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伪装者小片段(楼诚)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伪装者小片段(楼诚)[第17页] |
作者:喵咪小猫爪 |
首页 上一页[16] 本页[17]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2 阿诚比明台晚来报道几年,十岁才进了明家。明楼去救他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 “跟我走,从此,你是我们明家的人了。”说罢明楼怀里搂了阿诚,狠狠摔了门。 “衣柜里面的衣服随便挑,你身上穿得实在太破了。”明楼打开了衣柜,里面挂着一排排熨烫整齐的套装。衬衣,马甲,还有西裤,青年款夹克,还有正式场合要用的西装。 “大少爷……”阿诚看着眼花缭乱的衣服,一瞬间心里百味杂陈。“阿诚有衣服。”阿诚放下背上背得厚厚的包裹,拿出来一件件打着补丁的长袍。 “说让你挑,你就挑,不要啰嗦。”明楼双手扶着阿诚的肩膀,把他推到衣柜跟前,“左面那一排是我去年穿得,今年反正也小了,你挑挑有没有喜欢的。” 明楼侧眼看了阿诚,阿诚笔直地站在那里,垂了头,不去拿,也不敢看。这个人怎么这么磨叽呢,明楼随便拿了几套,在阿诚身上比比,“嗯,不错,现在试试。” “啊?”阿诚抬头惊讶地看着明楼。 “啊什么啊。”明楼扔给了阿诚,一头钻进衣柜,“这件不错,这个也可以……”阿诚站在卧室的中央,只见明楼钻在衣柜里,看也不看一件一件地往出扔。掉地上就脏了,阿诚迈着步子一件一件地接,不一会儿怀里已经抱了一大堆。 明楼回身,“人呢?”阿诚从一大堆衣服里钻出小脑袋,“我在这里。” “脱衣服!给我试。”明楼一屁股坐在床上,叉着腰看着阿诚。 “嗯……”阿诚白皙的脸颊迅速爬上两团绯红。“大少爷,阿诚不敢。” 明楼腾地站了起来,“我给你的,你就去试,喜欢哪个挑哪个,不许叫我大少爷,再叫别怪我不客气。” 阿诚眨眨眼睛,刷了睫毛看着明楼。不叫大少爷,那叫什么…… 明楼看着阿诚,“叫我大哥。” 于是,哥哥就这么认了,衣服也换了,虽然有点大,但还是合身,明楼用软尺量了长度,用自己灵巧的双手帮阿诚改了裤脚管。 阿诚木头一样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大气也不敢喘。阿诚看着明楼手中的针线飞舞,心里不禁好奇,明家的大少爷,怎么自己还会缝补。 “脱上衣。”明楼拿着手中改好的衬衫,冲着阿诚说。 大少爷的指示,阿诚不敢违背,虽然觉得害臊,但还是背转过身子,一颗一颗解开身上的盘扣,把长衫从身上剥落。明楼抬头,阿诚身后一片青紫的伤痕,张牙舞爪甚是恐怖。 “大哥……”阿诚回身伸手去接明楼手里的衣服,只见得明楼死死攥着衬衣不撒手,眼睛一直看着自己。 阿诚垂下了头,大哥这样看着自己,自己是不是灰头土脸,是不是很邋遢,穷人家的孩子,自然没有明楼的气质。阿诚目光开始躲闪,光着上身,站得笔直,明楼不给衣服穿,自己也不好硬拿。阿诚盯着地板,一动不动地站着。 “穿啊!”明楼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看着阿诚想起了碰到阿诚的时候,看到墙角里被桂姨打得体无完肤的小孩,一时间心里竟然复杂地讲不出话。 “是。”阿诚纤细的手指,缓缓伸过去,触碰到柔软的丝质的衬衫,柔柔的,滑滑的,竟然是那样地软。 阿诚背过身去,轻轻地套在身上,又把明楼递过来的西裤和马甲挨个穿好。俨然变了一个人,活脱脱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阿诚眉清目秀,圆眼薄唇,样子像一个玲珑的瓷娃娃,让人捧在手心里,生怕揉碎。 “真漂亮。”明楼抬手轻轻揉揉阿诚的头发。对着阿诚相视一笑。 饭桌上,明镜明楼和明台坐着等了好久,不见阿诚的踪影,明楼差遣明台去寻,结果在杂物间发现了穿着长衫灰头土脸收拾房间的阿诚。 “哥哥怎么不去吃饭?”明台眨着眼。 “在这里做什么?”阿诚一转身,发现了站在明台身后的明楼。阿诚欠身,“我……我收拾一下杂物间。” “谁让你干这个!”阿诚的一身破旧长衫映入明楼的眼帘,明台侧脸看去,大哥脸上的线条好像硬了几分。 明楼一把攥着阿诚的手腕,连拖带拽地拖到客厅。“我给你的衣服呢?”明楼沉着声音。 “我想留到过年穿。”阿诚垂着头,不自觉地搓着手。 明楼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过年再给你买!先跟我去吃饭。”说罢便拉着阿诚快步上了楼。 阿诚坐在明楼的对面,一顿饭吃得很是压抑,阿诚不住地往嘴巴里扒拉白米饭,头也不抬地安静吃着。 “吃菜!” “啊。”明镜给阿诚夹了一筷子菜,阿诚吓得双手一抖,啪,一碗白花花地米饭撒了一地,青花瓷的小碗也砸成了碎片。 “阿诚不好。”阿诚眼神满是惊恐,抬脚便跪在了地上。砸落的碎瓷片散了一地,狠狠压在了阿诚的膝盖上。 “起来!”明楼一把捞起了阿诚。阿诚的膝盖上全是米粒。 “没事吧?” 阿诚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不太舒服,先让他回去。等一会儿我把饭送到他房里。”明楼拉着阿诚就往卧室走。 卧室,明楼蹲在地上轻轻撩起阿诚的裤管,幸好没事,明楼松了口气。抬眼看了床上的阿诚,垂着目光紧紧盯着地板,却是一句话也不吭气。 “你是不是怕我?”明楼忽然开口。 “不是。”阿诚闷着声音回答。 “那你这般小心翼翼,倒是为何?”明楼看不懂了,从阿诚进了明家的门,一直就是这幅不死不活的表情,偶尔看着阿诚目光流转,确实带了十分地小心和恐惧。 “这里,你不喜欢嘛”明楼站起了身子,自上而下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新来的弟弟。忽然,阿诚从床上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大少爷,阿诚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成为您的弟弟,您带着我从地狱中出来,我真的好生感激,我愿意留在您的身边,跟着您,伺候您,阿诚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可以做事,我会做很多事,只是,让我一样和你们平起平坐,在一张桌子吃饭,是万万使不得的,我生来卑贱,和你们地位不同,阿诚……阿诚惶恐。” 一席话说完,阿诚已是满脸泪痕。明楼二话不说,拉了阿诚起来。从画缸里捞了竹板指着床铺,“趴上去。” 阿诚对这一幕太过于熟悉,只不过拿着竹板的人,换了一个。一瞬间,阿诚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大少爷……” “我说趴上去。”阿诚眼中的明楼已经是怒不可揭,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阿诚转了身去,走到床沿,缓缓撩起了长衣,想了想,又咬着牙把裤子褪到了脚腕,俯着身子趴了上去。 阿诚抓着床单,闭着眼睛。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一记锐痛让阿诚瞬间清醒,竹板夹着风狠狠地咬在阿诚的臀峰上。明楼挥着竹板,一记接着一记,阿诚额上慢慢渗出冷汗,听着噼噼啪啪地声音,感受着臀峰火辣辣地抽打,阿诚竟然感到些许安心。 “让你妄自菲薄,让你自轻自贱。”明楼使劲地抽打着,伤痕叠加着伤痕,阿诚轻轻地呜咽着,一句话都不敢求饶。 明楼停下了竹板,一使劲,把阿诚的短裤也一起扯了下来,阿诚的眼底蒙了一层薄雾,又是十几下过后,阿诚含了眼泪,明楼看着眼前趴在床上的孩子在肩膀在不停地抖动,身后已经是一片紫红,明楼还想打,竟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哭了?”明楼看着抽泣的阿诚,不由得轻声问道。 阿诚慌忙擦了眼泪,“没……没有。”明楼把阿诚翻过身来,竟然看到阿诚长长的睫毛上满是晶莹的泪滴。 明楼一把把阿诚抱在怀里,嘴里轻轻地嘟囔着,“不哭了,哥哥打得,哥哥哄哄。” 怀里的阿诚刷了睫毛,透过晶莹,看着明楼勾起的嘴角,浮上了满脸的温馨。 三个月后…… “阿诚,给我削个苹果。”明楼把脚翘在了桌子上。不一会儿阿诚手中捏着一个削好的半大不小的苹果冲进了书房。 “阿诚,把苹果核给我扔了。”明楼继续翘着脚看着报纸。阿诚冲进了房间,拿了果核,又冲了出去。 “阿诚,给我倒杯热茶。”明楼擦了擦手。 “阿诚?阿诚?”明楼喊了半天,没人应答。半晌,阿诚推门,露出了半个小脑袋,“我正忙着呢,你自己倒一下吧!” “你倒!”明楼竖了眉毛。 “没空!嘭!”阿诚关了门转身就走。 “嘿……”明楼摔了报纸,“反天了不成,你给我滚进来。” 阿诚慌忙跑了进来,明楼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竹板,“连水都不给我倒,你是想挨打么?” 阿诚走上前去,揉了揉明楼的头,“大人在忙,小孩不要捣乱,你自己一个人好好玩儿,乖~” “嘭。”一记关门声,留给了明楼满屋的寂静…… |
3 明台拉着阿诚的衣角,“阿诚哥,你一定要救我于水火之中。” 阿诚冷哼一句,“昨天刚跟我打完架,今天就来求我,不管。”说罢端着餐桌上的碗就往厨房走。 “阿诚哥。”明台拦了阿诚的去路。“你看我的眼神,很真诚。” “切。”阿诚拨开明台,大步走进了厨房。 阿诚拧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清水冲在满是油花儿的小碗上,飞溅起点点水花。明台抢了阿诚的碗,抬手便开始洗。“阿诚哥,你可不能用凉水。” “……”阿诚摘下围裙,甩在明台的肩上。“为什么,我又没来……”说到后来,阿诚竟是脸红了。 明台瞧着阿诚的表情,恍然大悟,“你都想哪里去了。”明台抿抿嘴,“我的意思是,你那么漂亮的手,怎么能干这个糙活儿呢。让我来。”明台飞速转动着盘子,又抬手把水龙头拧得更大了一些。 “说吧。”阿诚擦擦修长的双手,斜着身子靠在橱柜旁。“到底有什么事情求我?” 阿诚盯着明台长长的睫毛,看着它上下翻动,最终,明台开口了,“下午老师叫家长去一趟,你能不能替我去开?” “我的小祖宗。”阿诚拍拍桌面,“你又干什么坏事了?!”明台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阿诚,“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和同学上课时候发生了争吵,然后就开始打架了,他打不过我,额头上磕破了。”明台摆摆满是水渍的双手。“阿诚哥,你要客观地看问题,不是谁受伤谁就有道理。”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明台看着阿诚盯着他,躲闪了目光,转身继续洗碗。 “小祖宗,你叫大哥去吧,我没空。”阿诚说罢转身要走。 明台拧了水龙头,冲上去一把抱着阿诚的胳膊,“阿诚哥,我错了,我昨天不该拉着你替我闯祸,你的屁股还疼吗?” 阿诚下意识地揉了揉昨天被明楼罚过的屁股,顿时觉得隐隐作痛。明台顺着阿诚的身子滑了下去,阿诚停下脚步,“你起来,抱着我的腿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明台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明台紧紧抱着阿诚的大腿,两只眼睛忽闪忽闪,今天下午老师叫家长过去,不管是明楼还是明镜过去,自己都必死无疑,阿诚哥虽然管自己也比较严厉,但是阿诚一向心软,关键时刻还是可以护着自己。明台嘟着嘴。“阿诚哥,说真的,男孩子都会干一些荒唐的事情,你小时候不也跟别人打架被大哥狠揍么……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阿诚听着明台的讲话,脸一阵红一阵白。“我说小祖宗,你是你,我是我,不要快犯错误,就把别人拉来垫背,行吗?” “好。”明台狠狠点点头。 “好吧。你收拾收拾,下午我去。”阿诚说罢出了厨房,又不自觉地揉揉昨天打痛的小屁股。 “好棒!”明台原地蹦了三蹦,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厨房抱着阿诚哥狠狠亲一口,真是我的好哥哥。 哗啦哗啦……明台的碗还没有洗完,便听得客厅一个浑厚的声音。“我回来了!” 明台瞬时眼底一层薄雾,大哥……不该回来的时候居然回来了。 明台悄悄挪到厨房门口,听着大哥和阿诚哥的讲话,大哥比划着手势,在跟阿诚讲些什么,阿诚立着身子,专注地倾听,是不是点点头。 “知道了,大哥,我去办。” 明楼拍拍阿诚的肩膀,“去吧,记住,一定要弄清楚。” 阿诚弯下腰,从沙发上拿了风衣,套在了身上,明楼忽然拉了阿诚的胳膊,“等等,昨天……还痛吗?” 阿诚脸颊又是微微一红,双手藏到后面揉揉屁股,“没事的,大哥又没使劲。” “打得就是你!”明楼点点阿诚的鼻尖,“明台没脑子,你跟着他一起,还帮他出主意,还有下回,一定重罚。” “知道了……”阿诚垂头丧气地出门,临走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门口的明台,“明台,我答应你的事情,临时有变,你自求多福~”阿诚高喊。 明台在教学楼下已经站了快要两个小时了,抬头看看班主任办公室的灯光,依然灯火通明。老师不知道在和大哥聊什么,还没完没了了。同学一个一个都放学背着书包走过,女同学叽叽喳喳地聒噪,男同学互相推搡着去篮球场上运动,只剩下假山旁边的明台,一步一步踢着脚下的石头,石块哗啦啦滚到路边,又被明台走过去,哗啦啦地踢回来。 “明台。”一封粉红色的情书递到明台手里,“我喜欢你。”明台抬起头,只看到一头墨色长发,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小女孩一闪而过的身影。低头拆开粉红色的信封,是一个叠着桃心形状的信。 “哎。”明台深深地叹了口气。“就是我爱的人现在马上说嫁给我,也弥补不了我现在心中的凄凉。”明台看着西方落日的余晖慢慢被云朵残卷,一颗心,忐忑得快要跳出嗓子眼。 时间越来越晚,明台随手把情书塞到裤子口袋里,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等明楼,越等越觉得身后的某个部位隐隐发痛。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星,真是好人有好报,自求多福。 “大哥……不会和老师打起来了吧?”明台暗自觉得不妙,飞身便向楼上跑去。 “里面没动静。”明台扒着老师的窗口,耳朵凑上去,听着里面的声音。 “咳咳……”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台只觉得身体一轻,便被人揪着领子,拎到了旁边的办公室里。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站在明台眼前的明楼,班主任也不知去向,明台侧着脸,看着明楼慢慢从手腕上摘下了手表。 “大哥……”明台缓缓向身后退去。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明楼,明台慌了神,“回家,好不好……” |
话还没说完,明台的左脸便是一痛。还来不及捂脸,大哥的手掌一个翻转,呼啸而过,明台的右脸也爬上了五个指印。 “大哥,不是不打我脸么……”明台抱着脑袋,喃喃地说,俊俏的小脸登时一阵酥麻。 明楼走到明台的跟前,“给我站起来。” 明台一个骨碌滚了起来,怯生生地看着明楼。“大哥,你听我说。” “你把手给我放下去。”明楼看到明台抱着脑袋的双手,大喝。待明台刚垂下了双手,“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明台觉得左脸烫了起来。 “就你话多。在学校整天都干些什么!”明楼指着地板。“你给我滚过来,跪下!” 明台顶着红彤彤的小脸,拽着衣角小步向前挪去,走到明楼面前,跪在了地板上。 明楼回身拿了桌上的教鞭。教鞭长二尺二寸,实木所制,平时班主任多半用于打人,很少用于授课,明台早就想把这只该死的教鞭毁了,只是实在不想平添什么麻烦。 明楼叉着腰,“手,给我举起来!” 明台缓缓捧起了双手,“啪……”一声脆响,教鞭夹着风抽了下来,一下两下,明台只见明楼的袖子挥舞,自己光滑的手掌,一记又一记地锐痛。深红色的鞭痕,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客厅里的阿诚来回地踱步,眼看墙上的钟上的时针一点一点走到了九,内心的焦急无以言表。这俩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阿诚的一口热水还没有送进嘴里,听到门咣咣一声响,明楼独自快步走进了书房。 “明台呢?大哥?”阿诚放了杯子站起身来。 “后面。”明楼沉着声音。 阿诚放眼望去明台顶着两团痛红的脸蛋,反手关上了门。阿诚轻轻走过去,还未到跟前,明台就噙了两包晶莹的眼泪。 “你没事吧。”阿诚上下打量着明台,明台把两只手掌高高举在阿诚的面前,阿诚瞧上去,噢,一片通红,全是一条一条微肿的楞子。阿诚轻轻抚了抚明台的手掌,轻声跟明台说,“你有本事哭,你有本事别惹祸呀!” 明台扁着嘴,红着眼睛。 “挨打了吗?” 阿诚不问还好,刚一问过,明台眼底又泛了一层薄雾。“大哥说还要收拾我。阿诚哥,你一定要帮我。” 阿诚拖了明台的胳膊到明楼面前,给明台使了个眼色。明台扑通一声跪在明楼脚边,看着明楼漆黑发亮的皮鞋,一句话也不说。 阿诚站在一旁,“大哥,明台知错了。” 明楼拉了明台的胳膊,明台顺势歪在沙发上,明楼不由分说,挥起手掌,一掌一掌拍在明台的身后,虽然隔着裤子,却也是噼啪作响。 阿诚也不好说什么,一下一下的响声听着真切,手指禁不住抓着裤子,身后一身一身地出着冷汗。末了,明台在沙发上悄悄地呜咽,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悄悄滚落。 明楼停了手,甩甩打得发痛的手掌。“给我跪这儿好好反省。”说罢,起身回屋去了。 阿诚坐在沙发上,给明台倒了一杯热水。“我喂你。”看着明台打得通红的手掌拿不得杯子,阿诚轻轻地把杯子递到明台唇边。 “别哭了。”明台跪在地毯上,赖在阿诚的膝盖上不肯起来,阿诚的手帕擦了一遍又一遍,明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
不好意思,有一个错字,我删了 ,重新发了一遍。 |
“行了!”明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身后,“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明台硬生生把眼泪咽了回去。 明楼蹲下,瞧着明台哭花的小脸。抬起手来替他擦了擦眼泪,“别哭了,用点心在学习上,少给大哥惹点祸。行吗?” 明台点点头。 “大哥,他还跪着,要不……”阿诚心疼着明台。 “大哥抱抱……”明台跪着伸出了两条胳膊。 明楼刚刚的一肚子火瞬时消失地无影无踪,阿诚见势,一把拎起了明台,扔在了大哥背上,“扶好了,小心掉下来。” 明楼瞪着阿诚,背着明台,揽着明台的腿,“我说我要背他了嘛?” 阿诚抿嘴笑笑,“你不背,难道我背?!” “你……”阿诚飞跑着出去,回头向明楼吐了舌头。“这次我记住了大哥,下次,我也要背。” “……” |
4 明楼先当的兵,后来被挑进了军统训练班。 明楼在部队的评语只有一句,太优秀。 明楼永远不会忘记,有多少个王天风熬夜练本事的夜晚,自己在呼呼睡大觉,用明楼的话说,太聪明,一学就会,不好意思。 王天风是明楼的小弟,明楼的话就是真理。一个星期五天的训练着实让人疲惫,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迎来了让人欢喜可以晚起的周末,明楼一早就被王天风的呼哈声吵醒。 “呵!” “哈!” 明楼朝着窗口扔了个鞋子出去,“大清早,有病!” 王天风侧头一偏,“你别捣乱,我在运气。” 明楼苦笑,轻叹一口气。阳光灿烂的日子,回想起过去?? 初入部队的三个月,真是如人间炼狱。明楼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走了十六年的路,到了部队又要重新学习一遍,每天抬着腿,被教官一皮带一皮带地抽着抬高,直到脚背都快肿得塞不到鞋里。 第一次被收拾还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内务问题,当明楼一个班的人站在寝室楼下,眼睁睁看着教官从二楼窗户里扔下来他和王天风还有其他人崭新的被褥时,明楼觉得,这个地方,不能讲理。 军棍一下接着一下地抡在明楼的臀峰,整整三十个人,两名教官打到腰酸背痛。整个院子里劈啪作响,哀嚎声响彻天际。中午集合开饭的时候,却只有明楼和王天风两个人如约而至,皮开肉绽不要紧,填饱肚子才是硬道理。 第二次,明楼是真的让教官服气。二十多公里的拉链,整个新兵一起进行,围着山腰,负重跑步旁边跟着几辆救护车,晕过去一个就塞到车里,再晕过去再塞。前前后后,救护车拉了几趟,最后回去大家都跑得直吐酸水。只有明楼一个人淡淡地悠闲自得地穿过人群。 孙教喜欢明楼,多半是看上了他的胃口,还有他的体力。 躺在床上的明楼笑笑,那时候王天风崇拜明楼得一塌糊涂,明楼可以带着他上天入地,还可以成就王天风的前途,跟着明楼可以抄小道去翻墙买东西,还能在周末的时候挑教官不在的时候出去玩耍。明镜每个月来探望明楼,送得都是自己没见过的好东西,给明楼跑跑腿,按按摩,明楼一高兴全给自己。 就这么一个哈,一个作,两人竟然顺利地进入军统训练的最高级,王天风自然是明楼开口提拔上去的。 明楼枕着脑袋,又想起了军统训练班的自己。 明楼站在一堆劈断地木板中,脑袋眩晕地看着王天风一块完整的木板重新举起,“继续。”孙仁和作了明楼军统特训班的教官,更加地变本加厉。 明楼咬着牙,冲着王天风举着的手中的木板劈去,卡,一声。第二百零二块木板应声而裂。 “还有多少?”明楼颤抖着双唇,也颤抖着身体。 “还有一半。” “咚??”明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梦里,妈个叽,王天风,你是不是蠢的,你就不能帮我踩裂几块!?你就不能帮我掰裂几块!?你就不能帮我多数几块!?你就?? 哗,一盆凉水浇下,明楼清醒。烈日地映射下,明楼只看到了孙仁和僵硬的脸部线条,和冷得像冰山一样的话语。“右腿,继续踢。” 明楼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孙仁和的大腿。“教官,救命,明楼再也不敢偷懒了,今天饶了我好不好??” 孙仁和踢开明楼,面对着王天风,“给我继续举着,让他继续踢!”说罢转头走了。 明楼望着孙仁和走进办公室的背影,狠狠地咬了咬嘴唇。“事已至此,不能逼我。” 王天风看着明楼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眼睛红得像透着煞气。“你?明楼,你要冷静。” 明楼看着孙仁和离开的目光,瞳孔愈来愈收缩。王天风举着木板的手微微颤抖,明楼逼疯了的样子,好可怕。 “不要逼我??” 王天风只听到这么一句,眼前便看到明楼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继而,一团黑影如风般袭来,头部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明楼看着眼前举着木板的那个人“咚”地一声载到在地上。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老师,王天风中暑昏古去了??”明楼用玛丽苏的眼神望着办公室老师的背影,继而刷着睫毛内疚地看着王天风,对不起兄弟,我也没办法。 就这样,明楼逃过一劫,回到寝室,王天风睡了一下午,明楼腿抖了一下午?? |
明楼翻了个身,从写字台的抽屉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明楼掀开盒盖,一枚弹壳映入了明楼的眼帘。 明楼捏着这枚子弹,清晨的阳光明媚,金属的弹壳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熠熠生辉。明楼把弹壳轻轻握在手心里。 那是一个令明楼毕生都不能忘怀的雨夜。明楼杀了毕生中第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子弹穿过头颅溅满墙壁的血迹被大雨冲刷,从明楼的脚边流淌而过。慢慢和滂沱的雨水汇合在了一起。手枪从明楼的手中滑落,明楼却僵着手臂,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 他死了,一个叛徒。 叛徒的生命简直微不足道,明楼亲手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明楼轻轻闭上了眼睛,那射穿的弹孔,还有生前放大的瞳孔,惊恐的眼神在明楼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快走!”王天风拖走了两脚发软的明楼。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躲在角落里的王天风看着脸色苍白的明楼。 明楼目光呆滞,摇了摇头。“说不清。” “想吐就吐吧。”王天风指着不远处的垃圾桶。 明楼继续摇了摇头。 王天风拍拍明楼的肩膀,“我能理解,虽然刚才扣动扳机的人不是我。” 明楼再也抑制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一股脑全部吐了出来。 王天风笑着调节气氛,“明楼,你不是横吗?你不是傲娇吗?我拿相机给你拍下来,你自己看看你那点出息!” 明楼一脚踢了上去。“少说风凉话,坐等你吐出肠子的那一天。生死搭档,我这幅德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啪!”皮带抽上后背的感觉给明楼混沌的意识带来了一阵清醒。 “你当时到底再想什么?”孙仁和高高举起了皮带。 “啪!”又是破空的声音,皮带夹着风横穿过了明楼的背脊。 明楼咬着嘴唇,撑着地板的胳膊微微发抖,显然已经筋疲力尽。 “孙教,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王天风瞧着明楼衣衫褴褛,实在不忍心看下去。 “啪!”明楼额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砸到地板上,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冷汗。面对着生死搭档的求饶,孙仁和仍旧没有停下责打的手臂。 “啪啪啪??”三下一组,同一条伤痕,明楼已经不敢去想象自己的后背成了什么样子。他的耳边只是不停地听到皮带咬上皮肤的声音。 “只差一秒。今天死得就是你明楼!”孙仁和不住地抽打。明楼的身子已经开始剧烈地颤抖。牙齿也咯咯作响。 是啊,只差一秒,今天死得人也许就是自己。培养了三年的优秀士兵就因为自己的恐惧葬送了生命,我还什么都没有为国家去做?? 明楼实在没有力气了,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眼底充盈着内疚的泪滴。明楼终于听到了皮带落地的声音,只听得孙仁和冲着门外的士兵下令。“给我拖到刑讯室,军杖三十!” 那一次,明楼差点被打到没命。出院的时候,王天风送了明楼一个小盒子。 “什么东西?”明楼好奇。 王天风笑着答,“一个决定你我生死的东西,留个纪念吧。” 明楼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弹壳。明楼笑了,“你就成心让我闹心!” 想到这里,明楼轻轻把弹壳放了回去。明楼再一次拿起桌上新被挑选进来的士兵的名单,盯着中间那一行的名字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明诚。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明楼气的再一次攥紧了拳头。手臂一扬,名单随风飘去。明楼模糊了双眼,同样的路,为什么要让阿诚再走一次,明楼紧紧闭上了眼睛。 |
5 王天风练功回来,一身的汗渍。 “行了行了你,没见过帅哥是么,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盯着我干嘛!”王天风脖子上挂着擦汗的毛巾,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明楼收回了目光,一脚踹向王天风,“下去,别弄脏我的床单。” “切。”王天风拍拍屁股上的土,拉了个板凳过来坐。 “你家明诚到底分哪个队?你有没有答案啦?”王天风擦擦额头的汗滴。抬眼看着明楼。“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磨叽。” 明楼抱着自己的双膝,托着腮支着手臂。明楼和王天风各带一个队伍,昨天名单已经交到他们手里,单数学员和双数的学员各组一队,阿诚正好是双数。 “你单我双?”王天风问道。 “不行。” “那你双我单。可以啊,没问题。”王天风点点头。 “不行。” “那你要干……”王天风的话还未说完,明楼捡起地上的名单冲了出去。具体怎么分不重要,先解决一下名单上的人,才是第一。 “进来。”孙仁和挑着眉毛,“站我办公室门口这么久,偷偷摸摸做什么?” “长官。”明楼贴着门缝挤进来。 “什么事。”孙仁和看着明楼。“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 明楼从口袋中掏出我的皱皱巴巴的名单,递到孙仁和的手中,“这次学员,我想请您开除一个人。” 孙仁和看着明楼认真的样子,瞬间觉得很好笑,“还没进部队就开除,你真当我们这里是幼儿园?” 明楼抿抿嘴唇。 “是谁,什么理由。” 明楼小心翼翼地抬起脸,“明诚。” 孙仁和笑出了声,“不就是你兄弟。” 明楼看着孙仁和勾起的嘴角,一改往日的严肃。明楼瞬间觉得气氛不太对,便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两步,总觉得下一步孙仁和就要拿起名单甩在自己脸上。 孙仁和站起身来,走到明楼的面前。“我知道你内心的想法,我也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是,明诚虽然是你兄弟,但是你决定不了他的命运,你应该遵从他心里的想法。” “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他还不满十六岁,只有一腔热血,还有被热血冲昏的头脑,他根本不知道这样子决定的后果是什么!”明楼皱着眉头,一张英俊的脸线条僵得发硬。 明楼想起当初自己决定参加革命,投身部队,也并不知道自己选择得是这样一条路,当然明楼不后悔,可是明楼太知道其中的艰辛,他断然不愿意自己的兄弟再牵扯进来。如果要牺牲,明楼只愿意牺牲自己一个人。 “所以呢,你应该去和你兄弟说。跑到我这里来算什么?”孙仁和摊开了双手,“我不参与。” “他根本没告诉我!”明楼愤恨地咬牙切齿。 “所以他根本就不想让你知道哦。”孙仁和拍拍明楼的肩膀。 “……” “你单,我双。”明楼沮丧地把名单扔在了床上,“阿诚由我负责。这个不安分的小兔崽子。”明楼双手捂了脸心力憔悴地趟在了床上。 晴天,风和日丽。站在第二排的阿诚,用大大的帽檐遮住了半个脸,只露出了玫瑰色的薄唇。明楼的目光扫过第二排的那个俊俏的小脸,顿时一阵灼心的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那个叫明诚的士兵撕碎。 “我叫明楼,是你们的教官。”明楼清清嗓子,“现在原地解散,各自去寝室领取军需。明天早晨六点,换上你们的训练服,操场集合。” “是。”回答的声音响彻天际。明楼轻轻略过第二排大大的帽檐,转过了身去。 阿诚抬手轻轻压了压已经很低的帽檐,从看到明楼的第一刻起,自己后背便不住地冷汗直冒。整个身子都不由得瑟瑟发抖。虽然阿诚在家里想了无数次见到明楼的可能性,但是令他意外地是,明楼居然成了自己的教官。 “我们一个寝室。”郭琦云戳了戳旁边笔直站着的阿诚,“解散了小兄弟,你怎么这种打扮,怎么没有眼睛。” 阿诚转身便走,郭琦云跟在身后,“我们这一排的人都是一个寝室,队伍是按照寝室号分的。”阿诚盯着眼前水泥的地砖,压低的帽檐让他视线缩短到一米。 阿诚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郭琦云一路小跑着向前追。 “你往哪里去,寝室在后面!”郭琦云一把抓住径直行走的阿诚,阿诚眼前扫到一双漆黑的皮靴,立刻站住了脚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诚轻轻昂头,黑暗中瞧着眼前的这个人,一副教官模样的人从阿诚的面前擦身而过,呼,不是明楼。阿诚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大大舒了一口气。 第一面就这么草草地会见完毕。阿诚一整夜都没有合眼,明楼,也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阿诚穿着铆钉的皮靴,跟着队伍奋力地向前跑去,明楼带队,阿诚偷偷看着明楼的背影,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惴惴不安。大哥瘦了,进了部队这么长的日子,除了保平安的电报回来,别的一无所知,不知道大哥在部队过得好不好。明楼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从来都把最痛的自己扛,阿诚看着明楼瘦削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明诚?”旁边的郭琦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从昨天到现在你一句话都没有说,你真的很不爱讲话。” 阿诚瞟了一眼郭琦云,低头继续跑步。 “你总是这样偷偷看教官,你是不是觉得教官很帅?”郭琦云瞧着阿诚一副冷冰冰的侧脸,不由开口逗逗他。 “闭嘴,你话真的很多。”阿诚刚回敬一句。抬头便扫到明楼凌厉的目光,糟了糟了,明楼回头了。 阿诚连忙垂下头,一边机械地跑步,一边攥着拳头,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大哥,大哥看到我是一定的,但是为什么,我这么害怕,这么紧张……阿诚后背又出了一身冷汗。 明楼轻轻瞟了一眼,又轻轻地转回了头去。 五公里的晨跑,对于刚入伍的新兵来说着实不是个小数目,终于结束,士兵们歪七扭八就地坐在水泥地上,哀声哉道,一片哀嚎。 明楼静静地坐在队伍前面,一言不发,穿着制服的肩章反射着阳光的晨曦,熠熠夺目。 “我们的这个教官,看起来真的很凶。” “他除了下命令,基本都不说话。” 阿诚一个人抱着双膝,侧耳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时而瞧着明楼坐在队伍前方颀长的身影,时而在队伍的末端埋着头静静地用手指画着圈圈。 “明诚,你躲那么远干什么?!”郭琦云举着双手比画成一个手制扩音器,在场几乎所有学员同时齐刷刷地看了郭琦云,又同时齐刷刷地扭头看着角落里的明诚。 明诚一凛,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慌乱中,赶忙抬眼偷偷瞟了明楼。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凌厉地目光映得明诚呼吸都将近要窒息。 “我……”明诚支支吾吾,忽然间紧张地说不出话。 “起立!”明楼转回头,下了命令。 |
6. 明诚仰头躺在宿舍的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从他进校到现在已经第三天了,明楼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他一个。整日部队的训练都是按部就班,起初,明诚一直在躲闪着明楼的目光,尽可能把自己缩在角落,他怕对上明楼的眸子,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但是训练到今天,明诚忽然觉得内心非常失落。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不要我了。明诚想着眼底浮了一层薄雾,没想到自己让大哥如此伤心,大哥会不会与我割袍断义。 明诚正在胡思乱想,便觉得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忙撑起身子,发觉整个床都在晃。 “地震了吗?”明诚飞快纵身跃下,便看到下铺的郭琦云,踩着床梁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 “你能不能老实点?”阿诚冲着郭琦云发脾气。 “能!”郭琦云笑嘻嘻地坐起身子,“兄弟,你主动和我说话啦?!” “神经病。”阿诚瞪了郭琦云一眼,拉了凳子,托着腮坐在桌前。 “你到底有什么心事?!”郭琦云眨着小眼睛,观察着阿诚忧郁的神情。“我长这么大,除了和第一个女朋友分手以外,从来没有像你这么难过过……你到底是为什么?你也分手了吗?” 阿诚呆呆地看着窗外,喃喃地问郭琦云,“你说,你哥哥要是不要你了怎么办?” 郭琦云耸耸肩。“他是我哥哥,那是铁打的事实,由得他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阿诚闪着晶莹的眼睛看着郭琦云,“那他要不是你亲哥哥呢?” 郭琦云拍拍阿诚的肩膀,“那我就死皮赖脸追着让他要我。” 阿诚眼睛忽然一亮,刷着睫毛看着郭琦云,“你总算说了一句还算正常的话。” 郭琦云一头雾水,合着这几天他絮絮叨叨在阿诚跟前说了那么多,都是不正常的话,郭琦云刚想反驳,阿诚便张口,“你能不能陪我走走,我想看看明楼教官的寝室在哪里……” 郭琦云哑口无言,敢情这位兄弟茶不思饭不宁,原理是琢磨着要贿赂教官认哥哥……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离熄灯的时间不远了,郭琦云走在大路上胆战心惊。看着来来往往的教官,郭琦云不禁抬手揪了揪阿诚的袖子。“明诚,你说,一会儿要是熄灯了,我们跑得回去吗?” “当然”,阿诚看了看手表,“我们差10分回去就可以,我算好的时间和距离了。” 郭琦云点点头,说罢昂着头看了看眼前教官的寝室楼。“哪一个是明楼教官的房间?” 阿诚摇摇头,“我想上去看看。” 话还未说完,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寝室台阶上下来,正对着明诚和郭琦云,郭琦云定睛一看,“我靠,明楼!” 阿诚抬头,不是明楼又是谁。明楼摘了军帽,拆了武装带,只穿着一身常服从楼梯缓缓走下来。郭琦云脚下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下,阿诚赶忙垂了头,抬腿想要跑,但是已经发觉明楼视线跟了过来。 阿诚的心中忐忑,拼命地吸气,抬起了小脸,“教官……好……” “好”字刚发了半个音,只看到明楼视若不见地与明诚擦身而过。那熟悉的身影从明诚身旁拂过,明诚转头,只看到一抹明楼漠然空洞的眼神。 “我们可以回去了吧。”郭琦云软软地从地上爬起来。“没用的,他不愿意,你也别强迫。” 阿诚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忽而又明亮了起来,撒开腿奔跑着去追明楼。“明长官,等一等。” 阿诚拼了命拦住了明楼的去路,这时,郭琦云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明长官好。”敬过礼,郭琦云蹭到阿诚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阿诚兄弟,别那么执着,认亲不在于这一时。” 阿诚非但不让,反而张开了双臂。“大哥,请等一等。” 郭琦云睁大了双眼,天啊,这都叫上了……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让开。”明楼冲着阿诚淡淡地说。 阿诚抿了抿薄唇,倔强地抬起了头。“不!” “啪!”明楼抬手一个耳光抽到阿诚俊俏的左脸。顿时,阿诚脸上一阵锐痛,耳旁嗡嗡作响。 明楼一顿,轻轻弯了弯打得发麻的右手。 阿诚和郭琦云同时一怔。 明楼侧目,借着路灯,阿诚左脸顿时被打得泛红。明楼狠狠攥了攥拳头,收回了目光,甩了胳膊,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去。 阿诚转过身,看着明楼渐渐消失的背影,顿时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 “哇靠。”郭琦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郭琦云腹诽,“这个长官,真的好凶,只顶了一句嘴,就狠狠抽了一个耳光,这个地方,真的好恐怖。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麻麻,我要回家~~~~”郭琦云看着军统特训部队的天空,心顿时碎成了渣渣。 |
明诚失落地沿着路边慢慢往宿舍走,借着路灯,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由长变短,由短变长,心里空落落的。 郭琦云拍拍明诚的肩膀,“你的脸还疼吗?看起来都肿了。” 明诚抬手弯弯指尖,轻轻地抚摸一把自己红肿的脸,继续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明楼长官吗?你的士兵延误了回寝室的时间,请你过来一趟。”小警卫拨通了明楼的电话,明诚,郭琦云,垂着头站在小警卫的旁边。 不一会儿,明楼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推开了门。“请您签字。”小警卫把处罚单交给了明楼,明楼所带的班级又要扣分了。 郭琦云迅速转过了头,瑟瑟发抖地朝着墙壁,刚……刚才明诚顶了一句嘴,便抽了一个耳光,这会儿他们两个人迟到……郭琦云想到这里竟然牙齿都抖得咯咯作响。 明楼略过阿诚注视他的目光,扫到了战战兢兢的郭琦云。然后,轻轻略抬眼皮,瞅了一眼阿诚红肿的左脸和阿诚晶莹的眼睛,故作轻松接过小警卫递来的笔,洋洋洒洒地签好了自己的大名。 “可以把他们领回去了。”小警卫向明楼敬礼。 明楼回礼,转身就走。阿诚连忙跟上,当然还拖着后面软了腿的郭琦云。 又见到了明楼,阿诚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种特别的兴奋,今天,大哥看自己两回了。阿诚心头反而无比地开心。 明楼越走越慢,阿诚和往常一样,紧紧跟在明楼的身侧,明楼停住了脚步,阿诚也停住了。 明楼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终归没说,又闭上了嘴。 阿诚忙动手,解下自己腰间的武装带,双手高捧着交给明楼。 “你干什么?”明楼沉着声音。 “怪只怪阿诚一个人,请长官教训。”阿诚低下了头,眼睛紧紧盯着明楼的鞋面。 没想到,阿诚还是个敢作敢为的人,有义气!郭琦云从心底里佩服,他也想要承担过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着明楼,从头到尾脑子不在线,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明楼冷哼一声,取下了阿诚手中的武装带。阿诚手上一松,便立刻撑着旁边的墙壁,弯下了腰,受罚的姿势连贯的让人心疼。 明楼心中一抽,攥了攥手中的武装带,扬了胳膊便落了下来。 “啪!”阿诚指尖狠狠抠了墙壁,那熟悉的力道,还有熟悉的动作,包括落在臀峰的熟悉的位置,又回来了。 “啪!”第二鞭覆盖着第一个伤痕,阿诚觉得臀峰骤然锐痛,接着便慢慢蔓延开来,灼热的疼痛像被油淋了一般。 “啪!”第三鞭仍然覆盖着第一鞭的伤痕,阿诚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道打得贴到了墙壁。“对不起。”阿诚连忙撑好了身体,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回去反省。”明楼把武装带扔给了郭琦云,转身走了。 郭琦云哆哆嗦嗦地凑到阿诚旁边,适才观摩了一顿刑罚,虽然皮带未上身,但是自己身后的臀峰却觉得一跳一跳地疼痛。 “阿诚兄弟,你没事儿吧?” 郭琦云瞧着阿诚脑袋一下子埋在了臂弯中,两条腿不自觉地狠狠哆嗦着。一下子便有些不知所措,“你,还能走不?不能走我背你。” 阿诚抬手抹了一把冷汗,轻轻笑了笑,“没关系,还好。”说罢便拿了武装带,重新扣在了腰间。 回到寝室,阿诚费力地扒着床沿,踏着梯子往上铺爬,连军装都不想脱便软软地趴在床上。身后的伤口胀痛得厉害,三鞭一道伤痕,显然不是那么好受的。但是虽然挨了处罚,阿诚的心里却是无比敞亮。大哥,我一定有办法让你理我,让你和我说话! 阿诚眨眨眼睛,看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大哥,今天大哥你我看着同一片夜空,你是否也会觉得温馨。 第二日,阳光刺眼得厉害,汗水顺着成的下额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军姿已经站了将近两个小时,大家体力上都有些吃不消。 “第一阶段的测试日期快要到了,你们给我抓紧时间好好训练,别整天懒懒散散的,这次测验谁要是不及格,看我不拎到大家面前打你们板子!” “是!”整齐的回答背后却是大家忐忑的心,阿诚目光流转,脸上却浮起了笑意。从早晨开始,阿诚忍着伤痛和大家一样训练,虽说身后的伤口痛得厉害,但是阿诚却隐隐觉得明楼总是在不经意间瞟着阿诚脸上的表情。阿诚偷偷看去,明楼马上收回目光,一脸地云淡风轻。阿诚表面故作无事,但是心底已经欣喜若狂,大哥终于开始关心他了!阿诚刷着睫毛看着明楼完美的侧脸,嘻嘻,大哥终究斗不过我,大哥还是心疼我的。 这种执念一旦注入阿诚的脑海,便一发不可收拾。 很快,迎来了第一阶段的测验。明楼看着手腕上的表,阿诚今天的发挥真的太不稳定,跑步的时候忽快忽慢,现在全班三十个学员眼看已经回来了一大半,阿诚却还在遥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向前跑着。 “他这是在散步吗?”明楼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自己过去把这个小东西迅速抓到终点。 郭琦云实在拉不动阿诚了,阿诚跑步沉得像个二百斤重的铁锤,任凭郭琦云怎么拉,阿诚也加快不了他的步伐。“你先跑吧,别管我了。”阿诚冲着侧方的郭琦云说。 郭琦云摇摇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心心念念想认哥哥了,就你这种身体素质,你一定是最后一名。” 阿诚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哎。”阿诚推了郭琦云,郭琦云只好松开手,向前飞一般地跑去。 终于到终点了。明诚,最后一名。 明楼气得飞起手上的计时表朝着阿诚脸上摔去,阿诚侧身,没打到。阿诚瞧着明楼竖着眉毛,皱起的眉头,报以一个非常抱歉的玛丽苏笑容。 滚,少对我笑。明楼气得攥了拳头。 第二项是射击。明楼踱步,最终停到了阿诚的身后,眼看着阿诚冲着靶心旁边一米的地方扣动了扳机。 “脱靶!” “你!” 阿诚手背一热,明楼上前一步,双手握着阿诚的右手。“你瞎了吗?” “呯!”阿诚被明楼抱着右手一枪出去,正中靶心。 阿诚揉揉眼睛,“今天有点累,看不清。”说着手臂一斜,又一个脱靶。 “不会打枪别打!”明楼手中拿着厚厚的一叠名单,朝着阿诚的脸上摔过去。 阿诚脸上轻轻地灼痛,轻轻放下了手枪,捡起了名单,回头看着明楼,扁着嘴。“对不起大哥,这个项目估计又要零分了。” 明楼倒吸一口冷气,揉揉眉心。从桌上捡起手枪,塞到阿诚手里。“好好打,大哥相信你。” 阿诚冲着明楼挤了挤眼睛,重新举起了手枪。 “别!”明楼看着阿诚又瞄准了靶心向右一米处,明楼瞬间一身冷汗,赶忙上前一步抱着阿诚的胳膊。明楼从身后环了阿诚,双手把阿诚的右手握在手心里。“你故意的,你给老子等着。” 明楼把下颚抵在了阿诚的肩膀,眯着一只眼睛瞄准靶心,阿诚耳边感受着明楼贴着自己的热气,一时间心暖的无法言喻。 “不及格是要挨板子的。”“呯!”明楼握着阿诚的手,又打中了靶心。 阿诚歪着脸看着明楼,“挨大哥的板子,我乐意。” “……” 明楼握着手枪的手一直在抖,“呯!”明楼也打了一个脱靶。 “你!”明楼气急败坏地放下了手枪,狠狠瞪了阿诚一眼,“我再也不管你了,你愿意挨打,随意。”说罢明楼转身离去。 |
谢谢你们每一个人的评论 我会考虑的 我是这么想的:阿诚是调皮的 他想不出什么办法 就故意调皮来引起明楼的注意 好歹这样子明楼会静下来骂他揍他 也好过不理他 哈哈 明楼心里面总是憋着一口气的 我想让明楼发出来舒坦舒坦 老冷战不是办法 |
么么哒 今天不更啦 大家早点睡觉吧 我正在狂吃水果 啊呜啊呜 |
7 明楼手中拿着成绩表,阿诚倒数第一不及格的成绩赫然醒目,明楼内心像有一股烈火在浓浓地燃烧,焦灼着他的内心。 “这个故意的小东西。”明楼抬手按按手指,骨节咔咔作响。“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明楼自言自语地说。 “揍谁啊?这么大脾气。”孙仁和从门口踱着方步进来,一屁股坐在明楼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明楼气得发白的面孔,脸上浮起了微笑。 “哦,孙教。”明楼肃手而立。 “那个明诚,你教训教训就算了,虽然考得差,但是别给我把他打出个好歹来,总归是你弟弟。” “我……”孙仁和一句话,明楼被噎得差点喘不上气。“孙教……他不是这么差,他很优秀的。”明楼抬起眼帘,小心翼翼地和孙仁和说。 “我知道,当初在预备学员训练营,他是我的学生,我看啊,阿诚的毛病不是在身体素质,是在这里。”孙仁和指指胸口,“这都是心病!” 明楼抿着嘴巴不出声,孙仁和站起身来走到明楼旁边,“这次的测验成绩,我都看在眼里,明诚是我自己挑的,说实话我还蛮喜欢他的。” 明楼抬起脸来看着孙仁和,孙仁和悠悠地开口,“至于你俩一直闹腾到现在,我觉得错也在你。不给予好好的引导,你反而天天跟他赌气。事已至此,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孙仁和走到明楼跟前,用手捶捶明楼的胸口,“这么小气,可不像你。” 明楼被孙仁和说得脸颊绯红,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给你点时间,给我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做个解决,你想教他就继续,你不想教他趁早滚蛋,我来教。” 孙仁和满意地望着窗外,“阿诚很是个贴心的孩子,比起你来,我倒更喜欢他。” “噗……”明楼看着孙仁和温柔的眼神,不由得大跌眼镜。阿诚这个小子,讨人喜欢的本领倒是比自己强。 开会。 明诚在一群学员齐刷刷的眼睛注视中缓缓走到了队伍前面,全体人员顿时鸦雀无声。 军棍。 长凳。 当初明楼对大家说,考最后一名看我不当众打你们板子,大家都以为是激励大家努力的话,没想到明楼却玩真的。 阿诚自然知道明楼是玩真的,他就是冲着军棍去的。阿诚坦然地解开武装带,摘下帽子,当着全部队员的面,俯在了长凳上,双手紧紧抠着凳子的前端。 明楼拎着三尺长的军棍,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但是,长官无戏言,不然这群兔崽子,总觉得明楼说得话是儿戏。明楼拎起了军棍,看着趴在长凳上颀长的背影,一时间有些下不去手。而恰巧这时,阿诚却回头眼神里带了几分晶莹。 全部学员惊恐地目光随着明楼的军棍上扬到空中,又随着明楼的军棍回到了地上。 下不去手了,明楼又把军棍放了下来。“你看我做什么?委屈你了?”明楼拿着军棍的前端戳戳阿诚的臀峰。 阿诚身子一凛,连忙转回了脸,瞧着地板摇摇头。 明楼再一次拎起了军棍,“都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不及格的下场,看你们还敢不敢给我偷懒。” 随着军棍呼啸而落,全场的学员紧张得眼睛一闭。“啪!”棍子夹着风砸到了阿诚的臀峰上,阿诚上半身差一点弹了起来,“呼……好疼。” 阿诚抠着凳子的手指发白,一棍下去,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只是第一下,阿诚便出了一身冷汗。 “你忘了什么?”明楼沉着声音发问。 “额……”阿诚迟疑了一下,转过头,恰好看到了第二棍应声而落,“啪!”阿诚颤抖着攥了拳头。 “报数!二十棍!给我数好了。” 阿诚狠狠点点头。 紧接着,身后便一下接着一下剧烈地疼痛起来。“一……二……三……”阿诚从牙缝中一个一个挤出微弱的声音。 忽然明楼停手,“没吃饱饭?重来!” 阿诚差一点就从长凳上滚下去,满眼委屈地转头瞧着明楼,当他的目光对上明楼凌厉的眼神,又紧张地躲闪了开来。“是。”阿诚埋下了头。 阿诚的臀火辣辣地痛,明楼扬着棍子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从臀峰一直到大腿,挨着排打了下去。隔着军装,明楼看不到究竟打成什么样子,但看着阿诚不断滚落的汗珠,和全身瑟瑟发抖的肌肉,想也好不到哪里去。 “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虽然打得不是自己,底下的学员都紧张地一个劲地深呼吸,有好些人调转了脑袋,这么惨烈的刑罚,实在看不下去。 “趴上去!”明楼放下了军棍。阿诚摔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发抖,缓缓扶着地板站起身子,身后的疼痛让他无法咬着牙抗下去,直到现在,阿诚才后悔,自己为什么选了这么一个笨办法来缓解他和明楼的关系。 阿诚瑟瑟发抖地撑了好几次,也站不起来,抬着脸,泪光晶莹地看着明楼。“大哥,疼。” 明楼狠狠瞪了阿诚一眼,别过了头。现在才知道喊疼,早点干什么去了。明楼攥着拳头,狠狠地揉碎着手心里的冷汗。 阿诚跪起了身子,扒着凳子边儿,缓缓地挪了上去。明楼刚要抬手,阿诚便颤动着睫毛侧着小脸“大哥,轻点,好不好。” “啪!”明楼扬起了军棍往阿诚臀上落下,阿诚呜咽着把拳头狠狠塞在嘴里,明楼停手,臀上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阿诚带着哭腔轻轻地说,“十一。”说罢便滚下了长凳。 明楼的嘴唇微微颤抖,看着凳子上可怜的像小猫一样的阿诚,轻轻叹了口气。 “你,过来,给我把他按住。”明楼指着站在第一排的郭琦云。 郭琦云点名被下出了一身冷汗,一路小跑奔了过来,掺了地上的阿诚,缓缓把他扶着重新趴在了长凳上。阿诚侧着脸,一张俊俏的脸面色变得惨白,卷曲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皱着眉头很是可怜。 郭琦云轻轻按着阿诚的肩膀,说实话,还是第一次离军棍这么近,听着耳边嗖嗖的呼啸声,感受着阿诚身体一下一下的震颤,郭琦云手脚冰冷,两腿发软,差一点连按着阿诚的力气都没有了。 二十下终于结束了,阿诚听着明楼把军棍扔到地上的声音,软软地趴在了长凳上。 明楼的手指微微弯曲,想要拉他一把,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只得沉着声音,“起来,赖在这里做什么。” 郭琦云把阿诚搀了起来,阿诚扑通一声摔了下去,跪倒在地,膝盖狠狠地砸到了地面。 明楼慌忙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阿诚轻声冲着明楼说,“大哥扶我……我真的站不起来了……” 明楼忙上去,打横抱起了阿诚,满眼心疼的对上阿诚委屈的圆眼睛。“自作自受。”接着便在全体学员的目光中,快速奔向了医务室。 |
医务室。 “出去吧。这里有我。”明楼差遣了军医出去,望着眼前蜷缩成一团的阿诚,拉了椅子,坐在了阿诚身旁。 “你闹够了?”明楼脸上线条恢复了僵硬。 阿诚撑着身子爬起来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看着明楼的表情。 明楼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小脸,那忧郁的眼神,透着一丝委屈,透着一丝胆怯,仔细看去还有一些恐惧,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闹够了没?”明楼抬手狠狠揪了阿诚的耳朵。 阿诚提着耳朵,再也忍不住,轻轻地抽泣起来。明楼看着一串串眼泪从阿诚脸蛋上滚落,手上不由得又加大了力气。“我问你闹够了没?” 阿诚轻轻点头,耳朵被明楼揪得生疼。阿诚觉得哪里都痛,现在耳朵也开始痛。阿诚痛得鼓了鼓腮帮子,明楼松手一把又捏上了阿诚的脸蛋。 “你不是能干么,你是不是跟我闹脾气?”明楼掐着阿诚的脸蛋咬牙切齿地问。 阿诚一个劲儿地流泪,呜咽着不敢出声音。点了点头想想不对又摇了摇头。 明楼又使劲捏着,眼看阿诚的小脸被捏得通红,阿诚哭得更凶了。 明楼松手又捏了阿诚的鼻子。“你不是自己有主意吗?你不是什么都不想告诉我自作主张吗?那你干嘛听我的命令乖乖挨打?”阿诚被明楼捏得喘不上气,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明楼捏红了阿成的鼻子,又看着阿诚扁着的嘴,明楼一把把阿诚的嘴捏得更扁,“你说话呀,你倒是说呀。” “??” 明楼终于松手,揉了揉阿诚的耳朵脸蛋鼻子和嘴。“你说让我捏你哪里?” 阿诚刷着晶莹的睫毛,可怜巴巴地伸出了手心。这已经是阿诚浑身上下最能忍痛的地方了。 明楼看了看阿诚,转过了手心,一把掐着阿诚的手背。“会不会跑步?” 阿诚哭着点头。 “会不会打枪?” 阿诚用明楼的另一只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哭着点点头。 “还脱靶不脱靶啦?”明楼掐着阿诚手背的手又转了半圈。 “不脱了不脱了,我跑步再也不敢最后一名了,打枪再也不瞄准外面了,考理论知识再也不敢空着不答题在旁边画乌龟了,大哥我错了。”阿诚说到后来更伤心得要命,拿着明楼的袖子擦了又擦。 明楼终于松手。狠狠揉着阿诚湿哒哒的头发,嘴角终于浮出了一丝笑意。 明楼抬手轻轻抹掉阿诚脸上的泪痕。捧起阿诚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脸,也扁着嘴轻轻说,“一点都不乖。” 明楼把阿诚轻轻放平在床上,慢慢解开了阿诚的皮带。 明楼轻轻地把阿诚的裤子向下卷去,一直卷到了腿弯。“我没使这么大劲儿啊”明楼看着阿诚身后一片紫红色的楞子,心疼的无以复加。 明楼熟练地配好了药水,轻轻地涂满阿诚每一道伤口。看着阿诚因为疼痛而不断收紧的肌肉,明楼心都被揉碎。 阿诚转了头静静地看着明楼认真上药的侧脸,勾起了嘴角。“大哥,其实你那枪要是不脱靶,我也不至于不及格!” “呸!”明楼缓过神,拿着药棉戳着阿诚的伤口,“你敢埋怨我?!” “啊!”阿诚忍着痛,细心地瞧着明楼故作震怒的表情故意撇了撇嘴,“我本来算好的分数,要不也不至于这么差!” 明楼抬手冲着阿诚的臀峰就是一巴掌“还没挨够是吗!?” 阿诚听着“啪!”的一声脆响,身后的伤口又痛了起来。“大哥,欺负人,都不让人说实话!” 明楼抬手又是一巴掌“啪!我明楼是神枪手,怎么会打脱靶,不准说!” 阿诚上身一凛,偷偷瞟瞟明楼拉长的脸,“噢,好吧。” “啪!什么叫做好吧,你再跟我提脱靶的事情,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明楼鼓着腮帮子,火冒三丈地狠狠到了药水,又狠狠往阿诚的伤口上戳去。 |
猛的,阿诚回过身去,一把抓着明楼的手臂。阿诚直起身子跪在床上。“大哥,总之,对不起,我的真心话。” 明楼放下手中的药棉,也站起身来,一把把这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揽在怀里。“阿诚,说真的,大哥心疼你。” 阿诚靠在明楼的肩上,又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大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知道,我是你捡来的弟弟,没有血缘关系,我很怕??我怕??”阿诚满脸泪痕地看着明楼。 明楼伸手捂住了阿诚的嘴巴,“不许胡说,我是你的哥哥,从前是,以后也是,再胡说,我又要揍你了!”明楼把阿诚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傻小孩,一直觉得他在家里总是小心翼翼,看大家脸色,想取悦却又不知道怎么做,总是跟屁虫一样跟着明楼,不管明楼走到哪里,也许阿诚觉得没有了明楼他连家都不知道在哪里。 明楼轻轻摸着阿诚柔软的短发,疼惜地揉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总觉得阿诚像一只被收养的小豹子,现在看来更像一只柔软的小猫咪。 明楼双手抓着阿诚的肩膀,把阿诚拉到面前。“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来干这个?”明楼的眼睛里泪光晶莹。“你知不知道这一行有多苦,多危险。”明楼狠狠摇着阿诚的肩膀,“你明明知道我受了多少苦,你看着我偷偷抹泪,偷偷地包扎流血的伤口,你为什么还要来?” 阿诚抬着脸看着明楼,“我??我没想这么多。”阿诚垂下了眼帘,“我只知道,我是大哥收养的弟弟,你是我的亲人,你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 明楼瞪着眼睛看着阿诚清澈而又坚定的眼睛。半晌,抬手捧了阿诚的脸。“好吧,说不过你。” 明楼转身,阿诚分明看到明楼眼角的泪滴。 明楼把药水放到自己的公文包里。回头给小东西轻轻穿好了衣服。 “报告”郭骑云探头探脑地出现在医务室门口。 “怎么了?”明楼抹了把模糊的眼睛。 “长官,我怕阿诚一个人回不去,特地来接他。”郭骑云挠挠头。 “不用,今天晚上他住我宿舍,谢谢你。”说罢,明楼转过了身子,半蹲在阿诚的前面。郭骑云和阿诚同时一愣。 “大哥??”阿诚张口,郭骑云又是一愣。 “上来,我背你回去。”明楼指指自己宽阔的后背。 阿诚脸颊微红,抬手环了明楼的脖子。纵身轻轻俯上了明楼的后背。 郭骑云敬礼送行,快要飞出来的眼珠看着眼前高出自己一头的阿诚,还有弓着身子背着阿诚的明楼长官,消失在门口。 “有志者事竟成。”郭骑云暗自腹诽,这就算是认着了。郭骑云点点头,阿诚兄弟,真心佩服你。 夜幕降临 明楼给阿诚掖好被角,阿诚起身拉着明楼的胳膊。 “大哥你别走。” 明楼笑笑,“我不走睡哪里,你占了我的床。” “我想和你睡一起??”阿诚红着脸开口。 明楼微微一怔,“多大了,害臊不害臊。” 阿诚扯着被子蒙了脸,“大哥,陪陪我,我保证不打扰你。” 明楼没办法重新回到阿诚的身边,两个穿着军装迷彩的人同时塞到了被子里。明楼把被子给阿诚盖盖,“被子有点窄,你多盖点,我穿着衣服,不冷。” “嗯。”阿诚发烧了,滚烫的额头贴在明楼的怀里,懒懒地一句话也不想说。 明楼轻轻地抬手轻轻给阿诚揉着打肿的伤痕,用自己冰凉的脸给阿诚试着降温。阿诚紧紧咬着嘴唇,虽然很痛,却甜在心里。长兄如父,孩子一样的阿诚赖在父亲的怀里,好甜蜜~ |
我知道这段人设有点崩 有点不太对 请原谅我 下节恢复正常 我实在太想发糖 捂脸 逃跑 |
我怕你们觉得他俩暧昧不清 其实兄弟也可以这样的 是不是呀 |
8 阿诚醒来已经是临近中午,抬手揉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看大大地太阳,觉得浑身暖暖的,身后的伤也好了许多,不至于那么痛了。 阿诚趴在床上,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格子的绸缎睡衣,软软的,滑滑的。 阿诚撑着身子,侧眼望去,明楼正撑在桌前,站着写些什么,明楼眉头紧锁,时而咬着笔盖思索,时而抬手写字。 “大哥。” 明楼看到写字台上冒出来的半个脑袋,轻轻瞟了一眼,勾起了嘴角。“醒啦。” “嗯。”阿诚伸手挠挠头。“我睡了好久。” 明楼轻声应了他,继续撑着写。 “大哥,你在写什么?”阿诚探了探脑袋,并看不清楚。 “检查。”明楼在右下角的落款处签了自己的名字。抬头轻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大哥,我给你添麻烦了,上面是不是为难你了?”阿诚抬眼,看着明楼有些发白的脸庞,还有紧紧抠着桌子的手指,不由得内疚了起来。 明楼收起了纸笔,又轻轻瞟了一眼小家伙:“瞎操心,管好你自己。” 明楼慢慢地走到小桌前,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指尖翻动,一小块三角形的草莓蛋糕出现在阿诚面前。 “吃吧,今天你的生日。”明楼又从保温桶里掏出一袋温热的牛奶,递到阿诚的面前。 阿诚的眼底蒙了一层薄雾,“谢谢大哥。” “条件有限,只买了一小块,等我们回家,大哥给你买个大的。”明楼欣慰地看着阿诚捏着叉子,轻轻地挑起一个小角塞到嘴巴里,舌尖翻动,唇齿留香。 阿诚又挑起蛋糕上躺着的一颗鲜红的草莓,伸直了手臂递到明楼嘴边,“大哥吃!” 明楼站在床边,轻轻地摇摇头。 “是不喜欢,还是不舍得?”阿诚的眼睛对上了明楼的眼眸,明楼躲闪了开来,“吃吧,话真多。” 阿诚轻轻把草莓放到了盘子旁边,伸手去够牛奶瓶。 明楼看着阿诚左右开工,弯着腰替他拿了,撑着床板把牛奶递到阿诚的唇边,阿诚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大哥,别瞒我了,我给你上药。” 果然明楼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阿诚的眼睛,明楼脸颊微红,把牛奶空瓶放回了桌上。“不用,我自己可以。” “对不起??” “我已经给你申请搬宿舍,以后你和我一个房间。”明楼适时打断了阿诚的话,指了指身边空着的床铺。“等你伤好一些了,我就去和你拿行李,你就搬过来和我住。这几天我们就只好先挤挤。” “这样能行吗?”阿诚忐忑地问明楼。“会不会不好?” “不会。”明楼抬手刮了一下阿诚的鼻子。“你是我弟弟,这有什么不可以,让我来照顾你。” “谢谢大哥。”阿诚抑制不住地欣喜若狂。这样的结果简直不能太棒。 “但是,”明楼话锋一转,“两个星期之后要补考,要还是不及格,你就彻底不要在部队呆了,我就把你的铺盖扔出去。” 阿诚吐吐舌头,“那要是不小心成绩考了第一呢?” 明楼挑了眉毛,“噢?口气不小。” 阿诚抬着脸,“那要是考第一大哥给我什么奖励!?” 明楼对着阿诚,“把脑袋伸过来!” 阿诚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手里还捏着叉子,把小脑袋伸到了明楼面前,明楼伸了右手,对准了半天狠狠地朝阿诚的脑门弹了一下。 “啊!”阿诚痛得闭上了眼睛。 “清醒点吧明诚学员,这可是特工队,别以为自己有多牛。” 明楼看着阿诚额头上多出的一处红印,哈哈哈地笑着。 “又欺负我。”阿诚使劲揉揉疼得发红的脑门,狠狠地踢了被子表示大大的不满意。 “啊,嗷!” 明楼按着床上的阿诚,拿着药棉轻轻地给阿诚涂着伤口。无奈阿诚喊得房顶都快震下来了。 “别动了。”明楼不耐烦地戳着阿诚的伤口,“再动信不信我把你拎过来再揍一顿。” 床上的小东西恢复了片刻的宁静,但是还是左扭右扭的不太老实。 阿诚回头看着一条条青紫的臀瓣,不由得感慨,“大哥,军棍可真狠。” “就是教训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小士兵。”明楼看看阿诚疼得拧在一起的眉毛,不由得觉得好笑。 “那和小祠堂的鞭子比,哪个厉害?”阿诚托着腮问明楼。忽然发现明楼瞪着眼睛红着脸看着自己。 “干嘛问我?”明楼脸颊绯红。 阿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吐吐舌头,把只有你都挨过的话咽了回去。 明楼弯着腰实在累,拉来了阿诚软软的枕头垫在椅子上,慢慢坐了下去,开始给阿诚讲述明楼的回忆。 |
|
|
首页 上一页[16] 本页[17]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