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冷艳寒江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冷艳寒江[第2页] |
作者:侯衣粟心 |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到第三日,师父似有些个坐不住了,时常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字也懒得写,坐定也不能安神。 “不起来是吧?!”这已经师父在屋里走得第三圈了,“非得逼我请你...” 我感觉自己就要得逞了。 师傅卷了一本书,衣袖一甩,夺门而去,没有再进房门来。 可是到这时,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但继续咬着呀,强撑着...叶达,你十岁之前都至少能撑得住三日的,如今怎么不行了。我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望了望,师傅桌上未动过的一杯热茶,眼泪就要掉下来,小声对自己说,没事儿,你可以的,你可以...最终没坚持住,偷偷想爬过去取杯子。哎呀~我闷叫一声,腿骨像断裂了一样,但不想也不敢出声。使劲揉了揉,这腿太不争气了,好不容易挪了过去,才喝到水。 爬回原地去,又在一次跪好,但人就是这样有时一旦动了,再回到原状就更加难受。我开始强迫自己像昨天一样,回忆小的时候的事情,打发这难熬的时光... ...... 记得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因经不住诱惑,我偷入密室,想一睹夜血剑的威耀与荣光。正在我拿起夜血宝剑的时候,忽被人喝住,剑落的过程中,竟刺到了我,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与魔教“夜宴”再也不能分离。 他被押走交给母亲发落,那是他第一次被娘亲责打。 记忆里,娘亲的脸色由青变白,由白转青,一声断喝,“跪下。” 我便胆战心惊地跪在床边。 “我...没...” “还敢嘴硬”娘亲气得浑身发抖,嗖地抓过屋里一根竹鞭,急风暴雨似地朝我抽打。 我满心委屈,不哭不叫,闭上双眼...... 晚上,我早早钻进帷帐里,身上的鞭伤还在火辣辣地疼。 许久许久,在朦胧之中,我感到一直温柔的手在抚摸着我的伤痕。微睁眼睛,只见娘亲,满脸惭愧,眼里含了泪水,一手捏着绵团,一手拿着不知名的汁液蘸着,轻柔地擦在我的伤痕上。 只在这时,我才无声地哭了。 那一夜,娘亲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夜血剑的... 魔也好,邪也罢,若不身在其中,何来感同身受。 其实夜血剑是一套子母剑,当年威震江湖的母剑早在十年以前就不知所踪了,如今剩下的这枚子剑,其实还未开启过。夜血剑本是一套普通的套剑,只有用掌剑之人的鲜血开启后,再由掌剑之人使用方可威力无比。而这一日,由于我的好奇心,使自己成了那把尘封已久的子剑的掌剑之人。 也是从这一日起,原本把我当女孩儿疼,“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外公一家人开始逼我习武。 |
傍晚,我低着头,眼神发晕,瞳孔涣散,昏昏沉沉,似是在做梦。终于又熬过半日,算起来从跪在这时起,到现在,已满三日了,叶儿果然是比小时候更能挨了...正胡思乱想着,这时隔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我隐约感觉到,师父和师兄从门外踱步而来。 随着推门声,我一个激灵跪直了原本已经东倒西歪的身子。 师徒二人,放下斗笠和雨披,走到我面前。 抬头望去,只见师傅一脸严肃的望向我,正色道,“叶儿,你起来,说话。” 我低下头,不言语。 “叶儿,事不过三,你这双腿,是不打算要了吧。”师傅的话音虽不大,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叶儿,向师傅请罪,叶儿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可被师傅原谅。” 师傅微微蹙眉道,“乱讲什么,你倒是说说,自己何罪之有?” “叶儿,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师父不肯教自己武功...”这套说辞,这几日早在我的脑子里思付了不下百遍,可说出口时,还是这般的生硬,叶儿不过希望师父教自己习武罢了。 此刻窗外陡然雷声大作,电闪雷鸣,似乎即刻就要有一场暴风雨将至。 “那你就用这种方式逼为师是吧?” 我摇摇头,跪跪正,软语道,“师父都是叶儿的错。” “你给我起来,还不起来是吧,”我能感受到师父此刻的心情,那脸色分明就像我娘亲当年一样,由青变白,由白转青,一定也不好受吧。 “峰岚,去取藤条来。” “哎,哈!?师父,咱这山上可有这种东西?”二师兄一愣,心道,竹尺什么的你让我帮您找找,兴许还是有的,这藤条,师父您可有这玩意儿?! 在被师父狠狠得瞪了一眼之后,师兄终于如“恍然大悟”一般地记起来了。在他刚刚上山的时候,师父他“小”人家那时好像还有过一根,教训过一两次大师兄江城子,和师傅小弟的。那时候师父还太年轻,和几个孩子天天混在一起,特别是江城子也小不了师父几岁,根本就不服师父的管教,所以打过两次。也别说,那时的师父他自己也年轻气盛的,不似如今,师父已人到中年,温厚怜子之心日月可表滴~自然不会再请出那个玩意儿了。 峰岚心道,这今日,我是该去拿呢,还是不去呢? |
“二师兄,快去吧,在师父里屋放杂物的那个柜子,,左侧的橱柜里。”我小声地接话到,其实平日里照顾师父起居,我比二师兄更细心,况且自小挨这个长大的,只看一眼就会格外注意的。不想此刻竟破口而出了,看师傅在那干愣着,下不来台,我心里也不好受。心想着也许等师傅打过了,出出气,自然也会怜惜我,教我功夫的;再说我也不能一直这么跪着耗着了。 “哎,”二师兄心道,果然是周瑜打黄盖呀,您们二位都让我去拿,那也别杵着了,哎,去拿吧。 师父被我气得,冷笑道,“你倒是真有心啊。” 片刻的功夫,峰岚回来,就听屋内的咆哮之声,“我养你三年,白米饭也喂了你三年,你忤逆不听师命也就罢了,还自行地作践这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虽说为师与你没有骨肉之亲,但喂饱你这三年,也不是要你伤害自己玩儿的。”震得窗户直颤。 “那求师傅,教叶儿武功,叶儿保证日后,强身健体...” “你就会这一句是吧?!”又对窗外道,“峰岚,还不滚进来。” “哎~哎,”师兄忙递上藤条,心道,师父您这几年没“动武”了,可悠着点儿,别真把人给抽坏了。 “啪啪啪”不长眼睛的藤条就这样雨点般地落了下来。 “臭小子,敢跟师傅叫板...”师父一时气盛,手上用了几分力气。 我也熬了这几日,又不敢用内力抵御,怕师傅瞧出来心寒。背上,肩上,臀上,腿上,反正能够得到的地方悉数落了些藤条,所到之处都是一指宽的凛子。冬天衣服虽穿得厚些,但也当不住师父这种习武之人,只要微微不自觉地带出些力道,都够我受的。 “额——”我开始忍不住发出闷响,想求饶,但的确是我自己找打的。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要给抽破了。师父想把我提起来,一手环抱住我的腰,可我挣扎着不肯。只要微微一动,腿就是就是钻心的疼,再加上凌厉的鞭打,很是苦楚。 我呜咽道,“您都不肯教叶儿.....师父喂饱的这三年,以后叶儿,悉数还给师父罢了!” “还,你还得起吗?!”师父狠狠就是一记,打在我这身上,像是要把肉都抽碎了。 攸得一下,我紧咬着的下唇就渗出了血,但我没有叫出声,苦挨了。 师父他看我此时,头上露着青筋,汗透衣襟,也觉得自己下手过重,停了一下道,“叶儿,师父不准你练武是无可奈何。今后不许拿自己的身体,跟为师开玩笑!” “不会武功,不去报仇,我活着干嘛?”趁师父游神的一瞬间,挣脱开师傅环抱我的手,撇下师父自己,跌跌撞撞,想奔出去。岂知此刻我这双腿哪肯听话,一个趔趄就滑倒在地。 师傅上来,想扶起我,被我使劲地一甩手,推开了。“你都不教我武功,还说自己是我师傅,你,你,别碰我。”一时怨愤之情油然而生,“你,你不是......不配打我。”终究,那句你不是我师傅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你说什么,我打不得你...”师傅一时被气得发愣,我乘机跑了出去。 外面木叶声响,风雨大作,雨帘遮眼,我昏黑不辨,在乱石间摔了一跤,跌在一块大石上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以回到了木楼回廊下,我浑身湿透,依偎在师父怀里,被风吹得不住地瑟瑟发抖。 |
第三回、立誓学艺 等我再次醒来以回到了木楼回廊下,我浑身湿透,依偎在师父怀里,被风吹得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时我这才发现,师父他此刻也是,原本清雅俊爽的一张面孔,却气色苍白,神情憔悴,像是十分疲累的模样。 师父抱我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一间木屋。窗外背倚寒山,吹动帘下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清幽宁静,书香之气。 虽然之前常常过来打扫,但猛地被师夫他抱到他自己的床上,我兀自心有余悸,又是羞臊。何况自己之前还说过,那样让师父寒心的话。 师父早已命峰岚,烧了热水来,又命他去准备点儿吃的。怜我几日没吃过东西了,生冷的怕伤胃,就命他弄些热粥。自己替我换下衣服,裹在被子里。我嫌自己身子脏,执意不肯,但在师父眼神的压迫下,乖乖地就犯了。 师父他好似心中柔肠百结,面色却出奇的平和温雅。 刚刚挨了打,又淋了雨,若不好好洗洗擦擦,去衣上药,耽误了伤口不容易好。师父他本就医术高明,自然是打算亲力亲为,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在师父房里。 想起三年前师父在山洞中为我去衣治伤;在少室山一口薄剑、一个重誓保我性命;在书房里教我读书识字,为人之德…三年来的相伴之情,件件兜上心头。叶儿我实在是过分得出格。我趴在师傅的床上,想着不禁把头深深地埋在枕头下,根本不敢看师傅,就把脸藏起来,就任由泪水无声地滚落,把枕巾都弄湿了。 其实出走之后,我就心生悔意,如今更甚。师父可能以为是他自己弄疼了我,还是担心我是怕他再来打,见我老躲着,像哄小孩子一样安慰道,“叶儿别怕,师父不打。” 师父始终轻手轻脚的,给我擦洗上药,尽量不碰痛我的伤处。只是我那膝盖,漆黑恐怖得骇人,师父想命我辗转过身子来,我始终不肯。师父无法,只能帮我搬起来,自己蹲了身子去给我上了药。如火烧刀绞一般,不断地抽痛,忍不住撕扯着床单,也是我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的。 直等到,师兄峰岚端得米粥上来,想喂我吃东西时,我却固执得不肯转过脸来。方才从师兄口中得知:自从那一日,我执拗着不吃师兄送来的饭菜以后,师父就没再用过膳食,饿着肚子,到如今也有两日了。 师父微垂了眉,不住苦笑。 昭昭朝时日,皎皎最明月。师父对我,朗朗如日月,而我却疑心师父。 |
从黄昏到清晨,从清晨到黄昏。而那一弯新月也从院子东墙升上来了好几次,又从窗牖里跌下去了好几次。这些时日,师父都变着方的做好吃的补偿我,好像做错事的不是叶儿,而是师傅一般;还把他的床让出来给我,晚上就侧卧在一旁的藤木睡塌上。这床榻本是夏日里,用来午间小憩的,如今秋风暮雨,阴冷萧索袭,睡在上面不免寒凉。 入夜,我裹着棉被起来,膝盖生疼,瞥见师父他颀长的身影横卧在西格窗下,见他睡得安稳,我才心神才略定。这几天也是苦了师父,等过几日叶儿好些,定向师父请罪。猛地,我听到师傅好像是在呓语,仔细一听,叶儿就愣在那里,久久得不能移动,半晌,一行清泪才夺眶而出。师父梦里说的是,“叶儿,师父答应你了。” |
又一日,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这几日昏昏沉沉的,也没人叫我早起,身子就越来越懒了。等我穿戴好来到外间茶室时,师傅正和师兄峰岚围坐在手炉旁烤火,品茗饮茶。炉火劈劈啪啪的,师父手上拨弄着一根寒竹条,将上面的叶子扯下来,随手一扬,扔了几片挂了霜的翠竹叶子进炉里,碰到暗火,随即焚出一缕清馨。 一见师父,我不由愧疚,腿一软,跪了下来。 我试着低低地问道:“师父有件事儿叶儿还想...” 峰岚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差点儿就喷了出来,怎么又来?!还是这一出,好吧,你们继续哈...我回避... “何事?”师父问时,不觉星目微抬,望了我一眼,却又如出云之月一般,及时闪回。挑眉笑,幽幽道:“想问我会不会教你武功?” 我连声应是,头直点到地上去了。捡起师父刚刚把玩的那根竹条棍儿,高高地举过头顶,请师父责罚。 师父雅然一笑,淡淡道,“你也知道当日,师傅能把你带到这里来,是立过誓的,但虽立过誓,却也未说过绝壁不传授你武功的话。师父倒是也可以教你武功,只是叶儿你必须立三个誓言。” 我心里暗自窃喜,依旧双手举着那根竹棍儿,只是微微抬头注视着师傅,看师父他也正低头看着我,丝发蒙光,星目朗朗。 我又低头敛气道,“师父,是什么样的誓言呢?” 师父语气郑重而平稳,如山中湖水波澜不惊地道,“这第一个是,誓不染指魔教;第二个是,今生不报母愁;第三个是,业必精,学必成。这三条,你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答复。” 我一字一句地认真听着,师傅话音未落,我就接话道,“不用考虑了,师父,叶儿,什么都答应师父。”心道,无论如何都先答应了再说。心中却暗自思付,扑闪着一双黑玉般的眸子,轻声问道,“师父叶儿只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可不可以请教师父。就是,什么算是不染指魔教?” “嗯?”师父沉吟了一下。 “若如师父这般,救了叶儿的性命,又收叶儿为徒,导叶儿入正途的话,算不算是染指魔教呢?叶儿可是魔教教主叶艳秋的儿子。” 好个伶牙俐齿,臭小子,你这点儿本事都跟你师父我使上了是吧?师父淡淡一笑跟我说道,“这不算。” “那今后,叶儿如果和师父一样,导魔教教众,入得正途呢?”我将头沉得更低,双手举得更高,恭恭敬敬得跪正了说,心怕师父恼怒。 感觉师父好似是沉默了片刻,方才沉声道,“这条可以不算。难得你会这样想。” 我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高兴,抿着嘴,抬起头看向师父,正见他转身,与我背向,凭栏而立。 师父问还有什么问题。 我小声唤了声,“师父...”又轻吁一口气,蹙眉道“叶儿知道,业精于勤荒于媳,行成于思毁于随的道理。叶儿练武自当勤奋,为何...第三条”声音极小,小到自己都听不见,“是觉得叶儿一定不肯刻苦吗...” “你是想问师父为何要让你立这么一个奇怪的誓言,对吧?叶儿,这个可能等你再大些,才会明白。”师父在心里默默道,叶儿,可知自己和别个不同......日后习武,若是不能成为个笑傲江湖天下无敌的人物,那还不如干脆不练,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好过。谈什么出入江湖,随便耍两下当个小喽啰,以你的身世根本就无法在武林中立足。这江湖中有多少人与你有血海深仇,不是人与你有仇,就是你与人有仇,怕是数都数不清了吧,到时怕是连为师也不能再保全你了。 师父不由得,就想到了江城子,如今深陷泥潭,生死未卜。心中抽痛,却又怕我再疑心,只淡淡道,“这不仅仅是个学艺精不精的问题,你师父我是不希望你学你大师兄,学艺不精,尽丢为师的脸。”说得似很轻巧,尾音却有哽咽。 我听罢,吐了吐舌头,怯声问“大师兄,他怎么惹师父您生气了...”。 “你别学他,好好练武就是。既然学,就学到家。” |
“好了立誓吧。”师父可能觉得我太墨迹了。 “叶儿发誓,不会用师父教的武功报母仇,”我轻声喃呢道。 “叶达,叶兼济,又抖你的鬼灵精,少在你师父我面前耍嘴皮子。什么叫不用师父教你的武功报母仇?” 突然被师父连名带字地叫出来质问,我被喝得一个激灵。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 “重新说...”师父声音一顿。 我咬了咬嘴唇,重新朗声道,“我叶达,叶兼济,学武之后,若报母仇,必遭油烹斧剁,烈火焚心之祸;然后四马分尸,五雷轰顶,不得好......” 还没等我说完,就被师父喝住,“够了!” 我低下头,心中偷偷惨然笑道,师父啊,师父,你终是被叶儿骗到了。叶儿,虽说是立得此誓,却未如您所说的“今生誓不报母愁”;叶儿会报仇的,叶儿宁可被被油烹斧剁,烈火焚心...叶儿不怕... |
发现一张萌图,要不要继续拍呢~![]() |
再抬头时,见师父正兜眼看看我,拂袖捂嘴,清咳了两下道,“叶儿,以后不许发这种血淋淋的毒誓。” 我点点头,极为诚恳的样子,然后又望着师父喃喃道,“师父,第一条不做数了,第二条也发过誓了...那最后一个条怎么办呢。” “最后一条,你就对着你手上举着的那根小棍儿说吧,为师看你还挺喜欢它的,”师父的话颇可玩味,我一时也猜度不透... 师父你坏...啊... “叶儿,一定好好练功,一定精进刻苦...一定不让师傅生气...”我嗫嚅着,眼睛溜溜地瞅着师父站立的木地板。 “怎么不说了,若不然呢?”我低着头,看不见师父的表情,但我猜想他在坏笑...为神马,会是这种感觉呢... 咬咬牙,我发誓道,“如若不然,我叶达,叶兼济,”这次倒记得说了全名,“就麻烦师父,请师父责罚。” “师父不怕麻烦,只要这小棍儿不嫌你麻烦就行。”师父拿起我手上的小棍儿道,“这根儿太细脆了,还有枝桠,哪天师父在帮你挑根儿好的吧。” 我一脸黑线地憋了眉苦笑,啊?! 就见师傅快步上前,两步就揪了我进去里间屋,拽着一阵风。往床上扔了一个虎头小抱枕儿,拍拍床铺道,“过来,叶儿,今天师父就先教教你这规矩吧。” |
闷立半晌,我方才应声道,“是”,磨叽着慢慢蹭到床前,准备趴上去,却被师父一把抓住肩头,“哎,裤子退了先。” 我一时就羞红了脸,“师父,叶儿都十四岁了,能不能别...” “这是规矩。”师父一副不可置疑的样子,“来趴好。” “为什么,师父?”我小声问道,一百个不情愿。 “因为屁股上肉厚。”师父答得倒干脆。 “师父,叶儿很瘦的,屁股上肉也不厚...再说叶儿,问得不是这个问题...” “为什么,等下你就知道了。”师父哼了一下,撇嘴一笑。 我被师父强行按在了床上,退了裤子,“下次自己退,记住没?!嗯!”口气似乎还很硬。 师父似乎停了半刻,我也乖乖趴好,不再挣扎。 忽得,第一鞭就打下,猝不及防。我说是鞭,那真是“鞭啊,“嗖~啪!”就打在臀峰上,我应声而叫,差点儿打出老纸泪花,天啊,神啊,这还是我认识得那个师父吗?!一下子就蒙在了那里。 我恍惚着,不等我回过神来,第二鞭又如期而至了。“呜~额...”伸手去摸,粘粘的东西,这是血吗?师父使了几分的力道我不知道,但确实十足的疼痛。我缓缓回头望向师父,面色严峻,不带一丝表情。鞭鞭见血啊,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命我退了裤子了,是怕被抽烂的布丝嵌进肉里,等下不好处理吧。 “师父,叶儿再不敢了,再不敢忤逆师父,,师,师父,就饶了叶儿这次吧...”我死命拽着被角,低声哀求道。 “那天,是谁说师父打不得你的,嗯?” “嗖~啪!”第三鞭,就又落了下来,打在臀腿相接触,虽没有了头两记的凌厉,却也格外的疼。 “师,师父。”我哆嗦着下唇,微微地唤道。 “今天姑且,打你这三记。前两记,是提醒你勿忘自己所立誓言,不然形同此鞭。”师父他自己也说这是“鞭”了,果然是个“竹鞭炒肉”,疼得我刚刚直打寒战...师父抬起手,我看时,那根竹条子,已经断了两节下去,还挂这点儿我的血珠的样子。身后的伤,一定也煞是好看吧,从臀峰到股间,再到大腿根处,平行的三条血凛子...不两条,第三鞭,估计还好。我将头深深埋在床铺里,实在是太疼了。 “这第三下,是不许在跟为师耍心眼,知道了吗?犯上作乱的!以后再不听话,就这么教训。”师父的口气似又恢复到了平时一样。 “知道了,知道...”我咬着牙哆哆嗦嗦苦苦道,师父啊你好厉害呀。 |
末了,师傅扔到我手上两个小瓶药,琉璃色的小瓶子们,好不可爱。我打开其中一个闻了闻,好香,是芙蓉叶麝香祛痛搽剂吧;另一个是紫荆皮三七活络软膏。 “是自己弄,还是为师来...”师父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幽光冷峭的面色,柔声问道。 “自己。”我撅嘴道,见师父晃晃身子,兜自定睛瞧了瞧自己手上的那根已被抽得断裂的竹棍儿,悠悠的苦笑了下,旋即转身,似要离去。 我忙叫住了师傅道,“晚上还是让叶儿搬回自己的房间睡吧,叶儿晚上喜欢起夜,在这儿很不方便...”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师父也不转头看我,只笑了声说,“呵呵,那正好,省得你马尿太多,再弄糟了师父我的床单子。” |
先上一点儿类似于“楔子”的东西,等下开始更文... “平江,你给我起来,如今你是和我齐名的人了,你这样子,陈何体统,像什么样子。” .................................. “沐韩星是神,你平江是仙,夜宴那边儿是魔,而我萧陌然只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既普通又无情的人。静远军,庙小,养不起你们这两尊大佛。” 「兄长,我会走,只要你留下叶儿就行了。」 ................................... “师父,你心好黑,血好冷...叶儿都这样了,您还能丢下叶儿,自己离开...” 「你体会过家慈,如今又有家严。而师父我,自小父母双全,却从来没机会,也没勇气...去接近,和他们呆在一起过...」 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 师父不是神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 墙上挂着的那把剑,普通的剑,此刻争鸣而响。 只因我和我娘流着,一样的骨血...... 我娘当年因为弄丢这把母剑,受尽了责难,遭尽了罪,最后还弄得家破人亡,香消玉殒...没想到, 哈哈哈,以前只以为是忘川无情,没想到...萧陌然,你不只是个既普通又无情的人,还是个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不,你何德何能称之为人。 总有一天,我要拿着这对子母剑,手刃仇人...... |
第四回、四大高手 独立寒江北调头,豪情万丈随心意。 醉里翠色天光染,江湖烟雨任平生。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又是三年。 四月春光,花杂满道,秀树参差。一日,受了这山色的薰醉,我携了自制的管笛,沿了石径走下溪谷,独自一人坐在垂柳溪畔应律而吹,我吹的不是娘亲喜欢的《夜雁九天》,也不是《怨默夜雨》,而是一首情略显豪情的《平江水》。 有时日落西山,宿鸟归飞之时,师父也会独自站在后山断崖上,清吹一曲。曲声幽冷苍凉,辽远悲慨,似有无穷哀思,也似有无穷寂寥,不多时便引得归鸟翔集。 一曲已罢,我总是站在那里正出神。天色如水,霞光满照,远峰静渺。 “叶儿,有兴趣吗,师父今天教你套双剑合璧的剑法。”师父的声音。 我回过神来,睁大了两只眼,点了点头。 师父淡淡道,“好。”自顾自地舞了一段儿,身轻如雁戏浅滩。好似是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 师父舞得极其轻松,但在我的眼里,这是一套,返璞归真,似易而难的剑法。这三五年跟在师父身边学艺的经验来看,凡事看起来容易的,其实不易;凡事看起来不易的,其实容易。师父就在碧潭边,映着山泉,和着流瀑声,剑姿别样的幽眇清丽,灵动婉转。 师父舞玩,轻松笑笑道,“什么感受?” “好似雁落平沙。”我若有所思地答道。 师父用嘉许的眼光看着我道,“你试试,我来合你的招,这套剑法就叫「平沙落雁」。” 在师父眼里,练就要练得连一花一草都能感受到我的剑意悲喜,才算学有所成。 此间招式三起三落。初弹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序雁行以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盘旋;其将落也。息声斜掠,绕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应,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子母随而雌雄让,亦能品焉。 日暮西山,霞光已没,云水幽结。我抱膝和师傅坐在山间小憩,听风声飘渺。师父摘下腰间贝壳砗磲酒壶,自己喝了一口,递与我。 我接了,喝了一口,清香暖胃,但好辣,我吐了吐舌头。 “以前,上山前也没沾过酒吧?” 我点点头,称是。 天色渐暗,师父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夜幕中,他倏忽似很有兴趣和我讲话闲聊,他给我讲起了他的家人和自己年少时的一段儿荒唐事。 |
听家师自己说,他的娘亲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了他,在他六岁时遇到一位良人。但是那良人脾气暴躁,为人冷漠,后来娘亲担心那家人苛待于他和他年仅一岁的小弟。正好娘亲的师兄,也就是沐韩星的父亲韩老爷宅心仁厚,就将他俩寄养在了韩家,韩家人对他都很好,一晃十年。所以师父他和沐韩星不只是穿一条裤子,还是从小光屁股玩儿到大的关系。 啊~我不禁张大嘴愣在那里,心想完了,我要是真去寻韩家人报仇,师父还不得吃了我。哎,也不一定。转念又想,什么良人啊,连两个小孩子,都容不在眼里,这良人也太差劲了吧...师父小时候看起来也是很苦的。 师父他又自饮自话地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所以那个时候他常常幻想着能和娘亲在一起,过有家慈和家严的日子。就常常偷跑出来,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那家人家,看看他们是怎样的个人家,过着怎样的日子。俗话说,父慈子孝家和顺,兄友弟恭顺气汤,那时师父常常幻想着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分子。直到他十五岁时,大哥开始掌家,说外面还留落这两个异姓兄弟不好,才把他俩接回去,只住了一年,继父他老人家就去世了。 那个时候,他就像现在我跟着师父一样,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老跟着哥哥。说到这里时,师父斜眼瞄了我一下,坏坏一笑。看我的表情,好像是在说,谁是跟屁虫?!又听师父说到,可惜,他大哥性格冷漠,好似也不怎么待见他,没出两年的工夫,因为他做了一件极荒唐的事情,就又欲将他和小弟赶回韩家。 师父他当时,悲恸欲绝,才带了小弟,上了怨默山,自立起来。 说到这里,师父突然低下头,又隔了树影的氤氲里兜睨着我的脸,细细的看,仿佛我的脸上刻着什么文字,或是抒写着什么故事一样。末了,他说了一句,好熟悉的感觉啊。 |
我急急问道,“为什么,师父你兄长他太坏了,当时怎么就把你又赶了出来的呢...”那种自己曾经很珍视,好不容易才得到,又失去的感觉,我叶达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师父坦言道,“因为那时他做了一件在兄长看来不可饶恕到错事。” 那个时候他时常悄悄尾随着兄长,无论兄长他做什么事情都不例外,甚至包括兄长他经常带了面具,出来幽会一位姑娘。可是这位姑娘,或者说是姐姐,她的出身不能为江湖同道中人所容。后来大哥的师父召集了三帮四派,一起弹劾了兄长他。受了刑的大哥,生生一个月都没能下床。 我听着咽了口唾沫,心道,这女子不会是魔教中人吧。 不仅这样,他们后来还将大哥他幽禁了起来,那位姐姐就很担心,就常常能见她,夜深人静时潜入到他们家府上,有时隔得远远的吹一些忧伤的曲子。可是大哥那时被关了起来,连他这个做弟弟的都不知道兄长被所关何处了。 师父他略有沉吟道,为师我就见那女子整日愁容满面,梨花带雨,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样子...师父就,偷拿了大哥的衣服和面具... 我“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原来是仙人动了凡心啊,师父。怨不得你家兄长...” 师父面露尴尬之色,讪讪笑了道,真的只是个姐姐,比为师大足足十岁呢,只是瞧不得她俩人那个样子。再说当时为师很好奇,这女子有何魔力...师父他没说下去。 还是个这么大的姐姐啊...我心里早就笑开了花,心道,下次师父若再罚我不好好练功,罚狠了,我就把这段儿讲给峰岚他听去。师父今天当真是喝醉了。 后来就创了今日你我所舞的这套剑法。其实从我装成兄长的第一天起,就被那位姐姐看破,只是一直都没有言明而已,直到家兄他出来以后... “那还能,不和你着急...”我又笑道,轻轻吟着“平沙落雁,”细细品味,“这名字真好听,谁取的,竟是个古曲的名字。” “是为师取的名字,”师父自言自语,“那个姐姐始终没见过我的真面目,亦不知道我是谁。” “那师父,可知那姐姐芳名。”不会您也不知人家的名字吧。 只见师父沉默了半晌,出了会神儿答道,“知道,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艳秋叶色醉浮生。此女姓叶,名艳秋。” 那一刻似有什么东西从叶儿心底坠落,晕晕的,娘亲,这世间总会有人记得你,就像风会记住一朵花的香。 |
也不管我当时是怎样的错愕失神,师父他依旧在自说自话着,我什么都听不到了......直到很久很久后...才隐约听到一句,“现在武林血虚腥风...其实为师根本不想下山,无奈下个月,为师还是要去的,到时各大门派都会集结,应该会见到大哥他,他那个人...叶儿可愿同往......要不,你考虑,考虑。”师父又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的脸看,的确,叶儿长大了,就长出了一张和那个人越来越像的脸。 那个人他是谁...他是我娘亲曾经爱过的人吧,虽然有时是以恨的方式。 在叶儿的心里,娘亲她就像是一只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大鸟,在漆黑的夜里,想寻得一株高大坚实,叶子宽厚,可以遮风挡雨的乔木。可惜这只迷路的鸟儿,最终却傍上了一棵寒松冷木,青翠终年,叶子却生得如一根根尖锐的针,摸上去就会刺痛。就像是隔了与那“南山松”幽会时,他永远不会摘去的面具一样,我娘她永远也看不到他的喜怒哀乐。就算这棵南山松他不是故意的,大鸟也未免会伤得体无完肤,伤心而去。 临走之时没有忘记,在南山松的饮食中下了一记猛药:忘川无情。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没有记忆,就没有罪恶;你既无心我便休,既然我已了然,又何苦折磨于你。伤敌八百,自殒一千。 是我负人?抑人负我?世间自有公论,不待秋之赘言。 所以临了临了,我娘被那些和他一样的“名门正派”迫害而死时,娘亲都没有去怪罪过他的不来搭救。 哈哈爹爹,我姑且叫你一句爹爹,我娘她心里有过你,如此而已,仅此而已。 无可奈何白露秋,大鸿小雁来南洲;旧石玄鸟都归去,教令诸禽各养羞。 |
夜凉如洗,霜华满地。月光皎洁,亦如我心。轻舞长剑,师父他,泛着树影的斑驳,踩着一地的破碎。 风泛须眉并骨寒...记得去年今夕,酾酒溪亭,淡月云来去。千里江山昨梦非... 叶儿此刻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心的感觉了,它在哪里。 莫名地就一句话,“若是去了,等今年中秋,可是还能和师父一起...” |
第五回、 只如初见 勋业全无意,肆意快恩仇。 醉里狂歌舞,拚罚三百杯。 风光依旧在,院深也寂寥。 人间何事乐,邂逅故人游。 一个月很快,这一日天方破晓,晨鸟清啼,琼花初绽,我们师徒二人便启程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也不例外,所以最终决定和师父一同前往,但只是打算偷偷观望观望。师父同意了,留了峰岚自己看家,带我上路,却也很不屑我这种“作壁上观”的行为。 没两日时间,我和师父就到了沈家庄,在那里邂逅了我的死敌,师父的发小沐韩星。无论是因为那只翠绿扳指,还是在后山师父赏的大嘴巴子,总之他沐韩星就是我心里的一个坎,一道伤,一个抹不掉的阴影了。 沐韩星也同我师父一样,戴着斗笠帽檐压低,微微易了点儿容,一身不起眼儿的便装,轻车上路。见我们迎面而来,他就越马上前,欣喜相迎。 我一见是他,就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他好似浑然不觉一样,不怒反笑,上来就按住我的头,一通摩挲。被他这一弄,头发都乱了,害我直想骂街,嘴上冷冷道,“别弄!”。 他朗声大笑了回道,“哎呀,人不大,毛病倒不少。就听说这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真是不知你叶达的脑袋也摸不得的啊。”说完哈哈大笑,又猛拍了两下我的头。 我没再理他。吃饭坐卧也极少与之说话。他就一直上赶着,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留一份儿给我,我绝即不吃,也不跟他多费口舌,他只道我是脾胃不和消化不好,加之性格沉静内敛。直等到后来,他好不容易有了知觉,猜到小爷我可能是不喜欢他的时候,我们三人也已经赶到洛阳城了。这人就脸皮厚实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后知后觉不说,还专门喜欢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小爷我是甚是佩服,他脸皮八丈厚的功力,刀剑都穿不透。 |
又行了几日,这日路过一家酒馆儿,名叫“仙鹤来”。沐韩星就硬拉着家师和我,进去坐坐,据说这家小酒馆儿很有来头,江湖上的很多小道消息都可从这里闻得,常来的话,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个“江湖百晓生”了。自是引得我师徒二人有了兴致,跟了他进去。 “仙鹤来”原是只有江湖人士才能踏足的地方。我们上了二层,临近回廊而坐,从上面的阁楼向下望。见其间人们,举杯推盏,有琴助兴,好不热闹。由于我师父与韩大少二人都改了妆,也没人注意到我们三个,悠然自得地看着熙攘众人,也不失为一种情趣。见墙上贴着一幅字,“莫生气,莫着急,净、平、忍、让、淡。”虽然墨笔一般,倒也雅致。 因为这几日急行赶路,又加梅雨连绵,师父他偶感风寒。可这位韩家大爷,就是死皮赖脸地抓着酒罐子不肯放手,非要和师父他斗个几百回合,不行。 家师不肯,他就用激将法,说出些在我看来很不中听的话。什么“小娘们怕红脸”之类的... 我听得气不过,随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说道:“好辣!”我素来不曾饮酒。只喝了一口沐韩星给的“醉流仙”,这下肚儿,脸上登时红扑扑的滚烫,难以逼视。可不似沐韩星这般的皮糙肉厚,什么变化都没有。 想起他刚才“红脸小娘们”的话,当真又羞又气,欲与之较量一番。好在我师父,现在除了练武的事儿以外,其它都是个凡事不管的。我要与沐韩星斗酒,师父也未加阻挠。就这样为了不在他面前丢人,与之对战了不下几十个回合,我才突然发现自己的酒量惊人,第一次正经八百地喝回酒,就把沐韩星给灌倒在桌子上了,“没醉,真没醉,都别碰我,也不用你们扶...” 听着他说着胡话,我就想,好个“千金难买爷愿意”,沐韩星他就爱这样,酒量都不如我,还敢叫酒斗勇。这一路看来,他韩家沐大爷当真是个桃花满树,坏水满肚的风流公子哥儿,可又被人说成是个屡立战功,声名赫赫的人物。加上长得好点儿,又生了个虎背熊腰的好皮囊,看上去,身姿挺拔,飒爽风流的。所到之处,无一例外,能把新妇小妞横扫一片,尽览于怀下。此人如此地遭我嫌弃,无奈却被世人争相传颂为“风流倜傥人间难得一回见”,还被封了个的“战神”的称号,你说气不气人,好不好笑。 |
正想着,倏忽远远地见几个酒客坐在楼下,仿佛在说武林盟主改选的事儿。原先的武林盟主可是我的仇人韩家,于是心生好奇,我将耳朵支棱了起来听个仔细,虽然也喝了很多的酒,可是并不影响我此刻的耳聪目明,就听一个有模有样的酒客缓缓说道,“你们不知道,这下一届的武林盟主其实早就有内定人选了。” 另一个就接话道,“这还用你说,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那韩老爷子是仁义之士,绝即不可能做出那「禹传子,家天下」的事情来。如今这击鼓传花,最后怕是非得落个萧索冷门不可。听说这人最近还组织了一支义军,咱可惹不起。” 之前那个说话的,就忍俊不禁,掩面而笑起来道,“好个「萧索冷门」,这比喻好,可这里是随意喝酒取乐的地方,寒门也好,冷门也罢,别管花落谁家,你也不用谈虎色变,怕他怕到连个人名都不敢提的地步...” 我静静听着,心道,幸亏这位韩老爷子还算是深明大义,就桌子上趴着的这位,还“武林盟主”呢,笑掉大牙吧,小爷我实在是不敢恭维。若当真是他,非天下大乱了不可。 我又侧耳倾听楼下的另一桌人说话,听他们在讲沐韩星,说什么“山川长交映,箫鼓震喧天,一矢轻飞去,留得身后名。这位韩家大爷,可当真是英勇非凡得没话说...”我听得是真真儿的,就觉得想笑,难怪沐韩星这厮喜欢来这地儿呢,原来是有不要钱的马屁可以闻啊,真替他害臊。 正想着,就听到他们其中一个留大胡子的说到了我的师父,为能听得更真切,私底下我就用了点儿内力灌入于耳,想仔细听听,他们是怎么夸我师父的。 到大胡子说道,“这平江虽说也是个翩翩公子,人品风流,但说什么“济世神仙”未免有些沽名钓誉了,要是跟这沐韩星沐少侠比就真真差了一大节,也不似他那战神的称号是江湖中人争相传颂的呢...”众人称是。 混账,你们要夸他沐韩星便夸,我没意见...但也不能厚此薄彼地贬低我师父吧?!我握得手中的剑柄咯吱咯吱作响,登时就火了... 大胡子却不停口,继续道,“如今战乱纷争,奸邪当道,妖魔横行,平江那小儿,这些年却龟缩在一个什么鸟山上,好几年都没出壳透透气了...白白浪费他这么好的功夫,却不作为...啧啧,可惜可惜,在这乱世当中还想当神仙,就知不是什么好鸟儿...”我深深低着头,眼中迸火,咬着嘴唇内壁的细肉,此刻都已咬破了。说这话的好恶毒,太欺负人了,我心头恨恨道,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师父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脸色。 正想拔剑,就又听另一个穿着件红衣开衫的中年男子胡说道,“听说他还养了个小子呢,是当年那魔教妖女的儿子,天生长着一副妖媚相,绝美冷艳,怎是个公母不分,雌雄不辨呢。据说平江对这厮也不咋滴,非打即骂的,也不教他功夫,还硬要养在身边,该不会是想娈童吧,哈哈哈。” 大胡子又道,“啧啧,妖女那小儿子过得还真是可怜。” “要不然那妖女怎能含笑九泉呢...”红衣人一脸邪笑了道。 这是什么下三滥的地方,衣冠禽兽,我再也忍不住了,等小爷我先宰了这些畜生混蛋王八蛋...再来找你沐韩星算账! |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