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同人】故人万里(伪装者+一触即发同人文)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同人】故人万里(伪装者+一触即发同人文)[第3页] |
作者:顾程敬 |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尾页[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第十五节·初访 自从上次明镜与明楼在小祠堂一次不算完美的交谈之后,明镜倒也对自家弟弟的行为举止有了些许的放心,不但允了他们搬回家里住,还有了笑脸。是日清晨,明诚伺候着明楼穿好了衣服,兄弟二人双双到了餐厅,与明镜互问了早,在两侧坐下。 明镜率先开了口,把报纸放下看向明楼。“你知道荣家出事了吗?” “不知道啊,出什么事了?”明楼明知故问,方才明诚进去叫他起床的时候,才把这事儿告诉了他。现下,他却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喝了口汤放下了勺子。“需要我去解决吗?” 明镜瞧不出明楼的真实想法,也懒得去猜,只摇了摇头拿起了面包。“这倒不用,我去看看就行,死了个小丫鬟,听说死相还很吓人。” “是吗?丫鬟的命也是命,阿诚啊,你今儿去敲打敲打警察厅的人,让他们抓紧点时间查,也好让荣家安心。”明楼瞧着吃了一半面包的人开了口,明诚忙把面包拿了出来点头应是。明镜微叹了口气,对荣家的担忧显而易见。明楼看在眼里,却不能多说什么,此事,他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还得继续调查才能知晓缘由。 荣公馆中,荣初独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双手抱头,对昨日荣四太太说出来的话感到深不见底的痛苦,他从未想过自己在这世上,还能有血溶于水的亲人,他以为,他不过是被父母抛弃了的孩子,能活成现在这样,实属有幸。可他竟不知,他的身上,居然有这样一场惨无人道的阴谋,他的亲人,居然承受了这样一场石破天惊的过去。愤怒,仇恨,恐惧,无助,就像是绑在身上的巨石,将他坠入大海,直到窒息。 一只手轻放在人肩头,荣初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猛地弹起,抬手向后挥去,打掉荣升举在半空中的手。震惊的不止荣升一人,还有惊慌失措的荣初。“少,少爷,我——” “阿初,你到底在怕什么。”这是荣升第一次被人忤逆,在他眼里,荣初始终是一个谦卑而又有礼的少年,他不该,也不敢用这种方式来对待自己。缓缓放下带有迟疑的手掌,满目,尽是对人性的考究。荣初低下头,一点点,一点点的摇着头,他没办法把这件事告诉荣升,不仅仅因为四太太的这层关系,更多的,是他不愿荣升也陷入他的仇恨里。这仇恨太大,大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复仇。 荣升目及他眼底的痛苦,那是愧疚与踌躇之间不确定。所谓的春风化雨,他根本不可能带给荣初,可此时的疾言厉色,他也万万做不出来。“阿初,坐。” 如同寒冰里的一抹暖阳,荣初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温暖,依着荣升坐在沙发上,拱着腰将自己的头埋得更深。荣升放轻力道,在他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阿初,她不过是一个与你关系好的丫鬟,别乱了自己的方寸。” 原来,他不过是以为自己,在伤怀逝人。荣初稍微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神色黯然,但已恢复了往日的恭敬。“少爷,阿初只是——一时间无法适应,加上四太太昨夜一夜没睡,有些疲惫,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荣升不做他想,只当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弟,应担得起这份苦楚。用力捏了捏荣初的肩膀,以示他给予的鼓励。 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扰了兄弟二人的谈话,荣华敲门而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荣初,又望向自家兄长。“大哥,特高课的南田洋子来了。” 荣升与荣初皆是一愣,他们兄弟二人回上海这才多久,就已经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了吗。荣升没个好气的向后一靠,并不打算起身。“荣家什么时候允许日本人出入了。” “大哥——”荣华眉头一皱,深知荣升对日本人的厌恶。可南田洋子并非善男信女,既然敢来,便一定是有目的。荣家虽然家底雄厚,可就目前情况来说,也是不宜得罪日本人的。荣华话还没说完,便瞧着荣初站了起来,面色不善,那双明眸里似是能吐出火来。“少爷,我去看看。” 荣升轻嗯了一声,由着荣初离开,荣华怕他惹了事儿,忙不迭的跟着跑下了楼。南田洋子带着一整支宪兵队在大厅里站着,而荣大太太则像无事一般继续喝着茶,倒是荣三太太躲在一旁一声不吱。荣初从楼梯上一阶一阶走下来,恨意越浓,就越要隐忍。 “早就听说荣家小少爷与警察厅的杨慕次组长如出一辙,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南田洋子主动开口,却站在原地等人靠近。荣初面无表情走上前,与人握手也用了力气。“这位就是南田课长吧,我家少爷正在休息,不方便见客。不知南田课长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荣家是上海滩首屈一指的商客,听闻昨日发生命案,在下是特来拜访的。”荣初听着南田洋子非要贴近距离的中国式礼仪,十分厌弃。刚要开口,便听人又来了话。“不过没想到,荣家的待客之道竟是如此无礼。” 荣家大太太置若罔闻,三太太登不上大堂,四太太闭门不出,大少爷又托词休息无法见客。荣家对他们日本人的态度太过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荣华此刻已被三太太拽到了边上,现下也只有荣初一人与之抗衡。“荣家的待客之道,是对中国人的,而不是侵略者。” 此话一出,整个宪兵队都躁动起来,荣初回头看着荣升从楼上下来,乖觉的走过去站到人身侧。南田洋子万万没想到荣升居然敢把这种话放在明面上,即便是明楼,都对她客气有加,他荣升不过是个商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荣少爷,你说这话,就不怕死吗。” “那南田课长杀了我,就不怕整个上海滩的经济危机了吗。”荣升此言非虚,整个上海的经济命脉,都把控在荣明两家手中,若荣家倒台,那明家就会依势做大,到时候,无论是明楼还是明诚,都是她不敢轻易得罪的。她奉命驻扎上海,要的是中国人臣服在她的脚下,而不是被人踩着不能动弹。荣升手中没有实权,可偏偏这经济大权也不能随意撼动。 南田洋子轻吐了一口气,重新换上笑脸。“荣少爷言重了,在下是有意亲近,想来拜访,又怎会对您的生命构成威胁呢。既然荣家今日不方便待客,那我就改日再来——” “阿初,送客。”荣升转身而走,把南田洋子及一众宪兵队甩在身后,一句送客,已经是他家教修为的底线了,让他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绝对说不出。荣初颔首应是,引着憋着气的南田洋子等人离开。行至门口,南田洋子却突然停了下来。“荣先生若想在新政府谋个职位,在下乐意帮忙。” 荣初将此话左耳进右耳出,全当废话。“南田课长慢走。”说罢,转身而回。可一个复仇的苗子,却已在他的心里慢慢生根。他要变强,强到能像荣家这样,有足够的能力与仇人拼个生死。 |
想了很久,还是打算继续把文写完,终究是要给他们一个结局 为了感谢留在楼里到现在也没离开的读者,刺猬打算放个福利 除了这新码的第十五节之外 截止到2017.8.16日晚20:00,楼里读者均可留言,要求想看的番外 只要是两部剧里的人物,都行 想看楼诚的也行,天台的也行,初次的也行,升初的也行,甚至你想看明镜和荣华的对手戏,也能写 最后,还是那句,感谢不曾远行的你们 沙发给@漠冷卿尘此心安处是吾乡 |
|
看到大家还在,十分开心!决定勤勤恳恳更文!一篇楼诚+升初小番外送上 沙花给我哥哥@漠冷卿尘 |
第十六节·探索 杨慕次在警察局忙到深夜,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不愿回家。家这个字眼,在他心里从来就不是温暖的,父亲的疏远,母亲的怪异,都注定了他无法像一般的孩子那样拥有亲情。他还记得父亲是如何心狠的将他推出门外送到日本,也记得母亲是如何无视他的哭闹默不作声。这般环境下的成长,恰恰铸造了他的坚韧,如今看来,倒也活得自在。至少,在他加入抗战的那一刻,他不需要去顾虑太多。 莫名的,他想到了荣初,那个和他如出一辙的人。他的童年,会不会比自己过得更加幸福,不用面对冷冰冰的家庭。思及此,杨慕次猛地打了个寒颤,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如此理所当然的想到荣初。用力晃了晃脑袋,起身把手枪别进枪套里,提步离开办公室。 车将将挺稳,刚推开车门,多年来的特工经验让他在瞬间辨别出周遭的异常。夹杂着风声划过深夜的,是衣角的摆动。杨慕次麻利的伸手掏出手枪,缓慢的在夜里踱行,直到他在门口,遇到了提着灯的杨羽桦。 “爸?”杨慕次微微一愣,快步走到了杨羽桦身边,收起手枪看向衣着单薄的人。“您怎么在这儿?” 许是没想到杨慕次突然地出现,杨羽桦故作镇定,伸手拢了拢身边人的皮衣。“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来,我有点睡不着。听着外头有车的动静,就出来看看。警察局很忙吗,现在才回来。” 声声关切,都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担忧。杨慕次心中一暖,竟后悔起自己的荒唐。“嗯,对,有起命案有些复杂,忙的晚了,让您担心了。” 二人并步进了家门,门内一片漆黑,独手中一盏灯发出幽幽烛光。楼梯上传来高跟鞋的声响,父子俩抬头去瞧,正是杨慕次的母亲,徐玉真。只见那人一袭白衣白裙,虔诚的捧着一盏灯,缓缓往楼上走。杨慕次面色黯淡下来,看向一旁同样面色不善的杨羽桦。“爸,她——” “哎,走,咱们书房说话。”杨羽桦明显的不愿提及,打断了儿子的话,引着人往书房去。开了灯,落座沙发上深叹口气。“你母亲这几年,精神越发不好了,时好时坏。” “母亲每晚都这样吗?” “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如同鬼魅,飘忽不定。”杨慕次瞥见杨羽桦鬓角的斑白,人们都道金融届要数杨家开的银行最大,可这其中的波折艰辛,又何足外人道呢。杨慕次心疼父亲的遭遇,却仍不知如何宽慰。“阿次,你似乎有话要说。” 被人看透的欲言又止,杨慕次浅点了头。“爸,我遇见一个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话说一半,杨慕次发觉杨羽桦突然的颤栗,仿佛午夜被梦惊醒一般,忙伸手按住父亲的手掌。“爸,您没事吧。” “啊?哦,没事,没事——你,你刚才说,遇到一个人?”过去的经历如同翻涌的大海,瞬间侵蚀了杨羽桦的每一寸皮肤,那是一段恐怖到极致的过去,恐怖到他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哭泣的过去。泥土的腐蚀气味,温热的鲜血气息,慌乱的惊恐叫喊,残忍的人心叵测,他要如何才能躲得开梦魇的追讨。 杨慕次始终观察着杨羽桦的表情,想要从中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只是,这幅苍老的面庞上,露出来的神色,是他看不懂的。“是,我记得您跟我说过,我有个大哥。” “对,对,你有个大哥,可是他早在襁褓中就已经死了。不可能是他,不可能的……”杨羽桦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上楼。杨慕次看着人背影,再次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中。如果大哥早就死了,那么荣初,到底是谁。 湖南省黔阳县军校中,明台正在操场上跑圈,与他同行的便是上级分配给他的搭档于曼丽。起初二人对彼此都没有好印象,也互不服输的打了几场架,甚至在学校组织的舞会上暗战不断。不过年少的男男女女,血气方刚,柔情含羞,几番你来我往,反倒生出了几分暧昧不明的亲密。二人并肩同行,围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着,虽然沉默着都不说话,但嘴角的笑意却让人甜蜜。 杜旅宁站在高台上,看着两人跑了十二圈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愿再等,指了指那边的方向,向身后人开口。“去把那小子叫到我办公室。” 身后士官应声跑步前行,不过片刻,明台便站在了教官办公室门口。深吸几口气,定了心神,大喊一声报告,得到允许后方才进了屋。“杜处长,您找我。” “坐。”杜旅宁坐在书桌后,看着明台从门外走进来,规规矩矩站在门口。 明台轻声应了是,走到桌前坐下,双手自然放在双膝上,乖巧的模样让杜旅宁一度怀疑跟阿次打架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咱俩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是,上一次在澡堂。”明台知道杜旅宁是谁,也远远地见过好多次,但同学间疯传杜旅宁此人的残暴,比之王天风不差上下。他已经惹了一个王天风了,可不想再招惹杜旅宁。于是,这般乖巧。 杜旅宁点了点头,一反常态的与人唠起家常。“我听后勤处的人说,你是上海明氏集团董事长明镜的弟弟。” 似是没想到会有此一问,明台愣了片刻,才点了头。“是,那是家姐。” “明氏企业的钱不够你花的吗?还是国外的生活过的不惬意?为什么要来这儿。” 明台没弄明白杜旅宁的具体想法,但大体他还是听出来了,他似乎,不愿意自己来军校?“报告长官,明家的钱是我大姐赚的,不是我的。而且男子汉顶天立地,在国之将亡时期,理应报效祖国,不能贪图享乐!” 杜旅宁在心里默默给了王天风一记白眼,这洗脑水平,也算是优秀了。“嗯,说得很好。那你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吗。” “我——”一字未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二人一同看向门口,来者正是王天风。“明台,你不去射击训练,在这儿做什么。” “我让他来的。”杜旅宁抱臂瞧着这行动迅速之人,来的倒是快。“不过该问的都问过了,你可以走了。” 这后话自然是对明台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明台起身冲两人敬了礼,撒腿儿便离开了办公楼,这两人碰到一起,自己可不想当殃及的池鱼。 办公室的门被王天风摔上,声音之大震耳欲聋,王天风一掌拍在桌子上,俯身向下狠狠瞪着杜旅宁。“你想干什么!” “是我该问你,你想干什么。”杜旅宁最见不得王天风这副做派,当年三人一同在老师门下受训时,他就这样目中无人,多少年过去了,丝毫长进都没有。“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没人看得透,他是明楼的弟弟,你把他当成死间计划的执行者,你不怕明楼杀了你。” “呵,杀了我?他明楼算什么,死间计划由我制定,就算是我要他死,他也得按着计划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这是民族大义,是国之存亡!” “明楼宁可自己死,也不能允许你把他弟弟扯进来!我劝你把心思收一收,惹急了他,小心阴沟里翻船了。”杜旅宁伸手推开王天风,起身倒了杯茶。王天风走过去,自然而然的讨了茶来喝。“那又怎么样,我不信明楼会为了亲情抛天下而不顾。我们都可以死,怎么他弟弟就不能死了。还有,你也把心思收一收,我知道你不同意死间计划,但是上头已经批了,你就别想没用的了,我不可能放他走。” “放不放人是你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别闪了腰。”杜旅宁放下茶壶,拍拍双手回到椅子上。王天风砸吧一口浓茶,跟着过去。“听说,上头有意派你去上海?你是想给明楼送个人情吧。” “他的人情我不稀罕,只是明台这小子,死了我觉得可惜罢了。” |
今天是演员朋友王凯的生日,祝凯凯生日快乐,做个快乐的小狮子 沙花给@漠冷卿尘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他 |
第十七节·明谋 新政府办公厅中,明诚站在一旁,等着明楼冠冕堂皇的给一众处长们洗脑完毕,挨个送走之后,方才回来立在桌前。明楼抬了眼皮瞥一眼,用下颚示意人坐下。明诚拖了椅子坐下,双手自然放在小腹上交叠。“荣家那边来信,阿初找到新工作了。” “医生?”明楼饶有兴趣的放下手里的文件。 明诚点了点头,随即开口。“你保准猜不出来,他在哪儿当医生。” “春和医院?”明诚倒吸一口凉气,对明楼这虽是问句但饱含笃定之语十分气恼。“你怎么知道?” 一副老神在在模样,明楼嘴角一勾。“春和医院是上海最大的医院,除了日本陆军医院之外,也就只有春和医院能容得下荣初这尊大佛了。更何况,春和医院的院长还是阿初的同学。”一番理论说的有鼻子有眼,明诚瘪瘪嘴认同了他的推论。 “可事实是——”明楼故意等到明诚一脸敬佩的模样时,才继续开口。“刚才李秘书来给我的这包药上,落款是荣初。”说罢,明楼从抽屉里拿出一袋药递给了明诚。明诚眉头紧皱,忙起身去接,认认真真看起了袋子上的文字。“你怎么病了,为什么不让我去给你拿药。” “我没病,这是汪曼春的药。”明楼对于关切中偶然的冒失并不在意。明诚不置一词,确切看到了用药症状之后,方才安心。果不其然,春和医院的包装纸上,有着荣初的签字。“荣大哥怎么会允许阿初去春和医院工作呢?” 春和医院建院已久,算得上是上海资历最深的医院,日本进驻上海之后,曾十数次征收春和医院为日本人效力,但春和医院的院长夏跃春,以病人不分国界为由,屡屡婉拒,而日本人自己也清楚陆军医院的能力要比春和差上很多,倒也纵容再三。直到最后,双方达成协议,春和医院可以救治所有人,但前提是,日本军人优先。这名义上虽然还是正经医院,可暗地里明眼人都知道,里面住着多少日本人。 明楼端起茶杯刚要喝,便被明诚拦住了,瞧着人接过杯子去添热水。“都是大人了,还能一辈子管着不成?” 对于这个理论,明诚暗自翻了个白眼吐了个舌头,再回头时依旧态度温顺。“话虽如此,可荣大哥哪有您这么深明大义。” 明知是个讨好的话儿,可听着就是这么顺耳,明楼笑着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温度适宜,还是自家弟弟用着贴心。“重庆那儿可有消息?” “杜旅宁要来了。”明诚郑重其事的回答,同时倒也未杨慕次捏了把汗。在杜旅宁手底下,他可不好做事了。与此同时,明楼敛了笑意,不轻不重的深深吐了口气。“来了只老狐狸啊。” 明诚对此形容深表赞同,俗话说,姜是老的辣,这在杜旅宁身上体现的算是淋漓尽致了。当年在军校里,好几次的演习计划,都被他差点摧毁了。“这件事,需不需要向上级汇报。” “报吧,同时电令组织上的所有小组,都保持静默。杜旅宁有个狗鼻子,让他闻到味儿,指不定能做出什么来。”虽说现在国共合作一致对外,可难保杜旅宁不会在关键时刻咬上一口,一旦二鸟。 “是。”明诚认真应答,突然想起了什么。“阿次那儿的事儿——” 明楼知晓他要说什么,抬手止住后话。“这事儿我们不能参与,找个机会透点话给他。切忌操之过急,阿次的性子太过刚毅,过刚易折。” 这四个字,他当年也听大哥提起过,现下再听,反而多了份不同。“我知道了,用不用加强阿初和阿次见面的机会。” “顺其自然吧,他们两兄弟分开二十多年了,没那么容易。”明楼话音刚落,便听见办公室门外的脚步声,二人互看一眼,明诚立刻起身站在一旁。果不其然,不过片刻,门便被敲响了。明楼点头示意,明诚走到门边,拉开红木门,看到的便是站在李秘书身后的南田洋子。 “阿诚先生,南田课长来了。” 明诚看了眼南田洋子,微微点了头,回身浅弯了腰面向明楼。“明先生,南田课长来了。” “请进来吧。”明楼扬声,却没有起身去迎。日本人需要去迎合,但绝不是讨好。明诚应了是,转身面向南田洋子,侧身让出位置。“南田课长,请。” 南田洋子站在门口,看着明诚态度谦卑。“阿诚先生,不一起听听?” 这话是说给明楼的,明诚明白,刚要开口回绝,便听见明楼发了话。“阿诚,去给南田课长冲杯咖啡。”话中意思明确,明诚应是,提步离开。南田洋子待人关了门,方才往办公桌前走去。“明先生这是何必,阿诚先生是个百里挑一的人才,光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儿,未免糟蹋。” “我明家的人,就不劳南田课长费心了。”明楼主动为人拖出椅子,重新坐回去。“南田课长来新政府,可有要事?” 这一句话把南田洋子的后话都堵住了,总归还是有机会的。“没什么事,就是路过,进来拜访一下明先生。” “顺便来替阿诚说几句好话吗?”明楼一脸善意的笑着,完全看不出情绪。南田洋子微微一顿,便听着敲门声,明诚端着咖啡进了屋。“来的正好阿诚,南田课长看你是个人才,想给你谋个好职务。” 明诚一愣,手上一抖,咖啡杯便直挺挺的摔了下去,溅起一地的咖啡。明楼面上不悦,压着怒火声音冷峻。“做事毛手毛脚,就这样,怎么对得起南田课长的重视!”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南田课长。”明诚忙弯了腰,冲着二人低了头。 “再去冲一杯,要是再拿不稳,看我怎么收拾你。”明楼语气极重,便是南田洋子也听出了他的震慑,笑着开口阻了明诚的举动。“不用了明先生,阿诚是您的私人助理,给别人倒咖啡怕是还不习惯。” “这话不假,阿诚十岁来我明家,吃明家的饭,喝明家的水,长兄为父。阿诚,你说是吗?”明楼抢占先机,将话说了全,明诚谦卑的站在原地。“是。” 南田洋子明显看到了明诚面上的挂不住,这其中还有了几分隐忍的味道。看到这个场面,她今日也算有了收获,随意客套几句便离开了。明诚将人送到楼下,主动给人开了车门,南田洋子抬头看向明楼的办公室,并没发现什么,这才拍了拍明诚的肩。“阿诚,如果你想换一份工作,我很乐意帮你的忙。” “多谢南田课长厚爱。”南田洋子正等着明诚继续说下去,可只见人明眸之中纯净的如同星空浩瀚,只好继续。“中国有句老话,良禽择木而栖。” “南田课长,中国还有一句老话,滴水之恩,涌泉以报。”明诚浅浅一笑,个中含义并未挑明。南田洋子会意点头,转身上了车。这个明诚,有点意思。 警察局中,杨慕次刚执行任务回来,修长双腿几步便走完了楼梯,不等站稳就瞧着李沁红冲他快步走了过来。双脚一并,敬了个标准的礼。“副局!” “这么大声干什么,吓死我了。”李沁红揉了揉耳朵,一脸嫌弃的看向杨慕次。 杨慕次忍着笑小声回话。“还能有事儿吓着您吗。” “行了,别贫了。新来的局长到了,点名要见你。”李沁红提步要走,连忙被杨慕次拽住。“新来的局长?什么人啊,居然抢了你的位置。” 李沁红嘶了一声,一个胳膊肘冲人顶了过去,杨慕次故意反应迟钝,由着人下了手。龇牙咧嘴的听人说话。“据说是南京政府那边亲调的,具体身份还不详——对了,我看你履历上写着,你以前也在南京政府那儿干过,说不准,这人你还认识。” 南京政府四个字入耳,杨慕次心下一惊,他的履历都是被改过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在警察局能有个好的身份掩饰,可如今,这真从南京那儿来了人,还点名要见自己,就不得不留个心思了。“我啊?我就在保卫处待过三个月,能认识这么高职位的人吗。” “认不认识,进去就知道了。”李沁红率先往局长办公室去,杨慕次则若有所思的将腰间的枪拿了出来,上了膛后重新别了回去。直到,他站在杜旅宁面前,这心才算放了回去。 杜旅宁站在书桌后,看着眼前站的笔直的二人,将手中报告狠狠摔在桌上。“你们两个,一个是警察局副局长,一个是行动组组长,这报告就写成这德行吗!江宁路分局的破案率是全上海最高的,你们很骄傲是吗。我告诉你们!就你们这种报告,在我眼里,还赶不上一个七岁孩子写的作文!”这一通莫名其妙的火,撒的李沁红心有不服,可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也不好多顶风上。 “枪。”李沁红一愣,随即看到杜旅宁已经站在杨慕次面前。杨慕次不做迟疑,伸手解开枪套,双手把枪递过去。杜旅宁转身把枪放到桌子上的功夫,下一秒便一巴掌扇到了杨慕次脸上。李沁红一惊,冲着人便吼了出来。“你干什么!” “李副局难道不知道,他这枪是上了膛的吗。”杜旅宁把桌上的枪往旁边拨了拨,看向杨慕次。“归位。” “是!”杨慕次嘴角渗出血来,一步走到桌前,拿起手枪利落的把枪膛归位,复而站回原地。“李副局可以先出去了,我跟杨组长还有话说。” 李沁红担忧的看了眼杨慕次,转身离开。杜旅宁说得对,她确实不知道,杨慕次这么多年来,枪始终是上了膛的,真就不怕走火了吗。 |
沙花给@漠冷卿尘距离我们和明台老郭的四人游就差两天啦!!! |
第十八节·悲合 出乎意料的是,杜旅宁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直接动手,具体原因不详,但直到杨慕次走出局长办公室,抵在门上,瞧着一脸担忧的俞晓江时,仍心有余悸。“老师他——没事儿吧?” 本是担心杨慕次被打个半死不活出来的俞晓江,现下倒是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不挨揍,你还不舒服了?” 一句话问的杨慕次红了脸,忙站直身子向俞晓江敬了礼。在外,他们曾是南京政府就职的上下级,在内,他们是军校里的教官与学生,这点尊敬,是一定要有的。俞晓江拍了拍杨慕次的肩膀,内心的很多感触都无发言明。“老师怎么来这儿了?” “上级命令,不得不从。”俞晓江一句话说的极有含义,既能让杨慕次听懂,也不会让旁人听出异议。杨慕次点了头,同俞晓江一路往前走着。接过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自然而然的放进了自己兜里。“老师最近还好吗?” “自从上次你把他气个够呛,就一直念叨着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俞晓江向走廊上问好的人点头示好,嘴角一直挂着笑。 杨慕次突然停了下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还收拾我?”话音出口,发觉自己声音过大,又压低了些。“他上次打的还不够啊。” 仿佛日子又回到了在军校的时候,杨慕次每每在杜旅宁那儿受了委屈,都跑来找她一顿发牢骚。这师徒俩的趣事儿,让她说,能说好几个日夜。 “不够。”杜旅宁刚从办公室出来,就听着杨慕次背后腹诽,扬了声顶回去,吓得小兔崽子浑身一哆嗦。杜旅宁缓步走过来,用力的拍了杨慕次的后背。“还得加强锻炼,不然皮别松了。” “是!”杨慕次面无表情的大声回应,震得俞晓江捂住耳朵,笑着点了点人。“你啊你,走吧,我订了桌子,中午一起吃个饭。” “啊?”杨慕次歪脑袋瞧过去,只见自家老师冷着脸看回来。“怎么,有事儿啊?” “报告!没有!保证陪好局长!”知晓杜旅宁没有攒着火,杨慕次也就放心了下来,时不时地还能跟着打个趣。 二人落座哥伦路的西餐厅,由着俞晓江去点了菜,相对无言。杜旅宁始终上下打量着人,而杨慕次则一脸无辜的老实儿坐着,侧着头看向窗外,很是不想与自家老师对上眼。片刻,俞晓江回来,坐在二人中间。“今日的主厨说,有上好的牛肉,你们也尝尝。” “好好的家常菜不吃,来吃什么西餐。”杜旅宁嫌弃的摆弄了下桌子上刀叉。杨慕次与俞晓江同时一笑,打破了这场沉默。“局长,您得跟得上时代的潮流。阿次是年轻人,年轻人肯定喜欢吃些西餐。” “嗯,是,在你眼里啊,这小子的口味比我的口味重要多了。”这颇有醋味的话惹得二人哈哈大笑起来,杨慕次也不再拘束,与人说起笑料来。“老师,您都多大了,还跟我吃味,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打断他的腿!”杜旅宁心情也是转好,于他而言,杨慕次不似学生,更胜亲子,他喜欢看着他开朗的笑,更喜欢看着他内心无比广袤的壮烈。 午饭吃到一半,周围用餐的人也越来越少,三人又坐在角落里,倒是交谈最好的时刻。俞晓江四下看了看,向杜旅宁点了头,那人明白,放下刀叉正襟危坐。“阿次,上海的情况,可还好?” 气氛突然黯淡下来,杨慕次也随之放下餐具,认真点了头。“自从毒蛇来到上海,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毒蛇是党国不可缺少的人才,但此人也不可尽信。” “他——”杜旅宁和杨慕次都清楚毒蛇是谁,这其中原委杜旅宁不能跟杨慕次细说,而杨慕次也不可能与他更交心。“我明白了,老师您放心。” 时至今日,没有人是可以尽信的,这一点杨慕次心知肚明。 饭刚吃了一半,俞晓江便瞧见从西餐厅的大门口看到了正往里进的三人,轻咳一声,提醒两人注意,杜旅宁抬起头来,与明楼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汪曼春正挽着明楼的胳膊,明显感觉到人的停顿,随着目光瞧去,自然也看到了桌角的人。明楼大方的走过去,立于桌前,客气而又疏远。“这位便是新上任的江宁路分局的局长,杜先生了吧。” 杨慕次和俞晓江双双站了起来,倒是杜旅宁继续把嘴里的意大利面咬断,才将将放下叉子,姿势不变看向来者。“明先生有何指教?” “放肆!你一个警察局的局长,敢用这个态度跟我师哥说话,你——” “曼春。”明楼收回被人挽着的胳膊,轻拍了其手背以示安慰。“杜局长对明某倒是有所研究啊。” “研究算不上,只是听闻了些许关于明先生的事儿罢了。”杜旅宁的态度让人十分不舒服,不仅是汪曼春,就连身后的明诚也不禁憋了口气。早在他还在军校的时候,就直到这人和大哥不对付,没想到,这到了上海还是这幅德性。 明楼倒也不气,点了点头认可了杜旅宁的听闻。“杜局长耳聪目明,想必不会是个瞎子。”一个词,让汪曼春一时没忍住的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整个餐厅都能听得见。杨慕次眉头一皱,开口就顶了回去。“明先生是在质疑上海警察局的能力吗。” “杨先生倒是会讨好新上司。”明诚适当的回应,将锋芒相对体现的淋漓尽致。俞晓江见情势不对,连忙相劝。“几位都是来吃饭的,别惹得满肚子火,明长官,一起吃点吧。” “我们这儿没位置。阿次,坐下吃饭。”杜旅宁下了逐客令,明楼也懒得再与他多说,转身提步去了里面预定好的房间。明诚在后缓缓摇了摇头,都是一个战壕的,这出来唱戏,一个个比戏子都厉害。 荣升接到警察局电话的时候,正在房间内作画,听到消息,扔了画笔直奔春和医院。院长办公室门外,夏跃春站在外面来回徘徊,听着屋内撕心裂肺的哭声,却不知如何宽慰。四十分钟前,春和医院主治大夫办公室发生了一起严重爆炸,导致前来给荣初送点心的荣家四太太丧生,同时也炸伤了几个前来就诊的患者。幸运的是,荣初此刻正在院长夏跃春的办公室里翻查病例,躲过了这场看似无辜却又明明针对性极强的暗杀。 夏跃春正在努力想着办法,如何去开解屋内的老同学,远远地瞧见一人怒气冲冲而来,心下一抖,忙迎了上去,双臂大开意图阻拦。“荣少,阿初很难过,他现在——”荣升强忍着怒气侧首看向夏跃春,不管不顾的往屋里进。他有很多问题要问荣初,至少现在,他必须弄清楚,为什么所有的不可思议都会发生。 “荣少,阿初现在不能受刺激了,您——” 荣升大力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的便是伏在床上哭泣不止的人。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虽无血浓于水,却已亲入骨髓的弟弟。荣初将将起身,一声少爷还未出口,便被荣升一拳挥向脸颊,再次重重摔在床上。“我问你,为什么自从你回来,荣家接二连三的出事,之前是丫鬟,现在是四姨娘,然后呢,是我,还是你!” 悲伤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坠入其中,再无生还的可能,荣初犹如双脚被绑上了巨石,沉入海底,尝到了窒息的味道。他在哭,一直在哭,疼的不止是面颊,更是心。那是他的亲姐姐,是护着他宁可舍弃十月怀胎亲生儿子的姐姐,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姐姐。如果,他没有来春和医院当医生,如果今天他在家里陪着她,如果他没有跟着少爷回到上海,再如果,他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那么今天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么他的姐姐是不是还能活着。 荣升看着荣初全身颤抖,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即便是少时他犯了家法,被自己吊起来抽了上百鞭子,他也不曾这样犹如一滩烂泥。心里的某个位置被针扎一般的疼,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失去了母亲的孩子,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自己。在他的印象里,母亲向来威严,三姨娘又锱铢必较,只有柔顺的四姨娘,会在他被打了手板之后给他做甜甜的桂花糕,会在他跪了两个小时后心疼的给他上药,会在他不懂事的时候揉着他的头给他讲道理。那是一个温柔的女人,给予了他母爱的关怀。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长久着,以上帝的视角看着人们的喜怒离合,他们的痛苦无人可知,他们自身也无法感同身受。荣升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拍荣初的肩膀。“我们回家吧。” 天下之大,何以为家。荣初踉跄着站起来,面目因哭泣而变得通红。他有家吗,从来就没有,从此,更没有了。 |
最近和@漠冷卿尘还有自家小明台和老郭一起出去旅行了,才回来不久,让大家久等了。 正在暗搓搓的为阿诚准备一场大礼,想看阿诚挨打的小伙伴,再耐心等等,快了 |
第十九节·铜臭 荣四太太的葬礼是在事发后五天才举行的,本着让死者入土为安的原则,即便是警察局也不能扣留此案太久,还是派人将尸体送回了荣公馆。荣公馆里里外外皆是挂了白布,来往送葬之人更是络绎不绝。他们的目的不仅仅在于讨好谁,更多的是想在葬礼当天,看到上海滩上流社会之间的内幕。 一辆车穿过各路媒体围起来的人墙,又自由的通过警察局设置的警戒线,稳稳的停在了荣公馆的大院里。明诚从车上下来,将后门打开,随着明镜和明楼一同入了大门。 灵堂设在荣公馆一楼的祠堂里,虽只是个四姨太,但光从这阵仗,也足以证明荣家对其的看重,或者说,是对荣初的看重。此刻的荣初,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侧,向着来吊唁的宾客鞠躬回礼。悲伤之情溢于言表,事发五天,他一眼未合,如今双目早已通红,虽不至于蓬头垢面,但也绝无世家子弟的优雅。 明镜手执帕子暗自抹泪,甫一入荣公馆,便瞧见了在大厅沙发上坐着的南田洋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回头看向明楼,怒气之盛,让人咂舌。明楼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那人,并不作话,扶着明镜往灵堂去。 “没想到明先生,与荣家关系匪浅啊。”显然,南田洋子并没有打算放弃这个能与明楼攀谈的机会,声音不大,却足以在沉浸于悲伤中的气氛里听的一清二楚。 明楼一愣,没想到这个南田洋子如此不识时务,安抚的拍拍明镜的手背,回头示意明诚扶着长姐进去。明诚尚未上前,便听着明镜开了口。“人家的葬礼,都有些没规矩的在这儿打扰。”明镜虽极度看不上日本人,但她也清楚,无论是以国家,还是以她,现在都无法与日本分庭抗礼。忍,是必须的。将将骂了一句,爽快了心里,便不再多言,独自一人进了灵堂。 “明董事长这话,说的是我吗?” 一句明知故问,问的明楼心升笑意,面上却仍敛着,走到沙发边。“南田课长又何必对号入座呢。” 南田洋子嘴角一勾,起身与人对立而站。“昨日我给明先生打电话,约了今日谈和平大会事宜,明先生以有家事为由推拒了,没想到,是来给荣四太太送行。想必周先生也不知道明荣两家,关系甚密吧。” “今日在下陪长姐吊唁,实乃家事,长姐有令,我也不好推辞。再者,荣家与明家,早在四五年前就有生意往来,如果南田课长觉得生意伙伴,可以算作关系亲密的话。那我们明家,与南田课长的关系,应该更是亲密无间吧。阿诚,你说是吗?”明楼三言两语便将矛头指了回去,明诚听到问话,一脸无辜看了回去。明楼只装作无事,再次看向南田洋子之时,多了几分玩味。 这句话,南田洋子明白,明诚也明白,无非是暗讽他与南田洋子之间的你来我往。南田洋子瞧着明诚一脸窘迫的模样,倒也清楚,明楼这是在敲打,至于敲打的对象,她还尚未参透。 “今日是家母出殡的日子,实在不方便两位谈事,不如二位移步荣公馆外,外面地大空旷,容得下二位的家国大业。”荣初在回完明镜的礼后,便再也忍不住。他虽不知具体是谁杀了四太太,但一定与日本人脱离不了关系。甚至,也许,还会间接的牵扯到明楼兄弟身后的势力。 逐客令下的通俗易懂,不等南田洋子发火,明诚忙开了口断了其后话。“荣四太太离世,我们深表遗憾,今日前来也是为了送荣四太太最后一程——” “用不着。我母亲生前不常与人交往,更是不认识几位,想必她老人家也不愿意被你们打扰。”荣初内心是有火的,无论是对自己,还是读杀人凶手。“更何况,几位都是干大事的,家母不过是一介平民,实在受不起几位的礼。还请回吧。” “荣初!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站着的都是什么人!”明诚心中暗自为荣初捏了把汗,南田洋子此人极为自负,不可能受得了他的冷嘲热讽。 荣初面目通红看着明诚,一步步走上前。“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杀害我母亲的罪魁祸首!” “阿初!”荣升从灵堂内出来,却没来得及制止荣初的话。“我有没有教过你,话不可以乱说。” 荣初刚要开口,看向自家少爷瞪过来的目光,还是忍下了所有的不甘。荣升冷着脸,让人回去灵堂。这才面向几人,却仍面色不善。“阿初已经五天没合眼了,随口说出的气话,还请几位不要放在心上。” “当然,明某行得正站得直,对这种无关痛痒的指控不会在意。倒是南田课长,您在意吗?”明楼把自己摘得干净,说话中带有技巧,也足以让南田洋子跟着他的意思往下走。果不其然,南田洋子微微一笑,向荣升点了点头。“荣少爷放心,我也不会计较。” “那就好,几位请便。”言毕,荣升不再多留,转身回了灵堂。 那一夜,明楼和明诚以陪伴家姐为由,在荣公馆足足待到天亮。 新政府秘书处内,明诚接了转机过来的电话,只略微听了片刻,便皱了眉头,佯装无事的吩咐了李秘书几句,拿着大衣就出了新政府。 车子停在百乐门门口,而明诚下了车,环顾四周,却没有进去,快步走到旁边的小巷里,七扭八拐的走了十分钟,闪身进了一处极不起眼的矮房内,而里面,有个人等了他许久。 “阿诚。” “出什么事了?”明诚借着日光将荣初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瞧着人安然无恙才舒了口气。这电话中的密文是前几日荣四太太出殡时,明诚告诉荣初的,目的是为了让荣家有难,能够第一时间通知到明诚,也好给明楼时间去想解决办法。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了荣初的密电。好在荣初在电话里,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着急的态度,而且还表明让他自己来,不要告诉明楼。 荣初目光稍有些回避,沉默片刻,不知如何开口。明诚心下着急,抓着荣初的胳膊暗自用了力。“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阿诚,我需要钱。” 只是四个字,使得明诚一愣,似是没听明白,待他将这四个字消化后,突然就笑了出来。“荣家没钱了啊,用得着你冒着危险把我找出来。” “荣家有钱,可我没有。阿诚,我真的需要钱。” 明诚这才发觉,荣初话里的严肃,他默默看向那人,眼中的笃定似是顽石不易动容。“你要多少?” “一百万。” 一百万在当下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虽然这对于明家或者荣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明诚,却是个庞大的数字。他自幼长于明家,但凡需要用钱的地方,明楼都一手包办了,虽然现在从他手中过的钱也成千上万,可真正属于他的却并不多。只是——想起自己在明家的处境,再看看荣初在荣家的地位,想必荣初是真的需要,否则也不会找到他。思索片刻,明诚点了点头。“不过我现在没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见。” 说罢,明诚转身欲走,荣初忙跟了上去。“阿诚,你不问问我要钱干什么吗?” “我不需要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但是阿初,这上海滩要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保护好自己,才是对四太太最好的交代。”明诚拍了拍荣初的肩头,这家国天下,他终归要自己出来闯一闯了,可他不知,这前途的荆棘,有多难。 |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节就是拍阿诚了,有没有很激动! 沙花给@漠冷卿尘牙牙辛苦惹! |
第二十节·审查 新政府秘书处中,明诚正和陈秘书讨论股市问题,梁仲春便进来了,春风得意,满脸笑容。“阿诚兄弟,忙着呢?” 明诚只匆匆瞥了他一眼,低着头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这才走过来坐回自己椅子上。“梁处长现在来我这儿,门都不敲了?” 知其话语中的讽刺,梁仲春并不在意,仍是笑眯眯的环顾了四周,拖着椅子坐到明诚身旁,低声轻语。“阿诚兄弟,今晚我设宴,您赏个脸。” “设宴?”明诚一脸疑惑的瞧着人嬉皮笑脸的模样。“怎么,钱赚的多了,没处花了?” “哪能啊。这不是为了感谢您前几次的出手相助吗,您——”话未说尽,明诚抬手阻了,警惕的看了看隔间外的人,没个好气的瞪人一眼。“你疯了!在这儿说这事儿,嫌我活的时间长啊!” 似是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在这时候说这话,忙低语安抚。“得得得,我错了,阿诚兄弟,你到底来不来?” 深知这狐狸肚子里肯定有坏水,明诚一边把桌上的文件合上,一边问人。“还有谁啊?” “我就说阿诚兄弟通透——”迎上明诚不耐烦的目光,梁仲春便不再巧语。“工商界的几个这个。”明诚瞧着梁仲春竖起的大拇指,心里也有了点数。梁仲春在上海滩资历也算久,手中的人脉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略作犹豫,迟迟不肯答应,让梁仲春心里发急。“明长官不会连你出来吃顿饭,也管吧。” 没好气的白人一眼,将手里的文件丢回抽屉里。“几点,在哪儿?” “六点,京平大酒店。” 明诚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梁仲春满脸鄙夷。“你倒是大方。” “都是我的祖宗,能不大方点吗。” 这话虽然说得夸张了些,但好歹是句好话。明诚懒得与人继续贫下去,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你今儿来找我,就为了这事儿?” “可不止这点事儿。我手底下的人听着风了。说是上头和特高课要联合审查新政府的财务情况,估计下午就来人了。哎,咱俩的事儿,应该和这个不挂钩吧?”梁仲春学聪明了,贴在明诚耳边小声询问着。而明诚,却在听到这话之时,整个人愣住了。联合审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新政府的财务出了情况,那么不仅是日本人,就是新政府的领导班底,都不会轻易放过这其中的漏洞。明诚缓过神来,面色不善,皱着眉推开梁仲春的靠近。“我跟你可没什么事儿啊,别胡说八道。你赶紧走吧,我这还有事儿呢。” 得了明诚的定心丸,梁仲春这也算是安心了,拍拍屁股起身走人,刚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去瞧。“别忘了,今晚六点。” “你啰不啰嗦!”明诚打发了梁仲春离开,又在窗口看着人上车彻底走了,看了眼手表,距离中午不过一个半小时了,这个时候,唯一能帮到自己的,也只有大姐了。明楼的会议还没开完,这时候应该也找不到自己。明诚拽了大衣,飞快下楼开车离去。 明公馆中,明镜在房中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明诚,一时气短。这孩子打回来不过才十分钟,就这么跪了十分钟,问原因也不说,只道是跟她借钱,借钱倒也好说,可这一借就是一百万。就算明家资金雄厚,随便拿出一百万也不算什么,可,可也不能不问缘由啊。“阿诚啊,你,你这孩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大姐,我不能说原因,但请您相信,我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有辱家风的事。”明诚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明镜的眼睛,倒并非是他心虚,只是有所欺瞒,也是让人难以启齿的。 明镜欲言又止,对这个弟弟总归是有亲疏的。明诚自十岁进入明家以来,便是明楼亲手带大的,无论是穿衣风格,还是行事举动,都与明楼并无二样。只是,她深刻的知道,明楼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而明诚——明镜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匣子里拿出一张汇票,将票子递给明诚。“这钱倒不用急着还我,不过阿诚,这件事,我需要告诉明楼。” 双手接过汇票,闻后话,身后一紧,可明诚也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他不可能阻止明镜将事情告诉明楼,更不可能抵抗明楼盛怒之下的责罚。“是,多谢大姐。我先走了。” 特高课下午一点就到了新政府,把前前后后半年的账本都翻了出来,十数人各自分工,也足足审了三个小时多小时,可结果显而易见,并没有查出任何大问题。不过是有些报销方面的零散事件,即便是抓出来了人,也没法因为这零星几十块给人定罪,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送走了特高课的人,明诚回到办公室,同一众总务处的会计们站在桌前。明楼拿着这个月的账本看了三遍,嘭的一声砸在桌子上,目光所及,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包括,明诚。明楼察觉到了这细微末节的不同,声音清冷且低沉。“这个月的账是谁做的。”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暗自打着哆嗦。这新政府成立以来,时间虽然不算长,但由于业务量大,各方势力打点的多,这账本自然不像看起来的这般干净。可他们毕竟都是干了好几十年的老会计了,假账方面,倒是得心应手。好在明楼并没有抓出别的漏洞,只盯着这一本账。 孙会计结结巴巴开了口,道了声。“我,明明长官,是我,这本是我做的。” “那好,你来——” “大哥。”明诚突然打断了明楼的话,让人十分不悦,眯着眼看过去,只见明诚轻轻的摇了摇头。明楼在瞬间感到了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这其中居然牵扯到了明诚。明楼强压着疑惑,盯着孙会计看了许久,才开口发话。“我知道你们明里暗里没少受贿行贿,我可以不管,但你们也不要把我当成傻子。这账里面动了多少手脚,你们自己清楚,今日特高课没查出来,不代表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继续下去。不过——我也没打算计较,你们都回吧,以后该怎么做,都自己想想,别真出了漏子,到时候下不来台。” 几人纷纷应是,连忙抱着账本退了出去,独留下明诚立于桌前。 明公馆中,明镜坐在沙发上,看着明楼气的从卧室里拿出了皮带,而明诚则面无表情的跪在客厅中间。明镜看不过去,又怕明楼气极之下打坏了明诚,急的起身拦住了挽着袖子的明楼。“明楼,你冷静点,这事儿不都解决了吗,日本人也没发现问题,你训他几句就完事了,拿皮带做什么。” “大姐,您刚才没听见他说什么吗?挪用公款,他都已经胆子大到以我的名义挪用公款了。训几句,我训他几句能记住吗他!”明镜很少能见着明楼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想来要不是阿诚此事做的确实过分了些,行事不够缜密,差点一脚踩进鬼门关,他也不能如此。“这,这不也没出事儿吗。那窟窿也填上了,你也别太较真了。” “大姐——”明诚微微侧首,瞧着明镜用身子挡着明楼,心下愧疚难当,怏怏开口。“您就别帮我求情了,阿诚该打。” “你还知道你该打啊!”明楼扶着明镜坐回沙发上,暗自压了压怒火。“大姐,这事儿您就别管了,我今天不把他打服了,这弟弟也算我白教了!”言毕,明楼对折皮带,将卡扣的位置握在手里,对准人单薄的后背狠狠抽了下去。明诚被这一记皮带抽的整个人往前倾斜,又立刻咬着牙跪了回去。 “我问你,你把钱用在哪儿了。”明楼没有继续,停下来盯着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弟弟。 明诚没有开口,咬紧了牙根等着接下来的责打。明楼点了点头,对着肩头又是三下。这三下抽的力道之大,又全叠在同一处,白色的衬衫立刻染上了血色。明诚还未呼痛,明镜却已经忍不下去了,蹭的站起身来一把推开明楼,企图将明诚扶起来。“可以了可以了,你想把他打死啊,这都出血了,你看不见吗!阿诚,你先起来,都是自己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快,先起来。” 明楼看着明诚倔强的不肯起身,却因为疼不敢开口,只怕这一开口便是难忍的痛楚。缓了语气,安抚自家长姐。“大姐,您先上楼吧,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什么答复不答复的!不就一百万吗,钱没了还能赚,你把阿诚打坏了,你上哪儿赔我个弟弟!”明镜拽不起来阿诚,又怕使劲使大了扯到人伤口,急的回身扯掉明楼手里的皮带,重重扔在地上。明诚沉默的闭上了眼,这一声弟弟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见,可莫名,他的鼻尖发了酸。明楼赔着笑脸哄着明镜,如同哄着要娃娃的小女孩。“好,不打他了,我去给他上药,这样行了吗?” 明镜对明楼一百个不放心,但终归是明楼亲手带大的,他们兄弟之间,也该有些自己的空间。明镜点了点头,不安的看了眼明诚,叹了口气上了楼。直到明镜的房门关上,明楼这才开了口。“去书房。” “是。”明知道今日的事不会轻易解决,明诚此刻却还是害怕了。左肩受了伤不敢动,只好用右手撑着身子趴了起来,跟着明楼进了书房,顺便反手锁了门。 明楼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刚才的举动无非是像大姐做做样子,毕竟一百万不是小数,阿诚行事唐突,不给大姐个理由始终不行。“行了,别跪了。” 膝盖刚要屈下去,听到人开口,张着一双鹿眼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家大哥,老老实实站直。 “你还好意思委屈。我问你,这钱到底干什么了。”如果明诚开口跟他要一百万,他也绝对不会问原因,明诚不是他的附属品,他有自己的人生,更有自己的思想。可是,这事儿他错就错在挪用了新政府的公款。“还有,孙会计为什么会听你的。” “一个月前,我在铁道口看到个女孩在铁轨上玩,恰逢有一辆火车开了过来,我把那个女孩救了下来,而她,又恰巧是孙会计的孙女。所以,我就托他——” “阿诚,回上海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你是都忘了是吧。”明楼发觉了这件事情更深层次的问题,冷着脸看向明诚。明诚自知理亏,低着头认错。“大哥,对不起,事出突然,我也是无奈之举。” “所以阿初拿下夏商盐业股份的资金,就是这一百万吧。” “……是。” “这件事你虽然错的离谱,但好在阿初一直都是我们想要发展的对象,这次你又雪中送炭,想必这个人情,他会记住的。”明楼善于从最坏的情况里抓到最好的方面,不过这件事,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但是你做事不跟我商量,擅自行动,挪用公款,这每一条,阿诚,我该怎么跟你算。” 听到这儿,明诚也就明白了,慢吞吞的走到沙发边,脱了裤子,安安分分的趴了下去。身后,是人拉开抽屉的声音,他清楚地记得,那里放着明楼新给他买的家法,一块三厘米厚的檀木板子。 ==================以下作者的话============= 建了个读者QQ群:206178825 入群理由必填:阿诚最帅 有意者可以加进来一起聊天一起嗨,一起讨论一起疯 还有,让我看看,有多少人在看阿诚挨打!!! 一节没打完,下节继续 毕竟答应了你们,要来场大的! |
沙花给认真算分的@漠冷卿尘 |
|
沙花给明天又能陪我笑陪我闹陪我旅游陪我胖的大哥@漠冷卿尘 |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尾页[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