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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指缝溜沙（清水父子文）[第14页] |
| 作者:月夜祭孤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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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你承认了？”公孙真冷笑一声，“果真是这样，我以为，至少你会说我胡言乱语，你会对我解释，会骂我不分青红皂白没，你会……” “够了！”公孙允泽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对上儿子冷冽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坐回座位，颓然瘫倒在椅子里。 公孙真追到父亲身前：“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 “真相！”公孙真紧盯着父亲，“我要您勤快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为什么，我娘为什么要那么做？” 公孙允泽苦笑着看了看儿子：“你不知都知道了吗，还有我说什么？是，你说得对，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说什么都对！” 公孙真低下头，咬住嘴唇，他在咀嚼父亲的话。半晌，他突然双膝跪倒：“爹，儿子求求您！儿子是娘生的，连她的死因都不知道，岂不是太不孝了？” 儿子的态度突然软下来，是公孙允泽始料不及的。“你……” 公孙真双目含泪：“儿子求您了！”一头磕在地上。 公孙允泽一阵揪心：“你先起来吧，你……多大了？” “十四了。”公孙真站起身，心中疑惑，父亲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的年纪？ “十二年了，莲君已经走了整整十二年了，这件事，我以为尘封已久，不会有人再提起了，真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可明白？” 公孙真低头无语，沉默半天，他抬头道：“儿明白，但更觉得人死也不能糊涂死。” 公孙允泽叹了口气，站起来背对着儿子：“好，爹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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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那年公出路过杭州，中途大雨，我们借宿一户人家，就在那天，我认识了你娘—一个中落人家的小家碧玉。邱家书香门第，家业不大，却也有规有矩，主仆有次，长幼有序，作为邱家独女，你娘有着很好的修养。我不巧病倒，蒙你娘多方招呼才能痊愈，感激的同时，也有了爱慕之心。平日中规中矩的她，在感情上偏偏昏了头，我当时已有妻妾，她不顾家族反对，硬是与我结为伉俪，随我回到京城。 理想与现实总是差距太大。我们以为有爱情就有了一切，我们错了。出身贫寒的的她在府里受尽奚落和漠视，我以为凭着自己的能力可以让她幸福。她虽出身平民，却有一身傲骨，从未向谁低过头。府里的内眷渐渐不敢小瞧她，我以为事情有了希望，恰巧这时，你出世了。 莲君来京之前，你已经有了三个姐姐，你娘来不久，豫也出生了。我已经有了四个女儿，你的出世让我欣喜若狂，也让府里其他内眷对你娘更加嫉妒。因为当时，我已经有心将你娘扶正，此时，一切矛头全指向你娘，我们却全然不知。 你娘生完你身体一直不好，情绪也不是很高。府里开始有了其他传闻，说你娘曾经有过心上人，而她为了荣华富贵抛下了他，有人说你娘曾经私下出府，甚至更有甚者，还有人怀疑你的身世。我不信，一直认为流言无稽，但是这些话却伤她太深。那时为什么保护她，我开始渐渐疏远她，还把你抱去给你母亲抚养，这样可以让你避开流言的矛头。没想到……她的气性竟然这么硬，不肯为了我，甚至不肯为了你去忍受……就在你刚满周岁的时候，投了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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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公孙允泽凄然的笑着：“如果没有流言的伤害，我也不确定我们会走到哪一步，我们太天真了，现实里有太多的意想不到，其实有些距离，一开始已经注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公孙真拭了拭泪，不说话。 公孙允泽看看儿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的理直气壮哪去了？” 公孙真一时气结，半晌咕哝道：“您没调查是谁散步的谣言？你什么不为她报仇？” “你以为我不想？”公孙允泽摇摇头，“但是那样府里就永无宁日了，这就是现实，儿子你还小，并不理解这些，等你长大了，就明白这其中有多复杂了。” “复杂？”公孙真冷笑，“我小，我不理解，您若真心爱她，就不会让她含冤而去。她有太多的不甘和放不下，她舍不得她的丈夫，她的儿子……”他眼圈一红，哽咽起来。 公孙允泽闭上眼，不说话。他还能为亡妻做些什么？还能为面前这个孤苦无依的儿子做些什么？ “现实，现实就是要我成为没娘的孩子，娘心里一定很苦，连我都不要了……” 这个孩子！公孙允泽看着儿子清秀苍白的脸庞，心里说不出的苦。半天，他慢慢道：“这是什么话，夫人难道待你不好？” 提及夫人，公孙真眼神一凛。“难怪你不为娘报仇，因为你根本就是想包庇那些伤害娘的人！你想没想过，她也可能是杀死娘的凶手之一！您还希冀她能代替我娘，被儿子当成母亲？”言语的犀利，把公孙允泽说得哑口无言。“您知不知道，”公孙真眼里闪着泪光，“小时候跑出去玩，朋友们都是被娘叫回家吃完饭，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没人叫我……我故意躲着不回家，等着，等到最后却是仆人们喊‘少爷’找我！而回到家，更多的是被您教训！这里连家都不像，哪来的娘？” “你……”公孙允泽一拍桌子，“你太放肆了，我警告你，不许对长辈不敬，否则……” “老爷，”夫人走进书房，“这是怎么了？真儿怎么哭了？”声音不冷不热，显然听见了公孙真的话。公孙真抬头看看她，没有说话，这个女人一贯会演戏，当着父亲的面总是慈母形象。公孙真从未叫过她娘，只称母亲，还是被父亲逼的。 “没事，”公孙允泽脸色铁青，“小畜生冲我发脾气呢，皮痒了。”他冲儿子道：“你下去吧，这件事以后再说。”声音竟没有往日的严厉，而是多了几分沧桑，还有几分底气不足。 公孙真一言不发，夺门而出，身后是那个女人“这孩子真是……”和父亲的叹息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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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夜深了，公孙真静静跪在祠堂已经半天了。他抬头看看母亲灵位前，香早已燃尽，只剩下淡淡的一缕烟。他想起父亲那日与夫人的对话。夫人说：“流言终不是空穴来风，您从来没怀疑过？真儿不足月出世，也是巧合？” 公孙允泽道：“我相信莲君，所以这件事我希望不再有人提，如果我再听到类似的话，那就是你这当家主母的责任。” 相爷夫人惊愕道：“难道，您连真儿的身世都不在乎？他可是公孙家唯一的香火。” 公孙允泽摇头道：“莲君付出的，是一条命！她苦于解释不清，只能以死明志，目的是保她和孩子的清白。她一定不希望有人在她身后指着真儿的脊梁骨！所以，公孙真就是我公孙允泽唯一的儿子！就算不是，他也是！” “您真的……” “是，他是莲君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既然她信我，把孩子留在了我身边，那这孩子就是我的命。我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个被质疑过血统的孩子。” 公孙真想走，却发现双腿如灌铅一般。难道，自己真的不是公孙家的孩子？不，一定不会的。 他跪在灵位前，心里默默道：娘，这么多年您是在天上看着儿子吗？您一定在护着儿子，对吗？二十多年了，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即使真相大白，也换不回您的命，那么请您保佑公孙家，保佑儿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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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敲门声。门口传进来一个低低怯怯的声音：“爹爹，是彬儿，我可以进来吗？” 公孙真沉沉道：“进来吧。你怎么过来了。” 彬儿轻轻走到父亲身后，小心翼翼的为父亲披上棉衣，随即跪在父亲身旁：“娘说，夜里凉，您穿得少，让彬儿给您送衣服来。” “谁送你来的？什么时辰了？” “回爹爹的话，已经亥时三刻了。娘唤了双喜叔叔送我过来的。” 都这么晚了，原来他们还没休息。公孙真看看身边的儿子：“去给奶奶和列祖列宗上柱香。” “是。”彬儿上了香，又退回到父亲身边跪好。“爹爹想奶奶了？” “嗯，子欲孝而亲不待，奶奶过世了，爹想好好孝顺她也不能。”公孙真看看儿子，“彬儿可要孝顺娘亲，好好听娘亲的话。” “彬儿记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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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公孙真看看儿子的脸，儿子清秀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他心里一软：“这么晚了，你该睡觉才是。” “娘不放心爹爹，祠堂又不允许外人进入，这才吩咐彬儿给您送衣服。”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在自己房里？” 彬儿笑笑：“彬儿陪着娘亲等爹爹回房呢。” 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睛，公孙真心里一暖。他握住儿子的小手，发现孩子的手竟然比自己这个在祠堂跪上一晚上的人还要凉。也难为这孩子了，大半夜不睡觉给自己送衣服。他踉跄起身，彬儿忙扶着父亲。跪得久了，膝盖已经麻木了。 “走吧彬儿，你娘该等急了。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彬儿孝顺的扶着父亲的手臂。公孙真笑笑：“爹还没瘸那么严重。”他脱下身上的棉衣，裹在了儿子瘦小的身体上。 “不行啊爹，这是给您送的。”彬儿忙推辞道。 公孙真搂住儿子，低低道：“这么晚出来你也不穿件厚衣服，冻病了怎么办？” 彬儿摇摇头：“我穿得不少，还是您穿吧？” 公孙真笑笑：“爹爹抱着彬儿，就跟爹爹穿了棉衣一样，一样暖和的。” “真的吗？” “真的。”公孙真弯腰抱起彬儿走出祠堂，双喜忙帮主子关好门，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灯光映着路边的积雪，一片柔和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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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点事，更文可能要晚些，各位慢等哦 |
对不起大家了，今天太晚了，出去玩到现在才回来，明天再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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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迷踪2011@简单快乐622@我爱慕容小紫英@幻听1215@叶子1991@i萧小侠@yinwenshuzixia@酒润莲心@hu4hu准备更文，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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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润莲心@hu4hu@蓝海天行@流年不忆过往@fenyaoer@小桔纸orAngE还剩下谁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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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从京城回到庐州，一切步入正轨。彬儿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在京城的日子自由而快乐，虽说出了几次小差错，也被父亲揍过几次，但是有大家护着，心里还是有依仗的，就连呼吸都显得轻松了。刚刚回到家里，彬儿一时还不是很适应这种紧张而单调的生活。 李先生趁这次假期回了次老家，回来后更显得神采奕奕。新春伊始，他的劲头很足，不过上学没几天，他就发现自己这位学生不是很有读书劲头，这不，今天的字帖没有交，复习以前的文章背得也不是很流利，更别提释义和扩展了。最有甚者，还有两个下午趁着方便时候溜了出去，这不，弄回来一只风筝放在了学房最显眼的地方，目的很明显，准备“忙趁东风放纸鸢”呢。 “那这一段你是如何理解的？” 彬儿皱着小眉头，用力想了半天，没有想出所以然来。 “嗯！”先生重重的叹了口气，把书丢在案上，“你这是第几次了？” 彬儿赧然看看先生，不说话，低下头。 “那好，常言道，事不过三，今晚我要跟令尊好好谈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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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彬儿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先生……别……” 李先生到底还是心疼彬儿的，见彬儿怕成这样，心里一软：“那好，你把下一段背一下吧。如果意思对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就不告诉他了。” “呃……”彬儿歪着小脑袋，“是说……” 先生重重拍了下桌子：“你看看，这就是你读的书？” 彬儿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先生，求求您……” 先生这次脸色没有丝毫缓和：“你别求我，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跟你父亲说。” 彬儿忙跳下座位跑到先生旁边：“先生，我知道错了，我背，我马上背，您别告诉我爹了好吗？” 先生转过脸不看他。这小东西，平时看着乖巧，气人的时候也真气人，趁自己不注意溜出学房不说，背文章能偷懒就偷懒，平时自己一罚他，他一求自己就心软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纵容他了，否则会毁了孩子。现在不管，今后就难管了，他想象不出，如果孩子父亲知道儿子在学房的表现，会如何大发雷霆。公孙大人温文尔雅，那样斯文的人，如何让孩子怕成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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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彬儿见先生这样，心里更着急：“求求您，别告诉我爹了，我以后……我以后不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先生一脸怒色，“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你回座位吧，现在开始上课。” 彬儿急出了眼泪：“先生……别告诉我爹……”他抬起手臂拭着泪，小声咕哝着“我爹那么忙……” 先生一听这话，更加生气：“是吗，我倒要看看令尊听完我的反馈能不能抽出时间管教你，咱们打个赌如何？” 彬儿更加恐慌，他太了解父亲了，若说没时间，父亲宁可不吃饭，都能挤出时间教训他。他知道，父亲一直将他的学业放在第一位，这次，真的死定了。他还想嘴硬：“先生，他没有时间理我……真的……”现在对他来说，一切可以阻止先生告状的借口都是救命稻草。 “够了彬儿，”李先生没有了耐心，“过完年这半个月，你都出去几次了？这倒也罢了，文章没背，字帖没写，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父亲知道的话你怎么给他解释吧。” 彬儿一下子跪在地上：“先生，别……” 李先生见学生跪下，忙拉他起来：“起来，快点。” 彬儿绝望的咬住嘴唇，眼泪汪汪的看着父亲，目光中满是乞求：“先生别去，求求您了。”万一父亲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他，这下肯定活不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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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听话，起来。” “不……” “起来，听见没有？如果你不起来，我现在就去见你父亲。” “不……不要，”彬儿还是不甘心，跪在地上不起来。先生气得转身就向门外走。彬儿一见，忙拉住先生的衣摆。“先生，不要！不要告诉我爹，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我都给你几次机会了？你想没想过，如果你出去玩的时候令尊来学房，我该如何向他解释？” “我错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不了……” 先生稍微有点心软，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如果现在罢手，岂不又要前功尽弃了？他弯腰一把抱起彬儿，不顾孩子发出惊恐的叫声和挣扎，他将彬儿强行按坐在椅子上：“不许动，现在马上听讲。”见孩子挣扎着要下来，他手一指：“坐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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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彬儿坐在椅子上怯怯的看着先生不敢再动。这个时候的先生对他来说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他的目光落在书本上，心里却全被恐惧填满，他不敢想象父亲知道了会怎样教训他。 先生也坐下看着坐在对面的孩童。他真的心疼了。孩子坐在座位上虽然在看书，可一看就是心不在焉，他还在抽泣着，不时的抬起头拭拭泪。虚岁刚刚八岁的孩子，淘气也正常。孩子小脸儿惨白，眼睛却肿的通红。他还在边哭边抖。看来他的父亲管他异常严厉啊。先生想起那两次，彬儿开蒙满月那次，因为文章背得不好，被他父亲打得不敢坐凳子，还有偷偷出去被父亲堵在学房那次，打完几天都没上学，后来好容易来了，腿还是一瘸一拐的，管教这么严厉，彬儿才会怕成这样。孩子很瘦，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团，身体还在时的颤抖。彬儿是个很漂亮的孩子，也是个乖巧懂事惹人疼的孩子，只是有时过于贪玩。孩子的父亲来学房时，孩子从未亲近的撒过娇，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公孙大人也从未像别的父亲那样表现出丝毫温柔和慈爱。通过平日表现，先生已经看出，孩子十分惧怕父亲，而孩子的父亲对孩子也只是一味严厉，并不宠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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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放学后，公孙真来到学房。 “你先出去，我有话问先生。” 彬儿施了礼，绝望的站在门口。 不多时，父亲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进来。” 彬儿心底打了个寒颤，不敢迟疑，快步走进学房。屋内阴森肃穆气场压抑，彬儿不敢抬头，低声叫了一声：“爹爹。” 公孙真铁青着脸，喝道：“跪下！” 彬儿一抖，忙跪了：“爹爹息怒！”害怕得哭了出来。 这没出息的东西，先生还在旁边看着呢。公孙真强忍着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他厉声责问：“看看你在学房干的好事！我问你，你自己做过什么？” 彬儿垂着头不敢说话，只是不时地抬起手臂抹去脸上的泪水。 “还敢哭？有你哭的时候呢，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我……错了……” “什么错？” “……出去玩了……”彬儿心一横，说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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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先生一闭眼：小家伙，我可只说你文章没背好，你这怎么就不打自招了？ 公孙真脸色一阴：好，意外收获。 “还有呢？” “……昨天先生讲的文章我没背下来……呜呜……” 公孙真冷笑一声：“你倒是诚实。我问你，那个风筝怎么回事？” “……”彬儿心都凉了。这风筝买回来还一次没放过呢。“出去买的……” 公孙真走到墙边，一把将风筝扯下来撕个粉碎。彬儿死死咬着嘴唇，心里难过，却不敢哭出声。 “那好，今天先这样，在下先带着他回去，您辛苦了。”公孙真对先生说完这些，一把攥住彬儿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学房。再不出去，他难保会当着先生的面撕了这个小畜生！ 先生望着父子一个托一个拽的背影，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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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走到书房门口，公孙真一巴掌将彬儿掀进书房，左手揪过儿子，右手又是狠狠一掌，掴得彬儿眼冒金星，一声哀叫：“爹！” 公孙真喝道：“闭嘴！”紧接着送上几拳几脚。彬儿被打得满地打滚，他企图抱住父亲的腿，却被一次又一次踢开。 “我错了……啊！不敢……唔……疼……” 公孙真丝毫没有动容，下手也毫不留情。小畜生，这么大点主意就这么正，以后还了得？ “救……错……” 彬儿断断续续的哭求反倒增添了父亲的怒火。公孙真回手操起墙角边的竹棍，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啊！爹！不要！”彬儿抱头躲着，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父亲的责打。 “啪！啪！啪！！！”又是狠狠几棍子抽在彬儿手臂，肩头，后背，臀部…… “啊！！！”彬儿哭哑了嗓子。 公孙真一言不发，下手又狠又快。手起鞭落，又是毒辣的几棍子。 “啊！！爹！！！我错……” 若说刚才父亲的拳脚已经是又狠又快，那棍子抽在身上的滋味比拳脚要狠上百倍！彬儿觉得身上痛得骨头都快裂开了，只能紧紧抱住头脸缩紧全身肌肉。“爹！啊！啊！”父亲的狠戾让彬儿恨不能就此昏死过去。他以为父亲不要自己了，自己活不成了，五脏发酸，哭声更加凄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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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小畜生，在京城仗着人多没人敢动你为所欲为，回了家还敢放肆，好，我看你是太久没挨打了，忘了疼的滋味了是吧？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回味回味！”公孙真说着，又举起竹棍。 “爷别打了！”一个身影挡住了彬儿。“少爷还小啊，您消消气……” 公孙真险些收不住手打到陈吉，“你这是干什么？我管儿子，何时轮到你干涉？” 这话重了，看来老爷很生气。陈吉跪下抱住地上哭得声嘶力竭的彬儿，“老爷，别再打了，再打下去少爷就没命了！您不心疼，也要为夫人想想啊……” 公孙真丢下棍子冷笑：“好，你教训我，为什么这个小畜生！” “奴才不敢，只是少爷还小，我实在是……不忍心……” “好，不忍心，很好，为了他忤逆我，他是你主子，我不是！” “老爷息怒，是小的一时失言，”陈吉见怀里的孩子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小小的身体不时的颤抖着，咬紧牙关忍着痛，硬撑着不敢哭出声，愈加心疼。“容我吧少爷送回房间吧。” 公孙真挥挥手：“赶紧下去，看见他我就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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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彬儿的房间。 陈吉将彬儿小心的放到床上。玉珍心疼的上前摸摸儿子的脸颊：“天，怎么打成这样？” 陈吉忙道：“夫人，是老奴不好，知道少爷挨打时已经晚了。” “别这么说，陈管家，今天的事还要多谢你。打成这样，相公一定很生气。”玉珍掀开儿子的衣衫，倒抽一口冷气：“下手好狠！” “娘……呜呜……我痛……”彬儿委屈的哭了出来。 “还说，”夫人佯怒，“知道错了吧？” 彬儿可怜兮兮的点点头：“我错了……”哭得愈发厉害。 玉珍心疼的叹了口气：“下次别这样了，还不谢过陈伯？” “谢谢陈伯……救我……” 陈吉忙道：“谢什么啊，别这么说，少爷，应该的。夫人，老奴告退了，爷还在发火呢，今天气得不轻。” 玉珍点点头：“那你去忙吧。”她见儿子脸色惨白，更加心疼，“都哪里疼，告诉娘？” “痛，都痛……后面……都疼” 玉珍却盯着彬儿的脸颊心疼不已。孩子才八岁啊，怎么能打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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