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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世世兄弟[第9页] |
作者:happytuonia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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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被容瑞莫名的偏向和袒护弄的啼笑皆非,望着韩暮晨眼底的笑意,他忍了忍,没有当场发作、、、 “大哥找我有何吩咐?”他殷勤的样子让韩暮晨又有些不舒服了 “那圣旨是你求来的吧?” “不是,是皇上自己下的旨”容城淡淡的看了小皇帝一眼,昨日的情景重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心里恨到“看大哥走了我怎么收拾你!”眼睛所到之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小皇帝赶紧低下头,不敢对视他如灼如刀的眼神、、、、 “皇上圣明!城儿,我们要如何感谢皇上呢?”容瑞坐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容城也坐了,韩暮晨刚坐下,又“哎呀”一声跳了起来,刚挨过打的屁股火辣辣的疼痛,一碰就痛的跳了起来、、、 容瑞望着脸瞬间羞红的小皇帝,有些心痛“小六,要不你去床上躺着吧?一会儿我让容城给你上药” “好”小皇帝躲避着容城的目光,却又舍不得离开,直接趴到容城的床上、、、 “不必感谢了”容城淡淡的 “不行,一定要感谢的,知恩图报是君子所为,不能让皇上认为我们不懂得感恩”韩暮晨嬉皮笑脸 “小六说的是”容瑞深以为然,这个孩子真是不错 “那小六,你说我们怎么感谢呢?”容瑞不是没有送过礼,人情往来他一直很擅长,只是皇帝富有四海,要什么都有,相反他却不知送什么好了 “那、、、、”韩暮晨思忖着,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要什么好,可总要大大的敲他们一笔 “不如送黄金万两吧,钱总不会嫌多”韩暮晨实在想不出自己需要什么 “大哥,送礼的事情交给我吧,我知道要送什么。也知道皇上需要什么。”容城微笑着,容瑞和韩暮晨不知道怎么总感觉他的微笑里不含好意、、、 “那行吧,所需银子从我这里支出吧” “不费银子的,就要大哥书房里的铁桦木的板子就好了”容城依旧淡淡的,小皇帝脸色瞬间变了 “要那玩意儿作甚?”容瑞不解 “没什么,当年皇上对太傅说,只要自己犯了错,可由着太傅责打,但太傅一直没有合适的工具,曾经拜托过我,那个板子我觉得挺好的,又结实又硬!”他憋着笑,故意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眼角瞟向床上早已变色的小皇帝 “我们的皇上真是虚怀若谷,礼贤下士啊,看不出有这等胸怀,我这就给你拿去”容瑞心里真的佩服起皇帝来,自古哪有臣打君的道理?能够如此做的人没有胸怀天下,海纳百川的胸襟是不可能做到的 “别去,容大哥!”韩暮晨彻底急了 “怎么啦?” “皇上怎么会喜欢这种礼物?这不是明摆着寒碜他么?您送去了说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他急道。容城的巴掌就打的他鬼哭狼嗷,再用什么最硬最结实的板子,是想打死他么? 他有病才会要这种礼物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他当年对太傅说的话不算数么?”容城淡淡的,眼光却如刀 “不是,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会不算?”韩暮晨垂头丧气 “那你是皇上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皇上是千古的明君,自与一般的皇上有所不同”他的恭维中没半点阿谀奉承,让韩暮晨心里一热,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是这样的么? “也是,小六,城儿在京多年伺候皇上,或许他真是一个千古明君,我去拿来,送不送有你决定”容瑞笑着离开了、、、 “太傅哥哥、、、、”韩暮晨眼神躲闪着 “嗯,什么事儿?”他微笑着 “朕也不敢求饶,可剩下的可不可以不用那个板子啊?”他祈求着,眼神楚楚可怜、、、 |
容城望着他乖巧可怜的模样,虽明知佯装的成分更多,但怜惜还是在心里渐渐的弥漫开来,他们都是在家里受人迫害,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经过多少磨难,多少生死,备尝辛苦,没有非凡的勇气和坚定的意志无法走到今天,他至少还有大哥一直明日暗里的维护他,可小六的兄弟却为了皇位个个恨不得他死,相比起来,他还是比小六幸福很多,这些年两人风雨同舟,九死一生,感情历久弥坚,他真心的爱护着这个异性的弟弟,无人别人说什么功高震主之类的话他都一笑了之,如果真的有这兔死狗烹的一天,他也认了。至少现在韩暮晨对他无半点猜忌之心、、、 “你刚才不是挺英勇的么?”他笑道 “不,不、、英勇,朕没有、、太傅哥哥英勇”他羞红了脸,拍着马屁,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屁股,只好嘴甜一点 “过来!”容城指了指自己的膝盖,他昨日才受重伤,背上疼痛难忍,不能太过用力,刚才的八分力已经让他的额头出了点虚汗,伤口更是蛰的如千万只蚂蚁在咬、、、 “哦、、”韩暮晨慢慢的移步,眼睛偷偷望着门口,即怕容瑞突然进来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却又渴望他进来为自己讲情 “别磨叽!”他脸色有些苍白,疼痛让他的手有些抖 韩暮晨叹了口气,慢慢趴好,容城褪下他的裤子,小皇帝的屁股上还是深红一片,有些地方颜色很深,已然青紫了、、、 韩暮晨紧张的皮肤紧绷,两只垂下抱着容城的手微微颤抖、、、 “啪、、啪、、啪、、、”容城也不多话,巴掌还是八分的力气,击落在已经红肿的臀峰上、、、 “呜、、、、呜、、、、”毫无悬念的小皇帝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刚挨过他的肌肤如同烫熟的柿子,轻轻一碰,皮要被揭掉似的疼痛,他顾不上羞涩,四肢扭动,想要减轻些痛苦、、、 “砰”容瑞忽然推门进来,又一次被这种场面惊得立在当场、、 “啪、啪、啪”容城这一次却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立刻站起来,相反手上的力度却加重了一分,痛的小皇帝“哇、、、”的一声大哭出声、、、“哥哥,哥哥,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城儿!他已经认错了!可以了”容瑞原本想着不过问的,毕竟他与小六不熟,可小六哭凄惨,哭的他心烦意乱,眼见小六的屁股已经高高肿起,红的发亮,吹弹得破,似乎只要再打一巴掌就会立刻破裂,皮开肉绽,终究忍不住开口求情 “大哥,他该打,您别拦着我”容城微微皱眉,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忽然对小六疼爱,可历经多年的相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小皇帝,他对昔日的友人颇重情义,但对敌人从不手软,连自己的哥哥也被他赐死,今日狼狈的样子被大哥看见,他对自己没什么,却不一定会容忍对他没有情义的大哥,不定什么时候他会瞒着自己找个理由除去大哥,毕竟皇帝挨臣子打的事情绝对是不能外传的,可小皇帝也重情义,他故意加大力气责打韩暮晨,让大哥求情,让韩暮晨欠大哥一个人情,依着小皇帝的心情必定不会加害大哥了、、 “啪、啪、、、”他故意狠狠的打向韩暮晨,小皇帝痛的浑身颤抖,大汗淋漓、、、挣扎着 “容大哥,救命啊!” “城儿,够了,别打了!”容瑞心痛不已,他自己都不了解这种感情,他和小六相差八岁,算的上隔了一辈了,听见他的哭声,容瑞的心像被人撕扯过一般,仿佛幼儿被人殴打,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奈和痛苦的感觉 “大哥,板子带来了么?”容瑞微微笑着,额头却冒出了虚汗,手停了下来 “拿来了”容瑞递给他,以为他停了手 ““啪、啪、、、”容城忽然拿起板子重重的拍向韩暮晨的屁股 “啊!疼啊!疼、、、、、救命啊”板子结结实实的落在屁股上又立刻弹了起来,红彤彤的屁股上大面积的青紫,韩暮晨痛的喊声也嘶哑了,自觉地浑身上下无一不疼,屁股到腿疼的失去了知觉,原来这板子落下是如此疼痛? “住手!你还打?要打死他么?”容瑞怒道,一把抱过小六,狠狠的瞪了容城一眼,犹不解恨,抬腿就是一脚,容城本就痛的极为难受,勉力支撑,被他一脚竟然从凳子翻了下来踢翻在地、、、 “小六,你怎么样?”容瑞把他抱到床上,看着他五彩斑斓的屁股,心里仿佛被人用刀割了条缝,鲜血慢慢的渗了出来,疼痛细细密密的散了开来、、、 “容大哥,小六没事,谢谢容大哥”韩暮晨抽泣着,头靠着容瑞,心里慢慢涌出一丝暖意,这暖意随着容瑞温柔的给他擦去眼泪的举动越来越浓烈,最后温暖如春,原来这世间的亲情竟是如此让人眷恋和不舍,他以为只有在容城那里才会有真情和温暖在,所以他一直都留恋甚至是痴迷这份感觉,今日才知道容瑞也让他有了这种家人的感觉,如同雨后的甘露,滋润了他原本贫瘠的土壤,他终于了解了这些年容城的执着。韩暮晨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歪在容瑞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这温暖的空气、、、 容城努力跪直了身子,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深处有了一丝笑意、、、、 |
“你起来吧,罚你给小六上药!不准再打他了!”容瑞意味深长的望了容城一眼 “是,不会了,大哥请回去休息吧,我来给小六上药” “好,你的伤怎么样?”他的手想要伸进怀里拿出刚才准备好的伤药,犹豫了片刻,没有做、、、 “没事的”他回答的云淡风轻,可明显感觉背上的伤口已经撕裂了、、、痛的他狠狠的皱了皱眉、、、 “行吧,上完药休息会儿吧” “是” 容瑞走后,容城细细的给韩暮晨上药,韩暮晨还沉浸在刚才的温暖中,难得的没有哼哼, “皇上,我背上疼的厉害,臣让李嘉来帮着上点药吧?” “太傅哥哥,朕来吧!”他跃跃欲试 “谢谢皇上”小皇帝此举正中容城下怀 “容瑞大哥打你打的太狠了,你不恨他么?”韩暮晨望着背上鲜血淋漓纵横交错的伤口,不知道如何下手,他的手颤抖着,眼里满含热泪,心如同被人扎过一般,疼的不能呼吸,连自己身上的伤都没了感觉、、、 “我怎么可能恨他?他一直爱我胜过自己的命,是我不争气,辜负了他的期望”容城咬着牙,忍受着药水的蛰痛 “你都是平阳王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怎么不争气了?难不成他想让你当皇上?”他讥讽道 “不是,哥哥希望我是个为国为民的平阳王,不是一个只顾私仇的平阳王,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 “容大哥真是一个好大哥”想起他身上的温暖,韩暮晨带着些羡慕的称赞 “是啊” “难怪太傅哥哥这么好”韩暮晨搂了搂容城的脖子,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忧伤,丝丝缕缕的像一股极淡的青烟飘过、、、他多想自己就是平民百姓,或许会如现在这样永远的简单幸福,可他是皇帝,他怕有一天他为了皇权不得不对付眼前这个让他极为眷恋的男子,他怕这份温暖和眷恋只能成为他的记忆,他怕失去了这份温暖,自己从此只会坠入阴谋的地狱,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皇上,我们能一世做兄弟么?”他装着随口一问,心底却是无比了然,最近几年外敌已经被他几乎消灭干净,朝中的势力该剪除的剪除,该培植的培植,他一直替皇帝培植着忠臣,培植着皇帝的势力,一旦一切就绪,即便离了他,皇上也早已大权在握了,如今唯一的威胁就是手握兵权的他了,如果除了他,皇帝的兵权就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了!为了皇权的巩固和集中,这条路是必走的,早晚而已。小皇帝一直念着旧情,不肯迈出这一步、、、 “当然”韩暮晨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黯然、、、、 |
“我对皇上会如大哥对我一样”,容城累的有些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的说了这话,然后昏昏睡去、、、 韩暮晨趴在他旁边,侧着身子望着容城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俊美的脸上安静平和,宛如婴儿一般的宁静,发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韩暮晨眼里不可捉摸的锐利的光芒渐渐散去,越来越柔和、、、、 “少爷,今天怎么啦?闷闷不乐的?”桑五明显感觉到容瑞情绪的低落和沮丧 “五哥,你说小六是什么人?” “小六不就是小六么?能是什么人?”桑五一直粗线条 “我怕他不是一般人”容瑞轻轻叹气 “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昨日我们才到郑家不久,圣旨就下了,圣旨为什么能下这么快呢?” “也是啊,真是很快,皇上不可能在京城” “不仅不可能在京城,皇上就在扬州!”容瑞很肯定,前一天才赐婚十个美女,第二天就下旨和郑安儿复合,如果不在扬州是不可能动作这么快的 “前些天就有风声,说皇上微服私访到江南来了,没想到到扬州来了”桑五颇有些兴奋,他这辈子看见最大的官不过是七品县太爷,如能见到皇上,那得祖宗积了德才行 “皇上可能住在我们家”容瑞眼中忧色更浓 “不会吧?”桑五猛的跳了起来 “那个小六器宇轩昂,不卑不亢,和城儿的关系很是奇怪,李嘉看见小六都恭恭敬敬的,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无职无权的,李嘉堂堂三品,为什么对他很是忌惮的样子?”容瑞不紧不慢的分析,越分析有些情况便越明朗了 “可是、、、、小少爷对他似乎不像臣子对皇帝啊?” “我怕就怕在这儿了”一种浓浓的愁绪涌上容瑞的心头、、 “我看皇上对小少爷挺好的”桑五刚刚的兴奋被容瑞的脸色吓住了 “城儿曾经和我说起过他和皇上的一些过往,两人经历过生死,结拜成兄弟了、、、、” “那不是很好嘛?皇上也算容家的亲戚了?!”桑五的兴奋压抑不住 “城儿大权在握,又与皇上兄弟相称,并不是好事” “为何?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桑五读书不多,为人忠义,想法简单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万事都有两面,皇上创业之初,根基未稳,自然和城儿能够患难与共,加之少年情义,两人亲密无间,可如今四海升平,大局已定,皇上岂会让大权长期旁落?卧榻之旁,岂如他人安睡?”容瑞轻叹 “可是他们是兄弟啊?!或许?”桑五抱着侥幸心理 “没有或许!他们不是寻常百姓!这个皇上若是明君,自然会将皇权集中,到时、、、、”他长叹一口气,忧色更深 “你是说皇上会对小少爷、、、、?”桑五似乎明白了 “嗯,我只怕皇上早有铲除城儿的意思,只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和错处罢了,这次扬州微服私访不知道是吉还是凶?” “那我们早点告诉小少爷,让他辞去官职不就好了?”桑五又一次跳了起来、、、 “只怕他想这么做,也已经骑虎难下了、、、、” “为什么?把大权还给皇上不就好了?” “五哥,你不懂,城儿带领三军南征北战,往往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立下无数奇功,他的平阳王是靠军功挣来的,可就是因为如此,他在军中一定威望极高,一定有他自己的追随者,他若无错辞去官职,那些立下汗马功劳的部下怎么会心服?个个都会认为皇上赏罚不公,兔死狗烹、、、皇上又如何收服人心呢?”容瑞虽不曾当过官,可他为人聪慧过人,又精通人情世故,书中历代君王的故事他都熟烂于胸 “可是、、、、、” “所以他要名正言顺的处置城儿,夺回兵权,又让人心服口服,这样必然会找城儿的错处,这才是我担心的、、、” |
“那怎么办?我们提醒一下小少爷吧,不要让他犯错”桑五有些着急,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感情还是有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提醒了就有用么?城儿用霹雳手段整肃朝纲,得罪人不少,但凡一点风吹草动,肯怕落井下石的人不少、、、、”容瑞长叹,做忠臣难啊 “皇上或许不会像您想的那样吧?”他还有一丝侥幸 “刚才我从城儿那儿来,城儿正将小六按在膝上责打,我去的时候,小六看着我的时候,眼睛清澈透亮,无辜可怜的样子,如果他是皇上,容家大祸不远了” “为什么?” “他的眼神如此清澈无辜,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真的单纯,二是城府很深、、、、如果是后一种,你说一个城府很深的皇帝有可能让皇权旁落么?” “那、、、、也许是前一种呢?那还未及弱冠,心思单纯也未可知、、、” “五哥,你想的太简单了,听说当今皇上有五个哥哥,两个弟弟,自己的母妃虽然受宠,但不久就被害死,他一个庶出的皇子,没有母族势力的支持,却最终能够为母报仇,扫除障碍,登上皇位,又短短几年,歼外敌,平内乱,整朝纲,风云变幻的朝廷被他牢牢掌握在手心里,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在虎视眈眈的狼群里生存,你说他单纯?” “可、、、、”桑五心中被什么压住了似的,闷闷的喘不过气来,想要争辩,却不得不承认容瑞的话是对的,容瑞的眼睛幽深不见底、、、、 “那他会拿小少爷怎样?” “会找个借口处死吧!毕竟如果城儿不死,他威望尚在,再起战事的时候,皇上任用的都是他现在的属下,难保他们有些人会和城儿一条心,皇上一定会顾忌的”容瑞眼里的悲凉遮也遮不住 “这样的皇上小少爷不保也罢,帮他坐稳了江山,反过来猜忌他!您还要他施展抱负,报效朝廷,结果呢?连命都保不住了!”桑五怒道,完全不顾及两人身份 容瑞苦笑“我要他报效的不是一个人,是黎民百姓!他若只是文官也是无妨的,谁知他会有那般机遇,和皇上结成兄弟,掌握天下兵马?权利太大自然会受人猜忌了” “那你的意思是随着皇上杀了小少爷,做个忠臣了?”桑五讥讽道 “不,不能,即便我讲忠孝节义,可要无辜的城儿的命,无人是谁我都不会给!”他坚定的语气,伴着更为坚定的眼神、、、、 |
“五哥,你去查查最近城儿回扬州之后做的事情,越详细越好”容瑞淡淡的吩咐,他本就胸有丘壑,不过为人温雅淡泊,喜欢闲散悠哉的生活,连容家当家人当初也只是因为责任不得不为之,现如今不论是为了容城还是为了容家,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是” “再留言给师父,若他回来,请他一见” “好” 韩暮晨和容城接下来的几天便整天腻在一起,一起养伤,睡的太狠了便起来下棋,一个趴着下,一个坐着,两人十分随意,下累了便睡,亦或把酒言欢,提起两人之间过去的事情,时而笑的前仰后合,时而一起悲伤长叹,时而愤慨惆怅,两人似乎都避开了朝廷的话题,只论风月,像两个久违的朋友,谈谈家里的妻子儿女,一脸幸福平和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五天 容瑞大操大办自己的婚事,第一次成婚他心怀不满,而这一次他像刚成亲的新郎官,憧憬着自己幸福的未来,像一个初恋的小伙子,和心上人成亲的甜蜜和微微的羞涩让他夜不能寐,容城的事情让他在兴奋之余有些惆怅和不安、、、、 “大少爷,我今天打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好是坏?”桑五犹豫了 “说” “据说您成亲之后的第二天处斩郑氏!” “啊?不是说秋后问斩么?” “是皇上下的旨,斩完郑氏后,他们就要回京了”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查过了,小少爷回扬州之后没办什么公务,只有少夫人和郑氏这两件事是他在背后督办的” “这两件事?、、、、有没有疑点?” “暂时没看出来” “安儿这件事即便有错,错不大,而且没有酿成不可收拾的后果,论家法已经责过,论国法也不过杖责,如果容城在扬州真的会有把柄,那就是我娘的杀人案了?那案件郑氏已经招认,劫匪也已招认,不该有什么问题啊?” “也许您想多了?” “或许吧、、、、”容瑞心中的不安在不断的扩大,到底什么地方会出错呢? 人证?口供?似乎无懈可击 |
“人证?、、、难道会是人证出了问题?”容瑞忽然如电光一闪 “会有什么问题?” “你去狱中打点一下,务必亲自见见那两个劫匪!” “会有什么问题啊?、、、” “但愿是我多心了,如果人证有问题,那么处斩郑氏之后,一旦被人检举出来,事情就大了,人命关天的事!” “是”桑五被他激越的声音吓了一跳 事情却没有容瑞想的那般容易,桑五根本见不到人,见钱眼开的狱卒这一次竟然无法买通、、、 容瑞心急如焚,如果真如他所料,这两个证人有问题,那么处斩郑氏之后,一旦揭发出来,容城收买证人,草菅人命,论罪当诛,如果有人乘机落井下石,将这些年容城的另一些罪状一起翻出来,只怕要满门抄斩了,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合理的借口和实证,一旦容城入罪,其余的罪状莫须有就行 “你把城儿喊到我这里来”他只能亲自问他了,其中厉害关系只能分析给他听 “好” 在第八天的晚上,容瑞和容城一起在小院里喝酒、、、、 |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城儿,万事不能太过,太过容易引人猜忌、、、”容瑞喝了一口气,语气温和、、 “小弟知道”容城也仰头喝了一大口,两人几乎没有在一起喝酒的经历,不知是因为酒的原因还是因为大哥关心的话,他心里暖暖的、、、 “你这些年风头太劲,又掌管天下兵马,一定会惹皇上猜忌,只怕皇上为了皇权的巩固,不会放过你,你要小心些才是”容瑞清淡的语气像在讨论天上的明月,可容城感觉一股寒意直涌心头,“大哥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难道他察觉了什么?” “不会的,皇上和我既有兄弟之义,又有师生之谊,不会像书中的皇帝一样的、、、、”他咽了口酒,脸上勉力堆起笑容,大哥机智明睿,世事洞明,只是藏之于心,今能坦然说出口,只怕很多事早已心知肚明,这一关并不好过。 “但愿如此吧。我想问你,郑氏一案中人证可有问题?”他见他回避问题,干脆单刀直入 “没、、、没什么问题,大哥为什么这么问?”他强笑着,眼光看着别处 “真的?你不要骗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骗我”他直视着他 “没有,小弟怎么敢骗大哥?他们和郑氏串谋,害死姨娘,罪该万死!”他大声回答 “我该相信你么?”他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容城 “大哥,你太过分了!我辛辛苦苦找了几年才抓到劫匪,为姨娘报仇!可你却问来问去的不相信我!我是你弟弟,你不信我?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信过我是吗?不就是因为郑安儿吗?我已经认错了,你还是不信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从来就不相信我!这个家里谁真的疼我?爹爹这么多年都不正眼看我一眼,那个郑氏坏事做绝,可他还是心心念念的是她!为了她,他连亲生儿子都不认!这些天躲在房里装病不肯见我!容月呢?以前总是野种野种的叫我,现在呢?到我这里来就会伸手要官作,他有这个能力做官么?我最在乎的人是大哥你!可是你为了郑安儿将五年未见面的弟弟两次打的遍体鳞伤,小弟不怪你,因为是小弟做错了,我一心一意为姨娘报仇,可大哥东问西问的质问我,为什么?这个家里除了冷眼就是责打,除了质问就是怀疑!我走还不行么?我不稀罕这样的容家!”容城借着酒劲儿,嘶吼着,眼睛红红的、、、 然后他摇晃着站起来,拂袖而去! 容瑞木然的站在原地,冬日的风即便没有雪花,也有一种令人瑟缩的冷,他清隽的眉眼默默地注视着容城离去的背影,那掩藏不住的忧伤弥漫了整个小院、、、、 “大少爷、、、、”桑五望着容瑞忧伤的脸,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我去揍他!”他握紧拳头,管他什么小少爷,什么平阳王!他都一样的揍! “不用,他已经够苦了,随他吧、、、、、”容瑞的心从里到外,一片冰冷,原来容城早就知道这个危机,那么他的下一步是想摘清和容家的关系么?皇上终究还是要动手了么?那个人证必然是假的了? 第二天容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平阳王带着他的下属直接搬出了容府,住进了县太爷的府邸、、、 |
“大哥,平阳王搬出我们容府了,您知不知道?”容月心急火燎的凑了上来 “知道”他依旧清淡的声音 “可是、、、可他答应给我的官呢?怎么办啊?” “容月,你能做官么?你懂治国之道么?你懂社稷民生么?国家初定,干戈未尽,农桑俱废,你知道如何解决么?还是好好当你的容家少爷吧,能够维护祖业已是不易了,以后不准去烦容城!”他态度和蔼,两个弟弟志向才学都不同,容城鸿鹄之志,栋梁之才,可结果却未必比眼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容月好,至少他还能保的性命。想到这里,容瑞的心狠狠的揪痛着、、、、 容月不服气的嘀嘀咕咕的走了、、、 |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容城坐在石桌旁自斟自饮,他的眼睛长的很像容瑞,清隽的眼睛狭长而明媚,此时却带着难得的心安和宁静,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大哥大婚,郑氏处斩,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可是、、、、可是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小六依偎在他怀里的那份眷恋,舍不得大哥搂着他,给他上药时轻手轻脚的那份呵护和温暖,舍不得娘做的小菜,舍不得随他出生入死的袍泽,甚至舍不得这让人冷的发抖的冬天、、、、可舍不得又能怎样?他替小六打下了江山,总要扶他坐稳才是,小六那么依恋他,百依百顺,朝里的大臣们多次进言,要拿回兵权,对于皇上来说这么做才是明君所为,如果他不是平阳王,他也一定力谏这么做了,皇上迈不开这一步,只好他来,他是哥哥,保护弟弟就是他的责任,从他们结拜开始,小六就是他永远的责任! “舅舅,这就是平阳王的罪状么?”韩暮晨的房间里跪着一个中年的男子,他是韩暮晨的亲舅舅沈长青,他是皇上母族里唯一的亲人了,也因为这个特殊的愿意,韩暮晨一直很厚待他,官拜左相 “是,平阳王独断专行,居功自傲,藐视皇权,欺君罔上,这些罪状足够他诛九族了!”沈长青冷冷的笑着 “舅舅,这些罪状没有实证,定不了罪的”韩暮晨心里一片寒凉,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容城?那些大臣也是,连舅舅也这样,明明有些人都是容城提拔的 “那臣就给皇上找到实证” “舅舅,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置太傅与死地呢?” “不是老臣要置平阳王与死地,实在是皇权不能旁落!皇上希望自己每次做事都要看平阳王的脸色么?希望自己的龙体是否安康还要看平阳王高不高兴么?希望自己做事都受制于人么?老臣对平阳王毫无偏见,只是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我知道舅舅忠心!可平阳王与朕不仅有师生之谊,也有兄弟之情,他对朕也是忠心耿耿的,不会背叛朕的”韩暮晨试图想要说服他 “此时的平阳王忠心,皇上能保证十年之后的平阳王还那么忠心么?至于兄弟之情,皇上,您的亲哥哥为了权利都能置您与死地,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权利会让人平生欲望,是会一个人的心智的,请皇上明断!” 韩暮晨明知他说的是对的,可还是无法下这个决心,当初结拜时的誓言历历在目,如今自己便要翻脸了么? “舅舅,宁可他先负我,我才会杀他,我不会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杀他的!” “皇上?、、、” “舅舅别说了,如果要我杀他,除非有他犯国法的实证!” “是,老臣知道了!老臣告退!” “小李子,太傅呢?” “禀皇上,刚才有人看见平阳王在花园里喝酒” “那好,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
“太傅为何一个人在花园里喝闷酒?”韩暮晨堆出笑脸,他刚刚才和国舅谈论杀他的事情,此时无论如何他都喊不出“哥哥”二字 “没事,只是心里烦闷,你来了正好,陪我喝一杯吧?” “好”他拿起酒壶,没有形象的往嘴里倒,酒很苦,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别喝这么猛!”容城抢了过来,幽深的眼睛深不见底 “太傅为何心里烦闷?是为容大少爷么?我真是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闹翻了?”他心中疑惑,借着酒劲儿想问清楚 “哪里好端端的?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他们从未把我当成自己人,因为一个仇人的侄女,那个容瑞把我差点打死若不是皇上讲情,我早已死在他鞭下了,他还把我从族谱里除了名,这也叫对我好吗?也好,我也算了了这个心愿,帮他杀了仇人,还了他十几年的教养之恩,我们两清了!以后容家和我再无关联!我富贵也罢,贫贱也罢,都与他们无关、、、、”容城握紧拳头,脸上的怒气和不忿让他英俊的脸有些狰狞、、 “太傅,若是、、、、若是小六对你也不好怎么办?哥哥会恨我吗?”韩暮晨紧紧盯着容城的眼睛,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那你会对我不好么?”他神情寂寞萧瑟 “朕、、、、朕不知道”韩暮晨想说“不会”,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不想欺骗容城 “太傅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一个皇帝和一位大臣的儿子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可大臣犯了法,大臣的儿子来求皇帝,你说这个皇帝该不该救?”他装着不经意的样子 “国法大于人情”容城似乎酒意上来了 “可如果这样,那个他自小玩到大的朋友也会被牵连砍头,他们是好朋友啊,甚至比兄弟还亲”不知为什么,韩暮晨有一种要哭的感觉 “再亲再近,越不过国法,皇上,有些事该断则断,做皇上本就不易,他不能有私情,他心中装着的是天下臣民和万里河山,与国家有益的事情他便要做,不能以私情坏大义。其实皇上的心里有时比谁都苦,不是吗?不然为什么叫“孤家寡人”呢?”容城拍拍他的肩、、 “太傅哥哥,我、、、、”韩暮晨顺势一倒,倒入容城怀里、、、 容城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韩暮晨眼睛渐渐的红了,那红了的眼睛里蔓延着一片哀伤、、、、 “别难过,那个大臣的儿子既然是他的好朋友,一定能够理解他的”容城安慰道,他心里知道韩暮晨的纠结和痛苦,明白他问话的含义,却无法述出心里的话,只能微笑着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他何尝不痛苦?可是他没得选、、、 容城的话并没有安慰到韩暮晨,相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凌迟着他, 他忽然伸开两手,紧紧抱住容城,头埋进他的胸前,低声的呜咽着,这呜咽声中带着绝望、、、 容城笑了,他紧紧的搂着他,他们无声的拥抱着,他知道了他此时的纠结和痛苦,这一切就做的值! “明日我就不去参加容瑞的婚礼了,既然断了就彻底断了,不必婆婆妈妈了”容城淡淡的,在人看不到的眼里深处却隐藏着浓浓的悲伤和眷恋,大哥一定会很高兴吧? “好”韩暮晨哭了一会儿,感觉好了一些,主动坐正了,脸微微的有些发烫,为自己的失态。 “皇上,不如我们后日返京吧?我不想留在此地了,反正我也没有家了”容城试探,他希望皇帝能够到京城在动手,他不想一家人亲眼看着他入狱和砍头 “好”韩暮晨答应着,虽然国舅爷希望就在扬州动手,京城的武官大多数都是他的部下,如果动手变数太大,但凡他有一点异心,只怕江山都不保,扬州远离京城,容城此来只带了三百府兵,拿下他是没有问题的,可韩暮晨宁可和他面对面的翻脸,也不愿背后捅他一刀 |
“启禀皇上,容府大公子容瑞求见皇上”侍从禀告 “皇上?容瑞?他怎么知道我是皇上的”韩暮晨心下一惊,看着容城,难不成是他告诉他的?难怪容瑞会在他挨打的时候给他讲情,是因为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么? “我没告诉他”容城懒懒的回答,心里也是一惊,大哥知道了什么?他来做什么? “容大哥倒真是心思敏锐啊,这也能猜到么?”他似笑非笑 “和他说皇上不在这里!”容城有些不耐烦 “奴才说了,可容公子说如果皇上不在这里,他见见平阳王也是一样的” “嗯?平阳王,要不朕回避一下?”韩暮晨开着玩笑,可语气里全无笑意,他们不是说划清界限了么,或者是在他面前演戏?为什么这么做? “皇上不用回避,我与此人已经毫无关联,不想见他”容城冷冷的 “还是见见吧,过几日我们便要回京城了,以后相见都不一定能见得到”小皇帝感慨 “好,让他进来吧”容城的神情更淡,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似乎来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过了一会儿,容瑞随着侍从走了进来,他看见容城歪歪斜斜的半坐半躺着,一副喝多了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侍从说皇上不在此地,那么他们是不想让他知道了?他就不知道吧 “容城,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他明知他在演戏,可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解 “容公子,我和你容家早已没了关系!我是堂堂平阳王,你不过是一个毫无功名在身的白衣!见了本王为何不跪?”容城语气不屑 “是容瑞失礼了,草民容瑞见过平阳王,见过小六公子”他长袍一撩,双膝真的跪了下去,脸上没有半点不满的神色 “求见本王是为何事?”容城的语气依然懒洋洋的,也不喊他起身,却没人看见他稍稍的坐正了身体,垂下的两手在长袍内握紧了拳头 “蒙皇上恩典赐婚,明日是草民成亲之日,草民有个不情之请”容瑞脸上挂着微笑,他憔悴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一日一夜未睡,想尽了所有方法,他都无法靠近大牢,像有人提前知道似的,不仅用钱无法买通,就连他晚上夜袭大牢,也被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拦截,根本就不让人靠近,时间不等人,他一时之间想不出更好的计策,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既是不情之请,不说也罢”容城语气更是冰冷 “容大哥,你说吧,有什么事或许小六可以帮忙”韩暮晨接过话 “那郑氏夫人原是我妻嫡亲的姑母,又是我这桩婚事的媒人,容瑞想成亲之日请她到场,毕竟三媒六证缺一不可”容瑞脸上依然挂着微笑,那笑容里多了一份无奈 “容公子!你是皇上赐婚!如果说媒人,那也是皇上!与那个郑氏何干?”容城怒道,心里莫名的火气上来,大哥这是要做什么?让仇人参加婚礼么?他对这儿郑安儿也太好了,为了让她高兴,竟然做这种大不孝的事么?! “可是皇上会亲自参加我的婚礼么?再说了,后日便是那郑氏魂断之日,她再不好,也是安儿的姑母,我父亲一生挚爱的女人,我妹妹的亲生母亲!也是凌氏夫人的故旧,就不能让他们告个别么?”容瑞云淡风轻的回答,他知道容城会极力反对,早已想好了理由,只有自己亲自见到郑氏,才能问清楚真相,问清楚那两个证人的真假,不然等郑氏问斩,一切都太迟了。 “那郑安儿对你就这么重要?她的快乐比你的大仇还要重要?”容城并没有想到容瑞的心思,他只是认为容瑞是因为郑安儿的缘故,他知道大哥的感情,可他有些不相信,大哥是一个极重孝道之人,难道一个女人会让他变成这样? “不过是一个婚礼罢了,让他们告个别,了了尘世间的缘分,容瑞只求心安”他不是圣人,如果不是为了查清楚真相,他没那么高尚 “如果本王不同意呢?”容城反驳不了,可潜意识里总有隐隐的不安,似乎自己编织的网里忽然有了破绽,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力 “那容瑞就长跪不起”他语气坚决,铿锵有力,他知道,即便是演戏,容城也舍不得真让他长跪,他一直都是容城的软肋,可如今他要利用这份感情来要挟他了,容瑞的心里隐隐作痛。等一切结束,如果真像他所想的那样,他一定把他按在膝上重重的打屁股,打到他一月下不了床!让他轻贱自己的性命!让他不经过他的允许就私自做决定!他是他养大的,谁许他可以轻言生死? “你!那你就跪着好了!”容城被他呛的站了起来,什么意思?威胁我么? |
容城强逼着自己不去看自己的哥哥,他背对着他,拿起酒壶给自己斟酒,不知为何,手有些哆嗦、、、 半年前,大局稳定,有一次他和皇帝前去阅兵,兵将们齐声高呼“王爷!王爷!王爷!”,呼喊崇拜之声如排山倒海一般,反而对前来阅兵的皇上只是臣子对皇上的恭敬之色,这让他颇为尴尬,韩暮晨倒是兴致勃勃的,只是跟随在他身边的左相面露不郁之色,没过几日,京城便流言四起,说他功高震主,兵将只知有“平阳王”而不知皇上,再后来,因为兵部的一些事宜,他和左相更是意见相左,皇上大多数时间都站在他这一边,更让这个左相加国舅爷恼恨不已。他长期征战在外,不善经营,回到朝堂便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说他这么做实际上是在安插自己的人,架空皇上,这些人时不时的劝诫皇上要收回他的兵权,而武将们总会和他们争吵不休,弄得韩暮晨很是头疼、、、 容瑞静静的跪直了身体,他不着急,即然知道容城的戏码,他自然知道如何对付这个弟弟,只不过心里还是有着难言的怒气和莫名的心酸,怒气是明知他是故意气自己,在小六面前撇清关系,心里还是不舒服,自小手把手养大的孩子,竟然冷言冷语的对他说“你就跪着好了!”,可真下得了决心!心酸的是离家的五年里,这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南征北战这些年,竭尽心力,等一切安定了,自己却落得这种下场! 容瑞并不知道这一切早在半年前容城就开始布置了,他以为如今的一切是因为皇上为了皇权的巩固不得不找个借口杀容城,容城预感到了危险的来临,匆忙之间撇清与容家的关系却不肯反抗、、、 韩暮晨喝着酒,自斟自饮,他不看容瑞,也没有审视容城,他只是觉得嘴里发苦,越喝越苦,越苦越喝,似乎要把全天下的苦水都喝进自己的肚子里、、、、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容不下太傅哥哥?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变成孤家寡人?为什么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就要绝情弃爱?为什么做皇帝大权在握,却根本没有自由?如果早知情义与权势是对立面,他或许不做这个皇帝,做个闲散的王爷,也挺好! 容城喝了几杯酒,眼睛的余光看着容瑞跪的直直的身体,心里像被火烧的一样,滚烫难过,当年大哥挨罚时自己的无力感再一次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为何时至今日,这种无力感不减反增? “容、、、容公子是一定要这么做吗?”他眼睛瞟了瞟韩暮晨,见他喝的苦大仇深的样子,根本不管容瑞的死活,终于忍不住开口,明知道大哥是拿住了自己的软肋,威胁着自己,可他还是没办法,即便是做戏,他还是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大哥长跪不起,他欠这个人的几生几世都还不起,还是还不了了,可也不想再欠更多、、、 “是”容瑞干脆利落,眼角微微有些笑意,怎么?才跪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心疼了么?还是那个嘴硬心软的孩子啊,他几日疲惫,悲愤,心酸的情绪里飘进来一丝暖意 “看在你明日是新郎官的份上,本王准了!只是婚宴结束后必须将郑氏送回牢房!” “行” “本王必须派人一同前往,以防郑氏逃脱!”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隐隐不安 “可以” “那你、、、你可以回去了”他忽然有些结巴,眼光躲避着,过了今日,他们兄弟之间是不是再无相见之日? “草民谢过王爷!草民告辞!”容瑞起身施礼 “王爷、、、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吧,冬夜寒冷,不要受了寒”容瑞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声音压的很低 “是”容城眼睛一红,习惯性的答应、、、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回头看了看已经趴在石桌上醉倒的小六,眼泪终于簌簌落下、、、原来冬天的夜并不都是严寒和寂寥的、、、、、 |
“扶皇上回去休息吧”他摆摆手 回到自己的房间,容城还是没有睡意,他没有理解大哥的用意,真的只是放郑氏出来团聚并告别么?似乎也是人之常情,或许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让大哥觉得亏欠郑安儿,想要补偿她吧?罢了罢了,反正也只剩最后一天了,他们开心就好。 “主子,属下有事禀报”忽然闪进来一个黑衣人,单膝跪下,抱拳行礼 “什么事?” “昨夜有人企图劫狱,被我们的人拦住了” “抓住没有?有多少人?” “此人武功很高,只有一个人,但还是让他逃脱了!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 “你们十几个影卫拦不住一个人么?”他沉吟着,最近几年他一直偷偷训练着一批影卫,专门负责他的安全,还有一些不方便在明面上做的事情。 “请主人责罚!” “大牢里有谁让人这么兴师动众呢?”他心里忽然隐隐不安起来,这些年他早已对危险有了比别人更敏锐的直觉,想到大哥今日反常的举动,难道是他?大哥为什么要劫狱呢?郑氏是他的杀母仇人,他没有道理帮她的,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看样子明天的婚礼兴许会与众不同? “属下查过了,最近没有大案,大狱里关的都不是重犯,不过判个几年或充军,不值得去劫狱吧,只有容夫人和那两个劫匪是斩刑,后日问斩”他偷偷望着容城的脸,影卫规矩极严,昨日被人逃脱,索性犯人没有任何问题,但也罪责难逃,他想将功补过,白天里把狱中每一个人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的,心里已经了然,那个劫狱的人只可能是冲着容夫人或者那两个劫匪去的 “你先下去吧,去刑室领五十鞭子,昨夜守夜的人每人三十!”他淡淡的,过几天这些影卫就会交给大哥他们,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谢主人饶命之恩”他感激涕零 冬季的夜即便是在繁华的扬州城里仍然冷清,容城觉得有些冷,不知道这种冷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心里、、、、 半年前,当他陪同皇上阅兵时,当流言四起的时候, “功高震主”这顶帽子扣下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他和皇上的缘分就此结束,这些年他南征北战,事事身先士卒,又屡战屡胜,早已成为月国的“战神”,他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军中的男儿都是热血男儿,不善心机,他们只佩服作战勇敢的人,只佩服能带他们打胜仗的人,无疑容城成了他们心中的“神”,他们确实只知有平阳王而不知皇帝,皇上离他们太远,加上小皇帝年少登基,很多事确实仰仗了容城才能拔出旧的势力,让朝廷上下海清河晏,所以功高震主这几个字实际上不是帽子而是事实!这个事实不仅让韩暮晨心里难过,也让容城心里不舒服、、、 容城想过要退下来,将兵权还给皇帝,这是迟早的事情,他想着急流勇退,不想真的到了皇帝猜忌他的时候再退,那时少年时的生死情义便荡然无存,容城试探着在朝廷里提出交还兵权的事情,可引起轩然大波,他属下的十八位大将跪在他的王府一天一夜,扬言换任何主帅他们也不会答应!这场闹剧不仅让他清醒的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却也让小皇帝心里平添了猜忌,一个大臣的威望超过了皇帝,哪一个皇帝能够视而不见?他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他的兄弟和学生! 容城想过各种可能,如果辞官退还兵权,即便他能压住下属不做出格的事情,可人心岂能压得住?如果一旦皇帝恩准,他们势必认为皇帝赏罚不公,兔死狗烹,人心一旦凉了,谁又会忠心呢?他想过打败仗,可一场败仗要死多少人?何况旁边的列国虎视眈眈,虽然经过镇压,但不可能一劳永逸,如果月国实力削弱,极有可能战事再一次爆发,换了一个主帅,他们还能心齐的听从指挥么?只有他找一个合理适当的理由,做一件违反国法的事情,给皇帝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处置他,收缴兵权,那么将士们自然无话可说,这个理由说大不能太大,因为不能牵连容家其他的人,说小不能太小,他功劳太大,小的过失不足以撤职查办,或者杀头,现在这个理由就是那两个证人!他早已布置妥当,等郑氏和两个证人斩首后,他会将一封匿名信送至国舅手上,国舅正求找不到证据呢,怎么会轻易放过他?那两个证人也不是无辜之人,是他在一次剿匪中俘虏的,本就死罪,只是当时因为他们说自己是扬州人,才迟疑了没有当场处置,这次是感念他的不杀之恩,答应他们会照顾他们的家人自愿赴死的,等一切就绪,他“为报私仇,窜通假证,罔顾人命”的罪名就会让他难以翻身,毕竟是三条人命,撤职查办是一定的,斩首示众也有可能,不过不设及谋反,应该不会牵连容家,只是怕万一有所遗漏,他还是觉得摘清楚容家比较好,这个方法牺牲最少,效果却最好,至于身后的评说他不在意,只要每一个他爱的人都平安幸福就好、、、 可容瑞这一反常的举动让容城深深的不安起来,大哥要做什么?他觉察到了什么?、、、 明天他只有亲自去参加这个婚礼了,他首先要保证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闪失!至于什么身份,他无所谓!他已经在大哥身上插了一刀,最后再插一刀吧! 想起容瑞跪在他脚下的情景,他微微苦笑,这辈子我注定是要欠你的了?、、、 |
元宵节本就是过年的最后一天,扬州城的人还是极其热闹的,尤其是今日是扬州首富容家大少爷娶亲的日子,说起容家这段时间早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最大的话题,先是容家出了一个极为显赫的平阳王,正当大家羡慕不已的时候,容家夫人却下了狱,说是害死人命,择日问斩,这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差异让人目不暇接的时候,又冒出容家大少爷休妻,然后皇上赐婚的事情,然后平阳王又和容家断绝关系,每一件事都惊天动地,换普通人家,一辈子也不一定轮得到一次,可偏偏短短几天容家都轮了个遍,也不知道是说他们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这一天街上人山人海,比过节还热闹,争先恐后的目睹容瑞坐在高头大马上迎亲的风采、、、容瑞一袭红衣,姿态闲雅,俊美绝伦的脸上却没了往常的温柔笑意、、、 众人纷纷议论,难不成这桩婚事不是他所愿么? 坐在花轿里的郑安儿是又喜心里又忐忑,喜的是五年的守望终于成了正果,夫君终于打破家族之间的仇恨,以后两人可以举案齐眉,鸾凤和鸣了,忐忑的是孩子的事情本是大娘和她共同试探容瑞的,如果他知道真相,也许会生气?郑安儿给自己打气,将来放下身段软言几句,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容瑞看起来脾气不错的 话说两头,容城亲自压着郑氏来到容府,郑氏的回来没人感到诧异,容瑞已经打了招呼,只有自家女儿哭的稀里哗啦,容老爷也是面容惨淡,虎目含泪,却又无法发作,想到明日一别,阴阳永隔,便老泪纵横,大喜的日子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偏偏容城板着冷脸,他内心羞愧当年的行径,实在难以开口求他,只能坐在堂前,默不作声、、、、 “花轿到了”喜娘前来通报,郑氏换了件衣服,却不敢出来,她没脸见容瑞。这段时间在监狱里,没有尘世的烦扰,没有名利诱惑,反而看的透彻,人之将死,心境也变了很多,争来争去的,最后也不过是三尺之地,黄土盖身罢了,她望着夫君的白发和颓丧的面容,心中愈加懊悔,这个男人对她极其宽容和宠爱,可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不清这些呢?小女儿依偎在她怀里嘤嘤哭泣,从此这些人,这些事都将离她远去么?她再见不到温柔如水的丈夫,见不到美丽善良的女儿,这一切的一切从此再与她无关,想到这里一时间懊悔、痛苦、不舍像锋刃皆卷的刀,刺入胸腹,绞断肝肠,那种痛让人撕心裂肺,惨叫哀嚎,偏偏她无法叫出一丝一毫、、、、 容瑞牵着郑安儿进了大堂,见到容城愣了一瞬间,还是躬身施礼“参见平阳王!”论隐忍功夫容瑞自是一流的 “不必客气了,本王来不是来套近乎的,只是死刑犯郑氏不容有失,所以亲自押送”他冷冷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容老爷气的脸通红,他非要在这种场合说那样绝情的话么?最后一天就不能让他们快快乐乐的过一天么?他是生了怎样的逆子啊? “知道了”容瑞淡淡的 “拜堂正式开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一切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二拜高堂的时候,容老爷明显的面色黯淡,容瑞和容城看在眼里,只做不知。 “宾客入席!” “安儿,等一会儿让你姑母到新房去陪你,她此时在四妹那里,不要让人知道”容瑞低声吩咐 “好” “容公子,拜堂结束了,我可以和郑氏离开了吧?”容城依旧冷淡,他的影卫紧紧跟着郑氏 “平阳王,你让郑氏去和我爹爹,还有四妹,安儿,还有凌氏夫人告个别吧?我陪你喝酒如何?” “需要多久?”容城凝视着他 “两个时辰吧?” “不行!太长了!” “你总要让人吃饭吧?我爹爹爱了她一辈子,即便明日处死,今日也该让他们叙叙旧吧?这么多人总要两个时辰的。何况平阳王过几天就要回京城了吧?以后再难相见了,容瑞与平阳王从前兄弟一场,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见,不如一醉方休!从此天各一方,各自保重!”容瑞了解容城的弱点 容城被他几句话牵扯出千般情绪来,想到从此真的可能再不能相见,不能再在他怀里撒娇,不能再被他揉着头发、、、他的心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似乎有万般的苦水倒在他的胃里,他想要吐出来,可吐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空留满嘴的苦涩、、、他拿起酒壶,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倒去、、、不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么?但愿这酒能解得千愁、、、、 容瑞微笑着陪着,过了半个多时辰,宾客们陆陆续续的离去了,他看容城喝的有些醉意“城儿,我去解个手,让五哥陪你接着喝、、、今天不喝醉不许走、、、” |
容瑞走进新房,郑氏正和安儿说着话,眼睛红肿着,显然哭过、、、 “夫人,容瑞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夫人,请夫人如实作答”容瑞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目光清冷,实在喊不出“母亲”二字 “你、、、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郑氏不敢看他的眼睛,第一次感到无比的羞愧、、 “我母亲是否真的是你指使杀害的?” “对不起、、、、”她的头低的更低,只恨不能钻进地里 容瑞幽邃的双眸投射出冷戾之光,他强忍着胸腔里的怒火,紧握的双拳指甲泛白,虽明知是这个结果,还是有着杀人般的冲动、、、、 寂静的新房,安静的连空气仿佛都不流动了、、、 半晌,容瑞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有所缓和“你可以把事情的经过毫无保留的告诉我吗?” “好、、、、” 五年前的一桩人命案在这特殊的日子特殊的地方终于揭开了答案、、、、 “这么说那两个劫匪你没有亲自见到?只有管家见过么?” “是的” “审案的时候让你们四人对质了吗?” “没有” “那管家现在何处?” “关在大牢里,只说是从犯,受命与我,所以判了明日充军” “那两个劫匪你没有一点消息么?管家没有提过?” “只说他们拿了钱就远走他乡了,再没有回来过,具体的我没有问” 容瑞静静的坐着,脑海迅速的将事情从头至尾理了个清清楚楚,从问案的程序到容城的神态和异常,几乎可以肯定这人证十有八九是假的,可容城为什么这么做?找不到劫匪却一心想帮自己报仇么?难道他不知道人命关天么?、、、 现在该怎么办?明日午时三刻就要斩,即便想要查证据,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可如果真是假证,人头落地了就再也无法挽回!容瑞咬牙切齿,容城啊容城,你就这么当官的么?! 他脑海里闪过多种计策,可每一种都被他快速的否定了,没有时间他什么都做不了,思来想去、、、、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逐渐形成了,他望着羞愧的不敢抬头的郑氏,叹了口气、 “夫人,如果我给夫人一个活命的机会,夫人以后能安分守己,恪守妇道,相夫教子么?”他凝视着她,不知道今日的决定是对是错 “什么机会?”郑氏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明日你、、、、、、”他小声的说着计划 “可、、、、可这样作为什么?、、、、我杀了你的娘啊?” “因为我怀疑那两个证人是假的,如果你们被斩首,一旦查出来,城儿罪责难逃” “可、、、、可你就这么放过我么?”她还是不敢相信 “我不仅仅是给你机会,也是给四妹,我爹爹,城儿机会,我娘已经不能复生,但愿你能珍惜这次机会!别再做错事!”他神色严厉 “可、、、可这么做,你不是太不孝了吗?”她语声很低 “我的不孝之罪我自己承担,不劳你费心” “我、、、、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后、、、以后一定会、、、补偿你、、、还有所有人的”郑氏忽然跪地磕头,久久不愿起身,这个头是她欠容瑞的,不仅仅是亏欠和懊悔,更多的是无地自容和无比的敬佩,她为了一己之私害人性命,而他为了救自己的弟弟宽赦杀母仇人,宁背不孝之名,相较之下,判若云泥、、、 容瑞微微侧身,“但愿夫人能遵守誓言” |
或许我是韩剧看多了,里面有很多人都是很高尚的,我一直都认为世上有高尚的人,宁可牺牲自己也愿意成全他人,如果小说里的人物和现实社会一样,该自私自私,该生气生气,那还有什么可感动的?不过是琐事堆积而已 |
刚更完那边,这边要等一会儿 |
今天忙,更不了了,明日吧 |
“我、、、我不一定就能原谅你、、、可如果城儿没事,你能遵守誓言的话,我可以和你平安相处”容瑞压抑着心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 “我一定会改的”郑氏落泪 “好,夫人以后做事多为四妹着想才好” “谢谢大少爷” 容瑞回到前厅,容城已经迷迷糊糊的,酒入愁肠愁更愁,他虽心甘情愿,却依然恋恋不舍,心里终究还是难过的、、、 “扶平阳王会去吧”容瑞吩咐,他不能留他在家,既然容城要撇清关系,那他就撇清关系的好,等事情圆满解决之后再来谈其他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容城昏昏沉沉的回到县衙,影卫属于秘密机构,只是暗中保护,见主人和犯人都没出什么事情,也就松了一口气、、、 韩暮晨亲自照顾容城,见他痛苦的样子,知道他多半又是因为容瑞,不觉又是心疼又是嫉妒,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这儿又是何苦?” 这一天表面上平静的度过了、、、 第二天的法场: 容城坐在监斩官的位置,虽然是冬天,但这天天气却是难得的大晴天,容城深吸了口气,微微闭眼,感受空气里泥土和雪的气息,或许明日之后就再也闻不到这自由的空气了,也见不到这么好的太阳,不知道自己被处斩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么好的天气呢? “启禀平阳王,容府大公子容瑞求见” “他来做什么?” “只是说有冤情要述” “等本王斩了罪犯再说”他不想中间有什么插曲 “平阳王,还是见一见比较好,反正午时三刻也还未到”国舅爷今天终于露面了,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攻击容城的机会 “那好,让他进来”容城吩咐,他虽然想不出有什么冤情,但杀母仇人在前,总不会玩出什么花样吧? “容公子有何冤情?只管说来,这里有堂堂王爷,还有本官在此,一定为你伸冤的”国舅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微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草民容瑞特来请罪”容瑞跪在地上,匍匐请罪 “你有何罪?” “草民之母五年前无辜失踪被害,送回容家时已经奄奄一息,母亲弥留之际说了那两个劫匪是外地人,口音不是扬州口音,这些年我让师父到处寻找未果,平阳王回来省亲提起此事,草民想起这些年嫡母对草民一直不好,暗自猜测是嫡母指使的,结果、、、、草民这些天一直受良心折磨,直到今日要处斩嫡母,才鼓足勇气承认!因为人一旦被斩,再难挽回!草民即使有再大的怨恨也不想致她与死地!” “哦?平阳王,这可是个冤案呢?”国舅兴致高昂,笑意盎然 “容瑞,你休要胡说!她害死你母亲是本王亲耳听到的!” “那请问王爷,何人为证?” “这、、、、?”当时那件事还真是没有人知道,他没有提防容瑞,却被容瑞问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容公子,令堂的遗言有人证么?”国舅爷插话 “当时我娘奄奄一息,我将她抱回房中只有我的随从桑五可以作证”提起母亲,容瑞的眼睛还是红了、、、 “唤桑五前来!” “小民桑五参见王爷,大人” “你家公子所言可是事实?” “是,小人也在身边伺候,亲耳听到的” “那么说郑氏杀人是冤案啰?” “小民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无真凭实据”容瑞恢复了平静 “可郑氏杀人案中有两个证人,正是两个劫匪,你又作何解释?”国舅爷步步紧逼 “这可能是平阳王抓错了吧?!”容瑞淡淡的,他左思右想都难以有万全之策,只能出此下策,自己承担了大部分过错,容城虽有不察之罪,但人未有失,不是大罪,最重也不过降职,或者罚俸,只要不涉及人命总有转圜的余地、、、 “那管家也是证人啊?” “五木之下,谁能不招?”容瑞的话有一半是事实,管家被打然后招认是真的,不过“屈”倒是不屈 容城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他制造伪证的事实!脑子嗡嗡作响,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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