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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伪装者小片段(楼诚)[第8页] |
作者:喵咪小猫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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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写啦。刚闲下来。先发一点上来,我正在马 |
“四六分,我四,你六,行了吧?”梁仲春一咬牙一跺脚。 阿诚低垂了眼帘,前几天的确梁仲春帮他枪毙了叛徒,自己已经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关系了,也不可能马上就推脱的一干二净。梁仲春这张嘴,该封还是得封。 “好吧。”阿诚答应了。“现在吗?” “是是是……”梁仲春满脸的感激,“还是兄弟好,还是兄弟好。事后必谢,事后必谢。” 阿诚从明楼办公室里取了报告,另外吩咐了一个人送给明楼,顺便跟明楼请了个假,说是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了。明楼么,和阿诚的默契十足,自然会懂得阿诚又临时着急的事情。 阿诚带着小增和一群手下赶到黄浦口的时候,梁仲春的手下已经被对方打了个落花流水。 “一群笨蛋。”阿诚心说。梁仲春自己倒是狡猾聪慧,培养的手下一个比一个笨,打个架都占不了上风,总有一天会把自己人坑惨。 阿诚实在不愿意和猪一样的队友并肩作战,但是也由不得他,不得不为之。 “小增,你带着弟兄们,务必要把那箱货截下来,运到我们的船上。”阿诚吩咐,“记住,点到为止,不需要伤筋动骨。” “好的,大哥。”小增得令,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地抢货去了。 阿诚在黄浦口的货运港旁边,找了一艘小船,做在船上,欣赏着风景,顺便点了根烟。蓝天,白云,成群的鸟儿,风景真美啊~~阿诚悠悠地吐了个烟圈。 小增以及手下和对方一路肉搏到底,最终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有利身份把对方打得一个个屁滚尿流,顺利抢了货。任务完成,阿诚带着弟兄们迅速撤离,到了市中心找了一家小饭馆吃吃喝喝一直到下午下班时间到了,才回到家。 “有急事儿啊?!”明楼在客厅沙发上用一只右手翻阅着报纸,看了阿诚回来,问道。 “是的。”阿诚把梁仲春和他交谈的经过和今天下午的胜利完成任务的过程详细给明楼复述了一遍。 ———————————————————————————— “对方军统的?郭琦云手下的人?”明楼警觉地问道。 “是的。”阿诚点头应是。“我刚到黄埔港,我就看出来了。” “你没有出现吧?”明楼皱了皱眉头。 “没,我知道这次会有小麻烦,而且看到郭琦云的人,我自然不能出现。我在旁边很远的地方观战来着。” “嗯。”明楼赞许地点点头。“毒蜂又要发飙了。”明楼站起身来。“你我又有点小麻烦,毕竟我们俩是军统的人。” 阿诚点点头。“没办法。已经和梁仲春走到这一步了,前几天他又帮我枪毙了叛徒。”阿诚也站起身来。“他开口求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儿一定不那么容易,到港口看到郭琦云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懂了。” “梁仲春不知道对方是军统的人吧?”明楼追问。 “应该不知道。”阿诚说,“关键,大哥,你要怎么交代,毕竟自家的货。这次的账算下来,毒蜂跑不了,我们也跑不了。” “哈哈。”明楼笑笑。“这都是小事,你放心好了。恐怕得稍微委屈你一下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我知道。”阿诚看着明楼胜算满满地眼神,会心一笑。 “为了梁仲春,可真不值得。”阿诚不由得感慨。 “没办法。也不光是为了他,为了革命的胜利吧就算。”明楼轻笑,“梁仲春么,我相信,你有办法收拾他的。” “是的。等这件事情搞完了,找机会揍他一顿,出出气。”阿诚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明楼也大笑起来。“你回屋吧。晚饭吃了吗?” “吃了,我跟咱们的人吃过了。”阿诚准备起身。“手,还好吗?”阿诚看着明楼一直揣在兜里的左手。 “不要紧。”明楼说罢掏出来左手,红肿已经消下去一些了,手心里还透着一些青紫。 阿诚转身要走,忽然想起。“大哥,我回屋,你……” “小祠堂跪着去。”明楼微笑着打趣道。“记着四个小时之后过来给我敷敷膝盖。” 明楼这一句话说得既轻巧又顽皮,阿诚的心里倒是一阵酸一阵疼。 |
明楼觉得自己倒霉催的,又走到了小祠堂的门口,小祠堂这个地方,整天被大姐用来“刑讯逼供”搞得跟监狱一个样子,里面供奉着父母的牌位,本来是一件非常让人尊敬的事情,现在老是借场地用来挨打,让人恐惧。 大姐这种教育方式实在不对,明楼暗自腹诽。找机会一定得给大姐洗洗脑,更何况自己是明家顶天立地的顶梁柱,一不小心就被叫到这里挨打罚跪,在弟弟们面前,颜面何在。 唉。想归想,明楼推开小祠堂的门,乖乖找了一块儿蒲团跪下。想了想,不太对,大姐究竟是让不让跪蒲团,虽然明楼心里早就知道是否定的答案,但是还是不经意想要犹豫一下。 拿开,统统拿开。明楼一咬牙一狠心,自暴自弃地把所有蒲团扔的远远地,要跪就跪得大姐心疼。不能白跪。明楼心一横,跪在坚硬的地板上。 明楼看着牌位,心说,自己的爸妈看着自己得多心疼啊。明家顶梁柱落得这般地步。唉…… 明楼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忆着阿诚跟他说得一幕幕,脑海飞转,一点一滴滴水不漏地计划着将要面对的事情。一时间也就过了大半个时辰。 夜色渐晚,夜幕垂临。阿诚早都在小祠堂门外徘徊了好久,听着里面没什么动静,明镜不在。大哥在干嘛,是不是一直跪着,膝盖受得了么。阿诚担心地走来走去,想要推开个门缝瞧瞧,但是不敢。 祠堂里的明楼早都盘腿坐在地上,用右手的手指在地板上空写写画画,思虑着事情。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脚麻。 “大姐睡了吧应该。”明楼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做了做操。也不知道几点了,小祠堂也没个钟,明楼暗暗觉得小祠堂设计不合理。 “大哥……”门外传来阿诚捏着嗓子的声音。 “几点啦!?”阿诚贴着门缝,听到小祠堂里明楼捏着嗓子的声音。 “快到了!”阿诚轻声道。 “大姐呢?!”明楼贴着门。 “应该睡啦!” “好嘞。”明楼听着门外阿诚的“密报”释然一笑。 |
晚安啦 大家~今天先更到这里。 |
“你怎么样?跪了这么久啊!”小祠堂的门开了,明楼探出个脑袋。阿诚赶忙上去扶明楼。 明楼冲阿诚挤挤眼睛。阿诚会意,捂了嘴偷笑。 “一半一半,后面我就坐着了。”明楼压低了声音。“过来掺我一下。”明楼看到阿诚放开了他得手臂。 “自己走吧,娇气的你。”阿诚撇了明楼一眼。说罢要走。 “回来!”明楼一把拉了阿诚回来,右手搭在了阿诚的肩上。“跪了四个小时的人,能走利索吗?!” 阿诚吐吐舌头,低头浅笑。 “这样,这样。”明楼低着头,和阿诚把姿势摆摆好。一抹旗袍的裙角映入眼帘。 “我是不是该出现了?”明镜瞧着低着头正在摆姿势的哥俩。 “大姐……”明楼和阿诚同时大喊。“不出现,你们演给谁看啊?”明镜沉着声音。 “不是……”明楼迅速放下了搭着阿诚肩膀上得手。 阿诚吓得面如土色,上下牙齿情不自禁地打着哆嗦。 “唉。”明镜叹了口气,扶了扶额头。对面的两个人同时一个颤栗。 “转过去转过去。”明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明楼和阿诚紧张的瑟瑟发抖,统一了动作,慢慢向后转了过去。 “双手扶膝盖。”明镜揉了揉太阳穴。 “是。”两人同时应是。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 “屁股抬高!”明镜拉起了旗袍的裙角。 “是。”两人异口同声,使劲把屁股往上举了举。 “嘭!让你给我演戏!”明镜飞起一脚,狠狠踹向明楼,明楼一个踉跄,差点撑不住扑到前面。 “嘭!让你跟着明楼给我胡来。”明镜又飞起一脚,阿诚的屁股上狠狠一记。阿诚站稳了脚跟,紧紧撑着膝盖,才差点没冲出去。 “站好了!”明镜厉声喝道。 “是!”明楼和阿诚调整好了站姿,俯下身子,高高撅起了屁股。 “嘭!让你给我耍滑头。”明镜又是一脚。明楼咬着嘴唇,尽力站稳了身子。 “嘭!让你跟着明楼给我耍滑头。”明镜词穷,先踹了再说,狠狠一记,阿诚屁股上又中了一脚。阿诚撑不住,向前迈了一小步,又慌忙收回了腿,弯着身子垂着头盯着地板,一动也不敢动。 “跟着什么大哥!嘭!”明镜又是一飞腿,明楼踉跄了两三步。又赶紧碎步倒退回原来位置,弯着腰撑好。 “就有什么弟弟!嘭!”这一脚,当然是阿诚的。 明楼和阿诚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使劲,两个人俯身撅臀地等着下一脚的到来,咬紧了嘴唇。 “滚回去,今天晚上别让我看见你们。”明镜大吼。 “是!”明楼和阿诚弹起上身,挺胸抬头,脚并拢,大喊。 说罢,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哼!欠收拾。”明镜放下了裙摆,转身回屋。 |
明楼卧室里,明楼卷了裤腿,正在泡脚。阿诚拿了热毛巾,蹲在明楼的身边,双手捂了明楼的膝盖。 “手还疼么?”阿诚看着明楼半握拳的左手。 “好多了,屁股疼。”明楼笑笑。“今天大姐有意放水,真难得啊。” “吓死我了。”阿诚拿下热毛巾,在旁边脸盆的热水里浸了浸,拧到半干,又重新敷了上去。 “也吓死我了。”明楼感叹。 “敢情你踹我的本事,是得到大姐的真传。这力气和准头,真不是一般女人能干得出来的。”阿诚由衷地佩服。 “哈哈。”明楼大笑。“要么是亲姐弟,不是捡的。” 阿诚抬着脸,刷了睫毛看着明楼,“我也是亲的!” “是是是。”明楼拍了拍阿诚的小脑袋。 一夜无梦。 “走吧。”阿诚递给明楼风衣。明楼接过来边走边穿。“王天风气得跳脚,已经来上海了。” “我们去找他么?”阿诚拿了明楼的公文包。 “是啊,先和那个气得发疯的人一起去周长官那里负荆请罪。”明楼转身看着阿诚笑笑。 “走吧。该来的总要来。”阿诚微笑着看着明楼。“大哥救我。” “废话,我不救你救谁!”明楼比划了个ok的手势,自信满满地带着阿诚出门了。 |
上海 军统站 军事基地。 锃亮的皮靴,修身的制服,深色的领带,真皮的武装带…… 阿诚盯着镜子里戴着大大军帽的自己的小脸,微微一笑。 “行了,臭美什么。”明楼吸着肚子,勉强扣上了武装带。深邃的眸子,高而挺直的鼻梁,线条勾勒分明的五官。穿上军装的明楼眉宇间更多了几分英气。 阿诚伸出左手,捏捏明楼凸起的肉,嬉皮笑脸地说。“大哥,你胖了。” 明楼撇了阿诚一眼。“军官哪个没有点肚子,这里都是经验和墨水。”明楼指指自己稍显有肉的肚子,又戳戳阿诚两尺的细腰。“这种腰身,只能做副官。” “切。”阿诚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胖,还不肯承认。” “走么?明诚副官。”明楼走到房间门口,转头催促阿诚。 “就来就来。”阿诚整了整衣服,站到明楼的旁边。 “没往这里垫点东西?”明楼指了指阿诚的屁股。 “不垫。”阿诚挺胸立正,“我多穿了一条裤子。”阿诚两排睫毛忽闪忽闪。 “哈哈”明楼会心一笑。“立正,齐步……走!” 伴随着喀塔喀塔,皮靴与地板触碰的整齐地声音。明楼和阿诚两人成行,整齐地摆臂,并步向周佛海的办公室走去。 刚转过走廊,远远地看到周佛海办公室门的右方整齐划一地站着五个面壁思过的军官,定睛一瞧,打头的便是郭琦云。阿诚眼神一凛,随即收回目光目视前方地继续行进。 “立定。”明楼喊了口令。明楼出列,转向阿诚,“一起吧,你站左面。” “是!”阿诚听命,走到办公室门的左方,向前迈了一小步,挺胸抬头,保持了军姿的姿势面壁。阿诚很想瞧瞧郭琦云,但是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乖顺地站在墙壁面前。 “放松点。”明楼凑到阿诚耳边轻声说,“别死脑筋一样,累死自己。” “嗯。”阿诚微微颔首。调整了角度,稍稍松了劲儿。 “周长官,我来了!”明楼夹着风破门而入。 |
哎呀,我还是写得周佛海,因为我不知道起什么名字了 大家姑且把他当成明楼的上司吧。哎呦愁死我了。 |
睡觉啦 今天有事耽误半天就写了这么点 明天继续 晚安咯 |
周佛海对于明楼之间的相处方式一直感觉很微妙,他是明楼的上级领导不错,但是明楼与生俱来的一股天然的霸气,还有他对事情精准的分析能力,以及出色的作战能力,都堪称军统一哥,而且明楼如果自知有道理,天王老子明楼也不会给面子。面对着这样一个有本事,有内涵,还……有脾气的人。周佛海既想在职位上压着他,又有时候不得不被明楼牵着鼻子走。只得平日里抓住明楼什么小把柄依着权势欺压明楼一下。倒也不敢怎么着。 明楼进来的时候,周佛海已经跟王天风发了一通脾气。王天风和明楼,一个毒蜂一个毒蛇,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白了一个不要命,一个不怕死。 “周长官,你找我?”明楼站定。 “你给我站那儿!”明楼听命,端正地站在办公桌前,旁边的王天风也是一脸地严肃。 “你说说你, 任务完成得是个屁!”周佛海撕碎了黄浦口出货的报告,朝着王天风的脸上扔了过去。王天风只觉得额角一痛,眼前纸屑漫天飞舞。 “失去的一箱货我们怎么交代?里面的损失谁来承担?!”周佛海气得额头青筋凸起,恨不得把王天风揪过来揉碎。 “……”王天风微微垂了头,一句话也不反驳。 “还有你!”周佛海把目光射向了明楼,“挖坟都挖到自己祖上来了?!做生意都做到自家头上,打狗你也不看看主人?!”周佛海又抓起一页废纸,揉成了一团,狠狠砸在明楼的脸上。 “……”明楼也微微垂了头,一句话不反驳。 “你们俩不是挺横吗?在上海嚣张跋扈,现在呢 ?!拿出你们的横劲儿来啊?!”周佛海冲到俩人面前,恨不得一人赏一个嘴巴。 “说吧,怎么处置吧,你们俩个自己来说说。”周佛海满腔的闷气无处发泄,狠狠跺了跺脚,回到了办公桌前。 王天风和明楼都默不作声,这事儿不好开口,横竖自己都有失职的成分在里面,手下做事不力,自己当领导的,多少有管教不力的责任。军统的军纪军令,这种丢货造成损失的事情,轻则罚俸,军棍处置,重则关进监狱进军事法庭。拘留整改个一段时间也不是没可能,看就看周佛海怎么向上级汇报,从重或者从轻,可都在他一句话。 正当明楼和王天风相互琢磨着周佛海的心思的时候,周佛海发话了。“警卫员!” “是!”两名警力闻声冲了进来。 “明楼!你的副官阿诚来了么?”周佛海问。 “来了。门口面壁。”明楼简短地回答。 “给我把明诚和郭琦云给我绑了进来!”周佛海发火了。 两名警卫一手一个,右手压着阿诚的脖颈,左手反剪了阿诚的双手和同样姿势的郭骑云一起被押进了办公室。 周佛海拍案而起,一个箭步冲到押着的郭骑云面前,甩手一个耳光。“你个废物!” “啪!”一声脆响,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郭骑云在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左脸上已经深深地印上了五个红色的指印,周佛海又冲到被警卫押着的阿诚身边,狠狠扬起了手,忽然感到一记眼刀佛扫在自己的脸上,周佛海余光瞟到了明楼凌厉的目光,忽然一个眼光闪烁,咬了咬嘴唇,放下了右手。“哼!” 明楼开口,“怎么一上来就打人呢!”。周佛海狠狠瞪了明楼一眼。 “你们两个给我跪下!”周佛海扭头冲着阿诚和郭琦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罢,按着阿诚脖子的警卫,抬脚踹向阿诚的膝弯。“咚。”阿诚一个猝不及防,膝盖狠狠砸向了地板。 “啪!”与此同时,警卫员的左脸顿时出现了五个红色的指印。明楼甩了甩打得发痛的右手。“明诚副官也是你能踢的?!” 有着同样命运的郭骑云,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楼真是专业护犊子第一名,同样是副官,待遇真是千差万别,不由得心生委屈,瞟了王天风一眼,被王天风一个瞪眼,吓了回去。自己的膝盖也被砸得生疼,左脸上还挨了一个耳光,郭骑云觉得眼冒金星,脸上焦灼一片。 阿诚心生一股暖流,每次和明楼办事,自己都觉得像一头小狮子一样,耀武扬威,后面有了巨大的靠山撑腰,自己难免也有些嚣张跋扈,就像黄浦口的港口,自己也算是大哥大,不管是哪个押运“小分队。”都得看了他阿诚和手下人的脸色,这个倒是真的。 被甩了耳光的警卫,顿时松了反剪着阿诚的手,吓得战战兢兢退到一旁。 周佛海眼看着明楼发威,自己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不免柔和了几分声音,瞧了明楼的脸色。“怎么一上来就打人呢……” |
“你们两个给我跪好了!”周佛海喝到。阿诚和郭琦云正了正身体,跪的笔直。 “说吧,怎么处置。”周佛海转头盯了王天风。 “阿诚不抢货,我们也不会有损失。”王天风一顿一句地回答。 “你手下看货不力,丢了还怪阿诚?!”明楼反唇相讥。 “阿诚一向在黄埔口作威作福,哪家人出货不得看阿诚和手下的脸色。再说,没有阿诚的命令,谁敢亲自动军统的货?!”王天风转过脸来,瞪着明楼。 “手下有错,是阿诚办事不利,但是,阿诚压根就没去黄浦口下命令,谁会知道这是军统的货?郭骑云和你们手下脸上又没写着‘军统’两个字。”明楼提高了声音,一步都不肯让。 “你抢了我的货,你还贼喊捉贼!责任倒是推脱得一干二净!”王天风叉了腰,指了明楼的鼻子。 “到底是谁丢得货,又不是我?!你想拉我下水,没门!”明楼一把拍掉王天风的手。 阿诚和郭琦云跪在地板上,抬着头看着两团高大的身影针锋相对,哪头也不甘示弱。自己又插不上嘴,心里也一阵焦急。 “你纯粹是胡说八道。”王天风涨得脸红脖子粗,抄起桌上的陶瓷的茶杯盖,摔在地板上。“咣……” “你才是不可理喻。”明楼也抄起剩下的陶瓷茶杯,摔在相同的位置。“呯……”半杯茶叶和茶水洒了一地。 周佛海眼睁睁看着两个属下把自己的茶杯摔了个粉碎,头都痛了。 “行了行了!吵什么吵!”周佛海终于忍不了了。“你们两个,再吵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军棍。” “……” 明楼和王天风住了嘴。 周佛海走到跪着的阿诚和郭琦云面前。“警卫!先把他们两个关起来,最后的处理意见,我们再做商议,听候发落。” “是。”警卫员走过来,押了郭琦云,而另一个走到阿诚身边,犹豫了一下,抬头正好看到明楼深邃的眸子,揉了揉自己被打得发痛的脸颊。哆哆嗦嗦地说到,“明诚副官,您请。” 阿诚撑着地板,站了起来,圆圆的鹿眼,带着一丝委屈,带着一丝哀伤地瞧了明楼一眼,那惹人心疼的眼神,几欲把明楼的内心揉碎。明楼怜爱地看着阿诚,微微颔首,阿诚会意,随着郭骑云和警卫一同出去了。 阿诚长这么大,明楼虽然又打又骂,怎么着都是自己动手打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被外人欺负过,受过这种委屈,明楼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把梁仲春撕碎。 周佛海头痛,轰了明楼和王天风出去,自己揉了揉太阳穴。 “你还不走?!”周佛海看着压根就没移动的明楼,问道。 “你想怎么处置阿诚?”明楼开门见山。 “让我考虑考虑,三天后给你答案。”周佛海环抱了手臂。 “三天?”明楼拍了桌子。“你要把阿诚关三天?!” “三天怎么了?”周佛海挑了挑眉,“这次的损失,犯下的过错,关他三天处罚很重吗?” “不行。”明楼又拍了拍桌面。“阿诚膝盖不好,拘留所里面条件太差,会冻到他的,我要取保候审!” 周佛海紧紧地呼了好几口气,才把想要揍明楼的怒火压了下来。“不行!大家都一样,凭什么你搞特殊!” “我可以下一票让你赚回三倍的损失。”明楼轻蔑地一笑。“不就一箱货。” “那这一票,让我怎么交代?”周佛海问道。 “怎么交代是你的事情。”明楼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反正你记住,可以帮你赚回来的人,是我。” 周佛海强忍了怒意,看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明楼。又仔细听听门外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咬着牙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次怎么处置他们两个的权利,交给你?!” “别。”明楼摆摆手。“我不背这黑锅,反正,我就有一个要求,从轻处罚,提高阿诚在拘留所的待遇,然后,不许让他去整改,也不许判他坐监狱。” “不行!”周佛海不让步,“别以为你横,我就非得让着你!怎么说你也是我部下。你别给我耍脸色,不然连你一块关。” “好啊,来啊。”明楼歪着头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周佛海,一副有本事你来的表情。 “……”周佛海的头更痛了。 “军统的销售方案不都我定的嘛,你最好把我关起来。这样么,生意我也不用操心了,您自己来吧长官。” “你!”周佛海“腾”地站起来,一心觉得,明楼这个家伙真的不收拾不行了,纯粹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蹬鼻子上脸。 “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周佛海憋得脸红脖子粗酝酿了半天,最终从牙缝里蹦出了这么一句,然后直着身体,扑通一声坐回转椅。 明楼站起身来,把皮质的武装带解下来,甩到周佛海手里,又转过身,双手撑了沙发。 “打吧。”明楼俯下了身子。 |
“你这是在威胁我!”周佛海拿着皮带的双手气得直哆嗦! “不敢。”明楼应声。 “你!你别以为让我打你,就能顶了阿诚的过错!”周佛海说,“阿诚就是不关个一段时间,当着全军挨军棍的处罚也是逃不掉的!不然军纪何在?!” 明楼虽然知道不可避免,但是还是一下子被周佛海戳中了心思,咯噔一下,心沉了下来。默声不语。 “你起来吧?!”周佛海动手去拉明楼,“你先回去,容我好好想想。” 明楼仍然是撑着沙发,一声也不吭。 “起来!”周佛海吼道。 “啪!”一弯弧线划过,明楼觉得一道锐痛忽然而至,继而慢慢翻卷开来,弥漫了整个脊背。 “现在,你给我回房间去闭门思过。”周佛海扔掉手里的皮带,指着大门。“给我滚。” 明楼站起身来,背后的疼痛让他微微皱了眉。明楼蹲在周佛海面前,捡了皮带。 周佛海气得转身要回书桌,明楼拉住了他的裤脚,低着头。“帮帮忙。”明楼开口。 “……”周佛海沉默了不语。 明楼跪了下来。 “起来起来。”周佛海一把拉起了明楼。“行了行了,我受不起。别逼我。” 明楼微微一迟疑,扶了膝盖,站了起来。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 —————————————————————————————————— 阿诚和郭琦云被丢到军队的拘留室。警卫员反身锁上了门。 “郭琦云。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见面。”拘留室里很冷,阿诚看着郭琦云两手抱臂,缩成一团。 “我也没想到。”郭琦云对阿诚并不是很熟悉,彼此各为其主,平时来往也不密切。 “问你个事儿。”阿诚看着郭琦云,“明台怎么样了?” “组长?”郭琦云问。 “是啊,还有哪个人叫明台的。”阿诚叹了口气,最近一个月都没他的消息,“你们任务多么?” “还行吧。”郭琦云说,“毒蜂没让他参与走货的事情,我们这些都是瞒着他偷偷在干,不然,以他的性子,难保不会惹出更大的事情来。” “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么。”阿诚环抱了膝盖,靠着冰冷的墙壁。“就像明楼是他的上司一样,不也没瞒住么,那几天明台恨不得把明家掀翻了天。” “吃饭了。”警卫员打开监狱的门锁。随即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 “郭副官,请慢用。” 阿诚盯着那个小警卫,“怎么只有他的,没我的 ?” 郭琦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端了碗过来狼吞虎咽地开始吃。 “你的等一下,还没做好呢。”警卫恭敬地回答。 “不是一锅面嘛?”阿诚满脑袋的疑问。 郭琦云停了筷子,冲阿诚笑笑。“我的面条是一个鸡蛋,你的说不定是两个。费时间。”郭琦云打趣道。 阿诚鼓了鼓腮帮子,人家也饿了嘛……阿诚扁了嘴,下巴顶着膝盖,不开森。 “明诚副官,你的饭好了。”啊~阿诚听了,连忙坐直身子,圆溜溜的小眼睛瞪得发亮。小警卫端了一个餐盘,里面是一碟精致的咸菜,还有一个卤蛋。 阿诚看着浸了汤汁熬成的卤蛋,口水都要下来了,郭琦云正吃的一半,余光瞟了瞟阿诚的餐盘,停下了咀嚼。 “明诚副官,刚才是凉菜。”又来一个小警卫,端了两个餐盘,左边的餐盘是热气腾腾的红烧鸡翅和绿叶空心菜,右面的餐盘里面是一碗精致的乌米饭,配了刚蒸熟的牛肉丸。“这个是热菜。”小警卫放下盘子,收了餐盘,退了出去。 郭琦云的筷子彻底停下了,张着大嘴看着阿诚。“你的饭……” 阿诚脸颊微微一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拿了筷子刚要吃,又来了一个小警卫,端了三个餐盘,三个餐盘彼此挤来挤去,都快要端不住了。 郭琦云的嘴巴张成了O型。 连阿诚也已经完全愣住了。 “明诚副官,还有一碗萝卜排骨汤。哦,还有水果,这一盘是哈密瓜,另外一盘是苹果和梨的沙拉。” “慢用。”小警卫收了这次的餐盘,退了出去,锁了门。 郭琦云转向阿诚,“我看出来了,您不是来坐监狱的,您是来坐月子的吧!” |
阿诚被郭琦云说得羞红了脸颊,心里满满洋溢着幸福感。 “一起吃吧。”阿诚拉了郭琦云过来,“我一个人吃不掉。” 郭琦云剥了一个鸡翅,放进嘴巴里。“明楼是你大哥,对吧。” “是啊。”阿诚微笑着扒拉一口米饭,夹了一条咸菜。 “周佛海是不是你表叔?!”郭琦云一本正经。 “噗……”阿诚拆点吧米饭喷出来。“瞎说什么呢。神经病。” 郭琦云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明楼有心想照顾你,但是周佛海怎么会同意?周佛海如果不同意,那这满汉全席是怎么来的。”郭琦云指了指眼前的盘子碟子。 “不是啊。”阿诚笑笑。“周佛海,是我舅舅。”阿诚凑到郭琦云耳边,轻声耳语。 “啊!”郭琦云睁大了眼睛,“难怪啊。”郭琦云收回即将要瞪出来的眼珠,轻轻点点头,顿时觉得旁边这个军官的亲戚惹不起。自感敬畏了三分。 阿诚看着郭琦云若有所思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好笑,郭琦云懵逼的样子,实在太逗了。郭琦云没栽到阿诚手上,不然的话被阿诚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佛海忙的不可开交,又要应付上面的斥责,又要组团给下面人开会,会议是一个接着一个,他自己挨骂完,再组织军统高层开会,骂下面人。明楼听周佛海开会总结经验教训都听烦了,随手翻开一本笔记本,拔了蓝黑色钢笔的笔盖,瞧瞧周佛海,低头画画,不到一刻钟,一张周佛海的漫画跃然纸上。 “明楼。”周佛海拍拍桌子,“问你话呢!” “什么?”明楼慌忙合上笔记本,胳膊肘碰碰王天风。“说什么?” 王天风看了明楼一眼,低着头。“我也没听。” “额……”明楼哑口无言。 周佛海已经懒得去理明楼了,摆摆手。“出去出去……快些滚出去” “是。”明楼夹着笔记本,退出了会议。 不知道阿诚怎么样了?明楼夹着笔记本,走往回宿舍的路上,忽然想起了阿诚。四周看看,领导们都在开会,也没什么人。一溜烟窜到了关押阿诚和郭琦云的拘留处。 “阿诚呢?”明楼趴着铁栏杆上,只看到郭琦云一个人在躺着睡觉。 “被带走了!”郭琦云懒懒地说。 “什么?!”明楼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被带去哪里了?!”明楼喊了出来。 “还能带到哪里啊?”郭琦云坐了起来,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豪华标准间呗。” “哦。”明楼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了地。郭琦云这小子“大喘气。” 明楼也不知道郭琦云口中的豪华标准间在哪里,绕来绕去又不好意思腆了脸问警卫,一个人在拘留所里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刑讯室的小房子里有声音。 “你打吧,我不敢,让明楼知道了,会死的。”一个小警卫员的声音传来。 “又不是只打他一个人,等一会儿郭副官不也要打嘛。”另一个警卫员说,“我也怕明楼知道啊,问题是,这不都是一样嘛,犯了错误总要先伺候一顿鞭子。这不是程序嘛,你就不怕周长官撤了我们的职?!” “那你就不怕明楼扒了我们的皮?”小警卫员说什么也不肯动手,“我今天早晨已经挨了一个耳光了。我我我……我看到明楼就害怕。他可是毒蛇。” “这不是制度嘛。那你和我也犯过错误,不也挨了嘛,不能因为明诚仗着有亲戚在,就坏了制度。 “什么?”明楼听了小警官的对话,抬起一脚踹开了门。 “干什么那?”明楼开门的瞬间,阿诚正绑了双手,吊在刑讯室的受刑架上。抬头看到大哥的身影,眼睛里泪光闪闪瞧着明楼。 “这还是军校吗?”明楼一把夺了小警卫员手里的皮带。“你们敢动用私刑?!” “不不不不不不……”两个小警卫员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明长官,这不是我们这里的规章制度嘛?” “制度个屁!”明楼一把扯了小警卫员的领子。一个背摔,小警卫员只感到身体一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长官饶……”话还未说完,明楼一个后踢,一脚飞起,踹在另一个小警卫员的胸口。警卫员跌跌撞撞,摔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明楼抓着警卫员的皮带,一把拎起。“去给我松绑!” “是是是……”小警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哆哆嗦嗦走到阿诚身边,抬手去解绑着阿诚手腕的绳子。 “大哥。他们也不做主的,别打了。”阿诚生怕以明楼的力气,再来一脚,警卫员会被踩到吐血,赶紧制止。 明楼走上前去,看着阿诚被绑得发红的手腕,一把握住。拉了阿诚就走。 “大哥,去哪儿?”阿诚被明楼拉着一路风风火火地闯出刑讯室,不免有点担心。 “我们去找周佛海!”明楼愤恨地答道。 |
转眼间,阿诚已经被拉到了院子里,明楼横冲直撞,拘留室里的小警卫员都是避之而不及,一个都不敢拦。 “大哥!”阿诚站定了脚步。 “怎么了?”明楼回头看着阿诚。 阿诚松开明楼抓着他手腕的右手。“别去了。” “不行,听我的。”明楼抓了阿诚的胳膊。“我们找周佛海算账去,他到底给不给我明楼面子。” “别去了。大哥你不要冲动。”阿诚挣脱了明楼的手。“本来这就是规章制度,你这样去找周佛海,也是我们理亏。” 明楼瞪了眼睛,“你到底听不听我的?!” 阿诚看到明楼的眼睛里分明两团怒火。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不行!你这样冲动地去,你也算是破坏了制度!” 明楼根本不听阿诚的,拉了阿诚的袖子,继续走。 “你冷静点!”阿诚一把甩开明楼。 “啪!”明楼回手一个耳光打在阿诚左脸上,阿诚愣住了。明楼瞧着自己发麻的右手,明楼也愣住了。 阿诚愣了愣神,一屈膝,跪在了明楼脚下。 “大哥,阿诚不好。”阿诚俯下了身子,额头贴了地板。 “……”明楼冷静了下来。背转过身子,半晌,明楼转过来,蹲下,一把捞起了阿诚。 “起来。大哥知道了。”明楼抬手,摸着阿诚被打红了的脸颊。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没说。 “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明楼放下右手。转身朝拘留室走去。 走了两步,明楼又停下来。“警卫员那里,我会关照好,你自己也注意一点,别伤害到自己。” “是。”阿诚脸上带着五个鲜红的指印,微笑着看了明楼。“还有郭琦云~”阿诚调皮地说。 “行!一个待遇。”明楼笑笑。“王天风就是心大,郭琦云关进去,管都不管,没心没肺的家伙。” “是呀。”阿诚也笑笑,跟着明楼身后一起走去。 |
谢谢@阿白白水瓶提出的意见。其实写了这么多,我自己都觉得特困难,我平时看小说也不多,读书也不太多,就感觉贴吧里面高手如云,我是既不清楚他们的历史背景,又写不出其中的逻辑关系,哎呦愁得个我。还有,文笔方面,我想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怎么写都是苍白无力。我深深地感到,没文化真可怕的道理。而且还有,自己不吸取墨水,一个劲儿往出倒肚子里的东西,我觉得都有点榨干的感觉。 233333…… 最后一段可能我太急于体现明楼和阿诚之间的兄弟情义了,还编不出来什么特定的情节,所以有点着急了。谢谢你们提出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然后最后整理的时候,进行一下整改。 再次谢谢你们的支持~~~我还是得多读书多读书多读书,这是真理。 |
回复 阿白白水瓶 :哈哈,谢谢支持。你说对了,我心酸的就是恨我自己没有多读书,书到用时方恨少,觉得智商哪儿哪儿都跟不上,不过我现在特别开心的就是,我不会把更文的事情当做一个负担,我真的很开心在做这个事情,我发现大家给我的留言,会让我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在看我的文,我那个成就感啊~~~~~~~~~~真是满满,别提多开心了。![]() 我也努力把自己的文做得更有趣一点,让大家开怀一乐,或者当做一个消遣的东西。解解闷~ |
夜深了…… 明楼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一骨碌爬起来,穿好了军装,出门去了。 周佛海的办公室仍然灯火通明,明楼驻足门外,定了定。 “进来。”里面传来了周佛海的声音。明楼一愣,推门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明楼微微颔首。 “等你好久了。”周佛海奋笔疾书,头也不抬。 “额……”明楼张口。 “有话直说。”周佛海先入为主。 “哦。”明楼走到周佛海书桌前,“阿诚他们的处罚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周佛海停下笔,把手中的文件报告转了个向,递到明楼眼前。 明楼看了纸上的文字,一大段的事故过程,还有一段的处罚报告。明诚的处理意见赫然一行大字“接受建议,从轻处理,军棍四十,解除监禁。” 周佛海用手指点了点领导意见一行,署名处。发话到。“你看一下,没意见就签字。” 明楼一阵酸涩涌上心头,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他已经知道周佛海尽力了,这个处理也很轻了。 明楼沉着声音,半晌,拿起了周佛海笔筒里的笔,一撇一捺地郑重写道“同意。” “你可以出去了,我这里没事了。”周佛海伸手就要接明楼递给他的处罚决定。 “等等。”明楼又收回了文件。 “还有什么事?”周佛海手悬在了空中。 “什么时候执行?在哪里?”明楼问。 “明天上午,早罚完早走。就在刑讯室,给他留个面子。”周佛海说。 明楼点点头把文件递给了周佛海。周佛海接过,放进了公文包里。“受得了你就去监刑,受不了我让别人去。你自己看着办。” “我去。”明楼眼神清澈而坚定。 “只不过……” “怎么?” “我是他上司,理应受罚,我承担一半。”明楼抬起了头。 “同意。”周佛海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似乎早已想到了这个不普通的结局。“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在刑讯室等你们。” 周佛海看着明楼复杂而又严肃的表情,还有冷的快要凝结住的空气,不禁开口。“明天也不用穿太多衣服,没用。”周佛海站起身来,拍拍明楼的肩膀。 一抹微笑拂过明楼脸上僵硬的线条,明楼抿嘴微笑。“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
明楼从周佛海办公室出来,径直走到小卖部,买了两小瓶黄酒,还有一袋花生米。 “大哥~”看到门锁打开,阿诚兴奋地站了起来。“你来啦。” “是啊。”明楼一步跨进来,打趣道,“我刚一会儿不见,就给你换了个豪华单人间?” “哈哈,单人间也没意思,本来还能和郭琦云聊聊天。”阿诚接过明楼手里的酒瓶和花生米,放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 明楼拿了酒瓶动手拧瓶盖,阿诚赶忙接了过来。“我来。” “呵呵。”明楼笑道,“咱俩吃个夜宵~” “这没杯子,咱俩对瓶吹啊?”阿诚看着两小瓶黄酒一脸地嫌弃。 “条件不允许,还那么多讲究。”明楼率先拿起一瓶,一昂头,咕嘟,喝了一大口。 “碰个杯!”阿诚举起酒瓶。明楼拿着酒瓶凑近了阿诚瓶口。一碰杯,半小瓶黄酒下肚。 “处罚出来了吧。”阿诚望着前方轻轻地说。 “嗯。”明楼点点头。“还好,不重。” 阿诚笑笑,伸出右手比划了个四,伸到明楼跟前。 明楼轻轻摇摇头,把阿诚的两根手指弯下来,蜷好,剩了一个二。 阿诚会意,点点头,“那明天可以回家了吗?”阿诚刷着睫毛,看着明楼。 “看情况吧。”明楼也没有把话说死。 “大哥。”阿诚忽然跪坐了起来。一张小脸凑到明楼跟前。“我想听你唱歌。” 明楼用手指轻点了一下阿诚的额头。“我不会唱歌,只会唱戏。你唱吧。” 阿诚扁了嘴,“我唱什么呀,我唱得又不好。” “赤血长殿啊!”说罢,明楼一昂脖,咕咚一口,喝了个底朝天。“这不是你的招牌嘛~” “我记不住词儿了。”阿诚推推明楼的肩膀。“你就别推托了。随便唱一个嘛。” 明楼看着阿诚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清澈深邃地眼眸,浓密卷曲的睫毛,微醺泛红脸蛋,不知怎么的,觉得阿诚长大了,已然不是几年前那个稚嫩的小男孩,眉宇间俨然是透着男人的坚毅和刚强。 “大哥!”阿诚摇摇明楼的袖子。“你唱什么呀?” 明楼淡然一笑,“我啊,我只会唱卖报歌……” |
一早,不到八点,明楼已经穿好了军装来到了刑讯室。警卫员已经动身准备去押阿诚了。明楼在房间里来回得踱着步子。 “这么早就到了?”周佛海开门进来。 “周长官。”明楼立正,冲着周佛海敬了个军礼。 周佛海回礼,摆摆手。“你吃饭了吗?” “没,吃不下。”明楼迟疑了一下,应声答道。 “不吃饭怎么行。”周佛海说,“走走走,我们去食堂吃点饭。” “不用了吧。”明楼实在没心思。“走吧。”周佛海拉了明楼。“不吃饭你一会儿怎么扛得住打。” 明楼想想也对,随着周佛海一起到了食堂。 “呼……”周佛海吹了吹滚烫的白米粥,拿起调羹呷了一小口。转头看着明楼,明楼拿着一双筷子,不停地搅来搅去,完全没心思。 “吃!”周佛海给明楼嘴里塞了个馒头。“有个事情,我觉得我应该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明楼咬了一小口。 “组织上想送明诚去斯大林格勒特工队学习。他是个好苗子,你考虑考虑。” 明楼刚吃进去的半个馒头,差一点喷了出来。赶紧咀嚼了两口咽下去。 “你!”明楼尽量抑制了自己的情绪,“你们能别老揪着我们明家人不放,行吗?” 周佛海拍了拍明楼的肩膀,“阿诚很出色,组织上也有心栽培他,再说也就集训三个月而已。你不会舍不得他吧?” 咳咳……明楼被戳中了心思,紧着咳嗽几声。低头呷了一口粥。 “什么时候出发。”明楼定了定神,沉声问道。 “一个月后吧,你若是同意,我就上报组织,然后进行下一步安排。”周佛海回答。 “愿不愿意去,我说了不算,你们自己去问阿诚的意见。”明楼噎了周佛海的话。 “我吃好了,您慢慢吃。”说罢,明楼擦了擦嘴巴,一脸地不高兴,起身走出了食堂。 当明楼和周佛海前后脚进了刑讯室,阿诚已经被押着跪在了房间中央,旁边赫然摆了一条实木质的长凳。长凳上整齐地盘着绳子。 “来了。”明楼心里五味杂陈,低头瞧着阿诚的眼睛。 “刚到。”阿诚反剪了双手回话。 “放开他!”明楼冲着警卫员。 “是。”警卫员一惊,慌忙松开了押着阿诚的双手。 阿诚直起身子,整了整衣服。阿诚今天没有穿常服,只穿着一般士兵压到拘留所里的普通刑讯服,麻布灰色,圆领,长衣长袖,看上去很是单薄。 明楼抬手插到阿诚的脖颈里,试探了一下衣服的厚度。“没多穿点,冷不冷。” “还好。”阿诚微笑,抬起头看着大哥,“放心”。 “好了。”周佛海走到桌子前,拿了批文。示意执刑的警卫员过来签字。又拿起文书,“咳咳……现在我来念一下组织上对明诚同志这次事故所犯错误的处理意见。”说罢,巴拉巴拉开始念。 思想教育为主,周佛海一个劲儿地念个不停,从工作上,思想上,生活上进行系统化地教育,阿诚笔直地跪在中间。明楼硬着头皮听着,早都不耐烦了,明明阿诚穿了这么少,又在罚跪,还一个劲儿地瞎逼逼,明楼真是抓心掏肺一样地难受。 终于,周佛海念完了。“警卫员,把阿诚按倒,绑到椅子上去。军棍二十!” 阿诚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处罚,但是听到周佛海的宣布,还是不免紧张了起来,膝盖上一阵阵钻心地疼痛也愈加感得真切。 “不用按,阿诚又不会逃。”明楼向前两步,扶起阿诚。“去,自己趴上去。”明楼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捏了捏阿诚冰凉的左手,轻轻点了点头。阿诚圆圆的鹿眼,迎了明楼坚定地眼眸,不禁感到一股暖暖的力量融着自己冰冷的身体。 阿诚站起身,揉了揉膝盖。走到长凳面前,乖乖俯下了身子。 阿诚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挨过军棍了,早已经忘了军棍打在身上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大哥打得痛。阿诚的身体接触到冰凉坚硬的长凳上的时候,还是不禁一个寒战,阿诚双手抱着凳子的一端,轻轻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地面。 出人意料般地,明楼走了过去,拿起了警卫员手里的军棍。冲着周佛海道:“我来打,可以吗?” 周佛海早都抱着一副随了这俩兄弟去的心态,无奈地点点头。 “大哥。”阿诚回过头,看着拿了军棍的明楼,顿时涌了一股热泪上来,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给予阿诚的,一份踏实,一份感动。 明楼低下头,分明看着阿诚修长的双腿瑟瑟发抖,不禁忍不住,抬手按了按他的腰。 “别害怕,忍一下。”一语浑厚低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阿诚闭上了眼睛。抓紧了凳子,放松了瑟瑟发抖的双腿。 一切,该来的,都得来。 不论承受什么,有大哥,就够了。 |
我本来是想写完的 结果被领导叫去开了个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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