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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世世兄弟[第14页] |
| 作者:happytuonia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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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意见？”容瑞皱了皱眉，容城的细微表情他再熟悉不过 “没、、、没有、、、小弟没意见”容城吓了一跳，他刚才在肚子里腹诽的话难道被大哥听见了？ “你见了皇上，皇上对赐婚一事可有对策？” “没、、、、没有、、、”容城暗叫惭愧，忙了半天，把正事忘了 “你自己的事情不着急？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容瑞不悦，自己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弟弟倒好，和没事人一样 “没、、、没干什么”容城红了脸，心里更是羞愧，总不能说刚才回去把皇上揍了吧？ “为今之计，有三条路走，一是三人都娶，都为平妻，即全了皇上的面子，也让柳家有了面子，皆大欢喜，这是上策，二是柳家肯退婚，让皇上为她找一乘龙快婿，亲自赐婚，也可全了柳家的面子，这是中策，三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娶柳家小姐，不娶公主，但请皇上收柳小姐为义妹，封为公主，即给了柳家面子，皇上送亲也说的过去，这是下策”容瑞沉吟 “皇上千里送妹成亲，婚事不成，反而将情敌收为义妹，这可能吗？公主能善罢甘休吗？换谁能干？”桑五插嘴 “所以说这是下策！城儿，你怎么看？”他望着容城，眼中有着期盼 “我选下策”容城声音很小，知道这句话必定惹怒哥哥 “闭嘴！由的上你选吗？！惹事的东西！若不是你在京城不知检点，公主怎么会看上你？皇上说她们要死要活的非你不嫁又从何而来？”容瑞怒道。韩暮晨在县衙曾经说公主和容城相处甚欢，两位公主非他不嫁，虽有些夸张，但两位公主确是对容城心生爱慕一点都不假 “又是我的错？反正说来说去错的都是我”容城小声嘀咕，他嘴唇轻抿，低头望着脚尖，他生性顽皮，对哥哥虽是赤胆忠心，却亲近有余，不算害怕，容瑞虽然严格却不苛刻。 “明日我去张师父家先商量，看柳家是否愿意退婚，多少补偿我容家都认，容城！你与皇上毕竟有些情义，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再若胡闹，不当回事、、、” “知道了，家法从事嘛！”他接过话，嬉皮笑脸 “明晚听你消息，你去吧” “哥，我给你提个意见，成吗？”容城答应着，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展颜一笑 “说！” “哥，我都二十二了，都要成亲了，哥以后教训我可不可以给小弟留点面子？难不成以后当着小弟的夫人儿子还要脱了裤子挨打么？”他支吾着，脸又有些发红 “噗嗤”一声，桑五笑喷了出来，容瑞也忍住笑，故意板起脸，笑骂道“你干了没脸没皮的事，还指望我给你脸么？你再犯浑，即便有孙子了，也要光着屁股挨打！打你个没脸！快滚！”心中的郁闷之气一散而空 “哎，谁让我是小弟，生的小就该打！”容城故意大声嚷嚷，快步走了出去，出了门，他听见里面传来朗朗笑声，长舒了一口气，哥哥今日在张师父那里挨了打，张师父又是倔强的老头，不依不饶，依着哥哥的脾性，心里一定愧悔难当，郁闷难舒，自己故意调侃几句，让哥哥心情好一些，晚上也能睡个踏实觉。 回到王府，他唤来了两个影卫“你明日跟着我大哥去张府，不能被他发现，有任何不利于我大哥的事情必要前来报我！若事出突然可便宜行事！万一、、、、万一那老头要责打我大哥、、、只要、、、只要不过分，就算了吧”容城咬着牙说出后面的话，吃一堑，长一智，今日的事情他不后悔，可大哥的脾气品性他最了解，明日只怕少不了一顿责打，若再去阻拦，只怕大哥不会原谅他，所以他只能忍耐 “是！”两人答应着告退 他梳洗完后，回到卧室，韩暮晨果然在自己床上，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掀开薄被，上了药的臀腿没有穿中衣，依然高高肿着，容城越发疼惜，他上床轻轻搂住韩暮晨，像父亲搂着熟睡的幼儿一般，温暖和怜爱满满的溢了出来、、、、 “太傅哥哥，你回来了？”他醒了 “吵醒你了？”他轻轻拍拍他的背 “容大哥又打你了？”韩暮晨侧过身，面对着他问，屁股上的伤牵扯之下疼的他龇牙咧嘴 “没有”被人问起这件事总有些羞耻 “我看看哥哥的伤，好吗？”韩暮晨心里极为不安。他见过容瑞责打容城。 “不用看” “要看！一定要看！”他执拗起来，撅着嘴，像没长大的幼儿 “不准！”容城板着脸，在韩暮晨这里他一直是骄傲的，实在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虽然上次在公堂和家里当着他的面被打过，但时过境迁，总是不好意思 “哥哥不公平！哥哥都看了小六的，小六也要看哥哥的”韩暮晨使劲挤出几滴无辜可怜的眼泪，似乎极为委屈 “好，好，给你看，别哭了”容城无可奈何，他这次打韩暮晨打重了，心里早已后悔，心疼不已，见他眼泪汪汪的样子更是心痛 韩暮晨小心翼翼的褪去了容城的裤子，看着几乎全部青紫的屁股倒吸了一口气“怎么打的这么狠？”眼眶真的红了 “没事，这次是轻的，大哥轻饶了我”他拉上裤子，笑着 “太傅哥哥，和我回京城吧？！在那里没有人敢欺负你！没有人敢打你！你不用受这个罪！”他哽咽着 “你太傅哥哥没有受罪，是我自己做错了事，被爱着的人教训不是受罪是幸福！”容城发自肺腑 “可你在京城不幸福么？我们兄弟两个共享江山，不好么？”韩暮晨劝道 “皇上，再莫说这样的话，是想让臣满门抄斩么？这些年我们是如何度过的，皇上不知么？我在京城虽身居高位，享受荣华富贵，却每日里殚精竭虑，算计这个，防着那个，对着朝内朝外的斗争，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以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你我兄弟必是粉身碎骨，我自小在家兄身边长大，万事都有兄长料理，早已养成懒惰的性子，不愿费尽心思的去谋算，如今天下已定，内忧外患已除，皇上就放我回家休息吧？偷偷懒，像从前一样，偶然被大哥抓到，打一顿，全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吃饭，其实这种简单的幸福才是你太傅哥哥需要的”容城轻言细语 “可是哥哥走了，小六怎么办？小六以后就只有一个人来谋算别人，防着别人了么？”韩暮晨落泪 “记得你当太子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皇上之所以是孤家，是寡人，那是因为他注定只有国，没有家！注定他要为了天下的百姓牺牲自身的感情，这是你逃避不了的责任！” “再说、、、、太傅哥哥也在扬州，也没有走远，以后过个几年，我还是可以去看看皇上的，”他安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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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赐婚这件事你看如何办？” “两位公主对哥哥仰慕万分，哥哥不如就娶了吧？”韩暮晨笑道。 “我大哥有三个方案、、、、、”容城见他还是想将公主塞给他，只能把这三个方案说出来 “最好是柳家肯退婚，中策最好，除了哥哥，但凡他看得上的男子，朕都可赐婚与她，毕竟朕也心疼自己的妹妹，三人平妻，柳家小姐年龄最大，喊她姐姐，委屈了公主吧？”韩暮晨试探 “那万一不肯退呢？” “朕下旨行不行？” “明君可以强拆他人姻缘么？”容城讥讽道，他对柳小姐也无感情，只是毕竟是大哥做主婚配的，三媒六证，强行退婚，总是愧对人家 “那、、、、明日容大哥问过柳家再说吧，也许他们自愿退婚呢？这不算朕强迫了吧？” “好”容城心里是偏向下策的，简单的娶一房妻室，两人恩恩爱爱的过一生，如果三个夫人，只怕将来又要为了自己的孩子的利益争斗的不可开交，童年的阴影挥之不去。 清晨，容瑞早早的就跪在张朝奉的门口，桑五站在院子的外面、、、、 跪了一个多时辰，门才开，师母走了出来“容瑞啊，你回去吧，你师父今日不会见你了” “师母，师父伤势如何？” “伤倒是还好，只是心里堵的慌、、、、” “都是弟子的错，管教不严，舍弟已经被弟子责打的下不来床了，今日弟子特来请罪，但凡有责罚，弟子甘愿领受！师父年纪大了，若再因为弟子的不孝而生气，气坏了身体，弟子更是万死莫恕！”说罢，将手中的荆杖双手举过头顶 “容瑞啊，师母也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件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错，只是昨夜柳家送信来，柳小姐在成婚之日受此大辱，意图自尽，虽被人救了下来，却执意要削发为尼，柳家也是有志气的人家，只是要求退婚！你师父被气的一夜都未睡，你说这件事他怎么可能原谅你？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家，要削发为尼，柳家只有这个独生闺女，你让两个老人怎么办啊？”说罢，自己转身回去，也不理容瑞 “桑五，你去王府把那个混蛋给我揪到这里来！”容瑞咬牙切齿 “知道了”桑五听见容瑞唤他名字，知道他已怒极，慌忙答应着 扬州城并不大，容城听到消息，连轿也不敢坐，忍着疼痛骑马飞奔而来，一来一回，也有了半个时辰、、、 “大哥”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扇了过去，容瑞对他怒目而视 容城愕然，却不敢躲闪，脸迅速的浮现了掌印 “你做的好事？！”他越发的恼怒，一件好好的婚事，却让无辜的女儿断送一生的幸福，让柳家没了依靠不说，还沦为笑柄，让师父受伤生气！ “这件事不是我的错，我又不想如此，只是时间凑巧罢了，大哥你不讲道理！”他忍不住顶嘴，这件事全然怪到他头上本就没有道理，他没让皇上赐婚，没让柳小姐自尽，也没让她削发为尼，他不是正在想一个两全之策么？ “是，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给你娶亲，才惹出这多事来！是我该死！”容瑞心中一股怒气无处发泄，抬手就给自己一个重重的耳光，昨夜刚包好的手经过两次用力，渐渐的渗出血来 “不是，是小弟的错，是小弟说错了，是小弟该死！小弟惹大哥生气，该重重责打！”见大哥如此生气，心中暗悔，今天这是怎么啦？大哥已经够烦了，为什么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还要顶嘴啊？容城懊悔不已，面露讨好之色，双手抓住容瑞的手，生怕大哥一怒之下，又铲他自己一耳光。 “我懒得打你！打你有用么？” “是，小弟回去自己去领受家法，只求大哥别生气了”他继续陪着笑脸，屈膝跪在大哥身边 “你自己说此事如何办？”容瑞逼他，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办法，只是希望容城自己能说出来 “柳家之所以闹出这么大动静，不过是因为成亲之日小弟没有出现，又没有交代，在亲朋好友间失了面子，小弟愿意亲自去柳府赔罪，若柳家愿意，小弟便三人都娶，皆为平妻，若柳家执意退婚，柳小姐削发为尼，小弟也终身不娶，并奉养岳父岳母大人一辈子，大哥看如何？”容瑞声音朗朗，只想让里面的张朝奉听见，内心苦笑，自己最终也和父亲一样，三妻四妾，家宅不宁 “这还差不多，你起来吧！”容瑞很满意弟弟的决定 “大哥，你呢？”容城见哥哥依然还跪着 “我得罪了师父，自当负荆请罪，师父不原谅弟子，弟子不会起来”容瑞跪直了身体 “那小弟也陪大哥吧，张师父是小弟得罪的，说道负荆请罪也该是小弟”容城陪笑着，将荆条接了过来，举过头顶，大声请罪“张师父，是容城不懂事，得罪了张师父，请张师父重重责罚，饶过我大哥吧”，态度极为虔诚。 容瑞很满意弟弟的态度，他不知道容城心里早把张朝奉骂了个遍。不过是不想哥哥被那个老东西欺负罢了 过了一会儿，张朝奉和夫人便走了出来，他在里面听到容城的解决方案，虽然仍然有些遗憾，但也算是最好的方案了，容家还算有诚意，至少容瑞对他这个师父还是尊重的。 “容瑞，你知错么？”他板着一张脸，还是恶狠狠的，他必须在容城面前做出个姿态来，不然这个小王爷将来还不知道怎么嫉恨柳家呢。 “是，弟子知道错了，请师父责罚弟子，别再生气了”容瑞眼眶红了，他一直很孝顺这个师父，这些年容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多亏了张朝奉这些年严厉的教导 “张师父，推您的是容城，成亲的事情也是容城的错，和我大哥无关，张师父是赏罚分明的高人，自然是不会迁怒到我大哥身上的，要罚就罚容城吧”容城嬉皮笑脸的膝行一步，挡在了容瑞前面，张朝奉鼻子哼了一声，面色缓和，容城这小子也算给足了面子，几句恭维的话让他心里舒坦了不少。 “你既然已经认错，老夫也不与你计较了，只是以后要善待柳家小姐，不能因公主身份高贵就薄待了她，将来若欺负她，我虽不能管你，但媒是你大哥所做，我自问你大哥道理！” “是，容城一定一碗水端平，不会薄待她的。”容城赔笑道，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明知大哥是自己的软肋，用大哥威胁他。 “那好，事不宜迟，你们速去柳府吧，免生事端” “是”两人答应着，起身前去柳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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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心中极不情愿将三人娶进家门，只是想着能让张朝奉这老东西早点息事宁人，免得哥哥受罪，才不得已答应下来。他素来智计百出，胸藏城府，做事果断，可偏偏只对于韩暮晨，容瑞和自己亲娘三人柔肠百转，下不了狠心拒绝，所有的智谋深虑都付之流水，只能万般委屈自己，不情不愿的来到柳家。 容瑞自己是一家之主，心中也知弟弟为难，所以在柳家，基本都是他在讲好话，赔礼致歉，柳老夫子是一迂腐的读书人，平日里最重忠孝礼仪，家里伦常，容瑞的脾性与之相近，两人反而很是投缘，聊了很久，到最后，不仅问题全部解决，柳老夫子还感叹自己为何不多生一个女儿，与容瑞做妾也是甘愿，容城忍不住插嘴“不如柳家小姐就嫁与我大哥，我大哥一定是不会亏待她的” 容瑞当着亲家的面自是不会发作，但眼睛狠狠的瞪了容城一眼，眼中满是威胁和气愤，容城被他瞪的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他低着头，后退两步，不敢再吭声 “王爷这句话是何意？是认为小女不堪匹配王爷么？我们虽是小户人家，却也没想着高攀，这门亲事是你大哥亲自上门求的亲，今日也是你们前来致歉的，王爷即瞧不上小女，柳家也不敢高攀！退婚吧！”刚才和颜悦色的柳夫子瞬间变了脸色，他几次考试均名落孙山，心中郁结难舒，对当官之人颇有成见，内心也有些自卑，容城的一句玩笑话更是戳中他的软肋，便不管不顾的发作起来。 “亲家老爷不必生气，舍弟只是玩笑而已，若无诚意，我们又怎会亲自前来？还请亲家老爷不要与晚辈一般见识，过几日，容家再选个黄道吉日，亲自迎娶小姐过门！”容瑞反复赔罪，又恨恨的踢了容城一脚，容城只能陪着笑脸认了错，柳夫子这才作罢。 安顿好了柳家，容瑞已是精疲力竭，皇上的事情他知道容城能解决，也不想理他，便自顾自的回了容府 容城身心俱疲，屁股上的伤因为骑马的缘故，痛的撕裂开来，隐隐的血迹沾到了中衣上，他知道哥哥生了气，以往必是赖在身边，好言软语的哄几句，再不济也会求打求罚，不会让哥哥闷在心里，可今日他身体上的疼痛倒在其次，心里上却有些不堪重负，也自己回了王府。倒头便睡。 容瑞回到家里，左等右等，不见容城过来，又是纳闷又是生气，弟弟的习惯他早已熟知，以为必是赔笑讨饶，自己也可叮嘱两句，恩威并施的将这件事办妥，也了了自己的心思，过半个月就是自己母亲的生忌，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必须实现，若婚事不能在这半个月内完成，他受家法过后，必是重伤，又如何出来主婚呢？更何况他心里还有想法，弟弟成婚必在王府居住，自己受家法一事也可以瞒过他，这件事多多少少的起因都是因为容城，容瑞实在不想多添事端。他本已疲累，只是强撑着等容城过来，可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影，心里便真的生起气来，自己跑前跑后的奔忙，不过是希望此事圆满解决，这几日说的好话，陪的礼，装的笑脸比他二十多年加起来还要多，不都是为了容城么？可他倒是潇洒，致歉的时候一声不吭，然后人家竟然潇洒走一回，干脆不理不睬了？到底是谁的亲事？把他当什么？！ 容瑞生着气，但天色已晚，也不方便冲进王府教训弟弟，只能郁闷的睡了、、 “王爷，今日要去容府么？”温问道，每日里容城都是先去容府给父母和兄长问安，此时日上三竿了，容城却还没动静，他有些好奇 “今日本王身体不适，你去容府说一声吧，本王就不过去了”容城趴在床上，屁股疼的钻心，第一次他不想过去，成婚之事完全操纵在皇上和大哥手中，他怕自己忍不下脾气，与大哥顶撞，既然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好了，容城想，只要成亲之日他出现不就好了？ “可是、、、王爷成亲的事还有很多没有办妥呢？”温子然鼓足勇气 “不是皇上赐婚么？一切让皇上派人办好了！本王前日才受了家法，下不得床，让皇上和我大哥全权操办吧”容城悠闲的回答，他挨打一事换做平时一定是瞒的紧紧的，可如今他实在不耐烦应酬，对于强加给他的三人的婚姻极为反感，可偏偏强加之人是他最在意的人，他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消极怠工，便找了这个理由堂而皇之的养伤。 “是”温知道王爷的个性，再要啰嗦下去，只怕他忍了又忍的脾气终究忍不住发作出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了。 韩暮晨听到了禀告，不以为然，他对容城一向迁就，若不是两个妹妹非要嫁给容城，他已经打了退堂鼓，如今，心知为难了容城，越发的迁就起来，便吩咐手下负责采买等成亲事务，将男方和女方的角色都担了起来、、、 容瑞听了温子然的汇报，脸色越发的难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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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这一装病就病了四、五天，期间韩暮晨几次前来探病，又商量成亲事宜，他神情冷淡，韩暮晨也不以为意，每每都是好言好语的哄着，让他发作不得，容瑞却一次都没有来。容城虽是装病，不愿应酬，又知道哥哥必是生了气，但内心依然隐隐的失落和不安，一方面是觉得哥哥不再如从前一般关心自己，另一方面只盼哥哥气急之下，将自己毒打一顿，打的他几月不能下床，正好不用成亲，童年时家中三位夫人争权夺利的事情对容城有着无法磨灭的阴影、、、 婚期眼看越来越近，容城见容瑞毫无动静，心里越发忐忑不安，韩暮晨这边看似好商量，可公主却不肯退婚，堂堂月国公主，千里迢迢前来成亲，天下皆知，若被一民间女子抢了先导致退婚，不仅公主的面子没了，韩暮晨也没了威严，到时弹劾他的奏章只怕堆满案头，为难的依然是韩暮晨，容城不愿韩暮晨为难，也不愿哥哥为难，可若为难自己，这辈子后院日日起火，当年为了一个容家的当家人就出了人命，他王位的世袭只怕将来更要斗的不可开交，与其这样，还不如壮士断腕，思来想去，唯有和哥哥表明态度，一个都不娶，干脆两边都得罪了，也好过以后日日烦恼 “启禀王爷，皇上来了”正思忖的时候，韩暮晨便先到了 “皇上，臣不愿娶两位公主，请皇上降罪！”容城主动跪在韩暮晨脚下，行君臣大礼 “太傅这是为何？让朕出尔反尔么？”韩暮晨不悦 “臣家中之事，皇上您是知道的，臣不愿步父亲后尘，也不愿臣的子女为了王位或者利益斗的你死我活” “那你不娶公主，娶了柳小姐就不会有事么？难道她所生的子女就不会为了王位斗的你死我活么？”韩暮晨冷笑 “皇上，皇家的子女有很多，您比我更感同身受吧？同父同母的孩子之间要和睦一些，更何况至少这场争斗不会有更多女人的加入！”容城斩钉截铁 “你不娶公主难道娶柳小姐？”韩暮晨越发的不悦 “臣知道不娶公主让皇上难堪，臣也不娶柳小姐！违抗圣旨是臣一人之过，请皇上治罪！不要株连”容城磕下头去，这件事已是天下皆知，他们之间再不可能用兄弟之情私了，唯有国法治罪，才能堵得上悠悠众口。 “是吗？你那容大哥会同意么？他前日可是亲自到县衙定的婚期”韩暮晨似笑非笑，他知道容瑞在容城心里的位置 “臣自会去向大哥请罪！请皇上降罪！” “太傅先受了家法再来受国法处置吧”韩暮晨淡淡的说，换别人违抗圣旨他早就拉出去斩首示众，可对于容城他永远也下不了手，只能另辟蹊径，他给旁边的小李子递了个眼色。小李子会意。 打发走了韩暮晨，容城来到了容府，容府正张灯结彩，容城虽择府另居，但父母和兄长都在，成亲的大礼还是在容府举行。因为皇上亲自主婚，规格高了许多，这些天府里的人忙的团团转。 容城不知为何，对着韩暮晨义正辞严，是杀是剐他根本就毫不在意，可走进容府，他的力气却一丝丝的被什么东西抽去了似的，举步维艰、、、、 “你来了？见过父母大人了？伤好些没有？”容瑞极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快，面色平静 “问过安了，小弟、、、伤差不多了，这几日未来向大哥问安，请大哥责罚”容城望着哥哥有些憔悴的脸，话到嘴边却已经丧失了勇气 “自家人不必如此客套，你即有伤，便好好歇着吧”容瑞淡淡的 “小少爷，大少爷这几日为了你的婚事忙的连觉几乎都没有睡”桑五插嘴 “哥哥操劳了，可是哥哥、、、、、”容城鼓足勇气，正要说出口 “城儿！”凌氏忽然走了进来 “母亲？” “城儿跟我来，母亲有话对你说” “是”容城心里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原来的小院，这里早就重建了，不复当年的样貌，是容城在容府的住所 “城儿，为娘给你讲讲这些年你大哥的故事吧？”凌氏拉着儿子坐在她的身边 “大哥的事情？娘为什么突然说大哥的事？”他有些狐疑 “有些事或许你知道，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娘觉得你该知道”凌氏微笑着，眼眶却已经红了，小李子公公来的时候，容瑞正在前厅和她商议成亲的具体事宜，她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抢在容城开口之前阻止了他。 “娘，你说吧” “从你小时候说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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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从小时候容瑞第一次认识容城开始，语声轻柔，娓娓道来，这些年哥哥对他的点点滴滴的教养的恩情，维护之恩，救命之恩，这些年哥哥的牵肠挂肚，哥哥的委曲求全、、、、虽没有慷慨激昂，却一声比一声苦涩，一句比一句说的艰难、、、、容城怔怔的听着，时而胸中剧痛，时而潸然泪下，时而泣不成声，时而心如同被人硬生生的撕裂、、、、 “城儿，你与你大哥并非一母所生，他待你情义早已胜过亲生父母，同胞兄弟、、、、”凌氏也落下泪来，有些事在她伺候容瑞的五年里慢慢的了解了，有些事和郑安儿的谈话中逐步知道了。 “儿子知道”容城想要咧嘴笑一下，可嘴角还未上翘，眼泪却早已止不住的下落，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他悲苦的童年里唯一的温暖，正因为他受惯了寒冷，所以对这唯一的温暖刻骨铭心，不能舍弃 “你不知道！你上次任性，你哥哥为了救你残了一条腿，每年你姨娘生死两忌你哥哥还要承受家法，如今你还要退婚，你被国法制裁的时候，你想要你哥哥再怎么救你？！是断腿还是断手？亦或赔你一条性命？娘这些年是生了你，可养大你的却是你大哥！你不仅没有报答你大哥，反而处处连累他！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啊？！”凌氏便哭泣，便右手握拳捶打在容城身上、、、、 容城泣不成声，由她责打，自己念念不忘哥哥恩情，可这些年他到底做过什么对哥哥报恩的事？他只是不断的给哥哥找麻烦，伤他至深！ “儿子知道错了，娘您休息一下，您这么打，儿子也不疼！孩儿去找大哥！” “儿啊，娘虽然帮不上你什么，可你若再胡闹，惹你大哥生气，娘也不认你了，免得没脸见你大哥！”凌氏哭道 “儿子知道错了，不会了，娘去休息吧” 送走凌氏，容城将眼泪擦干，再一次来到容瑞的房里、、、 “小弟给哥哥请安”他忍着眼泪，乖顺的跪在大哥面前 “你不是有伤么？起来回话吧”容瑞神情淡淡的，他等着容城自己说出退婚的话 “小弟前几日疏于请安，该罚！就罚小弟跪着吧”容城想要如平时一样，挤出笑脸，心却被针刺一般的难受 “婚事你准备的如何了？”他依旧淡淡的，他知道他的为难和想法，他其实不想逼他 “小弟准备好了，只是小弟有个想法，不知大哥是否应允？” “说说看” “父母尚在府中，为人子女也需伺候父母，小弟想让成亲之后让公主住在王府，柳家小姐住在容府，一者避免矛盾冲突，二者父母也要尽孝，三者王府与容家只隔一条街，小弟每日都要前来问安，也方便，哥哥看如何？”容城强压住内心的情绪。 “甚好！”容瑞很是赞同 “那婚事劳烦哥哥操心了”他望着长兄，压抑住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嗯！”容瑞虽不解容城态度变化如此之快，可事情能圆满解决总是喜事 “你回去吧，五日后成亲！” 容城跪着不动 “还有什么事吗？” “前几日，小弟得罪大哥，今日愿领家法！”他轻咬着牙，内心又痛又悔，他想说姨娘那里的家法该他来受，是他一时任性，才让哥哥背负不孝之名，话到嘴边，偏就咽了下去、、、 “你要成亲了，此事算了，我们兄弟之间，本就不必计较太多，但下不为例！”容瑞摆了摆手 “小弟告退”容城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心中越发的沉重。姨娘的生忌在他成亲后的三天，那一日按规矩他要陪新夫人回门，公主的家在京城，在他最幸福的时刻，哥哥却会在祠堂里被冰冷的板子打的死去活来，这曾经都是他的过错！却硬生生的让哥哥承受！娘说的对，他只会连累自己最亲的人！ 容城走出容府，初夏的风吹来，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刺骨的寒冷，冷的容城连心都有些冻住了、、、 一切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五日后，轰动扬州城的婚礼在容府正式举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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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轰动扬州城的空前绝后的盛大婚礼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举行了，说他是空前绝后，除了新郎英俊潇洒，新娘婀娜多姿，公主十里嫁妆外，更重要的是一人同时迎娶三人，四人共拜天地，又有皇上主婚，极其荣耀，极其盛大，极其奢华，只一部分有心人发现新郎俊秀的脸上似乎少了笑容和幸福、、、、 这一晚，宾主尽欢，扬州城所有酒馆全部免费，所有费用均由容家所出，算得上是普天同庆，这一晚，容瑞和容城，韩暮晨都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三位新娘个个花容玉貌，照例见过公婆，不知是韩暮晨专门叮嘱，还是因为容城本身的缘故，两位公主并没有明显的骄奢之气，和普通媳妇见公婆一样行了大礼，让容宽夫妻颇为欣慰，连称“不敢当”，郑氏也难得的出来见了礼，虽然是平妻，但毕竟两位公主，所以商议后喊两位公主为姐姐，一家人及其和睦的吃了团圆饭、、、、 这一夜按照大小顺序，容城留在了大公主处 “王爷，为何一直闷闷不乐？”她性格温婉，多年前就爱慕容城，知他不愿以驸马相称，便直呼王爷 “你先睡吧，本王还有心事未了”容城想到明日的回门和哥哥所受责罚，心里便半点也开心不起来，他知道容瑞的脾气，自己即便是去恳求他也无济于事 “妾虽愚钝，但我们已是夫妻，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王爷不如将烦恼说出来，或许妾能有个主意”她微红着脸，声音温柔，眼含情义 容城本不予将家里的事情说给外人听，只是自己毫无办法，回门的事情也和公主有关，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大公主听 “王爷是不想明日让大哥在你回门之日去受责么？” “我若陪你们回门，更加无法阻止，此时原本就是本王的错，大哥已经受我连累太多，本王想不出办法来”他越发郁闷 “这有何难？妾有一主意”她笑道 “快说！” “明日王爷可暂且装病，月国有一风俗，若新郎无法陪新娘回门，需由新郎的兄弟陪同！我和两位妹妹一起回门，自是要住上一夜，大哥过了这一夜，也就过了姨娘的生忌了，再找个算命的先生给王爷瞧个病，只说是月内容府不能动刀枪棍棒之类，过了这个月，离姨娘生忌已经很远了，大哥难道还能再自去祠堂不成？事情仓促，死忌还有些时日，我们再来规划，务求一劳永逸！”大公主笑答 “说的好！本王怎么没想到？！你真是本王的贤内助！”容城瞬间舒展了眉头，一把搂过大公主，大公主羞的红了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温子然就冲进容府“启禀容少爷，我家王爷昨夜突发疾病，卧床不起！” “啊？”容瑞急了 容城蜡黄的脸，额头都是冷汗，大夫一时间竟查不出是什么缘故、、、、 “大哥，今日回门王爷如此病着，怎么办？”大公主眼泪汪汪 “要不让容月陪你们回去吧？”容瑞想着今日是母亲的生忌，自己还有未做的事，当初这件事就是自己不孝，如果连母亲生忌都不能叩拜，岂不更为不孝？ “大哥，您是我柳家的大媒，怎么可以不去？”柳小姐也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是啊，大哥是容家家主，让小叔子陪我们回去，皇上还以为容家不重视这门亲事呢”二公主也开了口，昨夜三人早已有了共识 话说道这个份上，容瑞已经无法推辞了，他留下了桑五，一方面请人继续给容城看病，一方面万一自己赶不回来，也可以先给母亲上香赔罪，至于杖刑，回来再补不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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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事无法更新，明日容诚挨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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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瑞和几位心知肚明的新娘浩浩荡荡的回门去了，期间娘家人都尽力热情款待，虽不尽知原委，但女婿家里的当家人，谁又会轻易得罪？酒宴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容瑞虽念着弟弟的身体和母亲的生忌，但众人的热情实在难以抵挡，不知不觉中也喝了不少、、、、 桑五又请了个扬州城有名的大夫，可大夫依然无法确诊，他自然是不会知道，容城不仅吃了一颗皇家的秘药，让自己看起来脸色蜡黄，更重要的是用了内功，将自己的脉息搞乱，让自己浑身冷汗，一般普通的大夫又如何诊断的出来？、、、 “送一下大夫”桑五忧心忡忡的吩咐下人 “五哥！”回过头，桑五瞬间愣住，容城竟然跪在他的脚下 “小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桑五急道，慌忙双手搀扶 “五哥，容城有一事请五哥帮忙！”容城不肯起来，面色诚恳 “难道你的身体？、、、”他的心慌的厉害 “容城没事，是骗大夫的，容城没有病！” “不可能啊、、、、” “是容城用内功扰乱了脉息” “小少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假装生病，不肯陪公主回门，是欺君！今日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大哥若知道你今日装病，只怕打死你的心都有！”桑五气愤的跳了起来,双手握成了拳。 “容城就是知道今天是姨娘的生忌，才会装病的。难道五哥希望我大哥再受家法么？他腿上刚愈不久！”容城有些激动 “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你大哥的性子你还不知么？如何能劝？”桑五握紧拳头的手无奈的放了下来，紧皱的眉头却无法舒展 “这件事本就是容城的错，不能怪责到大哥头上，若说不孝，也是容城不孝！” “你说的对，可他情愿！万事都拧不过这“情愿”二字”桑五叹了口气 容城顿觉眼睛酸酸涩涩的，喉咙里有些什么，他虽心里知道，可由别人嘴里说出口却更是另一番滋味，有些恩情太过厚重，厚重的最大原因就是“情愿”二字，这份厚重让他此生都无以为报、、、 “五哥，所以我才会装病，逼着大哥离开，今日我便自去和姨娘请罪！大哥该受的家法自该由我承受，求五哥成全！”强自忍下眼中的酸意，他勉力堆起一个微笑 “我如何成全？你大哥回来我怎么和他说？” “容城自有办法让大哥在一个月内无法自罚，一个月后，五哥再告知实情，容城欺瞒之罪，是杀是剐听凭大哥处置！” “可、、、、可我也有欺瞒之罪啊？”桑五想到的倒不是自己的这些罪过，他只是也不忍心容城受罚，毕竟家法不好挨 “容城一力承担！不会连累五哥” “你想好了？100杖不好挨！我不会放水的！” “是，谢谢五哥成全！”他笑了，仿似严冬过去，春暖花开，越发显得他眉清目秀、、、、 “那行，为了避人耳目，晚上吧！大少爷晚上不会回来吧？” “他不会回来的” “你、、、、你还是吃些晚饭，含点参片吧，我怕你撑不住，你大哥当年那条腿就是、、、、、”他依旧担心 “知道了，谢谢五哥，我会准时去的！” 等桑五忙完府里的事，天早已黑了，容瑞确实没有回来，他自准备了香炉，烧纸，前去祠堂、、、 进门就发现容城早已端端正正的跪在祠堂上，膝盖的前方有一个火盆，火盆里还有未熄的火苗，看起来容城已经上香烧过纸钱了 “小少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桑五放下篮子，跪下来拜了几拜 “午时就来了” “那你不是没吃晚饭？”桑五吃惊的问，看样子跪了至少三个四个时辰了 “嗯，我陪姨娘说说话”容城起身，揉了揉跪的又麻又痛的膝盖，然后将外衣脱去，只穿一身月白色的中衣 “姨娘，是容城不孝，做事冒进，让大哥为了救我不得不放过害您的仇人，可如今那郑氏夫人每日里烧香拜佛，不问世事，俗话说回头是岸，何况爹爹与她伉俪情深，失去了当时的好时机，为了爹爹，大哥再也不能将已经向善之人捉拿归案，让姨娘的冤屈无处申诉，是容城的大错！今日在姨娘面前承受家法，一责不孝之罪，二，请姨娘原谅哥哥，姨娘生忌和死忌，城儿愿双倍接受处罚！”容城磕下头去 桑五只觉鼻子酸涩，他扭过头，不让容城看见他微红的眼睛，然后搬来了刑凳，又去取了毛竹大板，站立在一旁 容城俯身趴在刑凳上，然后侧过身露出微笑“五哥，麻烦你了” “要绑么？会好过些？”他心疼的问 “不用，五哥，别担心，容城受的了。”他笑着，眼角微微上翘，越发的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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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理我吗？好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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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五皱了皱眉“裤子要我帮忙吗？” “五、、、、五哥、、、、不脱、、行吗？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他刷的脸红透了耳根，声音低不可闻，不管挨多少次打，依然不习惯这种羞耻 “不是五哥苛刻，100板子下去，你裤子一定会破的，布料嵌到伤口里，容易感染，也不易清理，祖宗定的家法除了羞辱之外，可能更多的是这层关爱吧”他叹了口气，心中越发的不忍 “哦、、、、”他有些扭捏，将自己的裤子一撸到底，直到脚踝，然后趴在刑凳上，裸露的臀腿在光线下有些微微颤抖，臀部离上次的挨打已经有了半个月，但有些淤青还在，整个臀腿白皙而紧致，像一件艺术品。 桑五拿起准备好的垫子递给容城，“垫在膝盖那里吧” 容城感激的接过垫子，垫在了膝盖底下，虽然姿势越发的羞耻，却能缓冲板子落在身上后的冲力，毕竟刑凳是实木的，浸过水的毛竹大板打下来，万一碰着膝盖，可能又会像哥哥那样落下病根 “坚持住！只是家里人多，别太大声喊”他又递过一方丝帕，容城摇了摇头 “啪”桑五用了七分的力气一板子拍向容城的臀峰，臀峰立刻浮现五指宽的板痕 虽然已经有了心里的准备，容城还是痛的一哆嗦，祠堂里的板子不同于平日的家法，它比较长，也较重，同样使力，尤其这种浸过水的毛竹大板的威力比普通的家法板子大的可不是一两倍这么简单，平常人很难支撑过50就会痛晕，所以100板已是很重的责罚了。 “一、二、三、四、、、、”板子一板接着一板的落了下去，砸在他的臀峰上，先是冰凉，板子弹起之时又如同被人用滚油狠狠的泼过一般，容城只觉剧痛一阵阵传来，迅速蔓延到脚跟，只五板，他的额头便沁出了冷汗、、、、 “六、七、八、九、十”桑五停了片刻，又是五板，板子很宽，虽尽量的下移了一点，但还是有些打在刚才的地方，二次受伤的肌肤立时变得通红，容城紧咬下唇，双手紧握成拳，冷汗片刻浸湿了上衣 桑五又停了片刻，让他喘息，容城微微抬头，对着前面的牌位，想要微笑一下，可疼痛让他笑意顿失，他轻声低语“姨娘，城儿不孝，给您赔罪，您别再怪哥哥了！” “11、12、13、14、15”片刻之后，桑五又是重重的五板，他是心疼，可他不敢放水，这是赔罪，心若不诚，一切都是白费 “16、17、18、19、20”二十板下去，臀部一片淤紫，容城痛的将胳膊放进口里狠狠咬着，撩起的上衣被汗水全部湿透 桑五又一次停了一会儿，每十板子他便给容城喘息的时机，也让自己的胳膊得以休息片刻，容城再一次勉力抬头，汗水从他苍白的脸上滑过，他笑了笑，依旧轻声低语“姨娘，城儿给您赔罪，您别怪哥哥了” “21、22、23、24、25”尽管桑五注意着挨打的位置，可容瑞腿部的残疾潜意识的让他尽可能的将板子落在大腿的上半部和臀部，不往下移，这点地方几板子就盖了个遍，25板子过后已经全部青紫，有些地方开始破裂、、、、 “26、、、、、28、、30”容城的肌肤已经依次绽裂，他痛的感觉自己要疯了，这是他第一次挨祠堂的板子，从不知道这种板子的疼痛可以把人逼疯，当年的哥哥是怎样替他挨了家法的？如同这般痛的无法忍受吧？痛的绝望无助吧？比起这种板子，平时的教训是多仁慈啊，容城苦笑“容城啊容城，你是容家最离经叛道的一个，如今才来祠堂挨打，大哥包庇了你多少啊？！” 桑五再一次停了手，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容城，容城接过水，勉强喝了两口，然后又如刚才一般，轻言细语的求肯着“姨娘，都是城儿不好，姨娘以后别怪罪哥哥了” “能坚持吗？”桑五见他脸色苍白，有些担心 “当年大哥为我挨了多少？”他笑了笑 “挨了150多久晕了三次，腿也是那次废了”桑五黯然，当年的心痛又一次涌上心头 “五哥，打吧，不用休息了”他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然后将头埋入胳膊，等待疼痛再一次的降临。“三次晕厥么？”没有人看见他的肩膀微微的抽动着、、、 “31、31、、、、、35”板子好不容情的再一次砸在他早已青紫不堪的下半身，肌肤逐渐如花一般裂开，开出鲜艳的血红色、、、 “36、、、、、38、、、40”剧痛一拨又一拨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容城痛的无处藏身，理智也渐渐变得模糊，恨不能立刻就死去，他忽然想起当年哥哥受责时的样子，原来，原来那时的哥哥真的想要死去啊 “41、42、43、、、45、、、、、50”50板过后，容城直接痛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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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小少爷”桑五拉开他的胳膊，使劲的掐着人中，胳膊上的两排深深的牙齿印里沁了血丝，可见他痛的将胳膊也咬出了血 容城缓缓醒转，眼睛一阵阵发黑，潮水般的疼痛将他淹没 “小少爷，喝口水吧”桑五又递了水过来，亲自喂他，他用尽气力，已是脱水，自然口渴，他感激的望了一眼桑五，喝了几口，喉咙里的血腥味淡了一些、、、 “ 要不，算了吧，你已受了50，也算赔罪了”桑五帮他擦了擦汗，这两兄弟总让人心疼。 “别，我已经、、、害、、大哥、、、成了、、不孝之人、、、、，赔罪怎么能再投机取巧？”他喘息着，挣扎着挤出几句话 “再打可能会被打死的！祠堂家法打死过人的！”桑五怒道 “求、、、、求你了、、、”他想说“求你了，求你别再让我欠哥哥更多，求你让我做点什么吧”，他的眼睛满是求肯之色，却一句话也无力说出来 “别再咬胳膊了，咬这个吧”他递过丝帕，这次容城没有坚持，他咬住了丝帕，勉力抬手将自己胸口的穴位点了，免得自己一会儿又痛晕过去，然后点点头，示意可以再一次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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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五眼睛酸涩，他抡起板子，用了五分的力气再一次打向容城的臀峰、、、、 板子砸下去，又瞬间抬起，将血花带着飞扬了起来，容城痛的经不住闷哼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可苍白的脸却飞快的红了起来，小时候挨打他哭天喊地，耍赖求饶，桑五自小便看着他这般无赖，可长大了，他连闷哼一声都羞得面红耳赤、、、 板子继续无情的落下，容城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感觉到痛，漫无边际的痛，泼油煎熬的痛，万刀剁肉的痛，痛的锥心彻骨，痛的绝望无助，痛的一阵阵发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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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了二十板左右，虽用了五分力，但饱经摧残的臀腿轻轻一碰便痛入骨髓，何况是板子的再一次肆虐？每受一板，就如同用刀剁在一堆烂肉上，血肉横飞，强烈的痛楚灼痛着他的神经，虽打在下半身，但容城觉得从上至下，每一点骨肉，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都痛的发抖，他喘息困难，喉咙里干疼，想要嘶喊，想要躲避，想要痛哭，想要有个人依靠，却在一声声报数声中颓然的低下了头、、、、 “小少爷！、、、、”桑五慌忙停了手，蹲下身子去看他 容城脸色惨白，腰下部分如同刀割火炙，嘴里的丝帕早已无力的落在地上，臀腿上细细密密的血珠早已汇成小血流，一条一条的沿着面目全非的臀腿滴落在地上、、、 “喝点水”桑五心痛不已，亲自喂他 容城勉力喝了几口，意识清醒过来，他牵了牵嘴唇，淡淡浮现一丝笑意“多少了？” “已经够了”桑五直接回答 “我恍惚中听到只有八十”他低低的声音毫无气力 “你晕过去了，我又接着打的，不会骗你”桑五面不改色的说谎 “哦、、、、、五哥、、、、让我歇会儿吧、、、、、”他闭上眼，剧痛仍然一阵阵的袭来、、、 “你们在干什么？城儿！”一个人影忽然冲了进来 “大少爷？”桑五瞬间愣住 “大哥、、、”容城猛然看见容瑞，疑似做梦，揉了揉眼睛，见容瑞满面怒容的站在他眼前，他心忽的慌乱了起来，挨打的时候他心里无数次的喊着哥哥，无数次想起哥哥这些年对他的恩义，是他童年永不见天日的日子里唯一的光亮，有着这份温暖，他的心总是暖洋洋的，任何的痛苦他都可以撑过去，可真的看见哥哥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容城忽然觉得心虚，习惯性的想往后躲，可全身痛的大汗淋漓也难以移动分毫！ 容瑞心里一直对自己的亲娘怀着很深的愧疚，今日是她的生忌，他无奈陪三位新娘过门，心里终究难以放下，夜深人静的时候策马而回，只想着在祠堂里静静的给母亲上一炷香，说明原委，天亮再赶回去，其余的暂且押后，可一回来就看见这种情景！不用想他也立刻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定是容城装病调虎离山，然后自己来祠堂替他受责！ 容城，桑五惴惴不安的低着头，不敢望容瑞，望着弟弟的裸露的臀腿，小腿依旧白皙，屁股和大腿早已看不到完整的皮肉，可以用烂肉来形容，容瑞的心似被人狠狠的揪住，万箭穿心般的剧痛直逼上来、、、、 “桑五！我对你真失望！”他第一次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的将刻薄的话挤出牙齿！ “是桑五的错！”桑五的心微微颤抖着，神色黯然，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失望么？是因为自己打了他的弟弟？他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羡慕容城，他宁可趴在刑凳上被人打的皮开肉绽的是自己！可他没有资格，他没有资格代替他挨打！他再心疼容瑞，再想帮他，他都不是容家人！是该失望，他对自己也很失望，在容瑞最艰难的时候他除了袖手旁观就只能充当个打手了。 容城脸更是苍白，哥哥显然气的不轻，他从来也不会对桑五说一句重话，自己的欺骗或许彻底惹怒了他！他想要说几句软话，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长本事了？会用调虎离山之计了？你兵法学的不错嘛？！前阵子还要死要活的不肯成亲，如今能联合三位弟妹一起欺骗兄长了！”他表面上冷冷的讥讽，心里依旧如同绞碎了一般的疼痛、、、、 “对、、、对不起、、、我、、、错了”容城费力的认着错，嘴唇颤抖着，心里越发的恐慌，连疼痛都忽略不计了 “打了多少？”他面色更冷，转过头问桑五 “80”桑五不敢撒谎，容城不知为何苍白的脸忽然一红，似乎撒谎的是他 “继续打！”他冷冷的吩咐 “不能再打了，小少爷已经晕过去两次了，再打会死人的！”桑五不管不顾的回答，反正已经让他失望了，干脆失望彻底 “不是想替我赔罪吗？不是喜欢挨打吗？你们两个不是做的很好嘛？那就给我好好忍着！再打20！”容瑞转过身去，故意避开容城惊诧的目光，弟弟该是怨他的吧？已是伤痕累累了，自己却还要雪上加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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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打！你要狠得下心你自己动手！”桑五心里越发的郁闷，说不清是因为心疼容城还是因为那句“失望”，他一向不怕容瑞，却是极其忠心，从未违逆过容瑞，容瑞哪怕让他杀人放火他也毫不犹豫，今天却第一次公开的顶撞起来。 容城心中感激，他回过头，淡淡的朝桑五笑了笑“五哥，求你了、、、、”眼中满是哀求之色，是他错了，他不该欺骗哥哥，才会让五哥和大哥闹起来，这些年他们两个秤不离砣，砣不离秤，几乎形影不离，如今、、、、 “求什么求？！你求我有用吗？有本事求要打你的人去！”他怒道，心里疼的难受。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这对兄弟有时让人心疼的要发疯 “好，你不打我打！”容瑞面沉似水，也不理桑五，自顾自的捡起毛竹大板，然后朝伤的最重的臀峰重重的拍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从容城的喉咙里冲了出来，疼啊！他忽然有些委屈和恐惧，哥哥是恨极了他吧？他最恨的就是他自作主张，如今他又一次自作主张了，又一次触及哥哥的底线，是啊，谁能原谅在这最重要的母亲的生忌里被人骗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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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惨叫让屋里的三个人都惊愕怔住了，这一板即便痛不可忍，也疼不过刚才的八十板，挨了八十板都不肯吭一声的容城自己也不明白这冲口而出的惨叫到底是疼痛的多一些，还是想让眼前之人的怜惜更多一些？ 容瑞怔住了片刻，那一声惨叫让他心如刀割，他想一字一句的质问杖下辗转之人，“原来你也知道疼的么？我以为你从不知道呢！你私自决定自己的生死的时候没想过我会疼么？暗中服下毒药的时候不知道我会痛入肺腑么？像这般替我挨这家法，被打的血肉模糊，死去活来。你以为我会感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宁可终身背负这不孝之名的原因？我当初救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天么？容城啊，容城，你若今日被打死了，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何？你这么作践自己来折磨你的兄长、家人，我不会原谅你！我若再宽宥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又会拿自己的命来赌！真到了那一天，你让大哥怎么办？”想到这里，容瑞忍着心疼，不再犹豫，又一次举起板子，重重的拍向容城的重伤的屁股！ “啊、、、、大哥、、、饶了我吧、、、、我错了、、、错了！我不敢了！、、、不敢了！、”容城惨叫着，语无伦次的求饶着，身体辗转着，完全不像刚才挨打时乖乖隐忍的模样，不知为何，他明显感受到了哥哥的怒气，心恐惧的颤抖着，连疼痛都觉得数倍的放大，痛的他恨不能直接滚落在地上！ “住手！别打了！”桑五实在忍不住，几步上前，一把抓过板子，被急落的板子的惯性碰到虎口，瞬间流出血来 “不能再打了！，你没看他受不了了么？”桑五瞪着容瑞 “放开！他不是想死吗？今日我便一次就打死了他！免得他时不时的惹些事来！”容瑞冷笑，他自然是气话，他打的再重也只是朝着没有神经的屁股打，即便伤重也能长好。 “大哥、、、、我不敢了、、、、”容城抽泣着求饶，他心里极端恐惧，明知哥哥不会真的打死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无端的害怕，害怕哥哥铁青的脸，害怕他冷漠的眼神和语气，这些比挨打更让他感到恐惧和羞愧 “闭嘴！今天你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说话的份！”容瑞怒道，现在知道求饶了么？为了这种事打了多少次了？改了么？ “你若再打，你我兄弟今日恩断义绝！”桑五狠狠的盯着容瑞，心头不知为何压抑不住怒气。他一直不喜欢容城，自小到大，总喜欢跟在容瑞身边，只大他五岁的容瑞像一个父亲一样关心着他的成长，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的照料他，为了他，容瑞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亲眼目睹！他恨他，恨他轻而易举的就让容瑞付出了全部的感情，恨他不知道珍惜，反而事事连累容瑞，可这段时间以来不知不觉中他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了，或许从容城自愿服毒药开始，又或许从在容瑞门口自罚开始，再或许是一个堂堂王爷，肯当着他的面脱光裤子，撅着屁股挨打开始，他终于逐渐感受到了他的一颗赤子之心，他或许潜意识里更希望自己就是容城，也能在容瑞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桑五，这是我容家之事！你别管！”容瑞在气头上，眼中，心里都是对容城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忽视了桑五已经气红的脸 “好，我不管！你打死他吧”桑五将板子一摔在地，摔门而出！ “哥、、、、哥、、、、”容城被这关门声吓得止住了抽泣，身体因为剧痛哆嗦着，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大哥的腿，可容瑞狠狠一瞪，吓的他又缩了回去，整个祠堂只有他强忍的轻微的抽泣声、、、 容瑞被桑五这么一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再也提不起这毛竹大板、、、 “哥，我、、、错了、、、、再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容城小心翼翼的讨好似的认错，对着哥哥，他一直都是认错很快，血肉模糊的下半身仿佛被人撕裂一般的疼痛，臀腿上有热乎乎的液体在往下滴落、、、 容瑞微微皱眉，眼见弟弟已经痛的死去活来，却还用颤抖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他柔软的心再一次被他的小表情击中，想要再打，到底还是心里先软了，只粗声粗气的骂道“每次挨打认错倒快！就是屡教不改！” “饶了我吧、、、、”容城红了眼，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伸出手抱住了哥哥的腿，将头埋进哥哥怀里、、、 容瑞想要推开他，再骂两句，可容城紧紧的抱着他，无声的流泪，片刻将他的衣服浸湿，容瑞不由的眼角也湿润起来，他终于抬手摸了摸弟弟的被冷汗湿透的头发，算是原谅了他，这个弟弟即便是再折腾，自己即使再重责他，可他却依旧永远全心全意的对他，这就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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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瑞没了心思再打他，虽说心里依旧愤怒，但弟弟一副被吓傻了的怂样和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的脸色变得柔软起来，他叹了口气，将他抱了起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五哥、、、拿我的药箱来！、”他习惯性的喊着桑五，屋子里没了应答的声音，他的心沉了下去，忽然空落落的，真的生气了么？他以为他只是气话，这些年桑五对他几乎是无原则的容忍，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会笑着答应，即便很勉强的违背桑五心愿的事情，桑五最多也只是皱一皱眉，然后揉了揉鼻子，还是会做。他虽及其疼爱容城，可毕竟年龄的差距在，他总是以兄长的身份教训和抚养着容城，“长”在“兄”之前。很多的话，很多的委屈他不会告诉容城，默默的背负着。这个容家，唯有桑五和他无话不说，他会看着他吃力的背着这份责任，一遍唠叨，一遍帮他背着，他会在他遍体鳞伤的时候一边上药，一边威胁和痛骂，他不开心的时候，他会默默守着，偶尔讲两句不好笑的冷笑话，他受家法重责的时候，他站的虽远，却依旧能看见他紧握的拳头和泛红的眼，为了容城，他甚至牺牲桑五做假证，让他和他一起挨打，他不高兴时会拿桑五出气，桑五也只是憨厚的笑笑，这些年他们就像形影不离的连体儿，他已经习惯他的存在，如同他每日的呼吸一般自在，他从未想过像今日这般，桑五竟然生气而去？容瑞苦笑着，手脚都不自在起来，这些年他一直忽略桑五，将全部的情感给了容城和安儿，享受着他默默无闻的付出，竟忘记了桑五也是个人，也有着喜怒哀乐，他终究受不了他的冷漠了吧？ 容瑞只能轻手轻脚的给弟弟亲自上药，容城心里依旧忐忑，桑五的离开让也感受到哥哥的沉默，容瑞的性子并不是一个将情绪发泄在外的人，他很多的时候是将自己的真实情感藏在心里，越不说话，他心里多半越是难过 “哥、、、、您别难过了，五哥、、、只是一时生气，他一向大人大量，多半明日就好了”容城青白着脸，身体痛的如刀砍斧钺，却依旧微笑着安慰 “嗯，别说话”容瑞心里的愧疚已是满天满地的溢了出来，只是天色已黑，容城伤重，一时难以走开。 “哦”容城答应着，眼皮有些打架，他力气已经用尽，全身虚脱一般，却还是尽力支撑的望着容瑞，仿佛自己的眼睛一移开，容瑞就会不见。 “睡一会儿吧”容瑞有些心疼，打的时候没有太过注意，清理的时候却发现腰部到大腿，已经是一堆烂肉一般，他心里狠狠的疼着，却有着明显的无力感，无论是对容城还是桑五，他忽觉自己真的亏欠他们许多，却似乎又无从还起，这种无力感让他愤怒而迷茫、、、 “哥、、、、我错了、、、、别生我的气了、、、好吗？”容城的眼睛渐渐合上了，疼痛虽还是像洪水开闸似的一阵阵袭来，但身体已经极度透支，昏昏欲睡，却依旧忍不住的认错求饶，伸出的手将容瑞的衣角抓着，声音喃喃的，像从未长大一般 容瑞看着弟弟睡梦里还依依不舍的抓着他的衣角，心里越发的柔软，他轻轻抚摸着弟弟湿漉漉的头发，想要将他抱在怀里，却发现弟弟已经比他还要高了，论体型竟然比他还要高大，他哑然失笑，如果真要打起来，他或许还真不是眼前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的对手。 容瑞搬了个躺椅，合衣躺着，胡思乱想，渐渐的入了梦境，梦里全是容城小时候的事情，和桑五的小时候、、、、 “嗯、、、”一声呻吟将他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天竟然已经大亮，容城依旧趴着，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红色，他暗叫“坏了，不会又发烧吧？”摸了摸额头，烫的吓人 “来人！快请大夫！” “是！”门口小厮答应着 “等等，让人到王府去，看有没有大夫在！再派人去柳府和县衙，说王爷病着，我回来照顾王爷，请她们再住一天，明日我便去接他们回来”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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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然和城里有名的大夫一起赶过来的时候，容瑞正用温水擦拭着容城的四肢，他的脸上全是温柔之色，让人一眼望去便有孺慕之心，温子然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为什么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战神在容瑞面前乖如幼儿、、、、 比起城里的大夫，温大夫算是镇定的，毕竟外伤王爷也经常挂，回到扬州几乎就没几天利落的，惨是惨了点，不过是因为打狠了，伤口有些感染，又有些虚脱罢了，并无性命之忧，他自是开了几副药，准备回王府去煎，看着王爷脸色惨白，昔日的战神竟然被家法打成重伤，他心里把容瑞的祖宗问候了个遍 “容少爷，要不让王爷回王府修养吧？您看王妃明日就要回来，也方便照顾，您贵人事忙，王爷这伤怎么着也得一个月，您看？”他语气客气疏离，心里却是害怕容瑞心情一不好，不知什么时候又将王爷揍一顿。王爷是他的主子，总是伤情不断，暗卫的老大过几日便执行任务回来，估计也饶不了他们。 容瑞有些犹豫，换做往常，他自是会亲自照料，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不放心交给别人，只是自己今日应该去找找桑五，也不知他的气消了没有？再说弟弟也是娶了王妃的人，也该交给弟妹照顾才对。 他正准备答应，却忽然被容城的手一把抓住衣角，抬头望去，容城依旧昏睡不醒，小脸烧的通红，只是那只手却执拗的扯着他的衣角，眼角隐隐的有着湿印、、、、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人不由的无限怜爱，他终究还是心软“算了，再让他住几天吧，等烧退了再走也不迟，你去煎药吧” “是，只是属下能不能也留下来照顾王爷？” “你想留就留吧” 温子然答应着，自去煎药。 容瑞几次想要去给他喂点水，可昏睡中的容城的手却死死的不放，容瑞想要挣脱，可挣脱的劲儿稍大一些，容城就会显得极其不安，偶尔睁开的眼睛也红红的想要滚出眼泪，容瑞见他如此模样，哪里还忍心强行掰开他的手？最后被他逼的毫无办法，只能由他，自己便坐在床边陪着他、、、边照顾容城，边记挂着桑五，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这一照顾便是两天，虽然容城后来也放开了容瑞的衣角，可温度却时高时低,让容瑞没法放心的离开，只能让人又去禀告三位佳人，安心住几天，可怜三位王妃哪里知道底细，还以为王爷继续装病，又不敢打扰王爷计划，在家安心等待容城。 桑五原本就自怨自艾，在家装病，可两日过去，容瑞却毫无动静，心里越发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不是容家人，可有可无，终究成不了容瑞最亲的人，二十几年相依相伴也不过如此，黯然神伤之余便更是自暴自弃，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另谋出路，免得自己一厢情愿的心疼。他本就没有卖身给容府，便在第三日早上，自己应聘去扬州的另一个富商杨老爷家做了看家护院的头目，两人一前一后，刚好错过了容瑞来找他的时间。 容瑞这两天看什么都不顺心，他习惯性喊着“五哥、、、、”，蓦然回首，却空无一人，这让他浑身的不自在，容城烧退了之后，便赶到桑五的家，一路上他想好了千万条讨好桑五的办法，其实他知道随意哪一条都能奏效，桑五对他从来就心软的没有原则。只是他没料到，他刚进门的半个时辰，桑五出了门，阴差阳错的失去了见面的机会。 “大嫂，请问五哥去哪里了？”桑五在几年前娶妻屈氏，容瑞每次见到都尊称“大嫂” “容少爷请回吧，五哥出门做工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屈氏对这个容瑞谈不上有何好感，桑五跟他这么多年，也只是身边一个小厮，并无任何升迁，反而常常长吁短叹，她是个本分过日子的世俗女人，男人的事情不会过于干涉，但终究还是望着丈夫好，能多些银钱回家，或者至少能快乐，而这两样，桑五似乎都难以做到，容瑞几次要给桑五加钱，桑五都拒绝了，他自愿伺候容瑞原本也不是为了钱，谈钱似乎侮辱了这份“情愿”，一来二去的，容瑞也不再勉强，也觉着加钱似乎让人有了主仆之分，只在桑五成亲的时候送了大大的一份礼，这里面的银票足够桑五轻松的过完下半辈子，桑五将银票好好的珍藏着，如同珍藏两人之间多年的兄弟情义，因而并没有给屈氏，所以屈氏对容瑞虽无恶感，却也无好感。 “五哥出门打工了？那他不回容府了么？”容瑞震惊的半晌才问出这句话 “容少爷，您虽是五哥的故主，但五哥是自由之身，在哪家打工是他的自由，现在去的这家月银是容家的两倍，自然是要做的。您请回吧，您家家大业大，缺我们桑五一个也没什么，我家五哥不会再去容家了”屈氏不卑不亢 “他不回来了么？”容瑞脸色变的惨白 “自是不回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屈氏笑答 “能告诉我，他在哪里打工么？”容瑞黯然，都是他的错，都是他这些年忽略了他的感受，他生气不理自己是应该的 “容少爷何必纠缠不休呢？他不过一个下人而已”屈氏不解 “我、、、、我没把他当成下人，我当他、、、、、”容瑞想要辩解，可忽然心里发虚，自己真的有当他是哥哥么？自己何曾操心过他的任何事？这些年他的痛苦自己知道么？他的快乐自己知道么？他难过的时候自己在哪里？记忆中似乎只有自己痛苦难过的时候他在旁边安慰，自己快乐的时候拉着他一起笑，桑五和自己在一起似乎没了自我，一直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的痛苦为痛苦，他习惯他的陪伴，让他觉得无论多难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这个家里他最亲近的一直就是桑五。 容瑞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桑五会突然的离开，这让他无比的慌乱，也让他满腔的懊悔，他怔怔的站在院子里，不知该何去何从 “瑞哥儿，你怎么在这儿？”桑吴氏买菜回来了 “瑞儿见过奶娘”容瑞眼睛抑制不住的泛红，他生性极为忍得，可桑五的事即让他极度的内疚懊悔，也让他颇有些委屈，自己再不好，五哥打骂就是，为何说走就走，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他？难道这二十多年的情义一点都不值得他留恋么？所以见了奶娘，便有些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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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惹五哥生气了，奶娘，您要帮我”容瑞红着眼眶，似要落泪 “瑞哥儿，你说，桑五怎么得罪你了？”桑吴氏变了脸，她一直疼容瑞不亚于桑五，有时甚至比对亲生儿子更好 “不是的，是我得罪了五哥，奶娘帮我说说好话吧，五哥不肯理我了”原本是撒娇的意思，可话到后来，想到桑五可能真的不理自己，容瑞心如刀绞，眼泪便蓄满了眼眶、、、 “好，等他回来奶娘让他去找你，你们两兄弟的，有什么误会不能解释清楚呢？” “奶娘说的是，瑞儿先回去了，等五哥回来让他一定等我，我明日再来”容瑞想着家里还有一堆事，既然有奶娘帮忙，此事应该可以有缓和的机会，便告辞出了门。 桑五晚上回了家，屈氏将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桑五什么也没说，只是神情有些落寞，也不知他再想什么。 “ 小五，娘有话和你说”桑吴氏拉着桑五 “娘，您说吧” “今日瑞哥儿来找你，说你们之间有了误会，你也是的，二十几年的兄弟，什么误会不能解开？明日他还要来，你便在家中等他，要不你自去容府找他吧，他事情也忙！” “孩儿明日还要上工！”桑五瓮声瓮气的回答 “那份工辞了吧！瑞哥儿对你多好啊，你去别家上工岂不伤了他的心？” “孩儿是他什么人啊？一个小厮而已，走了便走了，伤什么心？”他别过脸去，赌气。 “你这说的什么话？！他何曾把你当成小厮看待？这些年他是怎么对娘的，你看不见么？”桑吴氏很有些不高兴，每年的节日和她的寿辰，容瑞总会亲自前来，并带一大堆礼物，像个子侄一般，一般的亲戚根本做不到这点 “他是对您好！难道我就该为他做一辈子小厮么？”桑五忍不住顶嘴，他心里呕着那句“这是我们容家的事，你别管”，既然容家的事是他们的事，和他无关，他为什么非要眼巴巴的赶着去用热脸贴冷屁股？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愣了，随即苦笑，每次和容瑞发生冲突，挨打的永远都是他，他早已习惯，他有时不明白自己的娘为什么永远袒护容瑞，一次也没有袒护过他？ “还打吗？”他将脸凑上去，心里更觉凄凉，自己到底算什么？ “滚去跪在外面，想想你的态度！”桑吴氏被他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这个孩子一向一根筋，认准的事情很难回头。 桑五心里不服，见母亲气的够呛，也觉有些后悔，想要说几句认错的话，但一股气总像堵在胸中，不上不下的难过，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将院子里的磨盘搬了出来，直接跪在了磨盘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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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瑞回到容府给容城上了药，闷闷不乐的的坐在旁边，拿着本书看，半天也没看进去一个字。 “哥， 书拿倒了”容城支撑着脑袋，调侃哥哥 “胡说！”惊了一跳的容瑞才发现上了当 “哥是在愁五哥的事么？” “嗯，你五哥生哥的气了”他皱着眉。 “他不肯原谅哥哥么？不可能啊，五哥是那种哥去杀人，他就帮忙毁尸灭迹，哥去放火，他就帮忙浇上火油的人啊。对哥哥那是孝子般毫无原则的愚忠！”容城笑着调侃 “掌嘴！这么说你哥哥”容瑞佯怒 容城知道哥哥没有真的生气，笑着轻打了自己两耳刮子，又吐了吐舌头，摆了个鬼脸、、、 “他这次是真生气了，竟然去其他地方打工，不想再回来了！”容瑞有些颓然 “这么严重？让城儿好好想想，哥你哪里得罪他了？”容城肚子里早就笑开了花，他生性顽皮，只是这些年的经历让他压制着本性，在容瑞面前最是放松，他不犯错的时候并不怕这个哥哥，见哥哥难得的发愁，不免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 “还不就是你的错？要不是他非要帮着你，我也不会说话没了轻重”他懊恼着，用手揪住弟弟的耳朵 “啊，疼，疼，放手，放手”容城夸张的叫着，双手连连作揖，让容瑞禁不住的好笑起来。 容城见哥哥的眉头有些舒展，松了口气，他沉吟片刻“哥，我觉得是因为哥哥没有把五哥当成自家人，五哥才伤了心”他推此即彼，很能理解桑五的内心 “我怎么没把他当自己家人了？我一直当他是我大哥”容瑞申辩，脸却红了 “大哥，小弟说错话你可不许打我”容城故意欲言又止 “说，不打你” “五哥对你绝对的没话说，这些年他一直守在你身边，别人的小厮在府里忠心，早就提拔了，可五哥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照顾着大哥，大哥给过他什么？月银和最普通的小厮一样，身份也颇为尴尬，非奴非主，大哥不高兴了吼吼他，他还要劝慰你，高兴了让他陪你，他一直不和大哥谈条件身份，是因为他把大哥当成亲人，亲人又怎么会计较呢？可大哥一句这是我们容家的事，别管，让五哥情何以堪？这些年的倾心相待又算什么？难道因为他不姓容就不是大哥的亲人么？就不能管我和大哥的事么？换我也会离开的，伤心失望呗” “真的这么严重么？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无他意”容瑞眼神越发的黯然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怕哥哥平日里的随口一说太多了，伤了他的心”容城正色的回答 “你说的对，是我太忽视了五哥，只是也不知道能不能补救？” “肯定可以啊，大哥只要好好诚恳的去认错道歉就行了” “我、、、、、”容瑞有些羞涩 “大哥到时想想小弟每次犯了错是如何诚恳的道歉的就行了？！”容城没脸没皮的耍着无赖 “你何曾诚恳过？勇于认错，坚决不改！”容瑞笑骂道 两人嬉嬉笑笑的，容瑞终于暂时放下了心事、、、、 桑五跪在磨盘上，磨盘的齿轮磨的他膝盖痛的钻心，小时候惹了事，娘亲总会罚他跪在此处，膝盖跪的红肿不堪，心疼的容瑞一直落泪、、、、初夏的夜晚依旧有些寒冷，他抬头望着天空，群星闪耀，份外明亮，可心里却阴暗凄凉一片、、、 “五哥、、、”屈氏走了出来，心疼的望着夫君，成婚三年，两人算得上是恩爱的。 “娘睡了么？”他担心的问 “娘说你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起来”屈氏叹气“五哥，我们和娘说清楚吧，你若在容家做的不开心，就别做了，总是自己的亲娘，娘会谅解的” “小时候，我比容瑞大，总爱欺负他，每一回惹哭了容瑞，娘就会打我，大一些的时候，我们一起惹事，回来容老爷骂容瑞，娘就会打我，说我把他带坏了。有一次我们和欺负我们的大孩子打架，我为了护着容瑞，被打伤了胳膊，可娘一看见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只要我和容瑞之间有任何冲突，挨打的，错的永远都是我。”桑五淡淡的，不知为什么，听起来不像是抱怨，更多的似乎是回味 “要不，你就回容府吧别和娘犟着了” “我不想回去，那种滋味太难受了”桑五低下头，不再言语，他没有说，当年他能替容瑞挨打，他心甘情愿，正如现在的罚跪，即便跪的红肿不堪，即便跪的膝盖断掉，他也毫无怨言，甘之如饴，他难过的是那个他最亲近的人在承受痛苦的时候，他只能作为旁观者远远的望着，没有能力没有立场没有资格替他承受一丝一毫，甚至还要作为帮凶。他难过的是他永远都活在那个人的圈子之外，那个人有父母，有弟弟，有夫人，有孩子，有事业，什么都有，可是却可以没有他，他能做什么呢？能做的不过是一个小厮都能做的。他对他来说真的可有可无。事业也罢，情感也罢，都可有可无 “五哥、、、、” “别劝我了，你去睡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哦”屈氏知道丈夫的秉性，难以勉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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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盘上的棱子磕的桑五的膝盖痛的极为钻心，整个人的重力都压在膝盖上，让跪了一夜的桑五瑟瑟发抖，他牙齿咬破嘴唇，让自己勉强保持清醒、、、、 桑吴氏推门出来，见他如此情景，也是心疼，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起来吧！你们兄弟间的事娘不管了，只是娘提醒你一句，瑞哥儿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就算要离开容府，也必须好好的解释清楚，娘决不允许你不声不响的就离开，这不是我们做人的道理” “是，娘可以原谅儿子的不孝么？”桑五忍着疼，身体微微摇晃 “自家骨肉，没什么原不原谅的”桑吴氏叹了口气“媳妇，早上我们一起出去买些才回来吧？小五，你在家等瑞哥儿来吧，当面说清楚吧” “让娘费心了”桑五忽然有落泪的感觉，他少有人心疼，母亲忽然的柔情让他几乎抑制不住眼泪 回到房里，他用药擦了膝盖，膝盖又红又肿，甚至有些发黑、、、 “五哥、、、、”容瑞一大早便赶了来，几日不见桑五，他又是迫切又是胆怯，有种近乡者怯的感觉 “进来吧”他淡淡的 “五哥，你怎么啦？”他看见伤口有些慌乱，又受罚了么？ “没事，是顶撞了娘，娘罚的”他拉上薄被，轻描淡写的掩饰着 “是因为我么？” “和你无关！” “五哥，是在生我气么？”容瑞惴惴不安 “为什么生气？我没生气”他冷冷的 “那五哥为什么不回容府？要去别处打工？” “我并没有卖身给容府，如今杨老爷出的价钱高，我自愿意去那里”他避而不答问题的核心 “五哥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 “是吗？你真了解我吗？我一直都是这种人！容瑞，我已经很讨厌在容府为你做牛做马却拿着这么低的月银，我受够了！以前是我看在我娘份上才容忍你的，今日你来了也好，我们说清楚！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两不相干！”桑五冷笑着。 “五哥，容瑞一直当你是大哥，是容瑞不好，说话不知轻重，五哥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求五哥别这么说”容瑞脸涨的通红，一撩长袍，跪在桑五床前 “你别跪！我受不起！”桑五直接躺在床上，转过身，侧过脸去不予理睬。 容瑞知他生气，想起这些年的情义，心中越发愧疚，他不惯道歉，脑海里回忆容城认错的样子，可容城顽皮耍赖，容瑞性子温润，做事严谨，让他做出容城的样子，委实做不出来，只能继续道歉“五哥别这么说！容瑞的命是五哥救的，这些年五哥一直把我当亲弟弟一样爱护，我最痛苦的几年里，若没有五哥的相伴，容瑞挺不过来！都是容瑞不知好歹，说话得罪了五哥，容瑞自己掌嘴，给五哥道歉！求五哥原谅小弟吧”说罢，抬起手就左右开弓，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只听见噼噼啪啪的耳光声，桑五心如刀绞，他想忍着不去听，不去想，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大院，再像个旁观者一样守在他的身边！可声声清脆的声音从他的耳朵边钻进，钻进他的脑海里，钻进他的心里！ “住手”他终于忍不住转身拉住他的手，见容瑞清秀的脸已是红肿不堪，掌印重叠,嘴角溢出鲜血 “五哥，你原谅小弟好不好？容瑞知道错了，我因为一直把你当成哥哥，无论痛苦还是悲伤这些年我们都一起走过，没有哥哥，容瑞撑不下来，正因为我把哥哥当成自己人，所以说话没了忌讳，该打之至！”容瑞陪着笑脸，一张脸肿的认不出本来的样子 “你要打到别处去打，非得要在我这儿？还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赌我心软么？”桑五见他如此模样，早已心疼不已，又听他言语诚恳，心中早已软了，只是一时拉不下面子，故意板着脸 容瑞与他相交二十多年，岂会不知？不过是要个台阶下罢了，他便故意做出凄惨的模样“五哥还是不肯原谅我么，我自到院子里去掌嘴！这张嘴得罪五哥，也是不能要了”他爬起身来，作势要去 “好了，好了，别的没学会，把容城那小子耍赖那一套学了个十足十”桑五笑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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