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冷艳寒江 -> 正文阅读

[潇湘溪苑]【原创】冷艳寒江[第3页]

作者:侯衣粟心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我胸口起伏,拔剑一跃而下。我起身迅猛,分分钟跃身逼近于那两人眼前。瞬间,将长剑一斜,剑锋划过大胡子的发髻,转又擦着红衣禽兽的脸,剑尖而过。正要刺时,忽然,剑锋偏转,原是家师从楼上丢了一只酒壶下来,正击中了我的右臂上,一阵吃痛。我持剑的右手一抖,剑欲脱手,旋即我用另一只手——左手接住剑柄,反手一剑欲将那红衣人的臂膀砍下。
就在这玄妙的一刻,只觉身前一记凌厉的掌风,夹带而下,呼啸而至,将我与那红衣人隔了出去。抬头一见,竟是一个青袍客,正襟危坐于窗前,背向于我。他那凌空一掌,力道甚劲,虽是隔空打物,我却不敢硬接,转身避开,剑也被他的一掌给震掉了。
我正遇拾剑再起,只见那两个畜生慌忙跪倒,大哭惊呼着求饶,动作倒是快。那红衣人,跪在地上,捂着胳膊,血咕咕地往外冒着,不住地哀嚎。另一个大胡子,满脸的错愕惊恐,磕头大呼,“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像尿了裤子一样。
不等我出声行动,只见那青袍客朝他二人冷冷发话道,“还不快滚!”
等我再想追时,那两人早就脚底抹油,落荒而逃得无影无踪了。
再看那青袍客,身形甚伟,傲然而视,虽也好似是易了容,眉眼轮廓都与路人无异,气韵却卓尔不群。见我瞪着他,也是眉眼一凛,神色颇为不快。起身,离案,拂袖而去了。
真真是,“咬人的狗不露齿”呀,这是我的当时的唯一感受,甚至觉得他的功夫凌厉之处,可见其内力深厚,在我家师平江之上,想到这里,又猛然庆幸,他手下留情,并未伤我。
远远闻到一阵淡淡的松香,回首见师父,他人已经愣在了楼上。一个大气儿都不敢多出,一个步子都不会轻迈的样子,我心道坏了,看师父他这呆愣出神,又低眉顺眼的模样,难不成是这位就是......
师父,咱这可是又是邂逅了一位故人?!我心中竟也有些惶惶不安起来,一时间局促着手都不知往哪儿放了。原本准备坐壁上观的,这见面礼倒挺好。心里早将沐韩星骂了一万遍,这若是给暴露了,你,你,沐韩星可是坑苦我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青袍客他又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的存在,我慌什么...才松了一口气,分不清是喜慰还是失望。
傍晚时分,我和师父正欲寻一处客栈,月下修长的一双倒影,一前一后。我手里牵着三匹马的三根缰绳,其中一根当然是沐韩星的,此刻这货正趴在马背上酣睡得香甜。
见师父他两袖空垂,神色略显颓唐,若有所失地走在月影里。
我心中不免难过,低声恳求师父原谅,道,“师父,都怪叶儿连累了师父,今天的事情...”若不是因为我,师父他怎会六年都没有下过山;若不是因为我,那些龌龊小人怎会说出那些令人不齿的话;若不是因为我,又怎么会让师父在他大哥面前丢脸难看......
师父淡淡笑笑看看我,忽然换了一副云淡清风的样子道,“这不怪你,都是一群世俗小人,他们自是知道为师我不会轻易出入这种地方,才敢造次乱讲的。叶儿,别往心里去,教训他们一下就行了。”
我狠狠搓着手中的缰绳,骂道,“真是一群混蛋,什么江湖中人,当世豪杰,都是些酒囊饭袋,衣冠禽兽。”
闻言,只见师父他眉峰一挑,笑道,“你可知这二人,有两个特别好玩儿的名字。这二人,是三江派的,姓d度娘ang(不汉语拼音,发不出去),一个名世豪,一个名世杰。当世豪杰,气贯三江。这二人虽然长得不像,确是亲兄弟呢。”师父好像在说到“兄弟”两字时,特别的失落。又忙说道,“告诉你,可不许日后找人家寻仇。”
我低头嘟嘴,诺诺地答道,“知道了师父,您放心。您不常来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认识的人却还真不少。”
师父忙接道,“别,认识?在下可不敢妄言认识,知道而已,为师可不屑于与这些“d度娘ang是猪”、“d度娘ang是狗”的为伍。”不想我一直担心师父生气,师父他也反说些调笑打趣的话来宽慰我。
月华如水,润我心田,宁静美好。有时就想,如果当年我娘她遇上的不是那棵南山松木,而是我师父;师父他也不是小弟,而是那棵南山松木的兄长,很多事情...会不会都不一样了呢。
第六回、我心匪石
又过了一日,等沐韩星的酒醒了,家师就与他合计了一下,最后决定此次武林大会,还是由他韩大少递上拜帖比较合适,而我师徒二人,就沾沾他的光,随了他去就是了。
因为此次武林大会,不同以往。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这次准备开在萧家堡,而非韩家,这也是此次师父执意前往的原因。不算加害我娘的事儿话,据师父所言,这韩老头平日里看上去还是挺面和心善、宽人待下的,所以往年师父他即使从来都不去捧场,老爷子也不会怪罪,还常常托了手下的人来山上看望师父,有时还会送些珍馐佳肴,绸缎绫罗来。可这次是在萧家,原本这萧家该算是师父的本家的才对,可...师父他早就只能算个局外人了,只是不想再加深兄弟间的芥蒂隔阂,才自己从千里之外赶了过来,可临到登门时,又给难住了。
好不容易递了拜帖,尾随着沐韩星住进了萧家堡,才听下人说,这几日萧家大爷都不在,我师徒二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其实我本不无意,只是被师父他传染了,莫名地不自在起来。他们将我们三人,安排在了别院的竹林小筑里。沐韩星,家师和我,三人各一间房,沐韩星被安排在正房,我和师父,东西各一间厢房。只道,我们是贵客呢,不与普通的江湖同仁一道住在客人专门的厢房里,哈哈果然是沾了他韩大爷的光,我心想。
这萧家堡,听起来威风凛凛,其实里面倒像个花园。四月里春光明媚,小院石筑间涌出口泉眼,沿着苔石淙淙而流,几株桃花斜生在石罅,娇花照水,落红点点,俏皮可爱。
后来才听家师说起,这竹林小筑,原本就是师父十几年前在萧家时居住的地方。如今可算是故地重游了,风光依旧,这小筑打理得和当年无二异。
又过了两日,这天傍晚时分,晚霞乍现,突然听说有人来请韩大爷出去饮酒。
我就问那人,是不是萧家大爷已经回来了?那人又支支吾吾的,说去了便知。沐韩星就这么跟着去了。
又过了会儿,又有人来请我家师过去,说有人想找师父叙叙旧。
我就又问,可真是你家大爷回来了吗?去叙叙旧...
那仆人也是无奈,点了点头。师父他倒也坦然,临走时,却把我骗进屋里,点了我的穴,抱我上床,盖好了被子。弄得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啊,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神神秘秘的,怎么和我以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呢。只想说一声,“师父,你快去快回啊,别把叶儿一个人扔在这里。”却根本发不出声来。”
大爷让您在这里等他,那仆人说了一句就下去了。这间屋子平江不要再熟悉不过,这不是大哥的书房吗。窗外风铃清脆的响声,伴着松油的熏香,极其雅致。柜子中一本本泛黄的书目,却又一尘不染的整洁,墨迹未干,大哥可是刚刚出去。“宁静致远,”这可是大哥新近组织的义军的名号嘛。正寻思着,他往房间中间跺了几步,找了块地方,撩衣跪下。心道,就在这里安心等着吧。
环视四周,这屋子的布局还和十几年前一样,桌上的文房四宝,墙上的画卷,甚至是花瓶口上挂着的十八子菩提珠,都是依然如故,满眼看去都是些“旧相识”了,好像近些年来大哥就没再添置过什么东西。有几样还是他给大哥的呢,就比如那串菩提珠子,大哥现在用的砚台,还有墙上他儿时刻的一副木雕版画,竟然都没有被扔出去。哈哈哈,大哥他除了把我给扔了,其余的倒还都留着。也是,大哥他本来就从来都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
一柱香的时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大哥进来时,微微带了些酒气,但不是很重,想是刚才去招待朋友了。
平江一袭白衣跪得笔直笔直,原本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庞上竟然挂满了笑容,倏忽一下子就卑微到尘埃里去了。
萧陌然低头进来,回身关好了房门,踱步走了进来,坐在了平江面前的木椅上,俯视着平江,冷冷道,“平江。”
“在,,,”平江本想喊声大哥的,却没叫出口,他低着头一脸的恭敬。
萧陌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平江,你给我起来,如今你也是和我齐名的人了,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像什么样子。”语气说得很平稳,最后几个字却是一字一顿的,原本一句好话,却让人听起来格外地有压迫感。
平江小心地唤了一声,“兄长,,,”,见大哥只是将眉毛微微一凛,而没生气,才敢继续说话道,“平江,不敢。”语气很坚定。
萧陌然的语气稍有缓和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
平江低着头没有回答。他怎敢说其实自己是专程回来给大哥捧场的,那不是显得大哥他太刻薄了嘛;再者,他也不敢直接说,大哥你还有一个多年不曾相认的儿子,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半晌,平江才开口道,“兄长,平江有一事相求?”
萧陌然轻哼了一声,“何事。”好似并不关心,也不惊讶,果真是无事不登他这三宝殿。
平江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期待,缓缓道,“前些年,您知道,小弟我收了一个小徒是...”
只见对方眉眼冷对,淡淡道:“就是那个一身酒气,持剑行凶的。”一脸的蔑视。
“大哥,您还记得十八年前吗?请您收留这个孩子...”
“萧陌然嘴角一抽动,冷冷道,“沐韩星是神,你平江是仙,夜宴那边儿是魔,而我萧陌然只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既普通又无情的人。静远军,庙小,养不起你们这两尊大佛。”
平江失声而呼,“对不起,兄长。”他抿着嘴,迟迟没有再说话,但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兄长,我会走,只要你留下叶儿就行了。”
萧陌然眯缝着眼睛,冷冷道,“为什么?”
平江觉得他大哥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忽然哈哈大笑了道,“因为我太喜欢这孩子了,大哥您马上就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了,叶儿这孩子跟着您比跟着我更名正言顺,更不会被武林同道非议。”
萧陌然抄起桌子上的镇纸就招呼到了他的身上,“多大个人啦,竟说些小孩子一般的话。不过是韩老爷子有病,暂时将就一次,其他的你就别......真是越来越龌龊世俗...”
看着平江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不由得就来气。想他小的时候,自己无论怎么打骂羞辱他,他都可以装做一副浑然不觉又没的所谓的样子。再想想他现在就甘心被大家诟病,让人去捕风捉影的态度,简直和小时候如出一辙。大哥我虽然不信,但也很心痛,就那么没有羞耻之心吗,都怪大哥年少时糊涂,只觉得你乖巧可爱,却没有引导好你,心中竟有一丝隐隐的抽痛。
只听平江执拗地说到,“平江有错,请大哥责罚。但请大哥务必答应我,留下叶儿。”
萧陌然凛然一笑,心道,好!为了能把他跟你隔离开,我也把他留下。只是平江呀,平江,你有你的千条妙计,我有我的一定之规。你大哥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胁迫,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弟弟,“平江,你跟我说「务必」是吧?!”
平江将身子一躬道,“大哥,平江不敢。请大哥责罚。”
“四十,最大的力气。”大哥的话语,不带一丝的温度。这是要他按以前的老规矩办吗?
平江咬着嘴唇内壁道,“是。”
萧陌然站起身道,“大哥我今天还有点儿别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聊。”说着已踱到门口。
“大哥,”平江喊了一声,又缓缓道,“三年后,下一次武林大会,请大哥昭告天下,他叶达是,,大哥您的孩子。”
只见眼前那人闻声,肩膀一抖,似有动容,却并未回头,咬着牙道,“八十。”
大哥出去以后,平江命下人取来了一根马鞭,又叫人备了一盆洗澡水。
自己动手,血就从他股间、臀、背上淌落,流经他白皙的皮肤煞是好看,最后滴在地上,平江尽量不让它们摔在墙上。最大的力气吗?大哥...
莲垂清露,水影绰绰,竹桶中还撒了许多睡莲的花瓣...只是水温太热了...比较能要了人的命...平江很讨厌自己满身血污的样子,就像大哥当年赶走自己时的样子...再说等下要去给小叶儿解穴呢...
平江回到竹林小筑时,就看到了喝得比他还身晃的沐韩星,“瞧你这一身的血腥味儿,是不是,又是那匹狼...他就是一匹「杀破狼」”
真是同人不同命,就有人可以被陪着喝酒,就有人连挨打都得自己动手。
黑暗中,叶儿感到,师父他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静静说道,“叶儿,为师已解开了你的穴道,你再睡几个时辰就可以活动了。也许为师以后不能长久陪伴着你,叶儿一定乖乖听你爹爹的话...”
一行眼泪就默默流了下来,叶儿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是为何可以落泪呢...师父,你心好黑,血好冷...叶儿的娘被人害死了,叶儿的爹根本不知有叶儿...叶儿都这样了,您还要丢下叶儿自己离开...把叶儿丢给别人...今夜乌云压城,没有月色,这么黑的屋子,师父应该看不到叶儿有多么的难过吧。
“你体会过家慈,如今又有家严。而师父我,自小父母双全,却从来没机会,也没勇气...去接近,和他们呆在一起过...”
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师父,您看不见叶儿的脸,也听不到叶儿的声音,您不知道,叶儿已经泣不成声。
等到晚上萧陌然结束了应酬再回到书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上墙上全都是血污,斑斑点点,触目惊心;洗澡时从木桶四溅出血水汇集在屋内地势较洼的一边,血水流成了一条河;凝了血的鞭子此刻静静的躺在墙壁一角,血已成痂;木桶中血渍此刻都已经下沉了,汇于桶底,浅黄色的竹木桶迎上深红褐色的血迹,格外的醒目。萧陌然竟然感觉眼前发晕,只让他自己打自己,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田地,还洗了澡,是不打算要命了吗?!
下人们见平江出去,原本是打算进来搬水桶的,可是一看到这一幕,腿都软了,吓得只等大爷回来发了话再弄。
萧陌然哀哀道,小弟啊,都这么大个人了,我叫你自己动手只不过是不想,你像小时候一样被打个没脸罢了。想着吩咐下人取了药箱,独自往竹林小筑赶去。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打小弟,那时小弟大概只有六七岁的光景,韩家和萧家合两家之力联合在省城开了一家武馆儿,名叫凌道武场,这武场除了自家子弟外,专收侠义之士的子女。
那时萧陌然,虽然也只有十七八岁,却也正是男儿自强不息,有所作为的时候,在众人的推举下,做了武馆的场主。也是在那时,才只有七八岁的平江就跟着其他的韩家子弟,到这里来学武。萧陌然,自知这个是自己的异姓兄弟,自然凡事都多带了眼睛留神着他,管教起来也比对旁人更加尽心严格。
第一次打他,是......看着小弟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还踩了两脚的泥,嘟着嘴,一脸委屈地跟着他,从后院池塘进到屋里来。脸红得如同裹在开衫里的红布兜兜,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好似还有些不服气。
臭小子就是欠揍,萧陌然一把掀翻他按在腿上,扒了裤子就开始抡巴掌,小孩没躲,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随即知道疼了,就伸胳膊伸腿地一通折腾,都被按在腿上揍了还敢胡闹。萧陌然就低头冷冷地在他耳边轻语道,“再敢动一下试试,抱你到院子里揍!你看这话做不做数。”
小屁孩马上就不动了,还把小屁股往上拱了拱,萌萌的,就像一根羽毛划过心口一般,被这小孩儿挑弄得反而想多打他两下。继续抡巴掌,藕节一般粉嫩的臀瓣瞬间就变得通红,好似早春三月的桃花。他不住的躲,不住哭闹求饶。
自己抬手一掌把门呼开了,虽然门口没人,也不会有人,但一瞬间他就绷紧了双腿。手上猛一用力,聪明如小弟紧绷的小屁股又马上松弛了下来。啪啪啪,只传来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伴着窗前的一阵阵悦耳的风铃声,迎着微微的霞光。能闻得到小弟身上水汽的淡淡清香。
小孩子想哭却又不敢出声,鼻子一抽一抽,泪眼涟涟。
看他那可怜的小样儿,萧陌然就停了手,搭在他红肿的臀瓣上。问他道,“你可知错?”他呜咽着,狠狠点了点头,“嗯。”
“以后再淘气到池塘里戏水怎么办?”小东西扭头看了他一眼道,“打屁股。”
“若再不乖怎么办?”小家伙继续闷声应道,“打屁股。”
“那不听大哥我的话怎么办呢?”小东西终于炸毛了,带着哭音大声道,“不就是打屁股吗?!”但是声音越说越小,虽是这么闹腾着,到底还是怕的。
萧陌然看看他,顿了顿郑重道,“你是哥哥,知道吗,你这么胡皮乱反地捣蛋,怎么给弟弟做榜样,嗯?!”小孩儿,不哭了,怔怔地看着站在前面的这个人。其实你不知道,你的哥哥也是很疼你,很担心你的。
看着小弟他那既委屈又无奈,还有点儿小依赖的表情就想笑。把他裤子褪到脚跟,把他跪着摆在床上,命其两只手抓着耳朵,戏谑地看着他道,“半个时辰,敢动继续打。”说完随手取了桌上的一根竹尺,放在他身后说,“不准让这东西掉下来。”那竹尺本是想招呼他用的,到底没舍得,这孩子太小了。
他就真自己抓着自己的两只耳朵,跪在哥哥的床上,一动不敢动,肿胀的小屁股撅得高高的,红肿着眼睛,小脸儿肉肉的,活像一只小兔子。对了,小弟他属兔。
那孩子一脸羞臊着,见哥哥笑了看向他,竟然也抬头用余光瞄了一眼,就在那一瞬间,竟然咧开小嘴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看得人心里暖暖的,坚冰都能给融化了。
入夜,他抱了小弟在怀里,哄他入睡,“ 小白兔,白又白, 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与青菜, 蹦蹦跳跳真可爱。”小白兔,这孩子,萧陌然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从小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这寄人篱下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将来大哥接你回家。
站在竹林小筑,西厢房门是上了暗锁的了,任由萧陌然他怎么摆弄,此刻都打不开,平江睡觉的那间厢房的门。他心中早已气不过,上前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
他进到屋里几步走到近前,一把掀开被子,拽住平江,只听得“呲啦”一声,就撕开了他的中衣中裤,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萧陌然恨恨道,“你可是嫌大哥我的屋子太干净,想让我重新粉一遍墙?!”说着拿了药,又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儿细绢出来...
平江此刻烧得昏昏沉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苦捱着。半睡半醒间,猛然惊醒,就见有人破门而入,上来就扒他衣服。仔细一看,知道是大哥,却不知大哥这是要干什么。他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颤抖着对大哥道,“大,大哥,你相信我,这些年平江对大哥,从来没有改变...”似是在呓语梦话一般。
大哥轻蔑地看着他道,“少说废话,平小兔,咬上。”看来这现年,大哥他也是没有变。大哥,休得取笑...
只见小弟笑了笑道,“大哥,末急,平江还是留了后劲儿的了。平江有二十几年的功力了,八十下,没把自己打死,已经是着实不易了。”
大哥猛地将那绢帕堵在他嘴里,反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道,“还废话!”心道,你这是在怪大哥说错了话,还是怪大哥没长着脑子呢?!
平江被大哥一把揪过来,死死按在自己腿上,双手也被大哥用一只手给钳住了。上药的那一瞬间,火辣辣得疼,疼得平江直冒寒气。如似在冰中火中,各走了一遭,上得了天堂,下得了地狱。一阵药香,平日里他最喜欢摆弄这些瓶瓶罐罐,却已很久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药香的味道。
大哥想继续和平江说话,推推他却没有了动静。
平江他眼前一黑,嘴角却衔着一丝莫名奇妙的微笑,那种安心的感觉,突然之间精神放松,直愣愣的身子就倒在了这个还算温暖的怀抱里。大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菟丝从长风,根茎无断绝。无情尚不离,有情安可别?
第七回、风月无边
这一夜风雨如晦,我心中凄苦,不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一看就是一整夜。即便师父他不要我了,我也跟着他,不管他如何打我骂我,我都不会离开他左右,除非他打死我....他若真要打死我,我便让他打死就是了,也决计不离开半步...大风大雨,三更半夜,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半生不幸,受人轻贱,连自己敬爱之极的师父,也要无故离他而去...这些年所受的怨愤屈辱兜上心头,苦痛难当。
卯时三刻,天光未蒙。我的穴道一经冲开,便坐起身,一刻不敢耽误地朝师父房间奔去,无情的雨露打湿在我的身上。初到门口,正与那日的青袍客擦肩而过,我对他毫无掩饰地怒目而视,好似是他夺走了我的师父一般。如果不是非要逼我与之相认,师父又怎会打算离开。
我奔进师父的房里,还好师父还没有走,长舒了一口气。
见师父他趴在床上,被子盖了两三层,却还冷得哆嗦,最上面那床被子都有一半耷拉在地上了,师父也不管。走到近处一看,只觉得师父他气息微薄,似有而无。头发一绺绺,湿乎乎地贴在他的勃颈、耳畔。虽然师父他趴着,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我能隐约觉察到师父他一定是受了极重的伤,才会憔悴到如此地步,苍白无力,虚弱难过。
一定就是他,自己刚刚差点儿和那人撞个满怀。好呀,等小爷我去问个究竟,我师父与你有何愁何怨,你伤他至此呀。
我提剑欲出,却被师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师父脸朝里侧,趴在床上,并未抬头,也未看我。但从他钳住我手腕所用的力道之大,就能看出他执意阻拦,丝毫不容许我有质疑。我欲挣脱,只见师父他的整个身子好似都在颤抖。师父的手劲儿真大,攥得我的腕子疼痛欲裂,僵持了好久后,陡然听师父厉声问道,“你胆敢对父亲不敬是吗?为师这一关,你也过不了。”
我颓然地跪倒在师父床前,泪水顷刻间涌上双眸,,,真为师父他不值啊。心里恨恨不平地把那个混蛋骂了一万遍。
正想着,只听有人将门一推,跨步进来道,“小子,你想去作死吗?”
我猛一抬头,看向他。来的不是别人,确是沐韩星。
只听床上,师父缓缓道,“这一大早的,天还没亮,怎么就都「死」到我这里来了。”
沐韩星哈哈大笑了道,“哈哈哈,就是昨天这萧家「深夜训子」的好戏,被我错了过去,可惜可惜,这不一大早的就过来瞧瞧可还有什么绕梁尾音的戏份儿吗,不是?再者说啦,某些人被打了,这万一要是死在了床上,我也好歹能招呼几个人来,把他给抬出去是吧。”
说得师父又气又笑,道,“不才,让您失望了,小的贱命一条,还真没那么容易过去。”
沐韩星上前,摸了一把我师父的额头,也是生气,咬牙怒道,“真有他的,不知道你本来就病着。”
又转头看向我,见我依旧是横眉冷对地瞪着双喷火的眼睛,就啧啧嘴道,“呦呦,还不依不饶的,你不服,就过去;小心让人家一掌就呼死了噢。”又是一阵调笑,还非要按着师父上药。
师父抬头兜睨了他一眼,撇撇嘴道,“哎呀,早就上过了,等你...只有被抬尸的份儿了。”
见师父他终于抬头,才看清他现在微拧着眉头,额头上冒着虚汗,脸色惨白,强撑着,勉强一个不算呲牙裂嘴的苦笑,就又趴了回去。看得我心中苦涩异常。
可是,他沐韩星还是很不识趣得上了手。等我和他老韩看到师父他的伤势时,登时就都愣在了原地。“你个死人呐!赶紧请大夫吧!”韩沐星不觉惊呼,忙起身,寻了萧家下人,去请大夫过来。
我一时百感交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急火攻心,突然就觉得眼前一晕。师父一抬手,下意识的撑住了我,“师,师父...为,为什么...”
在我的心里,师父他的一切都比我自己的事情重要百倍千倍;师父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师父他打我骂我,我都觉得他是在为我好;师父他让我来洛阳,我就来洛阳;甚至我都已经想好了,倘若师父他想我认父,我就认父,不管自己乐不乐意,只要能让师父开心,我就自是欢喜无比的了...只要师父他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如今见师父受此苦楚,自是比我亲自受来,更让人痛苦万分的了。自从我和师父在怨默山上相处到后半,我就是这样了,只是自己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愫。
一连几日,我日日守在师父床前,再不许他被别人欺负了。心里就暗暗发誓,绝壁不会去理萧家那匹恶狼的,等到有一日自己翅膀硬了,定让他好看。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眼睛竟生出了一层蒙,长了一个眼挑针的东西。
这一日,师父他身上好些,就命我去找萧家人借了药箱来。我原以为是师父他想为自己医治了呢,却听师父说道,“叶儿,将手伸出来,先伸左手,搭在这塌上,”我屈膝半跪于师父床前,伸出了手。
只见师父取出了一只银针,右手拿棉球,微微沾了点儿酒精,缓缓说道,“金克土,眼睛的事情要扎肺经,”说着在我的拇指一侧的指甲眉子下方,用酒精擦了擦,轻轻扎了一下,来回一捻,一补一泻,师父放了些血出来。
师父继续语气淡淡道,“再就是三交经,无名指伸过来,为师帮你消消气。”
最后是小手指。右手亦如是,六根手指头,先左后右。师父微嗔道,“年轻气盛的,倒叫你也出出血。”
我看时,放出来的血,竟然全是黑色的,这两日自己的确是火气太旺了。
最后师父命我离他近点儿,跪好,抬起头来,就见师父他托住了我的下巴。
我答道,“藕~”,将脸举到师父近前,还以为师父要抬手打我呢,虽然我没觉得这两日自己有过什么过失,但师父他心中定是气闷之极,或是自己当真做了什么惹恼师父的事情而不自知,倒叫他出出气也好。
不想师父却是叫我闭上眼睛,他轻轻翻起我那红肿的眼皮。我只感觉那个地方被人微微一舔,急忙惊慌不安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师父轻轻一笑,看了我道,“这就好了,你起来吧。”那一刻,我真想上前抱住师父,却也不敢,又怕弄痛他身后的伤。
……………………………
(这段不是虚构的情节,大家请勿质疑,本人家里有位中医...所以日后大家生气,或眼睛张东东,都可尝试这种方法,极其简单。)
高尾山的红叶又红了,今天偶尔看一个朋友拍的图片,就想这大概就是萧家老宅的感觉吧,只不过这张是秋天滴~


春雨为观,香月为邻,水竹院落,无边风月。
这些日子,萧家堡上下武林英雄、江湖豪杰,各路人马川流不息,来捧场的各大门派的众弟子同仁递拜帖的更是络绎不绝。客房早已爆满,群豪们就将就在周围的客栈酒肆里。几日来各派高手,仁人义士云集于此,彼此寒喧见礼,广结良缘。
与别个不同的地方估计只有竹林小筑的东西厢房了,沐韩星这厮等师父稍微好了些就一溜烟地不见人影了。有时月明星稀的夜晚,云集于此的众豪侠们,就能若隐若现地听到萧家老宅别院传来的清扬的丝竹管弦之声,那是我和师父他倚靠在庭外石阶上,凭栏而立,无聊打发时间而吹的清笛玉萧,《竹林深处》、《空山烟雨》、《故乡风月》。
这一来二去,就引来了旁人不少好奇的目光,其中自然也包括这「萧索冷门」的本家人。
萧陌然一直觉得姑娘调皮要比儿子淘气,更让人烦心得多。儿子再顽劣捣蛋,一顿黄荆棍的棰楚,保证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女儿则不同了,打也打不得,骂也不能骂太凶,自己心不心疼放一边儿,夫人也不同意,弄得没脸了将来怎么好嫁人呢。可是老天爷就偏偏和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除了早年间收养过两个儿子之外,萧家堡上下三位千金,一奶同胞,皆为夫人芝兰所生。三胞胎:萧雨,萧霖,萧铃,号称「雨霖铃」三冰玉,如今都是十二三岁,豆蔻年华。
这位芝兰夫人,实际上算得上是家师的姨姐,这门婚事就是师父的娘亲——平老夫人一手撮合操办的。
萧家另外收养的两个孩子,大哥萧承德如今已经过了弱冠之年,离开了萧家,自己成家立业了。铁骑将军,平定一方,这次武林大会,萧承德也因西北战事的原因未能回来。
二儿子,萧忘颜和我的年龄相仿,好似比我还要略大一些。后来听老韩说,此人的身世极其可怜,生父本是朝中一品大员,身为文官,直言觐见,却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被处以极刑——凌迟处死,只有六岁的忘颜就是见了这一幕,从此失去了记忆。后来,萧陌然辗转多处,才寻到了这个孩子,把他带回家抚养长大,取名忘颜,字勿念。
忘颜勿念,多年以后,有时我就想,家师他这么一个与世无争、闲淡散人一般的半仙儿,都能给我起了一个心怀天下的名字;而老萧他一辈子出将入相、驰骋沙场的铁血硬汉,起出的名字却实在是飘渺凄迷,醉意朦胧。所以说,人其实都是有他的多面性的,只是有时我们碍于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不能全然地宣泄流露情绪而已。还好我叶达日后定是会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纵使做一个至情至性又了无牵挂的人又如何呢,总与旁人无干的。当然前提是,除非有一日我的师父他不在了,但我师父又定是要长命百岁的,所以我这小愿望实不实现就都无所谓了。今生,我的位置就是长伴于师父的身畔,而再无其他的执着杂念。
又一日,傍晚星光灿烂,微风拂起,我轻轻地对着空中新月,吹着一曲名叫《月儿弯弯》的童谣,一缕轻柔的月光洒在我的脚下,像镀了银一般。正在此时,我隐约感觉,一个人影闪过,我放下牧笛,欲跟进细看。却不想着了那人的道,回身再看时,牧笛已然不见了踪影,那可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你个混蛋,把东西还我。”
“嘻嘻嘻,你有本事,过来拿呀。”却是一个娇俏的声音。就见一个少女,远远而立,纤弱袅袅,年龄尚小,美眸流萤。身着一身淡绿衣衫,如风中柳叶,轻盈灵动。
我一时气盛,小妮子敢戏谑老子,我还追不上你吗?便追了上去。
见我果真生气了,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她又怕了边躲边道,“你若敢动我一下,我爹爹一定有办法让你横着出这萧家的门!”
屈指算来已事隔六年,我已从以自孩童张成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众人初识并不能猜到我是谁,只是都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生面孔的少年会莫名奇妙地坐于主家席上。因为我执意不想和师父分开来坐,但又自然受不了那种奇异打量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动物一般。加之,师父他也不希望我此刻就太多滴抛头露面,所以到了晚饭的时间,英雄宴会我一般都不会出席。
不想我们师徒二人,如此的隐忍躲避,还是有不识好歹的丫头,前来挑衅。我本不想滋事,无奈她抢的却是我母亲唯一留给我的遗物,那只牧笛。一下怒上心头,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如此大胆的戏弄于人,登时就急了,上前几下,抢回了笛子。正待我抬手要教训这小丫头时,却被人一掌挡开了。这招式如此的似曾相识,却是那一日青袍客的隔山打物一般,只是力道尚浅而已。
只听那少年语气强硬道,“就知道你这小丫头又淘气。”
我气尚未消,也怒道,“你是谁呀,敢拦大爷的道!”
定睛一看,只见这人,面色苍白如纸,无半点儿血色,虽然模样好看,清俊淡雅,但未免也太过单薄,好似没有缚鸡之力,骨瘦如柴,神情郁郁。一看你老子就不如我师父,六年的白米饭喂得好,就连我师父他自己都时常老是自夸道,山上的米好吃,把我喂养得风流美少年一般,嘿嘿嘿,我心里偷着乐。
如今江湖上流传着一种说法,“冷、艳、寒、江”四大豪侠,自从这“艳”字头上空落无人后,到如今,江湖只有二人有望一争这个名号:一个是,魔教新贵不归雁;另外一个就是,咱萧家的小二爷,萧忘颜。更巧的是,这二人名中都还有个字与“艳”字谐音。
而我这日见着的这位,就是江湖中被人传颂的小二爷——萧忘颜。
他见我提剑杀来,却稳当当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倒不是因为他被吓傻了,而是真心不屑于与我动手。那表情,就像师父给我讲的“呆若木鸡”的故事里面,那久经沙场、毫无畏惧的“木鸡”一般。
我怒道,“好小子,小爷的剑招,你都敢空手接白刃呐...太他妈目中无人了吧。”
在我的强攻紧逼之下,数招之内,他萧忘颜就被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杀得手忙脚乱,是既惊且怒,再不敢留后招,也从妹妹手里取了一口薄剑,与我对招,全力以赴起来。这一下可不要紧,就惊动了萧家上下,当然也包括了他家大老爷萧陌然。我打得倒是个畅快淋漓,把这几日对师父的担忧,对萧家的怨愤,对我娘的不甘心,统统地用手上的长剑,发泄了出来。这萧忘颜也是陡然遇到个劲敌,而且还是个和自己边边儿大的同龄人,不知是斗气呢,还是欣喜呢,竟也是越战越勇。也不怕被人瞧见,告诉了他家管事儿的,嗨,反正都是一顿家法板子,还不如先打痛快了再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逢对手百年难。百招已过,依然还是打个平手。
春去秋来,三年的时间师父尽心管教,根据我自身特点琢磨出一套特殊的教练方法;我也勤勉,昼夜都在怨默峰上刻苦练剑,日月如是,寒暑不间。加之早年和娘亲一起时,过硬的武功根底,别人须十年二十年才能学成的功夫,我也在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悉数记住,消化吸收,并且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如今我的身形意念都宛如一个小平江,唯有自己是一袭紧身黑衣,珍珠般乌黑的眸子却放出的是寒冷凛冽的光,不带一丝的温情。写满一脸的倔强冷漠,我的武功路数也有自己的特点,较之师父,就是出手极快,下手狠辣,用师父的话说就是,魔性未净,扈气太重。
但即使是这样,百招过后,我仍感觉力不从心,想是自己武功求胜心切,又天性好斗,不似他二少爷的大气沉着,内力深厚。那个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其实这萧忘颜实是身上带伤,就在几日之前刚刚为身为他养父的萧陌然挡下了一记五毒神掌。是号称魔教“七绝”的七大护法之一,名为“名流天仙鬼见愁”的谢莞儿谢娘子所下的毒手。硬是这样他都能比我坚持得时间更久,耐性更大,明显得武功是更胜我一筹的,真心觉得丢人。我当时就感觉这小子,他身子单薄,面如病鬼,却又机敏多智,力大无穷。陡然感觉自己捏剑的手,就要生出汗来。
就在此时,一群人马赶了过来,问了两句才知道原来是三个孩子为抢一把笛子,居然就大打出手了。
萧陌然眼中喷火,心中微感难过,因为他分明满眼看得都是我的手下不敌,措手不及,而他萧忘颜却一直争斗着,并未停手。几个孩子中他最器重萧忘颜,老二也和他的脾气秉性最相投,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温润如玉,文弱书生的样子,骨子里却硬得很,幽冷深沉,倔强执着,认定了的事情便义无反顾。
如今,天下英雄云集,他老大不小地,还人事儿不知,跑到这里跟人好狠斗勇起来,而且还是跟我——这个魔头小子,一时就气上心头,怒道,“你个畜生,还不滚到书房里跪着。要你好看!”
随即又厉喝了小闺女一句,“蠢子无知,糊涂至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命她回房间闭门思过。
转头看向我,见我也是眼睛蹦火,对他怒目而视,一时间,两人就僵持在了那里。
直待师父他缓缓走到近前,我才低头敛气地撩衣跪下,将手中长剑举过头顶,双手奉上,待师父接了,才敢将双手垂下,收了之前的气势,一下子就温顺了下来。
写到萧忘颜这个人物时,额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额滴大儿子,白错~就不自觉带入了。
第八回、李代桃僵
师父他上来就踹了我一脚,我忙复又跪好,低着头不敢有一丝晃动,师父他围着我转了一圈,命我先滚回房间里等着,自己去送走众人离开。
我心中怏怏地回到屋内,倒不是因为委屈难过,而是知道自己又惹恼了师父他生气。掏出怀里的牧笛,在身上使劲蹭了蹭,仔细端详了端详,很宝贝地放回桌案上,咬咬嘴唇,跪在地上。半晌,见师父他还未回来,干脆自己走到了茶几前,将茶几上的杂物清理干净,没有一丝迟疑,解了长衫,去了上衣,退下外裤,只留了一条中裤。我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上半身趴在茶几上,脸紧贴桌面,屁股撅得老高,眼睛一闭,只等师父他回来。三年来,我对挨打这种事情,几经修炼到没皮没脸,又二皮二脸的高超境界。用师父的话说,就是把一边的脸皮接下来,贴在了另一面上——一边儿不要脸,一边儿二皮脸。哎~只想着师父啊,等下下手轻点儿,这姿势摆得还算让您顺手吧。
正想着,只听吱呀~一声门响,师父脚步很轻,已站在我身后。
师父他一手扶着我后腰,一手拍了我一下屁股,淡淡道,“不错啊,也知道自己是又作了祸啦哈。还记得那一夜,为师我跟你说得什么吗?”师父说的,是那日在仙鹤来酒店,纵酒闹事的那一次。
我拼命去回忆,才想起师父那一日是有过那么一句“玩笑话”,我哆哆嗦嗦道,“是,是,师父您说的,念你初犯不予计较,若有下次,上不计数,打烂为止...”说到这里,不由得抬起头,难以置信地回首望向师父。
却与师父的目光相接,满眼的都写满得都是不容置喙。
师父轻轻拍拍我肩膀道,“师父当时还说什么来着。”
我开始哽咽了道,“师父说,可不是同我开玩笑的。师父,您不会,这么对叶儿,对吧。”
师父依旧如常地用一种平和的目光端详着我,我也不敢乱动,虽然被师父看得有些脸红。就在这时,师父蹭一下拽下了我的中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绕是没皮没脸,又二皮脸如我,也一下子心凉到底。只听师父说到,“这么疼惜这把笛子,那师父我就用它来教训你。”
我低声哀求道,“别啊,师父...叶儿,求您。”我倒不担心自己了,用笛子打,能打多重,只是按师父的规矩,估计笛子非被打烂了不可。
师父冷冷一笑,用笛子捅捅我光着的脊背道,“寻衅滋事,笛子和屁股,二选一,打烂为止。”
我急急抢道,“师,师父...”虽然我不想用这个理由去博取师父的同情,但还是不得已,“师父,笛子是我娘的生前遗物啊。”
师父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踱步上前,从书案花瓶中取了根鸡毛掸子过来,就嗖~啪,嗖~啪地打了起来。只要不用笛子,用什么都好,好疼哎呀~那根鸡毛掸子,黑色的羽毛还发着绿光,这鸡生前一定也是一只威风凛凛的“木鸡”啊,师父打得我这次虽然没有马尿,鼻涕却都要下来了,害我直蹦脚,却也不敢求饶。就心想他萧家那只“呆若木鸡”的二少爷,可也会如我这般狼狈地苦捱师父的鸡毛掸子。哈哈哈,人家二少爷,细皮嫩肉,身娇体贵的,又一副弱不禁风的小样儿,才不会似我这般,如小犟驴一般地皮糙肉厚,纵是被人打了,第二天也会磨照拉,工照做的。师父你轻点儿,我在心里默默念叨,师父他也听不见的。以前二师兄峰岚就常常一脸无语地对我说,真不明白非得习武有什么好,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好似我永远没办法让师父满意。
正想着,我的身体一下抖动,师父手下反加了力道,喝令我,不许动。
我的眼泪又开始在眼中打转,撑着桌子的手用力抓得更近,师父什么时候才能打烂嘛?!师父你又没有用力气,一条条桃红色的檩子,是要打到何年何月去,师父您就不能使点儿力道,速战速决吗?叶儿,叶儿,饿了师父...肚子就叫了一声,晚饭没吃,还真是饿了。
就这样打到了半夜,那优美的声音,嗖~啪,嗖~啪的,估计比起之前的笛箫合奏都要悦耳百倍呢,真丢人...后来可能是屁股浮肿得太厉害,师父再打上去,我都觉不出疼了,寻常人家小孩子挨打也不过如此吧。
可能是师父终于打累了,命我起身...不待我提上裤子,就听师父问道,“疼吗?”
我反倒愣了,“啊?不疼,就是,就是...嘿嘿,叶儿,饿了,师父您可给叶儿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师父嘴角轻轻一抽,尴尬笑笑,反手将他从宴会带回来的饭食递与我。
再看我时,我已郑重跪在了地上,双手接过师父给的饭食,向师父俯身一拜道,“叶儿,感念师父的一餐一饭之恩。师父教训,叶儿永世不敢忘,若是再犯,师父着实打死。”
萧陌然接待完客人,处理完手中的公事,欲往书房里走,透过他深厚的内力,早就听到从竹林小筑里传出的长短有致,从未间断的鞭打声,声声入耳,心里就像打碎了五味瓶一般。自己这些年来,对平江也好,对忘颜他们也罢,严厉苛责之处,固然有之,却从来未曾想过人家亲生爹娘如若知道会做何感想。
如今,那小畜生不认自己,生会子气也就罢了;如今还得听这小夜曲儿,平江你这小忘八蛋,折磨老子呢。难怪那小鬼头对他平江,唯唯诺诺得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言听计从,认打任骂的。就是性子太倔了些,若是换了我,也一定也不会手软。
正想着,萧陌然推门就进了书房。
抬眼看屋子里黑洞洞得一片,忘颜他竟然只点了一根蜡,是给我省钱呢?!
此刻那少年正在书桌前跪得笔直,双手托着一根红木板子。一身粗布白衫,宛如当年的小平江,都是喜欢白色浅淡衣衫的孩子,心性纯良,只是更加瘦弱单薄了些。仔细打量,却又感觉好像还少了些什么,是因为表情太过于沉着刚毅,少了孩子般的无邪笑脸吧。不觉心道,他平小兔那股子伴萌卖乖的讨巧劲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忘颜这孩子还是像我,就不知道那个小鬼头他像谁啦。所谓,物之不齐,物之情也。孩子们本就该各有各的特点长处的。
见父亲原本一脸严峻的脸上,竟微现出几分莫测的狐疑之色,原本已经做好李代桃僵打算的忘颜,又有几分不安起来。今天的自己的过错太明显不过了:打架斗殴,兹事体大。
武林大会还有两日才到正日子,连日来的操劳,萧陌然也是一身的疲惫,看看脚下跪着的孩子,也是三分怒气,七分的怜惜。可是他萧忘颜怎会知道,只想着怎么才能应付了今天的这顿家法板子才好,平常为一点儿小事儿都会闹得大成鞭笞,今晚的事情,父亲一定又要把他打得皮开肉绽了,只要不怪罪小妹就好。
想罢,忘颜膝行了两步,恭恭敬敬对萧陌然道,“萧伯伯,忘颜知错。请萧伯伯责罚。”
萧陌然听他这话就沉默了,本来没气的,反倒平添出几分着恼。
萧伯伯吗...这些年来,好像真没听见他改口叫过自己爹爹、父亲什么的。就不比老大承德,总是父亲长,父亲短的。一个六岁就失了忆的孩子,养了他十二年,却从来都没开口叫过自己声爹。
萧陌然命忘颜自行退了裤子,过来撑住桌案,下死手的板子就一下不饶一下的落了下来。
冷汗沿着忘颜的脸旁,颗颗滑落,却不敢发出一声呻吟,更不敢颤动一下。
只听得父亲冷冷地道,“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足以自行。都怪我往日纵得你了,很了不起嘛,萧二爷。”
忘颜哀哀地告饶道,“忘颜知错,请萧伯伯,手下留情。”
萧陌然猛地一板子,就拍得忘颜一个激灵,差点儿跌在地上,转身一脸惊恐哀怜地望向萧陌然。他知道,挨打时若敢乱动,惩戒是要翻倍的,之前打过得都算白打。
萧陌然上前就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厉声道,“扶着凳子,趴好,腿分开。”之所以让他把腿分开,是见他双腿紧绷,让他分散注意力,将肌肉放松。
看来父亲是真得动气了,虽然这些年来父亲时常藤条板子地招呼自己,但从来没有用脚踢过他。哎,只可惜老二并不知道,其实老萧他不过是因为,刚刚在竹林小筑时,看平小兔踢了一脚小叶子,然后那小子就很识趣地一下子就跪好了。这一幕就定格在了他老萧的脑海里,所以回来就下意识地就是一脚,倒不是因为别的。
又一板子就砸了下来,萧陌然淡淡道,“忘颜,我很久都没教过你,喊人的规矩了是吧,以至于你今天的晚宴都可以不参加?”
忘颜哆嗦着下唇,苦苦哀求道,“忘颜不敢...是没有给忘颜按排座次...”
萧陌然怒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自己该坐哪儿,是吗...打你一下,你就叫我一声。什么时候叫对了,什么时候算完。”听完这话,忘颜都愣了,喊人...
“啪”随着第一板子拍下,忘颜喊道,“萧伯伯。”
“啪”又一板子,“义父...”忘颜试着叫道,带着哭音儿。
不对,又是一记下死手的板子,“干,干爹。”忘颜声音断断续续道。
还不停手,“呜,,,父,父亲,,,父亲。”忘颜哀哀道,“爹爹,爹,不怜惜忘颜,,身上,上,带伤...”声音都转音了,竟像是在讨巧卖乖,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萧若然一手抱起他,真是自作聪明,什么时候要是需要你去替为父挡毒掌,你爹我就不要再在江湖上混了。
昨晚,额很无聊滴做了张图~
~肿么样,各位...还可以接受吧。

终于等到了武林大会的正日子,这天萧家堡上上下下挂灯结彩,最后几路人马也终于赶到,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凡是叫得上名字的几乎都到了。这次的英雄大会是武林十几年难得一见的盛世,群豪大有“拜新码头”的意思,往后自这届起,武林盟主就要落在这萧家是个人所共识的。正厅、前厅、后厅、外院、厢房、后庭,能落座的地方,全都是人。
韩沐星代替其父亲韩老爷子,陪伴主宾,坐于正厅。也替师父和我安排席次,紧邻着他坐了。萧家三冰玉反而随母亲芝兰坐到了后厅,虽然相隔并不远。
我正抬头正与那日的绿衣女孩四目相接。恍惚之间,我觉得我的眼睛模糊了,怎么突然之间就一个,变成了叁呢,还都长得差不多?我往肚子里咽了口唾沫,记得就是前天了,师父他边教训我,边跟我介绍他们萧家的人物,才知道原来我叶达,还有三个如此顽劣淘气的妹妹。心里暗暗叫苦。
三姐妹其中的一个就没好气道,“那臭小子,还有脸坐在那么好的位子上,要不是他二哥哥怎会被打得两日都下不来床,也不能参加武林大会了。等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我心中竟然有种幸灾乐祸般的窃喜,那“呆鸡”竟然比我还惨,两天下不来床...扭动一下身子,不觉屁股其实还是很痛的。老萧下手可真狠。突然又觉得,那“呆鸡”身世可怜,如今又与我同病相连,就在心里暗骂,臭丫头,要不是你挑逗在先,我俩怎么会挨打,还说别人。可我又分不清她三个,是谁对谁,心下着恼。
又听一个接道,“才不是呢,二哥哥怎会那么轻易就下不来床了,还不是因为给魔教七绝下的毒。二哥哥这两日,毒发了。”
听到“魔教”的字眼儿,我自然是会竖起耳朵,中毒?七绝,不知是哪一位姑姑、大爷呢,我认不认识?据我所知的,当年武林剿灭魔教一劫,七大护法就死了四个,如果我能认识的话,那他就可以算是元老级的了。
想着,就听另一个回答道,“谢莞儿,名流天仙鬼见愁。听爹爹说的。”哦,原来是她,这人可不讨喜,的确是让鬼见了都愁。
“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食而不语,知道吗?”一个少妇模样的人,如空谷幽兰,冰肌玉肤,声如珠玉,教育着三个小丫头说道。那是老萧的妻子吧,就想起了我那惨死的娘,老萧到底是从始至终都未来过的,甚至连看都没看过一眼,我娘到死都是孤孤零零一个人。我愣了一会儿神儿,默默低下头,吃着师父夹到我碟子里的菜,我也不知道,自己可曾有羡慕过她们。
只见沐韩星起身,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现天下英雄会聚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各位咱们放怀畅饮,不醉不归,永结同盟。咱先喝着,正事儿,等他萧家大爷来了再说。”
群雄一起喝彩,“我们全听韩家老大的好啦!哈哈哈哈!来,来干杯!”
正在这时,有人匆匆跑来对沐韩星低语道,“有魔教中人,故意来捣乱,须得提防。萧大爷,已经迎了出去了,特地赶过来告诉一声。”
见那通报之人紧张之色越于言表,沐韩星低声问道,“是何人?”
那人回道,“魔教新秀,不归雁。”
只见,沐韩星微微一笑,“手下败将。”我顿时升起好奇心,端着碗茶,就跟在师父身后,探头探脑地出来看热闹了。
只听的大门外号角声四起,门外下人喊道,“迎接贵客!”话音未落,院里已经浩浩汤汤站了几十号人。
萧陌然与沐韩星互忘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如果来的只是不归雁的话倒也无可怕。只听,沐韩星说道,“各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只是在下不知教主此番,是有何事?”
不归雁,看身形二十五六年纪不大,一头黄毛发髻,鬼面具遮脸,声音沙哑。顿了顿,向旁边一个带斗笠遮脸的人物道,“师父,给您老引荐一下,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只见他,避开了沐韩星,径直朝萧陌然走去。“四冷剑客,静远军领袖,萧家堡堡主,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萧陌然萧大侠。”
又听,不归雁朗声道,“这位是在下尊师,西域神尼,忘难师太。”众人愕然,萧陌然心中也是一震。
我看这女子的穿着打扮,清淡素雅,一点儿不像来自西域的,竟有一种天然想亲近的感觉,看来师父他“小”人家说得没错,我的确是魔性未净啊。
那新任魔教教主把手一挥,这才想起沐韩星他来,说道,“我师徒二人,今日并未接到英雄帖,却厚着脸皮,前来除了想讨口酒喝。就是想介着这天下英雄能尽聚于此的时候,依本人来看,此时正是推陈出新,集众家之见,推选一名能接替「冷艳寒江」这「艳」字头的人出来才好。这「艳」字头本就当属我们教中之人接替。怎么样,也不算是非分之想吧,请你们的小二爷出来吧。”
他们是算准了,萧忘颜中了“鬼见愁”的毒,这一两日毒发,故意来触老萧霉头的。
我的一口茶水就要喷在桌子上,哎,如今这些魔教教众的确是世风日下啊,连新任的教主都能如此大义凛然地做出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来。哈哈哈,不过也不错,坏人嘛,就要坏得光明磊落。既然咱是坏人,咱就不给自己立什么贞洁牌坊了。心里有些暗爽,却又担心起那只“呆鸡”来,哎呀,一面之缘嘛,想他作甚,再者没他,我也挨不成打。嗯?不对,好像没他,我也得挨打,是我害了他的才对。
另一边,萧陌然语气倒是极其平淡道,“着人去看看,犬子他可还下得了床。若是醒着,叫他过来,正好叫贵客给看看,犬子中的毒掌有没有救?”
又等了,半晌差去的下人回来禀报,只见他摇了摇头,好似萧忘颜中的毒很深。在那一瞬间,我隐约感觉到老萧的一丝...一丝什么呢,难过,无奈,失落?又好像都不对...「艳」字头,我娘死了,理应由我继承才对的。
也就在那一瞬间,我跃身出去,“来了,您叫我...”就到嘴边的那声“爹爹”,竟还是说不出口,硬生生地将两个字咽回肚子里。
看到老萧及众人错愕的表情,我忙加了一句,“在下,萧忘颜...阁下,有何指教。”转身向着那位新贵不归雁,一抱拳。
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了什么?是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萧忘颜吗?
正在这时,只听师父用他的内力传腹语,灌入我耳道,“叶儿,回来,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师父,你别啰嗦。”我憋眉道,却也只是自己嘀咕了一句,自己说给自己听见罢了。
平江绷起脸来不再说话。
萧陌然也是言语无声,却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满脑子都是小女儿娇俏的声音,“那个浑小子,可以和二哥哥他过百招,而不分胜负呢。”
在感情世界里,长辈对晚辈的迁就,很多时候都是甘心情愿,甚至了无痕迹的。
站在眼前的萧忘颜究竟是谁?
其实,就连不归雁也一早就看出了,我根本不可能是萧家的老二,虽然我二人的确身形样貌都有几分神似。只是他不相信这世间还能有第二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功夫能在他和萧老二之上了。既然眼前的不是萧忘颜,功夫一定是不及萧忘颜的,还敢自称是萧忘颜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了。他不道破,不但可以轻易打赢我,省了自己的事儿;还可以丢尽“小二爷”的脸,岂不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的事情。
见不归雁随机就要来攻,我说道:“且慢,你忘颜大爷决不白白与人过招,须得赌个好处。”
不归雁道:“你若输了,怎么办?”
我定眼看看他道,“要打要杀随你处置。”
不归雁也打量打量道,“好,你若输了,跪地磕三个头,就说乖孙萧忘颜认输了,再叫我三声爷爷。”
“叫什么?”我假装没听见问道。
不归雁一听,顺口答道:“叫爷爷!”
我应道:“嗯,乖孙儿,再叫我一声。”狡狯一笑。其实这都是我老玩儿不玩儿的招数了,可他偏偏就会上当。
众人轰笑声中,不归雁知上了恶当,一咬牙,抡起他的利剑,卷着狂风般奋力攻将过去。
我一边拆招,一边说道,“你要输了,就需将鬼见愁的解药给我。”
不归雁的攻势更狠,怒道,“做梦吧你,小畜生。”
“小畜生骂谁?”我反手将他的剑挡开。
“小畜生骂......”见众人大笑,不归雁才反应过来,吞了一个“你”字,咬牙怒瞪着我。
我哈哈笑笑道,“乖孩子,爷爷姑且教你个乖,你记着吧。”
这里说一句,是叶达代替了萧忘颜,去和不归雁对战了。
剧透一句,其实不归雁是江城子,所以会带面具;大家也可以猜猜,不归雁的师父是谁?提示,女,是故人来噢~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原创】帝师(师生)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联合】我家的少爷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2:51:16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