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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故吾安之(父子兄弟)[第16页] |
作者:青鱼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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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二) 其实我也知道,顾筠博这几日来也是十分的繁忙,不知道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乐阳公主纵奴行凶,“错手”打死了十来人,一经闹大,实在是不可收拾。 这弹劾本子垒的比我家小侄儿还高,他自然无暇顾及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站在他身边给他磨墨,看他举着一本一本的章册,看得认真。 “爹,乐阳公主算起来是陛下的小姑母吧?”我搁下墨块,道:“年纪不大,行事乖张,算是给先皇宠出来的坏毛病。爹爹这么烦恼,大抵上拜会过了?该不会她还想着求个情善了得了?” “此事善了不得,伤及人命,陛下刚刚登基,雷厉风行如此。”顾筠博合上最后一本,我有眼力见的递上一杯茶,他接过来抿一口道:“午后为父入宫承表,你主审的齐家一事是否要一道?” “不了,”我笑道:“我得去大理寺一趟。” “见了同僚,不可趾高气扬。”顾筠博嗯了一声,对我嘱咐道:“为父知道那王少卿行事风格与你不符,切不可与人争执。” “爹,孩儿又不是三岁,”我见他还要往下说赶紧打断道:“您就放心吧!” 王少卿年长我十来岁,为人行事讲求不出差错,缓缓图之,确实与我相去甚远,但我又不至于和他争执,齐家的案件是我主审各司其职就行了。 大理寺少卿的官服不得不说,通体玄色,交领红纹,戎装箭袖,看上去可比文官的圆领襕衫精神多了,石莲子边帮我打理边感叹:“少爷这身太好了!”看铜镜里俊俏的自己,我对自身样貌还是很有信心的,官服这种东西,能设计的这么好看的着实是个人才,不知道他退休了没有,不然放家里与我量体制衣也是不错。 当然,陪我去的还是譬之和石莲子两人,我方才让微也去探一下宗正寺在乐阳公主之事上态度如何,实在的不想让淳于恕在他们家老东西面前难堪而已。 ———————— “大人,王大人找,”门外一声通告,叫我从大理寺收藏的书卷里抬起头,朗声回道:“何事?” ——“王大人没明说,大人可否方便?现在可否移步?” “知道了,”伸手覆好书卷,起身,开门,径直往前走。 “王兄,”在见到王少卿第一眼,我就笑着打着招呼,待入了厅堂,才微微一揖:“实在抱歉,叫王兄久等了。” “子正,知道你公务繁忙,又急忙叫你,扰了你才该是为兄道歉。”王少卿起身回礼,招呼我坐下,我坐在他身边,待侍者上了两盏茶,又客气一番,我抿一口茶,笑道:“王兄何事唤顾桉?” “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知你可有听闻,前段时间护城河飘来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牵扯到王凌都尉,巧的是,却是我那本家的兄弟,按咱们规矩是要避嫌的,哎……要是这大理丞大人还在任上我也不必这么为难……”王少卿缓缓说道他的难处,我挑眉一笑:“王兄的意思……是子正来处理王都尉之案?可我身上也还有其他案子……” “哎,”王少卿又是叹一口气:“可要是陛下查起来发现没有避嫌,在下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子正信得过王兄,不如王兄你接着查,待坐堂审理之时子正为主审,王兄为副审,不知可否?”说句实在话就是一起杀人抛尸的案子,查案不需要他步步直追,大理寺有自己一套系统,但是事事谨慎也确实是大理寺风格。看他点头同意模样,我接着道:“只不过个中细节,请知会王兄之时知会子正一声,子正虽还有其他案子压身,可谨慎行事不是坏事。” “是了,”王少卿展眉一笑,道:“子正所言在理。” 与他告辞后,譬之问:“少爷,譬之不明白,何苦惹事于自身。” 我笑了笑:“你忘了,王都尉是何人的学生。” “要与少爷比狡猾,看来鲜而有之啊。”譬之了然一笑,道。我伸手拍了他脑门一下:“有你这么夸人的?” “我还是不放心,你跟着这个案子。”我揉了揉眉心,道:“你不是说喜欢这身官服?少爷我给你搞一套名正言顺的?”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大步向前走。 只听他在后边喊道:“可是我不会啊。” “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会?”我瞪他一眼,在泽州的时候不是没有教过,告诉我不会大概是没认真听?那就是该打了。 估计是感觉到我眼神不善,譬之认输一般:“我跟就我跟。” ———————— 当日回府洗漱,央不过小豆丁顾知乐的吵吵闹闹只好答应他带他去玩玩。 可这玩玩……我离开京城整整五年,不是很明白现在的孩子比较流行玩什么,拉着他去听戏,人家不想听就看上了花鸟市场里花花绿绿,我沉了沉眼眸,时光还真快,六年前大概也是这样的日子我带着妹妹来这里买了一只翠鸟,在霍灵和子岚的照顾下小鸟儿健健康康的飞走了,可如今物是人非。 很想问知乐一句不然我们不要去了吧。可是看他兴致勃勃模样还真问不出口。 还是那个摊位,那个老板。 小孩儿挑来挑去还是挑了一只翠鸟。 “三叔,你怎么看上去不开心?”顾知乐抱这他的鸟儿,道。 我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道:“想起了故人。” “又是故人?”知乐拉着我的手指:“爹爹每次吃临仙阁的点心都会心情阴郁,一问他每每都说是故人。” 我微微一笑,那个故人啊,是顾林最爱的女人,也是你亲娘。可看霍安予嫂嫂对他如视己出,为了他好,还是不要告诉他罢了。 |
接上—————— 我微微一笑,那个故人啊,是顾林最爱的女人,也是你亲娘。可看霍安予嫂嫂对他如视己出,为了他好,还是不要告诉他罢了。 “三叔!我跟你说,淳于幸有一只很厉害的蝈蝈,叫斗战胜佛!不管什么蝈蝈都打不过他的蝈蝈!”若说这孩子如何惹人疼?看上去不明世事,却是心思缜密,他到底还是看出来我不欲多想那故人之事,赶紧转移话题。 我勾起嘴角,原来如今流行玩蝈蝈?接话道:“那你呢?” “爹爹不许我玩。”小孩情绪一下子就灭了下来道:“上次淳于幸送我一只,爹爹看见了就将他丢掉了,将欢儿狠狠打一顿,还与淳于幸的爹爹好一通吵,也不许淳于幸玩……不过淳于幸的爹爹那么宠他……” 我揉了揉他,大哥的严厉我是知道的,这类在他眼里叫玩物丧志,打一顿都是轻的。可是孩子天性,让他玩一下似乎也无伤大雅,我柔声道:“三叔带你去玩一次?不过不许告诉爹爹哦~” “真的吗?!太好了!”知乐开心的几乎要蹦起来,我拉着他的手转入花鸟市场傍边一个角巷,里面好多蝈蝈和斗鸡,我们买了一只,就和旁人站在桌子边拿着一跟稻草斗着玩。 待较晚之时,快到国公府前,我劝说着小孩把蝈蝈放了,知道他不舍得,可也不可留下物证给人抓到。 看他不忍模样我只好安慰道:“下一次三叔再带你去可好?” 没听见小豆丁给回答,就跟见了鬼一样听见顾林的声音。 ——“是么?下次还想带去哪儿啊?” |
第九十一章(三) 心里感叹顾林真是属鬼的,没半点防备便被抓得正着。他只瞟了我一眼,道了声“随我来。”便再无二话,只拎着他亲儿子进去房内,还没听分辩就响起巴掌着肉的声音,我被关在门外,除了求情和揽责什么都做不了。 “哥!大哥!!”我站在门口,小豆丁哭的可怜兮兮,我只能砰砰的敲门:“都是小弟的错,你别打了!!” “大哥!桉儿自知此事错了,但是欢儿一孩子他懂什么?是我不好!”不见他回应,我只能门外求情,倒不是没胆子踹门而入,不过是门栓实在太厚实。 “闭嘴!!”顾林这算是腾出手朝我吼道:“我让你呆外头,是让你思过!站着不会就跪着!” 他如此动怒,我再惹他,受罪的却是欢儿,咬了咬嘴唇,默默的跪下。 可顾林也不加斥骂,就一句你知道上次爹爹怎么说的就开始责打,知乐才五岁,就不能讲讲道理吗? 门支呀一声打开,小豆丁哭红了眼还很有礼的对我作揖告退道:“三叔,天晚了,欢儿回母亲那了。”我扯出一下笑,揉了揉他:“三叔自作主张,连累你了。” “是欢儿不好,忘了爹爹教训。”知乐转而朝顾林行礼道:“孩儿以后不会了。” 待他侍从将他抱起来走远了,我才站起来,问顾林:“欢儿还小,你怎么不能宠宠他?” “我让你起来了?”顾林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别过头,无言无动作,半饷他叩着门扉道:“进来,有事问你。” “若是因为带着知乐的事拂了兄长,小弟认罚便是。”我见他待知乐的严厉总带着几分不快,当初疼得入怀为一个名分半分不肯退让,如今是失心疯了?看小孩艳羡淳于幸之时我总是几分心疼。 顾林指了指身前的位置指示我坐下,道:“怎么,觉得我太严厉了?” “不敢。”何止严厉,简直不可理喻! “你愈是长大,撒起谎愈不动声色。”顾林如此,抿一口茶道。见我不言语不做答倒是笑了一声,道:“知乐我希望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一个温雅如兰的君子,石头为玉,怎么能不经打磨?”确实,他说的不错,知乐天资并非聪颖,单单背书就够他难受,可是如今,他是顾林的嫡长子,虽然顾林能力强到大家只记得他神童之资,伴读太子,如今天子堂下第一臣,可大家都忘记了,顾林还是英国公府的小公爷。就算是当年的顾林,是璞玉当还要顾筠博当年聘请名儒雕琢,顾知乐成不了顾林,这一点其实我经几日来相处便大致明了。“他已经有一个事事宠着他的母亲,”顾林的眼光看向门前:“就该还有一个时时严厉的父亲。” “今日不是与你聊家事,”顾林敛了身上的温和,换而代之是凌厉之风,我不做答,只听他道:“之前沸沸扬扬的护城河女尸案,听说你给接下了?” 我微笑点头道:“大哥的听说还真是…呵,神速。” “大理寺之前迟迟不接,如今承表验尸,除了你接过还能有谁?”顾林何尝不知道我不快于他在大理寺放了耳目,只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承认。我抿一口茶,听他继续道:“你惹这事干什么?” “把齐家一事办的漂亮,才是你的任务,”顾林接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派人去宗正寺惹一场。乐阳公主的事跟女尸案关系不浅,你得知道深浅,毕竟关系到皇族的就不是你我能议论坐堂的,别以为陛下向着你,那里头的老东西一个个辈分高的很,乐阳公主你不许再管,女尸案你喜欢查就查,但是利害关系……” “五年不见,大哥官场上的道道比小弟清楚太多了,今日多谢大哥赐教了,不过在桉儿眼里,生死命案可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我站起身来,突发的听不下去,这还是我敬佩的兄长?转身欲走,却听顾林怒喝:“你给我站住!” “兄长还有什么教训吗?”我转身道。 顾林深吸一口气,道:“何苦撞到南墙才回头?那些老家伙的亏我吃过一次断然不许顾家子弟再吃一次。桉儿,你觉得不好听也听着,女尸案,该停就停给百姓一个交代就好,牵扯太多只会将自己赔进去,若你不甘,也断不可出面坐堂,”他顿了顿:“这也是阿恕的意思。” 我哪还有什么可想的,难道要我去妄断命案吗?我却怕良心不安,夜深入梦难以眠,我只轻轻道:“那我大概又要叫你们失望了。” 顾林没有听见抑或是假装不曾听见。 ———————— 待我正式跟着大理寺捕头仵作跟进女尸案几日来,我却发现,事情真的不简单,而且大大的不简单,单单这具无法辨别面目,声称王都尉家小妾的女尸,因为她那明显的指骨断裂,我偏锁定一个20岁上下,人为断指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说起来其实也好找,可最后我却在望香楼找到符合身份的下等妓女。 她的断指不能弹,便少了不少身价。 这样的女子,一般妓院是不会要的,为什么一年前这望香楼会留下她呢?押了卖身契的人,却在一年后变成王都尉的小妾,不知为何死亡,浮沉在护城河。 凝神看着白骨化的尸首,拿着仵作留下的最终结果,沉吟问道:“譬之,仵作所言,你怎么看?” |
接上———————— 凝神看着白骨化的尸首,拿着仵作留下的最终结果,沉吟问道:“譬之,仵作所言,你怎么看?” “我是治活人的,死人的话我只会看怎么死的,但是也要是新鲜的才看得出来啊,这都不知道死多久的我哪知道啊……”譬之一听叫囔着却还是拿过我手中的纸,看了看:“少爷,你不觉得,要死了这么久的话,尸体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可靠的信息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找看抛尸地点?” “我觉得在自家院子抛尸是及其不正常的,虽然护城河确实上游经过王都尉家,可是一出事他就跳出来说那是自己家小妾本身就很不正常吗?”譬之挤了挤眼睛道:“毕竟这女尸已经白骨化了,他那么积极,就感觉好像……” “怕别人不知道此事反常一样。”我接下去道。 “可是少爷,也有可能是贼喊捉贼诶……”譬之支着脑袋道:“诚然,第一个报案的人恰恰是最不被怀疑的嘛……” “这也是有可能的,事实如何,”我站起来道:“不如去王府探个究竟。” “只怕少爷要败兴而归了,”譬之穿着我给他的玄色捕头服,勾着帽子边的垂穗笑着道:“我已经去过了,什么都没有,要是从他院里的池子流出来的话,那也要要几日,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呢?对了少爷,最重要的是这女人的身份亟待考究。” “什么考究?”我皱眉道。 “你不会忘记了吧,之前你让微也去宗正寺查乐阳公主的事,”譬之叹道:“这里边最大的罪名可不是她打死十来人,而是她似乎涉及贩卖人口……” 自我跟进以来,发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隐隐联系,才顿然觉得这件事真的非一般人能坐堂审理,贩卖良家子,在我朝是要处刑的,乐阳背后还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突发的不敢细想,只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你还是规规矩矩的跟进就好。” |
接下来的话就是正正经经的走剧情了 拍的话几乎没有 等案子尾声我考虑考虑 |
第九十一章(四) 窗外云卷云舒,廊下人来人往。大理寺自接了女尸案后,我实在也不曾想到会牵扯那么多,白骨堆的女尸至今陈列在仵作处,传唤的人也越来越多。 原来兴许是贵族家错手打死一个妾,可却与一年之前那起多名女子失踪案起了联系。 可是可笑的是,不论是大理寺受理,还是最后经由刑部审理所有的案宗都好像大大的写着敷衍二字。 最后不仅没有找到失踪人口,也不曾将人犯捉拿归案,只将罪过推给了不知道哪里臆造出来的江洋大盗,有模有样的发了悬赏,不了了之。 也不知道这些个人脑子里是豆腐脑还是浓豆浆,明显到这个境界的敷衍,是当天下人都瞎子吗? 当日真相如何我倒也不是非常关心,但是此时与此事关系起来不由得微妙。 问完了今日计划的六户失踪女子的人家,口干舌燥。这件案子,虽说敷衍,但是由先皇判定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翻盘的了。抿一口茶水,仰天长叹。 “少爷若是烦心,也可不必追究此案。”微也静静的在身边道。其实我也明白,此事牵扯不可谓不多,而且真如顾林说的不该是我能坐堂审理的,我若是撂担子不干了,想必淳于恕也不该怪罪我。 我搁下茶杯,看着他,若是真心想包庇,给百姓看的不过就是一纸空文而已,诚如顾林说的,给百姓一个交代也将就着过了。骤然也不明白要怎么回答他。 门扉轻开,石莲子进来道:“老爷来了。” 我连忙站起来,向顾筠博作揖行礼。 “四五日不见你回来,”顾筠博带着两本册子,径直进来而道:“在大理寺住着可是比家里舒服?” “哪能啊~”我接过石莲子递来的茶奉与顾筠博:“家里头好酒好菜,单单厨房给您的那蛊骨头汤可不馋死儿子了……这儿没条件啊。”我是连着四天不曾回家了,公务繁忙,本来事也不大,可越看越是复杂。一开始怀疑的东西倒是渐渐坐实。 “听说你那护城河女尸案还未出结果?”顾筠博接过我手里的茶,呼呼气,抿了一口,道了声好茶。 我低头扯不出一个笑,想了一下,蹲在顾筠博身边,道:“爹,其实儿子经常在想,这案子,是办得,还是办不得?” “我若说办得,你可就一番顺利?”顾筠博倒是老神在在道:“反之,若我说办不得,你可就此放弃?”我沉默,我不知道,我曾经夜晚烦恼不得解的时候也在想不如按顾林说的也便好了,可是我又实在厌恶这种无力感,这种脱离了我五年的无力感。每当时时回想起灵杰死于我手而对我笑颜,还真是午夜梦回惊坐起。若是我适应了这所谓的京城帝都为官之道,那我还要有多少个夜不能寐的苦痛夜晚?沉默几息,我抿唇不知该回答什么。 “办得与办不得,不该是你自己决定吗?”顾筠博伸手覆在我头上,轻轻道:“想做个好官并非是过错,只不过你是越来越固执了。” “……爹……”半天启齿一个字,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抬眼看顾筠博脸色,无波清然。我蹲的累了垂下左膝,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添了两三条眼角皱纹的父亲。这一句固执倒是不错,我也觉得新奇,往日里是我更为适应,可如今却是大哥在官道里风生水起,他磨掉了当年锐气,安安生生,四方透彻执着左相的笔。 而我……而我自泽州下满一盘全天下再无法复制的富贵棋归来,在本该我退避三舍的案件上,倒是为的什么一往无前? 为做一清白好官?想必我自己都不相信。 只不过这京城从五年前我自顾林口中窥探到如今洞察在我眼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心性。却也大抵上明了,这人生在世,富贵如何,且不就是人凭一身本事而得?可虽我不曾立志为什么好官,可将心比心,为一丝蝇头小利却要毁人家庭者如何能容? 娘亲以前说过,小孩子才分好坏,人那么复杂,岂是一个好字坏字可以囊括? “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复杂,”顾筠博递给我两本册子,道:“这是御史台当年有的资料,希望你能用上。若是真的触及你不可撼动的人物,且不要以卵击石,不要忘记你还要父兄,还有陛下。” |
这是过渡章……过渡章…… |
第九十一章(五) 不得不说,我爹说的让我豁然开朗。若我处理不得,还没有淳于恕处理不得的?反正说到底也是他家自己的事,何苦我去面对他的老祖宗? 不出三四日,我顺着顾筠博给的册子往下摸索,渐渐的坐实了数年前狂妄至极的人口买卖案子与“错手”打死十来庄户的乐阳公主有关。 本着没有证据的猜想都是臆造的原则,我还特意去考察了一下乐阳公主的府邸,当时第一时间就把所有能找到的证据第一时间呈给了淳于恕。 当然他召见我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把案子枝叶料理完了,只差最后何人定罪,何人坐堂。 “所以你认为,此事要朕来?”淳于恕日理万机百忙之中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显然他看都没看我之前给他的折子。但是不妨碍我都目的推进,口头叙述了一遍案情进展和人证物证。 “臣以为毕竟关系到皇家脸面,这么说还是陛下审理比较……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御书房外却是突然的闹腾起来,却见房门被狠狠推开,进来一宫装美妇,却面露凶色,朝着淳于恕道:“陛下!是先皇一走,您就不留骨肉至亲之情?乐阳虽非陛下一母同胞,但自小由母后养大,您再看不惯乐阳,大不了收了乐阳的印授,何苦叫小小大理寺来折辱与我?” “大理寺折辱姐姐?”淳于恕放下手里的笔,疑惑道:“姐姐可否仔细说说?” “错手伤人是公主府的不是,可刁奴我已然处置,钱财亦然赔偿,此事不该是了结?大理寺少卿却拿着只受皇命的幌子,在乐阳府上大闹!”乐阳公主越说越是激动,我埋着头,微微勾起一个笑,今日去勘察,特意让捕头行为举止稍微粗鲁一些,素来知道这乐阳公主向来喜欢恶人先告状,却不曾想她来得如此快,不过目的已然达到。听她继续道:“陛下!请您顾及皇家尊严!重重处罚大理寺少卿顾子正!乐阳再不济,也还是一国公主啊!”此番以来,淳于恕就不得不插手这件事了,不管他一开始站在何种立场,反正铁证如山面前结果都是一样。 “哦?”淳于恕确实看向我,道:“子正,你怎么解释?” 我笑着摇了摇头:“此事,臣不知情。但是关于为何探访公主府,公主殿下,你确定要在这里听顾桉一一解惑?” “你就是顾子正?”仅仅是一霎那的吃惊,乐阳公主转眼又高傲道:“自然!本宫倒要看看素来能言善道的大理寺要说出什么花样来!” “那就要从一年之前的驸马爷为购置田产,强行抢卖良家女子,导致失踪案说起了。”我安然的在一旁道,可我越说,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大喊污污蔑冤枉,高呼血口喷人,我转而想淳于恕长长一揖,道:“陛下,臣所知大概如此,物证人证皆已收集完毕,考虑皇家尊严,未敢公开传审,只是此案清晰,还请陛下还百姓一个公道。” “陛下!你怎么可以相信他信口雌黄?”乐阳公主还是刚强如斯,她横着脸一扫方才的慌乱。我看向淳于恕,其实我其实也担心他会像老皇帝那样偏袒乐阳,只见他长长呼一口气,道:“刑狱之事,向来不可任意,朕不能开先例,既然子正上表皇姐,那就委屈皇姐配合传审了,若是皇姐清白,朕也不会姑息子正。” 几乎得淳于恕此令,便是一锤定音了。 侍卫委婉表达邀请公主去大理寺牢内委屈几日,我继续站在淳于恕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便撩袍跪下,道:“子正僭越了。” “……”淳于恕眼眸一冷,我垂下头,只听他道:“强取不得,迂回图之。朕教你的,你倒是完整的用在朕身上。” “臣知错。”我偷偷瞄他一眼,这样的逼迫他接手,大概对于淳于恕这种人很难接受吧,如今唯有乖巧一点,少讨他生气。 “罢了,”淳于恕倒也没真生气,听见提笔的声音:“若是无事就过来给朕研墨。” “其实,”我站起来,道:“臣很忙,陛下若是无事,臣就请告退。”不等他反应,一溜烟就跑。给淳于恕研墨?也没什么事要商量了,时间就是生命,怎么能随便浪费呢? |
哎 太久没更文了都没人了 |
第九十二章(一) 乐阳一案,终究因太过嚣张,冤魂沉浮,牵连了几位层层相护的官员,当事主谋驸马被斩首抄家,乐阳公主因是皇族之人,考虑皇族尊严,赐鸩酒一杯。 这件事兜兜转转大半个月,终究还是解决了。 齐家的案件自我接手以来,各方的材料多方整理,最后将种种案件,长长手书,牵连的五起案件,总和六十余人供词,上承淳于恕。 将嫌疑人尽速投入大理寺监牢,只待反复敲打供词,再仔细勘察便可。 “真是狼狈啊,昔怀兄。”我站在牢门前,轻轻道对里头那位青衫清秀的男子道。 我外调泽州那一年,他辞去翰林院撰士一职,在地方担任县尹一职,着手家族各项事物,可惜庶兄势大,自成集团,老大人又不忍看兄弟阋墙,一点也不帮着齐昔怀。 “是啊,子正,”他仰起头轻轻一笑:“这可真狼狈。” “你用五年的时间,还是弄得乱七八糟。”我看他靠在墙边,发丝不见凌乱,只是脸色苍白。我蹲下来与他平视:“要是我,既然他们是祸害,不如处理了干净。” “子正,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齐昔怀轻轻一笑,却居然有羽化登仙之感,好似下一秒他便会离开这个人世,我勾起一个笑回答道:“我可没站着,蹲着呢。” “不过你这会,算是彻底的载了,灵儿…”我收起幸灾乐祸,突发的沉重道:“她知道这些事么?” “好在……”齐昔怀保持着他的笑容,却有着一股轻松道:“好在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她打发回了娘家,不然叫她看见了那日你抓人来的阵仗又要动了胎气。” 我本来以为,这五年里他们生儿育女,幸福安康,可我回来之后才发现,灵儿流过两次产,就好像冥冥之中不允许她诞下齐家的嫡长孙一般。是天命还是有人作弄说不清楚,这个傻丫头指不定还怎么叮嘱齐昔怀要兄友弟恭明哲保身呢。 带不上笑,道:“你革去官职的肯定的事,但是罪行不重数年牢狱而已。” 齐昔怀点了点头,轻轻道:“子正,我有东西请你收下。” “怎么?”我看他费力的站起来,缓步到我跟前,我站起来说笑道:“想贿赂本官?” “请你,”他突然双腿一屈,朝我直直跪下道:“一定要收下这封书信。”如此隆重大礼递来的一纸薄薄书信,我接过来打开却见白纸黑字俊逸行书的三个大字“休妻书”还未来得及往下看,我便冷声问他:“这是何意?” “年有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只不过牢狱之人何来资本谈及保护妻儿?年知道君与敏之情深,她午夜梦回常叨念子正之名,年次次都听的清晰。如今齐家大厦倾覆,罪臣妻儿之名实在难容于世,若是……熬不过去,求子正看在往日与她的情分上,莫计较她与齐年的这段姻缘,”只见他重重的叩头道:“呼她与腹中孩儿一世长安吧!” “……”我蹲下来,伸手隔着栅栏托了托他的手,将休书放置衣内夹层,道:“昔怀,你凭什么相信我会帮你?你我可是敌人。” 仿佛就在我郑重其事的收好休书的时候,方见他如释重负一笑,更如潇洒入仙门一般道“若你我认识早些,大概会是很好的朋友。” 我再也忘不了这个羽化登仙的笑容。 三日后,齐年齐昔怀病逝于牢中,时年二十七岁。 曾经的高门贵子,却草草掩埋。 而我从来也没有想到,他对此事不简单的预判是何等的正确。 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心爱之人,已经被置于囚车,随齐家上下老小,运往刑部大牢的路上。 而我也做了这一生最离经叛道的一件事。 |
睡不着就更文系列 |
第九十二章(三) “跪下——”扑一进门,就听见淳于恕拖得好长的一句呵斥。我依言撩袍屈膝,跪的平正。 早知会如此,倒也从善如流。 我不知道到底跪了多久,双腿只剩下酸痛感,针扎般的疼。 “怎么?受不住了?”就在我轻轻弯了弯腰,偷偷揉了下膝盖,淳于恕不咸不淡的开口问道。不敢吱声,垂首突然一本则子劈头盖脸就下来,砸中我官帽,斥道:“就如此你便受不住了,怎么不想想大闹宣正门的时候,天下悠悠众口!朕!!受不受得住?!” “本来便是臣的案子,何故突然分至刑部?”我没敢抬头看他,只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寻思一下道:“臣也并非不讲理之人,既然是陛下旨意,为何那刑部侍郎不予出示圣意?” “你少给朕糊弄!”他啪的拍了下桌子,大喝道:“侍郎卿难道不曾告诉你是朕旨意么?是何人非要纠缠于圣旨?” “难道事关一百二十多人的大案,一句口谕臣便相信么?”我抬头直视他道。 “朕要你教如何做事么?!”又是怒拍桌子,其声响足以见他有多生气。 “哼……”我别过头:“那么哪来的皇族之事?陈年旧事,本该揭过,陛下再拿出来不过是非要齐家灭门罢了。分明不择手段,哪还有半分君王之道……” “君王之道……”淳于恕倒是笑出了声,但此笑绝对与喜悦无关,他腾的站起来:“子正如今大能啊!连君王之道都能教导朕了?!” “不敢。”不甘不愿回答。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淳于恕指着我大喝道:“朕的两大法狱机构,当街拔刀相向,何等滑稽?!依朕看这天底下还真没有你顾子正不敢的事!” “……”叩首道:“臣不敢。”可是你淳于恕何必非要齐家满门抄斩?还不惜拿死人来说事,不觉得卑劣吗?此番做法我断然不服。 “说!认不认错!”淳于恕许是听出我话里的生硬,显得更加怒不可遏。 “……”我何来有过,以手续办事,既然他无圣旨明令,我自然不信口谕二字,又该要我认哪门子的错?缄口不答。 气氛骤然冰点。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道:“来人,备杖。” 待温公公取来毛竹板子之时,淳于恕更是厉声呵斥道:“什么时候廷杖是这么轻的东西了?” 我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所谓廷杖,是三根五尺束扎成捆的荆条,带细小微刺,鞭鞭见血的刑具。从来我都不曾受过此等苦楚。 温公公颤巍巍的下去换了荆条上来,我清楚看见他道手都是抖着的。 “知不知错。”淳于恕冷声道。 “臣知错。”我怎么可能不怕?自然从善如流答道。 “那么即刻将齐家所有人送至刑部内天牢。”他想了想道:“朕说的是所有人。”这个意思是,要我交出霍灵?我摇了摇头:“陛下,灵儿与齐家已经再无关系,就在昔怀死前,已经写下休书……” “朕说的是,所有人。”淳于恕背着手,不容置疑,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垂首:“臣不能从命。” “你再说一遍?”淳于恕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我咬了咬牙,又重复了一遍。 “好好好,”淳于恕倒退两步,对着左右厉声喝道:“还等什么?绑起来着实打!” ——“打死不论!” |
有小宝贝不太清楚荆条是啥 我来贴个图 这样三根捆起来打哦~ |
今天非常粗长~~大家端午快乐~~~ |
第九十二章(四) 我真是太高看我自己了,咬牙一顿捶楚,怎么可能意味着骨气,又怎么可能换他一点怜悯? 正当内侍要拿起荆条的时候,却被淳于恕一句“等等”制止。 “褪下官袍,”淳于恕伸手拿起荆条缠着丝带的那一端,斜睨我一眼,敲了敲刑凳,冷声道:“俯身。” 这是要亲自教训? 宫人噤声,十分识趣的退下。 抬手解开帽上玳瑁结,脱开狴犴暗纹扣,一袭白衫跪在淳于恕面前,又是怕又是恼,便是半分不愿动身,只看他更是不耐烦的再敲了敲刑凳,不发声却意味深长。 仆一俯身扣紧双手,便听带风呼啸一记,是左肩。 瞳孔紧缩,小刺扎入皮肉再带力斜扯出,不难想象伤口是何等的血肉模糊,费了好大力气,紧紧咬住手臂才忍住叫唤。 “疼?”淳于恕又是一记,如打一个叉一般咬上我的右肩。尖锐不能语,满口腥甜。只是两记就叫我讲手臂咬出血来。他似乎还没有满意,又是一记完美的避开前面的伤痕,在背上又是画一道血痕。 仰头却咬得更紧。 “告诉朕!朕为什么打你?”他挥下一记不减力道也就罢,还更加雷霆万钧,他怒斥声穿破盘旋在我脑海里无尽的疼痛感,如一剑穿云般击破我辛苦筑起来的防御。 “因为……”我怎么敢不回答,可咬得牙皆酸疼,我大呼两口气:“陛下认为顾桉不愿交出齐家人犯是忤逆陛下,作为大理寺少卿必须……必须……”忍不住心里的愤懑,一字一句道:“顾及朝廷与陛下一文不值的脸面……” “……”回应我的自然是可以感受到怒火的荆条,连着两下,顺势而行,咬上我身后饱承痛楚的背。一口气还未提起来,他将荆条搭在我身后:“不对!再想!” “何必再想?!”我回过头,亦然不比他少一分怒气:“全天下尽是陛下的,既然如此,你说我有什么错便有什么错,尽早打死我便好了!” “好好!”他狠狠一记,转移了阵地,转上我身后两团肉,一记还未等我回味,又是好几下上来。我一口气没提起来,连忙堵住嘴,死也不叫他看轻。 “遇事最上者权衡四方利弊,”意料之外没有新的伤降临,不过背上,身后尽是火辣的疼,他抵着我的肩道:“当街闹事,伤了的岂是朕一个人?” “难不成不是么?!”我忍住疼得差点不自觉的眼泪,已经连臣这个自称都懒得了,我轻轻一笑:“不过是依刑律执法,可还尽是我一人的错处了?” “你还敢委屈?!”淳于恕斥道:“你飞扬跋扈当街抢人的时候,就该想到朕要怎么处置你!” “处置?呵!”我现在要不是因为真的伤疼得紧,哪里还会趴在这里受教训?!我冷冷的转回头,盯着眼前的地砖,你兴师动众要为你弟弟报仇,拿一个死人来做噱头,也真是了得。 淳于恕大抵是被我一个呵气炸了火气,夹风三下咬上大腿,我本来就满心愤慨,一下没反应过来,一口气堵在心也没提上来,顿时眼冒金星,疼得失去知觉。 —————————— “你醒了,”顾林的声音在我耳边缓冲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睁眼看看周围,我就怕那副鬼样子被从宫门抬回家得多丢人。还是金碧辉煌的土豪气息,不是我家淡雅君子就好。 他将我扶起来靠在软塌塌的被子上。 “我敢说,”顾林端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来,一本正经道:“这是我认识阿恕这么多年来,他发最大的火。”我接过碗,自嘲一笑,可不是?气到把我打昏了都。 顾林对我道:“桉儿。” “?”我抬眼看他,他轻轻道:“他责你真的不只是为了脸面。” “嗯。”我懒得再说这件事。 “敏之你打算怎么处置?”顾林当然知道我不是明白了,而是不想听,他也没打算多说,但是在我看来这种行为叫做无法解释。只听他把话头又转到霍灵身上。 “娶了她。”我没有犹豫。 “不要说陛下了,爹都不会答应。”顾林如此下定义道。 “为何?”我盯着他。 “你再与她纠缠就是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如今齐家一事,你当街劫人,日后还刑部倒也就好了,可你要是要扣下霍灵,你就可有与他齐家同流之嫌。”顾林冷静的分析着。 是么?这乍一听极其有道理的话,却换我冷静思考后一声冷笑,我不必以真名迎娶,我可为她改名换姓甚至为她准备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背景。开玩笑齐家的案子就是我办的,还我与齐家同流合污?我看着顾林笑道:“大哥,除非全天下都瞎了,不然怎么会相信我与齐家同流合污?” “可你也应该知道,天下人不一定眼神清明。”我知道他指的其实就是前段时间乐阳公主之事,确实他们宁可多信官府的公报一些。 “说到底不过是大哥和淳于恕都一样,觉得我的做法过激,害了朝廷脸面而已。”本来不予理睬,但是还是忍不住心里不忿。 “你可不只是过激,”顾林端得老神在在,浅笑道:“如今可已经不是孩子,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下要是谁都和你一样,那又要多少作奸犯科之人?为何要有法?为何要有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在任何人的立场上他都是没有错的,那么何来对错之分?为什么长辈可对小辈教训?就是依着道与法。” 轻轻搁下杯子,道:“如此可还对?” |
接上———————— 轻轻搁下杯子,道:“如此可还对?” 我道:“既如此,我又是离了哪门子的道,犯了哪一条法?哥,喜欢一个人,忍了别离,看她红妆为他人又如何?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要是我保不住她,那也要我闭眼不见方可动她,若我还有一丝气力,便绝不会叫她凄凄惨惨戚戚。若是你们都不答应,那顾桉辞官隐世便是。” “你再说一遍?”感觉到他情绪骤然不对劲,我张了张口,没敢回话,顾林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轻轻而意味不明的问我:“辞官隐世?父母家族的养育之恩,你就这么忍心取舍?” “你自己也知道失去挚爱的痛楚,”我硬着头皮,本以为他会是在这方面最理解我的人,可如今家族二字挂在他嘴边,更少了点儿女情长。可是我不一样,这样的朝廷我也并非一定要留下。 “那你就这么舍得丢下爹?”他就这么看着我,眸子流转的是一种不能言说的光彩,我敛下眼眸,确实说不出口,我闭口不言,顾林的声音在我耳边回旋:“你要做的难道是死磕到底?而不是寻求更好的解决方法?” “桉儿,你还到没有退无可退的地步。且记住,凡事刚过易折。”他的声音变得更小,甚至夹带了一丝悲伤。 说完此言,推说还有公务在身,轻飘飘的走了。 留我一个人在灯火中思考着。 |
诶 不给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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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你们看截图了 |
楼主有话说 苦逼楼主 期末考到了 往后估计是有时间看文没时间更文 你们有文的推荐 没文的只能委屈你等着了 要是偶尔更了一波 不要有日更吧楼主!的错觉 要知道 那是存稿 有时间修改才修改好发出来的。 祝大家期末考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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