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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帝师(古风狠虐)[第2页] |
作者:马若轩s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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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今天更不了了……头疼 |
第六章、断绝往来 沈卧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身后的拐杖却堪堪停在了半空。赵老大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不反抗?” “早晚这些业障,都该我来还。”沈卧风挺了挺身子,肩胛处剧烈的疼痛让他一次次冷汗淋淋而下:“我……本来就不该存在。”父债子偿,再正常不过的道理,他从没享受过任何来自父辈的余荫,可是代价却付出了不少。 “你父母生下你不是为了还债的。”赵老大叹息一声放下拐杖:“你的腿我不想要,你我之间并没有欠些什么。你还是走吧,留在我这并不安全。” 老人看着天边的云彩,心中前尘往事一一滚过心头:“我也不愿意让人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你我一官一匪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这里本来十分舒服,只可惜行藏已经泄露,也就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若是你不嫌弃,这里倒是可以作为你的根据地,只不过没什么收入,要靠自己努力。” “我也想去江湖上看看,只是……”沈卧风有几分惆怅:“我不知道以我的功夫是否能闯出一片天地,父亲对我评价非常差劲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哈哈,沈骁这个老东西,”老人仰天大笑:“还真的是不待见这个儿子啊!想一块美玉,偏偏要这样打磨捶楚,真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我……我不过是个没人疼爱的人而已,天地间现在只剩下了我孤零零的一个,再也没有人会心疼我,再也不会有了……”沈卧风坐在床上,接着仰面躺了,望着接着蛛网的顶棚:“我不该存在。” “你大好男儿身,何必为了这些个婆婆妈妈的理由在这里自怨自艾?”老人用他的烟袋敲了敲沈卧风的头:“先想办法出城,听说你那爹爹正在满世界找你,你平日里动辄得咎,今儿在他眼中算是偷跑吧?不知道回去会有什么招数等着你。” “不过是疼罢了……”沈卧风笑了:“从小疼到大,也算是早就习惯了。” “哎……”老者难得的叹息了一声:“我若是你早就走了,何必等到这种时候?留下来不过是徒增烦恼,你呀……” “我从小就被教要孝顺,也从小就知道他不喜欢我。”沈卧风仰躺在床上:“我这个儿子应该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了吧?可惜他偏偏不能不认我。” “生了你不喜欢大可以不要,偏偏养在身边还要这样折磨,真是不明所以。”老头再度评价:“你却偏偏这样恭敬孝顺,真的是……” 沈卧风翻身起来,肩膀的伤处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他痛得双目发红:“他从来不愿意看看我,也从来不愿意跟我好好说话,从来都觉得我不可雕琢,从来对我只有失望,我小心翼翼的过活却只有无穷无尽的失望和孤独。他总是说我冥顽不灵,不受教化,可是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他从来看不到罢了。” “是呀,你已经很累了,”老人点着头附和:“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建议你养几天再走,你伤口淋了雨,寒气已经深入骨髓,就算是……”老人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的父亲是真的不想保护你这个孩子,还是真的把你忘却了。” “怎么样都好,卧风也不差这一处伤痕。”沈卧风低头:“我这就走,不走的话只怕也……走不了了吧?”自己从小被迫没有喜欢,被迫温驯服从,如今却获得了自由! “真是个小孩子,只怕等以后伤处找上你,你才会明白吧!”老人感慨道。 沈卧风却没有注意这句话,他想到自由,心中不禁漏跳了几拍:从今而后,真的可以靠自己过活,也在不被父亲而左右了么? 此刻沈骁却是无比生气,他砸碎了第二个茶杯:“那崽子还是没有找到么?” 手下军卒仍然战战兢兢:“自然是……属下已经尽力了!” “还学会跑了?抓回来发配军奴营,”沈骁尤觉得气不顺:“我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明白顺服!” “将军!”军卒小声说道:“小将军走的时候被银枪洞穿了肩膀,不知道生死如何,万一……” “滚去查!全城搜查!”沈骁暴怒地推翻了桌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骨头渣子都要带回来!” (今天的文) |
今早坑蒙拐骗一只喵,看完这个文之后她给了我这个图(就是伪更骗赞),说是像舅舅和月儿 |
“你爹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现在全城都在戒严,现在只怕想走脱也是很难的。”老人继续抽他的旱烟。 沈卧风被呛得咳嗽连连:“您能不能……咳咳咳……”他一手捂住被枪洞穿的伤处,一面继续咳嗽:“您老之前也没抽这么多烟啊!” “小娃娃懂个甚!”老者白了他一眼:“你的血带着你的味道,要是想躲过猎狗的搜捕,只能用这种土办法把你的味道掩一掩。” “咳咳咳,卧风懂得了。”沈卧风继续咳嗽:“可是真的……” “哎,万万没想到,我到今日沦落到包藏一个仇人的独子,躲避他亲爹的追查。”老人磕了磕烟袋:“你这小娃娃也是跟我有缘,这东西便给了你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张纸,轻飘飘地往沈卧风身边飞去。 这两张纸本来又轻又软,可是在老者手中却仿佛是一种了不起的暗器一般,沈卧风感觉到了风声骤起,不得不运了内力接下这两张纸,仔细一看,上面细细密密写了不少练功的法门。 “这些功夫和你本家的功夫不同,自从当年被你爹爹打败我就潜心研究你家武功的破绽。”老者抬头:“左右一辈子也是没有其他子嗣,更没有半个弟子,既然与你有缘分,我便把这一切都传授给你好了,盼你能够学有所成。” 沈卧风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给他跪下,深深磕了一个头:“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老者仰头受了:“只可惜你我虽然一见如故,可是毕竟我们缘分不深。你爹爹不会放过我,我也该跟你爹爹有个了断了。” “师父,您想做什么?”沈卧风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不禁十分着急:“师父我走不走都是可以的,您不需要为了我这样……他……爹爹他虽然待我严苛,但也不至于真的要了我的命。” “我能拖延一时,却不会太久,以你的资质,我想脱身已然不难。”老者踮起脚摸了摸沈卧风的头:“孩子,我多想好好宠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么?” 沈卧风红了眼摇头:“师父,不要,从小到大对卧风好的人都不得善终……您不要对卧风好了……不要……卧风想您好好的活下来,不要为了卧风的事情有所牵连。”卧风不想做一个祸害每一个人的灾星,卧风不想每一个人都会被自己牵连迫害。 “你这孩子,这么让人心疼啊。”老人虚虚抱了抱沈卧风的肩膀:“多想好好疼你几天,只可惜这样咱们俩就都走不了了,你应该离开这,远远的走了,再也不回来。而不是被这些所谓的感情牵连进一个本来不该被你解决的事情里面。” 沈卧风的泪水滚滚落下,他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分离跟相聚,见惯了变化,也早就习惯了被苛责被冷遇,被人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他心中早就默认了自己是一个不祥之人,接近自己的人都会被自己的不祥而伤害。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坦然接受这一切。 “走吧,孩子。”老者拍拍他的手背:“其实这些年你也都是一直都靠着自己,离开这只会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好,而不是变得更坏。” “还是没有找到么?”沈骁在屋子里转圈:“我已经启秉过陛下,沈卧风母亲暴毙,他要为母丁忧三年,既然他自己不想要这个将籍,那我就把它收回来好了!” “请将军三思!”一个副官就地跪了:“先夫人殁了我们都是心中伤感,可是您这样对待卧风……先夫人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 “怕什么!”沈骁一声暴喝:“她活着我尚且不怕,死了又能如何?” “将军……”那副官想要再劝,却被沈骁拦住。 “我就是要把他的一身脾气全部都掰过来,他想不出现,那好啊,就把他打落军奴营好好学学规矩!” “他毕竟是您的骨肉,这样的……”副官咽咽口水:“何必这样呢?” “你不必劝了,找到了之后当着全军罚一百军棍,烙奴印,不用告诉任何人我还打算接他回来。” “可是……”副官还想再劝。 “没有可是。”沈骁站起身:“求情者同罪!” (黑化了) |
第七章、缴械投降 真的勇士,不畏死,更不惧生。 沈卧风最后看了一眼充盈着温暖的橘色灯光的小屋。这里比沈府的生活自然差了很多,就算是跟军营相比,也是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两个时辰前…… 师父安贫乐道,自然不会觉得日子多么难耐,沈卧风虽然见过足够多的世面,可是依旧贪恋这座小屋里面所剩无几的温暖,所以也觉得无比幸福。 “师父你知道么?”沈卧风把头靠在自家师父肩膀上:“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样快乐的生活,也从来都很少有人这样保护我。” “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啊!”老者摸了摸沈卧风的头:“你这孩子处处让人心疼。” “师父,来,徒儿给您斟一杯酒。”沈卧风熟练的一杯接一杯灌自己的师父,沈卧风行伍出身,自然酒量很好,只是他眼中不仅都是些坚毅,更有一些闪烁。 老人一杯一杯的喝酒,全不知道沈卧风为什么要这样灌他。 “师父,你能不能……”沈卧风有些欲言又止:“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啊!”老人看着沈卧风似乎都变成了双影的:“咱们爷俩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但说无妨啊!” “我想求求师父……”沈卧风咽了咽口水:“求求师父,师父……我想求求你叫我一声‘风儿’,可以么?” “为什么?”老者摇摇晃晃对不清焦距:“为什么要我这样叫你?” “因为自从奶奶走后就没人这样叫过我。”沈卧风提起酒杯,仰头灌下:“娘亲碍于身份,从来不敢这么叫我。” “那她叫你什么?”老者有些神志不清,自己对沈卧风毫不设防,而且全心全意都在他身上。所以自然被沈卧风灌得半醉。 沈卧风愣住了,过了良久才道:“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叫我大少爷。” 老者自知失言,仰头灌了一壶酒:“来来来,我自罚一杯,你的故事我也不该再问。” 再过三巡,只见沈卧风眼中的目光越来越清醒,他抖着手给老者的壶里倒了些粉末,不过是些蒙汗药,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现在老者全心全意信着自己,自然毫不怀疑的饮了下去。 沈卧风站起身,绕到老者身后,轻轻伸出手,替老人揉搓肩膀。 老者舒服的舒展筋骨:“你这娃娃好让人心疼啊,只可惜我年少无知时就觉得你们这些官宦子弟只知道信马游玩,没曾想你竟然这样身世坎坷!” “师父,这些都是些过去了的事,何必再提呢?”沈卧风笑的坦然:“从今而后我就是另一个人了,再也不牵扯这些俗世,再也不为了这些人伤心,再也不回来了……” 老者用力拍了拍沈卧风的肩膀:“这就对啊!好男儿志在四方,你那冥顽不灵的老爹就随他去吧,何必为了他这种人困死自己的一生啊?” “嗯,都随他去吧,随他去吧……”沈卧风绝对是喝醉了酒,才会连眼泪都控制不住。 “我们这些江湖人,一个一个都是亡命徒,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你也不用在意这些,我不过是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老瘸子,我能换你一线生机,也算死得其所。” 沈卧风不说话,只是落泪,起初还很矜持。紧接着就是无声的嚎啕大哭,他放肆一般地流眼泪,仿佛想把这将近二十年的辛苦全都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老者不说话,也就是随他:“人总是要死的,我前半生做了太多错事,而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帮了你算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好的事了。” 沈卧风笑中带泪,点了点头。 “为何今天的酒,这样上头?”老者说着说着声音渐小,趴在了桌子上。 沈卧风抱起他,将他放在床上,沈卧风替他盖好被子:“师父,我怎么能让您为了我出意外?卧风只希望大家好好活着,不能因为我一个而出事。” 坦然的走出屋子,想办法抹掉自己出现过的痕迹,他最后看了一眼橘色温暖的灯光,转过头,再也不留恋。 也许父亲会惊讶也会觉得自己是愿意妥协了吧?或者父亲会觉得自己不能去其他地方。 但是父亲永远不会知道,这一次自己回去并不是为了他,反而是为了让师父好好的活下去。 真的勇士,不畏直面。 (这两天买了个房子) |
伪更一下 |
烈日,高台,几近脱水的少年。 看着儿子单薄的身影,沈骁不禁有些洋洋自得:看来对儿子的分析并没有错,儿子还是会回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儿子不会离开自己,就算闹脾气,也只有某一些短暂的瞬间而已。 可是,饶是如此,也是不可以的,儿子必须没有一点点脾气,必须成为苏家的一柄利刃,一把锋利的刀。 他沈家世代忠良,绝对不能在自己在世的时候出现任何意外。虽然从小告诉他不能够对君主有二心,不能对长辈有冲撞,教导他虚怀若谷、做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但是他毕竟不是一个良种。 虽然说是自己的孩子没有问题,但他的母亲并没有什么高贵的身份,也不过是个没有脾气长得不错的女人,所以才能被他留入房中,但是这种女人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个劣种,这种人的存在对于沈家来说本来就不太光彩,只可惜自己这辈子就只有这个儿子,所以也只得好好培养。 儿子的眼神空洞而默然,回忆起他被找到的地方也不过是一个废弃的农场,不过,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儿子应该自己没办法挣脱吧? 一定要想个办法查察清楚,这样才能够不再包藏祸心。他沈家容不得一点点差错,沈卧风这一代只有一个男丁,若是他走了歪路,沈家的一切都会随着这个庶子而烟消云散,那么他沈骁,也就成了最大的祸首。 想到这里,沈骁变得心安理得了,虽然对于遗忘了儿子这件事,沈骁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愧疚。可是却心安理得的被儿子私逃这种罪过而取代:儿子也负气出走了,这不也是大不敬的罪过么? “一百军棍,不必留情,你们去封了他的内力,让他不能够运功抵抗。”沈骁冷着声音说,虽然看到了儿子左肩处晕开了一大片血渍,儿子的嘴唇也干裂,这些都在证明儿子过得并不好,至少缺水。 抓回了儿子自己就搭了这座高台,把儿子压上来跪候发落,这里无遮无挡,烈日当头,更是没有一口水、一粒饭。这就是要折煞他的锐气,而且这棍子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挨,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将军,小将军他身上有这着不轻的内伤,而且肩膀骨裂,后背断然挨不了这样的棍子啊!”有军卒战战兢兢的劝说。 沈骁从鼻孔呼出一口气:“照做。”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一丝丝回旋的余地。 沈卧风感觉自己肩头伸出了两根寸来粗的棍子,明白该来的终归躲不过,于是沈卧风顺从的卧倒,身后的衣服被掀到肩膀,沈卧风明白这一百军棍是要打在背上的,回忆起肩胛上惨烈的被贯穿的伤处,沈卧风不寒而栗。 可是他是军人,军人的使命就是无条件地服从。就是为了国家贡献出自己的一切。同样他也是儿子,是父亲的儿子,父亲要做什么自己也不能拒绝。 虽然自己对父亲的恩情已然感觉越来越淡泊,虽然他明白除了父亲还是有人愿意好好对待自己的,虽然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有着天生的没有来由的讨厌:他讨厌自己血管中流淌的,属于母亲的那一半鲜血。 “少将军,得罪了。”一个军医走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里面密密麻麻排列着几十根银针,那针又细又长,用途自然也是不言而喻:这是要封了自己的内力? 银针刺入穴道,用了内力。针锁死了自己的一切,运不得功、发不了力。 “打。”父亲毫无波动的声音再度传来,似乎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死活。 “砰,”一棍子砸在后心,沈卧风只觉得沉重不已,内脏受到震颤,内里也是翻江倒海,被强行锁住的内功犹如被困的野兽,在各个重要的穴道中沸腾叫嚣。 二十棍子一过,沈卧风后背已经被打过了一轮。尤为刻骨铭心的是砸在肩胛上的那一记,简直生生逼出了沈卧风的男儿泪。 沈骁却审视地说出一句:“换人继续,你们都没吃饭么?” 沈卧风顿了顿,果断吐出一口血,他这些日子身体不好,身体里的水分也都化作滚滚冷汗,他在失水,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因为这毕竟代表着他撑不了多久了,代表着他不能在众人面前完成这种仪式一般的惩罚,随了父亲的心意。 (这都是命运的召唤) |
第八章、一朝废人 “沈将军,他吐血了,再这么打容易有危险。”军卒在沈骁耳边轻声说。 “那……解了他内力的封印,继续。”沈骁不耐烦地挥挥手:“才二十,他断然不至于这样。” “是,将军。”军卒无奈的说道。 银针是被一根一根用吸铁石吸出来的,沈卧风只是一口一口吐血,似乎连神智都有些不清明。军中重情义,沈卧风每次冲锋必然身先士卒,就连他受伤那一次,也都是因为要救一个小兵。 军卒捧了水一口一口喂沈卧风喝下去,不过与其说是喝倒不如说是在灌,沈卧风刚刚挨得辛苦,内力又是被强行封住,自然会生出反抗的意识。 他内功本就高绝,在气海中强行与银针搏斗,针早就有些变形弯曲。 军医满头大汗地吸了几次,气海中的银针仍旧安然。 “你们磨磨蹭蹭在做些什么?”沈骁的话在耳边炸响,众人都觉得耳膜发痛。 “将军……”军卒简要叙述了一下事情的发展。沈骁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口气:“取不出来就不要取了,继续。” 银针在体内只能由内力慢慢逼出来,此刻沈卧风受了那样严重的内伤,早就无力抵抗。棍子再砸下来,只得吐血。 于是一杖一口血,这样勉勉强强撑到了四十,沈卧风终于晕了过去。 “将军,我不想亲手打死他啊!”行刑的士兵跪下来求饶:“小将军只是一时之间脑子不清醒,绝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啊!” 沈骁心底隐隐生出了一点疼痛,可是自打过年来他发现了自己身上了不得的变化:这次出征他的精神再也不能为继,他的身体不再像以前一般健壮,他知道人不能与天抗争,也许是老天想要收了自己这条命吧? 所以在今年开始他才这样一次次地折腾沈卧风。人在大限将至的时候总是会生出一些预感,沈骁明白自己也许时日无多,可是看这江山:大魏在外虎视眈眈,陛下是个烂好人的中庸之主,天下的重任只能交给沈家的儿郎! 更何况沈卧风,在这些孩子里面是资质最好的一个。他才是大梁的希望,大梁将来的支柱,可是这一路太辛苦,沈卧风需要接受太多的无奈、太多的委屈…… “烙奴印,发配军奴营,没有传召,不得回归中军。”沈骁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冷了下来。 “不要啊!”军卒一个个反应过来,纷纷跪倒,七嘴八舌的给沈卧风求情: “沈小将军战果卓著,足可将功抵过。” “他已经撑到了极限,哪怕让他缓一缓啊!” “烙了印子就再也下不去了,将军三思啊!” 沈卧风在此刻悠悠转醒,听着众人的求情,他只觉得可笑。 “够了,”沈骁挥挥手:“烙。” 于是军卒们犹豫地生火,把一个“奴”字的烙铁放进烈火中烧着。 要知道君奴营中大多数是一些冥顽不灵的犯人还有一些大梁的叛徒,他们终日带着镣铐,做得都是些最脏最累的活计。 为了惩罚他们,他们日日早晚都要挨上二十藤条,小惩大诫,平日里更是动辄得咎。规矩反锁,而且颜面尽失。 这并不是对待一个儿子,这是对待一个仇人啊! “烙!”沈骁再度强调。 军卒为难的抄起烙铁,回过头:“将军,烙哪里?” 通常来说,是要烙在肩膀这种比较醒目的位置上的。沈骁看了看微微发抖的儿子,脸上的肌肉也有些抽搐:“烙屁股上吧,就像军马那样。” 沈卧风听到这里再也不能接受,他运了内力挣脱,他想看看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狠心! 沈骁回过头,看到了挣脱束缚的儿子,叹息一声,纵起轻功,飞身上了高台,沈骁跟儿子拆解两招。一掌直取对方气海,沈卧风被打的飞下高台。下坠之时他护住了头——这是本能的反应。 沈骁一手夺过军卒手中的烙铁,跟着飞下高台,在儿子摔倒地上之前,他伸手拦了一下,紧接着把儿子甩到一边,左手烙铁对着他的屁股烙了下去。 刻骨铭心的疼痛,最终归于无边无际的黑暗。 “送军奴营,告诉他们不能要了他的身子,”沈骁接住儿子也是闪了腰,此刻也隐隐生疼,他嘱咐道:“除此之外,不用给任何优待。” (大家期待已久的烙铁君) |
一气化三清,沈卧风丹田中一片混乱,时而如同滚水泼过一般燥热,时而如寒冰一样冰冷,这是内伤的表现,沈家的武学偏于阳刚一路,丹田气海发冷证明外寒入侵,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沈骁把烙铁按在儿子身上,耳畔听到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心中也涌起了无法言说的感情,其实他是一番好意:儿子毕竟将来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上带着这种伤也是麻烦。儿子毫不求饶,让自己没办法借坡下驴,应该是儿子的傲气还在作祟,沈骁给自己找了个最心安理得的理由。 沈卧风早就没了力气反抗,就这样结束了也好:好过被人猜忌谩骂,好过被人践踏尊严,也好过被人明里暗里地惦记。好过做一个傀儡,做一个罪人,做一个不能被接受的人。 沈骁蹲下身子扯开沈卧风的裤子,一眼望去只见流畅线条的双丘和长年骑射锻炼出来的修长结实的腿,他左臀上烙着清晰的一个“奴”字。雪白的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还有烙铁烙出来的焦黑伤口显现着一种极为鲜明的对比。 说实话,有一种惨烈的、惊心动魄的美。 沈卧风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如同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被按在案板上展示自己的伤口,迎着众人或审视或同情、或不怀好意的目光,沈卧风只觉得从心往外的屈辱。这种屈辱另他想要昏厥,却让他更加清醒。大脑连最基本的保护,都不能做到。 在三军面前展示这种伤处,不如让他在战场上被人戳几个透明的窟窿更为光荣,他认可战死沙场,也不愿意这样丧尽尊严地苟活。 只不过,都是为奴的人了,谁又会顾及到自己的尊严呢? 奶奶在世的时候尚且有人疼爱自己,奶奶过了世之后再没有人能够保护自己,就连自己……也不能自保,而且母亲,也只能是飞蛾扑火一样自我毁灭,她希望保护自己吧? 只可惜她太弱小,只能毁灭自己,却不能够救赎自己亲爱的儿子,这件事对于沈卧风来说,也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他不能保护任何人,他现在的力量也不足够跟自己的父亲抗衡。 所以唯有忍耐和坚持。 有一种叫做仇恨的情绪,在他心里默默滋长,他恨这不公平的世道,恨那个能够生杀予夺的男人,恨他不愿意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随便拖到军医那去上点药,然后把他带过去吧。”沈骁转身而去,不在顾及在自己脚边挣扎的儿子。对于沈卧风的情绪,他仿佛浑然不觉。 沈卧风抬起手,想要挽留自己的父亲,他抓过父亲的鞋子,可是对方却没有丝毫留恋,沈骁一脚踢开沈卧风:“你最好学着去做一个男人,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期期艾艾的像个娘们。” “将军。”军医战战兢兢地说道:“他……他脉象非常微弱,若是真的现在就折腾他,恐怕……恐怕是撑不住的。” “你,说真的?”沈骁顿住脚步,连头也不回。 沈卧风在一边仰躺着,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人看了个清光。 原来难受到极点的时候,是真的不会在意脸面的。沈卧风自暴自弃,不愿意在做任何反应。 “那就把他架起来示众。”沈骁接着往前走:“记得别给他穿衣服就行了。”这也是一种退缩和心疼,只是太隐晦罢了…… “你……不顾及我们的情分了么?”沈卧风突然说了一句。 “……”沈骁沉默,只是呼吸有些不能察觉的紊乱,这种无边际的感觉让他不能平复,甚至忘却了生气。啦 “是不是只想折磨我,还想让我全心全意地为你付出?”沈卧风再度质问:“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吧。” “你什么意思?”沈骁豁然转身,拔出佩剑直指沈卧风,他指着沈卧风的心口:“你,再说一遍。” “既然不想让我舒坦顺心,不想让我好好活着,就杀了我好了,反正我不过是沈家传宗接代的筹码,不过是一个流着沈家血的男丁,既然这样不喜欢我,这样讨厌我,干脆杀了我。”沈卧风毫不紧张:“这样你舒服,我也能舒服一点。” (大家……节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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