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代嫁（古风，甜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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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代嫁（古风，甜宠）[第4页]

作者:墨璃倾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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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凛杉摇摇头，“巡抚大人可快到了。”
常锦扬不满得蹙眉，翻出本地理志，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战凛杉知道常锦扬并不喜欢他，也就不再碰壁了，“上次你突然离营，我已经很努力的压下来，可消息还是传了回去。抱歉。”
“没必要。”常锦扬看了他一眼，那双眸子里是说不尽的哀伤，猜忌这种东西，最是伤人。常锦扬自认为已经很尽心尽力了，却还是左左右右布满探子，不得信任“随他吧……最近出现了一波马匪。”
“剿！你是元帅，自然是你说了算。”战凛杉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常锦扬拿起桌子上的水，润了润嗓子，对他微微一笑“那就交给你了。”
战凛杉开开心心得下去安排事宜，常锦扬在他离开营帐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个小他五岁的人，是新帝培养出来接他班的。
常锦潇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得，生怕萧璟砚看他不顺眼再给他来个杠上开花，屁股疼得厉害，走路都牵着疼，可是一个人闷在不透风的屋子里让他格外难受。
萧璟砚站在梅花树下，抱着一只小白猫。
“你喜欢梅花？我记得你在凤阳的别院里种了好多。”常锦潇站在他旁边，抬手摸了摸小猫的毛。
“梅花，会让本王想起一些往事。”萧璟砚把猫咪放到石凳上，“等过几天离开北燕，本王会去趟平阳。”
“送我回家？”
“嗯，如果你想。”
“还是算了吧。”
北燕到底还是出了事，蓝靖重伤小皇帝后出逃，梁怿泽命悬一线，大将军程远发布通缉令，举国上下通缉蓝靖，衣不解带得照顾小皇帝。
“这话你也信？”萧璟砚安安静静得坐在廊中，画着雪景，常锦潇出去玩了一圈，回来就跟他说这个满大街都是的消息。“你看着吧，不出五日，就会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梁怿泽伤重难救，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然其膝下无子，大将军程远护国有功，故禅位于大将军程远。”
常锦潇把披风上的帽子摘下，忿忿得咬下一口糖葫芦，“水真深。”
萧璟砚轻笑，收笔“权势的诱惑可是大的很。昭然！备礼，本王明日要入宫。”
“你要去救小皇帝？”常锦潇靠着栏杆，舔了一下沾在嘴上的糖挂，有些小激动“我也要去！”
“本王只是出于礼节，不会插手。”萧璟砚异常冷淡的态度让常锦潇手脚发凉，他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天，如果他有难了，萧璟砚是否也会如此……“你就这么怕惹祸上身么！”
萧璟砚没理他，大概算是默认。
“你不是说过，你会帮他么！”常锦潇追上去，拉着萧璟砚，在他简单的认知里，朋友有难了，就应该两肋插刀！不然，算个狗屁朋友！
“那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让本王插手……本王，又何必费力不讨好。”萧璟砚头上出了很多汗，笑得也很勉强。
常锦潇直接挥起一拳砸在他脸上，萧璟砚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打的一个趔趄，连忙扶住栏杆，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适可而止吧。”
“我讨厌你！”常锦潇扔了糖葫芦，直接跑回房间。
萧璟砚扶着栏杆蹲下，一种蚀骨得疼痛淹没了他所有的感觉，那杯庆功的毒酒不仅仅剥夺了他苦练多年的内力，更让他时常受着蚀骨之痛，一次又一次得打磨他内心所剩无几的忍耐和那点仅存的父子兄弟之情。
昭然很想把他扶回房间，却又不敢碰他，只能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本王无碍。”
常锦潇打开一个门缝，偷瞄着外面，毕竟他刚刚揍了萧璟砚，小肚鸡肠的萧璟砚竟然没有任何举动，这不正常！然而，透过门缝，一眼就看到了快把自己缩成团的萧璟砚，三步并两步跑过去“萧璟砚……你怎么了？！我打的是你脸，你怎么反应这么大？？莫不是要讹诈我！”
昭然难得的坏脾气，直接拽着常锦潇就把他按在那“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王爷不敬，甭管你是谁，我都把你打的你亲娘都认不出你！”
“昭然！”萧璟砚瞪了他一眼，扶着柱子站起来，尽量直起腰，常锦潇赶紧搂住他“你还好吧……真的是我打的么……可我真的……只是打了你脸一拳啊……”
“……”聒噪。萧璟砚试图推开他，可常锦潇紧紧抓着他，怎么也挣不脱“毒发罢了，大惊小怪。”
“萧璟砚，你可以无情，但我不能无义。我把你当朋友，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么大的事，怎么叫大惊小怪。有没有请过郎中来看？”常锦潇扶着他，送到房间里。“我能做什么？有药么？在哪里？”
“保持安静。从外面把门关上。”

常锦潇被推出来，门栓紧接着就落了下来，萧璟砚不想让任何人进去。
“别费力了，王爷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见任何人。”昭然凉凉得说，手搭上他的肩“刚刚是属下冲动了。”
“他总是这个样子？”常锦潇目光里的担忧暴露无遗，“他抖得很厉害……”
“大概三个月一次吧，没有固定的时间，具体是什么契机属下也不知悉。这毒是皇上赐的，请的太医也不敢说出一二。”昭然带着他离得远一些，尽量不打扰到萧璟砚。
“北燕的事情……”
“比预想中来的要早，但是没什么办法。”消失很多天的杜赫突然出现，“南边打起来了，西北军支去了一部分去支援。”
“不应该啊……他们应该是和北燕……”
“出了点意外。。。王爷呢？”
“毒发了，明日再说吧。”
“西北军？皇上下令了？”常锦潇一把拉住准备去祭五脏庙的杜赫。
“这……我也不知道。应该吧，不下令怎么敢私自调兵。”
常锦潇坐在石凳上，身后的伤还没有好，坐下时仍然很疼，但这已经在他可忍受范围内了。
“梁侧妃回来了。”
常锦潇听到这个消息，望了一下萧璟砚依旧紧闭的门，起身过去看看。
梁静鸢带着斗笠，面上尽是疲惫，坐在花厅里，手上拿着杯热水。
“梁侧妃。”常锦潇叫了一声，便上下打量着她“那日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梁静鸢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端起架子“你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看来，梁侧妃这段日子过得不错啊。”常锦潇嘴上挂着冷笑“你和你弟，还真是天壤之别啊，他若是有你一半硬气，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下场。”靠着桌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你也甭跟我摆架子，一个已经不知道清不清白又根本不得宠的侧妃，本少爷还真不放在眼里。”
梁静鸢眼圈红红的，一副要哭却又极力忍耐的样子，“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天突然乏了，便睡下了，醒来之后就被关在地下室里，今天突然有人把我带出来，又送到了这里。”
常锦潇摸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下梁静鸢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萧璟砚最近休息不好，别去打扰他，来个人给她安排间屋子。”
常锦扬看着自认为安排妥当的战凛杉，嗤之以鼻“真当剿匪这么容易，你可歇歇吧。你才在这待了几年，你了解这一带的地形么？你知道为什么每到这个时候，西北那几匹狼为什么这么安稳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去了解，等着什么呢？”
战凛杉低着头听训，这么久了，相处两三年了，常锦扬是他一直崇拜的对象，可一直以来的打压让他越来越不平衡，忍了好久了突然回了一句“您是不是因为讨厌我，才处处刁难我？我跟你有仇么！”
常锦扬把手上的纸团了团扔到地上“你是个什么存在，你不清楚？所以，你凭什么让我喜欢你？”
“你将私人感情带入，就是最大的不负责！你不配当将领！”
常锦扬脸色前所未有的差，“我不配，你配？”
隔天一大清早，常锦潇活动身体的时候，萧璟砚才从房间里出来，神色与平常无异，除了嘴角上有一块淤青。
“梁侧妃昨天自己回来了。”
萧璟砚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等等我进宫一趟。”
常锦潇伸手戳了戳萧璟砚嘴角“呃……抱歉啊。”
“没事。”萧璟砚冷淡极了，常锦潇鼓着嘴，默默腹诽，果然是个爱记仇的人。
“潇潇。”萧璟砚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突然很认真“有些事不是本王不帮，而是不可以帮。很多事情都有一个界，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本王可以在他问的时候出谋划策，可本王不能越界助他夺回江山……”
“我知道了……”常锦潇咧嘴笑了笑“你可以不用解释的。”
“不想被你误会成言而无信的人。”
萧璟砚毕竟不是以使臣的身份来的，所以来了这么些时日，并未进过北燕皇宫。可是他并未见到梁怿泽，接见他的是程远，简单的说了一些客套话，也就告辞了。
萧璟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就坐在那里发呆，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来北燕的意义何在。他同父王所说的理由，高大无比，可扪心自问，或许……只是为了不与兄长同行南下，不想成为他建功立业的垫脚石。
梁静鸢悄悄的走进来，福了福身子“王爷……”
“本王没见到梁怿泽，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萧璟砚放下把玩许久的杯子，苦笑着起身去翻找东西。
梁静鸢靠近他，安静得站在他身后。
萧璟砚拿着前段时间梁怿泽托他有机会交给梁静鸢的小木雕，回身的一瞬间，梁静鸢握着藏在袖子中的匕首直接朝着他刺去。
匕首没入体内，徒留雕着繁式花纹的手柄。
梁静鸢跌跌撞撞退后两步，跌坐在地，掩着面，哭着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
“萧璟砚！我要把这些东西都带上，我们路上吃！”常锦潇捧着一堆零嘴跑进来，看到萧璟砚扶着桌子，腹部插着一把匕首，血染透了那件米色衣裳，忙把手上的东西扔到桌子上，站在门口，大喊“他娘的！三大门神！你们人死哪去了！擅离职守，都欠揍了是不是！不想干了是不是！”
萧璟砚疼得大喘几口气，咬着牙走了几步，把木雕交给梁静鸢“你走吧……”
昭然内急，解手的功夫就发生这样的事，也着实有些始料未及。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常锦潇看着坐在地上，拿着木雕哭的正凶的梁静鸢，突然怒火中烧，拎着她的前襟把她拽起来又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踹她肚子上“萧璟砚怎么了你！你凭什么伤他！”
常锦潇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菜鸡，到底是年轻气盛，一脚踹下去，直接让梁静鸢吐了血。
“公子！王爷说让她走……”云阳拽着他，拦住他“王爷的命令……”
“郎中怎么说。”常锦潇站在那，盯着梁静鸢，满腔的怒火让他恨不得把她烧了。
“郎中没有伤到要害。”就是伤口太深了……
“所以，你们就可以放任这个伤了萧璟砚的罪魁祸首？”常锦潇直接掰开云阳的手，蹲下身子，捏着梁静鸢的下巴，“谁让你刺杀萧璟砚的！说！”

码了一发大粗长，可是好不开心，评论好少哇

“把她关起来，不许给她饭吃，不许给她水喝，不许让她睡觉！”常锦潇是强忍着不捏碎她的骨头的。“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找我！”
萧璟砚腹部的刀已经拔了出来，那种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你们怎么回事，他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你们就敢让他一个人待着？”常锦潇真的是想骂人了，“都愣着干嘛！该干什么还用我教？”
萧璟砚本就浅的唇色此时更是几近发白，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湿。常锦潇理了理他的刘海，低声轻语“我都说过了，梁静鸢不对劲，让你小心着点，结果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睡一睡，天天都不怎么睡觉，真不知道怎么挺得住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在门口，叫杜赫过来，“如果萧璟砚在北燕遇刺的消息传过去，会怎样！”
“……”杜赫环顾了一下四周，手搭在常锦潇肩上，在他耳边低语“只会象征性派使者来协商。”
“……他混的这么惨么。”常锦潇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原本的担忧根本不存在啊“那……常锦扬是个什么情况？也是倍受猜忌么？”
“我哪里知道，我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也没有见过几次面。每次王爷和常将军出去的时候都不带人的。”
常锦潇哦了一声，砰得一声就把门关上了，本来是预计明天一大早就回程，结果出了这么一码子事，出去吹了一上午的风，现在困的厉害，索性脱了靴子，爬到榻上，侧卧在萧璟砚身侧，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侧颜，常锦潇感觉心里有只小猫一直在抓挠。
“我打你一拳，你都不高兴，她捅了你一刀，你却要放她走……”
正手和副手吵起来了，也算是一大奇观，常锦扬是从来不骂人的主，生气了最多最多说一句你不要脸，战凛杉更是一个脾气好到没朋友的人，而且超级崇拜常锦扬。
方一航带着巡抚大人到军营的时候，战凛杉正叼着根枯草，盘膝坐在地上，显然一夜过去，并不能让他消气。
看到巡抚才起身，微微颔首“林大人。”
林敏之带着几分笑意，打趣他“偶尔听得闲言碎语，说是元帅与副帅吵得不可开交。”
“谁乱嚼舌根子，惑乱军心，我与子越不过辩论几句，怎么就成了吵架。”战凛杉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何况，此次来的巡抚大人是新上任的林敏之林大人，林大人他家闺女可是说了非常锦扬不嫁。
常锦扬猜测，皇上派林敏之来，无非是因为前些日子，西北军被私自调往南边。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常锦扬也不是私自决定的。
南方主军力并不薄弱，而且萧璟辉出征又带了一部分，可常锦扬在驻守西北前，曾随着他爹在南方边境待过几年，而且他本身也是南境人士，新帝登基，将领大换血，短短两年，又几乎各自安好，但一旦打起仗来，战线之长，多少人都不够用，所以他们几个人商讨，最后还是派了一小波曾经跟着常锦扬在南边待过的人去增援。
“你是怎么坚信南边一定会开战？”
“并不难想，因为有人急需军功立足。南方除了陆战，更多的是水战，但是不得不承认，打过水战的将领太少，士兵虽然有经验，可落实到指挥全局上……这我在上奏的折子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常锦扬自嘲得笑笑“皇上要怎么处置我。”
“皇上怎么处置，下官并不知悉。皇上派下官前来，只是为了体察民情，军情罢了。”
常锦扬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他也没那个心思问。林敏之说不好就是他未来的老丈人，在他面前，还是尽量低调一点得好。
“战凛杉，你还在和子越置气？”方一航夺过酒坛，自己喝了一大口。
“不敢”战凛杉长吐出一口气，“他不就是瞧不起我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就是比我大几岁么！不就是经验比我多么！傲个屁啊！等有一天，我比他厉害了！我一定要把他按在身下*到哭！干到他求饶！”
方一航“……”
周围的将士一片哗然。
常锦扬恼羞成怒“……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嗜好。”
“他喝多了，这酒后劲大。”方一航拦住要砍人的常锦扬，哄他回去“子越，走走走，咱别跟醉鬼计较。”
常锦扬挥开方一航，一脚踹战凛杉裆下，把剩下的酒直接浇他头上，带着几分鄙夷“快洗洗脑子去吧，天天想着什么玩意儿。”
战凛杉捂着自己受到重击的小兄弟，瞬间清醒过来，方一航有些无奈，点着他“你这张嘴啊！”
萧璟砚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常锦潇连忙睁开眼睛，“醒了？”
萧璟砚不太情愿得睁开眼睛，“疼……”
常锦潇连忙去拿药和水，递到他嘴边“止痛的药丸，就水服了吧。”
萧璟砚拿手捂着头，“不了，吃多了会上瘾。你上来再睡会儿吧，刚刚……吵到你了……”
“不了，我去让他们熬药，你躺着不要动，郎中说伤口太深了。”常锦潇跑到门口，跟门外的人说了两句话就又跑回来“你乖乖的，这几天能不动就不要动。要做什么直接跟我说，我帮你。”
“本王要解手。”萧璟砚突然笑了，“你帮本王？”

“……你憋着吧。”常锦潇有些尴尬，本来是递给萧璟砚服药的水被他喝了个干净“你真要解手？”
萧璟砚撑起身子，脸疼得煞白，却还是努力不让自己被看出有一点不适“逗你的……北燕不宜久留。”
“开玩笑呢，你什么样了心里没数？被捅了一个洞还不安稳，是不是嫌不够疼，还是嫌洞不够多！”常锦潇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按倒，被子裹好“你现在除了睡觉，什么都不许干！”
“……”萧璟砚看向常锦潇身后“本王是要坐起来喝药……”
常锦潇拿过药碗，少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苦的直吐舌头“不烫，能喝。”
萧璟砚哭笑不得，撑着自己起来，拿过药碗一饮而尽，“睡觉！”
常锦潇又把药丸递过去“吃一颗吧，吃了就不疼了。”
“再好的药也抵不过美人香。”萧璟砚暧昧得看了常锦潇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得翻个身，结果刀口子被他扯裂了，脸色又白了几分。
“流氓没耍成，把自己搭进去了吧。”常锦潇把他拽起来，给他重新上个药包扎一下，“现在就有药，没有美人！”都什么样了，还满脑子的女人，他娘的精虫上脑了吧。“再天天想女人，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啊。”萧璟砚笑得更灿烂了，传闻中萧璟砚风流成性，也是有一部分真实性的，风流不假，但是也不是那么乱来的人。“哎呀，本王嗅到了好大一股子醋味。怎么，莫不是喜欢上了本王？”
“我呸！”常锦潇白了他一眼，搬了板凳坐下，一脸严肃“萧璟砚，我跟你说真的，梁静鸢的事，我绝对不善罢甘休。”
萧璟砚侧头看他，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不明白，她攮了你一刀，你为什么要让她走。”
“算了吧，本王也没什么事，养两天就好了。”萧璟砚拉住常锦潇的手，眉眼间是少有的温柔“潇潇乖。”
“她前后反差太大了，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捣鬼。”常锦潇反手握住萧璟砚，然后把他的手放到被子里，“我不是来商量的，我就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大不了等你好了，再让你打一顿。”
“你前几天还说，听本王的，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
“可我没说不往南北。”常锦潇起身，召开昭然“你在这看着点，别让有心人有可乘之机。”
梁静鸢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还拿着那个木雕。
常锦潇并不温柔得闯了进来，把那把很漂亮的匕首抵着梁静鸢的脖颈“想好了么？”
“你杀了我吧。”梁静鸢呆呆地看着别的方向，目光不聚光，手指不停的摩挲着木雕。
“我可不是萧璟砚，你又不是我媳妇，对你我还真没什么怜惜。”常锦潇拿匕首轻轻拍着他的脸“你这么不怕死，是想去先给梁怿泽探路么，黄泉路上，你好接他？”常锦潇收起匕首，毫不费力得抢下木雕，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做工粗糙无比。
“你还给我！”梁静鸢突然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指甲硬生生在常锦潇的胳膊上留下了血痕。
“你把我宝贝的人伤了，你又不愿意配合我，那我也只好以牙还牙了。”常锦潇用脚勾了凳子坐下，拿出那把匕首，吹了口气。
“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还给我……”梁静鸢抓着常锦潇的衣角，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曾经高高在上的一国公主，又是泓王殿下的侧妃，就这样跪在地上求着我一个下人。”常锦潇看着木雕，拿着匕首刮着上面的小木刺，狠狠地咬着下人二字。“你这么卖命，这么忠心，你背后的人知道么？”
“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
“不能说啊，那好吧，我也不用你说了。”常锦潇直接将木雕的胳膊砍下一只，扔到梁静鸢的面前，笑笑“我们时间多的很，不着急。”命人把她绑起来，又塞个帕子在她嘴里，把木雕放在她碰不到的地方，然后锁上门，轻轻的跑回萧璟砚的榻上。
“真凉。”萧璟砚把他揽进被子里，握住常锦潇冰凉的手，“你是去雪地里打雪仗了么？”
“嘿嘿。你饿不饿？我让人去给你拿些膳食？”
“不用了。”萧璟砚侧头看着常锦潇，突然色心大起，啄了一下他的唇。
常锦潇让他弄得一愣。
“你那么紧张本王，真的不是……爱上本王了。”
萧璟砚轻轻呼出的气息让常锦潇有些把持不住，“才没有！”
“可是……本王似乎……”萧璟砚并未再说下去，只是握住常锦潇的手，“本王有些乏了……不如……爱妃侍寝吧。”
“……他奶奶的，萧璟砚！都起不来了还想着做那种事！”常锦潇轻轻踢了他一下，“我是个男的，侍个屁的寝。”
“一回生，二回熟。做多了就有经验了。”萧璟砚噙着笑，拍拍常锦潇“不逗你了，留在这就成。”
开玩笑么……常锦潇突然有些失落，却也不敢发泄不满，只能安安静静得侧卧在他身侧。
『以楠是唯一一个本王自愿娶的人。』
安以楠才是他的挚爱吧，温婉可人，又会持家，还能给他生孩子……
常锦潇突然很鄙视自己，不过就是与萧璟砚相处了段时间罢了，他对自己又时好时坏，打人还很痛，让他好几天不敢沾凳子，凭什么要喜欢他！
不要喜欢他了。
西北越发的冷了，常锦扬裹着厚厚的熊皮袄待在帐内，他一点都不想出去，一点都不想见到某个嘴上每个把门，成天胡言乱语的傻子，昨天晚上某人的“豪言壮语”被传了个遍，真相这种东西，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明明是战凛杉出言不逊，被常锦扬踹了一脚，又泼了半坛子酒。

结果一大早上，常锦扬去练个功的功夫就听到了“副帅趁醉袒露心声，元帅与他月下雪中共饮，甚至当着一干人等的面打！情！骂！俏！”
常锦扬一天没敢露面，伙食是亲兵给端进来的，巡抚是方一航接待的。
战凛杉倒是乐在其中，反正他也没有心仪的女孩子，未来老丈人也不在，常锦扬就不同了，被这么一闹，林敏之看常锦扬的眼神都变了。
醉了又怎样，反正说的都是真的。战凛杉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
“一天不见元帅了。”
“害羞了吧。咱元帅脸皮子薄着哩！”
“这么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那能有假！看这反应，元帅不会是下面的那个吧！”
“他俩不是前几天还吵架了么？”
“小两口打情骂俏，你还当真了。”
常锦扬拿着斧子冲出来，直接甩到树上，斧子深深地嵌在树干上。
“一群大老爷们，闲的没事学会嚼舌根子了！都给本帅闭嘴，再敢传出这般谣言，通通军法处置！”说完，转身进了营帐消气。
“……”
“……八九不离十。”
“真没想到啊……”
“谁说不是呢……”
“战凛杉！我常锦扬与你不共戴天！”常锦扬一掌拍碎了桌子，气的牙直痒痒。
常锦潇把手放在萧璟砚胸前，单手回抱他正睡得很香甜，萧璟砚觉得被压的胸口闷闷的，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也就随他去了。
等回去就向子越提，讨常锦潇过来，想来子越……是一定会拒绝的。。。
另想办法吧。

今晚不高兴，不更啦

每天更那么多，并没有多少人

那我自然就放慢更新速度了。

“你说什么？！”
“是时候该启程了。”萧璟砚端着清粥“已经养了三日。”
常锦潇最终还是不情愿点了点头。
“差不多成了，毕竟是女人。”萧璟砚夹着小包子，咬了一口，“好歹夫妻一场……”
常锦潇目光落在醋碟子上，拨弄着碗里的粥，“……行吧……”
萧璟砚把包子里的整块虾肉拨出来放到常锦潇的碗里“潇潇最乖了。”
常锦潇还没吃包子，看到里面的大虾肉，当即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谁安排的早膳！不知道泓王殿下受伤了，吃不得虾么！”
萧璟砚抱住常锦潇，安抚着他的情绪“是本王让他们做的，你不是最喜欢吃了么。”
常锦潇直接踩了他一脚“你不许吃了！”
“吃个皮而已。”
“那也不许！”
梁静鸢三天滴米未进，偶尔常锦潇善心大发给她口水喝。在那间不大的屋子里，她却不能动弹分毫，一米一水，全靠别人的施舍，想她一国公主，曾经无上荣耀，而今……备受凌辱。那近在咫尺却又如同远隔千里的木雕，已经只剩下头颅和躯干。
『姐姐，我雕了一个你哦，好看么！我雕了一整个晚上。』
七岁大的梁怿泽举着并不美观的木雕，在她眼前晃了晃。满心欢喜，她又怎么会舍得说一句打击的话，将木雕讨了来，摆在梳妆台上。
『姐姐，父皇欲同澧国和亲，我荐了姐姐……弟弟知晓姐姐不愿，可不得不如此。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兄弟几人各有打算，澧国可保姐姐平安一生。』
『一个靠造反而取得大权的国家，能维持几年？』她记得她当初是那么的不屑，梁怿泽却将萧璟砚夸出花了。或许在异国他乡，能有这么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吧……
『姐姐远嫁，这木雕便赠予弟弟吧，也好……寥解思念。此次一别，怕是难再相见……』她十八年纪嫁入泓王府，却只能屈居侧妃之位。然后……在王府高高院墙之中，那片方寸之地成了她的全部。
“云阳回报，梁怿泽命悬一线，危在旦夕，现在已经被迫写下了禅位的圣旨，估摸着这两天就会昭告天下。你觉得，梁怿泽还能喘多久的气？想见他么？”常锦潇如往常一样踏进那间屋子，他清楚得看到梁静鸢的目光一亮，便接着说下去“你若是什么都说，我就让你们团聚。”
“……”梁静鸢攥紧了拳头，靠着身后的墙，痛苦的闭上眼睛，嗓子沙哑的厉害“……是泽泽……那人拿着泽泽的令牌……”
“所以你同他演了出被绑架的戏码，搭上了从小侍候你的侍女。”常锦潇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后来，是因为什么，突然回来。”
“那段时间，我一直待在一间屋子里，等着泽泽，后来，那个人突然拿着令牌找我，说是泽泽让我杀了萧璟砚。”
“为什么？”
“不知道……泽泽让我做的，我都会做。”梁静鸢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脸色也不如以往，常锦潇虽然没有真的不让她睡觉，但也真的并没有让她睡多久，那种睡不够的感觉远比不能睡觉更让人痛苦。
“为梁侧妃沐浴更衣。”
常锦潇吩咐了侍女，然后自己用雪团了个雪球，握在手里好一会儿才扔下。
萧璟砚穿着鲜有的白衣，倚靠着窗子，手中拿着本诗集。
常锦潇直接蹦过去，把冰凉的手塞进萧璟砚的衣衫里。
“啊――！凉啊！”萧璟砚面目挣扎，拿书轻轻砸了他一下“多大人了！”
“还没加冠呢！还是个小孩子！”常锦潇说完就哈哈大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恋恋不舍得把手抽出来。
“战场都上过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孩子！”萧璟砚把手炉推给他“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子越都满地跑了。”
“好好的不要提他啊！”常锦潇抱着手炉，翻了两页诗集，赶紧合上扔给萧璟砚“酸溜溜的诗，看不了看不了，看了会头痛的。”
萧璟砚哑然失笑，“这……也不是写情爱的，明明是满腔报国情，怎么让你说成了这个样子。”
“文绉绉的，不喜欢。启蒙的时候，先生总让背书，我又记不住那么多拗口的话，每次都被他打手心。”常锦潇带着一丝丝委屈“好气啊，我就是背不下来啊！”
萧璟砚把书放下，环着手臂，饶有兴趣得随口一问“还记得武王问姜太公用兵要领的法则时，姜太公是怎么说的么？”
常锦潇看了他一眼，昂着头，一脸的骄傲“古之善战者，非能战于天上，非能战于地下，其成与败，皆由神势，得之者昌，失之者亡。夫两阵之间，出甲阵兵，纵卒乱行者，所以为变也；深草蓊翳者，所以逃遁也；溪谷险阻者，所以止车御骑也；隘塞山林者，所以少击众也；坳泽窈冥者，所以匿其形也；清明无隐者，所以战勇力也；……………………故曰：不知战攻之策，不可以语敌；不能分移，不可以语奇；不能治乱，不可以为语变。故曰：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锐；将不智，则三军大疑；将不明，则三军大倾；将不精微，则三军失其机；将不常戒，则三军失其备；将不强力，则三军失其职。故将者，人之司命，三军与之俱治，与之俱乱。得贤将者，兵强国昌；不得贤将者，兵弱国亡。”背完之后笑着看着萧璟砚“这种东西，打死我，我也不会忘的！”
“《六韬》都能背下来，其他的怎么就背不下来。先生打你没打错，就是不用功。”萧璟砚把窗子打开一个小缝隙，看着外面白雪皑皑。“梁静鸢怎么样了？”
“沐浴呢，等等送她走。”常锦潇说的有些隐晦，他不想让萧璟砚阻止他。

“……明日启程，不能再拖了。”
常锦潇取了绳子缠在腰上，不仔细看，只会当这是腰带，漫步到梁静鸢那里，隔着窗子“换身你喜欢的。”毕竟，以后不会有机会再穿了。
死人，还换什么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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