” 顼夏刚说出口，就想起珲境之前说的有关大哥的话了，他顿了一下，满心不情愿的改口：“不用了，小夏没事。我自己睡好了．．．”说著，可是又不甘愿，只好挣扎著，嘴上说不用，可是手还是拉著哥哥的衣袖不松手。 瑭风总算发觉顼夏有点不妥了，脑海瞬速的想一次今天发生了什麼事。最后，他定点在晚餐前顼夏不见了的那一个时段，心下了然：“珲境跟你说了些什麼？” 顼夏一听，眼泪更是止不住，把头埋在哥哥身上哭：“小夏好怕啊．．．五哥说要是小夏太黏哥哥的话，大哥会要我离开的，可是小夏又不想见不到哥哥．．．”顼夏一抽一泣的，把珲境的话也说了出来。 瑭风听罢，倒抽一口气。那个珲境到底告诉孩子些什麼啊。瑭风心下有点恼，他可是费了很大心机让顼夏在不被污染的情况下长大的，他可不想让这些事吓坏本来就没安全感的小夏。瑭风抱著哭得无有力气的小夏说：“别怕别怕。有哥哥在，你什麼也不用担心的。只要你不想，哥哥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的。” －－没错，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由自己身边消失了。瑭风默想著。一定不会。 顼夏听著，感到渐渐安心，一阵睡意来袭。他合上愈来愈重的眼皮，呼吸变得均匀。瑭风确定他短时间内也不会醒来后，便把孩子放下，走出了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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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是深夜，可是在这屋子中，还没睡的可不止瑭风一人。 珲境把房间的灯也熄了，只留下沙发旁的一盏坐桌灯是亮著的。灯散发著淡黄色的光芒，映照在深红的沙发上。珲境闭上双目，右手以三只手指拿著玻璃杯，轻轻的晃啊晃。杯内的半杯红酒也随著晃动。 在一片黑暗之中，一个人影由暗处走出。他粗暴的脚步声破坏了房间的宁静。珲境没有睁开眼，他知道那是谁，就算不认得脚步声，他也认得这人的呼吸声。这个呼吸声，他大概是由在母亲的子宫中、还是一个胚胎时就听见了，熟得不能再熟。那个人影走到了他面前，把他的酒杯夺了过来。 “那麼的多管闲事，不像你啊。” 那人影说，把酒一饮而尽。这时，珲境才睁开慵懒的双眼，对他笑了笑。那人影正好把红酒喝光，皱了皱眉，怨说：“真不知红酒有什麼好喝。一点也不如啤酒来得畅快。你们还花这麼多钱买。” 珲境叹息说：“不爱喝你就还给我好不？真是的，只有像你这样不懂美的笨蛋才领悟不到红酒之妙。我怎会有像你这样的双胞胎哥哥呢？还有，多管闲事？你指的是哪件事？”最后一句是回应第一条问题的。 “别装傻了。我知道吃饭之前你去找那小杂种。”璟云冷哼一声“警告他干什麼？这种家伙死了也没关系吧。而且你这样做要是给大哥知道，可会有麻烦的。” 珲境的目光闪过一阵惊讶。总是这样的，明明是笨蛋一个，却偏偏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也了若指掌。本来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大智若愚，但在察觉这麼能力只针对自己后，珲境就在想双胞胎是否真的有心灵感应了。 可幸的是，这能力是在珲境唯一不介意他知道所有事的人身上。宏观整个姚家，珲境真正给过真心的，也只有这个双胞胎的哥哥。就算嘴上老是说他笨啊笨，可是无论发生什麼事珲境总是站在他那边的，特别是璟云一点也不像世家子弟有这麼多机心的时候。 明明是双胞胎，却刚好相反。珲境曾经想过，是不是在母亲的子宫时，自己抢了璟云所有的营养，才会让出世之后智商和情商有这麼大的差距。 ．．．也因此，算是我欠你的吧。让我当你的脑吧。所以我唯一会给予真心的，也只有你。珲境心想。这时，他想起二哥。 从前是大哥，现在是这个孩子．．． 珲境调整好心情，回答璟云的问题：“只是心血来潮罢了。虽然他是很不重要的啊，可是看著他什麼也不知道地不小心踏地雷，总会有点良心不安吧。反正我有信心不被拖累。”珲境半真半假的说，璟云也只有接受。 这时，在房门外的瑭风默默的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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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上的少年带著一脸爽朗，永恒的定格在十五岁的那一刻。相片显示的是一个冬天，当年少年好像是为了赶时髦，跑去染了一半的金发，配著那鲜艳的红色大衣，双手插在口袋。这是什麼时候拍的呢．．．瑭风一边翻著相片一边想，啊对了，他的脸上浮起一抹不知是甜是苦的笑容，那是他最后一个在那少年家过的生日呢。这个少年的身影充斥在相簿之中，像是这相簿也是属於他的，记录的也是他的一生。 瑭风抬起头，环顾这个房间，所谓的从小玩大的哥儿们，也就是这样脆弱罢了，这麼的不堪一击。 瑭风清楚记得他十四岁那年的暑假，也该说他怎麼也忘不了。那时尽管他和大哥未正式接手姚家的业务，可是在抬面下已经是了若指掌，不论大小事，也和他们有一点点的关系。 问题就是这麼的出来了，当年的那个少年，也是如此。就算私交怎麼好，可是两个家族之间有利益冲突也是在所难免。大家见面的时候也只装著没事儿，就算问起，大哥老是说公事就别带来私事上来，一如带过去，好像完全不想提起的样子。当时的瑭风，也就只能在严天愈发紧皱的眉头中，看出那麼一点端儿。而最后的结局，更是想也没有想过。 也因此，他对当年的事印象是模糊的。他不知那两人是由什麼时候开始对峙，也不知当时发生的到底是什麼事。 他只记得某一天放学回家，就发现家中的仆人们很慌乱，然后他困惑地走上楼，就见到珀正房间的地上布满碎裂的玻璃、散落的宝石和撕毁的纸张。当时的瑭风捡起那些宝石，发现居然是那个少年之前寄存在这里的，当时他反射就叫道：“啊，怎麼办？都坏了，这可是他的宝物呢。” 那时，一直失神的珀正才回过神来，大吼：“别在提他！”当时瑭风愣住了。珀正这才发现来人，硬生生的说：“让我静一静。” 瑭风点头，然后转身离去。一出门就见到严天忧心忡忡的身影。当时，瑭风也只有问他：“严大哥，发生什麼事了？” 严天摇摇头，失神地说：“他利用了我们。在这里偷去了集团的机密，让他的家族胜了这一场仗。” 瑭风呆著了，当时他想到的是，以后大家都不能再一起喝茶谈天了。在那以后，瑭风没有刻意打听这件事，只知当年大哥的朋友们从此分裂了。严天站了在珀正的背后，而大多人袖手旁观，看著他们的好友撕杀。 那一场对峙的详情，瑭风是在真正接手姚家业务才知道的。据说，当时商场一片腥风血雨，双方也太了解对方了，以致这场仗势均力敌。 直到有一天，珀正故意把瑭风支去别的地方做事，让他们别去上学。那天的黄昏，一直在外地的严天没有预兆地冲进姚本家，一手揪著珀正的衣领，歇斯底里地问他：“为什麼要这样做？！就算他亲手毁了我们的信任，就算他背叛了，但你怎麼狠心？” 当时的大哥是怎麼样的呢？瑭风回想起，那时他一手拍掉严天的手，冷冷的说：“这个结果是必然的，不是他就是我。” 只有十五岁的严天听后，跌坐在地上。瑭风这才明白发生了什麼事，第一个念头是：早该想到了。应该在前几天那个人的女朋友在门前大哭大闹时就了解了。 也就是那时开始，瑭风和严天发现珀正已经不一样了。那个在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疯狂。瑭风和严天默默的看著，看著他去算计从前的朋友们，看著他去利用所有人，看著曾经热烈的珀正房间变得冷清。 他们都无力回天，只有站在珀正身后去做支持他的人，谁也不知道能支持多久。瑭风曾经想，要是有天严天也离开了该怎麼办？谁知先离开的却是他自己。 一个人推开了房间的门，瑭风由回忆中回过神来，可是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要是他回头过去，只会感到无尽的恨意。可是此时此地，他不想吵。 “这麼晚了还在这里？”珀正的声音轻轻的传来，然后是他倚到墙上的声音“今天这房间真热闹啊。” “你知道珲境干了什麼的。”瑭风说的是陈述句。 珀正冷笑了一声：“当然，可是这又不能威胁我。”那个父亲的私生子．．．珀正的眼中闪过厌恶。虽然看不顺眼，但暂时也和他无关。只是一个软小的讨厌东西罢了，随时也可掐死他，现在还不是时候，珀正可不想和瑭风的关系更僵。 只有小风能令他却步。珀正心中叹息，曾经有个人说他把一辈子所有的温柔也给了瑭风．．．那个人是谁？珀正努力的想，却也只想起那个人说的时候，手中正把玩著红宝石。 “你没什麼感想吗？”瑭风问道，心知吐明回答是什麼。 “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往事罢了，能有什麼感想？”珀正冷漠的说。 瑭风顿了顿，问：“你还记得他吗？” 珀正毫不犹豫的回答：“忘了。” 真是简单直接．．．瑭风心中苦笑。可是他忘不了啊，这些从小把他看大的半个哥哥。他记得某个被笑称怪胎科学家的少年，曾经一脸别扭的把一半的蛋糕分给他，现在那个人好像是去了外国，也没再有任何联络了；他记得那个长得有点像马、头发乱飞的少年，会在每一次聚会站在椅子上大叫大吼，可是他去哪里了？不知道，自那之后就没见过了；他记得有个永远穿著满身名牌、要多花俏有多花俏的少年，曾经教他赌第一次钱，可是那人好像在早前去世了；他记得．．． 他记得那个永远挂著不可一世的笑容的少年，那个不论学校有什麼表演也会上台跳舞的他，也就是那个已经永远离开的人。 他甚至清楚记得那个有点冷漠却被称为情圣的严天，也记得三岁时珀正脸上的灿烂笑容。 也许，就是因为他记得太多，和珀正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忘不了从前的一切，忘不了因为这个他全世界最喜欢的大哥而消失的友人们，更忘不了当年在他身前倒下的一缕长发，当年那在他怀中一点点变冷的尸体，和那时珀正手中拿著的、还在冒烟的枪口。 “我该回去睡了。”瑭风最后的最后，还是看了珀正一眼，然后转身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房间。 这个房间，也不是原来的房间。当年的房间在他们搬家时已经毁了。就算花多少心思让它们看起来一样，改变了就是改变了。一如他们已经不是在这个房间中嬉戏的小孩子了。 瑭风推开门，看到的，是严天静默的身影。他的脸容很复杂。瑭风不知他听到了多少，也知他心上一定难受。 －－两个也是他的朋友。可是一个被另一人迫死了，而他还是站在那个凶手的背后。他没像其他朋友一样和珀正割席，结果自己也被其他人疏远。 这件事，没有任何一个人胜了。 当年的瑭风想，要是走下去，是不是有一天自己和小红他们也会这样呢？ 可是他没等到这样的结局，至少他不会是主角，因为在那之前，他已决定退出了。 人长大了就没有朋友吗？ 瑭风不知这话是不是真确，可是他只知，这真的应验在珀正身上了。 流星划过长空。若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的话，那麼，那个少年现在看著他们的情形，也许是嘴角含笑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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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很欢乐的说我把期考的科都考砸然后回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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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下更是现实 坏消息：没有瑭风哥哥没有小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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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这里是全城最高的大厦的顶层。从来也令人不解的是，为什麼愈有权势、愈是财大的人，就愈爱把自己放在最高处，像是这样能示意自己高人一等。 这里，也就正是全城最大的家族－－姚家的大少爷的办公室。办公室四处也是文件，除了姚家大少爷外，空无一人。 太可怕了。大家也是这麼说的，尽量不去接近这个人称“疯王”的大商家。来交文件也好，报告也罢，大家也只求不被抓到错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而其中，唯一的例外在这时走进办公室。严天一进来，就轻轻的带上那个花纹繁多得过份的大门，开口问道：“怎麼了，珀？” 珀正难得的忘了对他的称呼皱眉，只把手上的报告摔到桌上。 旁人看起来可能是觉得疯王发怒了，得快点走才是。可是在严天看来，那就像他们十岁的时候，珀正碰上不顺心的事那时的模样。也因为他以这样的平常心去看珀正的一举一动，才会被姚氏集团的人们称为唯一不怕疯王的奇迹。 因此，严天只走上前去，把报告抄起来看。看到标题的那一刻，严天呆了呆，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以珀正的性子，怎会不派人去监视著小风的生活？他接著看下去，脸色却愈来愈僵硬，特别是看到姚顼夏离开的那一段。 对他来说，瑭风也是他半个弟弟。看著他受到伤害，严天也觉得心痛。但他更是感到不安的看著珀正。最大的问题是这个人怎麼想，既然连自己也心痛了，这个人一定是气炸了。 只见珀正阴沉著脸，把手指掐得啪啪作响。 “任何人胆敢让小风伤心的，我也要他付出代价。”珀正冷酷的说。本来看这个么弟就不顺眼的了，本来看在小风面上还放过他，现在他居然惹恼小风，可不要怪人啊．．． 严天听后，是有点赞同的，可是心中一边吐嘈：那麼要付出代价的第一人应该是你吧。当然，他没说出口。 慢著，他想要对付的那个人好像是．．． “你打算怎麼样”？严天飞快的问，心中一瞬闪过的是瑭风哀伤的脸。千万不要冲动啊珀，瑭风一向疼那个孩子，可能只是一时之气罢了，你可别自己去碰这个风波，一定会惹到瑭风的。 珀正却没有严天想这麼多，对他来说，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什麼感情也不会留下来。他不屑的说：“当然是把那人先抓起来吧。我已派人去抓他的了。现在大概已经行动，我们先去等著吧。” 严天想要阻止，却又说不出口，只好跟著珀正乘车来到一间偏远的大屋。 下车的一瞬，看著那一间大屋，严天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又来了．．． |
在沉重的几章后，又要回到日常生活了，大家可以松一口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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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家的大厅中，两个人正在并排的看电视。数年过去，也许是基於屋主的性子吧，屋中的摆设没什麼变动。唯一能看出改变的，大概是当年只有瑭风半身高的小孩子，长得快要到瑭风的肩膀了。虽然如此，顼夏还是比同龄的孩子矮小一点，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让瑭风老是想塞他多吃点东西。可是每当这时，顼夏总是很自豪的说他至少比陆夜高一点，无视南隆和美秀已高了他半个头的事实。 说起他们，在考上初中以后，顼夏和南隆他们还是在同一个班级，可说是有缘，也可说是成绩的安排吧。在毕业试时，陆夜、南隆、美秀和顼夏成为成绩最好的四人，而光虽然成绩中等，也勉强进来这学校了，最令大家惊喜的是，一直在留级边缘的信也能考进这所学校，虽然分数只是合格多一点。 至於瑭风，他一直几乎无视的大学生活也快要念完了。这年快要完成博士课程。不过一般毕业生的问题，像是毕业前景什麼的，也和他八杆子打不著关系。怎麼说，他还是一个东区长大的富家子弟，反正不是在家中悠手好闲，就是在帮帮家族事务。以瑭风这个退休人士看来，更是什麼也不用想。反而是那个穆家三少爷一直兴致勃勃的想以后该做什麼．．．明明他大概也没选择的。 这时，瑭风看了看客厅的大钟，说道：“快去睡了。都十时多了。你这几天都一副没精神的样子，还不早点去睡？” “再等一下嘛。”顼夏的目光黏著电视上的连续剧。瑭风皱了皱眉，压下了声音：“姚顼夏，你去不去睡？” 顼夏一听，就知道哥哥没耐心了，忙点头讨好说：“马上去。”比起刚来时的战战兢兢，顼夏现在很清楚什麼时候还可以撒赖，什麼时候不行。也许这就只累积经验吧。 瑭风这才满意的点头，补上一句：“今天还是自己睡吗？不用我陪？” 顼夏脸上挂著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当然，小夏现在是初中生了。是大人来的了。”说著还装模作样的把胸口一挺。 瑭风摇头笑著说：“是了是了。快去睡吧。”嘴上这麼说，其实一星期前顼夏提出要自己睡时，他心中是有点欢喜他终於学自立的了。 “哥哥晚安。”顼夏走回房间。刚关上房门，他便松一口气．．．幸好这麼多天哥哥也没发现。这麼想著，他把灯关上，爬了上床。 快十二时，瑭风想是去看看顼夏的情况，心想著今天应该能看一下才．．．正这麼想，他的手机就像之前几天一样大响特响了。 “喂？”瑭风接手机时带著无奈。已经是第几天了？每次也在他看顼夏之前打来。 电话那一头是王奇无奈的声音：“抱歉。我们在酒吧，过来一趟吧．．．” “你忘了个“又”字。”瑭风无奈的嘲讽，可是腿已向下移了，他一边走下楼梯，一边问：“小红今天好点吗？” 王奇苦笑：“不还是在失恋的低潮中吗？和杨尼喝得烂醉的。” “我马上来。”瑭风说，开始了这几天的日常夜间活动。 在他把车子驶出去的一刻，他不知道床上本应乖乖睡著的孩子如同之前几天一样，悄悄走下床，避开其他人，推开大门走向最近往中央市方向的车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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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车总是特别疏的，可是有了前几天的经验，顼夏早已把时间表知道得一清二楚。幸亏如此，不然在这样严寒的天气之下，以顼夏虚弱的身子一点不出两天就病了，哪用溜出来这麼多天？ 车子由郊区慢慢驶往了市中心。尽管在顼夏家附近入夜后几乎是一片漆黑，但是在入城后渐渐光亮。顼夏紧抓著扶手，终於在市内一所大型百货公司旁的车站下了车。他拉一拉大衣，走下车，刚好迎上同伴们不耐的目光。 光挖苦说：“怎麼你住的地方这麼远啊。” 看出光心情不好，顼夏也没和他抬杠。 陆夜安抚说：“别闹了，光，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反正信也未到。” 光鼓著嘴说：“他住得又不远，都不知发生什麼事了。” “可能是他家人未睡吧。”顼夏猜测说。 南隆不屑的说：“就你们麻烦。我和陆夜就从没这样的烦恼。陆夜的孤儿院那熄灯时间是定了的，我二哥又是个老去外宿、连我在不在家也不会发现的家伙。” 陆夜浅浅一笑，有点哀伤的说：“要是可以的话，我宁愿多这一个烦恼。” 大家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终於，南隆拉开话题：“我们再不去就迟到的了。别等信了，我发个讯息告诉他我们先去吧。”大家也没异议，就依著南隆的话，来到这个他们已相当熟悉的小巷。 小巷中，已有约十个少年在那里了，另外还有几个青年，大概是介乎高中至大学的年纪吧。其中一个把头发染成半金半褐的青年问：“怎麼少了一个人啊？” “不知道，没有消息。”南隆算是这个五人小团的发言人。 “不管了。反正我们够人了，我们行动吧。”领头的少年一直闭目养神，现在才睁开双眼。 巷内的人们都点头。 好吧，这一份所谓的工作其实是几天前南隆提起的，但连南隆其实也不知道这份“工作”是干什麼的。他们干了几天，也就是进入一些大型百货公司，或是缠著那些员工，或是站在一些那个领头人指定的地方装作无意地挡著闭路电视。不用多久，那几个青年就会拿著大堆货品出来，然后分一点钱给大家。 南隆他们虽然不是缺钱，但是他们觉得这样很有刺激感，而且挣一些大人们不知道的外快也不错的样子。故此，他们不惜不睡觉偷偷的在晚上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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瑭风走进酒吧时，小红那一桌已剩下两个人是半清醒的－－当然，那不包括她自己。剩下的两人是酒量超群的杨尼和尝试坚持至最后一刻却失败的王奇，但那两人也已喝得半醉，双颊绯红。 这几乎已是见怪不怪的光景了，至少在小红失恋后这几天的光景。连酒吧老板也熟稔而无奈地对瑭风打招呼。 王奇口齿不清的说：“你终於来了．．．”然后趴在桌子上昏了。 “风！快来喝上两杯！和我比酒吧！”醉得只差没倒下来的杨尼叫道，可是他连坐著也是摇摇晃晃的。 瑭风没有去管他，只把醉得不醒人事的王奇、尹俞和小红抬出去放到车上。小红连在睡梦中也一直又哭又闹的。虽然觉得很烦心，可是听著她哭诉著刚被她甩了的前度情人是怎麼欺骗感情时，瑭风就是觉得怒火中烧，直是想宰了那个男的－－但遗憾的是现在实在没有人给他宰，早在一个星期小红失恋时，他们四个在回过神来之前已经把那个男人弄得倾家荡产生不如死，花了两天功夫那人已跳楼自尽了。 也因此在现在来说，已经没有人可以给他发泄了。 到他再次走进酒吧时，还是顺著杨尼陪他喝了几杯果酒，然后老是自称千杯不醉的杨尼就在他面前倒下了。终於把最后一个人弄上车，瑭风疲累的叹息。 把他们送回家后，就可以休息了。瑭风只好在心中鼓励自己，然后拉动引擎。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是不熟悉的电话号码时，瑭风皱了一下眉，然后还是接了电话。 “喂？”瑭风小心翼翼的问。 一把熟悉的声音战战兢兢的叫道：“哥哥．．．” 瑭风不禁握紧了话筒：“顼夏？怎麼了？你在哪里？这个电话是谁的？” 话筒的那一旁，顼夏怯生生的说出明知会令自己死定了的话：“哥哥，你来接我可以吗？我在警（百度）察（百度）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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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平安夜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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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平安夜难得艾特一下大家,可是今天度娘特别勤,我艾特一次删一次,那就没法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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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制服的大叔们在面前走来走去，顼夏独个儿坐在角落，用力的握著背包。 ．．．哥哥怎麼还不来啊。顼夏看著伙伴们一个又一个被接走，心中很是孤单。 不知为什麼，今天他们一进百货公司，就好像就人监视著一样，然后就在他们行动的时候，一堆穿著制服的人就走出来抓著他们了。正当在局子中，那几个领头人骂咧咧说谁走漏风声时，就见信的二哥在某个房间走了出来，眼神让人不寒而栗。那些穿著制服的大叔更说这次成功缉拿贼人也是他报案的功劳。陆夜这时才露出恍然的表情，低声喃喃说原来是被发现了信这天才不来吧。 那些大叔跟他们说他们年纪小，是被利用的就不追究了，不过下次别再跟人瞎闹了，然后让他们逐一打电话，让家人来接他们回去。 最先来到的是一起到来的南英和李悠。 南隆本来是满不在乎的，就连南英进来后抱怨良多也毫不在意，但是他在南英脸带绝望的说了一句话后，就变得脸色发青了。 “那个．．．我很抱歉。不过刚才你打电话来时，我刚和大哥在聊视像电话．．．他全知道了。” 听了这一句，南隆本来还在笑的脸就僵著了，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二哥。 至於李悠一进来就瞪著光，脸色铁青的。顼夏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心中为友人默哀。比上次他们偷溜离开的脸色可怕了何止十倍？ 直到这时，顼夏不禁开始担心哥哥要有多生气了。 接著，陆夜也离开了。顼夏觉得他的脸容有一种认命了的感觉－－其实，顼夏觉得不论是陪他们闹事时，还是被人发现时，陆夜一直给人这种感觉。像是他明知没有好结果，但是也不会反对似的。丝毫没有其他人不甘、愤怒的感觉。 有时，陆夜的冷静是很令人害怕的。 顼夏看著墙上的大钟。不知怎地，愈坐就愈冷。十二月天的寒气就随著时间慢慢的升上来。已经是凌晨三时了，怎麼哥哥还没有来？ 顼夏心底内不禁有一丝的害怕，哥哥是不是太生气不来接自己了？尽管在这几年来，哥哥给了他很多的安全感，可是一到这种时候，顼夏长久以来的疑心就不禁飘上来了。 就在这时，瑭风终於走进来了。一瞬间，顼夏松一口气，可是随即感到害怕。他和坐在长桌的负责人打了声招呼，就走向角落。顼夏没敢抬起头来，可是也感到哥哥眼中的怒意，像是要在他身上灼一个洞的。 就算多了几年经验，顼夏还是不懂面对这样的情况。何况经验中，哥哥是从来没有这麼生气的。 “走吧。你还想在这里坐多久？”只听瑭风冷冷的说，像是在室内划起一阵寒风。他没再看顼夏，转身就走。 顼夏一愣，只好急步跟著。一走出局子，北风就把顼夏震个正著。只见瑭风走到了一个停车场。顼夏刚想上车，就发现后座东倒西歪著几个人，仔细一看，都是曾见过的、哥哥的朋友们。 怎麼了？顼夏愣愣的想。 “后座没空位给你。坐前座去。” 顼夏一听，不敢再想，走到前座去。这时，他才敢偷偷的看瑭风的面色。一看，他便马上收回目光，可是手心已经冒出冷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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