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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故吾安之(父子兄弟)[第11页]

作者:青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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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板凳
地下室
第八十四章(三)
十来日后,伤早就养好了,每天都跟在淳于恕身边,算是上岗了,詹事这个职能其实也没具体做什么,就是跟着太子就好了。
“如今填补官员,倒是巨大的难题。”我敲着毛笔杆看着一堆一堆的自荐书,不乏有中下层官员,各大书院才子,“可是这种事情……”我看着上座那个吃着点心喝着茶悠然惬意,身旁还有侍姬红袖添香的淳于恕,啪的一声丢下笔:“为啥让我来做?”
“锻炼你的眼力。”他接过剥好的橘子,道。
我站起来走到他桌前拿起一个岭南刚刚到的橘子,三下两下剥开:“你不怕我看的都不是好东西?”
“要真是那样,”侍姬将我桌案上那纸名单递来,他接过还没有看,便道:“虽无意外但你会被孤以办事不周罪名责罚。”
他才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责罚于我,我微微一笑,吧唧吧唧两口吃完一个橘子,我站起来往外面走。
“等等,去哪?”声音带住我脚步,我回头冲他笑道:“我出去转转,此时不走难不成还待你一会动手么?”
淳于恕放下那张纸,盯着他,一脸严肃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看着他一脸茫然。
他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今天太子妃生辰,你答应过孤什么?还不整理整理着装随孤去宴会上?!”他拍了拍手,随即有人奉上一套新衣,伺候我换上。这套衣服料子柔软华贵,云锦纹鱼,还搭配一双宝蓝色踏云靴,待我换好出来的时候,见淳于恕眉眼笑得跟狐狸一样,只听他说:“我总算是知道怎么着那些丫头们说你长得俊逸无双了。”
“你别取笑我了,”我正了正腰带,看着铜镜内自己,皱了皱眉,怎么说呢,这身衣服……太过招眼了:“可我觉得我那青衫料子就很不错,这套衣服太过出众了,抢了那些女儿的风头多不好。”
在淳于恕坚持下,我还是这么一身衣服侍奉在他身边,他一身淡黄绣竹袍,远山青云织坐在太子妃身边,太子妃那肚子挺得厉害,不日便临产,不过是她年少贪图热闹,才以生辰为名由叫来这一众女子陪她喝喝茶聊聊天。
我早就一路听闻世家小姐们对我的评价,不过紧跟淳于恕身边充耳不闻,女儿家的话题里头,男子不喜欢听,我也确实不喜欢多待,于是找了个理由就离席了。
长长燕子廊下,我看见那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曼妙女子,一袭罗兰紫纱裙,宛云鬓,上缀镶蓝银步摇,她依在木栏前,似乎看小池里锦鲤戏水。
“花门里那么热闹,你怎么不去?”虽然告诉自己,最好不要与她有瓜葛,可还是忍不住和她搭话,她的背影里透着不尽的悲伤。
她转头,那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子正?”不再是顾家三哥哥,而是子正。
我勾起笑着点了个头,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我道:“灵……齐夫人,好久不见。”
“是好久,快一年了罢。”她淡淡的回答 却再也没有别的话。我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生疏了?我甚至觉得这三步远却是万丈渊。
“你可……还好?他……待你可……还好?”我闪躲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只听她道:“很好,子正不必担忧。”
“……我……”我很久才吐出一个字,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咽喉,再说不出其他。我低下头很轻一声:“对不起……灵儿。”
“三哥哥,我什么都好,他很疼我,待我很好,我怀了他的孩子,我是一介庶女,他虽排行第三却是齐家嫡长子,这是在旁人眼里求都求不到的好姻缘……我什么都好……”她声音渐渐的带上来哭腔:“可总是梦里盼君来……”
窒息感席卷而来,我轻轻笑了两声,再也装不得洒脱,我抱住她:“我从来没有不想你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要娶除你之外的其他人。”
“别说了,”她伸手抱住我,然后轻轻的推开,我看见她泪水晕开了她的眼妆,她掩面道:“你将要娶个好妻子,你我,只能期盼下辈子吧。”
——“今日我们不曾见面。”她提起裙子,整好容貌,便一步一步从我身边离开,我颓然的坐在栏上,思绪拉得很远,但又模糊不清,放空大脑,不知在思考这什么。
接上————————
——“今日我们不曾见面。”她提起裙子,整好妆容,便一步一步从我身边离开,我颓然的坐在栏上,思绪拉得很远,但又模糊不清,放空大脑,不知在思考这什么。
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石莲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少爷怎么在这里?”
“啊……”我收敛起思绪,站起来轻轻道:“走吧回去吧?”
“回哪去?”他顺口接了这一句,我扫他一眼,他低下头抽了自己两下嘴巴子:“小的说错话了。”
“顾詹事,”待我走到施琅厅前的时候,小黄门喊住我,快步走过来跪在我面前:“殿下唤您过去议事厅。”我点了点头,朝石莲子使一个眼色,他会意伴着我往前走。
石莲子忍不住问道:“少爷,可咱当真一直住在宫里头?”确实,在这东宫客居我已经住了十来天,说句实话,伤养好了,也不好一直呆着,说到底东宫不是和尚庙,还有需要避讳的太子妃。顾府还没有来接我回去,我打算住临仙阁里,我说过,再也不依靠着他。
“嗷~”我打了个哈欠,淳于恕和大臣的商讨我实在没有兴趣,这些人总是能把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很复杂,那些个人向来看不惯我,怒目而视者有之,淳于恕无奈的挥了挥手:“子正伤刚痊愈,嗜睡了点。”我站在边上,等所有人都走了,淳于恕才“吧咋”一口茶,问我:“搬出去?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
“我不放心。”他抬眼看我。
我满不在乎的看着他,摊手道:“我都这么大了,你还不放心什么?”
“刚刚不知是何人,对一介有夫之妇揉揉抱抱。”淳于恕叹了一口气:“被人瞧见了还不自知,要不是孤身边人处理干净了,如今灵表妹怕是百口莫辩了。”
“谁看见了?!”我双手拍桌子盯着他。大有杀人的欲望,他嗤笑:“所以孤不放心你,说到底,身边只有一个石莲子是不够的。”他拍了拍手掌,突然暗处走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一身白衣,面貌俊秀,另一个板着一张脸,一身黑衫,五官端正唯一不足是脸上一个大大的疤。这两个人朝着淳于恕同一时间跪下行礼,一句话都没有。而自我进来到现在我全然不曾意识到他们的存在,这就是皇家暗卫?!
石莲子明显被吓了一跳,我转头看淳于恕,他没有理地上的人,只对我道:“这两人都是我的暗卫,武功勉强也算是上乘,但保你安全倒是没有问题。”
我看着这样两个人,一动不动保持着姿势,目视前方,眼中是漠然模样,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殿下,此二位还是您自己留着用吧。”
“你的意思是你不要?”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我看他漫不经心模样,心想大致不会如何,我点了点头,没曾想淳于恕居然低斥道:“主子不要你们,当如何?”
地上的两个人突然的掏出腰间的匕首,统一道:“以死谢罪!”
“住手!”我喊住他们动作:“我收下了!”
“这样多好,本来孤也是为你好,你扭扭捏捏的干什么?”淳于恕牵制住我的下巴,双眼离得不过三寸远:“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孤逼着你接受呢?”
“是,臣知错了。”我对他单膝拱手,无可奈何。
“喜欢住临仙阁就去吧,”他摆了摆手:“对了,这两奴才没有名字,你看着取吧。”
“为何无名?”我摆手让他们两人起来,问淳于恕。
“不是近身卫,就不配有名字。”淳于恕坐定后拿过一本奏折,“这是规矩。”语毕专心看起手头上的那纸文书,皇帝陛下已经开始不怎么管理国事,太子监国导致他常常在这东宫里头忙到深夜。一国之君的淡然与了然,他皆有,这些我知道。
“那……”我看着这样的两个人,却不知要怎么做 怎么与之相处。
“唯命是从,也是规矩。”淳于恕没有抬头就这样看着那奏折:“今日之事,只不过想让你长个心眼,日后做不该做的事情的时候背后长双眼睛为好。”
——“子正,这种道理,孤,不想教你第三次。”
————————————
这章基本上是跑剧情了
果然跑剧情人就少了
第八十四章(四)
石莲子跟在我后边,我大步往前面走,后边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突地不见了。
“少爷……”身后是石莲子轻轻的在我边上道:“小的说句不该说的,殿下此番……总让小的觉得……”
“纵然他是为我好,但是婉姨娘是陛下安插在国公府的前车之鉴,不可否认他也有监视我的意图。”我轻轻一笑:“可那又如何?随他吧。”
“主子,殿下命人送来这些女子绘图,想让您挑一挑,婚事好做决定。”我一推门而进,就看见那白衣暗卫工整的放好一叠画卷,我走近轻看,随手拿起一幅:“你觉得我娶谁合适些?”
“奴才不敢妄论。”他啪的一声单膝跪地,我看他埋着头模样,噗嗤一笑:“你会什么?除了杀人。”
“呃?”他迷茫的抬头,突然不是那种处处绷紧的表情,一脸毫无防备模样,我保持微笑:“怎么?什么都不会?”
“奴才是葵部生门的弟子,”他继续埋下头。
我蹲下来盯着他眼睛,笑道:“我不是很懂暗卫构造,所以你说简单点。”
“奴才会看病。”他低低一句,我如有所思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不错,可以教教我。”
“奴才不敢!”他把头埋得更低,都要贴地上去了,我笑了笑扶起他:“以前有名字吗?”
他抬头看我,一脸不可置信,只听他道:“主子你不知道暗卫的规矩,主子赐名是给近卫的,但是给原来的名字就是表示愿意给之自由。奴才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只有总教官和殿下知道。”
“吕氏春秋有云,譬之若医,你就叫譬之。”我笑了笑坐回椅子上,“譬之,把这些什么鬼东西全撤了。”
“主子……”他为难道:“可是殿下……”
“别管他,跟了我就专心跟着。”我翘起二郎腿:“撤了去帮石莲子收拾我的东西,一会我们就走。对了,另一个呢?”
“主子,您叫奴才?”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悠悠然,我打一寒颤,啧真是可怕,稳住自己转头看他,扯出一个笑:“以后只有我们自己人的时候不需要匿起来。”
“是,奴才听命。”他拱手武士礼。
“尔雅有云,隐者,微也。”我笑了笑道:“你就叫微也。”他道了声谢,自觉地跑去帮石莲子收拾东西。
“我喜欢临仙阁东边的屋子,一个中等的就可以了,你们先去收拾着,一会我再过去。微也,你过来”我放下书卷,站起来:“我要你去帮我处理个事情。”
我悄无声息着十来日,几乎没有任何关于顾府的消息,没有消息的情况就是一种无力感,这让我无法忍耐。
“啊……石莲子,吩咐临仙阁今晚设宴。”我吩咐完微也,叫住正打算搬东西出去的石莲子,“叫上一些小菜,温好小酒便好。”
是夜,我坐在临仙阁小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我转头看他,勾唇一笑:“洁儿,你来了?”
银色面具从门边转入他本来俊秀的半张脸:“三表哥,在皇宫过的可好?”
“确实很好,我这不是开心的很。”我耸了耸肩:“倒是你,过得如何?静书阁护卫长?”
“蛮好的,老先生没时间理我,在家里头除了见那个讨厌的人之外都蛮好的,但是没关系,我以前也看不惯那老畜生,不过我可以忍啊。”我看他满不在乎的笑,我跟着他哈哈一笑,回想起他三寸三寸在大殿前把人钉成刺猬的行径。是啊,他一直可以忍。
“父亲现在怎么说?”我抬手斟满杯子,想了想补上一句:“关于顾横。”
“关起来了,”杨洁一直都是满不在乎模样,可我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一闪而过的波动,“对外说是病了,你说为什么舅舅能容忍他?”
“因为太子还没登基。”我懒懒的砸吧一口酒:“婉姨娘是皇帝的身边人,不能除不能动,就算是最大的功臣。”
“你会不会释然?那天的事情……”他微微的在我身边问道,我笑了笑:“其实我理解他,换做谁,兄弟阋墙父亲之人都不愿意看到。”
接上——————————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杨洁挑起一块鱼头。
我摇了摇头,夹起一块鸡肉:“可是我不接受。我理解但是我不接受。”然后把鸡丢进嘴里,谁!天杀的!这么辣?!我抓起酒壶灌了两口。
“三表哥……”杨洁看我那样难受,默默递来一杯水:“原来你怕辣呀哈哈哈哈。”
“滚!”我一口灌下去。又缓了很久。
“三表哥,”杨洁站窗前问我道:“你觉得舅舅会伤心吗?”他问的是如果顾横死了,可是我却听成我一直在外不归。
我心已哀,更不会觉得能牵动顾筠博,因为他选择折辱我掩盖这整件事情却不愿意使家门传出丑闻 。
我的父亲啊,说着疼我。可是却愿意委屈我,使我颜面扫地。
若我还是那个似有若无的顾桉,我也许一笑置之。
可也是他教会我做一个骄傲的人。
骄傲的顾子正,理解他,但决不接受他的做法。
除非有朝一日,他向我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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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儿子 心酸啊
第八十四章(五)
雨下了整夜,青帘油布车停在临仙阁外,我理好冠袍,石莲子拿起一根玉簪子贯过铜镜里发髻,套上绯袍,石莲子忍不住道:“少爷穿绯色最是好看。”
“不会说话,少爷现在是少詹事,将来是殿下登极,便是御前跟前人,哪里会止步于绯袍。”譬之投石莲子一眼,我看他一眼,他换了身和石莲子一样青袍小厮模样:“怎么,今天你也跟我进宫伺候?”
譬之摸了摸鼻子,道:“殿下此前吩咐,少爷年纪尚小,宫里头不干净要奴才步步跟着。”
“哦?”我挑眉,起身任石莲子半跪着为我系好腰带,譬之又道:“少爷,其实您也该收个房内人,石莲子给您理衣袍总是怪。”
我轻轻一笑,道:“好啊,今个儿我就和殿下说,用你换个小丫头。”
“……少爷……”他啪的跪下道:“奴才错了。”
“得了譬之,我不过与你玩笑,小丫头哪及你好。”这几日我叫他教我黄石之术,深深感觉这人当个奴才真的是可惜了,若是我年少有他,我娘亲不会死。
“少爷,我怎么不见大刀疤?”石莲子佩好我的鱼符,香囊,附身为我穿履,我避开了他的手,蹲下来自己伸手穿好鞋子:“日后不必如此,别平白的和宫里头太监学坏了,我不喜欢。”我弹了弹他肩上,道“微也自有他的事。”又是哪个乱嚼舌根的东西教他这么卑躬屈膝,我最最看不惯。
“少爷,该走了,一会迟了!”譬之喊了声,我应了声好,拍了下石莲子肩示意他跟上。
一进宫门,就看诵经,一道同行。
“诵经这几日在做什么?”我笑着问他,他拄着禅杖一样慈眉善目笑眯眯回答我:“研读佛家经典,倒是子正呢?”
“我在养老啊,”诵经那张脸笑眯眯模样,总是能让我轻松愉快,“好酒好菜好生活。”
“可贫僧不见得子正真的快乐。”我的笑容就在他这么一句话里僵住,“于我眼中所见,子正心里难过极了。”
“诵经你……”我颤了颤睫毛:“你若是真明白,也不必说出来啊。”
“出家人,”他念了声佛,道:“不打诳语。”
我深吸一口气,“罢了,你向来如此。”向他告了声辞,准备去东宫,他却喊住我:“今日子正有灾,望小心。”
“诵经,你能否盼我点好的?”我无奈的回他一句,他又是那慈眉善目模样,道一声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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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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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经,你能否盼我点好的?”我无奈的回他一句,他又是那慈眉善目模样,道一声阿弥陀佛。
可总有人长得一张世界无敌的乌鸦嘴。
过承德门时,被要去后宫给贵人送衣服的小丫头撞了个满怀。
过起兰轩时,被扫洒的宫婢一不小心一扫帚从穿山桥上砸中。
待我到东宫的时候,淳于恕恰恰好去了翰林院。
“哎,这皇宫最不人性的规定是什么你们知道么?”我往回走之时对譬之和石莲子无奈叹道:“非有赐,不得乘车辇。”
“哈哈哈,亏得是你说的出这话来!”头顶上传来一声略微狂妄的笑声。我抬头去看,那石栏阶边,是一位长相俊秀,孔雀青云衫的公子,他见我看他,收起笑朝我拱手一礼。
我不认得他,但是显然他认得我。
“在下齐年,六品御前翰林行走,见过顾詹事。”他没有下台阶,只是在阶上行的不伦不类的礼,我没有回他一礼,迅速于脑海里过一遍淳于恕让我看的官员变动册,微笑道:“原来是新晋的齐翰林,齐昔怀呀。”
他见我不曾回礼也不恼,只是笑嘻嘻道:“在下素来听闻子正洒脱,今日得见方知如此。”
“昔怀不必客气。”我看着他,勾起一个笑。齐昔怀,齐家三少爷,霍灵的夫君,原来是如此样貌。
倒也……不逊于我。
他微笑道:“子正,如今去何处?”
“翰林院寻太子殿下。”我已经习惯微笑着示人,这个霍灵口中疼她的男子,这个新晋的御前行走,我总感觉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他噔噔下来,抬起手似乎又想到什么放下,收敛起那飞扬的神采模样,突地很严肃道:“在下也要去,可否一道?”为何突然改变?我抬眼看见阶上走下一紫袍白髯的男子,不怒自威:“昔怀,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转而我这个方向,于我一道拱手行了个礼。
“父亲大人,”他敛下眼眸:“孩儿偶遇顾詹事,相见恨晚,故而多谈了两句。”我低头不语的原因是,我看见顾筠博一身紫袍官服在后边,我觉得太过尴尬,边道:“子正还有事,先行一步。”
转身欲走,从身后传来顾筠博沉沉的声音“站住”,就两个字,让我挪不开半步。
我僵在原地,只见他快步在前:“跟我来。”
就这么一步一步不听使唤的往前走。
这莫不是,诵经那乌鸦嘴说的,灾?
“在临仙阁住的开心么?”顾筠博负手道。长耳朵的人都听出他的不满,我后在他三步,盯着脚上的祥云纹,闭口不语。
顾筠博向来耐性不足,一般等不过三秒便道:“你是要告诉为父你要分家自立门户?!”
我眼睛瞟向其他地方,道:“父亲大人,当日是您同意我走的,如今贵人多忘事要清算儿子?”
“我同意的是你入宫伺候,”他提高分贝:“什么时候同意你搬离?!”
“呵呵”我抬头看他:“我一身伤要伺候什么?太子殿下心疼我把我接走了,你沉浮官场多年听不出来这背后意思?”我看他嘴唇仍然发白,想必此前伤尚还不曾痊愈,我不想多与他言语,免得生事端落人口实。
“如今怎么又和齐家走近?”他也选择不谈此事,却把矛头指向齐昔怀。
说句实话,我也今日才认识齐家老三,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我抿嘴一笑:“我堂堂四品太子少詹事,行何事还要时时与您报备?”
“顾子正!放肆!”他呵斥道:“即便是你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也还是你父亲!”
我看见他攥紧的拳头,若不是与宫里人多口杂,我想他大概已经一巴掌扇过来了。我缩了缩脖子,不怕是不可能的,大抵最好的方法是,沉默不语。
“第一,不许和齐家人来往,第二,即刻搬回家来,”他几近咬牙切齿:“为父只说一遍,不许反驳。”
“你何苦呢,既然都选了,”我叹了口气:“还让我回去,你不怕我继续计划谋杀你那宝贝儿子?”抬眼看他,果然他即刻变色,我后退一步,躲过他怒不可遏的巴掌,换做之前的我,断断是不敢的,如今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是发怂的跪下。
“我看你,是想抄三字经了。”他抬手往我肩上拍了拍,意味深长。长者赐,不敢辞。我低着头:“父亲大人,我若回去,必与他不共戴天,届时您只会更为难。”
“我看,还是算了。”我低低道。
“顾横我将他送到乡下去看祖坟了,”他背过身:“我容不得你对他动手,也不见得容得了他在后院搅弄风云。”
“哦?”我勾起嘴唇一笑,可只要他一踏出这锦绣京城,他就活不到明日了。我不信杨洁会毫无动作,而且我也派着微也去追踪着。
“我还要去议事厅,”他经过我身边道:“三字经,一百遍,蝇头小楷,还有别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否则……”
我站起来,应了声是。
如今的我,还没有能力独立于外,与之抗衡。
不如顺之。
反正总有人会除掉顾横,为子岚报仇。
接上——————
反正总有人会除掉顾横,为子岚报仇。
我瞅见淳于恕来时,我正蹲在湖边数草。
“见着英国公啦?”他不怀好意道。
“你一定是故意的。”我站起来怨念的看着他:“明知道我不想回去,你还把消息放出去。”
“诶,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孤怎么会随随便便放消息?”他夸张的演技显得明摆着就是孤故意的。我无奈道:“可是今天交谈,我总感觉齐昔怀绝非善茬。”
他赞同的点了点头:“他算是一个天才,可惜不为孤所用。”
“孤其实打算趁着顾横一事,端了齐家。”淳于恕托着下巴道。
“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事,”我瞥他一眼:“你设想很伟大嘛。”
“我看,你一定是欠打了,”淳于恕耸了耸肩,攥了攥拳头,我挣脱开他的手臂,“等等等等,你讲道理嘛!”
“说说,有办法没?”他站在我半步远,大有要伸手打人模样,我摇了摇头:“大爷,这不是写话本子,你喜欢怎么写就怎么写啊!”
“那你就滚回国公府给我好好想。”他一把敲我脑门:“或者是其他方式也没关系,反正我就是要端了他。”
“我其实很想问,”我捂着头:“他家欠你钱?”
——“没有。”
——“动你的人了?”
——“没有。”
“那你干嘛非要弄死人家?”我一脸不解,“你知道现在官员填补不及不?你还要撂倒一条线?!”
“你说的很对,”他若有所思点点头:“但是他贪了几乎大半个国库的钱啊。”
我:哦……那还真是该死啊。
其实这是两只小狐狸的小算盘
第八十四章(六)
东宫客居十来日,也不知道淳于恕夫妇是什么情怀,三天两头给我送衣服。 以至于石莲子当时搬临仙阁的时候看着七箱衣服稍稍苦恼了下。而现在我要搬回家了,淳于恕居然说没什么好送的,又送了我整整四箱子的衣服……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我回溯古今都没想清楚,送衣服有什么特殊寓意。
石莲子想了很久,道:“可能觉得,少爷平日里穿得太朴素了吧……”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绯色官袍,这工作制服还能个性发展不成?
“诶,少爷,怎么不有马车来接?”譬之从门口来:“我张望好久了。”
“世态炎凉,见风使舵,不过是我小时候的戏码”我轻轻一笑:“你倒是想得美,还要马车来接。”我伸一伸懒腰:“咱们也不用急着回去,陪我去吃个饭。”
“那?”石莲子看着譬之了然模样,一脸不解。
我拍了拍他的头,换身衣服披上披风就走,譬之跟着我大致是看石莲子傻在那里,便回头道:“说你傻你倒急了眼,没人来接自然就等着顾府老管家来寻咱们。”
“我可没有那么大架子,”我回头轻声道:“不过父亲大抵上不急着见我。”
既然没有人来接,那我何苦巴巴回去?我故意不在临仙阁吃饭,跑去齐家开的天府楼点了他们的饭食。这天府楼虽然不及临仙阁各式各样的交易。可是确实个安静吃饭的好地方。没有临仙阁依一座老王府改造,里头水榭花都,亭台楼阁,掩映成趣。但其简单朴素,文人丹青,氛围意境,丝毫不差于临仙阁。
大厅是台本子热闹的演绎,二楼以上是极大镂空的一个个小间,风铃挂在其外,淡青绘竹帘用于阻隔视线。我卷起帘子,轻瞟楼下咿咿呀呀的唱戏。
贵妃醉酒,那旦角扮相不错,唱腔也不错。
嗯,其实今天我也是唱戏来的。
“今日怎么有幸再见子正兄,”头顶传来齐昔怀的声音,转眼看去,二楼边属第六间里,他也脱下官袍,却还是一身青衫白衣,几分文人雅士模样。
我抬眼看他:“真巧啊,昔怀兄。”譬之举起那酒樽精巧的倒好了酒,我举起杯子,对他遥遥敬道:“一人独酌难免寂寞,不如共饮来得痛快?”
他勾起一个笑,淡青色帘子放下来,而后蹬蹬蹬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石莲子拉开门,齐昔怀抬脚进来:“哎呀,底下人真不长眼。”
我歪头看他:“哦?”
他恨铁不成钢,指着我桌上四碟菜:“你看看你看看,随便什么菜都给你推荐。”
我抿一口茶:“其实我也不饿。”
“子正兄……”他给自己斟一杯酒,开始喟叹世事,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士子,为了有共同语言都会愤世嫉俗一下,我笑着静静听他说,一口一口的吃着饭菜。确实他说的都没有错,上上下下各种不足各种弊端,可是太过浅显,不足以糊弄我。
“子正兄,你在殿下身边,可知殿下如何看法?”他豪饮几杯,一脸好奇而又愤世模样。
“其一,子正向来不敢妄议,昔怀兄跟在陛下身边,也该明白,”我放下筷子:“其二,你长我几岁,不必唤我兄。至于昔怀兄所言,子正倒是觉得不足使殿下忧虑。在其位谋其政,国之大事当由国君及其幕僚谋之,殿下辅国也只是了解政事罢了。陛下春秋繁盛,还不必殿下过早劳心。”
“子正,这一口官话倒是顺畅。”他收起毛躁模样,笑嘻嘻道:“我知道有鹤兄柳州所为何事,只不过子正有一句话说得好,在其位谋其政,互不相干倒也自在。”
“是啊,大家都还年轻,不要胃口那么大不是?”我继续自己的微笑,齐昔怀果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那么露骨的话语大家都听的出来又无可奈何,我示意石莲子给我舀碗汤来,我支着下巴道:“昔怀兄好见识。”
他笑了笑,端起酒杯,却见那手微微颤了下,我看着他才觉得他今日脸色确实苍白。恐怕这有些……耐人寻味?
我别开眼光:“昔怀兄似乎很喜欢穿箭袖的衣服。”
“嗯,男儿马上显英气,”他收了下衣袖,抬眼对我嘿嘿一笑:“家中小妹提起过你,她道子正是精致之美,并非是一般男儿俗气。”
明明额头冒汗,一脸强忍,但是还是端坐如君子,我笑了笑:“我喜欢宽袖多一些,摆动自在。”
“哈哈,子正好个性,今日便如此吧,”他站起来,对我道:“昔怀还有事先走了。”
看他离去背影,这第一回合,我赢了。
我拂袖起身,对着那两个吃得开心的人道:“走吧,两位?”
待我走回临仙阁之时,朝譬之道:“你确定没问题?”
“确定。”他笑着打开了我的房门。
我勾起一个笑,却在抬脚进去之后僵住。
——接上——————
我勾起一个笑,却在抬脚进去之后僵住。
王汝逸背过手站在桌案前,沉着声:“舍得回来了?”角落里杨洁身影笔直跪着,微也被五花大绑拴在柱子上。
譬之闪到我身前抬手五根银针紧紧贴着手指。就连不会武功的石莲子也护在我身前。
“退下,”我一看这阵仗,便也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喝退譬之和石莲子,关上门。
后退一步,屈膝,跪下。
——“请老师教训。”
————————————
大事大事
第八十五章(一)
王汝逸没有急着发作我,他就丢给我一个瓮,从外头血迹点点来看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伏在地上没敢抬头,只听他声音幽幽,也就两个字:“打开。”
我伸过手,勾住那瓮边环,拉进一看,好一颗死绝了的人头,再仔细一看,了然一笑,顾横。
“当日为师让人教过你仵作之术以方便你将来为一方父母官遇难事不至于无所措,”他顿了下道:“而今考较考较你,这是怎么回事?”他自教导我以来,严厉之举有之,我也知躲不过他老谋深算,多加逃避更加愚蠢。
我翻过瓮中人头,强压心中呕吐之感,道:“从瞳孔形状而看,此人生前受极大惊吓,从颈部伤口来看,是死后伤,而且一刀而落,是把利刃。至于什么时候死的,大概是昨天夜里……”昨夜?!我看向杨洁,今晨我方知消息,如何……?难道他这么耐不住性子就动手?
“你错了,他死于今天午时。”王汝逸拿起桌案上太子赐我那把黄梨香木镇尺,点了点桌面,我站起身,走过去,还来不及我准备好俯身,王汝逸就狠厉一尺抽中我身后,实实在在是被他打趴下的。
我还来不及叫唤,他又是扬手尺落五个来回,黄梨香木向来重,又全印在同一个地方,那块皮肉突地发麻,我死死扣住桌沿,咬着嘴唇,只听他打完五下,那孔夫子背书悠然而摇头晃脑的声音道:“课业不精,该打。”他定然是,故意的。
“接下来,子正向为师解释解释,为何他好巧不巧,就死了呢?”王汝逸握着镇尺于我身侧,悠悠然的问道,我最怕不过如此,若是他生气,我也好做准备,心理安慰自己一把。若他不生气,我也好撒娇卖萌求饶便罢。可这样我猜不透脾性模样,我是该如何?
“嗯?”就在我百转千回思绪,他拉长尾音一个疑问音叫我一颤,我忙扣紧桌沿:“这是个意外。”
为今之计,唯有……大破大立。
“意外?”王汝逸呵呵冷笑,扬起手两下, “老师!”我忍住身后缓过来的巨疼感,道:“他是不小心翻下山崖而死!而尸首被谷底走兽食光了。” 王汝逸又是落了两下,声音清脆,还是那个位置,麻得我几乎不知道肉在哪。
我终是忍不住,道:“老师……”
他没有落下第三下,却回我一声:“说。”
“求老师给子正个恩典,换个地方吧。”我悄然不知自己带上哭腔。王汝逸又是一下重重地敲上了下一块皮肉:“打什么地方还轮的上你挑三拣四?”
我受疼唔了一声,忙道不敢。他印板子也不再招呼之前那块倒也……他举着那把镇尺又问:“那为什么那么巧这顾横翻下山崖恰恰好撞了那星门镖局的镖?”
“这还是个意外,”我缓了缓气,“二哥翻下山崖,刚刚好跌到了镖车,又因为撞到之后惯力又摔下山崖。”
“那趟镖是金吉祥钱庄的,而钱庄最大的头是齐盐道使,”王汝逸没有下板子,只是俯下身问我:“你说,是不是真的好巧?”
他又一次举起板子,“啪啪”两声印在我身后,忍不住惨叫出口:“没想到我的弟子倒是狠辣。”他啪的一声把镇尺丢在书案上,乍如一声雷响。“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顾横此前都好好的,偏偏就今日出事呢?”
“老师,我父亲大人教过我,无证人无证据,都是意外。”我忍住疼,回答他道。这是我在子岚一事中学到的最为刻骨铭心的教训。
“所以,顾横出事,是意外;牵扯齐家,是意外,”我撑起身体,朝着王汝逸道:“老师此前与桉儿批论过的诡辩论,桉儿以为,老师错了。”
我朝着他微笑道:“这一切都不能怪我,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啊。”
他甩袖道:“为师早就告诉你,为人第一条则是坦坦荡荡,而你竟敢用意外这二字诡辩规避,你是在逼我动用静书阁家法么?!”
“老先生息怒!”杨洁从墙角传来一声,难为他这么久不说话。静书阁家法,凡静书阁弟子,必坦坦荡荡。若有违之,抽筋拔骨……
我微微笑道:“老师,虽然我还没有下命杀他,但是我倒是很高兴他死了。至于家法,老师若舍得,桉儿就跪在这里等老师处置。”我屈膝跪在他裳边,垂着头。
“孽障!你是吃定了为师!”王汝逸后退一步:“滚出去!后续干干净净,谁也找不到和你有关,快滚!!”我吐舌一笑,被他踹一脚起来,捂着身后,叫着不敢啦,跑了出去。然后杨洁和微也也被丢出来了。
“所以到底谁杀了顾横?”我撑着树干,扶着腰,指尖触及身后皮肉隔着裤子布料发热,忽然回想起淳于恕那句想把顾横和齐家整一起端掉。不由脸色一黑,我去,淳于恕你害我!
老先生不舍得用静书阁家法处置桉儿 但是老先生毕竟不知道桉儿和顾横矛盾
所以才责罚桉儿
第八十五章(二)
回府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较为低沉的气压,我看一眼杨洁若无其事模样,我道:“一会要是父亲大人问起来,打死不认知道不?”
“放心,我演技很好,而且,”他狡黠一笑:“我学过熬刑。”我觉得应该没事,所以大步向前去见顾筠博。
正厅附身下拜,全然一副乖巧模样,顾筠博什么都没说,就只是一句:“起来吧。”
依言站起来,可是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气氛尴尬极了,平时那个最会讨他喜欢的杨洁也一声不吭。
正当我打算告退的时候,顾筠博突然一句:“留着,有话问你。洁儿先退下。”我站直身子,就看他悠悠然的写字,偷瞄一眼,是一个正正经经颜楷的庸字。
“横儿死了,”他点开这句话:“你知道么?”
“我知道,殿下告诉我了。”我垂首恭恭敬敬站在他书案前,这种事情,只要他顾筠博知道了,淳于恕也肯定知道了,所以我也必定知道了,假装不知更为可疑。
“你老实告诉我,与你有关否?”他还是悬着笔,也没有抬头看我,就是这样平和问着,就好像在问晚饭吃了没有这样的话语,和之前怒不可遏的他不太一样。
我知道他心里就是怀疑着我,只不过没有证据,所以来问话揪揪错处。
我勾起一个笑:“父亲也太偏心了吧,我不过是和顾横有过冲突,就都算在我头上了?”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解释,只需要两三句抱怨就显得毫无心计。
他抬眼看我:“后院脏东西,我是再不想看见了。”好像对我说又好像对自己说。我没有应是,只是别过头:“那你就管好你后院的女人叫她别想来害我,同我说什么。”我嘟囔道。
他看了我很久,低下头似乎是无可奈何的。“桉儿,”他唤,不是子正这个字,而是乳名桉儿。我应了声是,他叹道:“我知道你怪爹。”
“不敢。”我连忙道,岂敢岂敢,“为人子,又哪里敢怪罪自己的父亲呢?”
“湖岸那天,爹是冲动了,不该折你脸面。”他搁下笔:“多日不见你,是爹不好,不该想着磨磨你性子。我知道你怪我。”
我敛下眼眸,拒绝与他对视,道:“父亲对儿子一片教导之心,儿子不敢多想。”
“你要什么补偿爹都给你。”顾筠博站起身,看着那幅字好像心满意足。
我摇了摇头:“不敢。”
顾筠博拉着我的手道:“别扭的小子,既是你道不敢,那就陪爹吃顿饭吧。”
家常六样菜,都是我在家爱吃的,我犹豫着坐不坐下,他一眼看穿:“怎么?身上还有伤不成?”
“唔,今日顶撞了老师,叫老师教训了一顿。”我站在那里,突发的尴尬,实在想不出理由便以此为由瞎说。顾筠博玩味一笑,本来这大爷还叫人给我拿垫子,我止住了他:“若是一回来便拿垫子,这底下人又觉得儿子被父亲教训,实在是……丢人。”而如此一来就坐实了我与顾横一事有关。妇人的疯狂怕是要惹来很多麻烦。
顾筠博站起身拿了床上那褥子,叠一叠放在椅子上,道:“顾少爷,这样又不丢人又不动伤口可好?”我轻轻坐下,道了声谢。
正吃着, 他的幕僚进来道: “大人,天府楼被告食物中毒,现在封起来了。”顾筠博只是说了声:“知道了。”再也没有其他话。
哦?这么快?我低着头勾起嘴唇,不过尚还在计划之中,调查只是第一步,它背后那些东西才令人好奇又着迷。
庞大的金额流动,肮脏的权色交易。
到底有多少呢?
“少爷,”石莲子在门口轻轻道:“齐翰林大人来了。”
他来干什么?!我站起来,顾筠博看我一眼,我忙低下头。顾筠博道:“快有请。”
“父亲……”我小声道:“儿子去见他便好,不可劳驾父亲……”
顾筠博扫我一眼:“齐家来人,自然贵客,为父去看看有什么不可?若我不去,必得轻慢名头。”
我低下头,大爷你也不是不能去,就怕齐昔怀整什么幺蛾子你我招架不住。
“还有,为父说过,不许与齐家人来往。”他走到门口回头道:“一会你不许进去,就在屏风后边。”我应了声是,连进去都不让,那大概就只能由着齐昔怀瞎说了。
“顾伯父,小侄有礼了,”那齐昔怀的身影隔着屏风依稀可见,他缓缓下拜,持后辈礼,顾筠博哪肯受他一拜,虚扶一把止住他的礼节。
“贤侄今日所为何事?”顾筠博端着一副慈爱长辈模样道。
齐昔怀道:“我是来给子正道歉了的,今日在我家天府楼出现中毒之事,虽然子正不曾中小人阴邪所害但着实受惊。”他拍了拍手:“昔怀觉得无以为报,只是下午大厅里看歌舞时,子正曾说这波斯女奴他心喜便心想着送给子正才好。”说着,门口进来两个花枝招展的金发碧眼波斯女奴。
接上——————
顾筠博咳了一声,也难掩尴尬,这一路高调过来的波斯女奴,想必这个齐昔怀就是要世人看看顾家和天府楼一事脱不了干系,好一个齐昔怀,我小心翼翼毫无差池,他居然猜到我头上来,还如此短的时间反将一军,我眯起眼,看屏风前依稀人影,听他巧舌如簧。
顾筠博听毕,道:“如此,多谢贤侄了。不过府中向来规矩严,你的好意,顾府心领了。”
最后他还是带着两个女奴走了。
“桉儿,你要不要给爹解释解释?”顾筠博回头道,我从屏风走出来,屈膝跪直:“殿下有命,要彻查齐府,请父亲恕罪。”
“可惜你反被将了一军,这个齐昔怀,早闻他不简单果然不假。”顾筠博支着下巴:“不过你也是雷霆手段,撂了他的天府楼,后边的东西仔细点挖一挖就出来了。”
“是,”我低下头,无奈道:“这一回合,只算是打了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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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和好了没有?嗯……你猜
——请假条——
该楼主 用脑过度 导致脑洞死亡 故而请假数周
本树想了想 要不然写一个番外?那写谁的?我最近喜欢言情来着 那我就来个言情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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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玲珑骰子安红豆(一)
今天,是我十五岁及笄礼的日子,我挽好发髻,画好花钿,像一个真正的女子一样穿上那身层层叠叠的宫装。嬷嬷说我这样真的漂亮,和我大姐出阁那天一样漂亮。
“对了,姐姐那边……有消息么?”我倚在窗前,雪压梅枝,天空初晴。澄亮的天空在我看来无限的美好。我从小到大都知道,我和姐姐的婚事都轮不到自己做主,一直以来我都无所想法的等着婚事的那天,我想必不会因为要离开公主府流泪罢。
直到遇见了他。
相思树下。
风带起红绸纷飞,他青衫白带一脸错愕。
女儿心事,不过是那惊鸿一瞥。
“郡主……”嬷嬷声音里带着一点艰难,我猛然转头,见她摇了摇头,我垂下眼眸,喃喃道:“不该啊,只要看见了,他会明白我的心事。”
“灵儿,”门口传来母亲的呼唤,她向来一身高贵行头,朝着我招了招手。我抿了抿嘴唇,最后照了下镜子,确认是母亲喜欢的光华模样,快步过去。
“母亲!”我朝她轻轻行礼。
她伸手抚摸着我头,她道:“灵儿长大了,长得漂亮,这鼻子呀像你亲娘。”
她从来不曾提过我的亲娘,这是我十多年来第一次听见她说我亲娘,她抬手拿下那根翡翠缫金丝孔雀玉鱼钗,转而为我戴上:“这是母亲出嫁时,先帝亲手给我戴上的一对钗子,一根给了你姐姐,一根给你。”她话语带着轻柔,不知道上次姐姐出嫁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这么温柔?
“齐家今晚会来人,一个是贺你及笄,一个是来看人了,”随着她慢慢的在廊内走着,是啊,我该出嫁了……“灵儿,有心事?”
“……没有……”我低下头,我就算有,也不会改变什么,我了解母亲,她向来如此,长得一脸柔和却性子强势。
“我答应你父亲娘亲,为你谋一桩好亲事,要是齐家把事定了,”她站在廊下,逗着那只宫里送来的金丝雀儿:“你也是以母亲名下出嫁的,不低于齐年那两个嫂嫂。”
对的,早就说好了,以“长公主的女儿”的身份出嫁,我看着那只上下倒腾的小雀儿出神,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飘到夏季那株相思树下,飘到那青衫少年身上……按照他的聪慧,该知道我心事,只要他向母亲提亲,赶在齐家之前,我就可以……
“灵儿,你看下雪了。”母亲指着廊外絮絮小雪,她额头牡丹纹花,身上绣兰绘云,雍容华贵,她回头朝我笑道:“我出嫁的时候,也是下雪的天气……”我点了点头,回道:“今年雪真大,这该是瑞雪兆丰年的好兆头。”
“是呀,只是,这公主府只剩我一个了,”母亲笑吟吟的摇了摇头:“眨眼你们两都长大了。”
我低下头,她只当我是娇羞,我别过脸,确实不经意的流下眼泪,我虽然在她身边小心长大,可说到底这林林总总该姐姐的有她都不曾缺了我的。她伸手递来一手帕:“好端端的,哭什么?罢了,你就好好歇歇吧。”
我接过来,目送她离去,靠在廊边,一池厚冰。他该是明白,可是他没有动静,只能说皆是我自作多情,不经意又是流下泪来,擦了擦眼,嬷嬷拿来了个大红色披风给我披上:“小姐不必过于伤心,这指不定郡主已经有信儿了。”
我吸了吸鼻子,道:“我最多也只能等他到今晚了,晚上齐家便来人,要是中意就提亲了……”忍不住又是两行泪:“不中意也没什么,这婚事皆是长辈做主……”
——“小姐,你就信一信那桉哥儿对你的心意罢”
可是我终于,还是等不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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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4: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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